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刚知道他是无法进屋了,把手上的东西往门口一放,转身走了。
郝萍萍提起程万刚放在地上的东西“嗖”地一声扔了过去,然后“哐当”把门关上了。
“你咋这样对待人家?”向西山不解。
郝萍萍脸色十分难看,胸口一鼓一鼓的。
向西山不知道妻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见妻子气得那个样子,他总想弄个明白。他用简单的手语伴以口语与妻子对话,没想到妻子却用了一个果断的手语告诉他:“这事与你无关。”
向西山讨了个没趣,心里很不舒服,他想这个与他无关的男人自然与他的妻子有关系了。至于是什么关系,向西山想慢慢把它弄清楚。
向西山不动声色,照样天天到外面摆摊,因为他修鞋的手艺好,收费也便宜,所以生意一直很好,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活儿多了,自然回家也就晚些。那天,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心慌,也就提前收摊回家了。
向西山走到家门口,轻轻推开门,屋里的情景把他惊呆了。
郝萍萍坐在床沿上,一个男人直挺挺地跪在她的面前。那男人听见门响,转过脸,见向西山回来了,惊慌地站起身,刚抬脚向外走,突然一声巨吼将他的脚喝回了原地。
“站住!”向西山虽然只有那人一半高,但他的声音不比那人低。
那人真的站住了。
“你搞啥名堂?”向西山质问。
“没搞啥名堂。”那人的神情似乎有点紧张。
“那你跪在地上干啥?”
“我在向郝萍萍忏悔。”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老实说!”
“我打死了她的爸爸。”那人说出了这句话后,脸上的神情似乎平静了些。
“胡说!她爸爸是自己上吊死的。”
“因为我打了他爸爸,他爸爸才上吊的。”
“那你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来向她忏悔?”
“我参军去了。”
“你这种人还能当解放军?”
“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当我懂事之后,这件事一直在折磨着我。我曾经找过郝萍萍的母亲,但一直没有找到。”
向西山听到这里,觉得程万刚说的话也在理,于是语气缓和了些,说:“你知错就好,还算有良心。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也免得萍萍见到你生气。”
程万刚见向西山没有深究他在郝萍萍面前下跪的原因,心里暗暗庆幸,他总算把这个男人糊弄过去了。他向郝萍萍点了下头,匆匆地走了。
向西山和程万刚争吵时,郝萍萍惊恐地望着他们,深怕程万刚说出事情的真像,两个人打起来。现在程万刚走了,她那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向西山虽然放走了程万刚,但他对程万刚的话并未完全相信,他觉得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其它原因,所以这段时间他心里总像有苍蝇在爬来爬去,抓又抓不住,赶又赶不走,弄得他既恶心又难受,他恶心了难受了就要与郝萍萍发气。
郝萍萍煮好饭,程万刚仍然睡着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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