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应该已被甩掉了,会主。」擎剑傲立的曾诗华眼光警醒地望着四方,
彷彿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择敌而噬。
「或许吧!赵彦现在应该专注在扫荡本会的残余,大概也没有心思来追杀我
们。」长长地叹了口气,雪玉璇的手搭上了曾诗华的肩,似要借她之力才不至于
倒下去。「诗华,你身上带着胭脂吗?」
「师父!」曾诗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雪玉璇,后者轻轻地拂了拂飘
散出来的秀发,手中的丝巾拭去了面上的尘土。
「我知道诗华你想要问什么,」雪玉璇凄然一笑,举手阻止了曾诗华,「等
为师梳妆之后,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就着小溪,妆扮完了的雪玉璇抬起了脸蛋儿,那令人呼吸顿止的美丽,令曾
诗华不禁为之震动,她只见过雪玉璇一向的雍容贵态,成熟雍容的长者风范,从
没想过一旦仔细妆扮之后,雪玉璇竟会美到这种程度,一颦一笑间尽是万种魅力
风华,全然不比祝雪芹那绝世玉容稍差。
「为师美吗?」
「美……真是太美了……」这是曾诗华衷心的赞语,她一向也以姿容自恃,
在尝到了X欲之美后,放浪的她更增添了成熟肉感的艳丽,但眼前的雪玉璇却是
层次完全不同,和她比来,曾诗华真觉得自惭形秽,「没想到……没想到师父打
扮起来,竟是……竟是如此艳丽的美人儿……」
「我也是个女人,」纤手轻拂过及肩的发丝,雪玉璇微微一笑,「至少在死
前,玉璇也想打扮一次。」
「师父不会死的,赵彦他们还赶不到这儿呢!」
「可是要杀我的人,是你啊!诗华。」
连退了七八步,曾诗华不敢置信地望着雪玉璇,良久良久,曾诗华才静下了
呼吸,握紧了手中长剑,雪玉璇见状才继续说下去,「因为为师放纵邓英瑜对你
出手,是不是?」
「是,师父。」
「你的功力进步了很多,远超过为师的想像。七八成是因为……你以采捕手
法,吸干了邵若樵的功力?」
「师父所料不错。」
「为师在外面的伏兵,难不成也是死在你手下?」
「不,不是的。」曾诗华摇了摇头,眼中颇有些疑惑,彷彿连暗伏如她,也
把握不住全盘状况。
「诗华本想先施暗算,但在诗华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无一生还,从现场痕
迹来看,大概是死在天龙门的武功之下的,而且那人的武功不像是孽龙或天龙的
出手,从刚刚那一战看来,此人武功应在赵彦之上,却还比不上天龙或孽龙的实
力,而且他出手不快,也不像是翔龙。」
「原来如此。」雪玉璇凄然一笑,「你动手吧!既然得了邵若樵功力,你的
功力已非为师所能敌,我不会反击的。阴阳会已灭,天外宫也到了赵彦手上,现
在玉女门也该消失于武林,雪玉璇能死在你手下,也算是幸运。」
握紧了手中长剑,曾诗华垂下了头去,握剑的右手不断用力,指甲陷入了肉
中,一丝血光已滑下了剑来。
当被邓英瑜从澡池中一路玩弄,直到在床上被他强力J滛,被燎原欲火弄到
无可自拔,曾诗华的复仇意欲,曾强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但自从邵若樵
身亡、邓英瑜出走,她的气已消了不少,对这抚育自己一生的师父,她实在下不
了手啊!
「我……我下不了手……但我也不会就此放过你……」想了好久的曾诗华这
才抬起头来,「我要你也尝到诗华的痛苦……」
「嗯?」
「我知道的,你自从出走天外宫,一手创立阴阳会后,就守身如玉,从不曾
尝男女关系,也不再愿意修练玉女功法,因为你原就不喜欢这事。」曾诗华冷笑
着,看着雪玉璇的脸儿刷地雪白。
「我要你去勾引一个名门正派的年轻弟子上床,和他颠鸾倒凤,享尽风流滋
味后,再看要怎么对付你。我知道那种在不甘不愿之下,被男人征服肉体的感觉
有多快活和难受,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要你也好好尝尝。」
在远远的山头,一双冷冷的眼睛正看着溪边的师徒相争,却没有半分想出手
的样儿,那人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习惯性地抹了抹,剑上半干涸的血迹却已来不
及拭去,若非那一仗实在太过激烈,他以一敌十,虽胜却也内伤不轻,不得不赶
在曾诗华出现前逸去,看来这柄剑可是毁了。
「把剑拿去吧!小羽儿。」飘风一般地出现在那人身后,孽龙笑了笑,将他
所带出天龙门的一柄祖传宝剑递给了他,顺手夺去了他手中带血的长剑。
「剑还我吧,师伯。」
转过身来,方羽微微一笑,难得的笑意在他脸上绽开,似是连眼睛和脸颊都
放着光,「这柄宝剑方羽会留着,但方羽的手中剑是方羽自铸,在以之挑战大师
兄前,方羽绝不离手。就算是重铸吧!方羽也绝不会放弃。」
「先休息一下吧!」孽龙笑笑,他知道的,方羽这小孩子虽然少言少语,却
是好胜犹在赵彦之上,绝不会在他人眼前示弱的。
一只手轻轻按在方羽肩上,慢慢地输入功力,为他疗伤,孽龙一边淡淡地说
着:「这一仗你立了大功,阴阳会覆灭全是你出的力,让孽龙这酣战之时还在一
旁偷懒的人,运功疗你的内伤,应不为过吧!」
「这……是……师伯……」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方羽同意了,他体内的伤
实在比他所想要严重得多,在这当儿嘴角已流出了血丝。
两人功力同源,加上孽龙的功力强绝,远在方羽之上,不一会儿,方羽只觉
浑身暖洋洋的,骨头也软酥酥的,激战的疲劳似已不翼而飞,经脉的伤创竟已好
了八九成。
孽龙抽开了手,拍了拍方羽的肩头,「你进步了很多,师伯欣慰至极,不过
你也不要太急躁了,先周游武林,好好锻练提升自己才是首要,毕竟你是天龙门
新一代的人,在我们老一辈消失之后,武林天下就要由你来带领了。先等三年,
在三年之后再去找赵彦的麻烦吧!」
「是,师伯…」方羽一阵欲语还休,他手一拂,头巾顺风飞去,一头长发哗
地洒了出来,光可鉴人的乌黑散在肩上,无比适意,「方羽有件事要禀告师伯,
请师伯饶恕方羽相欺之罪。」
「不用说了,也不必除去易容,我已经知道了。」孽龙笑了笑,他可没有想
到,自己竟也会被骗这么久而一无所觉。
方才为方羽行功时,运功在他体内流走,孽龙才发现到方羽气脉不同常人,
竟是六阴绝脉。
此种脉象百年不出一人,绝脉缠身的人绝不能练武,一旦练起内功来,极易
走火入魔,据孽龙所知,有这种脉象的人,能练武的方羽还是他所知的第一个,
这人比他所想的还要天才,竟能避开六阴绝脉的脉息乱流之噩,将武功练化到这
种地步。
「有件事师伯还不知道,」方羽垂下了头,揭去了脸上精巧的人皮面具,声
音变得很轻、很甜,柔柔的女子声音,彷彿已压了好久,险些儿不知怎么说话,
「羽心隐去了女儿身,投入天龙门,一则是为了修习上乘武功,一则也是为了挑
战这『六阴绝脉不能练武』的天然规限。只是这脉象确是麻烦,使得羽心的武功
一直不能追上师伯的造诣,羽心千思万想,加上师父的指导,好不容易才从玉女
心经中找到了解方。」
「如果这种解方你不喜欢,就别说了。」一听到从玉女心经中寻出,孽龙几
已了然于心,这解方必与男女之事有关,否则方羽心也不必吞吞吐吐。
「还请师伯先听,」方羽心笑了笑,身子轻倒,倚在孽龙怀中,「若是……
若是阴阳相合之后,羽心以自己所想的心法,将男子阳气和体内C女元阴相合导
引,或可冲破六阴绝脉的规限,不知……不知师伯可愿意……」
「男女之事,顺乎自然,必须两情相悦。」孽龙笑了笑,怀中的女体无比温
柔,加上吐气如兰,C女香馥薰人若醉,但他可是第一次抱着个女孩子,却是完
全不想占有她,真是难以想像,「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羽心你也不必
为了武功内力,随便将身子付给那一个人。」
「如果是师伯你就没关系,」方羽心笑笑,「你对女孩子可是很有一套的,
不然滛魔行滛天下,怎会到现在还没失风?」
「原来没瞒过你……」
「算羽心威胁师伯好吗?请师伯尽量温柔地和羽心……行……行男女之事,
羽心知道你经验丰富,绝不会让羽心难受的。」
「现在不行,」孽龙笑笑,魔手已解开了方羽心衣衫,露出了洁若凝脂的肌
肤,在她的香肩上重重地吻了一口,留下了一个重重的吻痕,疼的方羽心一声轻
吟,「等你闯荡江湖,三年之后,就算你不愿意,孽龙也要强弄你上手,保证毁
掉你的处子之躯,让你知道女孩子家随便向滛魔挑衅,是怎么样不智,这痕迹就
是见证。」
「是……羽心知道了……」方羽心强抑着心猿意马,拉好了衣服,从孽龙的
怀中脱逃了出来。从当日孽龙在天龙门出现,就好像磁铁般将方羽心的心给吸了
过去,从那日以来方羽心就一直为他心乱神迷,等找到了这解方,她第一个想到
的,竟不是这解方是否有效的问题,而是到时候,孽龙会怎样将她占为己有呢?
「羽心先行告退。」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不……」方羽心慢慢地走了,连头都没有回,「师伯既然还不要和羽心…
和羽心成好事,就先别看羽心的脸,等羽心的真面目出现在师伯面前时,就是羽
心失去C女之身的时候。先去对付你的雪门主吧!羽心知道师伯你既在此出现,
就绝不会让雪门主逃过你的采花魔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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