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济上,秦兵现在大力发展两郡经济,并加速购买各方面来的奴隶,为当地的即将发展起来的工业提供劳动力。只要给他一两年的时间,两郡的经济就足以支撑秦兵将来的战争了。
可以说,在政治与经济上,秦兵已经有了战胜刘邦、项羽两人的基础。然而,军事上,秦兵却一点也乐观不起来。
秦国统一六国的过程中犯下的原罪太多,因此,百姓尤其是原来的六国百姓都对秦国统治非常的不满。再加上秦国连年加大赋税,现在就连原来的秦国的百姓都对秦国的统治不满了。换句话说,秦国的统治基础‘民心’已失了。
‘民心’已失,以征兵制为基础的兵役制度所招来的兵也不可能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以前秦兵还奇怪,那么庞大的一个秦帝国,怎么可能在陈胜、吴广区区几百人的起义中崩溃呢?现在秦兵明白了,阵胜、吴广只是庞大帝国面临的波浪中很小的一股。其实,这个庞大的帝国是倒自己的手中的。
募兵制虽然能够让秦兵建立起一支精锐之师,可是,如何让这支精锐之师变成一支精锐的仁义之师,才是重中之重。
否则,就算秦国再一次平定了秦国的内『乱』,秦国军士在平定过程中所犯的原罪也会积累并扩大开来,最终还会有第二次的秦国内『乱』。
这才是秦兵为何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原因。
“公子,此次我军主动出机,大获全胜,共取得首级……”
“好了……”坐在大厅主位上的秦兵挥了挥手,打断了阳山县县令赵长的汇报。
“本公子让你们做的事做好了没有?”
“回公子,已经命人挖坑了,傍晚时分应该能做好。”白『露』沉声回答。
“听说,你在敌军防御不出的时候,主动带兵进攻,以不足百人的代价,伤敌数千人,是不是这样?”秦兵有些欣赏地看着跪坐在一旁的白『露』。
“是……”白『露』直视着秦兵的眼睛,肯定地回答。
“既然敌军不再进攻,而我大军即将赶至,为何不坚守而冒险出击呢?”秦兵又问。
“末将认为,一味防御只会防不胜防,最佳的防御就是进攻。”白『露』狂热地说道。
“好一个最佳的防御就是进攻!本公子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好!本公子也肯定你们此次防御作战所取得的战果。但是,本公子希望你们明白,进攻没有错,防御也没有错。可是若为了所谓军功而不顾军士百姓的伤亡刻意进攻或者防御,本公子绝对不会同意的。”秦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放『射』的冰冷光芒让跪坐在一旁的白『露』与赵长不由地颤抖,连忙避开秦兵的目光。
“好了,两位……本公子这只是给两位提个醒!不要将本公子当成是一个只贪功的人,本公子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大道两旁摆满的敌人首级!”秦兵轻咳了一声,收起森冷的目光,然后道:“好了,将我们的损失呈上来。立即着手准备,为那些阵亡的将士的家人每户提供五十斗小米,二十枚半两钱。一户阵亡两人者小米百斗,四十八半两钱,以此类推!”
“公子!阳山县共有四千五百户百姓,计有百姓两万四千六百七十余,此次守城之战,共计有百姓三千六百七十五人死亡。其中阵亡人数两千八百六十七人,轻重伤百姓达两千二百六十三人。
可目前,县库中所有粮食不过一千石,钱不过二万,阳山县在此战中损失惨重,只怕无力承担公子所言抚恤方法。还请公子从上郡调来钱粮。”阳山县县丞刘二朝秦兵一礼沉声说道。
“哦?本公子会的!”秦兵有些欣赏地看着眼前面『色』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下官刘二,现任阳山县县丞之职。”刘二朗声回答。
“很好刘二,你能告诉本公子,你对阳山县如今困境有何看法吗?”秦兵又问。
“阳山县地处边陲,是抗击匈奴之第一站,本是建立一个军事重镇的好地方。只可惜,此地受地域所限,只能有如此规模,无法驻扎秦国精锐之师。是以,匈奴敢于经常『性』的发动攻击。
匈奴以前并非是想占领此城,因为匈奴人知道,以他们的实力是无法占领此城的。他们只是要打『乱』阳山县的正常生产生活。迫使这里的百姓离开这里。只要这里没有了百姓,军士的来源以及给养问题就很麻烦……到那时,他们就可以以最少的代价拿下阳山县城了。”
“这一点本公子知道,本公子只是想知道,要如何才能让这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而匈奴又不会进犯此地?”秦兵笑着问道。
“回公子,下官有一设想,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刘二想了想说道。
“但讲无妨。”
“是……”听秦兵这么说,刘二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道:“公子,下官认为,若想匈奴不再攻击此地,可允许匈奴在此地经营。与我大秦互通有无……”
“刘二,你胡说什么……”县令赵长一听刘二这么说,连忙跪拜在地,朝秦兵惶恐不安地道:“公子,刘二此人有时就爱开些玩笑,请公子莫要怪罪于他……”
赵长如此紧张是有原因的。
现在大秦与匈奴开战,双方都将对方视为死敌,任何有这些想法的人,都有可能被怀疑有通敌之嫌。在赵长看来,眼前的秦国大公子心情并不好。刘二在这个时候说这事,一个不好,就会让刘二有杀身之祸。
“赵县令不要紧张!”秦兵呵呵一笑,说道:“刘县丞所说之事的确可以考虑,只是,匈奴与我大秦为敌多年,就算我们有意要与匈奴和解,只怕匈奴也不会同意的。”
一见秦兵似乎同意与匈奴进行贸易的建议,赵长放下了悬着的心,轻声道:“回公子,匈奴忽拓尔部与卓突部为了争夺可汗之位发生了战争,忽拓尔部战败。而忽拓尔部的族长之妻,是月氏国的国王的亲妹妹。月氏国现在已经支持匈奴忽拓尔部了。此时,卓突部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此次匈奴卓突部突然对我开战,很有可能是为了迫使大秦进行防御,这样匈奴卓突部就可以全力应付月氏等国的压力了!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与匈奴卓突部签署和平协议,双方自由在此城贸易,想来,最少可保证阳山县两年不受匈奴之『骚』扰……”
“两年就可以了吗?”秦兵觉得这个赵长很有趣,他明明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刚刚还表现的像是根本没有那种想法的样子。只等自己表态说那种方法可以考虑,他这才说。
“两年的时间,想来匈奴就算是要和平,公子的铁骑也不会给他们和平了!不知下官所言可是?”赵长直起身子坚毅地看着秦兵。
点了点头,秦兵道:“好,赵县令,此事就由你去做,记住,做生意可以,但是别将阳山县城给本公子丢了……”
“公子尽可放心!两年后,赵某给公子一个全新的阳山县。”赵长自信地回答。
“很好……现在上郡与九原郡需要很多的奴隶,赵县令可有什么办法没有?”从赵长的话中,秦兵知道,赵长对匈奴的事情非常的了解,而且也有相当的能力,如果用的好的话,会给他一个相当的惊喜的。
“公子的红颜知己殷语丝殷姑娘应该更有办法!”赵长微笑着说道:“殷姑娘多次购买匈奴的奴隶都是由阳山县经过的。”
“哦……那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为了确保阳山县的安全,杨将军的一万精锐之师会驻扎在城东,同时可以保护九原至阳山县的交通。”秦兵转首对端坐一旁的杨翁子说道。
“是,公子……末将会全力以赴,定不负公子期望。”杨翁子起身朝秦兵一礼回答。
“杨将军,此是边陲,遇事你可有自决之权,不用事事上报于本公子,明白吗?”
秦兵的话让杨翁子感觉到自己受到的信任,要知道,自决权对一个军队的将领来说是多么的难得的东西。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完全的相信一个带兵的将军的。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可以轻易的就反了。
就连当年王氏家族的王剪大将军,出征前为了获得秦王的信任,要求了许多的财物与美女。
可见武将想要获得信任是多么的困难。
可是此时,秦兵却给了杨翁子的自决权!足见秦兵对他的信任了!
有些感动地看了秦兵一眼,杨翁子跪拜在地道:“末将誓死效忠公子!”
“好了……你先起来吧!”秦兵淡淡一笑,然后转首对白『露』说道:“白县尉,听说祖上是大将军白起?”
“是……”听到秦兵说起自己的爷爷,白『露』骄傲地回答。
“我大秦愧对白将军!”闻言,秦兵叹了口气由衷地说道:“待他日回咸阳之时,本公子定会亲自前往大将军墓前祭拜……”
秦兵的话让白『露』很是感动,一直以来,他相信自己的爷爷死的冤屈,他之所以立志要重振白氏家族的荣耀,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让大秦承认,大秦对不起他的爷爷。对不起他白氏家族。
可是,此时此刻,秦兵的话,却让他的愿望一下子实现了!
虽然说,秦兵并不是秦国的皇帝,可是,在白『露』看来,秦兵是秦始皇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将来帝国的皇帝。他的话,可以代表大秦。
“公子!有公子此言,我白氏一族死而无怨了!”白『露』拜伏在地上沉重地说道。
“白县尉,此时不是感伤之时。现阳山县的县兵所剩多少?需要多久时间才可能重新恢复?”秦兵轻叹一声说道。
“现阳山县共有县兵三百六十七人,若想恢复千人规模,又能随时作战,需两月余挑选补充新兵以及训练。”白『露』目放精光朗声回答。
“好……一应财物,本公子会优先处理!不过,本公子丑话说在前面,两月之后,本公子就算不亲自过来,也会派人来调查,若是没有恢复,或者无战力,那……”
“末将愿以死谢罪!”白『露』沉声回答。
“本公子不要一个死人,本公子需要一个带兵的猛将!”秦兵说着,站了起来对众人道:“各位听好了,阳山县交给各位,若是有何闪失,本公子绝不轻饶。”
“唯公子之命是从!”所有人都拜伏在了地上。
见此,秦兵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兵并没有打算在阳山县待,所以,在处理好阳山的事务之后,连夜带着侍卫返回九原郡。
他要以最快的时间去整理现在北疆一切的军队问题。
耳边呼呼的冷风掠过,带动着秦兵的披风发出猎猎的声响,马蹄声在这空阔的天地之间回响着,借着月亮的清辉,秦兵带着四十名侍卫像离弦的箭一般朝九原城方向赶去。
突然间,圆盘似的月亮上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就像是雄鹰一般直直地朝秦兵所在的方向掠来。片刻便落在了大道之上,拦住了秦兵一行人的去路。
勒停战马,秦兵冷眼看着不远处那银发飘飘的男人,“这位公子,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因为有人出钱买你的命,所以,你现在要死了!”银发男人阴森森地笑了笑。
“放肆!”
闻言,秦兵身边的三个侍卫大喝了一声,率先朝银发男人猛扑了过去。手中长戈划过一道冰冷的轨迹直直地斩向银发男人的脑袋。
战马的冲击,再加上侍卫不俗的身手,使得这三支长戈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拥有撕碎一切生命的力量。
银发男人似乎对此没有任何的感觉,旋身冲天而起,双手交错于胸前,化拳为掌平推而出,一冷一热两股截然不同的狂暴能量立时从他的掌中发出,有如狂涛拍岸,狂暴地朝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头上罩下。
那侍卫躲闪不及,脑袋像是被千斤重锤击中一般,整个脑袋被银发男人拍到了肚子里。胸骨被压断的声音清晰可闻,并且,整个身体一边被冰冻,而另一边,又散发着烤焦了的人肉恶臭味,情形诡异至极。
随后又是一掌,“砰!”的一声,那个侍卫的身躯倒飞而起,鲜血猛地狂喷而出,将打进肚子里的脑袋整个给冲飞到了天空之中。鲜血从脖子出喷洒而出,空气之中立即被浓重的血腥味给侵占。
这时,另外两个侍卫已然杀到,狂叫声中,两个侍卫狂野地挥戈进攻,青铜戈上那冰冷的光芒若闪电划空,迅疾异常,同时力量浑厚,戈未至,强大的劲力已经卷到银发男人的身前,显示出两个侍卫不俗的战斗力。
然而,戈至中途,两个侍卫却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进攻的目标,银发男人的身子像流光般从长戈下流泻而去,等再次现身时已经在两个侍卫的身侧,双掌疾推而出,同样,一股冰寒如极地之风的能量及一股炽热如沙漠之骄阳的能量,破空卷来。
这两个侍卫,刚刚发现自己的攻击失去了目标,就觉得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改变,周身好像一下子陷入了一个异常怪异的空间,冰冷彻骨的感觉淹没了其中一个人,让他立即变成了一座冰雕,而另两个人则感觉到烈火焚身,不片刻即变成了两具焦黑的尸体。
见三个同伴已死,秦兵周围的侍卫正要策骑出击,却被秦兵给拦了下来。
秦兵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力强劲,绝对不是自己以及这些侍卫能够打败的。所以,就眼前的局势而言,他还是决定先探一下对方的底再说。
策骑而出,秦兵冷冷地看着那一脸无所谓笑容的银发男人,沉声道:“公子到底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所托要在下的命?”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活着的最后一天了!”说完,银发男人就要发动进攻。
可是,还没等银发男人发动进攻,一道冰冷彻骨的能量破空而至,强劲的冰寒能量流,封住了他要前往的方向。
庞大无匹的能量,迫使银发男人只有向后仰倒,双腿猛地蹬地,随后贴地滑行,整个人好像是在地上掠过去的一般,十分的迅捷。
更为让人惊讶的是,他在半途突然向左面滑出,因为那把庞大的能量如影随形,紧紧咬住他的身形不放。可是,被他这么一转方向,便失去了进攻的目标。
滑出几丈远后,能量终于消失于他的身躯之前,这让银发男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这个距离已经远远离开了他可以对秦兵发动最猛烈攻击的距离。
翻身站立,银发男人极不甘心地伸掌朝地上猛的一击,泥土翻滚,碎石飞溅,能量狂舞中,被银发男人击打而出的泥土,有如一条游龙,咆哮着惊讶的秦兵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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