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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 豫凡 929 字 2022-02-24

日子像时钟一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小两口也像以往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两人之间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向西山悄悄地到医院里去了,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次检查,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一切正常。他正常了,那就是妻子不正常的了。向西山从医院出来,边走边想,难道妻子知道她生理上有问题?不然她为什么害怕到医院做检查?她可是没到十八岁就嫁给他了,那时她还是个不甚懂事的女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些?大概是她怕羞吧。向西山想了很久,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想到妻子不会生孩子,向西山的眉毛再也舒展不起来了。看着向西山没­精­打彩的样子,郝萍萍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实在话,她想要娃娃的愿望比向西山强烈得多。一个女人不会生娃是被人看不起的,也是女人的一大悲哀。她不能叫别人笑话,不能叫别人看不起,她和向西山应该有自己的儿女。为了弄清楚自己身体到底有没有毛病,郝萍萍也悄悄地走进了医院,为了避免碰上给她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她选择了另一家医院。检查结果使她大吃一惊,那次手术使她失去了女人为之骄傲的生育功能。郝萍萍垂头丧气地从医院走出来,愤怒地将检查报告撕得粉碎,好像她失去生育能力不是给她做手术的医生造成的,而且这份可恶的检查报告。郝萍萍没有随手将碎纸片扔掉,她害怕多事者把碎纸片捡起拼在一起,那样她的秘密就彻底暴露了。她拐进厕所,把捏在手里的碎纸片扔进了便池,然后按下了冲洗器的开关。水哗哗地流着,碎纸片打着旋儿在她眼前慢慢地消失了,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她的秘密,除了妈妈和那个医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碎纸片消失了,但郝萍萍心里的愤怒和烦恼并没有随着碎纸片的消失而消失。她恨程万刚,也恨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郝萍萍回到家,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深怕丈夫从她的表情中发现她内心的秘密。

向西山想抱养一个孩子,可是他担心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对残疾人抚养,把孩子交给他们不就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扔吗?想到这些,向西山又感到失望,那种失望的情绪像冬天的浓雾一样迷漫在他的心头,他被失望的情绪折磨着。

有一天,向西山的弟弟听说向西山不好了,带着自己的儿子来看望哥哥。弟弟的儿子长得很乖,虎头虎脑的像只可爱的小老虎。弟弟给他的儿子取了个挺有意思的名字,叫小虎,这个名字与儿子的长相算得上名副其实了。小虎一进家门,叫了声大爸,向西山听到这甜甜的声音,就像服下了一剂兴奋剂,顿时来了­精­神,他长长地答应了一声。随着这声答应,向西山内心的郁闷和不快也随着声音从心窝里飞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弟弟说:“哥,听说你不好,我带着小虎来看一下你,现在好些没有?”

向西山说:“好多了。”

弟弟说:“哥,你是哪里不舒服?”

向西山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憋得慌,烦。”

弟弟说:“吃饭怎么样?”

向西山说:“就是没胃口,不想吃。”

弟弟说:“你吃点开胃的东西,把胃口调理一下,你这一向都瘦了。”

向西山点点头。

弟弟又问:“睡觉怎么样?”

向西山说:“还勉强,就是老做梦,而且每次都是梦见咱妈。”

弟弟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可能太想咱妈了。”

的确,向西山常想他妈,因为他妈多次催他早点带个娃儿。这是妈妈的心愿,也是妈妈的牵挂,妈妈没能见到孙子而遗憾地离开了他,他觉得对不起妈妈。他一想起妈妈就想起孩子,一想到孩子就想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