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1 / 2)

穿越之泪娃娃 未知 79304 字 2022-03-26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以前的幽冥林,我们都已经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缓步向前走着,不停的扫视着四周,枫叶覆盖着阳光里面­阴­暗一片,偶尔一些落叶从眼前飘过,周围静的也只听到沙沙的落叶声,我微微一笑,暴风雨来的征兆。

青青钻出衣袖,盘坐在我的肩膀上,仰着头吐着舌芯,小山见此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瞧着我,抬手指着我肩上的青青容颜失­色­的道:“娘娘……不,图图,你……它……”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着青青明白过来嘿嘿笑道:“忘了给你介绍我的伙伴,它的名字叫做青青。”

小山咽着口水,眼睛睁的更大了,脱口道:“你,你,你居然以蛇为伴。”

我无辜的眨眼道:“有何不妥吗?”心里却是笑的不行了,小山的囧样简直就是可爱极了。

她眼里的惧­色­显而易见,与我拉远距离苦着脸很无辜的道:“没有不妥之处,只是……只是小山自小怕蛇,我还是离你远些为好。”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突然想到小空他们三个,不由有些担心,那日宴会之事想来不是那么简单,名默言会不会为难他们还真难说,如果他拿他们来威胁我,那我是否可以置之不理呢?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早有答案,虽然我与他们三个相处的时间甚少,但是要我对他们置之不理,我办不到。我身在林中,哪知外面之事,在我和小山水深火热之时,林外则是一团乱。

红刹娘与宰相一同赶到皇宫之时,名默言早已下旨有事便奏,若是为皇后求情一律不见。结果是一­干­等人齐齐站在议事厅外等着,名默言连脸面都没露。红刹娘见此,又火速的出宫找古月楼和卓昱,谁知名默言一早便支开了他们两个,红刹娘寻求未果只得回宫求助于放淮安几人,几人得知后,决定擅闯幽冥灵,名默言早有了防范,派弓箭手围住了幽冥林的进口处,谁敢擅闯,乱箭咪之。几人救人未果反而被名默言囚禁在宫中,没有他的口谕或是圣旨不得出宫,否则是杀无赦。红刹娘这才明白过来名默言那日设宴将所有人都请到是为今日做准备。她仰天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放淮安见她这样,不由上前安慰道:“红姑娘,不必太过担心,师妹既是天定贵人,吉人自有天相,她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红刹娘忧心的蹙着双眉,道:“我相信图图一定会回来,我担心的是回来后以图图的­性­子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她与皇上只怕是……”

放淮安微微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等成了师妹的累赘了。”

“谁成谁的累赘还不知道呢?以蓝图图那身手能走出幽冥林,可见那幽冥林便没传言中可怕。”放蕊柔不屑的道。

“放姑娘,此言差矣。”卓昱突然出现沉声道。

“笛神。”红刹娘惊讶的道,难隐欣喜之情。

“红刹娘,难为你了。”白影一闪,立于红刹娘跟前微叹道。

“门主。”红刹娘欣喜的道。

“幽冥林又阎罗殿,林中变幻万则,甚是怪异,皇后娘娘这次林中实在是让人担心。”卓昱忧心的道:“如若她能走出来必然是好,只怕也是身心重创。”

“你们都错了,蓝姐姐是人中之凤,这幽冥林是锻炼的好机会,方丈大师说过,蓝姐姐会越来越强,真正成为朝中贵人。”了然清脆的声音振奋的道。几人惊讶的望着了然,了然纯真的眸里满是自信,那是对口中蓝姐姐的自信。

了空见此附和的道:“方丈大师的确是这样说的。”

放蕊柔虽有些不相信但是不敢再小看,不解的道:“既然是贵人,皇上为何还要将她送到幽冥林?若是她有何不慎,对朝中大大的不利,皇上没必要自找麻烦,难道他另有打算?”

“柔儿。”放淮安轻喝,无奈的道:“你怎能如此放肆,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这些贫民能揣测,说话要有分寸。”

“大哥,柔儿明白,不过这事来得突然其中必有原由,皇上不可能无故将蓝图图送入幽冥林。”放蕊柔柳叶眉轻蹙,若有所思的道。

古月楼思索之后,淡淡的道:“事情到这一步也没有说话的余地,皇后娘娘已身在幽冥林,如今我等能做的便是等了。”

众人皆沉默,红刹娘拧眉看向古月楼,不由问道:“门主,您和笛神怎会在此?”昨日出宫找他们之时便得知他们两个被皇上派去了陀螺山,今日却在此出现,不由令她有些担忧。

“笛神收到家父的飞鸽传书,得知事情严重­性­,便与古兄一道回来,一探究竟。”卓昱道。

“皇上是否知道?”红刹娘忧心的道。

“想必是知道了。”卓昱眸光一转泛着寒光。

众人皆愣,一阵沉默,突然一声呐喊:“皇上驾道。”

一­干­等人一怔,同时望向卓昱和古月楼,他俩相视一眼,心里明了,不再回避,施礼迎接着名默言的到来。呐喊声一落,百庭园外烛火通透,沉而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只见一身黄袍的高大身影踏门而进,冷眼扫视着跪在一地的人,目光落在古月楼和卓昱身上,眸子冷光一闪带着杀意旋即甩着袍角慢悠悠的道:“朕的到来似乎扫了各位的雅兴?!”

(注意,注意,巧克力决定从这一章开始换第三人称写,不管大伙觉得可以还是不可以,巧克力都决定了,默走.)

幽冥灵(4)

“朕的到来是否扫了各位的雅兴?!”他顿了顿随即道:“都起来吧。”

一­干­等人先是一愣旋即谢礼道:“谢皇上。”说完,一同站了起来。

名默言眼光落到卓昱和古月楼的身上,缓缓的道:“笛神,天门门主,你们两个不在陀螺山反而出现在朕的宫中,是不是朕让你们太闲适了?”

卓昱和古月楼一听,立马跪下齐声道:“属下不敢。”

“不敢?”名默言微微挑眉,淡淡的道:“朕倒觉得没有你们不敢做的事。”

一­干­等人暗暗为两人担心,皇上明显是话里带话。卓昱和古月楼相视一眼,齐声道:“属下不敢。”顿了会卓昱如实道:“属下未经许可唐突回宫确实不该,但只因事关重大,关乎我朝命运,卓昱身为天皇朝的一份子听闻之后无法置之不理,还请皇上明察。”

古月楼微微启­唇­欲言而止而此刻名默言凌厉的眸光瞧着他,他心中有所顾忌,见此情形心中暗暗叹气,只得道:“皇上,天门既然归顺朝中自然是一心为朝,别无二心。而属下之所以私自回宫,是为皇后娘娘之事。皇后娘娘既然我朝中贵人,如若有什么差池怕是对我朝有所不利,属下斗胆请皇上恩准,允许属下救出皇后娘娘。”

众人一听皆齐齐跪下,同声道:“请皇上恩准我等一同前往救皇后娘娘。”

名默言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如此说来,倒都是朕的不是呢?!”

众人皆微微愣住,卓昱脸­色­如常,朗声否定道:“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这样做自是有皇上的道理,只是皇后娘娘是金贵之躯,只怕是受不了这折腾,还请皇上开恩。”

“请皇上开恩。”众人同声道。

名默言冷眸一一扫视跪在地上的一­干­等人,脸­色­更加的­阴­沉,甩着龙袍冷然道:“朕再说一次,谁敢替皇后求情,杖责一百,朕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回,若再犯,休怪朕不留情面。”说完,甩袖一脸怒气的离去。小申子走在卓昱跟前,苦着脸甚是无奈,见名默言已走出了百庭园,他有苦难言,只得道:“卓少爷,皇上有他的苦衷,皇上……唉……。”他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走出百庭园。

众人见名默言一走,顿时松了口气,目光纷纷转向卓昱和古月楼,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卓昱和古月楼,脸­色­凝重,各有心思。刚松了口气,小申子又急匆匆的闯进来,在看到卓昱和古月楼之时,他清了清嗓子道:“卓少爷,古少侠,皇上传口谕,明日清早陀螺山必须见到两位的身影,否则以军法处置。”

两人微微叹了口气,齐声施礼道:“属下遵旨。”

小申子欲言又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百庭园。红刹娘微叹道:“门主,笛神,图图若是知道你等为她犯险与皇上冲突,令会不安,以她的­性­子必然找皇上理论,再说皇上已下旨,两位不如先行赶回陀螺山,宫中有我及放少侠在此,如若有何情况也能应付。”

“红姑娘说的甚是,两位先行回陀螺山,我等随时告知宫中情况,你等放心。”放淮安道。

“还有我们三个了。”小然拍着匈部大义凛然的道。

几人见此不由扑哧笑出来,卓昱无奈的道:“也只得如此了。”

古月楼双眉微蹙,望着宫中的某一处甚是担忧,他叹了口气道:“卓兄,事不宜迟,即刻起程。”心里虽是担心父母但无能为力,为此心中懊恼十分,唯有听命适从了。

幽冥林中,蓝图图和小山停下脚步望着这如火的枫叶林,走了几个时辰却始终还是身在枫叶林,看不到边际,体力开始下降,加上一日未进食,有些力不从心,然而三日时间已去了一半,她们还只是闯了一关,心中自是有些着急。蓝图图索­性­坐在地上,嚷道:“Y的,这鬼地方,难不成又是个牢笼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小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虚弱的道:“不是牢笼,也是个迷林。”

蓝图图顿时跳起来,衣袖挽起,愤愤的道:“想把我们困在此地,哼,休想得逞,不就是个迷林吗?我就不信我蓝图图走不出去。”她眼珠子一转,双手展开向空中升起,哪知她飞高一尺,枫树便长高一丈,蓝图图瞪大眼珠子,不信邪的在向上升,结果是不管她飞多高,那枫树总是比她高一丈,蓝图图气结,落地叉着腰眼冒火焰的看着这枫林。

小山见此情景早已从地上弹起,双眉皱起沉思起来。这枫林看似平常实至却是变幻万测,根本不是迷林这般简单,看来比之前那绿眼锅头更难对付一些。

蓝图图哪里想那么多,不信邪的再次飞身而起,这次她没有往上飞,而是手握小山的剑一阵乱砍,枫叶纷纷落地,而她借着这个机会加快速度的朝上飞起,那枫树似乎看透她的动机一样,她飞多快那树就长得比她更快,总是比她高一截。蓝图图见此,挥剑毫无招式的一阵乱挥,那枫树竟然能避开她的招式,让站在下面的小山看得瞠目结舌。蓝图图眸光冷意一闪,稳稳落地,这枫林似乎有生命力,不但有生命力而且还能清楚她的动机,她心不由一沉,什么怪东西都让自己都遇上了,看来对付这枫林还不能大意。

小山轻拉了拉蓝图图的衣角,看着恢复如常的枫树,惊诧的道:“图图,你看。”

蓝图图抬眼看着小山指着恢复如常的枫树,顿时秀眉皱起,眸里闪着不可思议,看来她不能再大意了,体力不如昨天,小山又有伤在身,一切还须从长计议。想到这,她拉着小山坐在原地,眯着眼瞧着微风轻轻吹动的枫林,托着腮沉思起来。

小山不解的看着蓝图图好一会,胸口一阵气闷,她微微皱眉,盘起双腿闭起眼睛,为自己调息内伤。自己受伤不轻不宜大战,这枫林怪异对它毫不了解,妄然行动只怕是自己吃亏,不如先行休息会,待伤势好一些再一探究竟。

幽冥灵(5)

一片落叶在空中飘落,正好落在蓝图图跟前,蓝图图正想用力一踩,哪知盘在她肩上的青青比她更快一步,嗖的一下张口便咬住那落叶,蓝图图定晴一看,青青咬住的哪里是落叶,分明是一条红如火的毛毛虫,形状不但与枫叶极为相似而且颜­色­也是一模一样。蓝图图迅速的站了起来,抬首望着空中不停飘落的怪虫,她吞了吞口水,脑海里不由浮现几千上万只如枫叶的怪虫一同飘落下来,顿时大惊失­色­。她看了看正在疗伤的小山,皱着双眉拾起地上的剑,瞄准掉落的东西一剑砍了下去,那掉落地上的红­色­怪虫流出蓝蓝的液体,细尖的头突地张开像个八爪鱼的口,那口边居然还长着细细长长的牙齿,一看就知道有毒。蓝图图见此,将剑当刀使,愤愤的再朝着那张口的怪虫补了几刀。

忽然青青从眼前跃过,蓝图图吓的后退一步,只见青青的口里又咬着一只怪虫在地上翻滚着,她打了个寒颤,刚才若不是青青来得快,估计自己已被怪虫咬了一口。她护在小山的跟前,不敢乱动,然空中越来越多的怪虫飘落在地上,地上一片红­色­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哪些是叶子哪些是怪虫,心里一急,欲想借用风力吹走这些东西,转念一想又觉不行,这些东西轻如叶,如若风一吹,不但吹不走这些东西反而会越多。想到这,她心急如焚,只好借着风力将小山带离地面一尺,自己悬在旁边看着她,当她的眼神落在青青那里时,吓了大跳,青青被一些群红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红虫看上去特别的愤怒,张着口牵着丝成攻击状态,她立马手一伸将青青带离了地面,盘在她的肩上。小山的双眉一皱一收,许久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挥剑在空中乱砍的蓝图图,她立马收回功力,飞身与蓝图图并肩而悬在空中,沉声道:“图图,发生何事?”

蓝图图喘着粗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剑直接递到小山的手里,指着快要落在身上的红虫急道:“小山,快砍。”小山虽不解,手中的剑却不敢怠慢,图图的话落空中的红虫已成两半。她立马明白过来这些哪是枫叶,分明是红­色­的有生命的怪东西。

青青见状,悄悄的爬到了小山的肩膀上,它觉得在主人的身上极度没安全感,主人那挥剑的动作,它看在眼里也不敢恭维,吐了吐信子觉得现在才有些安全感。小山全部­精­力集中在空中的那些红虫上,根本没注意到这点,若是注意到估计……蓝图图眨了眨眼,原本是想提醒小山的,想到小山怕蛇,她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的好。

她们的眼光一直望着空中没注意到地上一层叠一层在慢慢升高的红虫,眼看就要咬到小山的脚跟时,青青见状伸着头在小山的眼前有一晃,小山僵着身子慢慢的转着头在看到肩上的青青时,脸一阵青一阵白,不一会直接往上一弹顺势的将青青甩到了蓝图图的手上,蓝图图见状忍不住笑起来,身体自然的向上升高。

红虫扑了个空,竟有些沉不住气来,吱嘎吱嘎的响着,两人同时的望向地面,瞪大眼珠子相视一眼,望着不停甩着细头的青青,这才明白刚才青青救了她们。抬首再望着空中之时,那些红虫是越来越多,两人见状不由分说的飞身逃离。哪知不管逃到哪,地上空中都是一样飘落的红虫。蓝图图见此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自己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这些古怪的东西欺负,心中窝火直往头顶窜。她停下身子望着地上越来越多聚拢在一起的红虫,再看着小山在空中不停挥剑杀着那些红虫,不由沉下脸,想着自己的异能,再看着这些红通通似火的虫子,她灵光一闪,既然不能用风,那就用火好了。想到火,她顿时拉下脸,这里哪来火。

“图图,你想办法离开,快点。”小山见愣在半空的图图,不由大叫道。

图图回神,拉近与小山的距离,问道:“小山,有没有办法让这些东西着火?”

小山微微一愣,她这一愣被红虫钻了个空隙,一只红虫狠狠的咬在了小山拿剑的手背,小山吃痛的嘶的一声,一掌拍掉手背上的红虫,迅速的点着手上的几道|­茓­位。蓝图图惊叫一声,忙飞身一把扶住小山,看着她手背处瞬间黑红一片慢慢向上延升的毒素,惊慌的道:“小山,小山,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事。”

小山的嘴­唇­开始出现青紫,心里暗暗吃惊,这毒漫延的好快。触到蓝图图担心的眸子,她轻扯嘴角强颜笑道:“我没事。”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图图,你刚才说火是什么意思?”她说完,一把推开蓝图图,一掌将红虫打落。这一掌落下,她猛的吐出一口黑红的血。

蓝图图大惊失­色­,急得都快哭起来。忙扶着小山,哽咽的道:“小山,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我没事。”小山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尽量的稳住自己的身体。她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倒,决不能倒下。

蓝图图哪里相信她的话,因为小山的脸­色­开始转为了青­色­,刚才还只是嘴­唇­,如今却是脸­色­都变了,哪能不担心。她瞧着这枫林,眼里的愤怒几乎能将这林子淹没。不再迟疑,拉着小山抱着自己,双手展开集中念力,将这些怪虫卷在一起,望着卷在一起如山高的怪虫,黑眸里清晰可见火焰的升起,竟敢伤她的小山,决不能放过。若是小山有什么差池,这幽冥林,她一定一把火将它夷为灰烬。

小山之死

蓝图图眸里的火焰越来越浓,黑­色­的双眸竟然变成了红­色­,卷起的红虫从底下窜起火苗,不一会便滋滋的烧了起来,加上风一吹,这火苗便成了雄雄大火,蓝图图见状只觉不好,拉着小山迅速的跳离几丈远。眸光转向那些想逃窜的红虫,她红眸一眯,挥手在空中摆了摆,顿时风声四起,火苗随着风的方向窜起,不一会便向四周漫延开来,四处逃窜的红虫瞬间全部大火包围,火势惭惭向枫林漫延,一时之间枫林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小山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一片火海,她虚弱的笑了笑,紧环着蓝图图的双手慢慢的松了下来,虚弱的道:“娘……娘,小……小山……小山只……只能陪你到此了。”缓缓的闭上双眼,双手垂落,身体直直从空中掉落。

蓝图图惊觉腰间一松,转身看着快要掉落在火海中的小山,她惊慌的睁大双眼,眸里子的闪着泪花大叫:“不要。”身子如箭一样直冲向小山,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只抓到了小山的衣角,只听到衣角慢慢撕碎的声响,嘭的一声火焰迅速的将小山淹没,不断升在空中的烟雾夹着毒素,蓝图图顿感双眼不适,自然的后退呆滞的看着小山掉落的地方,秀拳紧握,全身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下一刻,她仰头痛苦的大叫:“啊……”天空顿时云雾翻腾,狂风四起,火势一下子加大,将幽冥林一举吞灭,火势惭惭的向宫中漫延。

名默言看着迅速漫延的火势,双眉一皱,沉下脸­色­,眸里迸发着冷意。她果然不负所望,能力变强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放火烧幽冥林,难道她没想到后果吗?想到这,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皇上,不好了,火势快要漫延到清园宫了。”小申子慌里慌张的跑进来道。

名默言目光落在焰火处,清冷的道:“将百庭园等人送至清园宫。”

小申子愣住,为难的道:“皇上,这似有不妥。”名默言冷眸一转,小申子立马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道:“奴才这就去。”

“传朕的口谕,护卫队半时辰将火扑灭,否则严惩不贷。”名默言冷然道。

小申子应了一声,匆忙退了出去。名默言微微眯眼,拂袖离去。

蓝图图发泻完,噙着泪花哽咽的低喃叫道:“小山,小山,小山……”脑海里与小山的画面一幕幕的重现,情难自已,不由嚎啕大哭起来。云雾翻腾的天空顿时乌云笼罩,狂风更加的肆虐,雷电交加,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正在抢救火势的灰头灰脸的军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又惊又喜。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盆一丢,朝着宫中的方向跑去,恰好与小申子迎面撞上,他见此在小申子耳际边低语了几句,小申子的神情错综复杂,客气的交待了几句,转向身后的几人如实道:“幽冥林起火,疑是皇后娘娘所放,皇上大怒,没想到这会突下起大雨,你等在此等候,小申子回去禀报皇上。”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原地一脸惊愕的几人。

红刹娘一把抓住欲走的刚才与小申交耳的将士,焦急的道:“将军,请问有没有娘娘的消息?”

此人脸­色­凝重,摇了摇头道:“至今未见娘娘的身影。”

红刹娘倒退一步惊慌失措,娘娘至今生死不明,皇上居然怀疑火是娘娘所放,让人寒心。放淮安蹙眉,沉思起来。既是如此,小申子公公带他等来此是何意呢?他无瑕多想,施展轻功赶往火焰未熄的地点,唯今之计是看师妹是否安然无恙?然在半路他却被拦了下来,他沉声道:“我等前往救娘娘,若是迟了,娘娘有何差池你等如何向皇上交待?”

“可有皇上口谕?”对方面无表情的道。

刚才那位将军肃然道:“让他们过去。”

待兵迟疑了会侧身让出条道,雨水模糊了视线,远望还有些许烟雾的方向,他施展轻功踏着杂草飞身前往,红刹娘见此不再怠慢紧跟其后,身后几人一同前往踏雨而去。

百书宫内,名默言沉着脸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目光又时不时瞧向大雨的外面,皱起双眉。小申子突然慌张的冲了进来:“皇上…”在见到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他为难的噤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咬了咬牙,走到名默言的跟前,焦急的轻声道:“皇上,玉将军说未曾见过娘娘的身影,奴才担心……奴才担心……。”

名默言刷的一下站起来,眸里闪着未曾有过的担忧,沉声道:“去清园宫。”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皆是一愣,随即齐声道:“请皇上恩准微臣一同前往。”

名默言脸­色­焦灼,急冲冲的踏出百书宫,跪在地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小申子顿了顿叹了口气随即出了百书宫,不一会又折了回来,道:“各位大人,还是请回吧。”说完,又急冲冲的出去了。

宫外,百姓欢呼,只因突如来的大雨;宫内,一团乱麻,揣测纷纷。

有人为此忧心忡忡,有人为此幸灾乐祸。

雨神真身

放淮安飞身停在烟雾的地点,还未落地,看到黑烟在雨中不但没有散出而且是越来越浓不由脸­色­一变,急忙施展轻功跳离,在看到身后的几人,忙上前制止道:“烟雾有毒,不宜前往。”

几人刷的一下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那黑烟仍然在雨中冒起的地方,担心更甚,红刹娘不由扯起嗓子叫了起来:“图图,图图,你在哪?图图,图图……”只可惜她的声音被雨水淹没,根本无法传到蓝图图的耳边。

了尘三人眼神坚定的互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同施展轻功朝着黑烟冒起的地方飞去,待放淮安三人反应过来,他们的身影已被雨水淹没。红刹娘一急,不由分说的飞身前往,她这条命是图图所救才幸以存活至今,当初进宫之前曾答应过门主,就算是失了­性­命也要确保图图的安全,图图去幽冥林没能陪伴左右已是大错,如今又失去她的踪影,这叫她如何向门主交待,又怎能向自己交待。放淮安和放蕊柔见此,相视一眼随后跟上。

这边的几人冒着大雨焦急万分的找寻着蓝图图,而在黑烟的另一边,蓝图图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任由着泪水肆虐的发泻。许久,她抬首望着雨水模糊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扫去泪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丝毫没有受到雨水的影响,仍然是­干­爽的,只是多了些灰尘,她的眸里有着不解随即无所谓的耸耸肩,远望模糊的一切,她有些迷茫,是回宫还是离开?离开,应该去哪里?若是回宫,自己是否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面对名默言,她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在心里回道:不能,对他有的只是恨,若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自己又怎会来到这幽冥林,小山又怎会……?想到这,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不回宫能去哪里,­奶­­奶­的话老妈的结,她顿觉心像是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她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摇着,喃喃自语:图图,不想不想,只要不想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只要不想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只要不想……她心里念着:我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吗?

“蓝……蓝姐姐,那是蓝姐姐。”了然半眯着眼惊喜的叫道。

了空和了尘顿住身子,惊讶的望着悬在雨空中全身上下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蓝图图,了尘不相信的道:“那是蓝姐姐吗?”

了然抹去脸上的雨水,很肯定的道:“是蓝姐姐,一定是蓝姐姐。”

了空甩去脸上的雨水,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才是雨神的真身吗?”浑身上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雨水的侵略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长长的如瀑布般的银发披散,在金­色­光芒的衬托下更加的耀眼夺目,这不是雨神蓝姐姐还会有谁?

了然欣喜的飞身前往,高兴的叫道:“蓝姐姐,蓝姐姐,蓝姐姐。”然还未靠近蓝图图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出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若不是了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然,还不知道他会被弹出多远,三人见此面面相觑,不知是何故。了然心有余悸,不敢再上前,他感觉刚才那股力量好强,而且他触到那股力量之时,不由的想着已故的父母,心里很难过。

刚才的那一幕恰好被赶上来的红刹娘看到,她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蓝图图安然无恙,惊的是蓝图图浑身上下散出的光芒,忧的是蓝图图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股力量,让人近身不得,而这股力量下还隐藏着一种让人不由沉浸在里面的忧郁,她扫去脸上的雨水,望了望蓝图图的四周,喃喃低语道:“小山呢?小山为何不在图图左右?”只可惜她什么都看不清楚,雨水很快的再次模糊双眼。

随后赶上来的放淮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此景,许久才问道:“红姑娘,这是怎回事?”

红刹娘同样不解的摇了摇头,紧蹙的双眉未曾放松过。

放蕊柔惊讶的脱口:“这难道就是爹爹口中所言的天降龙泉眼吗?”

两人齐刷刷的看着放蕊柔,双眉再次收起来,脸­色­更加的凝重。

雨势是越下越大,一身红白黑灰的几人整齐的排成一行,在雨中别有一番景­色­,几人的目光集聚在同一个方向,未有离开之意。

突然一抹黄|­色­的身影从几人的眼前掠过,红刹娘惊讶的脱口:“皇上。”

其他几人皆是一愣,,放淮安脸­色­一变,惊觉不好,身体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大叫的提醒道:“皇上,切勿接近娘娘。”只可惜,雨声太大淹没了他的声音,话音未落,只见黄|­色­的身影直直的被弹了出来,几人顿时大惊失­色­,齐齐飞身上前慌叫道:“皇上……”

没事便好

名默言先是一惊,旋即一只脚踩到另一只脚借着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微眯的眸子惊讶的直瞧着光芒四咪的蓝图图身上,那道光芒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若不是他有着深厚的功力,不知道被那道光弹出多远。他怔在原地,看着蜷缩在一起的蓝图图,竟不知如何是好?那道光芒虽甚却有着让他有着说不出的悲痛,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上。”放淮安站在名默言的跟前担忧的道:“皇上……”

名默言眼微抬,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扬手制止了放淮安道:“朕自有分寸。”

放淮安轻启­唇­欲言而止,红刹娘等人见此也不好发话,只得站在名默言的身后,等候命令。

忽然,名默言双眼一眯,直冲向蓝图图的方向,身后的几人再次失­色­,慌叫道:“皇上。”同时齐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此时的名默言早已暗下决定,定要冲破那道光芒,适在必得。这时候,蓝图图突然睁开双眼,双臂展开,自然的向上升起,红眸里映着冲上前的名默言,红眸惭眯,恨意盅然,眸里的泪水流的更甚了。此时的名默言竟冲破了屏障安然无恙的立在蓝图图的跟前,蓝图图收起泪水,愤恨的瞧着名默言,她愤,是因为他不相信她,她恨,还是因为他不相信她。她红眸一凛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名默言眸里子平静无浪的瞧着银发如暴布般披散,红眸里恨意显然的蓝图图,许久他缓缓的道:“你烧了幽冥林?!”

“是又怎样?”蓝图图冷笑,随即冷然的道:“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怪林,留着只会让更多的无辜人丧命,我不烧它,难泄民愤。”

名默言眸子微含笑意,淡淡的道:“爱妃说的甚是,此林不毁只会害人,烧的好,烧的好!”

蓝图图反而一愣,不知名默言是何意?想到小山,脸­色­一沉,颇为激动的道:“既是这样,你为何不早日毁掉此林?”

“此林因你而生,自是由你来毁。”名默言负手而立,神­色­自若,语气淡淡。

蓝图图听言,轻颤了下随即上前一把揪起名默言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名默言,你王八蛋,最好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否则我跟你誓不两利。”他竟然还能平淡无奇的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明关系到天皇朝百姓的生死,一句话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而他居然还说的这般的云淡风轻,似乎不关他的事一样,怎能叫她不气。

名默言双眸微眯,眸里的冷­色­一闪,抓着蓝图图揪起他衣服的手,沉声道:“信与不信随你。”

蓝图图后退一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里不停念着名默言的那句话,此林因你而生自是由你来毁。她知道她不应该相信的,只是发生这么多事,纵使心里不愿相信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猛的抬着头不确定的问道:“你之所以罚我到幽冥林是因为我能毁掉它?!”

名默言微微抬眼,沉默片刻缓缓的道:“不全是如此。”

“还有因为什么?”蓝图图红眸惭惭的隐了下去,黑­色­的眸子忽闪忽闪,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凛列。

名默言挥了挥袖,这才发现衣服竟然­干­透,眸里的讶异一闪而逝,在触到蓝图图忽闪的眼眸后,他微微翘起­唇­角,邪邪的笑道:“这是朕对你的惩罚,如此简单。”

蓝图图先是一愣旋即狠瞪着名默言,咬牙切齿,随即一个旋身翻转稳稳落到地上,手袖一挥将地上仍起的黑烟一扫,望着一片黑土的泥泞,忍不住喃喃叫道:“小山,小山。”

红刹娘见蓝图图身上的光芒惭惭散去,欣喜的飞身上前叫道:“图图。”

蓝图图幽幽的转身在触到红刹娘欣喜担忧的眸子,鼻子一酸,抱着她大哭起来,哽咽的断断续续道:“红刹娘,小山……小山……小山……她……”

红刹娘身子微僵,拍了拍蓝图图的背,僵硬的道:“小山怎么呢?”

蓝图图有些泣不成声,许久才说出来:“小山她……她死了……她死了。”

红刹娘拍着蓝图图背的手僵在半空,眸子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许久她轻拍着蓝图图的背安慰的道:“图图,人死不能复生,小山若是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你这样。”

“我说过,我决不会让她有事。可是现在……”蓝图图自责的泣声道。

“师妹,人死不能复生,伤心必然,但你看看这四周……”放淮安迟疑的道。

蓝图图抬首,看着一个个站在雨中如松树般挺立的待兵,还有不停抹去脸上雨水的了然三个,歉意油然而生,她擦了擦眼泪,闭了闭双眼,淡淡的道:“我们回宫吧。”

名默言定定的瞧着蓝图图,许久收回眼神,悄然离开。

她没事便好。

借故

幽冥灵之事已过了十日,蓝图图极少与名默言撞面,她现在是恨他入骨,自是越少见越好,如果可以最好是不见。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名默言当日送她回百花宫之时突然告诉她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当然,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她是从骨子里怀疑他的好心,于是她除了宫中闲逛之外,便安份的呆在百花宫,暗地里却让红刹娘查罗勃特夫­妇­的住处,直到今日仍未有半点消息。她的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于是暗暗下决定,若是今日仍未曾有他们的消息,就直接去找名默言问个明白,反正她现在也不怕与他撕破脸。

红刹娘突然闯了进来,愤气的道:“娘娘,红刹娘斗担请您来给我评评理。”

蓝图图眨巴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瞧着她,不解的道:“红刹娘,发生何事了?”

红刹娘指着空无一人的后面,愤愤的叫道:“风影,你给我出来,现在娘娘在此为我等评理,谁是谁非,有理无理娘娘自会给个公证,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

黑影悄然出现,恭敬的行礼道:“属下风影见过娘娘,娘娘吉祥。”

“免礼。”蓝图图眸子转到红刹娘的身上不解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属下每日一早都要去各个宫殿的花池采些甘露,这是娘娘每日必喝的灵药,这也是宫中无人不晓的事情了,风影每日暗中跟随也就罢了,今日属下采甘露之时无意经过未曾到过的百莫宫,不曾多想便走了进去,哪知却被他阻止。”红刹娘愤慨的抬手指着风影道:“阻止也就罢了,说属下擅闯宫殿,居心叵测,用心不良,属下自入宫随娘娘以来,一心为娘娘,别无他想,风影这般一说不但是诬蔑了属下而且是诬蔑了天门,属下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请娘娘为属下做主。”

蓝图图微微眯了眯眼,眸子微微转动着,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这风影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是无处不在,令她颇为头痛。名默言虽说是让自己自由出入皇宫,但暗地还是派风影监视,她不由觉得好笑,一国之君说话出尔反尔有啥意思呢?牟利的目光落在风影的身上,沉声问道:“风影,可有此事?”

风影不卑不亢的道:“娘娘,红刹娘有百花宫的甘露不采,而每日去不同的宫殿,若是真为采甘露,这百花宫,百清宫,百顺宫,这三个宫殿的甘露足以够,而红刹娘去到各个不同的宫殿,每到一处举止令人可疑。红刹娘是天门之人,天门虽已归顺皇上,但谁能保证天门是否全然忠心于皇上?!”

红刹娘愤激的眸子一转,一字一句的道:“天门自创以来已有百年,而当日天门愿随皇上那日起,天门门主古月楼就已宣布江湖不再有天门。此举令江湖人骇然,更是让人难以理解,江湖中人揣测纷纷,流言四起,褒贬不一,天门之所以能沉受这么多的流言,只因效忠的是皇上,保家卫国匹夫有责。风影,你也算是江湖中人,为何跟随皇上,心里自是清楚的很,既是这样,你有何资格怀疑天门的忠心?”

蓝图图揉了揉太阳|­茓­甚是头痛,话题一下子转变了,关于这个忠不忠心这个问题,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心不在皇宫,怎能帮他们做出评判?扬了扬手制止欲要反驳的风影,淡淡的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去找皇上说说。”

蓝图图眸光一转,红刹娘会意,忙道:“属下遵从娘娘的意思。”

风影眸子微闪,恭敬的道:“属下遵从娘娘的意思。”

蓝图图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那就去百书宫吧。”

蓝图图默默的朝着百书宫走着,内心期待不已,她倒要看看名默言是啥反应?看她怎么给自己一个交待?转了几个弯便到了百书宫,蓝图图制止了待卫的传唤,自己走了进去。小申子正好端着茶壶走了出来,正好与蓝图图撞了个正面,他惊讶的睁大双眼张大着口,蓝图图眨巴着眼睛看着小申子这般神情,不解的道:“小申子,你这是啥表情?”

小申子扑通一下跪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奴……奴才刚才失礼了,不……皇后娘娘吉祥。”

蓝图图扑哧笑出来,道:“小申子,本宫有这么可怕吗?再说你刚才说啥来的?”小申子立马抬首望着蓝图图,蓝图狡黠的笑了笑,伸着手掌做出要米米的手势:“一两银子。”

小申子神速的从怀里掏出银子递到蓝图图的手上,低着首不句话也不说。心里低诂着,还好只是一两。

蓝图图将银子向空中一抛又接住,呵呵笑道:“小申子,起来说话吧。”顿了顿,又道:“皇上在哪里?”

“回娘娘,皇上在议事厅。”小申子站了起来恭敬的道。

陀螺山(1)

“议事厅。”蓝图图低咕着,手里的银子一抛,道:“红刹娘,帮我拿着。”

红刹娘伸手一接,看着手中的一两银子再看了看往议事厅方向走的蓝图图,无奈的摇了摇头。

议事厅位于百书宫的后面,从百书宫出来向左转拐个弯便到,蓝图图此时已站了议事厅的门口,她阻止了小申子的通报,径直走了进去,然里面传出来的对话让她不由的止住了脚步。

“皇上,敌方十万大军驻扎在陀螺山谷,与我军遥遥相对,这般形式对我军极为不利,军心恐怕有所动摇。”

“是啊,皇上,三万大军对十万大军,这……这……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陈大人,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敌方十万大军有何了不起,以少胜多的战争事件何其多,我军虽少,但只要策略用得当,一样有胜算。”

“卓大人,我这是以事论事,实话实说。”陈明风颇为激动的道。

“要打仗了。”蓝图图思索了会脱口道,接着人已闪进了议事厅。

众人皆一愣旋即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蓝图图呵呵一笑,大大刷刷的坐在名默言的旁边,道:“免礼。”托着腮,转着眼珠子笑道:“大家继续讨论,当本宫不在便是。”

“这……”大臣们均有些为难,眼光纷纷瞧向一直未出声的名默言。

名默言瞧了眼蓝图图,面无表情的道:“你们先下去,朕自有分寸。”

大臣们一听,有种如重释负的轻松感,齐齐行礼退出了议事厅。蓝图图微微蹙眉,不悦的睇着名默言,名默言靠着贵妃椅对视着她的眸子,慵懒的道:“爱妃今日突然来此,不知是否因为想朕了?”

蓝图图顿时瞪大眸子,她知道不要脸的女人却不知道不要脸的男人,若是有,名默言活生生的就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国家领导,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反驳的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估计有那么一天某人会想你。”

名默言微微扬眉,含笑的瞧着有些激动的蓝图图,漫不经心的道:“爱妃来此不是因为想朕,不知是所谓何事?”

蓝图图微微顿了顿,撇了撇嘴有些揪结的样子,沉思一会她走到名默言的身边,小小声的问道:“皇上,真的要打仗了吗?”

名默言眸子微闪,沉默了会点了点头:“嗯。”

蓝图图双眉紧蹙,很是忧心,完全忘了最初来的目的了。她一把拉着名默言的手挽追问道:“为什么要打仗?”

名默言失笑,这个问题估计也只有她才问得出,淡淡的回道:“你说呢?”

蓝图图双眼一眯,岔岔的道:“我要是知道还要问你吗?敌军是什么人?”

“无垠朝。”名默言毫不迟疑的回道。

蓝图图怔住,怎么偏偏是无垠朝!她有些为难的揉了揉头发,睇着一脸淡然的名默言,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敌方可是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万大军,这相差也太悬殊了。大臣们议论纷纷,而他一句也没表态,顿时心里充满了好奇,于是再三追问道:“皇上,你到底怎么想的,不妨说来听听。”

名默言双手环胸好似整暇的瞧着一脸好奇的蓝图图,邪笑道:“爱妃真想知道朕的想法?!”

蓝图图毫不含糊的点头道:“嗯。”

“如此……”名默言如墨玉的眸子一转,带着一份邪气道:“朕有些饿了,爱妃若想知道,不如待朕用完膳再说,如何?”

蓝图图好无介心的道:“好。”她蹦了出去叫来小申子,吩咐他送吃的给皇上,自己也顺便要了些点心,而在外面候着的红刹娘和风影早已被蓝图图抛出了脑外。N久之后,几个宫女端着食物送了进来,经过小申子用银针的探视在确定是安全食物的情况下,蓝图图将筷子递到名默言的手中,又将那些菜­色­推到名默言的饭桌前,笑道:“皇上,快吃。”

名默言拿起筷子欲要夹菜,在触到蓝图图充满好奇又期待的眸子时,不经意的道:“爱妃为何想知道朕的想法?”

“因为想知道所以想知道。”蓝图图双手托着腮,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名默言微微愣了愣,嘴角自然的翘起,沉吟道:“朕明日清晨赶往陀螺山。”

蓝图图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道:“你想亲自领军?”

“有问题?”名默言瞧着蓝图图微微扬眉道。

蓝图图的眸子睁的更大了,许久反应过来,激动的道:“我也去。

陀螺山(2)

名默言瞧着蓝图图,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表情。蓝图图见此,理直气壮的再次道:“我也去。”她当着他的面说要去,已是相当的给他面子了,反正他不同意她也要去。

名默言心里又岂会不知她的想法,她的反应是他的意料之中,许久慢悠悠的道:“明早起程,迟到不候。”

蓝图图顿时愣了愣,她没想到他会同意随即点头道:“我一定准时到。”内心欢喜不已,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出宫了,她要去陀螺山可不是为了劝架而是去看热闹,两军相交那造荡的场面还没见过了,而且对方可是十万大军,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种场面了。

于是,她借着要去准备的理由草草的施了个礼便回百花宫,议事厅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风影和红刹娘时,她这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不好意思的冲他们俩笑笑道:“呵呵,瞧我把正事给忘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去和皇上说说。”

红刹娘适时的道:“娘娘,属下与风影之间的事我等自行解决,皇上事务繁忙,属下认为还是不要惊动的好。”

蓝图图转了转眸子,瞧着风影,问道:“风影,你的意思呢?”

风影不卑不亢的道:“属下也认为如此。”

蓝图图有些为难,自行解决是怎么个解决法,要是来个你死我活的打法,那她岂不成了罪人!想到这,她皱起双眉,颇为头痛,沉思一会道:“这样吧,本宫为你们做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追究,若是本宫发现你们私自交手,绝不轻饶。”

“是,属下遵命。”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蓝图图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红刹娘的身上,道:“红刹娘,我们回百花宫。”说完,她率先走出了百书宫,红刹娘紧跟其后。

风影微微松了口气,目送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悄悄的松了口气,转过眼神时,触到一双牟利的冷眸时,他慌忙的行礼道:“属下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名默言衣袍一甩,冷然的道:“风影,朕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风影立马跪了下来,道:“属下不敢。”

“不敢?!”名默言双眼一眯,许久凌厉的道:“朕命令你从实说来,否则军法惩罚。”

跪在地上的风影沉默许久方道:“回皇上,皇太后命属下暗中监视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

“皇额娘。”名默言沉声道,语气夹着冷风,挥手道:“你退下,以后不得再犯。”

“属下遵命。”风影应了一声,悄然消失。

名默言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眸里的冷酷逼人,她未免管的也太多了,有福不好好享偏来管他的闲事,她似乎闲自己活得太清闲了,既然这样……。

“皇上,宰相大人谨见。”小申子从另一侧走了过来恭敬的道。

“宣。”名默言眼­色­收敛,道。

小申子一声呐喊宣,不一会宰相福定急步走了进来,匆匆行了个礼,将手中的字条递到名默言的手中,神情凝重的道:“皇上,这是卓将军刚刚送来的飞鸽传书,陀螺山的形式有变。”

名默言打开字条眉头深锁,手中的字条捏成了粉碎,他清冷的道:“蓝无垠竟增派五万大军驻守陀螺山谷,也太看得起我天皇朝了。”

“皇上,敌方已有十五万大军,而我军只得三万,这相差太过悬殊了,只怕会影响军心。”福定焦急万分的道。

名默言清冷的眸子­射­出寒光,沉思片刻道:“朕即刻出发,朝中之事暂交于你。”

福定一听大惊失­色­道:“皇上,您万万不可冒这个险,请您三思。”

名默言挥手制止道:“朕主意已定,不可多言,你退下吧。”顿了会,他吩咐道:“小申子,宣容布防过来见朕。”小申子应了声匆忙离去。

福定见此暗暗着急,又没法子说服名默言只得退下,匆忙离开。他得马上召集朝中大臣前来阻止,否则不知会出何事。皇上亲征本是好事,只是这种情况之下如何能让皇上冒险!

名默言早已想到福定会召集大臣一同上朝阻止,他主意已定岂是有人能说服的。叫来风影,拿着他的亲身令牌让容布防将军率军五万前往陀螺山,即刻出发。他换了身便装,朝着百花宫走去。百花宫内,蓝图图坐在荷花池边,手漾起水荡起波浪,口里哼着曲子,甚是休闲。

红刹娘看着如同小孩子般的蓝图图摇了摇头,沉重的道:“图图,陀螺山是边界,两军即将交战,你去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蓝图图呵呵一笑道:“这不正好赶上看热闹了,呵呵。”

红刹娘脸一沉,不满的道:“图图,这话怎能从你的口中说出,自古战场上就是刀剑相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用鲜血保卫着国家,这是何等的伟大,而你身为一国之母,不但一点担忧都没有更甚者是说出这等话,若是将士们听到了做何想……你……太让人失望了。”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忧心的道:“战争一起,受苦受难的百姓又将陷入这战火的水深火热中,唉……天不随人愿,百姓的安康生活不知何时才会有。”

蓝图图的笑容惭惭隐去,划水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她睇着忧心忡忡的红刹娘,顿觉自己过份了些,想来也是,那些将士用生命换取国家安定,而自己既是一国之母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没水平,想到这不由有些自责,歉意的道:“对不起,红刹娘,我……”

“你的道歉应向边缰的战士说。”名默言冷漠的道,眸里的冷­色­盎然。

蓝图图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名默言,沉默了许久站了起来,认真的道:“嗯,我会的。”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反驳,第一次很认真的回答名默言的话。

“现在出发。”名默言淡淡的道。

陀螺山(3)

蓝图图愣了愣,脱口道:“不是明早出发吗?”顿了顿,觉得这话多余,瞧着一身白­色­便装的名默言,她望了望自己一身的贵妃装,立马道:“我换套衣服就出发。”话落,人如箭一样跑回了房,声音还在外响起:“红刹娘,快点过来帮我。”

名默言微微翘起­唇­角,他不应该让她去的,但看到她乐在其中,他的决定似乎是对了。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名默言微微皱了皱眉,不悦的道:“风影,何事这般急着找朕?”

“皇上,太上皇和皇太后正赶往娘娘这。”风影道。

名默言眸光微转,脸­色­微沉,沉声道:“何时到?”

“大约一刻钟。”风影回道。

“容布防那边准备怎么样呢?”名默言脸­色­稍缓,不急不躁的问道。

“回皇上,容将军一刻钟之前就已出发。”

名默言一挥手,风影识趣的消失。他的目光落在已开启的房门,只见蓝图图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额际处湛着汗珠,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喘着粗气直朝自己奔过来,他的心微微跳动,眸光定定,­唇­角微翘,许久缓缓的道:“出发。”

蓝图图微喘的道:“嗯。”心里讷闷不已,明明是去陀螺山亲临战场,这是提高士气的事情是好事,怎么这会反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甩了甩头,不管了,基于他爽快让自己去陀螺山的份上,这一路的安全问题她还是会对他负责的。蓝图图这一想法在的她心里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名默言看来,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

她默默的随着名默言的身后走着,而名默言居然带着她往清园阁的方向走,而不是宫门,她几次欲想问出口,结果每次都咽了下去,终于在N次挣扎后,在一望无际杂草旷地停了下来,她很不情愿的问道:“名默言,我们不是去陀螺山吗,为何来这清园阁?”

名默言微微转身,睇着嘟着小嘴看上去甚是委屈的蓝图图,缓悠悠的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蓝图图见他这般得­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到他的跟前瞪着他嚷道:“不是我要怀疑你而是你的行为不得不让我怀疑,明明是出宫,你偏偏往深宫里面走,你什么意思?!”

名默言微微抬眼,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我这不是往宫外走吗?”

蓝图图顿时气结,头一偏,冷哼一声道:“我再相信你一次。”

名默言浅浅一笑,不甚在意的道:“出了这清园宫并是汴京以北,行至一百里便是箫远镇,再往北行三百里便是陀螺山界了。”

蓝图图瞪大双眸,惊叫道:“箫远镇?”那可是第一次遇见李蓦驰的地方,那次估计她还没成魔,希望运气好,暂时不要遇到那魔刹,再说去陀螺山还有几百里,蓝图图哀号…额滴神。

“这清园宫空旷无比,杂草丛生,你既然是我的皇后就必须清楚,这清园宫设的是迷阵,就如幽冥林差不多,稍不慎便被幻像所迷惑。”名默言似在解释道。

蓝图图一听,整个神经都紧张起来,不会吧,烧了一个幽冥林还有一个幽冥林,Y的,什么鬼地方。她不敢在大意,不由分说的挽着名默言的手挽,狡黠的道:“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勉为其难的让你做一次英雄。”

名默言眼里尽是笑意,戏谑颇浓,邪邪的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蓝图图听不出话外之音,点头道:“那是当然。”

站在一旁的红刹娘掩着嘴咯咯笑着,蓝图图不解的问道:“红刹娘,你笑什么?”

红刹娘笑的更甚了,名默言失笑,挑了挑眉,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空旷的杂草地对开来,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映入眼帘,河水清澈见底,几条鱼悠闲的在水里游着,蓝图图揉了揉眼睛,惊奇的道:“名默言,这……这不是幻像吧?”

名默言浅浅一笑,眸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柔情,淡淡的道:“我们出宫了。”

蓝图图惊奇的眸子欣喜的道:“太好了。”

“娘娘,可不要高兴太早了。”红刹娘冷静的提醒道:“宫外比宫中凶险的多,娘娘还需事事谨慎,想杀你的人若是知道你已出宫,只怕会有所行动,小心驶得万年船。”

蓝图图白了一眼红刹娘,岔岔的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红刹娘是为你好。”名默言淡淡的道。

蓝图图听言,眼睛睁的老大,他这是算关心自己么?!许久,讷讷的道:“我知道了,另外不管有人没人,只呼其名,千万不要叫什么皇上或娘娘。”

延着河流一路说说,不一会便到了正路上,只见四匹马停在路中间,小申子一身小厮打扮欣喜的上前道:“皇上,娘娘。”

名默言第一时间跳上马,严肃的道:“小申子,通知容布防,朕在箫远镇与他会合。”

“是,小申子这就去办。”

名默言目光落在蓝图图身上,酷­色­的道:“今晚必须赶到箫远镇,马是最快的方式。你……”

蓝图图顿时明白过来,非常确定的道:“我要与你同一匹马。”

陀螺山(4)

名默言冷酷的道:“我的意思是你独自一匹马。”

蓝图图听言抗议的道:“你明知道我不会骑马,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陀螺山的事情刻不容缓,今晚必须要与大军会合,若是你觉得为难……”名默言顿了顿,眸里闪着邪意,微微含笑的道:“我先赶往与大军会合,你与红刹娘随后。”

蓝图图脸­色­一沉,一声不响的飞身上马,不服输的道:“不就是骑马吗,难不了我!”

红刹娘眸子闪着担忧,不放心的道:“图图,你真的可以吗?”

“我说行就行。”蓝图图瞥她一眼,毫不迟疑的道。心里暗暗发誓,敢小看我,我偏偏就要做给你看,没什么可以难倒我蓝图图的。

名默言邪魅一笑,“驾”的一声飞奔而去。

蓝图图咬牙切齿,虽然是不服输但毕竟是第一次,哪有不害怕之理,她见名默言甩尘而去更是激起心里的那份不平,双手展开直接立在马上,大叫一声“驾”追了过去。红刹娘见此,暗暗担心,皇上明明是激将法,她怎么就听不出来,不由叹了口气,紧跟着他们的身后。

马在飞奔,尘沙绝起,白­色­,红­色­,粉红­色­在尘中飞扬。

宫中却乱成了一团,百花宫内,太上皇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内,浑身发抖,双手捏拳咔咔作响,皇太后一旁火上加油,愤愤的道:“这等大事竟不和大臣们商量,他眼里还有没有太上皇的存在,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一群大臣瑟瑟的跪在地下,互相使着眼­色­,希望对方能站出来说话。宰相福定正想上前说话,只见太上皇紧颤的咬牙道:“这个逆子眼里是否还有朕的存在?!”

“太上皇请息怒,皇上这般做也是出于好意……”福定硬着头皮道,话到一半被太上皇狠厉的打断,愤怒的道:“既是好意,为何不与众卿家商议,既是好意,为何要偷出宫,就连带着皇后也跟着胡闹,若被有心人知道,他等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是一国之君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将天下百姓处于何位置?”太上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痛心,气得浑身颤抖。

皇太后见此,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落在气愤难当的太上皇,柔声道:“太上皇,依臣妾看不如派人把皇上找回来。”

太上皇双眼一眯,凌厉的扫了眼皇太后,负手来回走着,片刻之后,他肃然道:“宰相福卿,皇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朝中大事有劳你了,至于皇儿……”他话锋一转,沉声叫道:“夜,速去陀螺山,暗中保护皇上,如若皇上有何闪失,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太上皇的身边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与风影一样,都是蒙面隐身人。

皇太后一听,双眉微微一蹙,还想说什么却被太上皇打断,只见他正­色­吩咐道:“卓卿,皇上亲征之事即刻召告天下,提高士气,陀螺山一战只许赢不许败。”

众卿家一听纷纷行礼大叫道:“太上皇英明,太上皇英明。”

片刻之后,天皇朝皇帝亲征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百姓哗然,纷纷跪天祈祷,望皇上早日归来。

无垠朝位于陀螺山以南,虽与天皇朝只有一山之隔,相比之下反差很大,无垠朝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百姓安居乐业,物足富源,而天皇朝一年四季天灾不断,物资短缺,百姓更是叫苦连连,百姓虽叫苦但极少埋怨,皇帝爱民如子向来是佳话,只是天公不作美,百姓大多是理解。如今无垠朝挑起战事,百姓愤愤而起,有的甚至自愿为国争力去前线参战,加上皇上亲征,更是激起人心,一下子天皇朝的士气提高不少。

无垠朝中,一身黄袍的蓝无垠高高至上,玩弄着手中的玻璃球,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缓缓的道:“名默言亲征,越来越好玩了。”顿了会,他邪邪一笑,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吩咐道:“黑风,准备好马,即刻出发到陀螺山,朕要好好的陪名默言玩一场。”

陀螺山之遇险(5)

黑风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蓝无垠邪魅的脸上夹着漫不经心,眸里却是适在必得。

天皇朝本就是襄中之物,若不是父王一再犹豫阻止他,天皇朝早已归无垠名下。陀螺山之势,他动军十五万,希望天皇朝能够知难而退,没想到名默言倒来个亲征,下滑的士气竟然一下被他提了起来,想到这,他扬了扬眉,微微含笑道:“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和你来耗。”

陀螺山,就如一个陀螺一样,中间尖而高,两边高低不平,一条大河横跨中间,天皇朝与无垠朝便是遥遥相对,驻扎在河边的几百条船浩浩荡荡的停在岸边,船上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士兵目光齐刷刷望着河对面,声如洪钟般的呐喊声不时的响起:“吼吼吼吼……”

河这边,白衣男子立于树叶上,双眉深锁,不一会展开双手飘然而下,立于旁边的青衣男子上前道:“古兄,不必担忧,皇上明日便到。”

“是啊,古大哥,敌方这样做,无非是想打压我军的士气,若你这样,这不正中他计吗?”红衣女子愤愤不平的道。红衣女子正是放蕊柔,她口中的古大哥便是古月楼,而那个青衣男子便是卓昱,而立于旁边未说话的棕­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放淮安。

古月楼微微一笑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军与敌方这般僵持下去,只怕军粮及用水不足。”

“古大哥,不用担心,蓝姐姐一到,这用水就不成问题了。”小然笑嘻嘻的凑上前道。

“这话怎讲?”罗勃特眨着眼不解的道。

小然故作神秘一笑,摇了摇手指道:“保密。”说完,咻的一下走了,完全把目前的状况忘了。

放蕊柔不以为然的道:“她来就能解决水的问题,她又不是龙王。”

“蓝姐姐不是龙王也是雨神。”小然咻的一下出现,不悦的反驳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大家各自戒备。”卓昱轻斥道。

小然朝着放蕊柔冷哼一声,放蕊柔朝着小然撇了撇嘴,两人各自朝着一个方向走了。放淮安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

古月楼担心的道:“皇上亲征的事情想来无垠朝已知道,日后大家还须更加的小心谨慎。”

“来到军营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卓昱话还未说完,几人脸­色­凝重夹着担忧。

夜悄然而来,四周只听到“得得得”的马蹄声。风呼啸的声音。蓝图图口­唇­­干­裂,一路飞奔到现在,只知道每经一站换一匹马,到现在为止都不晓得换了几次了,跑了多少公里的路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出发到现在,就如同飞人一样。看着离自己几十米远仍然一声声驾不停的名默言,她微微蹙了蹙眉,无奈的叹气再叹气,什么时候可以喝口水,填填肚子,唉……。

突然,名默言的马向后仰,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红刹娘一见脸­色­一变,直接施展轻功踏空而去焦急的道:“少爷,小心。”

名默言稳住马,牟利的眸光盯在暗黑的前路,马一停,四周只听见沙沙沙的落叶声,红刹娘落在他的跟前,惊觉不对,防备的紧盯着前面。蓝图图不懂其意,赶了过去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停下来?”

名默言将她拉至身边,沉声道:“有杀气!”

蓝图图微微一僵,咽了咽口水,自然的往名默言的身边靠了靠,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抹如鬼魅般的人影站立路中间,微风扬起他的长发飘散在空中,这种场面如此熟悉,她失­色­的小声道:“魔刹。”

声音虽小,在寂静的夜里却是清晰的听到,名默言神­色­一凛,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撞到了魔刹。红刹娘则是大惊失­色­,剑拔弩张,随时准备一拼。

立于中间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红眸里满是杀气,轻启着­唇­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国度,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泪娃娃,本魔在此候你多时了。”

蓝图图心里哀号,真是魔刹,运气简直霉到了极点。当即拉下脸,沉声道:“魔刹,本小姐今日有急事,没时间和你玩。”

“你以为本魔找你是为了玩?”魔刹的声音突然转变成尖细,将夜衬的更加肃清。

蓝图图忽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她呵呵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既不是找本小姐玩,本小姐也就不奉陪了,告辞。”她轻轻的拉了下名默言的衣袖,名默言一个飞身上马,伸出手顺势一带蓝图图便坐在了他的前面。

红刹娘双眼一眯,抽出剑,正­色­道:“少爷,夫人,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谁也别想走!”空中突然飘下几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的剑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陀螺山之遇险(6)

名默言浅浅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我等要走要留,我们自己说的算,谁也不能左右。”

蓝图图附和的道:“说的对,要走要留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哼。”对方其中一人冷哼一声,冷然道:“只怕你等没那个机会。”

名默言眸里闪着怒气,反笑道:“有没有机会试试便知!”

对方见此,怒气冲冲纷纷举剑道:“老大,别跟他等咬舌根,杀了再说。”

“是啊,老大,兄弟们就等你一句话了。”

只见后面那个如鬼魅般的人影哈哈一笑,旋即冷沉的道:“给我杀。”

蓝图图听言,脸­色­一沉却呵呵一笑,声音却冷到了极点道:“竟敢假扮魔刹,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她飞身下马,凌厉的逼视着一群等人,她现在总算明白过来那种不对是因为什么了,原来那根本不是魔刹,竟敢吓唬她,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名默言悄然站在她的身后,将她拉至身后,漫不经心的道:“夫人,这等事情交于夫君做,你在一旁看着。”话落,只听到咻的一声,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芒四咪的软剑。

蓝图图愣了愣,望着他的侧脸,今日的他与往日相比似有不同,想反驳却换成默契的退到一旁,许久微微笑道:“相公,可要小心了。”

名默言胜在必得,眸子一冷迸着寒光,挥剑飞身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圈,落在几人中间,那几人举起剑纷纷朝着他攻了过来,他从容的站定,待几人冲上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光芒一闪,挥剑反击,剑剑相碰,火花四咪,横扫几剑,围攻他的人纷纷退避,他见此,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到此为止了。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他的行动突然快如闪电,退避的几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纷纷倒地,脖子处鲜血喷洒。手中的剑闪着血红的光芒,他定立众尸体当中,瞧着有些失­色­的鬼魅人影,冷酷的道:“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鬼魅人影不怒反笑道:“有两下子,看来我鬼手低估你了。”顿了顿话锋一转,冷冷的道:“刚才只不过是试刀子,好戏还在后头。”他拍了拍手,空中又飘下十几个人,四周都是举着弓箭的人随时准备咪出手中的箭。

名默言淡淡扫了一眼四周,笑意更甚了,他不甚在意的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我?!”

鬼手哈哈一笑,邪恶的道:“试试便知。”

名默言缓悠悠的眸子微微转动,突然双眼一眯,身闪如电,只听到“啊啊啊”的惨叫声,不一会归如沉寂,只见名默言的剑放在鬼手的脖子上,鬼手红眸闪着不可思议,冷冷的道:“既然我鬼手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名默言一个飞身落在蓝图图的身边,目光却是冷酷的睇着鬼手,沉声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待我回去定与她算这笔帐,让她自己好自为之。”话完,拉着蓝图图飞身上马,扬尘而去,红刹娘紧跟其后。

蓝图图的心里唏嘘不已,刚才名默言的那几招她一招都没看清,太快了,那日与黑魔交手之时,他好像并没这般厉害,没想到今日再见他出手,居然厉害了这么多,Y的,这个家伙一定是闭关修练了什么功才会功力增加,蓝图图使劲的点头,心里十分肯定,一定是这样。她哪里想的到,名默言这次的出手才只是用了二成的功力而已,并不是他的功力增的快,而是这些对手都只不过是个小喽罗,厉害的角­色­还在后头了。

经过了刚才的一事,三人如风一样赶路,不再做任何的逗留,一路飞奔,午夜时分并赶到了箫远镇。一进箫远镇,蓝图图顿觉全身不舒服,箫远镇怎么比第一次来更显得很箫条了,一条长长的街道每个房门紧锁,昏暗的月光映咪下,加上些许的雾笼罩竟将这镇衬的十分诡异,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红刹娘跳下马,谨慎的扫视着四周,提醒道:“少爷,夫人,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前去打探一下,顺便打些吃的。”

“小心一点,红刹娘。”蓝图图略担心的道。

“嗯,”红刹娘微微点头,拿着剑飞身前进着。

蓝图图望着红刹娘消失的地方,内心十分不安,看着名默言讷讷的道:“名默言,不知为何,自进来这镇开始,我的心便一直不安,似有一种不祥感。”

名默言微微一笑,不在意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蓝图图秀眉微蹙,叹了口气道:“既来之则安之,也只得如此了。”再说,若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至少还有个垫背的在后面。

“啊”夜空中突然一声尖叫划破静寂,秋风吹过,吱嘎一声响特别的清脆。

蓝图图脸­色­微变,脱口道:“红刹娘,刚才是红刹娘的声音。”

名默言眸光微眯,驾一声,马飞快的朝着红刹娘去的方向奔了过去。一路飞奔,竟然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凉,待两人发觉停下来后,才发现置身一堆坟墓当中。

深夜,寂静无声,秋风辗过,沙沙作响,坟地里偶尔传来一声狞叫,更添一份诡异。蓝图图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很不自然的轻叫道:“红刹娘,红刹娘,红刹娘,你在吗?”

顿了半晌,一阵回声,那回声细尖,刺耳难听,名默言脸­色­一变,阻止道:“图儿,不要再叫唤,这坟地只是个障眼法,我们可能进入了天坟阵。”

“呵呵呵,阁下不简单,天坟阵法竟被你看出来了。”每个坟墓中突然之间钻出一个人影,白袍在空中飞扬,长发盖住了整张脸,只闻其是女声看不到其人的真面目,于是乎形成了这样一个场面,一高一低的白袍人影飘于空中,每个坟墓上站着一个,将他们俩个困在了当中,一望无际的白影,一望无际的坟地,在月光下更显神秘。

蓝图图许久才反应过来,迷惑的自语道:“到底是人还是鬼?!”

名默言神­色­一凛,正­色­的道:“比鬼还难缠的人。”

蓝图图成了个纹香眼,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像鬼却不是鬼,是人却不像人。”名默言莞尔,淡淡的解释。

“那到底是人还是鬼。”蓝图图刨根究底的问道。

“我们是人还是鬼,你到了黄泉自会知道。”冷冷的女重声尖锐的响起。

蓝图图白眼一翻,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玩在手掌的感觉,愤愤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装神弄鬼,我乐意送你一程,免得日后再出来害人。”

名默言微微挑眉,邪魅笑道:“夫人说的有道理,有人不去做,偏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也是个祸害,我俩就做个好人,送他们一程。”

尖细的声音哈哈一笑甚是愤怒的道:“死到临头还嘴硬。”顿了会,话锋一转,厉声道:“杀了他们,本尊重重有赏。”

陀螺山之遇险(7)

名默言邪魅一笑,眸光戾­色­一闪,手中的剑芒闪耀,缓缓的道:“图儿,这事还是由我来做,你好好看着。”顿了顿,他魅笑道:“别忘了为夫君鼓掌。”

蓝图图没好气白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若是输了,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若是输了,要死我一定会拉上你。”名默言墨黑的眸子坚定的道。

蓝图图顿时一脸黑线,冷哼一声,命令似的道:“我不想死,尤其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名默言你只许赢不许输。”

名默言怒极反笑,尽显邪魅,语气冷到了极点道:“我自有分寸。”还没有人敢命令他,她是第一个,他只允许一次,下不为例。

月光下,剑咪着光芒,四周杀气弥漫。蓝图图转着眼珠子观察着四周,脸­色­一沉,眸子冷光一闪,她若是听名默言的话站在原地,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旁观,门都没有,她是不会武功但绝不会成为累赘。

那些披头散发的人手中多了个长鞭,微微一动手,啪啦啪啦的响。名默言眸光一眯,飞身上前,人还未站定,一条长鞭直朝他眉心打了过来,他冷冷一笑,头一偏躲了过去,那鞭子直接向他的头部抽过来,他手中的剑一挡缠住那鞭,借力运用掌力将那挥鞭之人一掌震飞。

一群人见此,发丝飘起,一双双凶狠的目光直瞅着名默言,纷纷挥鞭朝着他打了过来,名默言戾眸一转,剑尖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倒转避开那挥天盖地的鞭,每鞭打在地上灰尘扬起,一条深痕清晰的映在地上。

蓝图图看着地上映下的深痕,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鞭要是打在身上,非死即伤。那些人将名默言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她只能冷眼旁观,不是她想旁观,而是帮不上忙,硬着上去反而会连累他,反正他活不成她也别想独活,这点她倒是深信不疑,因为在她看来,名默言说那样的话绝不是吓唬或只是说说,想到这,她不由的皱起双眉,眼珠子随着名默言的身影转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向她慢慢靠近的人。

风呼啸吹过,蓝图图转动的眼珠子突然停下,身子微微一僵,迅速的回头看着近在眼前狞笑的苍白面孔,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哪知那身影更快,竟然挡在了她的后面,声音如鬼魅一样仿如自遥远的国度传来:“拿命来。”

蓝图图故作镇定,毫无畏惧的转身面对着眼前人鬼不分的女子,呵呵一笑道:“我似乎没欠你的命,美女,我肯定你找错人了!”

那女子掩嘴而笑,,长袖幽雅的一挥,血红的双眸瞧着蓝图图,苍白无血的脸­色­更加的捉摸不定,嫣然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向是我鬼娘的规矩,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不管你是谁,今日休想从本尊手中逃脱。”

蓝图图眼光瞥了眼名默言,他正如那些人打成一片,想他来救是没什么可能的,看来还得靠自己了,她呵呵呵的笑了笑,眸子转了又转,集中念力身影一闪跳离女子一丈之远,似笑非笑的道:“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女子冷冷一笑,长袖一挥,几百条的长丝条直接冲着蓝图图攻击,那长丝条上暗藏着利刀,只要被缠住,便只有死路一条。蓝图图脸­色­微变,双手捏拳,风起云涌,那长丝条不为所动仍然直朝着蓝图图攻击。蓝图图不急不慢的挥手,风速突然增快,增大,卷起长丝条成了一个球,利刀显露,月光下,闪着凌厉的光,见此她脸­色­一沉,厉眸一转,灵光一闪,扬手一挥,那些丝条团直接朝着那些正如名默言挥鞭相交的女子打了过去。

那女子一心一意的对付着名默言,哪会想到背后突受攻击,待反应过来人已被利器分成两段,鲜血散落坟上,白­色­染成了红­色­。蓝图图微微愣了愣旋即收球,心想谁让她们装神弄鬼,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们成为真正的鬼,再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你,人若犯我,双倍奉还。按道理来说,自己属正当防卫,若自己不杀她们,自己便会成为她们的刀下鬼,为了保命,必须来个你死我活。这样一想之后,她顿觉心里好过了些,对她杀死的人少了一种罪恶感。目光落在冷沉一旁的女子身上,她咯咯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想杀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本小姐放你一马,若是你执意杀我,只怕会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这女子厉眸一眯,杀意盎然。她是江湖人赫赫有名的索命鬼娘,从来都是她想杀谁并杀谁,江湖中人只要提起她,哪个不是闻风丧胆,今日竟被一个黄毛Y头口出狂言,她哪受得了这般污辱,厉吼一声,长发扬起,白­色­长裙飘扬,苍白的脸上更显苍白,瞅着蓝图图冷厉的道:“好狂妄的语气,今日若不杀你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蓝图图不怕死的顶上一句:“尽管试试。”

长鞭一挥,直朝着蓝图图的胸前袭来,蓝图图微微一怔随即向左一偏,低咕着:“Y的,来真的了。”那鞭仿佛看透她一样,尾随着她夹杂着细沙劈头打来,蓝图图一见,微微失­色­,微眯眼身子利用风力柔软旋转,险避过那鞭力,只是没能逃脱夹杂着细沙湛入眸里的恶运,她揉了揉有些灼热的眼睛,半眯着眼睛瞥着那鬼娘,只见那鬼娘冲着她诡异一笑,接着便不见踪影,蓝图图扫视着四周,暗叫不好随即旋转一圈立于空中,注视着地下。

她的­精­力集于地下,完全忽视了空中,忽觉凌厉的风从头顶处传来,她猛的抬头,只见那鬼娘挥鞭迎面而来,她一惊随即向右一闪,鞭子落了个空,然那鬼娘笑的更甚,鞭子竟然如蛇一样快如闪电,她的手臂处狠狠的吃了一痛。

名默言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目光一凛,竟敢伤他的人,他一定让她死无全尸。剑挥如箭,快如闪电,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划破夜的凄凉。围攻他的人纷纷倒地不起,血染红了土壤,剑的光芒带着红­色­在空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弧度,他落地之时,空中的白­色­染成了红­色­如落叶般摔落地下。目光落在正攻击蓝图图的鬼娘身上,他戾眸一眯,身轻如鹰,快如准,准而狠,一剑直锁她的死|­茓­,鬼娘惊觉身后的杀意,身轻如燕躲过了名默言致命的一击。

名默言落在蓝图图的跟前,望着她手臂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眼里的杀意更甚,冷酷的神­色­一转,­阴­沉道:“她受的苦,你加倍偿还!”

扫清障碍

鬼娘目光扫视着身后,­阴­恨的目光盯着名默言,他竟然以一敌百,将她的手下全部杀害,这仇不报以后她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阴­尖一笑,恶狠狠的道:“我鬼娘今日杀不了你,日后定让你不得安宁。”

名默言邪魅一笑,眸里的戾­色­显然,一字一字的吐道:“你活不过今晚!”

鬼娘凤眼一眯,愤怒的挥鞭直朝名默言攻来,名默言立在原地,身子向后一仰,双手夹住鞭子。鬼娘见此,­阴­戾一笑,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剑如箭一样直朝名默言胸口处刺了过来。名默言冷眸一闪,用力一撑地面,灰尘飞扬,夹着力道直冲鬼娘的双眼,他盘空而起,倒转一圈站立鞭上再借着鞭子的弹力一脚将鬼娘踢飞。

鬼娘重重的受了一脚,喷出一口的鲜血,而她的脸上却是露出­阴­尖的笑意,放肆的道:“本尊活不了,你们也休想走出我的天坟阵。”

蓝图图受了一鞭,疼痛难忍,再听着这鬼娘­阴­尖的笑声,顿时怒火冲天,此痛今日不报何时才能报,她双眼一眯,盈盈而起,长发飘扬,眸里的杀意显然,抬手指着鬼娘冷厉的道:“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女,本小姐给你活路你不走,偏要去阎王殿,既是这样,本小姐不再留情,即刻让你去见阎罗王,为那些被你无辜杀害的冤灵泄恨。”

鬼娘哈哈一笑,轻蔑的道:“就凭你?!”

蓝图图见她这般小看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墨玉的眸子慢慢的冒着火花一闪一闪,长裙在空中摇摆不定,长发飞扬竟慢慢向上空飘起,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道金光,黑­色­的长发慢慢的变成了银­色­,金光下越发耀眼,她双眼一眯一睁,直逼鬼娘。鬼娘微微一怔,惊惧的睁大双眼,身体不听使唤的随风而起,脚底处莫名的灼热感就像是火烧一样,当她低首看时,惊恐的叫声自她的口中传出,不一会,她浑身冒火,在空中燎燎烧起,凄惨的叫声响切夜空,久久回旋。

名默言看着这一切,脸­色­更沉,手中的剑咻的一下缩回腰间,悬在空中瞧着蓝图图,她正巧睁开双眼,红眸里清晰着映着名默言­阴­沉的脸,她微微一笑,双眼慢慢的闭起,从空中慢慢垂落下来。

名默言神­色­一凛,飞身上前接住了蓝图图,睇着她紧闭的双眼,如雪般的肌肤,银光闪烁的发丝,樱红般的朱­唇­,沉声道:“若你真是雨神天降龙泉眼,那么天下百姓安宁的生活你是否能庇佑?若不能,留下你带来的恐怕只是杀机!”

夜归于沉寂,坟地消失,周遭除了一座破庙,便是满地的杂草。

破庙的屋顶上钉着一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女子,旁边站着一个举着大刀满脸凶狠的男人,此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败退的鬼手。

名默言抱着蓝图图,看清十字架上的人后,他戾眸一眯,瞧着立在旁边的鬼手­阴­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撞。当真是不想活了!”

鬼手杀气腾腾的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陪我下黄泉!”

名默言扬眉,哈哈一笑,慢悠悠的道:“手下败将,何来资格!”

鬼手倒也不怒,大刀一晃,架在女子脖子上,­阴­笑道:“有没有资格,试试便知。”

女子微微睁开双眼,凌厉的逼视着鬼手,冷冷道:“要杀便杀,死有何惧!”她的目光落在名默言怀中的蓝图图,担忧之­色­一闪迅速的瞥开眼,此女子正是红刹娘。

她的担忧之­色­虽是一闪而过,但并未逃过名默言的双眼,他思索着怎样救红刹娘,另一方面还要保护昏迷过去的蓝图图,表面详装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一个下人,死不足惜,你要杀便杀。”眼光不经意的瞥到从蓝图图身上爬下地的小蛇,只见它嗖的一下没入草丛,悉悉卒卒的声响,不一会,破庙处一条条长满花纹的蛇朝着屋顶爬了上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腰中的剑不动声­色­的握在了手里。

忽然,夜空中一个黑影凌空飞起,挥剑直朝着鬼手的头顶劈下,剑闪着光芒刺到了他的眼,他惊觉的转身挥刀挡住了凌厉的剑风,两目相对,一双冰冷至极,一双愤恨­阴­狠。鬼手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何人?!”竟敢坏他的大事,活的不耐烦了!

名默言看到来人,不但没有半点喜­色­,脸­色­更加的­阴­沉,他施展轻功落到红刹娘的跟前,斩断绑着她的绳索,扫了一眼蒙面男子,面无表情的道:“杀了他,陀螺山会合。”说完,他抱着蓝图图施转轻功离开,红刹娘扫了眼鬼手,紧跟前去。若不是赶时间,她一定亲手杀了他。

鬼手逼退蒙面男子,后退一步,刚站定,脚底处传来疼痛,他定晴一看竟然是一条含有剧毒的蛇,顿时大惊失­色­。蒙面男子趁他分心之际,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扫清所有的障碍已是天明。

晨光洒落,如金光­射­向大地。

得得得的马蹄声,惊起林中的鸟儿四处飞散。

陀螺山的形式一日不如一日,这边说皇上亲征,那边竟也传出皇帝亲征的消息,一时之间河对面的吼声更响,震慑人心。

蓝无垠站在船沿边,暗红­色­的长袍将他衬托的更加的妖魅,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四周,目光落在河对面,有着适在必得的决心。

他微微抬手,立在旁边的公公上前行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宣旨下去,明日清早攻打陀螺山!”他清冷的道。

陀螺山之战争前夕

此言一出,振喊声更加的高昂,震响整个山河。

临时搭建的高桥上,几人望着那浩荡的船只,听着这些如雷般的呐喊,再看了看自己的军队,这些士兵底气不足完全显露出来,无可否认这场心理战他们输了。

但,他们绝不就此认输。

敌军十五万那又怎样,并不代表他们一定会输。

卓昱微微眯眼,他觉得现在不是整天用多少心思观察敌军的动向,而是重整士气,增添军队的信心,这样才有一线希望。

“报”一个信兵匆忙的跑了过来道:“容将军带领五万大军已到陀螺山边界。”

卓昱一喜迅速的站了起来,欣喜的道:“容将军来的可真是时候!”

“报。”另一边又一个信兵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一人,未等信兵引见,后面的人焦急的道:“卓将军,皇上是否已到?”此人正是小申子。

卓昱一听,疑惑的道:“皇上不是与你等同往的吗?!”

小申子苦着脸,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一遍,自责的道:“都是小的错,都是小的错。”

卓昱微微蹙眉,觉得事情并无那般简单,他们三人快马加鞭理应比军队来的快,如今军队反而先到,只怕事有蹊窍。他快步走出帐内,吩咐道:“来人,将古少侠和放少侠请来。”

“何事这般急着找我?!”古月楼适时的出现。

卓昱神­色­凝重的道:“进帐内再谈。”

小申子也不含糊,待他俩进内帐内并将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知,帐内沉重的气息流淌,三人脸­色­凝重,忧心忡忡。

“报。”又一信兵在帐外叫道:“禀将军,据探子来报,敌方明日清早出兵。”

卓昱脸­色­一沉,与古月楼相视一眼,他迅速的掀开帐帘,严肃的道:“消息是否可靠?”

“不管真与假,我军都要有所防范。”古月楼沉声道。

卓昱微微点头,肃然道:“请越将军,冯将军前来议事。”

“皇上亲征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如今敌军攻打在前,皇上未到,这个……”小申子纠结道。

“此事再说,唯今之计先稳住军心。”卓昱顿了顿,目光转向古月楼,颇为难的道:“古兄,皇上之事恐要麻烦你与放兄走一趟了。”

古月楼些许不悦的道:“麻烦二字听起来很是刺耳,我与放兄即刻起程寻找皇上便是。”

“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张扬,若是传出去,只有对我军不利。”卓昱语气不重不轻,在场的人倒也听的明白,也知其中道理,纷纷点头应允。

古月楼第一个走出帐内,朝着放淮安休息的地方走去,此事重大不得再耽搁,即刻出发,希望明日清晨能够赶回陀螺山。

陀螺山的时势燃在眉端,而名默言几人此时离陀螺山还有百里之遥。虽是快马加鞭的赶路,但想今日之内赶到,只怕有一定难度。

蓝图图此时不依了,苦着个脸,她从昏迷醒来到至今滴水未尽,滴米而食,灰尘倒是吃了不少下肚,自是一肚子的气。瞅着一脸凝重的名默言,抱怨的话说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昧着良心想想,这战争关自己啥事呢,自己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想到那无辜的人,蓝图图叹了口气,谁叫自己是皇后,不关自己的事也已扯上了关系,想撇清估计是没门,所以对于自己昧着良心想着那事,她打心里面鄙视自己。

前路是越走越偏,地势越走越险,时而弯曲不平,时而转弯之处并是一个悬崖,一不小心便会摔了个粉身碎骨。蓝图图提着个嗓子,脸­色­是越来越沉,最后终于忍不住给暴发出来了,嚷道:“名默言,我有话说,停。”

马嘶的一声向后一仰,名默言冷酷的瞧着她,酷­色­的道:“说。”她的不安份他早看在眼里,但战事在急,他不能再耽搁,若是他没猜错,这两日蓝无垠令会按捺不住,起兵出攻。

蓝图图噘了噘嘴甚是委屈的道:“我饿。”说到痛处,她还不忘装势的摸了摸肚子。

红刹娘见此,看了看沉着脸的名默言,她适时的道:“图图,再忍耐一下,不出半日便到。”

蓝图图一听还有半日成了个苦瓜脸,哀号道:“还有半天,额的神了,到时是没战死倒先把自己给饿死或是渴死了。”

名默言脸­色­一沉,冷酷的道:“若是半日将你饿死,我愿与你陪葬。”话落,驾一声,马又飞快的奔跑起来。

蓝图图白眼一翻,狠狠的瞪他一眼,饿不死渴不死估计也只有半条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好吃的。于是,她只得安份的坐在马上,闭着眼睛,享受着灰尘的洗涤,心里将名默言骂了个通,连带的将带头起战的那人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经过了一个崎岖不平的小山,路终于平坦下来,不远处一条大江似是将一座山分成两半,横跨中间,波浪在阳光下折­射­着银­色­的光,风一吹,如银鳞闪耀。

马速突然放慢下来,蓝图图不明所以,目光从江中转向前路,只见一人立在路中间,黑袍飞扬在空中,长发飘散,浑身上下迸着邪恶至极的气息,她陡然一僵,脸­色­­阴­沉,森冷的眸子直瞧着那张毫无血­色­,双眼血红一片的挡路人。

雨神与魔刹(1)

名默言­阴­着脸,冰冷的眸里闪着一抹忧­色­,眼见就快到陀螺山,以为没多大的阻碍,没想到偏偏遇到最不该遇到的人,而这个人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红刹娘飞身至前,握剑准备随时出击,正­色­道:“少爷,这里交给我,你和夫人先走。”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蓝图图飞身而下,立在红刹娘的跟前。她想到吴城之事,愤怒的心像火在燃烧,激起心中愤恨,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实力并冲动的说出口。

名默言脸­色­更加的­阴­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挡路人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一双血红的双眸闪耀着,他微微一挥手,黑袍在风中摆的更加的肆虐,手在空中一伸,一把红­色­的剑在阳光下如血一般鲜红,迸着噬血的邪恶,他轻启着­唇­缓缓的语气却是非常的狂妄:“泪娃娃,本魔今日要的就是你的血!”

蓝图图眼一眯,决定跟他扛上了,森冷的道:“尽管来试试!”眸子一转,瞥了眼旁边的红刹娘,命令的道:“红刹娘,还不快带少爷走!”

红刹娘怔了一会,随即正­色­的道:“不行,我决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此!”

蓝图图听言,双眼一眯,不容他人反驳的道:“名默言,事情的轻重你能分清楚,是留是走,你自己看着办。”顿了顿话锋一转,朝着魔刹厉声道:“魔刹,想要我的血就跟我来。”说完,朝着大江飞了过去。

魔刹瞥了眼红刹娘与名默言,今日他的目的便是泪娃娃的血,这两人暂且放他们一马随即施转轻功追了上去,看清楚蓝图图的目的后,他噙着邪恶之笑,想引他去水中,他随时奉陪。

名默言紧紧握拳,眸里的戾­色­几乎能将人淹没,但她的话有她的道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到这,眸子一闪叫住欲追上去的红刹娘,冷酷的道:“红刹娘,我们走。”

红刹娘微微一僵,看着远处一前一后的人影,忧心如焚的道:“但……夫人……她……”

名默言淡淡的瞥了眼远去的蓝图图,驾一声飞快的朝着陀螺山奔去,红刹娘为难的顿了顿,叹了口气随即跳上马追随着名默主言而去,还不时的回头望着立于江中间对峙的两人。

蓝图图立在江中的水面上,冷眼瞧着对着肃杀之意的魔刹,她浑身上下慢慢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黑如瀑布般的长发自然的垂落披散在双肩慢慢的变成了银­色­,手掌微微握拳,江中的水荡起层层涟漪,如连线般的珠子在她的手中凝结,竟然形成了一把透明的剑,阳光下,发出凌厉的光芒,她的双眼如火在燎燎升起。

魔刹的嘴角一直噙着­阴­­阴­的笑意,血红的双眸里清晰着显现着蓝图图的变化,笑意更甚更沉,眸里的杀意与适在必得的决心更甚了。

两眼相对,只有杀气,周遭的空气似是凝结一样,仿若一切静止。陡然之间,蓝图图身后的江水朝上掀起如帘子般,手中的剑微微抬起,缓缓的启­唇­道:“魔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魔刹­阴­尖一笑,手中的剑一转,杀意一起,身影飞快的朝着蓝图图冲了上去。

蓝图图见此,冷冷一笑,挥剑迎了上去,红­色­与透明在空中相撞,一双血眸,一双火眸,杀气腾腾,水花四飞。完全不会武功的她此时招招狠厉,招招应付自如,现在的她不是蓝图图,而是雨神。她身后的水帘化为龙形,全身透着金光配合着她凌厉的剑势招招直逼向魔刹。

魔刹身影一晃,跳离蓝图图一丈之远,头左右摆了摆,长舌一伸在­唇­角四周舔了一圈,一脸的欣狂,眸里的兴奋更显狰狞:“你果真是雨神,本魔也不枉此行!”他手中的剑光芒更甚,原本平静的江水此时翻腾,像是被蒸沸了一般。水声哗啦一声响,一条黑­色­的龙腾空而起,与蓝图图身后的金龙对峙着。

两龙同时长嘶一声,杀气腾腾的冲上前,交缠在一起,浪潮滚滚,江水翻腾.

雨神与魔刹(2)

蓝图图与魔刹对峙着,两条龙相互喷出的火不时在他们耳边呼啸而去。

魔刹邪恶道:“本魔再生之年能与雨神相遇,此乃天助,本魔誓要将你的血饮尽!”

蓝图图不怒反笑道:“今日我是来替天行道除你恶魔,免得再祸害无辜,也为那些惨死你手的无辜人讨回公道,血债血偿!”话落,江水卷起的水帘向空中升起,如一把凌厉的剑尖直冲向魔刹。魔刹不急不缓的扬手,水帘的锋利瞬间划成水珠如暴雨般落下。

他毫不在意的道:“你就这点本事如何与我斗?!”接着便是一长串狂妄的笑声。

蓝图图沉沉一笑,眼里的牟利仿若一把利剑直接能把人戳穿,江水更加的沸腾,她转身飞快的在水中行走着,魔刹见此,眼一沉,­阴­狠的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一紫一黑在江中你追我赶,打斗的两龙紧随身后,每到一处,江水喷出几丈高。蓝图图嘴角露着浅浅的笑意,突然顿住身子,扬着手中的水剑毫不犹豫的刺上赶上来的魔刹,魔刹微微一偏躲过一剑,红剑同时朝着蓝图图的头顶劈了下去。

蓝图图弯腰左手挥剑挡住,脚踏水浪,右手一掌将水浪掀起,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魔刹的正面,魔刹在空中翻转一圈,深厚的内力将那水浪从中间劈开,微微一扬手,那水浪如两条大蟒张开大口反过去攻击蓝图图。

蓝图图脸­色­微沉,双手展开如大雁展翅迅速的向后退着,两条水蟒紧跟不舍,不一会便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两个头一个蛇身,魔刹举剑立在蛇头顶,紧紧的盯着蓝图图。蓝图图双眼一眯,这江水似乎都成了那蛇身,看来以水来攻魔刹这一步似水流年乎走错了,心里虽这么想,脑海迅速的转着,眼睛里清晰着映着前面的动向,希望能找出一点破碇。

追追赶赶,你来我往,两人交手几百来回,未分胜负。

太阳西沉,涛涛的江水在柔和的夕阳下竟泛着如血般的红,风一吹,红浪鳞鳞,很是惹眼。

陀螺山上此时激|情昂扬,沉重中夹杂着兴奋,只见名默言穿着一身盔甲威风凛凛的立在最高处,一如既往的冷漠神­色­。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如雷般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名默言表面冷漠,内心却是十分不安,心系里蓝图图,她与魔刹之战已有几个时辰,不知情况如何?若不是陀螺山之势迫在眉睫,他也不会任由她而为。蓝无垠果然如他所料,明天出兵,而他的到来相信蓝无垠已得知,今次他要与他决一胜负。

卓昱和古月楼站立名默言左右,一脸的正­色­,倒是站在军队前面的红刹娘心不在焉,眉中的忧­色­浓浓,站立不安。古月楼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从遇到皇上与她为止,她一直忧心忡忡,几次看着她未能问出口,更让他奇怪的是皇上与娘娘一同前往,然而遇到他们为止一直未见娘娘,介于时候不对,一直没问,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寻常。

卓昱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微微闪神,瞧了一眼古月楼,刚好与古月楼的眼神相对,同时的点头迅速的恢复平常。

名默言的神情一直未变,但不代表他没有看到,红刹娘的不安定,古月楼和卓昱的那一眼,他高举着手中的剑,高喊道:“今晚为明日的胜利庆祝,大伙好好的喝一杯!”

他的话落,又迎来一片欢呼。名默言睇着其中一位将军交待了一些事宜便匆忙离开,卓昱和古月楼相视一眼同时随着他朝着帐内走去。

红刹娘则是跳上马急奔而去。

河边一艘豪华船内,蓝无垠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一脸的妖魅。一个青衣男子匆匆走了进来连礼都没有施,失­色­道:“皇上,江中有异象!”

蓝无垠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人已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道:“雅青,带路。”

青衣男子便是蓝无垠口中的雅青,他微微点头,脸­色­恢复冷静,直接和蓝无垠走到船沿边,江中的景象让蓝无垠放慢了脚步,脸­色­一沉,眸里戾­色­一闪,命令道:“雅青,传朕的旨意,船上所有的士兵退至岸边。”

雅青神­色­一凛,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会,船上的所有成员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岸边。

蓝图图微微喘着气,与魔刹纠缠至今,不但没有伤他分毫,而且他的­精­力似乎越来越旺,反观自己惭惭有些体力不支,若不是靠着异能借着风速,否则真的早已被他吸­干­了血液,看来今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水变成的两条龙一直尾随着他们身后,打斗现在,未分胜负,反而将江水搅合的像海浪,激起浪潮几丈高。她的注意完全放在魔刹身上,没有注意到此时已到达了陀螺山,而且就在两军对峙的正中间。

雨神与魔刹3

两龙交战,两人交战,激起千层浪,这浪潮如一把凌利的刀口朝着岸边掀去,只见那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咔嚓一声响,从中间劈成两半。每摧毁一艘船,蓝无垠妖魅的脸­色­沉一分,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将人撤到岸边,损失的何止是船只?!

他细长的凤眼盯着那一头银发浑身散发着金光的蓝图图,眸里戾­色­夹杂欣喜更显邪魅,扬手一挥,雅青上前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所有军队往后退三十里。”蓝无垠沉声道。

雅青听言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不一会,身后的大部队迅速退离了岸边。

陀螺山谷,高高挂起的旗帜上一个天字随风摇摆,空旷的草地上最大的一个帐外,一个信兵焦急的等着;帐内,一群等人激烈的商议着:

“皇上,水中迎战万万不可,我军绝大部分士兵不识水­性­,若是水中迎战,对我军十分不利。”

“冯将军此言差矣,水中虽是我军的弱点,但是弱点也即是我军的强硬之处,蓝无垠之所以从水路攻击我军,也正是看准了我军的弱点,我军就以弱击强戳戳他们的锐气。”

名默言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几人身上流转,面无表情的脸­色­让人难以捉摸,他扬手淡淡的制止其他人的发言,缓缓的道:“众卿家的建议各有各的道理,既是这样,容朕想想,退下吧。”

众人听言,互相望一眼,有人还想发言,见名默言低着头一脸的冷­色­,只得噤口,纷纷施礼退出了帐内。

在这场争议中卓昱和古月楼未出一言,两人走出帐外,只见信兵神­色­匆匆的上前报道:“卓将军,探子来报,因江中有人决斗,敌军船只破损十几只,退兵三十里。”信兵朗声道。

“蓝无垠怎会无故退兵?!”名默言掀开帐帘冷沉道。

信兵回道:“据探子来报说,江中有两人决斗,场面浩瀚,杀气甚重,敌军船只连带的受到损失,敌军有所防范,未损一兵一卒……”

名默言脸­色­一沉,未等信兵说完,施展轻功朝着江边而去。

古月楼见此,紧跟其后。卓昱交待一些事宜,也紧跟着而去。

三人刚落地,看着江中的身影,卓昱吃惊的脱口道:“图图。”

古月楼棕眸一眯,双手推掌将那凌利的滔浪给挡了回去,而江边的几棵树被浪打的支离破碎,只见些许的碎末漂在水中。

名默言脸­色­更加的­阴­沉,捉摸不定的神情有着些许的波动,似乎有着几分的担忧,似乎有着几分的讥讽,好似蓝图图自找一样,明知不是对手却偏往里头撞。

蓝图图的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手中的剑与江中连在一起,剑一出,江水如细雨直朝着魔刹打了过去,只可惜她无内力,这些细雨对魔刹毫无一点杀伤力,也只因这样,成了蓝图图的苦战。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妥协,因为此时她清楚的知道,要想活着必须打败魔刹,否则就会被他吸­干­血液,所以她只许胜不许败。

蓝图图借着这股怒火双眸里的火点更盛了,双手握剑凌空朝着水中一劈,只见水掀起千丈高的水帘挡住了魔刹那凌厉的剑风,魔刹握剑如陀螺一般旋转直接从水帘穿过,直接朝着蓝图图的眉心击去,蓝图图头一偏避了过去,魔刹手中的剑调转再朝着蓝图图横扫一剑,蓝图图避开之时扬起的银发被那一剑削断。

“泉非泉,泪非泪,剑非剑……”当魔刹的剑离蓝图图只有五公分的眼前划过之时,脑海里突然响起方丈大师曾赠与自己的话,她只是略略的一闪神便被魔刹钻了个空子,手臂被刺伤,血迅速的染红了整个衣袖。

魔刹看着那迅速染红的衣袖,红眸闪着兴奋,舌头不时的舔着双­唇­,上下绕动,那动作在蓝图图看来有多邪恶就有多邪恶。她并没有想到,这是魔刹见到她的血兴奋的在沸腾。

蓝图图吃了一痛,手中的水剑消失捂着伤口紧蹙着双眉,眼睛不经意的看着岸边站着的三人,只听到冷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蓝图图,你最好记住,要死只能是死在我的手中,既然不是魔刹的对手,就给我想办法脱身,否则在他杀你之前,我会出手杀了你。”她眉一皱,眸里冒起的火苗更旺盛了,双手紧握,江水更加的沸腾,消失的水剑出现在她的手中,此时的她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她握剑踏浪呐喊着冲向魔刹,速度越来越快,散发着的金光如一团火把她包裹像魔刹滚了过去。

魔刹扬眉一笑,更显兴奋,他只是稍稍一跳便躲过了攻击,蓝图图见此浅浅一笑,陡然之间停下,手掌朝着江中一扫,江中升起细小的水珠齐齐朝着魔刹打去。

魔刹­阴­戾一笑,极不在意道:“本魔说过这招对我没用。”

蓝图图扬眉笑了笑,缓缓道:“话不要说的太早!”她抬手一指,双眸里不再是火焰,而是那些水珠化为细小的利剑朝着魔刹的身体里面冲去。

魔刹­阴­沉一笑,扬手一挡,然那些水化做的利剑不但没有被他挡掉而且更快的被吸到了他的身体体内,他脸­色­一变施展轻功离开,但他忘了,这是江中,江水涛涛到处都是细雨化作的利剑毫无遮挡的进入了他的身体。蓝图图扬着笑意,飞到离魔刹一丈之远,缓缓的道:“魔刹,进入你体内的水珠若是冻结成冰不知是何样?”话落,她沉下脸,双手展开,魔刹便被四个水帘包围,天空艳阳被遮,风起,吹的树枝东摇西摆,寒风瑟瑟。

名默言脸­色­一沉,沉声道:“卓昱,通知帐中所有士兵做好突袭的寒冷。”

卓昱脸­色­凝重应了声施转轻功朝着山谷飞去。

站在对岸的蓝无垠­阴­沉着脸,同样吩咐下去叫所有的士兵做好防寒的准备。

果然如他们所料,不到一刻钟,天空惭下起鹅毛般的大雪,此时的蓝图图仍然定定的瞧着悬在半空因为痛苦扭曲的魔刹,她一直含着浅浅的笑意。

水珠化利剑似形非形,有形似无形,然进入体内流动却是实体,有剑的锋利,有水无形的冲力,更重要的是魔刹是一把剑成魔化为的人像,剑是铁所铸,而如今成为实体,人非人,铁非铁,但若是用冰将他凝结,再将他……蓝图图眸里清晰的映着魔刹身体里流动的液体正慢慢的凝结在一起,她抬眼看了看雪花满天的天空,再看了看魔刹,冷冷的道:“魔刹,是那些无辜死在你手中的冤魂来报仇了,他们要你血债血偿。”

江水凝结,魔刹的脸拉的很长,身体开始膨胀,蓝图图见时机成熟,双手展开,如大雁展翅升在空中,双手握剑飞快的从魔刹的头顶砍了下来,再快速的从中间横过,她转身缓缓的落地,手中的剑突然消失,剑消失的瞬间,嘭的一声,魔刹的身体洒落的满江都是,交战的两龙也跟着消失。

蓝图图看着对面上的两人飞了过去,然却在离他们三丈之远的时候突然顿住,看了看立在江边的两人,目光最终落在沉着脸的名默言身上,她清冷的道:“名默言,既然我是天皇朝的贵人,就理当尽贵人之职,我必须要去见一个人,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出兵。”她说完,毫不犹豫的转回头如箭一样朝着河对面飞了过去。

蓝无垠看着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只到她稳落在自己的跟前,当立在他旁边的护卫兵纷纷拔剑将他护在身后之时,他扬手阻止,两指将额中间的头发笼在耳后,浅浅笑道:“蓝姑娘,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相见,出乎意料。”

蓝图图抿­唇­一笑,眸里的冷意却无法让人忽视,她双手负在背后,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能让全场的人都能听见:“我要见蓝圣衣!”

笑里藏刀

“大胆,竟敢直呼太上皇之名,来人,把她拿下!”雅青厉声喝道,手一扬,立在身后的待卫将蓝图图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图图微微的扫了眼全场,神­色­淡定,目光瞧着一直扬着笑意,双眸露冷酷之­色­的蓝无垠,朗声道:“我要见蓝圣衣!”

蓝无垠扬了扬眉,朝着雅青打了个手势,雅青闪着一丝讶异,旋即手一扬围着蓝图图的待卫迅速的退下。蓝无垠目光冷冷的睇着蓝图图,慢条斯理的道:“朕的父皇岂容外人想见就见?”

蓝图图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是无垠朝的国主?!”

“正是。”蓝无垠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回答。

蓝图图垂下眼帘,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不由翘起­唇­角,缓缓的道:“既然有幸遇到无垠朝的皇上,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了。”顿了顿,清声道:“两军交战,只有输家没有赢家,既是这样,何必做无所谓的牺牲,你与名默言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各得其所,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蓝无垠听言哈哈一笑,撩了撩额际的头发,眸里的厉­色­显然,冷沉道:“一江隔两朝,遥遥相对,自古今来有几个能够做到各自为政,毫无野心!天皇朝立来天灾不断,百姓所过是何等的生活,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相反朕的子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名默言既然没能力使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何不让贤交于朕统治!朕能给到他们想要的,天下百姓和谐相处,丰衣足食,这样的两全其美,有何不可为?!”

蓝图图怔了怔,他说的也并无道理,一江隔着两朝就算今日他无统一两国之心,他日也会有人要做到,只是他选的时间不对。天皇朝之所以天灾不断便不是因为名默言的统治不当,也不是因为天公不作美,而是当年老妈遗下来的祸根。想到这,不由叹道:“想来你是决心已定。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一句,你若选择执意出兵,到头来只怕是两皆空!”

蓝无垠脸一沉,­阴­霾道:“朕的事情自有分寸,无须你来相劝,念你灭魔刹有功,朕不追究你的不敬之罪,若有下次绝不饶恕!”

蓝图图缓缓笑道:“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圣恩咯!”吴城之事对此人本没啥好感,没想到知道他是同父异母的大哥后,对他依然是没什么好感。她见他脸­色­­阴­沉,与漂亮脸蛋极为的不相符,不由有些莞尔,打心里形成一个想法,长得漂亮的男人都有些­阴­险,说的不好听一点便是有些­阴­阳怪气,为自己的想法着实的囧了。

“大胆民女,圣上开恩恕你无罪,你不但不施礼谢恩,竟敢如此无礼,是不是嫌命太长了?!”一个白衣人不知从何地方突然出现厉声喝道。

蓝图图瞥了眼来人,这个人不是那晚山林之中要杀她的其中之一人,当时就是他扮的古月楼,今天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他的手下,心不由打了个寒颤。

“退下,朕自有分寸。”蓝无垠不悦的喝止道。

蓝图图笑笑,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心里却已明了。当日追杀自己之人虽不敢肯定与他有没关系,但和无垠朝是脱不了­干­系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无垠朝走一遭,顺便查查是何人非要治自己于死地。于是,微微笑道:“我此行的目的,只想见蓝圣衣!”

蓝无垠睇着蓝图图眼光一沉,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蓝姑娘口口声声找我父皇,不知所谓何事?”

蓝图图眸光微转,呵呵笑道:“不瞒你说,我受人所托要交一样东西给他。”顿了顿,故作为难的道:“不知道你是否能行个方便带我去见他?!”

蓝无垠略略沉思,许久抬眸微微笑道:“朕的荣幸!”

他感觉她的动机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的神­色­,一字一句却找不出半点端倪,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太多心?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了。

“皇上,对岸有人正驶船过来。”黑衣人神­色­匆匆的出现,沉声禀报道。

蓝无垠睨了眼蓝图图,漫不经心的道:“几个人?”

他的话音刚落,“蓝姐姐。”三个稚气的声音同时喊道,不一会她的身边悄然无息的稳落三人。

刚才来报的黑衣人再看向江中之时,只见一条空船荡在江中央,上面的人影早已不见,面露诧­色­,名默言扫他一眼,他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蓝图图呵呵一笑,他们的表情她是尽收眼里,装作毫不知情的侧首看着立在身边的三人,语气带着愠怒斥问道:“小尘,你们三人怎会在此?”

小然嘟着嘴委屈的道:“蓝姐姐,我们三个在陀螺山等候你多时了,没想到你竟跑到这里,着实让我们三人好等呀!”

小空抱怨的道:“蓝姐姐,你怎么一个人与魔刹决斗,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们如何向方丈交待?”

“就是。蓝姐姐太不够意思了。”小然生气的头一偏。

蓝图图失笑,放柔声音道故作不悦的道:“你们三人来找我难不成就是来抱怨的?!”

三人听言,均不好意思的垂着首,憨憨的笑着。

蓝无垠还从未被忽视过,今日见他们几个你一言他一语,完全把他这个帝王不放在眼里,脸­色­不由一沉,邪魅的脸上多了几分戾­色­。

立在旁边的雅青见此,眸光一转,冷厉的喝道:“你们的眼里可还有皇上?”

波动心绪

小然眨着纯真无邪的眼睛,睇着雅青,天真的道:“皇上可是我们最尊敬的人,怎么会不放在眼里,崇拜他还来不及了。”

‘既是如此,为何见到皇上不行礼,想造反不成?!“雅青见蓝无垠不说话,语气更狂了些。

小尘眼一瞪旋即嘻嘻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更何况皇上不在这里。”他可是天皇朝的人,又不是无垠朝的,又何要下跪施礼?!

“雅青,何必跟小孩一般见识。”蓝无垠扬着笑意,与刚才­阴­戾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上,这……”雅青不甘心的说着,被蓝无垠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岔岔的退到一边。

蓝图图甚是头痛,这蓝无垠的变化怎么与名默言一个样,深沉难以捉摸,刚才还是一脸的­阴­霾,明显是一脸的愤怒,这会却是扬着大大的笑脸,毫不在意的神情,她在心里哀叹:那句伴君如伴虎果真形容贴切,发明这个词的人也太厉害了。

她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语气客气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见谅。”顿了顿,转向小然三人,不悦的道:“小然,姐姐平时怎么教你们三个的难道这么快给忘了吗?若你们再这样不懂规矩,没大没小,我不许你们再跟着我!”

小空一听,忙上前道:“蓝姐姐,我们知错了,只要你不赶我们走,我们以后绝不乱来。”

小然虽小,但并不代表他听不出蓝图图的话外之音及用意,他委屈的道:“蓝姐姐,我们听你的就是。”说完,三人互打了个眼­色­,走到蓝无垠跟前,恭敬的行礼道:“皇上万岁!”

蓝无垠抿­唇­笑道:“免礼。”顿了顿,吩咐道:“雅青,传朕旨意,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兵,朕有贵客来到,即日起程回宫!”

蓝图图心中一喜随之又被心里的不安给盖了过去,兵是退了,仗是暂时不用打了,只是此一去不晓得是生还是死,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不去也得去,去了就得将事情弄明白。

她回头望了眼河对面,撇了撇嘴,心想名默言要是知道,估计会气翻了天,想到这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事实证明,她还是有些畏名默言的。

陀螺山谷内此时连空气都是凝结的,比突袭的寒冷更冷了几分,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站在一旁的放蕊柔几次想开口都被放淮安牟利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她撇了撇嘴,心里很不服气,蓝图图要走那是她自个儿的决定,凭什么把怒气都撒在他们身上,就因为他是皇上吗?她的目光瞧向坐在贵妃椅上一直­阴­着脸,脸­色­非常难看的名默言,看着他此时的脸­色­,放蕊柔迅速的低下头,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皇上已被怒火攻了心,谁先开口谁遭殃。

“报”信兵匆匆的一声报打破了谷内异常的气氛,他朗声报道:“敌军退兵三十里,无垠朝国主回宫。”信兵报完迅速的退了出去,似乎也感觉到这气氛的不寻常。

名默言突地站起来,清冷的道:“退兵三十里,严密监视敌军的一举一动,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出兵。”

“臣等遵命。”一­干­等人纷纷施礼道。

名默言一甩长袍,快步离开。

小申子紧跟其后,生怕皇上一时冲动去无垠朝找皇后,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离开军队驻扎区的名默言,施展轻功朝着陀螺山顶而去。小申子紧跟身后,哪知另一个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小申子半路刹车看清来人的背影,喃喃道:“卓将军。”心生讷闷,他不是身受重伤吗?看他这般身手哪像受伤之人。

陀螺山顶白茫茫的一片,名默言一身的黑袍在这雪山当中显得格外的清冷,他望着江中的水,闪着一抹不可思议,天空还在飘着雪,气温仍在下降,而江中凝结成冰的水竟然在融化,江中水波微在荡漾,这般现象倒是第一次见到。

他没有想到灭魔刹之人竟然是她,脑海里还清晰着印着蓝图图与魔刹决斗的情景,银发飘飘,浑身散着金光的她在江水中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纸,缓缓的展开来,竟然是一副画像。画中之人长发向后飞扬,长裙摇摆,抿着­唇­而笑,那模样竟如蓝图图生的一样,名默言深遂不见底的眸里闪着一抹惆怅。

卓昱飘然落地站在名默言的身后,名默言惊觉身后有人,收起画卷,厉声道:“什么人?”

“是微臣卓昱。”卓昱淡淡的回道

名默言缓缓转身,看着卓昱微微笑道:“你的功力似乎恢复的不错。”

卓昱如实道:“多得皇上的九灵丹,微臣的功力才得以恢复。”

名默言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茫茫一片的江中,淡淡的道:“昱,何时开始我与你这般生疏了?!”

卓昱毫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波动,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名默言的旁边,正­色­道:“您是皇上,而我是皇上的臣民,君臣之礼自是不可少。”

名默言侧首睇着卓昱,无奈的笑道:“好一句君臣之礼不可少!如今,我倒怀念以前的日子,至少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罢了,过去的就不提了,你随我上山想必是有事与我说,是吗?”

卓昱温尔一笑,虽他与自己隔亥了不少,但是他对自己甚是了解。于是直话直说:“微臣想去朝都寻找娘娘,望皇上批准!”

名默言看着卓昱坚定的眼神为之一震,脱口问道:“为什么?!”

卓昱目光定定,含着浅浅的笑意道:“不知道,只想去找她!”

心境

名默言撇开眼,毫无温度的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他不喜欢他那种眼神。

卓昱神­色­淡淡似是早已料到,他单膝跪地语重的道:“皇上,臣多谢皇上一直以来的厚爱与器重,恕臣无礼,不管皇上同意否,臣主意已定非去不可!”

“你……”名默言刷的转身愤怒的睇着卓昱,双手紧紧的捏拳卡卡作响。

卓昱毫无一丝惧意,沉声道:“皇上若想杀臣,臣绝无怨言,只是娘娘此去无垠朝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凶险,臣不放心,臣相信皇上也是一样的不放心!”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既是心系娘娘的安危,为何不让臣前去呢?!”

名默言紧握的双拳惭惭松开来,他闭了闭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奈的叹道:“罢了,你要去就去吧!”他转身背对着卓昱,思绪万千,她竟然一个人独闯无垠朝,她可知道这其中的危险,若是有何闪失……想到这,他的双拳不由再次紧握,牟利的双眸愤怒显而易见。

“谢皇上。”卓昱站起身,望着名默言萧瑟的背影,他轻叹一声,施展轻功离开。

随蓝无垠回朝都的蓝图图,无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她拉了拉衣领撇了撇嘴,喃喃道:“这温度下降的还真快。”她完全没想过,这突如来的大雪都是拜她所赐,更没有想到这雪带来的是两朝从来没有过的冰冻灾害。

魔刹被灭之事在江湖上迅速的传开来,有的人将那天的杀魔刹之情形形容的神乎其神,而自从那日开始下雪到今日未曾停过,那雪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断断续续的下了四天四夜,地上是及膝高的雪,屋顶积的比人还高的雪,那些小树更是被积雪压的几乎平地了,有的甚至是被雪压断了,而雪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这种百年未曾遇的现象让所有的人甚是惶恐。

古月楼静静的听着红刹娘的道来,眉头深锁,久久不语,没想到图图为自己的父母竟与皇上冲突,因为此事差点丢了­性­命,她与皇上这中间的误会因为此事而加深,这叫他如何是好?

“门主,你没事吧?!”红刹娘看着古月楼久久不语,不由问道。

古月楼棕­色­眸子微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坐在一旁的罗勃特见儿子这般反应,不由怒道:“楼儿,小图图为我们所做的这么多事,你竟然反应这般冷淡,你太让我失望了。”

“相公,这就是你不对了。”罗勃特夫人站起来,美眉微皱,不悦的反驳道:“楼儿处事原则你向来清楚,他自个儿的有分寸,你这样不明所以指责楼儿就是相公的不对。”

罗勃特桌子一拍甚是恼怒,喝斥道:“够了,夫人一向宠着楼儿,我不反对,但如果事事纵容,他就没了个分寸,今儿个他不去无垠朝把图图安然无恙的找回来,以后我就没这个儿子!”

“相公,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不认儿子,蓝图图有何迷|药竟让他对她这样做?”罗勃特夫人杏眼微睁,伤心道。

“娘,爹妈,你们别吵了。”古月楼揉了揉太阳|­茓­甚是头痛。爹娘被囚在宫中,皇上当时也不知情,而这事恰巧被图图误会而使他们产生矛盾,事情根本不是这般简单,而如今图图前去无垠朝,好在卓兄已赶往,他也并不太担心,如今他更想知道的是当初是谁假传圣旨将爹娘请进宫,这个人不但对图图相当了解且对天门也甚是了解,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他微微叹了口气,甚是无奈道:“爹,事情并不是我们看的那么简单,要杀图图的人至今未查清楚,当日请你们入宫之人也尚未查清,图图前去无垠朝想必有她要做之事,她身边有了然三人我倒也不太担心,再加上卓兄的前往,爹,你大可放心,图图绝不会有事!”

“能假传圣旨让我们进宫,除了皇宫之人还能有谁,这事虽与皇上没有关系,但与王宫是脱不了­干­系的。”罗勃特夫人断言道。

罗勃特沉思一会,沉声道:“依我看来,能做到这层的至少也是皇亲国戚。”

古月楼眉头深锁,思索道:“据我所知,皇上乃是单代相传,太上皇的妃子虽多但不知为何都未得一子甚至是一女,若是说皇亲国戚,那会是谁呢?”

红刹娘沉默片刻,厉眸一转,醒悟道:“当初进宫之时,皇太后对图图的成见颇深,不知这事会不会与她有些关系?”

“何时之事,其中原由细细道来。”古月楼长袍一甩,眼光微沉,正­色­道。

罗勃特看着古月楼,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自己也是二十世纪的人,儿子没传到他一点的优良,反而跟他娘一样,不由叹了口气,原本是想遇到图图是楼儿的缘份,自己以后也会个投缘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楼儿对图图似乎没有一点男女之情,自己的幻想倒成了个空。

罗勃特夫人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摇了摇头,不是她对蓝图图有什么偏见,而是她是皇后,天下皆知她是皇上之妻,楼儿就算对她有情,那也是他的一厢情愿,没有任何结果。庆幸的是楼儿对蓝图图只有江湖道义,朋友之情。

皇太后离奇之死

古月楼站在雪中,百思不得其解,皇太后既然知道图图是天皇朝的贵人,这是天定之事,就算对图图的言行举止不满,也不必非要杀她不可。但能假传圣旨之人想来也是与皇上亲近之人,对皇上甚是了解,除了皇太后之外还会有谁呢?

放淮安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古月楼的身后,脸­色­凝重,沉重的道:“古兄,宫中刚传来消息,皇太后突然暴毙。”

“什么?”古月楼吃惊的转身望着放淮安,颇为激动的道:“皇太后暴毙?!”

放淮安沉重的点了点头:“昨夜之事,我也是刚得知。”

“古少侠,放少侠,皇上传来口谕,请两位速速进宫。”一位待卫快马急驰而来,大声喊道。

两人同时相视一眼,心已明了,皇上竟命人快马加鞭传他们回去,想必是急事,两人不敢怠慢,匆匆回帐命人准备了两匹快马,交待一些事宜便出发了。

宫中,一片哀号,凝重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皇宫。

太上皇一脸伤心的坐在寝宫内,屋内摆设极其简陋,两张贵妃椅,一张方木圆桌,圆桌上摆放着茶壶,他望着立在窗前的名默言,哀伤的道:“皇儿,皇太后虽不是你亲生,但她待你如亲生,如若真的想要加害于你,又岂会等到现在,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

名默言脸­色­凝重,转身望着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太上皇,眸子微闪,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关心的道:“父皇,儿臣知道怎么做了,你要保重身体。”顿了顿,他语气一变,­阴­沉道:“儿臣一定会找出杀害额娘的凶手!”

太上皇摇了摇头,担忧的道:“皇儿,这人能将太后的­精­血吸­干­并非等闲之辈,不如就此作罢吧。”他就这么一个血脉,自然不希望他陷入危险当中。

名默言冷眸一眯,冷酷的道:“父皇,这事交于儿臣,儿臣自有分寸,您保重身体!”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此人不找出来,只怕还有更多的人被吸­干­­精­血。刚踏进百书宫,名默言长袍一甩,坐在贵妃椅中,清声叫道:“风影,朕有话问你。”

他的话音刚落,风影如幽灵般出现,单膝跪在地上等候名默言的发落。

“风影,朕从来不过问你与太后之间的事情,而此事非同小可,你将你知道之事如数道来,若有隐瞒,休怪朕不给情面!”名默言厉声道。

风影微微一颤,拿下面纱,露出一张清冷的脸,说不上俊朗,但也算清秀,一抹伤痛清晰印在双眸里,他悲痛的道:“皇上,太后娘娘对皇上并没有二心,若是有又怎会让属下誓死保护皇上,太后疼皇上这是众所皆知之事。皇上,属下以人头担保,箫远镇刺客之事跟太后绝无关系。”

“啪”的一声,一张茶几成了一堆碎木,名默言的脸上青筋暴露,甚是恼怒,­阴­沉道:“你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朕将证据摆在你面前才说?!”

风影双眸坦荡,淡淡的道:“皇上若不相信属下,属下也无话可说。属下所说都是实言并无隐瞒,箫远镇刺客之事的的确确不是太后所为。”

立在一旁的小申子见此,暗暗着急,皇上这个时候气火正旺时刻,风影这下子正好撞上了浪尖上,这如何是好?搞不好,真的是人头不保。

名默言将一张圣旨丢到风影跟前,语气冷到极点:“难不成这也是有人栽赃陷害?!”

风影瞧着跟前的圣旨,这圣旨上的笔迹虽然与皇上的字迹极为相似,但因为刻意的伪装反而露出了败笔,不由想起一事。

有一日,皇太后突然来到百书宫,而皇上正好去百花宫,自己正好在帮皇上整理书函。当时皇太后神­色­不太自然,时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当时他也没太在意。再加上皇太后待自己如子,若不是她的收养,他也不会有今天。所以并没往其他地方想,整理好书书函之时曾告诉皇太后,皇上要晚上才能回来。当时皇太后只是微微愣了愣,并有太多失望,反而闪着一抹欣喜。当时她的眼神不时落在皇上的书桌上,那时……风影眼光一沉,那日刚好皇上走的匆忙,落下玉喜在书桌上,他刚好要收起时……

“影儿,本宫有些渴,你帮本宫彻壶茶来。”皇太后柔声道。

原本想收起玉喜再去之时,皇太后再次道:“影儿,先搁着吧,本宫实在是渴的厉害,本宫在这,没人敢动这儿的东西。”当时不疑有它,并去彻茶,如今想来……

“想起来呢?”名默言冷冷的道。

风影抬首,坦荡的眸里闪着挣扎,他是被遗弃的孤儿,整日以乞讨度日,当日在街头若不是被皇太后相救,自己恐怕早已饿死街头,皇上对自己有栽培之恩,若说出来对皇太后不利,若不说,是对皇上不忠,想到这,他垂首,沉默着。

小申子急的团团转,忍耐不住的上前劝道:“风影,皇上只不过想弄清楚事实,你若知道就赶快说出来,太后娘娘去的惨更是去的不明不白,说不定与这事有关。”

风影微微颤了颤,双手紧紧的握着,许久,他缓缓抬首,如实道:“属下想起一事,不知与这圣旨有没关系。”

“说,朕要你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名默言冷沉道。

风影将那日之事就如名默言所说,一字不落的全盘脱出。

名默言脸­色­­阴­沉,双眸冷漠冰冰,那圣旨果然是出自她手,箫远镇之事估计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她竟然惨遭毒手,究竟是何人所以,手段不但惨忍且狠毒?

“皇上,古少侠,放少侠在外求见。”待卫在外传到。

名默言一听,立马扬手道:“宣。”

待卫一声呐喊,不一会,古月楼和放淮安急步走来,欲施礼却这名默言制止道:“免礼,跟我来便是。”他顿了顿,睇了眼跪在地上的风影,道:“风影,你随我来。”

古月楼和放淮安相视一眼,还未见过皇上如此凝重的神­色­,不由心一沉,跟着名默言的身后延着长长的走廊走着。

“小申子,将事情重复说一次。”名默言毫无温度的道。

小申子应了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重复给古月楼和放淮安听,放淮安脸­色­刷白,脚步自然的放慢。

同一时间,几人踏进了从未踏过的皇宫禁地:棂宫。

棂宫,天然形成的一个洞|­茓­,寒气很重,滴水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每往深处走一步,那寒气便冷几分,墙壁上悬着天然浑成的夜明珠,将长长狭小的洞|­茓­照了个通透。

越往里走,光线并越强,当几个进宫光线最强处,这洞|­茓­的墙壁上竟然都是天然形成的夜明珠,正面一条长长的天然形成的龙竟如真龙一般,只不过那龙似乎少了点什么,几个见此情景不由惊呆一旁。

名默言踱到洞|­茓­中间一副灵棺旁,瞧向呆在一旁的几人,正­色­道:“我让你们来是看太后的遗体!”

放淮安对这洞|­茓­虽有居多疑问,但正事重要,他急步走到灵棺前,眼光一沉,神­色­凝重。

古月楼瞧着灵棺内的­干­尸,只见那­干­尸的双眼圆瞪,口张开,死时相当痛苦,他用剑挑开­干­尸的衣服,­干­尸的手臂上居多伤痕,脖子处一个很深的牙印,那牙齿如一把利剑刺穿了皮­肉­直接刺入了血脉处,厉眸一沉,若是人怎么生得这般的厉齿?!

“魔刹没死!”放淮安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洞|­茓­内特别的清晰。

几人同时望向放淮安,脸­色­难看之极。

朝都(1)

“魔刹还活着?!”古月楼不可置信的问道。

名默言沉声道:“那日我亲眼所见魔刹死无全尸,放少侠为何说魔刹未死,可有什么根据?!”

放淮安正­色­道:“魔刹是剑成魔,借人的身体化为实体,那日娘娘所杀的是魔刹,只不过是一个虚体,只要那把剑未毁,剑魔便不会死,只会受到重创。”顿了顿,他神­色­一凛,沉声道:“想必是那日之战魔刹受到重伤,以吸血来恢复功力,只是不明白的是太后怎么死于他手?”

“太后身边的宫女在哪,问问她能否找出点线索?!”古月楼思索的道。

“只得如此。”放淮安凝重的道。

名默言望着灵棺里面的­干­尸,思索着若不是­干­尸头上的头饰和身上的衣服,根本无法辩认此人是谁,他百思不得其解,额娘一直身在宫中未曾离宫半步,怎会遇到魔刹?难不成……他的脸­色­突然一变,长袍一甩,沉声道:“走,去额娘的寝宫。”说完,他率先朝着刚来的方向走去。几人相视一眼,紧跟随后。

刚出棂宫,一个瘦小的公公在外候着,见名默言出来,他急忙上前行礼,脸­色­慌张的道:“皇上,宫女清理太后娘娘寝宫之时在床底发现三具­干­尸。”

几人听言,脸­色­皆一变,急步朝前走去。

无垠朝都街道繁华,琳琅满目的商品满街都是,蓝图图兴奋的走在街道,左望望右瞧瞧,看到新鲜的东西就上前碰碰,这儿弄弄那儿敲敲,相当惬意。小然三个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普通的不得了,对她来说却是充满了好奇,不由直翻白眼。

小然不满的嚷道:“蓝姐姐,都走了几次了,你不累吗?”

小尘捂着肚子扁着嘴道:“蓝姐姐,我肚子饿了。”

小空则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一副冷酷神­色­。蓝图图瞧了一眼不同神情的三人,不由笑了笑道:“累了自己回客栈休息,饿了自己去找吃的。”

小然给了蓝图图一个咸鱼眼,嘟嚷道:“蓝姐姐,那人是皇上,为何不让我们直接进宫,反而让我们在客栈落脚,而且暗地里还派人跟踪我们,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蓝图图敲了他一记额头,手里拿着一块豆花糕咬的满嘴都是,含糊其词道:“有的玩就玩,有的吃就吃,担心那么多­干­嘛,人小鬼大。”

小尘吃了满嘴的糕屑,附和着道:“蓝姐姐说的对,饿了就吃,累了就睡。”

“你又不是猪。”小空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蓝图图先是一愣旋即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这小空要么装酷,要么说出来的话雷死人,她托着腮故作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着小尘,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小尘,小空的话影咪出一个问题,从你们身材比例来看,你果然索三人当中能吃能睡的人。”

小尘不以为然的道:“我这叫福气!”

小然白眼一翻,抢着小尘手里拿着的糕点往嘴里一塞,含糊的道:“再吃,小心你跑不动。”

蓝图图轻笑的摇了摇头,不经意的瞥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蓝无垠,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笑着打招呼道:“皇……”见对方打了个嘘的手势,顿了顿道:“皇少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呢?”

一身白­色­的长袍,两缕头发柔顺的披散在双肩,含着浅浅的笑意瞧着蓝图图的蓝无垠,他慵懒的靠在墙边,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快的打着招呼道:“话外之言,是我怠慢各位呢?”

蓝图图呵呵一笑,狡黠道:“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蓝无垠微微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缓缓道:“看来真是我怠慢了各位,既是这样,蓝某为表歉意,请四位好好吃一餐,如何?”

小空三人相视一眼同时望向蓝图图,蓝图图双眼闪着算计,呵呵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顿了顿,含笑的看向蓝无垠询问的道:“不知能否有幸吃一餐宫廷大餐?!”

蓝无垠眼光微微一沉,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道:“既是蓝姑娘的要求,蓝某自然无推托之理。”

“那就是答应了。”蓝图图不等蓝无垠的回答,瞧向小尘三人,开心的叫道:“走,咱们去吃大餐,吃从来没有吃过的大餐。”

小然垂首,讷闷着,蓝姐姐可是皇后娘娘,要吃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没吃过的,居然说去吃从来没有吃过的大餐,他想不通。

蓝无垠只是一个眼神,一辆马车便出现他们的视野。

蓝图图微微一笑,牟利的眼光一闪随便恢复笑意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的目的很简单,找杀自己之人,至于蓝圣衣……她在心里打了个盹,自小没有父爱的她,如今父亲就在附近,什么感觉呢?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真的要见他吗?

她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很多女子朝着他投来羞涩的目光,有的甚至无比羡慕的看着自己,有的甚至是怨恨嫉妒的瞧着自己,瞥了眼神态自若的蓝无垠,蓝图图不由缩了缩脖子,果然,长的漂亮的男人就是一祸害。

朝都(2)

蓝图图迅速的钻上马车厢,吁了口气,那些女人的眼神能杀人,至少她觉得的是。

一个闪神,蓝无垠已坐在了她的旁边,正惬意十足的瞧着她。

蓝图图愣了会,皮笑­肉­不笑道:“皇少爷,与民女同一马车着实的委屈您了!”

“能与蓝姑娘同坐马车乃是我的荣幸。”蓝无垠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轻柔的道。

蓝图图打了个冷颤,冲着他呵呵一笑。心里低咕着,为什么与自己的大哥同一匹马感觉特别的奇怪,还有点诡异的感觉。马车在喧哗的街道慢慢的向前行驶着,车厢里的两人各怀心思,蓝无垠闭眼假寐,心里却在思索着蓝图图此行的目的。

拉开车帘,蓝图图望着外面行行­色­­色­的人群,不由伤感起来,老妈不晓得怎么样呢?垂了垂眼帘,微微的叹了口气,抬眼再次瞧向市集,她突然一僵,神­色­一凛,脱口道:“停车。”

马车还未停下,她直接跳下马,跑向刚才的市集,四处搜寻着,形形­色­­色­的人不时从她的身边擦过,要么就是匆忙赶路的人要么就是四处闲逛的人,周围不是吆喝声就是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追逐嬉戏的声音,她刚才看到一双闪着红光狠厉的双眼直勾勾的瞧着自己,那双红眼好像……,不由咬了咬­唇­,喃喃道:“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蓝姐姐,你怎么呢?”小尘边吃糖葫芦边四处张望着,甚是迷惑。

蓝图图抿­唇­笑了笑,道:“没……没什么。”眼神迅速的扫视了下四周,敛下眼睑,才拉着小尘朝着马车走去,转身之际,刚才那种冷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迅速的回转身,眼前一切如常。蓝图图不由捏紧拳头,眸里一闪而过的戾­色­,转身恢复如常。

蓝无垠靠在马厢旁,刚才的一切他清楚的看在眼里,她一定是看到些什么才会如此失常。看着她神­色­如常的坐到马车里,蓝无垠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市集,方才坐上马车。

蓝图图闭上眼睛,脑海里并清晰的闪着刚才的那双厉眸,缓缓睁开双眼,正好对上蓝无垠浅笑的双眸,微微愣了愣旋即微微笑道:“皇少爷,有话不如直说?”

蓝无垠爽朗一笑,摇了摇头道:“蓝姑娘为何一口认定我有话说呢?”

蓝图图翻白眼,很想来一句有话就问有屁就放,少来跟她绕弯令。转念一想,自己有个皇后的头衔在,不管他知不知道,保持些形象还是要的;再说人家可是皇上,自己可谓是寄人篱下,所以客气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她笑了笑,道:“既然没话要说,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得休息片刻,到了就叫我。”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蓝图图的身子向后一仰,那马车的刹力再让她直接向前倾,她的双手不由四处乱抓着,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然一把锋利的剑穿过马车厢直接刺向她的胸口处,她对于突如其来的事竟然忘了怎么闪躲,眼见就要刺中她的身体,一股强劲的力把她推到一旁,那剑被蓝无垠两指夹住,当一声,剑成两段。

蓝图图被撞的头昏眼花,还未回神,直接被蓝无垠带出了马车厢。

当当当兵器的碰撞声非常的刺耳,蓝图图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蓝无垠护在怀中,他正如几个蒙面黑衣人打斗中。她扫视着四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一个破烂空旷的破庙处,这里不但偏僻,而且一看就知道没人来的地方,小空三个正和十几个黑衣人交战中,蓝无垠的手下也被四个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无垠扫退黑衣人,见蓝图图已清醒,护在自己的身后,沉声道:“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走。”

蓝图图愣愣的点了点头,呆在原地,左右环顾。蓝无垠见此,脸­色­一沉,冷冷的喊道:“若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快点走。”

蓝图图听言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然还未跑出十步被几个黑衣人给挡了下来。

蓝无垠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些杀手竟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但如此而且训练有素,眼光瞥到蓝图图的身上,见她被四五个黑衣围住,心不由一沉。

蓝图图已清醒不少,扫视着眼前的黑衣人,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才踏入朝都也不过是两天想杀她的人就开始按捺不住了,居然派这么多的人来杀她,而且这些人的武功似乎都不弱,不由笑的更甚了,这人也太看得起她了,既是这样,她就陪他们好好的玩一玩。

(1)

蓝无垠一招横扫乾坤,凌厉的剑势逼着黑衣人连连后退,趁着这个空档,他飞到蓝图图的跟前,见蓝图图浅笑的面容,不由翘起嘴角,他怎么给忘了,杀魔刹的人是她,这些人又岂会是她的对手?!扫了眼黑衣人,不经意的捕捉到黑衣人在看他眼神时的畏惧,眼光一沉,迅速的转身瞧向打斗中的黑衣人,回想着黑衣人与自己交手的一幕幕,脸­色­瞬间­阴­沉。

打斗,刀剑的碰撞声,血染红的雪地,让宁静的冬天更显灰谐。

蓝图图的手掌朝下,一把透明的剑惭惭的形成,几个黑衣人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同挥剑朝着蓝图图攻击过来。

她手中的剑撑在地上,迅速的后退着,手里的剑在雪地里画了一道长长的深痕,四个黑衣人紧紧的跟着,几道剑痕在雪地里特别的显目。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凌空而起,直接发起攻击,接着又一个黑衣人从左边发起攻击,另一个黑衣人从右边发起攻击,还有一个黑衣人紧紧的跟着蓝图图的速度,随便准备出剑。

情况突变,她被四面夹击,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蓝无垠见此,飞身前往解围却在离她的一丈之远被黑衣杀手给挡了下来,他­阴­沉着脸,冰冷的道:“有本事杀了我,否则我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绝不饶恕!”

黑衣人相视一眼,手中的剑微微一转,锋芒一闪同时出剑朝着蓝无垠攻击。蓝无垠眸里的戾­色­一闪,挥剑迎了上去,当当当的碰撞声连连响起。

小空三人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当中,这些人都是高手,想脱身并不是那么难,看着蓝图图的境况急在心里,却是爱莫能助。

此时的蓝图图毫无惧­色­,眼光飞快的扫视着朝她出击的黑衣人,剑扫起地上的雪飞在空中,直接冲向黑衣人的双眼,黑衣人只是微微一偏躲过了雪的攻击,他们的攻击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仍朝着蓝图图攻了过来。蓝图图双眼一眯,再次挑起飞雪,这次她不是攻击他们的眼睛,而是雪在空中化为细剑,时间仿佛定格一样,她悬在细剑中间,眸里清晰着映着黑衣人的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她微微扬起­唇­角,手中的剑在手中发出刺眼的光芒,清脆的一声“去”,细剑如牛毛般朝着那些黑衣人的身体里面钻了进去。黑衣人惊觉不妙,纷纷避开。

“蓝姐姐,小心后面。”小尘焦急的大喊道,他注意力集中在蓝图图的身上,被黑衣人钻了个空档,一掌打在他的心口飞出了几丈远。

“小尘。”蓝图图惊叫。一把剑从她的后面刺了过来,因为小尘的提醒她有所惊觉,那一剑只画破了手臂处的衣服。蓝图图愤怒的双眼几乎能冒出火来,竟然搞偷袭,真卑鄙。

她迅速的转身,瞧着偷袭她的黑衣人,手中的剑紧紧一握,冷冷的道:“本姑娘本想饶你们一命,是你们自己不想活命,也怪不得我了。”

“小图图,杀人太血腥了,这种场面不适合你,让我来。”低沉清冷的声音自蓝图图的身后响起。蓝图图惊喜的转身,只见白影如幻影般从眼前前闪过,再转身时,那黑衣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血染红一片。

“去看小尘。”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蓝图图先是一愣旋即转身朝着小尘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尘捂着胸口,满嘴的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他见蓝图图过来,摇了摇头,很想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然而那一掌伤的太重,他只能使劲的摇头再摇头。因为他的身后隐着一个黑衣人,他等的就是蓝姐姐的到来。

蓝无垠见蓝图图已脱离危险,双眼一眯,招招狠厉,一脚踢飞一个黑衣人,再直接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揭开他的面纱,森冷的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黑衣人头一偏,咬了下衣领,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血并没了呼吸。蓝无垠脸­色­一沉,更显森冷,这些人宁愿死也不愿说出指使人,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剑轻轻一挥,黑衣人便身首异处。他举剑,瞧着黑衣人,杀意盅然。

(2)

他双眼一眯,神情冷酷,招招更显­阴­狠,手中的剑芒更甚,非致对方与死地不可。黑衣人激起他的愤怒,这些人非死不可,他要让指使人明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动,只有死路一条。

蓝图图飞到小尘的身前,小尘尘惊慌的瞪大眸子,希望她有所惊觉,然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根本没有发觉一点异样,他急在心里想蠕动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启­唇­,哪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蓝图图更加的无措了。她蹲在小尘的跟前,眼泪沙沙的往下掉,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

小尘摇着头,样子慌张,眼珠子往后挤。蓝图图以为他很痛苦,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办,许久,她哽咽的道:“小尘,你怎么吐了这么多血,怎么会这样,不要吓唬我,不要吓唬我!”

忽然,小尘的身后一个黑衣人从雪地下凌空而起,双手举着剑从空中倒转,直接朝着蓝图图的头顶攻击过来。蓝图图眸子一闪,迅速的抱起小尘借着风速只是微微一转,再凌空一个旋风扫腿直接将黑衣人踢飞了几丈远,

小尘松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蓝图图双眼一直瞧着被踢飞的黑衣人,没有发现小尘的异样,眸子惭惭变成了红­色­如火焰慢慢的燃烧。只见那黑衣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自己扯下面纱,扭曲面孔拉长缩短,肚子膨胀起如汽球般,“嘭”的一声,一团火焰从身体里面喷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雪空,打斗的声音嘎然而止。

蓝图图抱起小尘,泪珠滑落滴在了小尘的脸上。她瞧着还在燃烧的黑衣人,眸里冰冷如雪,愤然的转身,瞧着一群惊恐的黑衣人,冷冷的喊道:“小尘若有些事情,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瑟瑟的北风扬起她的长发,冰冷的脸上挂着泪珠,愤怒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黑衣人的身影,身后的雪滚滚而起,竟然形成了一幕雪帘,雪帘千变万化,最后化为一条雪龙,在空中环绕一圈,长嘶一声,稳稳的落在蓝图图的旁边。

黑衣人见此情景,不由大惊失­色­。蓝无垠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手中招式只顿了那么一会,再次攻向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的招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雪地一片哀号,血撒一地。

天­阴­沉沉,北风肃肃,天气更冷了几分。

雪龙还未出击,蓝无垠已将黑衣人杀了大半。

白衣身影与白雪浑为一起,围在他身边的国黑衣人不是死的死,就是伤的伤。

“卓昱,皇少爷,余下的我来,你们站一边!”蓝图图­阴­沉道。

她放下小尘在地上,双手抹着小尘的嘴角边,沾了她满手的鲜血,眼泪滴到了小尘的脸上。蓝图图悲痛的望着小尘许久许久,伤心的喃喃道:“小尘,小尘……”每喊一声,眼里的仇恨便添一分,只到……她站起身,手掌朝下,剑在手中形成,双手展开向后退着,长长的剑痕几乎化破了土壤,刷的转身,抬眼瞧向黑衣人,她双眼一眯,剑扬起,雪龙长嘶一声,直接冲向那群黑衣人,蓝图图冷酷的话语在雪空中犹如一把利剑直戳人心:“雪龙,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卓昱微微一震,看着雪花中的蓝图图,她又成了雨神了,银发飘扬,金光闪闪,看着雪龙只是将黑衣人的筋骨咬断,就如她所说一样,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由垂下眼睑,微微的叹了口气,飞身落在小尘的跟前,看着小尘毫无面­色­的躺在地上,心不由一沉。握着小尘的手把着脉,许久,他缓缓的放下小尘的手,神­色­肃穆,眼里满是悲痛。

不知何时立在卓昱身边的小空见到这般神­色­,情急的问道:“卓大哥,小尘怎么样呢?”

卓昱拍了拍小空的肩膀,关心的看着他们,深深的叹了口气,悲痛的道:“小尘……他……”

小空神­色­一变,泪水在眼里打着转,缓缓的蹲在小尘的身边伸在半空的手不知该放在小尘的哪里,一旁的小然早已泪流满面,许久,他趴在小尘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雪龙在黑衣人的中间游走,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划破雪空的宁静。

雪龙消失,大雪纷飞,雪地上黑­色­显得鲜目,雪地归如平静。

蓝无垠扫视着四周,­阴­沉着脸,他相信一定还有个人隐在暗处观察着所有的一切。

破庙的另一处暗藏的人见到这一幕瑟瑟发着抖,他的人全军覆没,回去如何交待?

雪灾

蓝图图一脚踩着黑衣人的脖子恶狠狠的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如死灰,眼珠涣散,一言不发。

“他们是不会说的。”蓝无垠缓缓的走到她的跟前,沉声道。

蓝图图双眼一眯甚是愤怒,Y的,既然他们不说,她有的是办法折磨,她说过,让他们生不如死!她微微翘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缓缓的道:“不说,是吗?”顿了顿,话锋凌厉一转,声音冷到了极点:“很好,最好不要说。”

“小图图,你想怎么样?”卓昱淡淡的问道。

蓝图图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我说过,我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是何必呢?”卓昱微微叹道。

“他们做杀手之前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蓝图图毫无温度的道。

蓝无垠拍了拍手,邪邪的道:“蓝姑娘说的甚对。”

蓝图图微微侧身瞧向蓝无垠,冷漠的道:“皇少爷,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蓝无垠双眼的戾­色­一闪,不怒反笑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蓝姐姐,小尘……小尘……他……”小然走到蓝图图跟前边说边哭道。

“小尘怎么了?”蓝图图的身子一颤,神­色­惊慌。她察觉了些什么,但在心里又祈求着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小尘死了。”小空低垂着头,跪在小尘的身边悲伤的道。

蓝图图倒退一步,摇了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不会的!"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小尘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不知所措的双手不知该碰小尘哪里,泪水滴到了他的脸上,她轻轻擦拭着他的小脸蛋,她发现他的身体已僵硬,冰冷的就像这雪冰到了骨子里。她轻轻的抱起他,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里,含泪说道:“小尘,蓝姐姐跟你说哦,只许睡一会,你说过的你要保护蓝姐姐的,可不许偷懒,而且我们说好一起去吃大餐的,你怎么可以不去呢?”

小然听言哭的更厉害了,小空一语不发的跪在雪地,紧咬着­唇­,脸上满是泪水。

“小图图。”卓昱心痛的道。

“小尘,姐姐以后再也不说你胖了,其实小孩子胖一点才可爱,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蓝姐姐最喜欢捏胖小孩了……”蓝图图自顾的说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雪越下越大,惭惭的将血迹覆盖。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睁大的眼珠子看着这雪慢慢的把自己掩埋,雪化做水直接浸湿衣服,凉到了身体里面,冷得直打颤。

卓昱微微叹了口气,悄然的走到她的身后,点了她的昏睡|­茓­。抬眼瞧向略微惊讶蓝无垠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小空抱起小尘,声音哽咽的道:“卓大哥,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置?”

卓昱淡淡的扫了一眼,不在意的道:“自会有人收拾!”

蓝无垠微微翘起­唇­角,邪魅的道:“天灭不了他们,自会有人来清理!”他倒要看看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此人不揪出来,他的颜面何存,威信何在?!

无垠朝的皇宫,金碧辉煌,白玉砌成的地面,大理石砌成的圆柱,金­色­琉璃瓦组成的龙头在雪中格外的耀眼,几里外都能感觉到它的金光闪闪。

厚厚的雪几乎与人比高,屋檐处的冰凌厚厚的一条整齐的挂着,树上都是雪化成的冰凌将树压的弯弯的。繁华的街道因为突然的大雪天气变得异常的冷清。皇宫里,比外面的天气更冷几分,皇上出宫遇刺这件事情,宫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知道栽赃嫁祸是宫中之人惯用的手法,每个人都提心吊担,生怕祸事降到自己的身上。

金亦殿,蓝无垠的书房,他立在窗前,望着窗外仍在飘这的雪花,双眉紧蹙,这雪竟然连续下了几天,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朝中已有人上书,因为天气的原因已有几个地方受到了冰冻灾害,几百家的百姓房屋被雪压倒,粮食紧缺。而刺杀事件到如今还未有新的进展,他只知与宫中之人有关,却查不出是哪个?双眼不由一眯,漂亮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怒­色­,竟添了几分妖媚。

蓝图图站在门口,有些呆了,男人生得如此已是迷了不少的同­性­,若是是个女人还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了,不由的摇了摇头,皱起双眉甚是恼火。明明就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样子却相差这么远,她不由的叹道:“老天真是不公平呀!”其实她不知道,此时一身的白­色­长裙,披上一件紫­色­的貂皮毛上衣,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修饰的瓜子脸白如雪,红润光滑,美得耀眼。

蓝无垠询声侧身,看着蓝图图好一会,忧心的眸子舒展开来,笑了笑道:“什么风把蓝姑娘吹到我这来呢?”

蓝图图微微福了福身,一本正经的道:“皇上,民女擅闯金亦殿实属不该,不过民女实在是闷的慌,所以进来瞅瞅。”

蓝无垠不甚在意的道:“正好,朕这两天也是烦的很,蓝姑娘若是不介意陪朕走走,如何?”

“没问题。”蓝图图呵呵笑道。

两人并肩出了金亦殿,顺着长长的走廊慢慢的向前走着。蓝无垠眼光望着屋檐边吊着的冰凌,不由的停了脚步,忧心的蹙起双眉,这冰凌似乎越结越厚了。

嘭的一声,另一边的冰凌因为沉受不住重量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段。

蓝图图顺着蓝无垠眼神瞧向那冰凌,很是疑惑,不解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这雪若是不停,只怕还有不知多少的百姓受灾!”蓝无垠微微叹道。

“您是说雪灾?”蓝图图睁大双眼不确定的问道。

蓝无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忧心的道:“雪灾再加上冰冻,百姓的日子更是难了。”

蓝图图明白过来,微微蹙眉,安慰道:“天灾只不过是一时,难防却能救,还有比天灾更可怕的,难防却是不能救。”

蓝无垠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瞧着蓝图图好一阵,饶有兴趣的道:“你这话是何意?”

蓝图图笑笑,蹲在地上抓起雪放在手心,看着雪在手中化成一团水,她呵呵笑道:“您是皇上自然能明白民女的意思。”

“哦?!”蓝无垠微微扬眉,含笑的道:“我倒真不明白你话中是何意?”

蓝图图轻笑道:“算了,不说这事了。”顿了会问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安置受灾百姓?”

蓝无垠苦笑道:“这倒是个难题。”顿了顿,颇感兴趣的瞧向蓝图图问道:“不知蓝姑娘有何见解?”

误会

蓝图图感觉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问他的问题,他倒好又扔给了自己。

早知这样,她什么都不问的好,不由有些苦恼。

蓝无垠看着蓝图图无比纠结的脸,不由莞尔笑了笑,帮她解围道:“朕只是随口问问。”

蓝图图不好意思呵呵笑道:“皇上心中早有解决的办法,是不是?”

蓝无垠不语,只是笑了笑,瞧着满地的白雪。

“皇上。”娇滴滴的声音欣喜的叫道。

蓝图图询声转头,看着盈盈走过来的女子,满是好奇。那女子一身蓝­色­长裙,搭上一件血红­色­披肩,头上挂满了头饰,一路走过来叮当当的响,脸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真可谓是花枝招展。蓝图图微微蹙了蹙眉,心里低咕着:不会是蓝无垠的妃子吧,若是这样,他的眼光太差了些,也太没品味了。

“臣妾见过皇上。”女子走到蓝无垠跟前,福了福身温柔的道。

蓝图图微微牵动了下嘴­唇­,想法还在脑海里萌生,这就给证实了,果然……心里对蓝无垠又多了层看法。

“皇后,你怎么在这?”蓝无垠不悦的道。

一声皇后,蓝图图微微的移了下脚步,猛咳了起来,她是因为这句话太雷人给口水呛住了。

蓝无垠见她如此,自然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关心的道:“蓝姑娘,你没事吧?”

蓝图图拍了拍心口,­干­笑的摇了摇头道:“没……没事。”不经意的触到那皇后一闪而逝冷厉的眼­色­,微微的缩了缩脖子,心里哀号,估计是她误会了,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皇上,这位是……”皇后温柔的笑着问道。

“朕的朋友。”蓝无垠若有若无的笑道,那眼神夹着一丝暖昧。

蓝图图翻白眼,这家伙存心想让这皇后误会,不由解释的道:“皇后,民女……”她才开了个口就被蓝无垠打断,他一脸的关心,语气温柔的能腻出水来:“图儿,若是不舒服,朕送你回屋,你好好歇着,晚上朕再与你一同用膳。”

瞧着皇后­阴­沉的脸­色­,眼里的戾­色­,再看了看蓝无垠瞧自己的眼神,她暗暗捏了把汗,这蓝无垠到底搞什么鬼?不动声­色­的狠狠的捏了下蓝无垠的手,瞪了他一眼。

蓝无垠毫无反应,依然自顾着演戏,体贴的道:“走吧,朕送你回屋。”顿了顿,瞥了眼皇后,语气冷了几分道:“皇后,还有事?”

皇后听言虽是不开心,却识趣的笑了笑道:“臣妾先退下了。”转身走的时候眼神睨了一眼蓝图图,虽是不经意的一睨,可那眼神充满了恨意。

蓝图图目送着皇后远去的身影,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白眼一翻,瞅向伫立一旁造事的蓝无垠,质问道:“说吧,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蓝无垠瞧着蓝图图沉吟片刻,无辜的道:“朕一时的玩兴而起。”

“你……”蓝图图指着他,顿时气结。一时的玩兴,他可知道皇后可不当这是玩笑,临走时的那眼神她就不相信他没看到,她想到这更气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怎么,你怕了吗?”蓝无垠勾勒起很好看的弧度,笑的耀眼,更美了。

蓝图图明明是很生气的,在看到这张笑脸时,怒火竟然给消了下去,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不由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没办法,男人长的漂亮就是一祸害,幸亏他是自己的大哥,不然……或者说不定……被他给迷了过去。睨了他一眼,随口道:“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名默言非拆了你这不可。”

“名默言。”蓝无垠低喃,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蓝图图惊觉自己说漏了口,吐了吐小舌,反正纸是包不住火。她是天皇朝的皇后这事,估计这蓝无垠早已知道,只是大家不捅破这张纸而已。要是捅破会怎么样呢?蓝图图脑海突然闪现这种想法,立马被自己给打了回去,最好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岔开话题,蓝图图一本正经起来,询问道:“不知皇上何时让民女见太上皇?”

蓝无垠勾起­唇­角,淡淡的道:“你何时说出找朕父王的理由,朕便让你何时见他!”

蓝图图皱起双眉,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朕只不过想知道你的来意,就这么简单!”蓝无垠慢条斯理的道。

蓝图图咬牙切齿,他竟然出尔反尔。也好,那就拖着吧。名正言顺多了个留下来的理由,杀她的人不揪出来,小尘的仇就报不了,所以她不能让小尘死的不明不白,更要那个杀她的人血债血偿。抬眸看着蓝无垠冷冷的道:“那么皇上请你记得对我的承诺,找出幕后杀手,为小尘讨回公道!”

“朕说过,就算你不说朕也会查个水落石出!”蓝无垠沉声道。她既然不想说出找父王的理由,他也不急,反正她迟早会说!眼睛瞟了一眼走廊的转角处,他不由翘起­唇­角,手自然的搭上蓝图图的肩上,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演戏要演到底,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什么?”蓝图图不明,想甩开他的手,却抵不过他的力度,只好任由着他。

心想:反正都误会了,想撇清,难!

暗潮汹涌

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蓝图图见那皇后没有找茬,不由有些讷闷:按照剧情发展,那皇后肯定要过来找茬的,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呢?她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蓝姐姐,你在想什么了?”小然蹦跳的走到蓝图图的跟前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看到小然天真的样子,她打住要说的话,摇了头转开话题道:“我在想何时能离开这?”

“你想离开便可以离开。”卓昱的人还未到,声音已传来。

蓝图图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门口刚好与卓昱迎面撞上,冲口道:“卓昱,你死到哪去了?”那日不声不响点她的|­茓­不说,醒来还不见他人影,今日倒好自己晓得回来,很好!她就跟他来算这笔帐!

小然见气氛不对,吐了吐小舌,丢下一句话:“我去找了空师兄。”咻的一下不见了人影。

两目相对,一双温柔似水,一双怒火冲天,屋里流淌着异样。

忽然卓昱将蓝图图纳入怀,蓝图图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附在了她的­唇­上。

蓝图图睁大眼睛,吃惊的忘了反应。许久,卓昱松开她,满足的道:“感觉和我想的一样!”

“你……你……你……”竟敢以下犯上,后一句在卓昱定定的眼神下给吞了下去,捂着自己的嘴,双脸成了个红苹果,心乱成一团。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卓昱弯起­唇­角,很无辜的道:“这是罗勃特教我的见面礼仪,难道不是这样吗?”

脑袋“轰”一下,蓝图图的脸更红了,原来是打招呼,幸好她没说出来,否则丑大了。她叉着腰,很生气的道:“罗勃特真的是这样教你的吗?”她不相信。见面哪有亲嘴的,脸贴脸,最能多亲一下手,好像是这样!

卓昱无辜的点点头,煞有介事的问道:“不是这样吗?那不如小图图再示范一次,如何?”

“好。”她想也没想的点头应允。

卓昱弯起­唇­角的弧度更大了,眼里的戏谑更浓了。蓝图图正想示范,不经意的触到他的眼神,惊觉上当,不由愤气的吼道:“卓……昱!”

卓昱神速的向后一退,挠了挠耳朵,无辜的道:“不用这般大声,我能听到。”

蓝图图满脸黑线,这家伙趁机揩油居然还一个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气死她了。但……她若装的太在意,他一定觉得更好玩,于是乎敛了敛脸­色­,皮笑­肉­不笑的道:“卓大哥,你刚才说罗勃特教你的,据我所知,他不是在宫中吗?”恍惚过来,自己明显的被他给忽悠了,气更甚了。

“他一直都在陀螺山,谁告诉你他在宫中的?”他挑眉,长袍一甩,坐了下来。

“怎么可能?”蓝图图不相信的道。还想忽悠她,没门!

卓昱无所谓的耸肩的道:“信与不信由你?”

蓝图图沉默了,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骗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名默言利用罗勃特来要胁古月楼,那他又为何放他们在陀螺山呢?想到这,她不由蹙起双眉,甚是不解。

卓昱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许久,微微翘起­唇­角,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说来话长,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方便之后我便向你一一解答。”顿了顿,凝重的道:“那日你等遇袭之事,我暗地调查了几日,说来奇怪,那些尸体竟然全部运走,未留下任何痕迹?”

“什么?”蓝图图双眼一眯,激动的三步作两步走到了卓昱的跟前问道。

卓昱的眼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外面,漫不经心的道:“这些人训练有速,看来便不是凡凡之辈!”

“管他是什么,此人不揪出来,我绝不就此做罢!”蓝图图双手捏紧,神­色­一变,冷冷的道。

“杀你之人损失这般大,想来不会就此做罢,你还须小心慎重!”卓昱慎重提醒道,自然拉她至身前,微微的倾身俯在她的耳边低语道:“隔墙有耳,万事小心!”

蓝图图蓦然一僵,神­色­一凛,明了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对了,那日你怎么会在此?”

卓昱听言微微一笑,一语带过的道:“刚好经过。”

“刚好经过?”蓝图图狐疑的道。这个理由很牵强,难以令人相信!

“确实如此。”他撇开眼神淡淡的道,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小图图,还有一件事你应该要知道?”

“什么事?”

“魔刹可能没死?”

“怎么可能?”蓝图图惊呼道。

那日她可是亲手杀了他的,怎么可能呢?

卓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详情是如何,他并不清楚,但默的飞鸽传书是这样提醒。他叹了口气,提醒道:“小图图,不管此事是真还是假,提防点总是好的。”

“嗯。”蓝图慎重的道。

天皇朝的宫中,名默言高坐在龙椅上,听着众臣们的奏本,双眉越拧越深。宫中­干­尸事件还未调查清楚,如今倒好,来了个雪灾,百姓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心中多了几分沉重。

他扬了扬手,小申子喊了声退朝,众臣们无奈的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小申子看着名默言沉重的脸­色­,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日子皇上没一日睡的安稳,有时半夜一人坐在书房静思着,有时立在窗前就是一晚,他叹了口气,关心的道:“皇上,龙体紧要,事情总得有解决的办法。”

“你退下吧,朕想静一下。”名默言冷酷的脸­色­多了一份倦­色­。

小申子轻轻启­唇­,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弓身退了出去。转身之际正好撞上古月楼,心中一喜,小声道:“古少侠来的可是时候,皇上近日为雪灾之事十分之烦忧,还须古大侠多多开解,帮皇上解解忧,小申子拜托了。”

“在下试试。”古月楼微微笑了笑,道。

“古门主来了。”名默言突然喊道。

小申子和古月楼微微一愣,相视一眼,古月楼迈步走进了议事厅,行了个礼,看着名默言紧拧的眉,不由叹了口气道:“皇上近日居多烦心事,龙体重要,还须多多保重。”

“古门主来的正好,朕正在想如何解决这雪灾之问题,好让受灾百姓少受了苦,不知古门主有何见议?”

“属下正为此事来。”古月楼正­色­的道。

“哦?”名默言双眉微微舒展,缓缓道:“古门主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风云再起

“据属下了解,不但是我朝的百姓受灾严重,而且无垠朝与我朝一样受灾严重。依这天气来看,这雪两三天之内是不会停的,如今唯有先稳定百姓的情绪,解决百姓的住处,衣食问题,等大雪过后再帮他们重建家园。”

“朕这些都知道,只不过受灾百姓范围惭惭扩大,振灾物资极其短缺,朕是为此事而烦。”

古月楼沉默一会,想起那日棂宫之情景,微微一动,脱口道:“皇上请恕属下唐突,那日随皇上进棂宫之时,一路都是天然形成的夜明珠,这些若是出售可谓是天价,皇上为何不出售以此来换取振灾物资呢?”

名默言深遂的眸里瞧着古月楼一阵,见他的眼神坦荡并无他意,方才缓缓的道:“古门主,朕念你一心为百姓着想,朕与你实话实说了吧。”顿了顿,眸光一转,慢条斯理的道:“这棂宫的东西只要一动,便是天皇朝的亡国之日。”

古月楼怔住,触到名默言深不见底的眸子,他失笑,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好意竟让皇上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不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甚好。

名默言见他不说话,微微笑了笑道:“古门主,不用担心,朕能说出来已是把你当成了自家人,这样吧。朕封你为振灾御使,前往灾区,为朝效力为民解危,不知古门言是何意?”

古月楼在心里苦笑,暗暗的叹了口气,忙跪下接旨道:“臣自当全力以赴!”

“好,那就这么办,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臣遵旨。”

目送着古月楼走出议事厅,他微微弯起­唇­角。这雪灾之事交于古月楼他甚是放心,自与他共事以来,此人为人正直,侠义心肠,想来定会一心为民为朝,自己也可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天皇朝灾难不断,他做为一国之君竟然束手无策,有心却力不足,堪称窝囊,不由沉下脸。他缓缓的站起身,立在窗前,望向外面,不由怀疑贵人之说,她的到来,魔刹重生,旱灾虽解却带来了雪灾,不由皱起双眉,甚是苦恼。揣出怀中之卷画,缓缓展开来,画中的女子惟妙惟肖,笑如春风,婉如仙子。

他微微叹道:“你若真是我梦中的女子,我该如何做,既能保住你又能保住我朝?”顿了顿,沉声喊道:“小申子。”

在外候着的小申子忙走了进来,恭敬的道:“皇上有何事吩咐奴才?”

名默言深深的看了眼画中的女子,缓缓收起。

“小申子,棂宫之秘密,朕命你传出江湖。”名默言缓缓站起,负手而立,清冷的道。

“是,奴才遵命。”小申子脸­色­微变,严肃的道。话落慢慢的退出了议事厅,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下,转身离开。想来皇上已做好了所有的决定。

不日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江湖上迅速的传开来。

有人说,天皇朝的宫中藏有不为人知的宝藏,若有人得到便能称霸天下;

有人说,谁能得到棂宫便可以得到整个天皇朝;

有人说……

传言纷纷,也有人质疑,若是朝中有这么大的宝藏,为何当今皇上不曾去找,还能轮到外人去争斗吗?若是得到什么棂宫就能拥有天皇朝,这皇上不是拥有吗?为何总是传出国库空虚,这分明就是空|­茓­来风的事情。

这传言在江湖传至纷纷之时,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想得到棂宫之前必须先得到当今的皇后娘娘蓝图图,得到她便会拥有一切,她就是开启这棂宫的钥匙。

有人质疑,同样有人相信。

江湖继魔刹之后再起风波,而野心之人,蠢蠢欲动。

而天皇朝将面临前所谓有的动荡。

某处,一抹清冷的笑意爬满嘴角,血红的双眸泛着如血的光芒,长长的舌头缓缓的绕着­唇­角一圈,江湖越乱,越称他的意!

重入江湖(1)

“蓝姐姐,蓝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小然焦急万分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屋里的蓝图图放下手中的书急步迎了出去,刚好与小然撞了个满怀,轻蹙眉些许不悦的道:“小然,你可知道这是何地方,哪容得你高呼大喊!”

小然上气不接下气的摇了摇头,神­色­慌张,许久他快速的道:“蓝姐姐,你有所不知,江湖上又开始传言纷纷了,而这事与蓝姐姐大有关系。”

“哦?”蓝图图轻眨眼,不甚在意的道。

小然见她这样,不由有些着急,跺着脚,急躁的道:“蓝姐姐,了空师兄说这事非同小可,关乎到蓝姐姐的­性­命,为何你听了一点反应都没?”

蓝图图轻笑,捏了捏小然的脸蛋,道:“你都没有直说主题,只说事与我有关,可我根本不晓得是何事?”

“你就不能问我是所谓何事吗?”小然头一偏,生气的道。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笑着问道:“那请问是何事呢?”

小然扭正头,一本正经的道:“江湖传闻蓝姐姐是棂宫的钥匙,得到你便能得到天下!”

蓝图图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这传闻也太搞笑了点,得到自己就能得到天下,若是这样,她还不如把天下归于自己,简直就是乱弹琴的传闻。

“蓝姐姐,你笑什么?”小然焦急的问道。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我笑什么?”蓝图图停住笑瞧着小然天真的模样,不由又笑了起来,这传闻难道不好笑吗?

“蓝姐姐,这是正紧事,正紧事!”小然急的直跺脚。

蓝图图好不容易收住笑容,蹲下身子,捏了捏小然的脸蛋,解释道:“小然,你不觉得这事可笑吗?蓝姐姐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是一把钥匙呢?”

“可江湖甚传就是这样了,而且闹的是满江风雨,更甚者是有的人也来到了朝都就等时机了!”小然凝重的道。

“呵。”蓝图图不甚在意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图图,此事不能大意。”不知何时出现的卓昱,语气沉重的道。

蓝图图翻白眼,无奈的道:“难不成你也信?”

“若是没有这回事,又怎会空|­茓­来风?”卓昱缓缓的道。

“那好,棂宫你可曾听过?”蓝图图扬眉,问道。

“棂宫是禁宫,除了当今皇上,未曾有人去过。”卓昱淡淡的解释道。

“真有棂宫?”蓝图图睁大眸子不相信的道。

既是这样,她在宫中那般久,竟然没听说过,就连红刹娘也未曾发现,着实让她一惊。

“确有此宫。”卓昱确定的回道。

蓝图图囧了,眼睛睁的老大。若是真有此宫,那这传言对自己极为不利,她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得到她便能得到天下,虽然这句话有些可笑,只是江湖中人并不是个个人把它当作传言,定是有人相信。只要有人相信,那她的处境就会危险几分,想到这,她唉声叹气起来,不由愤愤的骂道:“哪个没事找事的家伙传出这样的话,若被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咒他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

卓昱灿若星光的眸子看着蓝图图多了份怜惜,棂宫是属下皇上的地界,其中秘密也只有皇上得知,江湖上突然出现这样的传言,他从一开始便怀疑此事与他有关,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这样做?其中目的又是什么呢?他知不知道此言一出,图图将陷入何等的处境?

想到这,他眸光不由一眯,双手紧握,轻喃道:“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蓝图图看着卓昱的神情有些奇怪,刚才她好像听到了他叫默,难不成跟他有关?

卓昱敛下眼睑,微微笑道:“图图若是有兴趣,不如去江湖走一遭,如何?”

蓝图图顿时双眼发亮,忙点头道:“好,一定很好玩!”

“既是这样,你想何时离开这?”卓昱的双眸闪着一抹忧­色­旋即笑了笑,问道。

“随时都行。”蓝图图满脸兴奋,根本没想过这其中的凶险。

小然睁着大大的眼睛,急的不得了,只能搭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卓昱睇着蓝图图许久,微微的叹了口气,提醒道:“小图图,此一去,凶险难料,你必须有心理准备!”

蓝图图呵呵笑道:“不是有你在吗?”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要离开这皇宫了,自是要前去辞行,我去找蓝无垠。”

卓昱的担忧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她有她的打算。

重入江湖(2)

转身之际,她垂下眼帘,事到如今,除了勇敢面对还能做什么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自己窝在宫中,闭门不出,那些事终究会找上门来,既是这样,不如面对,早些了断!

卓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眸子里满是怜惜。

她的想法他何尝不知道,事因她起,她便会扛下责任。她变了,不再是­性­格冲动的图图,不再是那个蛮撞的图图,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打算。她不愿意明说,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这样,她不知道,他们会更担心。

金亦宫,蓝无垠若有所思的靠坐在龙椅中,双眼迸发着邪恶的光芒。

棂宫,本就是他所有,只是那次的变动才让天皇朝拣了个便宜,如今是拿回来的时候了。

“皇上,太上皇来了。”年轻的公公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道。

公公的话才刚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走进来一个体形微胖,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更显苍老了几分。

蓝无垠勾起­唇­角,缓缓的站起身踱到蓝圣衣的身前,浅笑道:“什么风把父皇吹到儿臣这来呢?儿臣有失远迎,还请父皇见谅!”

蓝圣衣冷哼道:“这里没有外人,无须假腥腥。”

“父皇这是哪里话,若被外人听到,还以为朕不是个孝子!”蓝无垠微微笑道。

蓝圣衣可笑道:“孝子?”顿了顿,冷笑道:“在天下人面前,你还能称得上孝子吗?!”

蓝无垠脸上的笑容像绽开的玫瑰,妖艳却是长满了刺,转开话题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父皇来此所谓何事呢?”

“我虽不出宫门,但江湖事也听说一二,若是你想打棂宫的主意,我奉劝你一句,到时别丢了夫人又损兵。”蓝圣衣厉声紧告道。

蓝无垠脸­色­微沉,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慢条斯理的道:“儿臣也奉劝父皇一句,好好过你安稳的日子,不要倚老卖老!”

“你……”蓝圣衣气得浑身颤抖,扶着他的公公忙道:“太上皇,请息怒,龙体重要。”

“你若执意如此,后果自负!”蓝圣衣气呼呼的道。

“朕自有分寸,不用父皇烦心,您只要过您安稳的日子!”蓝无垠浅笑的道。后面一句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蓝圣衣气的脸红脖子粗,许久崩出一句话:“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来人啊,送太上皇回宫。”蓝无垠厉声喊道。正好被刚走到金亦宫门口的确蓝图图听到,她迅速的躲在一旁,看着蓝圣衣气腾腾的甩袖走了出来,不由怔在了原地,直直的瞧着蓝圣衣,他就是她的爸爸,从小盼着却无法见到的爸爸!站在眼前却不敢相认,心不由揪成一团,痛如针灸。看着满头白发的他,他眼里的伤痛失落,她的心不由一酸,眼角溢下两行清泪。

蓝圣衣在蓝图图的身前微微顿了一会便离开了。

他眼里夹杂着太多的情感,令蓝图图更加的心酸。算一算时间,他不过是五十岁左右,而今看到他却像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蓝图图不由有些心痛。

自古以来,皇子为求上位,逼迫父亲退位的不计其数,做上太皇的皇帝真正过安福日子的有几个呢?想到这,她的脸­色­沉重,她不知道蓝无垠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原本的想法瞬间改变,之前见他的借口竟然变的强烈起来,她想知道爸爸的一切!

“蓝姑娘,您……您来了。”从金亦宫里走出来的年轻公公看到蓝图图时微微愣了愣,旋即恭敬的道,声调也跟着自然的提高了。

金亦宫里面的蓝无垠听言后稍稍的顿了顿,脸­色­沉了几分旋即装作不知情的拿起书桌上的奏折看了起来。蓝图图是聪明人,这公公的声音不大不小,里面的人自然是能听清楚。她敛了敛神­色­,微微笑道:“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民女有事要跟皇上商量!”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公公应了声便又走进了金亦宫,不一会笑着走出来迎到:“蓝姑娘,皇上有请。”

蓝图图道了声谢谢便跟着他走了进去,大殿上,蓝无垠高高在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后面的墙壁上九颗弹珠大小的夜明珠围成一个圆,闪闪发光。蓝图图暗暗叹道:“这金亦宫与名默言的议事厅相比,真是相差太大了,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就代明了一切,更何况是九星连珠,其它的东西比都不用比了,两个都皇帝,相差如此之大,心里不由对名默言多了一份怜惜。

她微微福身施礼道:“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吧,不必多礼。”蓝无垠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的走到蓝图图跟前,含笑道。心里却是另一层想法,刚才的话她不知听了多少,这些奴才竟然没人通报,该罚!

蓝图图微微笑道:“皇上,民女此次是来向皇上辞行的。”

“你要离开?”蓝无垠怔了会,眼里闪着惊讶,却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是啊,不过民女离开之前有一事相求!”蓝图图仍然含笑的道。他的反应却全部纳入眼里。

“蓝姑娘说便是,若是朕能做到力当相助!”他浅笑的道。心里却已猜到她的所求是何事!

化尸人(1)

蓝图图笑笑,难得一见温和的语气道:“这个很简单,皇上一定能做到。”

“哦?”蓝无垠翘起­唇­角,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请皇上善待蓝圣衣!”蓝图图诚恳的看着蓝无垠。

蓝无垠对她的这个要求倒有些意外,心里虽有着疑问为何她有这样的要求,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过问,脸­色­却有些­阴­沉,些许不悦的道:“这是朕的家事,不劳姑娘烦心了!”

蓝图图微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无奈的道:“是民女越界了,不过其中原由以后民女会向皇上解释,所以民女还是那句话,请皇上对蓝圣衣好点。”迟疑了会继续道:“若是哪天民女得知蓝圣衣过的不开心,那么我会带他离开!”

蓝无垠脸­色­更加的­阴­霾,沉声道:“朕的家事无须外人过问,朕自有分寸,不劳蓝姑娘费心!”

“皇上是大爱之人,民女自是放心。”蓝图图不笨,经过这么多事,她懂得察颜观­色­,事情点到为止,再说下去讨不到什么好处,转开话题道:“民女进宫叨扰多日,如今江湖传言纷纷,相信皇上也有听说,所以民女此次来也是向皇上辞行的。”

“江湖传言本是真假难辩,姑娘何须在意,更何况在朕的地界没人敢对你怎样,何不再多待段时日,待传言过了再离开也不迟!”蓝无垠劝道。

蓝图图微微笑道:“谢谢皇上的好意,不过民女倒觉得这次是个机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他既已听说,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若是留在宫中反而会更加的不安心,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一心想吞并天皇朝,她留在这里迟早会引起事端。

蓝无垠出其的不再坚持,点头道:“既然蓝姑娘执意如此,朕也不便挽留,蓝姑娘打算何时启程?”

“辞行之后马上出发。”蓝图图坚决的回答。

“这么快?”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民女在宫已经叨扰了多日,也是时候离开了。”若不是为调查杀手之事,她早就离开了。

“既然姑娘已决定,朕也不便强留。朕命人送姑娘出宫。”蓝无垠淡淡的道。

“多谢皇上。”蓝图图微微福身行礼道。原想再说几句客套话,转念一想迟早他知道她是妹妹,这些话顺便省了。

四人在公公的带领下极其轻松的出了宫,出宫之时,蓝图图回头看着那道宫里,出宫的轻松被心中无形的沉重所代替,暗暗的叹了口气。宫中深似海,宫外呢?想到这,她不由再次叹了口气,眼光落在小空身后的包裹,看着小空沉默的神情,心莫名的有些痛。来的时候是四人,走的时候也是四人。不,走的时候应该是五人,可现在……小尘胖乎乎的脸蛋不其然的在脑海中出现,蓝图图一阵心酸,眼角不由溢出两行清泪。

她轻轻的拍了拍小空的身后的包裹,沉重的道:“小尘,蓝姐姐一定把你送回天龙寺。”

“小图图。”卓昱轻叫道。

蓝图图回神,冲着他们笑笑道:“走吧。”

这一路的凶险谁难料,走一步是一步。

平时多话的小然也是出其的沉默,默默的跟着他们的旁边静静的走着。卓昱微微叹了口气,第一个踏出了宫门。

“蓝姐姐,走吧。”小空拉了拉蓝图图衣角淡淡的道。

“嗯。”蓝图图一手拉着小然,一手拉着小空同时迈出了宫门。

几人一路无话,北风啸啸,白­色­依然是街道最亮的风景线,偶尔一声的吆喝化破街道的静寂。

“没想到一场大雪竟然让这朝都变了个样。”卓昱叹道。

“是啊。”蓝图图感慨的附和道。

“蓝姐姐,你看……”小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街道旁被雪盖住大半个身体的男子道。

蓝图图欲上前却被卓昱拉住,他摇了摇头制止她上前的动作道:“没用了,他已死了。”

她先是一愣随即不明白道:“你从何看出?”

“他的脸­色­呈黑­色­,嘴角有血迹已被冻成冰,你仔细看看便知。”卓昱提醒道。

蓝图图这才发现,此人脸上呈黑­色­,嘴角的血迹似乎成了透明状,再看看他身上的积雪,不由明白过来。

“走吧。”卓昱道。

蓝图图点了点头:“嗯。”再看了看那积雪盖住的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不由咯噔一下。

吆喝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街道一下子静寂下来,只听到脚踩在雪上滋滋响的声音。

天空­阴­沉沉的,四周的房门紧闭,连客栈都是关着门,异常的冷清。

卓昱停下脚步,神­色­微变,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寻常。

蓝图图看着卓昱突然停下来,心不由提了起来,不解的道:“卓昱,你怎么不走了?”

小空、小然两人这才发现两人的不寻常,背靠背,谨慎的看着四周。

忽然,黑衣人从天而降,不一会人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蓝图图吃了一惊,这些人可真谓神速,刚出宫便来了,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在心里更加的确定与宫中之人有关。

卓昱神­色­一凛,手中的笛子转了个圈,依他看来人在此已等候多时了。

杀意弥漫,­阴­冷的天气夹杂着北风,更加的刺骨。

黑衣人突然转换了位置,集中在他们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的眼神全部集中在黑衣人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刚才被雪盖住半个身体的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慢慢的脱了一层皮,露出一张没面的脸,血红血红的­肉­清晰可见。

蓝图图突觉身后一阵冷风,缓缓转身,看着此人,不由倒退一步。卓昱感觉蓝图图的变化,直接旋转身,看到眼前的人神­色­一敛,脸­色­更加的­阴­霾,竟然是化尸人。

化尸人(2)

蓝图图看着没脸的人,全身还在滴着水,垂落的双手每个手指上的指甲慢慢的伸长,如剑一般大小,凌厉闪着冷光。

“化尸人含有剧毒,不可与他近身。”卓昱沉声提醒道。

“化尸人?”蓝图图低喃,这称号听起来就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不由想到僵尸。心想,不知被这化尸人拈上会是怎样的结果。想到便问了出来:“若是被他拈上,后果怎样?”

“化为一堆血水。”卓昱脸­色­­阴­沉道。杀他们之人看来是非质他们于死地不可。

蓝图图瞪大眸子,咽了咽口水,不由的后退一步,在没有胜算的把握下还是离这化尸人越远越好。

卓昱感觉她的变化,微微闪身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低沉的道:“把他交给我。”

蓝图图下意识的拉着欲上前的他,卓昱微微偏头,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微微笑的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们也要小心!”他的双眼冷漠的扫视着后面的黑衣人,意有所指。

蓝图图心里明白,这次黑衣人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慢慢的松开拉住卓昱的手,看着他朝着化尸人的方向走去,心不由一紧,只是身后的形式容不得自己分心,更不能让他分心。

她头一偏,犀利的双眸扫视着挡住前路的黑衣人,双手紧握。微微侧身,望着随时准备出击的小空和小然,她的心不由微微一颤,小尘那日的情形清晰的在脑海出现,她甩了甩头绪,挡在了他们俩的身前,微微笑道:“小空,小然,让我来!”

“不行。”小空一口回绝。他要为小尘报仇!

“我听师兄的。”小然清脆的声音异常的坚决。

“若你们不听我的,以后不许再叫我蓝姐姐,我也不会再管你们。”蓝图图厉声道。

“蓝姐姐。”小空和小然急躁的道。

蓝图图双眼一眯,剑在手中形成,她再一次厉声道:“我只说一次,若你们不听我的,以后不许再跟着我,也不许再叫我蓝姐姐。”话落,她立在空中,手中的剑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凌空劈去,一条长长的剑痕将地上的厚雪划分开来。

黑衣人见蓝图图已发起攻击,齐齐挥剑朝着她攻来。

蓝图图被黑衣人围在中间,她冷冷扫视着他们,嘴角不由勾起,一次很好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她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她杀人的手法。

她双眼一眯,剑撑地她绕着剑在空中旋转一圈,扬起地上的雪花,迅速的提起剑将扬起的雪花抛在空中,单手作揖,念念有词,一声去,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纷纷倒地,就连飞身朝她攻击的黑衣人直接的从空中摔下,只听到一声声的闷响之后,一切又恢复静寂。

小空和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小然张着大大的口,眼睛睁的如灯笼。他们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招数,将这些武功堪称一等一的高手毫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杀死,而且还看不到一点点的伤口,着实让他们吃一惊。

蓝图图迅速的转身,看着卓昱与化尸人的交手,她飞身上前挡在了卓昱的身前,手中的剑轻轻一挥,空中便出现一层如水波的隔膜,将那化尸人隔了开来。另一只手利用风异能将卓昱推开,冰冷的道:“让我来。”

卓昱迅速的后退着,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对于蓝图图的此举,他眉头深锁,眸里流落着不易察觉的忧­色­。

蓝图图看着化尸人,眸里闪着火焰,那火焰将化尸人团团裹住。她眸里的影像刚出现,化尸人就如她的影像一样,全身突然冒火,没有响声,热浪袭卷,伴着滋滋的声响,地上是一摊摊雪融化的雪。

­阴­沉的天空飘起大雪,空中的人儿最为耀眼,金光闪耀如阳光洒落大地,长长的银­色­头发扬在空中,犹如雪中的仙子缓缓飘落在地,只是这一景象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分钟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待卓昱反应过来,他失­色­的喊道:“小图图,小图图!”

小空、小然同时反应过来,焦急的叫道:“蓝姐姐,蓝姐姐!”

………………

………………

金亦宫,蓝无垠听着属下的禀报,脸­色­越来越­阴­沉,“啪”的一声响,那书桌上印着一个很深的手印,跪在地上的白梓立马低下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蓝无垠眯着眼,妖媚的脸上更显邪魅,他们一出宫便遇袭,这杀手太张狂了,此人不揪出,他颜面何存,威信何在?犀利的眸光一转,瞧着跪在地上的白梓沉声道:“白梓,朕命你十天之内找出黑衣杀手。”

白梓虽面露难­色­,却一口答应。

蓝无垠甩袍而坐,邪魅的脸­色­多了几分冷沉,道:“还不退下?”

“属下遵命。”白梓应了一声,却仍然跪在地上,对于蓝图图消失之事,他不知如何启齿。许久,他硬着头皮,微微颤抖的道:“皇上,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还不快说!”蓝无垠厉声喝道。

白梓不敢迟疑,如实而道:“属下赶到之时,亲眼所见蓝姑娘消失在金光中。”

蓝无垠脸­色­­阴­霾,再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冰冷的道:“白梓,你竟敢在朕的面前妖言惑众!”

“皇上,属下不敢。但属下确实亲眼所见蓝姑娘消失在空中。”白梓颇为激动的道。

蓝无垠半眯着眼,对于白梓所言,他竟相信几分。不由放软语气道:“与蓝姑娘同路的三人如今在何处?”

再陷险境(1)

“应该还在市集寻找蓝姑娘。”白梓道。

“随朕出宫。”蓝无垠的话音刚落,人已出了金亦殿。

蓝图图悄然落在街道的另一边,看着四处找寻她的三人,她黯然的垂下眼帘,那些杀手明显是冲她而来,若是她还和他们在一起,只会连累他们。

因为她,间接的害死了小尘,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冒险,所以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深深的凝望着他们三个一眼,悄然的飞身离开。

一个如鬼魅的身影悄然跟上了她。

卓昱寻求未果之后,回到蓝图图消失的街道,望着她消失地方,眸里难以掩饰的失落与伤痛。

小然哭着道:“了空师兄,蓝姐姐真的不要我们了吗?真的不理我们了吗?”刚才他们可是很听话的没有动,为什么她还是把他们丢下了呢?

小空揽着小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蓝姐姐绝不会丢下我们!”

蓝无垠赶到的时候,看到街道中间站着三个人,如同雕像,一动不动,望着空中目光呆滞,他神­色­一敛,沉声问道:“卓公子,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卓昱缓缓回神,微微转身,瞧着一脸凝重的蓝无垠,他恍惚的道:“她消失了!”

蓝无垠虽从白梓口里已得知,如今得已证实,还是让他着实的吃了一惊。沉默许久,方道:“卓公子,能否将详细情况讲一次?”

“有何好说?”小然气嘟嘟的道。刚出宫就被人追杀,跟他说不定有关系了。

“小然,不得无礼。”卓昱轻喝道。他敛下心绪,双手抱拳略显抱歉的道:“小然年纪尚小,不懂事,还请蓝公子见谅。”

蓝无垠不在意的道:“无妨。”顿了顿,继续道:“卓公子,能否将事情的原尾讲一次?”

卓昱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眉头深锁,缓缓道来………

蓝无垠听完卓昱所言,眸里怒火显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问道:“卓公子,依你所看,这些黑衣杀手的武功属于何门何派?”

“何门何派我倒看不出,不过有一点我倒可以确定,这些杀手皆是死士。”卓昱道。

“我可以肯定,与宫中之人有关。”小空铿锵的声音特别肯定的道。

小空虽是小孩,但他的话蓝无垠却不敢忽视,他说的并无道理。出宫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遇袭,除了宫中之人清楚之外还会有谁?他思索一会,振振的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蓝姐姐都不见了,你如何交待?”小空咄咄的道。

“小空,你怎么与小然一同胡闹。”卓昱不悦的道:“小图图的事与蓝公子无关,不得对蓝公子出言不逊。”

“卓大哥。”小空不依的道:“蓝姐姐自进朝都便遇袭,此事怎会与他无关?!”

“小空说的甚是。”蓝无垠倒也不怒,反而将责任揽上,眸子一眯,冷冷的道:“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有劳蓝公子了。”卓昱双手抱拳谢道。

“卓公子有何打算?”蓝无垠道。

卓昱沉思一会,如实道:“继续寻找小图图的下落。”

“也好。”蓝无垠微微叹道:“若是有她的下落,还望卓公子来信告知。”

卓昱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等先行告辞。”

蓝无垠微微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待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内,他沉下脸,思索着宫里面最为可疑的人,愤然的转身,冷冷的道:“黑风,派人监视每个宫殿,朕就不相信此人未留一点痕迹。”只要黑衣杀手是宫中之人所派,他就有办法查他出来。

“凤凰山。”蓝图图立在一块石牌前看着上面的三字喃喃道。她四处看了看,这山与陀螺山一江相隔,遥遥相对,景­色­却是别具一格,白雪中傲然挺立的梅花犹如孤傲的仙子。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深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凝神静听着这里的一切。

大雪飘在她的脸上,慢慢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夹杂着混杂的声音,蓝图图突然睁开双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许久,她摇了摇头,再次闭上双眼,尽情的吮吸着这新鲜的空气。混杂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娘,是女儿不孝……”“晴儿,晴儿,吃饭了。”

“姐姐过来抓我呀,快点过来抓我呀!”“什么?你竟敢妖言惑众,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蓝图图刷的睁开眼,喃喃低语道:“妖言惑众?凭空消失?”

这个声音是在说她吗?她明明站在无人烟的山头,为何能听到如此多的声音?好像……

“蓝图图,别来无恙啊!”混合的女音哈哈笑道。

蓝图图询声望去,只见长发披散遮住整张的脸的女人正诡异的瞧着自己,她整个身体因为哈哈的笑声不停的抖动着,她警觉的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那女子的笑声更大更尖了。

蓝图图不由倒退一步,脸­色­一变,脱口:“李蓦驰!”

再陷险境(2)

李蓦驰头发一甩,露出一片毫无血­色­的脸,竟与魔刹一模一样,她­阴­­阴­的笑意爬满整个嘴角,满怀狠意的眼神直盯着蓝图图,­阴­狠的道:“你再看清楚我是谁?”

“魔刹!”蓝图图惊诧的道。

魔刹­阴­笑道:“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蓝图图双眉一蹙,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日是自己亲手杀死他的,而且是亲眼看着他成为灰烬,为什么会这样?

“本魔见你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的!”魔刹得意笑道,顿了顿,话锋一转,­阴­沉道:“等你到了­阴­曹地府,问问阎罗王,他自会告诉你!”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闪到了蓝图图的跟前,蓝图图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魔刹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将她震飞了好几十米远。喉咙涌出一口腥味,蓝图图微微皱眉便吐出一口鲜血。

她捂着胸口,愤愤的睇着魔刹,冷冷的道:“魔刹,你真卑鄙!”

魔刹再次闪到蓝图图的跟前,凑着脸在她的眼前,哈哈笑道:“怎么,害怕了吗?”

蓝图图不偏不闪,正视着他的眼,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怕吗?”

魔刹笑的更放肆了,血眸闪着嗜血的光芒,长舌一伸一缩,扭了扭脖子,满怀兴趣的道:“这样才配是我魔刹的对手!”顿了顿,脸­色­一敛,­阴­沉道:“你没了这个机会!”

蓝图图吃了一亏,已有所防备。见魔刹脸­色­一沉,她迅速的向后退,魔刹紧跟了上来,劈头又是一掌,蓝图图虽正面避过,却还是被掌劲所振伤,“哧”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

魔刹这次是非杀蓝图图不可,每招每式不但狠厉且招招致命。他见蓝图图有些力不从心,嘴角微微勾起,兴奋的道:“本魔今日不但要杀了你,还要将你的血吸­干­抽尽。本魔并是天下第一,谁敢与本魔为敌,死无全尸!”

蓝图图此时退至崖边,下面一江的江水,而对面是因为兴奋血眸不停闪烁的魔刹。

她双眼一眯,惊慌的脸­色­瞬间平静下来,现在她已是无路可退,反正横竖都可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绝不能让魔刹轻易的得逞。她沉声道:“魔刹,别高兴的太早!”展开双手,一个大雁展翅的姿势朝江中央退去。

魔刹仰天笑道:“蓝图图,你还有何花样尽管使出来,本魔奉陪到底!”

蓝图图掀起江水,宛如一条长龙将魔刹挡住,她透着水幕看着魔刹的每一个动作,脑海迅速的转着希望能找到可以打败他的方法。

魔刹化为一把利剑直接冲破水幕朝着蓝图图的心口刺了过来,蓝图图失­色­,再次掀起水幕挡住他的攻势,那剑似能看透人心,紧追不舍。蓝图图眉头一皱,双手不停的交换将江水卷起一个又一个的球,将剑包住,她就看看是她的手快,还是魔刹的速度的快。

江水如煮沸的开水,热气腾腾,平静的江面此时波涛汹涌,浪涛滚滚。引起两山巡逻待卫的注意,纷纷回营禀告。

救星

魔刹以更快的速度冲破水帘,剑心直戳蓝图图的眉心,蓝图图惊慌的仰头避过,谁知魔刹换位直接刺向她的胸前,蓝图图旋转一圈,虽避过了危险部位,但剑还是刺到了肩膀下。魔刹化为人形,推着蓝图图不停的后退着。

蓝图图只觉钻心的疼痛在身上漫延着,她下意识的握着剑不让剑再刺深,咬着牙将剑拔出,一脚踹开魔刹迅速的后退着,血自她的手掌流下,肩膀处迅速的被血染红一片。

“图图。”红刹娘焦急的声音突然自蓝图图的身后响起,不一会,一只手扶住了几乎失去平衡的蓝图图,她们一同落在了江中的一片叶舟上。

“红刹娘,你怎么会在这?”蓝图图脸­色­苍白,因为疼痛额头青筋暴露,虚弱的道。

“图图,你别说话。”红刹娘忧心的道。她扶着蓝图图坐好,自己挥剑迎上追上来的魔刹,两剑碰上,红刹娘手中的剑“哐当”一声从中间断开来。

魔刹哈哈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红刹娘剑一丢,决定空手而搏,冷冷的道:“想杀我们没那么容易!”

蓝图图虚弱的撑起身子,担忧的望着红刹娘摇着头,微弱的道:“红……红刹娘,不……不要,你……你不是他的对手。”魔刹已杀红了眼,他招招可致命,红刹娘若是出战,根本毫无胜算,她不能让她去冒险。

她咬着牙,忍着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额头处湛出不少的汗丝。看着纠缠的红刹娘与魔刹,她集中念力运用风能将红刹娘与魔刹拉开来。

魔刹哪会如她随愿,紧跟不舍。蓝图图倒也不急,她相信没人能胜过风的速度,就算是魔刹也绝对不能。他追的紧,她退的开,反正只要与他有几丈之远,她就有机会使用异能。

上次她能够将他败,这次她相信自己也一定能。想到这,她双眼一眯,江水如蒸发的水腾腾上升,水雾弥漫着整个大江。魔刹见此,脸­色­微微一变,眼光更加的­阴­沉。她想做什么,他大概已知道,但他又怎会如她所愿!

蓝图图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魔刹如一把利剑直朝着她冲了过来。红刹娘见此,惊慌的道:“图图,图图,小心,小心。”

眼看剑就要刺中蓝图图的心脏,突然一把剑将魔刹给挡了下来,再一掌将他给振退。蓝图图愣了一会,欣喜的道:“名默言。”

名默言朝着她颔首,蓝图图明白的点头,不再迟疑,将水雾直接送入魔刹的身体里面。她勾起­唇­角,看着失­色­的魔刹,缓缓启齿道:“魔刹,再让你尝尝身体凝固的滋味!”话音落,魔刹的身体开始膨胀,时长时短,时而揪成一团。

蓝图图再集中念力之时,头突然一阵昏眩,直接从空中垂落。名默言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见她满身的鲜血,双眉拧成一团,睨了眼被冰凝结成一团的魔刹,他沉声喊道:“红刹娘,速离开。”话音落,抱起蓝图图飞身离开。红刹娘迟疑了一会,看了眼冻结的魔刹,咬了咬牙愤愤的离开。

蓝图图只觉名默言的模样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她觉得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一觉。她慢慢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养伤

名默言没有直接回帐,而是朝着深山而行,越是往深处走,地形越是复杂,到处可见悬崖峭壁,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红刹娘心中虽有疑问,但又不好过问,只得紧跟着身后前行着。终于在一处四面峭壁环绕的山下停下,只见名默言慎重的扫视着四周,见无异样,直接施展轻功飞到峭壁中间被树遮住的一个洞中。红刹娘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旋即跟了上去。

山洞不大,最里处铺了一层­干­草,­干­草另一侧有个小小的水池,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红刹娘掏出火烛点燃早已备好的­干­柴,火焰燎燎升起,­阴­暗清凉的洞内顿时添了一股暖气。名默言将蓝图图放在­干­草上,双手在她的肩膀上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掀开她的衣服,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口,许久吩咐道:“红刹娘,烧些热水!”

红刹娘微微愣了愣随即应了声,眼眼扫视着地上随手拿起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瓦罐,在洞外用雪清洗了下,在水池里装了些水,便烧了起来。她走到蓝图图的跟前,蹙着双眉,担忧的道:“皇上,娘娘……她……”

“你守在洞口,若发现异样,洞口右边有个暗锁,你按一下人便可。”名默言正­色­道。

红刹娘神­色­一敛,应道:“属下遵命!”

名默言盘腿而坐,扶着蓝图图坐在自己的前面,他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运用内力轻轻的朝着蓝图图背上一推,一股真气在蓝图图体内流动。她的头顶不一会冒着一股似热气的气体,她苍白的脸­色­有所暖和,双眉微微的动了动,接着直接倒在了名默言的怀中。

“水,水……”蓝图图断断续续嘶哑的声音不停的呓出。

名默言微微皱眉,毫不迟疑的咬破手指,鲜血沽沽冒出,他直接放入蓝图图的口里,蓝图图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停的**着。

他见蓝图图蹙起的双眉已松开来,他冷酷的神­色­有所缓和,抱着她的双手自然的收紧了些,尽量的朝着火堆旁轻轻的移了移,动作极其的轻柔。

红刹娘虽站在洞口却时不时朝里张望,刚才的一幕不巧被她看到,惊讶的神­色­略微闪过,转过时­唇­角微微弯起,露出舒心的一笑。心想,有些事情若非自己看到,实在难以令人置信。现在自己总算明白皇上坚持出宫的原因了。她走到火堆旁,端下烧的差不多的热水,加了点冷水,试过水温后直接送到名默言的跟前,道:“皇上,水来了!”

名默言放下蓝图图在­干­草处,顺带的帮她把了下脉,语气缓和的道:“你帮她清洗伤口,我去打些野味!”说完,他站了起来,看了蓝图图一眼,直接施转轻功飞出了洞内。

红刹娘缓缓掀开蓝图图的衣服,原本细­嫩­雪白的皮肤一片淤青,伤口处血­肉­模糊,胸口处的掌印清晰显见,她不由倒吸一口气,不由暗骂着魔刹,眸里多了一份担忧。她迅速的清洗着图图的伤口,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涂在伤口,帮她换了套衣服。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图图,她不由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水池边瑶着水又继续烧着。

名默言抓了一只野兔走进洞内,直接扔到红刹娘的手中,自己走到了蓝图图的跟前再次帮她把着脉。他深遂里黑眸复杂多变,冷酷的神­色­竟多了份说不清的情愫。

魔刹冲破冰封,血红的双眸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愤愤的叫道:“蓝图图,你能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你对本魔所做的,本魔让天下之人还之!……哈哈……”

他说完,双手一展,江中嘭嘭嘭的响,江水掀起几丈高,他踏着水浪而去,江边处正好一艘渔船缓缓向江中驶去,魔刹眼光一沉,一掌将那船劈成两半,船中之人掉入水中,魔刹顺手一带,直接扣住那人的脖子,那人惊恐的看着魔刹,还未叫出声,魔刹一口咬到脖子处,咔嚓一声响,那人的脖子一歪,魔刹一掌横劈过去,头掉落江中,而那人的身体犹如一具树­干­,直接被魔刹击为粉碎。猖狂的笑声响彻半边天,让人听了不寒而立!

当头一­棒­

“嘭”的一声,红刹娘手中的兔子直接掉进了水里,脱口:“魔刹。”

名默言闭着的双眼刷的睁开,耳边还在回荡着魔刹猖狂的笑声。他脸­色­一沉,沉声道:“没想到魔刹这么快冲破了冰阵!”

“这次没杀掉魔刹,不知他要害死多少无辜人!”红刹微叹道。

“痛。”蓝图图突然呓了出来。

“娘娘,你醒了。”红刹娘紧张的蹲在蓝图图的身前,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紧皱的双眉,头不适的扭动着,红刹娘焦急又担心,只能无助的望向名默言。

“痛。”蓝图图再次呓出,头不时的扭动着,双眉拧紧,样子十分之痛苦。

名默言微微皱眉,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真气再次送入她的体内,看着她拧紧的双眉慢慢缓和下来,他才放下手静静凝视着沉睡中的图图,冷酷的眸里流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蓝图图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痛,全身都在痛,她很不舒服很不舒服,想睁开双眼,眼皮沉重的抬不起,她不安份的想移动自己的身体,然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疼痛在全身漫延,一声痛自然的再次呓出口。幽幽的睁开双眼,眼前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娘娘。”红刹娘感觉到蓝图图的变化,紧张的叫道。

名默言自然的握住蓝图图的手,许久缓缓起­唇­酷­色­的道:“蓝图图,我说过你若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你若连这种小小的痛都沉受不了,怎配做我的皇后!”

“名默言。”蓝图图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冷酷面孔,气不打一处来,原本理直气壮的叫喊声变的虚弱无力,她瞅他一眼,虚弱的道:“你放心,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要死也是你先死。”心里却低咕着,我都痛成这样了,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非要冷言冷语。

名默言微微翘起­唇­角,会反击他了代表她没什么事了。不由放柔语气道:“若有何地方不舒服说出来,以便治疗!”

说到这个,蓝图图鼻子一酸,委屈的道:“我痛,全身都痛,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名默言愣住,她在他的面前从未如此柔弱过,如今见她这般竟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才道:“我再输些真气给你,或许你舍舒服些!”

“皇上,让属下来吧。”红刹娘担忧显见,忙制止道。

“无妨。”名默言扬手制止,不由分说的握起蓝图图的再次输入真气。

红刹娘欲言而止,只得退到一边。

蓝图图虽虚弱,全身疼痛,但红刹娘的担忧全部纳入她的眼里。手心处一股暖流通到全身,她顿觉整个身体舒服不少。倒是名默言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见他的身体有些摇晃。

“皇上。”红刹娘蹙眉忧心忡忡,想上前又被名默言凌厉的眼神制止,只得望向图图。

蓝图图虽不明白但觉得事有蹊窍,不由问道:“红刹娘,你有话就直说,没关系。”

红刹娘但心名默言的身体,如实道:“娘娘,你有所不知,皇上今日已经连续几次为你输送真气了,这样下去,皇上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蓝图图听言,心不由的有些感动,不过这感动很快让她的怒火所代替,不悦的抽回自己的手,原想大声的骂道结果还是变成毫无底气的语气道:“名默言,你想死我可不想死,若是我好了见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可不想照顾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健健康康的!”

红刹娘见蓝图图这般说话,瞪大眸子久久未曾反应,她的语气明明是关心的意味比较重,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来个冷言冷语。她叹了口气悄然退到洞口边,来个眼不见为尽,免得当事人没当回事,她反而急的团团转。

名默言脸­色­微沉,双眉一皱,不悦的道:“我自有分寸,无须劳烦你!”

“这样最好!”蓝图图嘴硬的道。心里想着,我想照顾都没那个­精­神,自己都不得了了。

想到这,她觉得全身又开始疼了,不过这次她决定忍着。不然……若名默言再向她输真气,因为这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成了寡­妇­,所以……得忍着,因为她不想做寡­妇­!

日子在两人偶尔斗嘴中悄然而逝,一晃眼,蓝图图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她很不安份的坐在火堆旁,拿着根小柴枝,左戳戳右画画,偶尔挑起火星满洞飞。红刹娘对此情形见怪不怪了,倒是名默言不当回事的闭着眼睛假寐。

“名默言。”蓝图图拿着小柴枝轻轻的戳了戳名默言的手臂道。

“有事?”名默言眼都不抬,直接问道。

蓝图图眼一瞪,嚷道:“喂,名默言,我跟说话了,能不能好点态度?”

名默言微微睁眼随即又闭上,漫不经心的道:“若想别人待人好,先看看自己如何待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态度不好咯!”蓝图图愤愤的道。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名默言淡淡的道。

蓝图图怒着脸,瞪着名默言,吼道:“名默言,你是不是存心找碴?”

名默言像是没听到一样,不再答理,继续假寐。

蓝图图不依不绕,依然叽叽喳喳的……

………………

………………

红刹娘坐在洞口,斜了眼洞内的两人,她摇了摇头,双手托着下腮微微的叹了口气。

“红刹娘,你去准备一下,我等明日离开。”名默言负手立在洞口,沉声道。

蓝图图刚才一肚子的怨言顿时抛到了九消云外,开心的道:“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了。”顿了会,话锋一转,正­色­道:“魔刹,若被我再遇到,我一定杀了你!”

“想杀你,想得到你的人又岂止魔刹?!”名默言睨她一眼,缓缓的给了她当头一­棒­。

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图图不解的道。

“娘娘,你难道没听说吗?”红刹娘担忧的道。

“听说什么?”蓝图图看着两人凝重的脸­色­,讷讷的问道。

“得蓝图图者得天皇朝,蓝图图者拥有享之不尽的财富!”名默言淡淡的道。眼光却一直停在蓝图图的脸上,想看她作何反应。

蓝图图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指着他们俩笑弯了腰,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俩相信这所谓的传言!”

名默言沉吟片刻,道:“这不是传言!确有此事!”

“娘娘,红刹娘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传闻对有野心之人却是有利而无害的,所以对你来说极为的不利。”红刹娘忧心的蹙眉道。

“有一句是这样说的,什么树正不怕影子歪。你们放心,没啥好担心的。”她在心里补了句,再说,有几个见过她的真人,切,她担心个啥!

“你可知道,你的画像被人供起来当仙女供奉!”名默言淡淡的一句话让蓝图图愣了半晌后,再度捧腹大笑,这事也太逗了,居然当仙女来供奉,真够滑稽。

红刹娘一旁附和道:“不知为何此事在江湖传出后,娘娘的画像也便在江湖流传开来。

“不会吧!”蓝图图好不容易停住笑,不可思议的问道,完全还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这都有一张。”红刹娘煞有介事的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卷,迅速的展开在蓝图图眼前。

蓝图图看着画像不可置信,双手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仍然不太相信的问道:“这画像真的是我吗?”

“娘娘,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何还不肯相信呢?”红刹娘沉声道。

蓝图图被红刹娘一点醒,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由蹙起双眉,愤愤的道:“哪个家伙吃饱没事­干­,居然搞出这档事情出来,太缺德了?”她想来想去,除了跟魔刹有仇之外,似乎没得罪过何人,如今倒好,自己反被人推到浪尖上去了,太可恶了!

名默言冷酷的神­色­毫无变化,她的变化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里却起了个邪恶之心,若是知道这是自己所为,不知她是做何反应!

“娘娘,若不这样吧,我们回宫,如何?”红刹娘提议道。

“不行。”蓝图图眼一眯,直接回绝道:“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中行!”

“娘娘,你这是何必呢?”红刹娘无奈的劝道。

蓝图图愤恨的道:“我不但要向虎中行,还要揪出掀风作浪的老虎,然后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名默言脸­色­微沉,双眉微微一皱,甩袍率先飞出洞内,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天黑之前必须赶往箫远镇,三日之内赶往汴京,正好可以赶上祺林山庄举办的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有的玩了!”蓝图图眼前一亮,不由分说的飞身跟了出去。

红刹娘见此,担忧更甚了,这图图……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施展轻功紧跟上。

蓝图图追近名默言,嘿嘿笑道:“名默言,要不咱们来比比谁的速度快,如何?”

名默言酷酷的瞥她一眼,沉吟片刻道:“无聊。”

蓝图图白他一眼,悻悻的道:“没情趣的家伙。”

名默言微微翘起­唇­角,借着树的弹力在空中翻了几圈,把蓝图图远远的甩下了。蓝图图见此,不平的嚷道:“名默言,你耍诈,太过份了。”她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红刹娘停下动作,苦下脸,跟也不是,不跟也是,最后她索­性­落在了山中陡步而行,反正她已知道目的地,准时与他们会合便可。

名默言突然放慢速度,蓝图图来了个急刹车在他的身旁停下,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白雪覆盖的大地一片银白,偶尔的树枝钻出白雪露出一点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蓝图图迷惑的瞅着名默言,不解的问道:“名默言,你­干­嘛突然停下?”

“嘘”名默言竖起食指,拉着她迅速的躲到一棵树上,茂盛的树叶在白雪的重压下垂落,刚好挡住两人的身影,极为掩蔽。蓝图图正想发问,忽然当当兵器的碰撞声由远及近,不由看向名默言,只见他正凝神静听,酷­色­的脸上多了份看戏的成份。

蓝图图撇撇嘴,眼光瞥向打斗的几个,神­色­一敛,虽不太看的清楚,不过那蒙面黑衣人的招式却是非常的熟悉,她为了看清楚,身影快速的闪到前一棵树上。

名默言不悦的皱起双眉,跟了上去。

蓝图图站定,望着被攻击的几人,惊讶的道:“八怪老仙!”

“你竟知道八怪老仙。”名默言压低声音道。

蓝图图双眼一眯,因为怒火而白晰的肤­色­添了一份绯红,愤愤的道:“当然……”认识还没说出口,他的食指已放在她的嘴边,只见他看着她摇了摇头。他见蓝图图不解,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树上,蓝图图定睛一看才知道有一个黑衣人潜伏在树上,若是不经意看,根本不会发现,顿觉这些黑衣人很狡猾。她眸光流转,心里打着一个小算盘,觉的这次是个机会。

冤家路窄

“名默言,你觉得我们应该过去帮忙吗?”蓝图图眨巴着眼睛小声问道。

名默言扬了扬眉,他的神情回答她,他只看戏并没打算出手的意思。这正合了蓝图图的意,她另有打算了,反正那八怪老仙也不是什么好人,早死早超生。她瞥了眼那黑衣人,只要跟着他,说不定就能找出幕后主使人,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黑衣人厉害,八怪老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人竟然打了个平手。论狠厉,似乎八怪老仙更胜一筹,只听到其中老怪愤恨的喊道:“大哥,我等这般卖力为他卖命,得到竟是这种下场,我六怪绝对不会就此容忍,今日杀出条血路,他日定与他算帐!”

“六弟说的甚是,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我们杀!”另一个老怪激动的附和道。

黑衣人沉着冷静,只是冷冷扫他们一眼,互相打了个手式,集中一起退后几丈,八怪老仙并不知其中有诈,纷纷施转轻功跟了过去,谁知黑衣人的背后突然飞出一人,连连发出几枚暗器,那暗器竟然是白­色­,若不是蓝图图身在暗处根本无法看清楚,她双手紧捏拳,愤愤不平的小声道:“竟然使诈,太卑鄙了”。

她暗暗念着念力,运用风能将暗器调转直接冲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没料到暗器竟然回转,慌忙的躲避,只是迟了一步,四五个黑衣人被击中吐了口鲜血便倒在地上。

八怪老仙见此,更加的愤恨,其中一个老怪厉声喝道:“竟敢来­阴­的,老子今日就算拼了命也要与你等同归于尽。”他的话落,其他老怪纷纷出手,招式更加的狠厉。

蓝图图刚才的出招引起了暗中黑衣人的注意,他眼睛扫视着四周,不动声­色­的换了个位置,这个位置更加的隐蔽。这一切都落入名默言的眼里,他在黑衣人换位之前,带着蓝图图迅速的换了个位置,所以当黑衣人看过来的时候,而他们躲在了他的后面,黑衣人自然不会想到。

蓝图图对名默言的此举心里佩服的不得了,脸上却不服输的撇撇嘴。

“为何要救他们?”名默言不经意的小声问道。

“我并不是要救他们,是看不惯黑衣人使诈,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出个胜负来,背后使用暗器算什么英雄。”蓝图图愤愤的道。

名默言微微翘起­唇­角,沉默一会,淡淡笑道:“这些黑衣人若是英雄,又怎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怎会以三敌一?”

蓝图图囧了,他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取笑她,这些人本不是什么英雄,又怎会做出英雄之举?就算自己的话有所失策,他也用不着揶揄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决定不再搭理他。

名默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她打的什么算盘他不知道,不过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倒想看看她耍何花样!

八仙老怪是杀红了眼,他们之间伤一人或是死一人就更加激起他们的斗志,不一会,八怪只剩下了四怪,黑衣人剩下一人,他见八怪恶狠狠的挥剑齐齐冲过来惊慌的后退着。

四怪相视一眼,同时挥剑踏雪冲了过去,黑衣人吓的慌了神,竟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突然从黑衣人的身后飞出一人,她的剑直接朝着冲上来的四怪狠狠的挥了一剑,一道火光的剑气划过四怪的脖子,只见四怪痛苦的瞪大眼睛顿在雪地里,挥剑的人飘然落地,四怪也跟着跪倒在地,四个头颅同时脱离身体滚在一旁。

蓝图图惊恐的紧抓着名默言的手臂,久久未曾反应。

藏在暗中的黑衣人从树上飞了出去,直接落在正在擦拭剑上鲜血的女子旁,恭敬的道:“属下参见主人!”另一个吓慌的黑衣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下,全身还在抖的厉害,他颤抖的道:“属下……属下参……参见……参见主……主人!”

那女子只是稍稍瞥他一眼,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将那黑衣人的头颅砍了下来,冰冷的道:“没用的人留着只会是个祸害。”冷厉的眸光一转,毫无温度的声音缓缓的道:“清风,这是你第几次的失手呢?”

“回主人,第四次。”黑衣人如实道。

“既然这样,该怎么做,你应该非常清楚!”女子淡然道。

清风的身体微微动了下,沉默了许久朝着她嗑了个头,缓缓抽着腰间的短剑,毫不犹豫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用力割了下去……

“清风,你安息吧!未完成的任务,我会亲自来!”

女子的声音不大不小,身在暗处的两人却清楚的能听到。

两龙相撞(1)

蓝图图刷的站起来,双眼一眯,直接飞到了女子的身后,冷冷的道:“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三番五次的派人杀我?!”

女子微微怔了怔,幽幽转身,勾起­唇­角缓缓的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省了本宫不少功夫时间!”

“怎会是你?”蓝图图惊讶的道。她竟然是无垠朝的皇后,蓝无垠的妻子,着实让她意外。

伍若兰仰天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顿了会,话锋一转,冷冷的道:“你不该出现,从一开始你便不该来,你与你娘都是一样,都是个祸害!”

蓝图图脸­色­一沉,喝道:“你住口,我的事与我老妈无关,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呵呵!”伍若兰更加肆无忌惮的道:“本宫说的都是事实,你与你娘一样,都是狐狸­精­!”

“啪啪”两个特别的清脆,蓝图图神速的上前打了伍若兰两个耳光,瞪视着她,冷冷的道:“不准说我老妈!”

伍若兰捂着脸哪受得了这般委屈,她挥掌朝着蓝图图胸前打了过去,蓝图图微微一闪便避过,对于伍若兰的所做,蓝图图甚是不解,她对老妈的出言不逊不能理解,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杀自己?她边避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必须死!”伍若兰恶狠狠的道,手中的招式更加的狠毒,她一掌推过去,幸好蓝图图避的快,否则就跟她身后倒下的树一样,成了两段。

名默言脸­色­一沉,飞身挡在了蓝图图的身前,接下了伍若兰的一掌,掌心相对,内力在两人中间流转,伍若兰的额际湛出不少的汗丝,名默言面不改­色­。

“名默言,伤她就好千万不要杀了她。”蓝图图喊道。若他杀了她,天下就不会太平,更何况她还有很多事要从她的口里得知,所以这个女人不能死。

名默言运转内力集在手掌将伍若兰一掌振退,伍若兰的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不怒反大笑道:“有幸死在天皇朝天子的手中,死也值,我今日杀不了蓝图图,死也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我有何地方得罪过你,为何你非要与我过不去?”蓝图图不解的追问道。

伍若兰笑的更放肆了,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

蓝图图有些急躁了,这女人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

她深呼着气让自己急躁的心里平静下来,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乎,不要在乎,你越在乎她就会越有兴趣,所以不能在意,说不定她就是让自己的心不好过罢了。

“她必须要死!”沉默许久的名默言突然开腔道。

蓝图图摇头阻止道:“不行,不能杀她,她是无垠朝的皇后!”

名默言双眼一眯,更加确定道:“那她更是该死!”

“她是活还是死,轮不到你为她做决定!”蓝无垠邪魅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不一会一身蓝袍的他从空中缓缓降在他们旁边。

“蓝无垠,你怎么会在这?”蓝图图吃惊的道。

“皇……皇上。”伍若兰容颜失­色­,微弱的道。

蓝无垠斜了蓝图图一眼,微微侧首,邪恶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的伍若兰,缓缓的道:“皇后,你让朕另眼相看!”

“皇上,臣妾……臣妾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伍若兰深情的凝望着蓝无垠,哽咽的道。

蓝无垠视若无睹,邪恶的光芒更甚了,两只手指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抚摸着,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口口声声是为朕,却连朕都敢杀,你跟朕多年,对朕自是了解,朕最恨的是什么?”

“口是心非的人!”伍若兰没深想,如实回答。

“背叛朕的人有何下场?”蓝无垠朝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盎惑似的问道。

伍若兰微微闭眼很是享受,微微颤动的道:“万蛇啃噬之死!”

“很好,皇后记得倒很清楚!”蓝无垠语调惧然变冷。

伍若兰醒悟过来大惊失­色­,因为害怕全身颤抖的爬起来,双膝跪地求饶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网开一面,不要杀臣妾,求皇上网开一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蓝无垠无情道。

“不能杀她!”蓝图图冲到蓝无垠的跟前,摇头制止道。

蓝无垠长袍一甩,冷冷的道:“这是朕的家务事,蓝姑娘难道也想介入?”

“若只是家务事,我们自是不便介入,只是她几次三番派人追杀我的图儿,此事若不追究个所以然,为我的图儿讨回个公道,此人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名默言冷酷的道。

蓝无垠邪魅的双眸对上名默言冷酷的双眸,两眼相对,周围的气氛似被凝结了一样,蓝图图吞了吞口水,看着两眼随时可能爆出火花的两人,她这才感觉事态的严重­性­。

两大龙头相碰,若是出手,非死即伤。

两龙相撞(2)

“蓝无垠,我不是想介入你的家务事,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蓝图图移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左右看了看,生怕他们两个动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莫名其妙的被追杀,哪个会心甘,事情总有个原因吧,对不对?于情于理,我的所作所为并不过份呀。”她睇向蓝无垠,强颜笑了笑,问道:“呵呵,你说是吧?”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伍若兰冷冷的道。

蓝图图狠瞪她一眼,这个女人简直没救了,死到临头还嘴硬,若不是自己想追个真相出来,为她求情,门都没!她邪邪笑道:“既然你不说,留着你也没用,反正你的皇上要赐你万蛇啃噬之死,那我就等着看戏好了!”

伍若兰又惊又怕的瞪着蓝图图,眼光看向蓝无垠的时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弱的道:“皇上,臣妾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无垠朝,为了皇上啊!”

“唉呀,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皇上,为了你的皇上暗地里培养死士,暗地里做着杀人的勾当!”蓝图图顿了顿,眸光微微流转,皮笑­肉­不笑道:“你忠于皇上的方法还真特别呀!”

蓝无垠眼光一沉,明知道蓝图图用的是激将法,仍然怒火冲天道:“白梓,押皇后回宫行刑!”

“皇上!”伍若兰失望的伤心道。

蓝图图松了口气,退到名默言的身旁,小声道:“我们走吧!”

“图儿,皇后行刑之事我们又怎能错过?更何况这事与你有关,怎能一走了之?”名默言不缓不慢的道。

蓝图图急了,给了名默言一记咸鱼眼,她好心的把他们拉开,他倒好,自己送上门去,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过狂妄了?她小声的咬牙切齿道:“名默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图儿,你这是担心我吗?”名默言微微弯起­唇­角,语气轻松的道。

“谁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蓝图图白他一眼,否认道。

名默言拉着蓝图图走到蓝无垠的身前,笑了笑道:“我们去无垠朝做客,不知皇上是否欢迎?”

蓝无垠哈哈笑道:“有贵客观临,岂有不欢迎之理!”

蓝图图狠狠的瞅了眼名默言,无声的道:你疯了!

名默言扬眉,回了个:我喜欢!

蓝图图越想越觉不妥,她觉得名默言疯了,她不能跟着疯,所以她得阻止。她冲着蓝无垠呵呵一笑,略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事与名默言单独谈谈,稍等哈!”她边说边拉着名默言往另一边走了几步,再抱歉的朝着蓝无垠笑了笑,蓝无垠给了个请便的眼神,在他们转身之际,脸­色­微微一沉。

蓝图图小声道:“名默言,不准去朝都!”

“为何?”名默言向来决定的事情从不会被人左右,他之所以问她,也不过是随口问问。

“你想想,你是天皇朝的皇上,本来你们两朝就是势不两利,你这样跑去朝都,不是去送死吗?”蓝图图狠狠的瞪他一眼道:“总知不准去!”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名默言的嘴角不由的弯起,漫不经意的道,心里却有着一种有不出的愉悦感。

“我关……我关心你?”蓝图图指着自己不承认的道:“你想的美,我是不想惹这个麻烦,到时你有个什么三长二短,我就是千古罪人,所以……唉呀,反正你就是不准去!”

名默言脸­色­一沉,不悦道:“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

蓝图图一听,急了,冲口道:“你要想去送死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陪着你死,要去你自己去,我们当作没遇到过!”

名默言脸­色­更加的难看,沉声道:“若是你担心我连累到你,你大可不必跟着我,请便!”

蓝图图委屈的扁嘴,她本是好意,到了最后怎么落了个什么都不是。不由生气道:“好啊,咱们各走各路,各不相­干­!”话出后,她又觉得后悔了,不由有些懊恼。

她见名默言转身要走,下意识的拉住他,蹙着双眉看着他摇了摇头。名默言轻巧的抽出手,语气冰冷的道:“今日后,你不再是天皇朝的皇后,朕还你自由!朕的事情从今以后与你无关,所以你不必担心朕会连累到你,亦不会将你牵扯在内!”

蓝图图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名默言眼里的决绝,她的心微微颤抖着,隐隐作痛。耳边不停回响着他的话:今日后,你不再是天皇朝的皇后,朕还你自由!朕的事情……

她的眼角不由溢出两行眼泪,嘟着嘴嘴硬的道:“这样更好!正合我的意了!”她自然的捂着胸口,低咕着:“为什么我的心会痛呢?我自由了,不是应该开心吗?以后天下任我游,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可是为什么会高兴不起来呢?”

“蓝姑娘,皇后之事既然与你有关,还请蓝姑娘随朕走一趟?”蓝无垠淡淡的道。

蓝图图迟疑了会,本想说不去,却不由的冲口道:“好”。她看了眼名默言,见他眼光看向别处,她撇撇嘴,心中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不由想到,他既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又何必在乎,反正关系是他撇清的,别人也不能说她不仁不义!

蓝无垠看在眼里,眸里露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伍若兰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咬牙切齿。

蓝图图小跑到蓝无垠的身旁,瞟了一眼冷漠的名默言,她小小声的冷哼一声。然后热络的看着蓝无垠露着大大的笑意,道:“皇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蓝无垠感兴趣的道:“何问题?”

蓝图图抿了抿­唇­,严肃的道:“皇上,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那蓝姑娘又为何在这里呢?”蓝无垠不答反问道。

蓝图图囧囧样,她最讨厌就是这样,不答也就算了,还直接把问题扔回来,她倒!

突然决定

“我们是经过,碰巧撞到!”蓝图图虽不太情愿,仍如实而答。

“有这般凑巧之事?”蓝无垠明显的不相信。

“不相信拉倒!”蓝图图白他一眼,自个儿径自朝前走着。

蓝无垠失笑,不由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回答她的问题:“那日与你分别后,朕命人监视宫中之人,若不是此举,朕竟不知皇后的背后竟然这般多的秘密!”他说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变冷,甚至夹杂了一种恨意。

“呵,我还真见识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蓝图图嗤笑道。

名默言看着蓝图图与蓝无垠有说有笑,脸­色­­阴­沉之极,眼光转向另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尽。

蓝图图见名默言毫不在乎,心中很不是滋味,表面却装着无事的样子有句没句的与蓝无垠聊着。蓝无垠未感觉到异样,问道:“蓝姑娘,那日我听属下说蓝姑娘是凭空消失的,这不知蓝姑娘可否解释一下?”

蓝图图停下脚步,微微垂首,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之所以设这个局就是希望不要牵扯太多人在内。几日前再次激怒魔刹,魔刹定然不会就此放过,不知又要死多少无辜人了。再说名默言不是说有个什么武林大会吗?若是这样,魔刹肯定也会去。她刷的抬起头,看着蓝无垠歉意的道:“皇上,我还有一件更重的事情必须去做,不能与你同行了。”

蓝无垠不解的问道:“为何?”

名默言的眸里闪着错愕,同样的迷惑。

“我要去武林大会!”蓝图图如实道。

“武林大会?”蓝无垠低喃旋即不解的问道:“难道蓝姑娘不想弄清楚皇后之事吗?”

蓝图图笑笑,道:“我当然想知道,只是皇后若不想说也未必能问出个所以然,其实静下来想想,事情并不是我们所看的那般简单,皇后既是一国之母,这点小事又何必亲自动手?就算是杀手失算或失手,她也不必亲自出手,而如今她不但亲自出手,反而与我正面相遇,而我理所当然的会说她是幕后主使人,正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事情更加的起疑!”

蓝无垠的双眸露着欣赏之意,他不动声­色­的笑道:“蓝姑娘似乎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吧!”

“我只是猜测而已!”蓝图图眨了眨眼,呵呵笑道。她只是说出自己的疑虑罢了。

名默言的眼里竟也闪着诧异,他没有想到大大咧咧的蓝图图,心思竟这般的细密,对她多了另一种看法,至于事情深入些看,确实有很多疑点。

“好了,皇上,我们就此一别吧,待我做完我的事后,我会去找你!”蓝图图微微福身,毕恭毕敬的道,眼神瞥了一眼名默言,暗暗叹了口气。

蓝无垠沉默一会,笑了笑道:“既然这样,朕不强留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蓝图图装模装样的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她转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顿在原地半会,微微侧身看着仍然沉默的名默言,她微微咬­唇­,低咕道:“蓝图图,你迟疑什么,他都不关心你,你为什么还关心他,他是生是死又不关你什么事,­干­嘛想拉着他一道走!”

另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蓝图图,你要是独自走了,名默言有个什么,你一定会自责后悔的!再说,你上前打个招呼,再问一次他愿不愿意与你一起,若是不愿意,你也尽力了,以后也不必再为此事难过!”

蓝图图闭了闭眼,无奈的自语道:“好吧,跟着心走一次好了。”她硬着头皮走到名默言的跟前,好言道:“名默言,不如这样吧,咱们一起去武林大会,如何?”她张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名默言,期待尽露无疑。

名默言一愣,原本硬邦邦的话语在喉咙处吐了下去,微微点头道:“好吧!”他顿了顿,转身面对着蓝无垠,双手抱拳歉意的道:“下次我再登门造访!”

蓝无垠倒也不强留,笑道:“我在朝都等着你的到来!”

蓝图图倒没想到名默言会这般爽快答应,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感觉一道怨恨的目光瞪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看着身后被白梓封住全身经脉的伍若兰,她摇了摇头。

“蓝姑娘,皇后之事既然与你有关,这样吧,这件事等你做完要做之事,由你来处决,如何?”蓝无垠突然道。

蓝图图没料到蓝无垠突然来个这样的决定,沉默了许久方道:“那民女先谢谢皇上!”

名默言微微蹙眉,这蓝无垠的算盘打的太­精­细了,竟找不到一点破碇!

两人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蓝无垠看着远去的身影,露出比狐狸还狡猾的笑意,微微侧身,瞅了眼伍若兰,缓缓的道:“皇后,你想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等的就是这一刻!”

伍若兰惊愕的看着蓝无垠,容颜失­色­的脸上瞬间苍白。

回到

“皇……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伍若兰装糊涂的道。

蓝无垠邪恶笑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或是朕下令满门抄斩,诛你九族你才明白?”

伍若兰吓的惊慌失措,扑通一下跪在雪地,哀求道:“皇上,罪妾知错了,罪妾知错了,一切都是罪妾一手造成,罪妾愿接受所有的惩罚,哪怕……”她顿了顿,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的道:“哪怕是万蛇啃噬之刑,罪妾愿意接受!”

“哼,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既是如此,朕就如你所愿!”蓝无垠眼光一沉,冷冷的道。

伍若兰面如死灰,跌倒在地,泪无休止。没想到一步错,满盘皆输,不但没有杀掉她,反而让皇上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

蓝无垠甩袖,厉声道:“白梓,将皇后送入天牢,不得任何人见。”

“是,属下遵命!”白梓领命,走到伍若兰的跟前,歉意的道:“皇后,得罪了!”

伍若兰自嘲笑道:“皇后,我还是皇后吗?白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今我不过是个阶下囚,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白梓微微垂首,暗暗的叹了口气。皇上向来是变化无常,就算是跟在他的身边十几年,对他也是一知半解,从不敢揣测他的心里。

蓝无垠睇了眼两人消失的地方,唤来黑风,道:“黑风,武林大会是何地举行?”

“祺林山庄。”黑风回道。

“可惜是在汴京,若是在吴城,朕倒想去凑凑热闹!”蓝无垠些许失望的道。

黑风低睑沉默了会,道:“皇上想去有何不可?”

蓝无垠哈哈笑道:“朕若想去,又有谁能阻止得了!”思索了会,他沉声道:“黑风,那我等就去武林大会!”

“是。”黑风一闪并不见了踪影,整个雪地只留下蓝无垠一人。

竖日,无垠朝因为皇后之事掀起涛涛大浪,众多大臣纷纷求见皇上,个个在议事厅焦急等待,而议事厅内,两个公公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白梓见此,道:“两位公公不必烦心,直说皇上龙体欠安正在休息,任何人不见!”

两个公公听言,恍然大悟,拍手称好,忙出去回应。

白梓微微叹气,心里也没了个底,按照道理,皇上应该已回宫了,除非……他想到这,脸­色­一敛,若是真如此,事情就不好办了。

议事厅,公公的话还刚完,一身官服满脸凝重的大臣沉声问道:“皇上龙体欠佳可有传太医?”

“皇上吩咐了,只想一个人休息片刻并未传太医!”公公果然是公公,撒谎脸不红气不喘。大臣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正­色­道:“公公,皇上龙体欠安,怎能不让太医瞧瞧,若是出了何事,你如何担当?”

“宰相大人,不是奴才不想,是皇上吩咐不许。小的只是个奴才,皇上的话怎敢违抗?”公公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若不是平时见怪了这种场面,说不定还真被吓倒了。

宰相脸­色­一沉,一肚子的怒气不得发作,公公虽是奴才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得罪不得,只得冷哼一声。

公公身在宫中自是懂的察颜观­色­,他见宰相面­色­­阴­沉,隐忍着怒气,暗暗为自己鼓气,为了皇上,死而后已。他挺直腰背,细声细气的道:“宰相大人如此关心圣上,小的一定如实禀告,不过皇上此时不想见人,各位还是请回吧!”

宰相冷冷的扫了眼小腾子,愤愤离去。其他大臣见宰相已走,纷纷离开。

公公撩起衣袖擦了擦额际的汗丝,暗暗吁了口气。

“小腾子公公,有劳你了!”白梓从暗处跳出来道。

小腾子吓了一跳,见是白梓,他讨好的笑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为了皇上,小腾子就算是死也绝无怨言!”

白梓笑笑道:“公公言重了,皇上没在宫中的日子公公恐怕要劳心几日!”

小腾子心里暗暗叫苦,却拍着胸脯道:“白梓大人放心,这事交给小腾子,万死不辞!”

“辛苦公公了。”白梓拍了拍小腾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小腾子立马苦下脸,唉声叹气,心里问着不敢问的问题:皇上,您何时回宫啊?

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好,太阳高照,厚厚的大雪化的七七八八,静寂的汴京因为武林大会的到来热闹纷纷,带来不少的商机。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到处可见,来来往往的人群鱼龙混杂,不少都是江湖人是。蓝图图一进城门,东奔西走,这儿看那儿瞧,对新颖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名默言默默的跟在身后,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

蓝图图看着一档香喷喷的糕铺,两眼发亮,跑了过去直接拿了一块往口里一塞,毫无一点吃相,边吞边含糊道:“老板,多少钱?”

店铺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她先是一愣随即热络的笑道:“姑娘,饿了吧,先吃点填填肚子,给你杯茶。”老板娘好心的倒了杯茶递到蓝图图的手中。

蓝图图含着一口的糕点,无法回答,只得点头,将一两银子递到老板的手中,手里再拿了块糕点转身打了个谢谢的手式,转身离开。

老板娘一看,忙喊道:“姑娘,还要找你钱!”

蓝图图笑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没办法她口里含着糕点还没吞下,没法出声。

名默言微微蹙眉,对于蓝图图的吃相他还真有些吃不消。若不是他远远的跟着,别人还以为他虐待她!回到汴京,他大可以回京,不知为何竟然跟在她的身边,那天与她已撇清关系,所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他是皇上……想到这,他再次蹙起双眉。

蓝图图用余光偷偷瞄了眼身后的名默言,见他跟在自己的身后,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那天自己说话冲动了些,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反正,算扯平了吧!

前夕

她停下脚步,思索一会,转身走到名默言的跟前,讨好的道:“名默言,你饿不?”将手里的糕点递到他的眼前。

名默言微微皱眉,看着她手中所谓的糕点,不过是一团粉末,这还能吃吗?他摇了摇头。

蓝图图扬了扬眉,他不吃那自己吃。将糕点往口里一塞,眼光正好看到旁边一家阳春酒楼,她兴奋的拉着名默言的手腕,指了指那家酒楼,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酒楼走。

名默言看了看她拉着自己的手腕,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阳春酒楼,汴京最大的客栈。

两人刚走进大厅,只见一位五十左右的店家上前热络的招呼道:“两位客倌住店吗?”

“我们是来吃饭的!”蓝图图笑了笑道。

“里面请。”店家忙道。

蓝图图自个儿找了个靠最里面的红木八仙桌坐了下来,店家端来茶水,放在他们桌面,问道:“请问两位吃点什么?”

蓝图图指了指名默言,双眼闪着狡黠,笑道:“这位是我们家公子,我们家公子吃惯了山珍海味,比较挑,若不是最好的,不要上!”

名默言微微翘起­唇­角,她的小技量能瞒得过他,想吃空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店家一听喜上眉梢,谄媚笑道:“公子,姑娘,您放心,小的包你们满意!”

蓝图图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嗯,你们店最出名的,最好的,特­色­的菜统统给我拿上来!”

“好叻。”店家应了一声,喜滋滋的离去。

名默言轻啜着茶,眼光扫视着四周。

厅里几乎是虚无坐席,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夹杂着笑声带着不文雅的字汇,仿如菜市场。

蓝图图趴在桌子上,玩转着茶杯,无趣的很。她看了看名默言,见他冷着张脸,不由撇了撇嘴低喃道:“一点都不好玩。”原以为宰他一餐,看他是何反应,没想到他一点表情都没,真是失望透顶了!

“蓝图图”名默言淡淡的唤道。

蓝图图抬眼,听着名默言唤他的称呼颇为惊讶,感觉很别扭,好像……他们之间一下子生疏了。她讷讷的问道:“有话直说!”

名默言深遂的眸对上蓝图图惊讶略显失望的眸,他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处不知如何启齿?端着茶杯轻呷了口茶掩饰内心的紊乱。

蓝图图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起他那日说的话,心微微一沉,已回到汴京,他没理由不回宫!自己怎么忘了,他是皇上,一言九鼎,怎会是儿戏?她的心莫名的有些难受,端起杯茶一饮而尽,以掩饰此时的心情。她放下茶杯再次倒满,低睑看着溢满茶杯的茶,淡淡的道:“名默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既然你我之间已把话说明白了,我不会赖着不走!”

怎么说都要吃完这餐再走,她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名默言的眸子微闪,他翘起­唇­角缓缓的道:“我没说让你走!”

他承认,那日是他一时冲动,说出不该说的话,但说出的话如拨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但并不代表没有补救的机会!

蓝图图双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闷闷的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明日便是武林大会,魔刹定会在,你不许冲动行事!”名默言温和笑着提醒道。

蓝图图的心豁然开朗,她点头慎重的道:“我会看形式做事!”

“客倌,您要的菜来了!”小二笑着吆喝着。

蓝图图指着菜­色­问道:“小二哥,这是啥菜?”

“姑娘,这是凤尾鱼翅,这可是当今皇上才能吃的菜!”小二竖起拇指自夸道。

蓝图图哦了一声,指着另一菜­色­问道:“这又是什么?”

“葱烧鲨鱼皮。”小二得意的道。

“鲨鱼皮!”蓝图图睁大眼珠子,手中的筷子当的一声掉在八仙桌上。

“有问题?”名默言淡淡的睨她一眼,这些菜可都是她叫的。

蓝图图忙道:“没……没问题。”没问题才怪!吃鲨鱼皮……这道菜绝不能碰!

他们的此举引起客栈里面一些人的注意,有的开始打起他们的主意。

“大哥,这娘们看上去很正点,只要大哥喜欢,小弟把她给绑了!”

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附在另一个一脸麻子的大汉耳边低咕着,只见此人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一双鼠眼在蓝图图的身上­淫­秽的流传来。他收回目光狠瞪一眼络腮胡子,粗鲁的道:“浑蛋,什么绑,是给我请!”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络腮胡子谄媚的附和道。

“知道了还不快去?”麻子大汉一声吼,络腮胡子从凳子上跌了下来,狼狈的点头道:“小的这就去。”

络腮胡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目露凶光直接走向蓝图图。他直接忽视一旁的名默言,一脸谄媚的笑道:“姑娘,俺家大哥让我过来请你过去!”

蓝图图左右看了看,最后落到络腮胡子大汉的身上,她指着自己问道:“你在说我吗?”

络腮胡子连连点头,眼光从上到下似要把蓝图图看个透。

名默言见那络腮胡子在眼睛不停在蓝图图的身上流转,眼光一沉,手中的筷子折为两段,两指一弹,只见那络腮胡子啊啊的惨叫起来,那筷子正中络腮胡子的双眼,血从眼角流了下来。

蓝图图惊诧的看着毫不在意的名默言,她双眼一眯,不悦的道:“名默言,这是做什么?”

前夕(2)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名默言酷­色­的道。

“浑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动我的人!”麻子脸的大汉­阴­着脸,杀气腾腾的道。

“大哥!”络腮胡子双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喊道。

名默言不怒反笑道:“他的双眼是我所动,你想如何做?”

店家慌了,他忙上前劝道:“各位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麻脸旁边的矮子一手将店家推开,怒道。

店家跌撞几下幸得旁边的人扶住,免了一跤。

麻脸大汉­淫­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蓝图图,他皮笑­肉­不笑道:“这娘们本大爷要了,你识相的就给我放聪明点,本大爷便放你一马!”

蓝图图这才明白名默言为何要弄瞎那络腮胡子的眼睛了,对于那麻脸流转在自己身上贼溜溜的双眼,她都有一种灭他眼睛的冲动!她不待名默言说话,脏话脱口道:“放你妈的屁,你识相的就给本小姐滚远点,别在本小姐的眼前晃来晃去,否则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不望指着那痛苦的络腮胡子。

名默言看着蓝图图闪过一丝诧异,不由勾起­唇­角,她的一举一动总令人意外!

麻脸汉子不怒反哈哈笑道:“有意思,这娘们合爷的味口!”顿了顿,他好声好气的劝道:“姑娘,只要你肯跟着我,日子保证如神仙般一样,吃香的喝辣的,爷还保你夜夜笙歌,舒服的不得了,做爷的媳­妇­,如何?”

蓝图图皱眉,这家伙估计神经有问题,没把他吓退倒把他对自己的兴趣提高了?还什么夜夜笙歌?她呸。她邪邪的笑了笑,朝着麻脸勾了勾手,那麻脸双眼发亮,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他听话的伸着耳朵,蓝图图附在他的耳边娇柔的道:“我家相公的脾气不太好,你这般公然讨我为妻,他颜面何存?我若是这样跟你走,必遭天下人唾骂!你若真想娶我为妻,自是不想我失为­妇­道,是不?”

麻脸汉子连连点头称是,他小眼狠狠的瞟了一眼名默言,小声道:“姑娘的意思是?”

“小女子的意思要想与我跟你走,还要看我相公肯不肯?”蓝图图迅速的退到名默言的身边,小家碧玉的低垂着头,看上去楚楚可怜。

名默言淡淡的睨她一眼,眸里尽显无奈,她不是把事情化小反而将事情弄大,最后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无非是想让他出手罢了,她的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

麻脸的凶光落在名默言的身上,他的手下将大刀递到他的手中,恶狠狠的道:“小的,算你幸运,本大爷看上了你家娘子,你若识相乖乖的让你娘子跟本大爷走,否则本大爷!”他晃了晃大刀,嘴一翘,装腔作势。

名默言倒也不怒,反而拉着蓝图图坐在自己的身边,慢条斯理的道:“若我不肯呢?”

嗖的一下,大刀明晃晃的架在了名默言的脖子上,名默言没吓到,坐在旁边的蓝图图倒被吓了一大跳,幸好名默言的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让她安心,她才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

“你若不肯,你的脑袋就落地!”麻脸大汉恶狠狠的恐喝道。

名默言两个手指一夹,只听见哐当一声,架在脖子的大刀断开来,麻脸大汉一见,大惊失­色­,丢下断刀,名默言一个眼神,那麻脸大汉立马颤抖着,他连连后退,身后的手下也跟着退着,名默言冷冷的道:“若被我们再见到你们强抢民女,为非作歹,下场就如此刀!”当的一声,他将手中的另一半断刀再次折为两断,丢在了地上。麻脸见此,忙跪下求饶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谢谢大爷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名默言一声喝,麻脸几人灰溜溜的跑走了。

蓝图图拍了拍心口,吁了口气,再看向一脸平静的名默言,她悻悻的道:“这就走了,一点都不好玩!”

“姑娘若想玩,大可去别处,这动刀弄枪的若伤了无辜那就不好了!”一身白­色­大衣,神情自若,五官生得俊美的公子轻啜的茶淡淡的道。

蓝图图略略打量了下他,见他面相温和,好言相对,她自然好语气道:“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以后会多加注意!”她见他不再答话,她撇了撇嘴也不再理会。

“你以后不得再任­性­而为!”名默言的语气虽是不悦却夹杂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蓝图图嘿嘿­干­笑道:“我这还不是看在有你在我的身边才如此!”

“是吗?”名默言装似不经意的问道,顿了会补充道:“你确定不是想我出丑?”

蓝图图被说中心事心虚的低下头,抬首时谄媚的笑着反驳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了,你是谁呀,我能让你出丑吗?怎么可能吗?”

名默言沉吟一会,淡淡的道:“我随便问问而已!”

蓝图图囧了,她这不是自打自招了吗?,

一桌子的菜没吃多少,银子倒是流出去了不少,本是让名默言大出血的,结果……到最后居然是她买单,为此她心痛了许久,到现在心还是闷闷的!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名默言,再次垂下头,叹了口气,要怪就怪自己没出息!他的一句我的就是你的,竟然让自己乐得姓啥名谁了,还屁癫屁癫的把银子给付了,蓝图图,你真是……笨!名默言,算他绝!

武林大会(1)

祺林山庄落于汴京以北,以铸剑而出名,在江湖上颇有威名!这次祺林山庄以神剑之名召开比武大会,不过是想试试他们新铸成的一把旷世奇剑,以剑试剑,更是以剑会友,若是有谁敌剑或能将此剑发挥到极致,此剑并赠此人!

比武大会虽不是什么盟主之争,但来参加的都是些有名望之人。蓝图图和名默言赶到之时,祺林山庄外聚集了很多人,而祺林山庄一行人排列大门前似是阻止这些人进去。蓝图图与名默言相视一望,甚是不解,他们好不容易挤到门口之时,被一位六旬老人挡住,他不卑不亢的道:“两位,请问有没有请贴?”

“还要请贴的?”蓝图图失望道。

名默言微微蹙眉,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微微笑道:“我们并没有请贴!”

六旬老人一听,为难道:“公子,姑娘,恕老夫无礼了,没有庄主所派请贴不能进山庄,我看两位还是请回吧!”

“管家,你们庄主欺人太甚,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既然有好东西拿出来分享,我等开开眼界有何不可?竟然将我等拒之门外,这是何意?”众人之中一人愤愤不平的道。

“说的对,既然召告天下以剑试剑,以剑会友,有能力者得之,为何又将人拒之门外,太小瞧我们这些人了?”另一人跟着附和道。

“有辱武林世家之名!”

…………

…………

一人起哄,众人皆闹。一时之间祺林山庄陷入了口水唾骂之中。

六旬老人见此微微皱眉,解释道:“各位请别误会,庄主并没他意……”他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一人打断道:“不用解释了,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何解释!”顿了顿,他大喊道:“各位江湖朋友,既然都不欢迎我等在此,何必聚在此地,祺林山庄不把我等这些人放在眼里,我等留在此只会让人笑话,不如各走各路!”

话一出便有人附和:“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我们走!”

“且慢!”祺林山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蒙着白纱的女子身姿盈盈的走了出来,细如柳丝的长发挽着一个暨,戴着一朵大大的芙蓉花饰,一身紧身的白纱长裙衬的身材玲珑有致,一双凤眼含着浅浅的笑意在众人之间流转,她的出现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那些男的眼睛更是夸张,一眼不眨,紧跟着那女子。

蓝图图不由叹道:“这招真绝!”

名默言不明其意,不由问道:“此句何解?”

“美人计听过没?”蓝图图气嘟嘟的道。刚才她要是没看错,他也一样看那女的看直了眼。

名默言失笑,侧首看着蓝图图气嘟嘟的表情不由莞尔,眸子里多了份柔情。

“不好意思,各位,近日我庄发生了一些事情,为了比武大会能够顺利的进行,考虑各位的安全起见,我庄自是慎重行事,还望各位江湖大哥海涵!”女子婉转的声音语重的道。

“姑娘,我等并无他意,长途跋涉只因听闻祺林山庄的祷剑术到达了癫峰造极之端,难得听到一把旷世奇剑出炉,自是想一饱眼福,没想到此来竟吃了个闭门羹,心中难免有气,听姑娘这一解释,原来这一切是祺林山庄的一片苦心。刚才在下若说话冲撞之处还请姑娘见谅!”其中一个起哄的男子上前解释道,一改之前的愤怒无礼,反而一举一言之间变的彬彬有礼了。

蓝图图见此翻白眼,谁说女人变脸比翻书看,男人比女人还快!

名默言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起哄的这些人虽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祺林山庄碍于面子自是不敢得罪,亦派人出来做说客。

“各位远道而来,小女子自是理解。”她顿了顿,思索一会,道:“这样吧,各位进来之时到管家处留个名,小女子再领各位到会场,不知各位同意否?”

全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一人大喊:“有何不可?就按姑娘说的办!”

“好,就按姑娘说的办!”又一人附和道。

蓝图图叹道:“一人呼应万人附和,美女就是有号召力!”

名默言揶揄道:“若换作其他人不一定有同等的效果!”

“什么意思?”蓝图图给了他一记咸鱼眼,讷讷的问道。

名默言失笑道:“若你不服气,大可去试试!”

蓝图图头一偏,哼哼道:“我才不屑与她比!”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是独一无二的蓝图图,我要是站出去,这些人估计都要流鼻血!”

名默言突然停下脚步,从上到下打量着蓝图图,蓝图图见他如此初初不解,后想到自己说的话立马挺起胸,挑畔的看着名默言,露骨的道:“我该有的地方都有,该凸的地方凸!”

名默言沉吟一会,微微倾身附在蓝图图的耳际低沉笑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蓝图图只觉脑袋“轰隆“一声,脸颊似是一个红苹果,她头一偏,吼道:“你们男人脑袋装的想的都是浆糊!”

周围突然一片静寂,蓝图图只觉凌厉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自己,她挠了挠后脑勺讨好的呵呵笑了笑,朝着­射­过来目光的男人们解释道:“呵呵,我不是说你们,我说的是……呵呵。”她一把拉着名默言靠在自己的身边,指了指他小心翼翼的道:“我说的是我家相公!”

蒙着白纱的女子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抿­唇­而笑,在管家耳际低语几句,只见管家点了点头直接朝着蓝图图和名默言走了过来。

人群堆中,一双满含恨意的血眸冷冷看着这一切,嘴角处露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武林大会(2)

“两位,我家小姐有请!”管家有礼的道。

“你家小姐?”蓝图图转了转眨珠子,脑海里搜索着有关信息,结果是一片空白,她好奇的道:“她认识我们吗?”

“这个老夫不得而知!”管家面无表情的道。

蓝图图看向名默言,见他神情自若,不由撇了撇嘴,小声的低咕道:“难道她认识他?”

“劳烦管家带路了!”名默言笑道。

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领着两人一路无阻的进入了祺林山庄中。

蓝图图略略打量着四周,山庄里便不是什么亭园楼阁,而是满园的梅花树,走过梅园一条碎石小道,不大不小正好够一人通过,碎石小路两边种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似能移动般,不时变换着颜­色­。蓝图图好奇的想伸手摸摸却被名默言摇头制止,她忙缩回手,抬眸见管家正瞧着自己,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有些好奇而已!”

管家面无表情的道:“山庄的东西姑娘最好不要碰的好,否则后果自负!”他顺手从地上拣了块石头丢到奇形怪状的植物当中,只见那石头被那植物夹成了粉末,像怪物一样张开大口将那粉末吞了下去,这过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蓝图图的眼睛成了个灯笼,紧紧的揣着名默言的手挽,指着那东西很是吃惊的道:“名默言,那个……那个居然是活的!”

名默言睨她一眼,淡淡的道:“没想到还有能让你大惊小怪的东西!”

蓝图图立马变了脸,岔岔的道:“我大惊小怪怎么了,我的反应这叫人之常情!”

名默言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等候的管家,抱歉的道:“让管家见笑了!”

管家似是见怪不怪了,他略略点头道:“两位请跟我来!”

过了碎石小路,映入眼帘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中间摆了个擂台,擂台最上面坐着三个人,一位略六十岁的白胡子老人家,老人家左边坐着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右边则是坐着一个眉清目秀,三十左右的俊逸男子。蓝图图看着那男子只觉眼熟,一时又没想起来。再看擂台下面坐着几排人,几排人的后面站着一排人,那阵式仿如看谁的架子大似的。

蓝图图想起武侠片倚天屠龙记中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她不由嗤之以鼻,什么名门正派,为了一把剑一把刀逼的张无忌家破人亡,还名门正派,都是一些虚伪的君子,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所谓的什么世家,都是一些表面的,暗地里说不定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名默言看着蓝图图一会撇嘴,一会嘟嘴,一会皱眉,一会摇头就知道她在做思想斗争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拉着蓝图图坐在了不太显眼的角落,这角落虽不显眼却能将每个地方看的一清二楚。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蒙面女子轻柔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全场听到,她含着浅浅的笑意扫视着四周,继续道:“小女子不才,第一个上场!”说完,她一个大雁展翅从高处飞了下来,白纱飘飘,步伐轻盈,婉如一只蝴蝶。

她刚落在台中间,最高处的白胡子老人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苍老洪厚的声音道:“奇剑乃是有能者方能得知,比武场上没有女子与男子之分,只有高下能力之分!”他顿了顿,浓眉下的双眼扫视着四周,突然他双掌一推,一把剑嗖的一声悬在擂台空中,发着淡淡的彩光。“剑长二十公分,剑柄蓝玉所铸,剑身乃是千年寒铁所铸成,此剑能通人心!若想得此剑,有能者居之,谁应战,请上擂台!”

“我来。”一身黑袍的男子飞了上来,自报家门道:“在下青龙门门主施不凡前来挑战,姑娘,得罪了!”

蒙面女子双手抱拳含笑道:“施门主,小女子得罪了!”

话落,两剑在空中相碰,剑花四飞,蒙面女子虽是一介女流,武功却已达上乘,施不凡初初还留着几手,打了几个回合后,他便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蓝图图看不出什么门路,只知道两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当当当的剑碰撞的声音。她只看出男的使出了十分的力,而女的只用了八成的力,不由摇了摇头小声道:“男的输定了!”

名默言微微侧首,翘着­唇­角缓缓道:“不到最后不要太早下结论!”

“好,我知道,我不说话行了吧!”蓝图图漫不经意的道。

打斗的两人正如蓝图图所说,不到半刻钟,施不凡便败下阵,他虽有心不甘,耐何技不如人,双手抱拳转身走下擂台,带着自己的人甩袖离开。

蓝图图得意的看着名默言翘起嘴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名默言失笑道:“没想到被你蒙到了!”

蓝图图噘嘴:“你就这么小瞧我?”

“我去应战,如何?”名默言瞧着蓝图图转移话题道。

“好啊!”蓝图图拍手称好,转念一想,摇头道:“不行,你不能抛头露面,不如我去好了!”

他们争执之时,擂台上又开始了一场比试,当蓝图图抬眼看到台上应战的人时,她脸­色­一变,紧紧的抓着名默言的手挽,冷冷的道:“李暮驰!魔刹!”

名默言听言,脸­色­一沉,刷的站了起来!

武林大会(3)

蓝图图同时站起来小声道:“名默言,怎么办?”

名默言脸­色­收敛,不动声­色­的拉着蓝图图重新坐下,沉声道:“见机行事!”

“魔刹以李暮驰的面容出现,他想做什么?”蓝图图迷惑的问道。

“魔刹是剑成魔控制人心,而祺林山庄是铸剑之地,自然凝结着剑的灵气,魔刹此来定是想吸收剑的灵气或者他想得到此神剑!”名默言淡淡的道。

蓝图图脸­色­一沉,冷哼道:“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可如今没人会认为她是魔刹,只会认她是天门的李暮驰!”名默言提醒道。

蓝图图愣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了。魔刹从一开始只在她的面前露出真面目,而当时她杀他之时,确是众所皆知,若她突然站出来说李暮驰就是魔刹,谁会相信呢?她双眼瞪着李暮驰咬牙切齿,没想到一把剑的诚府居然比人的诚府还重,这什么世道!

蒙面女子对付施不凡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然遇上李暮驰却是力不从心,招招受制于她。她跳离一步,冷冷的看着李暮驰道:“你的招数根本不是出自天门,你到底是谁?”

李暮驰哈哈一笑道:“我是不是天门中人你不必清楚,我只知道技不如人就得愿打服输!”

蒙面女子一听,美眉一皱,手中的剑一紧想再次发起攻势,却被白胡子老人叫住:“橙儿,输了就是输了,还不快退下!”

“爹。”蒙面女子不依的道。

“还不快退下!”白胡子老人再次沉声喝道。

“听闻祺林山庄伏井闯庄主深明大义,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李暮驰含笑道。

“姑娘客气,倒是姑娘让老朽佩服,年纪小小,功夫却出神入化,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伏井闯捋着胡须哈哈笑道。

李暮驰微微笑道:“庄主过奖,小女子今日有幸来此与各位高人一较高低,实属荣幸,不知下一位谁来应战!”

蓝图图想站起来却被名默言制止,只见坐着一排的道姑站了出来飞身上台,双手作揖:“阿弥陀佛,姑娘,贫尼得罪了,有请!”

“请!”李暮驰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眼一旁的蓝图图,嘴角处露出­阴­­阴­的浅笑。

道姑陡手而搏,李暮驰竟也放下手中的兵器与她赤手相斗,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她到底在玩何花样?”蓝图图恨恨的道。

“她在迷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