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做美,小船行得顺风顺水。外头春风正浓,我靠在黄药师身上小小打了个盹,一觉醒来,花香扑面。可这时候还没醒透,只觉得搂着我的人身上很舒服,风里飘着香味,再惬意不过了。
迷蒙中小船摇摇晃晃地终于稳住靠岸,我挪了位置扬起头,“到了。”
他低头看看我,问,“还困么?”
我冲他笑,然后站起来整整衣服伸个懒腰,“终于回来了。”
语毕,我拉着黄药师的手下船。
也许是刚刚睡醒脚上没什么力气,下船的时候生生地扭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唤,一个人影直直就奔了过来。
是傻姑,扑到我身上大声叫唤,“念姐姐爷爷,你们终于回来啦!”
估计这会儿子脚踝得肿,我疼得青了脸,可偏偏傻姑乐得不着边,疯起来一脚恰好踩在了我脚上。被这么一脚补过来,我眼泪都下了。
“傻姑啊…你…你踩着我了。”
我一开口,黄药师也反应过来了。他把傻姑拎到一边,细细地察看了一下伤处,才说,“没大碍,这两天不要下地走。”说完打横抱起了我,往桃花林走去。
傻姑一个人呆了一会儿立刻追上我们,先是委屈兮兮地说,“念姐姐,傻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疼得要死,没心思和她闹,“嗯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爷爷不会怪你的。”
“嗯嗯。”傻姑笑着凑到我边上来,状似天真地问了一句,“念姐姐,你为什么胖了这么多?”紧接着,又以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蹦三尺高,“念姐姐,傻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娃娃了!”
“是是是。”我觉得头大得很,突然理解了平日黄药师被我闹得脑袋痛感觉的一分了。
当然,只有一分。试想天下胡闹的本事谁能超过我!谁要是觉得自己能超过我,就,就来桃花岛和我PK啊!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傻姑的欢乐不知从何而来,她拿出手帕做出一个快乐仙女的姿势在桃花林里幸福得打转,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傻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傻姑今天好高兴要吃三晚饭!”
我和黄药师对视一眼,他很淡然,我很无奈。
于是我们两个经过眼神探讨决定视而不见,可是直到坐到屋子里我才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傻姑怎么回来的?
不要问我这是弱智问题,我准确得记得杨康死的时候傻姑在场,推算一下,如果杜子腾不发疯扰乱剧情杨康就会顺利死掉,那么黄药师不在黄蓉不在到底是谁把傻姑送回来的?
这个问题困扰我了很久,以至于二傻出现在面前都没有发觉,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我手指才反应过来。
“二傻~你好意思现在才出现啊?”我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力气地冷笑。
“呜呜~~”回答我的是无意义低鸣。
我叹口气,,低下头去打量许久未见的小狼。说真的,不能叫它小狼,嗯,该叫狼同志了。身强力壮毛色发亮泛着绿光的眼睛煞有灵气。想到那个关于主人的问题,我很介意,我很想采访采访我们的狼同志问问它有什么看法。
我耐心地拨弄着二傻背上的白毛,“二傻,其实我很想你的,所以你也很想我的对吧?”
“呜呜。”嗯,素的。
抹泪,“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良心的!”
“所以其实我是你的主人对吧?”
二傻抬起它的狼脑袋看了看我然后一个激灵倒退三尺一直退到门口整个狼脸都是无奈,“呜呜……”不素的。
“很好。”我扶着腰,一瘸一拐地逼近门边上的白眼狼,“二傻,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教训嗯~”
“……”这下倒好,被我皮笑肉不笑地威胁一下它居然还就不退了,居然还敢直瞪瞪地坐在地上,很欠教训的样子。
我面带微笑告诉自己念想你要淡定啊淡定以后养个儿子不能这么不像话啊,当然与此同时,我也不顾自己身怀六甲待产家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张牙舞爪地扑向了那没良心的白眼狼,“二傻,拿命来!”
“砰!”
“况且!”
“轰!”
“……”
在一人一狼厮杀完毕之后,我按按青上加紫的脚踝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接着我抚摸着我那件十八两银子买来的衣服上的衣带翻飞再次深深地抽了一口气。
很好。
我在心里把金庸的古龙的琼瑶的所有绝招默念了一遍然后一瘸二拐继续冲锋陷阵,“死二傻,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看我的降龙十八掌化骨绵掌寒冰绵掌乾坤大挪移咏春太极……呃……相公你怎么来了……我我这是教二傻那个那个武林绝学呢,你你不要妨碍我们啦。”
“呜呜。”二傻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绕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黄药师神气地转了两圈,那个表情,就好象它是黄药师老婆我是黄药师买回来擦地板的丫鬟一样!
随即,那只嚣张的狼青年迈着它嚣张的方步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哼哼,我念想也不是好惹的,你扯我的衣服我就搞断你的腿!搞不断你的腿我也要搞得你七零八落好像断了腿哼!
“念儿,你才回来不到两个时辰吧?”黄药师牵着一瘸一拐的我回到房间里,然后面色隐忍而有严肃。
我眨眨眼,掐着指头算了算,下船—桃花林转了一圈—经过那个谁谁谁的墓前一步三回头了一下—竹林转了一圈—过桥—想事情—和二傻打架,“嗯,不到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