第四章 入伍(5)(1 / 1)

接受了任务的何昆,心底竟然有一丝期待和兴奋,江波,不就是在十七旅吗?他的官职不是也不高吗?江波,这一战,谁输谁赢呢?

听到南昌起义军兵败潮汕的消息,江波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千万不要往那边走。为什么还要往那边转移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信并没有送到起义军手中。那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一辆吉普车打江波身边经过,江波把自己手中的饭箱子放在身后,以躲开吉普车车轮溅起的积水。吉普车忽然在江波身边停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何昆挑衅地看着他。江波愣了一下,毫不畏惧地迎住何昆的目光。两个人没有说话,却已经向对方宣战。江波看着吉普车在宣子奇的指挥部前停下,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何昆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他并不怕,他了解自己的这个曾经的同学、密友。何昆这个人并不傻,在其执著的某些方面,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何昆到十七旅,江波知道,在很大程度上,是朝着自己来的。在何昆的眼皮底下做事,他要小心再小心!江波不再犹豫,加快了脚步走向厨房。江波告诉老莫头,何昆来了,要老莫头尽量避开他。

宣子奇的态度在何昆的意料之中,宣旅在潮汕追剿战中,因为行动展开快捷,追剿有力,获得军部嘉奖。现在告诉他,他的部队中有共产党的­奸­细,这不是找不痛快吗?加之,又是那个在他眼中就是神经病的何昆代表长官部前来督察此事,宣子奇更不痛快了。宣子奇因为江波的事,看低何昆,但是,“狗尿苔长到金銮殿上”,事情还真有个凑巧,就是何昆前来找他的小辫子,他宣子奇有什么咒可念呢?当然,在事情没有证据之前,何昆是不会在意宣子奇不接见自己的,他不是让政训科科长余维三配合自己吗—通共嫌疑,这顶大帽子,谁也担不起吧?

何昆一刻也没有耽搁,既然截获的是书信,那么,就从书信下手。他让余维三把十七旅的信件都送到政训科,一封一封审查。果不其然,他听到了信件检查人嘴里念出江波的名字。他接过了这封信,这是滕玉莲从广州寄给江波的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他的心像被刀一下一下划过。之前,他几乎每天都给滕玉莲写一封信,滕玉莲却一次都没有回过他,而现在,他拿到了滕玉莲的信,但是这信却是写给另外一个男人的。想象着里面可能的甜言蜜语,他以这种身份读起来,情何以堪?跟余维三交代了一声他要亲自检查这封信,何昆就走出了政训科。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找出这封信的破绽,第六感告诉他,这封信,一定有问题。

何昆把这封信拿到自己的房间。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打开台灯,借着台灯的光,把信铺展在桌面上仔细研读。何昆的手有些发颤,心脏也因为紧张跳得很快。他很快把信看了一遍:“江波你好,时间有如过隙之白驹,速乎而过也。查别离之期,明焉数月余。南望北粤,吾常生辞故即起之意也,然义气纵有浮余,怎奈妈咪部署,定要回下江老家村落省亲。岁亦老,情难禁,唯家者所逼甚急,奈何奈何?要紧青春磨消殆尽,虽气息相通,然欲速却不达,乃告吾君,以免悬念。玉莲,9月4日。”没有想象中的相思之语,也不是平常报平安的家信。表面上看,只是表达一种思念之情,文字却佶屈聱牙,处处透着怪异。但是,问题在哪里呢?何昆拿起信封,仔细查看邮戳,邮戳是10月15日。何昆拿起信纸翻转过来看,他的眼光停住了,信的落款是9月4日,他为这重大发现而激动,他在旁边的纸上,记下了这两个数字。然后,把这两个日期他所能想到的含义,都套进去想,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他又把信翻过来看,察看信的背面,信纸背面一片空白。他把信举起来,对着灯光通透观瞧,可除了滕玉莲的几行竖写毛笔字,信纸上什么都没有。

问题在哪里呢?何昆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的脑子,再给他一点时间的话,他也许就能够把这封信破译出来,因为这真是一封密信,在信中,滕玉莲向江波传达了组织上给他们的新任务。亲爱的读者们,你们能破译这封密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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