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风裹着细雨在郊区废弃厂房中穿梭呼啸。一声刺耳的枪鸣在这无人之境突兀响起……
苍白的吊灯随风摇曳,时隐时现的照映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雨后积水反射出斑驳微光。
紧身黑衣男人双手托枪,宛如磐石般矗立,风拨乱了他一头细碎青丝,刘海遮掩住他的双眸。在他前方三米处,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单手按着胸口,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徐徐倒向地面,从他指缝间潺潺流出的血液与地面积水混合成一摊艳红的水洼。
良久后……
他死了?
一枪命中心脏还能不死,那他就是妖怪了。
但他为何还能听到看到?
“老大!你不能死!老大……”
“老大……你张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来了!兄弟们都来了!”
“老大,你不能丢下我们……”
一大群膀大腰圆,或胳膊刺青,或脖子带金链的黑社会壮汉们正围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呼天抢地,画面还满狗血的。
煽情画面一再刺激向来无情的他。看着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围着自己尸体仿佛受伤的狼群般哀号,他忍不住揉起太阳茓。
人早晚都得死,况且军火走私本就是玩命行当,落得这种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他们实在不必如此伤心。
“许辛?”宛如梦呓的呢喃从那举枪的黑衣男子口中溢出,他一步步慢慢走向尸体,动作僵硬如行尸走肉,眼神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跪在尸体前的壮硕大汉倏然起身,疯牛般冲向黑衣男子,拽起紧身战斗服衣领把他提离地面寸许,瞪圆的眸中血光一片,杀气骇人,没人会怀疑他会在下一刻将手里的人撕成两半nAd1(
另一个男人及时冲上前架开激动的壮汉,沉声道:“别冲动!老大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不能动他!”说完他的眸光狠狠剐过黑衣男子,一脸深恶痛绝的怨恨。
但黑衣男子对这一切茫然无觉,仿佛这咆哮和撕扯与他无关。他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双眸死死盯着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大哥”,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出不敢置信的骇然。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尸体跟前,“咚”一声膝盖重重磕在冷硬的水泥地上,优美的凤眸毫无预兆的涌出热泪,同时他手中紧握的那把QSZ92半自动手枪滑落。
他一把抓起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揉入自己怀中。“许辛——!”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天际。
何必呢?叶伊,既然选择背叛我就不要哭。你知道我最不愿见到你的眼泪……
看着心爱的人为他落泪,沉闷的感伤涌上心头,他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飘到叶伊身边,想将他搂进怀中安抚,但……
他碰不到!他用手去触碰,没想到手却穿过叶伊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许辛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竟是半透明的!
再看看漂浮半空完好无损却像烟雾般模糊朦胧没有实感的自己。灵魂?他现在是孤魂野鬼?
他是无神论者,这辈子没信过鬼神,但此刻的情况除了灵魂出窍,似乎也没其他解释了。
瞥过自己的尸体,不得不认命——他已经死了!
无奈的笑笑nAd2(叶伊,我已经死了,被你一枪崩死了,但我不怪你,能死在你手里对我而言也算善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怪你!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条子,是来抓我的。但我依然张开双臂迎接你。因为你是我的挚爱。栽在你手里,我死而无憾……
许辛
命运待他是残酷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不是天生就想做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只能说——造化弄人。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厌恶他,他被预言会走上岔道变成恶棍。这不是因为他犯了多大过错,而是因为他有个混黑帮混到监狱里去的父亲,和一个从事特殊职业的母亲。
上学时,因为父母的缘故他处处碰壁受尽白眼,大人鄙夷他,同龄人疏远他,只有那些以欺凌为乐的小混混会找上他,他经常遍体鳞伤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没人同情他,反而说他喜欢惹是生非。
从小到大没人管过他,公平公正这类东西也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所有痛苦他只能隐忍。很小的时候他指天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将所受的伤害十倍奉还给那些人。
初中时有一次,他被群小混混堵在巷口殴打到吐血,当他倒在地上绝望的等待死亡时,一个男孩出现在他面前与这帮混混扭打一团,最后警笛将那群混混吓跑,救下两人。
那个与他一般大的男孩回头时稚嫩的脸上血迹斑斑,眼眶乌青一片。
“你没事吧?”他向他伸出沾着血污的手。
那一瞬,阳光般绚烂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天使,泪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
“没事!”他伸出自己的手,与那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便是他与叶伊的初遇。
叶伊与他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叶伊家境良好,父慈母爱,他本性善良正义感十足,优秀到被同龄人视为榜样。他就像阳光下的初雪般纯净,被所有人喜爱nAd1(
而他……却是生活在臭水沟里最肮脏卑贱的老鼠。
他家世不清白。父亲是永不见天日的杀人犯,母亲在他十岁时丢下一万块便人间蒸发。初中还没毕业他就用光了母亲留下的钱,向叔叔婶婶求助却被拒之门外。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心寒他终生难忘。
亲戚没有帮他,反而是父亲曾经的兄弟向他伸出援手。残酷的环境逼他走上不归路。为了活下去他放弃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跟着那些叔叔混起黑帮,在这方面他颇具天赋。
他阴狠毒辣,不但有魄力还有脑子,抢地盘、大规模械斗未尝一败,交他手里的任务总能完美落幕。渐渐地他在组织里名声鹊起,成为当家之一。四年卧薪尝胆,直到有了自己班底他才出手做掉当时的老大,占山为王。
为了巩固地位扩大势力,他不但拉帮结派,还干起军火走私,这种生意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随时会一命呜呼,但他毫不畏惧,第一次杀人时他就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当大哥的这几年他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些人整得死的死疯的疯,栽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他这一生伴随着腥风血雨,踩着无数尸骸才走到了今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
即便是他这样的人心中也有一片净土,也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叶伊。
叶伊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每每看着他那没有一丝阴影的无暇笑颜他的心就会因幸福而满胀,又因自卑而瑟缩。
而叶伊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直当他是个干干净净的普通人,这当然是他刻意隐瞒的结果,他希望自己在叶伊心里是美好,哪怕只是假象。
他知道这份爱恋没有结果。他们都是男人,叶伊永远不会以他希望的方式来看待他。但他却抑制不住对他的渴望nAd2(他的爱恋是绝望的,欲望是肮脏的。他不敢让叶伊知道,只能静静守望,艰难维系着纯粹的友谊。
高中毕业后叶伊上了军校,之后与他断了联系。他认为这样也好,既然得不到,既然走上不同的路,不如彻底分开,让记忆定格在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生命中唯一光和热都没了,他更加肆无忌惮,不但走私军火还做毒品,在国内开了数家赌场和以皮肉生意为主的娱乐城,在国外上市公司洗黑钱……
像他这样的人仇家自然不少,这几年也遭遇了不少场暗杀,受过几次致命重伤,但每回他都像九命怪猫般化险为夷,拖拖拉拉的怎么都舍不得死。
这世上明明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为什么他还要那么执着于活下去?为什么?
直到再次看到叶伊他才明白,原来潜意识中自己一直在等,等着他来实现他未了的夙愿——他想跟叶伊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暂片刻。
他很清楚叶伊的为人,他不可能混黑社会。那么他加入集团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卧底!
把他留在身边等于在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屠刀,但他不在乎。
如果说是死神让叶伊来到他身边,他还要感谢死神。因为他终于知道,原来他也能如此快活!
每一天他都开心得像快吹爆的气球,温暖的幸福塞满了他空荡荡的灵魂。他第一次觉得阳光是如此灿烂,生活是如此美好,而带给他这一切的人是——叶伊。
但他知道这幸福是短暂的。叶伊的信念如此坚定,迟早有一天会背叛他,甚至可能亲手杀了他。这份明悟使得快乐中参杂了淡淡的苦涩。
他不怕死,只是遗憾,遗憾与叶伊相伴的时间是那么短……
“叶伊,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
悠远的声音飘进叶伊耳中,他浑身一震nAd3(
“那时你脸上脏兮兮的都是血,却笑得那么好看。”
低低轻笑,沙哑的呢喃仿佛羽毛般轻柔,这般熟悉。
“?是你吗?”
“你的笑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我终于懂得什么叫温暖……叶伊,我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我……”
温柔的耳语令叶伊彻底崩溃:“!别走!别离开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向你开枪,我……我也爱你!”他声嘶力竭的呼喊。
爱我?
宛如被一道闪电劈中,他瞬间呆滞。接着浑身激烈颤栗。
叶伊说他爱我?他居然说他爱我?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排山倒海的狂喜从心底爆发,深爱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说他也同样爱他……
“,别死!张开眼睛看看我啊!”叶伊抓着尸体的肩膀大力摇晃,却怎么也摇不醒,他把头伏在冰冷的胸膛,话语因呜咽而破碎,泣不成声。
是啊!他已经死了,死人如何与活人的相爱?
不!他不要死!
不管不顾的向已经冰凉的尸体扑去,却被狠狠反弹出来……
突变
“别白费劲了。这具身体已经报废,你是进不去的。”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上空传来。
许辛……不,许辛的灵魂立刻寻声看去,却见一个全身缭绕着金色火焰的女娃娃。
这小女娃约莫四五岁,金红长发如水藻般四散而开,无风摇曳,精致的五官巧夺天工,那双大眼睛里琉璃般的金色瞳仁几乎占据整个眼眶,她的皮肤也是半透明的,质地却像水晶而非烟雾,她身上穿着造型古朴又华丽的金丝长袍,衣袂像孔雀翎般飘逸翩然,整个人光华流转,美得骇人。
许辛皱眉打量着这怪异的女娃,心思电转,刚才这明明没有别人或别的灵魂,她是怎么出现的?
“你是谁?”他冷冷问道。
小丫头大方的任由他打量,听到他问话立刻回道:“我是流炎。”
“你也是灵魂?”看对方能像自己一样漂浮,许辛极有效率地将她跟自己归为一类。
“灵魂?我才不是灵魂呢!我是神兽!四方神兽——朱雀!”说罢,流炎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转眼便化为一只华丽灿烂的火凤凰。
叉!这什么玩意儿!看着火鸟熊熊燃烧的羽毛和金灿夺目的凤眼,许辛勃然色变。
流炎发出一声高亢的凤鸣,喙开合间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什么叫玩意!我可是高贵的朱雀!不许说我坏话,否则我让你变成一堆灰烬!”说着,她扬起头打嗝似的喷出几点金色的火星子,傲娇的威胁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会读心术?”许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不知所谓的“东西”。
“是啊!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你要再敢对我出言不逊,看我不把你烧死。哦,不对,你已经死了!”流炎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一声绚烂的羽毛簌簌抖动,漾出一波波金色华光nAd1(
被她说到痛处,许辛危险的眯起眼,但转念一想,立刻换上一副讨好嘴脸,像大灰狼哄小红帽般无限温柔道:“你有办法复活我吗?只要你能做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想要金山银山,还是修建庙宇让人供奉?”他刚才想起了些关于朱雀的资料:朱雀既凤凰,又称不死鸟,能浴火重生。既然是不死鸟,应该有复活他人的能力吧。
流炎两片喙奇异的咧开,似乎是在笑:“我的确是不死鸟,但我不能复活你。”
许辛并不意外但还是很失落,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道:“是吗?还真是玩完了呢。”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接着却想到——这火鸟此刻出现难道是要带他下地狱?他很有自知之明,这辈子造孽无数,他绝不可能上天堂。
“天堂地狱什么的跟我可没关系。我找你,是要带你去转生,开始另一段人生……”流炎笑容一敛,一扫嬉皮笑脸严肃说道。
“转生?”惊讶之余,许辛沉默了。
也是,人死了还能干嘛,当然是转世投胎,这已经比他原先预想的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好多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望向哭得撕心裂肺的叶伊,他心里阵阵抽疼。
“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但该说的话你不都已经说完了吗?你的这段人生已经结束了,还是跟我走吧。”流炎同情地瞅着依依不舍的许辛。这人刚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死,接着又知道对方也喜欢自己,被命运如此愚弄,也是个可怜人。
喟然长叹,是啊,木已成舟,他还能怎样?命中注定他等不到与叶伊互诉衷肠,但至少知道这段感情不是他一人的独角戏,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他的死亡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即便他活过来也未必能与叶伊有美好的未来,他是重刑犯,叶伊是警察nAd2(难道要拉着叶伊跟他一起堕入黑暗?这对叶伊而言无疑是炼狱般的折磨,他舍不得。所以——
让一切随他的死亡烟消云散吧……
最后看了眼还在哭泣的叶伊,他悲戚一笑。
“走吧。”
但愿他的死不会给叶伊留下太深的阴影。叶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他希望他能幸福。
一串奇异的音节从流炎长喙中吐出,接着一个电闪雷鸣的黑洞突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跟随流炎向那飘去,嘴角始终挂着惨淡的苦笑。一世真要落幕了……
然而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当许辛狠下心离开时……
“不!不能放过他!既然大哥那么喜欢他,就送他下去陪大哥吧!”疯狂的嘶吼震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原先那狂躁的汉子突然拔枪指向跪在地上抱着许辛尸体悲泣的叶伊……
转身的刹那,“砰!”银色子弹向叶伊直射而去。他的瞳孔倏然放大,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无边无际的恐惧瞬间将他吞没。
不——!
眼睁睁看着叶伊的胸腔炸开,猩红的血花在黑夜中刺目绽放,他不顾一切的回身向叶伊冲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攫住。
接着眼前的一切蓦然消失,他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这是另一个空间。
怎么会这样?豹三竟违背他的意志杀害叶伊……叶伊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是不是已经……死了?
回过神的许辛愤怒的瞪着眼前的流炎:“为什么阻止我?”
流炎已经恢复成小女孩模样,朝他吐了吐舌:“不好意思,时空隧道打开后就不受我控制,况且你是灵魂又救不了他nAd3(”
“你——”许辛目眦欲裂的瞪着流炎,懒得再跟她废话,咬牙切齿道:“让我回去!”
“这不可能。”流炎一口回绝。
在虚无的空间节点中两个身影僵持对峙。
流炎望着眼睛发红,气势宛如黑色飓风的许辛,心里有些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该走了。”
“我不转生!绝不!”许辛奋力咆哮,无法自抑的觳觫,身为灵魂的他没有温感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透彻心扉的冷,而他的心脏像被尖矛凿穿,绝望的痛令他崩溃。
“我要回去!他不能死,该死的人只有我!”
“拜托!你有你的使命,再不转生对所有人都不好。况且我不能随便开启时空隧道。神界规定,私自开启隧道者破碎神格。你也体谅一下我嘛!”流炎苦口婆心的劝说,心里郁卒不已。要不是看在这魂魄身份特殊,她早一口真火把他给烧成灰了,哪会那么好心的在这解释……
“我!一!定!要!回!去!”一字一顿无比决绝。
“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就算我拼着破碎神格带你回去又能怎样?你又救不了他!”流炎也恼了,龇牙咧嘴的对他吼道。她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才摊上这么个任性家伙。
他心里一动,立刻软下语气问道:“那你呢?你能救他吗?”他是灵魂救不了叶伊,但流炎是神,或许……
流炎瘪着嘴一声不吭。
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她能做到。
许辛心中立刻燃起熊熊希望之火,急切道:“只要你能帮我救回叶伊,我立刻跟你走。”
流炎转了转眼珠,忽然咧嘴一笑:“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不过是有条件的……”
蕾纳斯.耶和华
她叫蕾纳斯·耶和华,是现任冰封女皇。
五岁时她被带入皇宫,白袍老爷爷在金碧辉煌的神殿中宣布她为冰封女皇二世。
那时她不懂什么是女皇,只知道从今往后她就要住在这巨大的城堡里了。
本来她很开心,因为这有很多人,还都听她的,她可以叫大家都陪她玩。
但马上那些原本照顾她的人被带走了,连她最喜欢的乳娘也不知去向。
那天她一直哭一直哭,身边的佣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战战兢兢的守在一旁。
一个自称太师的高瘦爷爷进屋,却没安慰她,看了她片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之前说了句——“女皇不该是她。”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的人她都不喜欢,她好想回原来的家。
光阴如梭,在深宫里雪藏了几年,她已经完全习惯这的生活。
每天,她都要一个人吃一大桌的饭。
每天,她都要听几个不同的老师给她讲听不懂的东西。
每天,她都可以吃甜甜的蛋糕,穿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漂亮裙子。
每天,她都可以无缘无故的生气,大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有趣……
十岁那年。太师告诉她,她要开始上朝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上朝,觉得应该会有意思。但很快她就发现——上朝是她所遇到过最无聊的事!
那张看起来漂亮的椅子坐起来并不舒服,冷冰冰,硬邦邦的nAd1(下面的人总是一个劲对她说些听不懂的话,她不想听却被逼着参与▲在高高的椅子上她又闷又乏,忍不住发火:“我讨厌早朝,再也不上朝了。”
大臣们全跪了下来,不断对她俯拜,不停的对她大呼:“臣惶恐!请陛下三思。”她被这阵势吓呆了。
从那以后,只要条件允许她都不参与政务。
很快,她发现一个能弥补皇宫枯燥生活的有趣娱乐——舞会!
上朝那年她第一次参加舞会。在舞会中她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褒奖称赞,那感觉棒极了。她喜欢听人恭维,喜欢被漂亮事物包围。第一次觉得做女皇是件美妙的事,接着,她开始频繁举办舞会。
在她举办的第一个舞会上遇到了一个人……白虎家次子——雷克司·科帝纳。
他像远古天神般俊美无俦,那头飘逸的金发卷曲得如此优美,鬼斧神工的五官妙不可言,而他冷傲不羁的气质是那么独特。他是舞会中最明亮的星辰。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毫不顾忌的对周围的人说: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要跟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