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帮你做什么?”玛丽昂问。
“主要想得点经验吧!”泰德说,“我是说,如果他想成为作家,应该看看作家是如何工作的。”
自己一直怀着成为作家的热望的玛丽昂,知道丈夫并不怎么工作,她问:“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
“就这么说吧!”泰德习惯把句子或想法留一半不去完成。这种含糊暧昧的态度一半出于故意,一半属于下意识。
在回“薄荷口味”电话将提供他儿子工作机会时,泰德首先就问爱迪有没有驾照。泰德因两度酒醉驾驶,在一九五八年夏季被吊销了驾照。他希望趁那年夏天跟玛丽昂试行分居,但如果他在附近租一栋房子,又同时跟玛丽昂分享“家”(以及露丝),就得有人帮他开车。
“他当然有驾照!”“薄荷口味”告诉泰德。这男孩的命运就此被决定了。
于是玛丽昂有关爱迪到底要做什么的疑问,就按照泰德一贯任事情悬而不决的作风,未有定案——说真的,他总喜欢让事情含糊暧昧地悬在那儿。他也随玛丽昂膝上摊着埃克塞特年鉴坐在那儿,但他经常就这样离她而去。他无法不注意到,玛丽昂对爱迪身穿田径服的照片看得目不转睛。她用食指的粉红色长指甲,描画着爱迪祼露的肩膀轮廓,出于下意识,却非常专注。泰德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比可怜的玛丽昂更警觉,她对长相像汤姆斯或提摩西的男孩,有种愈来愈浓烈的执迷。毕竟,她还没有跟这样的人上过床。
唯一上过床的将只有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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