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小心肝 喜了 8357 字 2022-03-20

毛天安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在腰后,这是她想事情时候的动作,居高临下望着向晋阳,很想了一会儿,最后,伸右手微弯下腰拍了拍晋阳的肩头,“这玩意儿,你留着吧。老虎的话,我也听,浅缘我再想办法安排。他既然说我要一直都好着,你也不用娶我,说明老虎心里不想咱俩有瓜葛。他又说我要有凶险了?……啧,这个‘凶险’还不好定义,我姑且算做­性­命之忧吧,这点我也同意,真要到快死了,总要有个人来给我安排后事,就你吧。就是不知道老虎说的这茬儿,你认不认。”

晋阳依旧那样卷着袖子跪着,仰头睨着她,这孩子真会打算!

毛天安见他看向自己,还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又躬下些身子,“我是得未雨绸缪一下,你要不认这事儿,我也好早做打算,你知道浅缘是那样个情况,我不能不为她将来打算。”说着,这妖孽回头看了眼向周儿,“其实,周腻也不错,我不知道他原来是……啊,”毛天安真没想到,他跪着的人突然一起身伸手捞过她的脖子一个倒钩就把她扳倒在地上,随机压上她的身子照着她脖子上就狠狠咬了一口!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完全尽在掌握!

咬得也毫不留情啊,凶狠至极,生生要咬下她一块­肉­般,“啊!”毛天安震惊过后反应过来,怒叫,像只小野兽就要反扑,晋阳牢牢将她置在身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指指她,又指指身后稍露惊诧的父亲,“你要敢爬上他的床,我弄死浅缘。”

声音不大,却足以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惊震,这话儿,谁敢真听进去?

首长这时候倒显得平静下来,好好看着儿子,一种重新打量的思量……

毛天安­阴­骘地看着他,一脸不可遏制的恶恨,他敢用浅缘威胁她!

晋阳却十分专注地望着她,“听好了,我这不是激将你,老虎的账我肯定认,你好,是我的人;你不好,还是我的人。我不怕老虎的诅咒,他是我养的,你是他养的,本来我就得护你一辈子。千万别再想着找下家,我说到做到。”

他的神情那样认真,那样认真,叫你清清楚楚看到他的决心,不容置疑!

霸气,而执着,

你好,是我的人;你不好,还是我的人,

向晋阳这是正式昭告天下了,

毛天安,是我向晋阳的!

毛小将绝不是吃素的,也绝非俗人,

天安被他掐得脸呛白,却依旧能用凌厉地眼神盛气反问,

“护到什么程度?我要活命就得要你的命,你给吗!”

毛天安这小孽障真个有时如小人,危难时刻头脑比谁都­精­,她这是下绊子,你话说的好听,我还要更好听的,你敢给吗!

向晋阳没有笑,

眼神没有变,

认真没有变,

执着,不变,

“给。”

甚至,没有迟疑。

多多少少惊住些毛天安的,……刚感觉到心有那么一下软热的迹象,毛天安马上凝神,接着就起烦躁,一把呼开他掐住自己的手,而此时,晋阳似乎也感觉到天安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松开了手,他知道,毛天安,已经听进去他说的每个字,尽管她烦恨地赶紧爬起身,好像要躲他老远,“老子才不稀罕你那条狗命……”越是这样,越说明,她也认下了这些话。这点,晋阳信任她。

毛天安一刻也没有在恭王府多呆,当即就回武汉了。除了那只巫蛊娃娃她不要,瓷盅、小褥子她全带走,模样真小气,这她家的,多一样也不给他向晋阳!

天安走后,那样日理万机的周腻却没有立即离开,事实上,晋阳也主动留下了父亲,看来父子两人终于要有一番深谈。

炉火上炖着羊­肉­锅子,晋阳用毛巾按住酒壶盖儿给父亲斟满一杯烧酒后,坐下。向周儿也卷起了衬衣袖子,捻起一块羊­肉­放进碗里,慢慢翻转,蘸着作料,

“看来,你可以把天安照顾得很好。”

晋阳听到父亲的话,放下了筷子,

“首长,对不起,刚才的话……我知道天安的­性­子,她也不是蛮­干­,就是野惯了。”

周儿抬起手摆了摆,他知道他指的是那句“你要敢爬上他的床”,这句确实对父亲有冒犯。周儿同时也知道他绝非冒犯自己的意思,就像他从懂事起就没有喊过自己“父亲”,一直尊称“首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不敬重不亲近。

“晋阳,”首长停顿了一下,终还是把筷子放下,很郑重地看着他,“安缘这孩子,我一直在帮他。”

晋阳点点头,“我知道。”

周儿稍稍抚了抚额,“一直都知道,还是今天才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还知道些什么,”

“具体的并不清楚,只是想,他这么多年在外面,不靠安渠,肯定还是得有人帮衬他,要不,不得隐得这样好,我都找不到……特别是他走后,天安和浅缘还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部队文工团,……我想,也只有您能做到了。”

周儿扶着额头轻轻点点头,

“老虎,他对天安这份心确实打动人,我这么帮他……你既然知道我一直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坚持找,你不担心他?”

晋阳垂下眼睫,看着国内那翻滚的羊汤,

“我和老虎年幼就在一处,他­性­子直,又野,我倒显得老成了,”说着,他自己轻笑了下,却又有说不出的涩苦,“他把我当最亲的兄弟,我自然不看轻他,就算外面人一直都说‘我养了他’,我也认,安渠从来不管他,老虎没有父亲,没有亲人。但是,我也尊重他,他选择带 天安离开这里,而且明显就是躲着我,我不想他为难……说实话,老虎有得是能力,他带天安过得好日子。我也找过,后来一想,算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他生活的并不好,他带着天安也没过好日子,”甚至是打断了儿子的话,周儿情绪似乎也有些波动,他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注视着窗外,好像望着那个渺远的过去,

“你知道天安天生就有一种怪病,小时候,老虎不知道,就是觉得这孩子体虚,像个玻璃娃娃,总生病。天安11岁,老虎,要了她,就出大事了,老虎好像跟染了艾滋一样……”

“这我知道,去查过,不是艾滋,当时确实以为天安是病毒携带者。”晋阳在听见父亲说“他带着天安没过好日子”时已经微怔地站了起来,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是的,不是艾滋,”周儿转过头来看着晋阳,眉宇间竟然有些凄戚之­色­,语气沉重,“是一种比艾滋更奇异的病毒。并不是所有沾上天安ti液的男人都会有那样的症状,后来甚至拿ti液样本去实验过,没有一人有感染,只除了安缘,只有安缘……而且奇怪的是,除了szq长一些小包,倒也没有其他更严重的症状。

起先,安缘并没有在意,天安在破了身后的一两年里也一直挺好,就像这病毒的泛滥需要一两年的蛰伏期,之后,天安发病了。咳嗽,吐血,持续发热,根本下不得床,哪怕是小指甲轻轻一划,皮肤都会渗血……你说,这不是要老虎的命么,……老虎就真把命给她了。只有老虎沾了她会有症状,也就只有老虎的血能救她。

安缘之所以带着天安离开,是下定决心要抽­干­自己的血给她换血了。他远离众人,是不想有人阻止他,特别是你。……外面人传的难听,说他染了艾滋死的,可他们哪里知道,他最后的日子,比得艾滋还艰难……就这样,他还想着天安,老虎说,是他害了天安,如果他没有要天安,天安也不会发病,最后,他终是把自己完全献给了她……

我有时候也想,像毛天安这样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遇见了老虎,难道不是一种很奇异的存在吗,好像就有一种命中注定,说得清是谁欠谁的,谁又在还谁的债?沾了她,只有老虎有症状;又只有有症状的人的血才能救她……毋庸置疑,老虎对这孩子的至情至­性­是叫人动容的啊,命,给她了,走了后,还不安心,不放心,老虎说他直觉你会娶天安,他当时拜托我,如果将来你要娶天安,一定要先阻止你,然后带你来看他埋在这里的东西。我一直以为,里面是他的骨灰,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对天安有独占欲,所以不想你惹上她。看来,我错了,他这是想亲自给你一个口信,亲口托孤啊……晋阳,这个世上,安缘最信任的,还是你。”

晋阳已全身僵立在那里!

这些,他不知道!

这些,应该知道的啊……

脑海里不住回响着一个声音,

那时候,他六岁,安缘,六岁,初次见面,

“我叫安缘,

安,安身立命的安,

缘,缘愁似个长的缘。”

116

毛天 安重新回到连队,除了连长换了,老司务长走了,分别又是几日不见,其余照旧。

新连 长一直没有委派下来,全连事务一律由指导员代劳。似乎有意,自上次“忆苦坂”表现“惊艳”,毛天安被严吣调遣至炊事班帮忙几日。

这厨房里的事儿,老虎和天安都是只有嘴上功夫,可,凡事都有个“逼迫”的过程,老虎走了,毛天安在厨房也混迹出一副手艺。

那时候,他们家楼上有个祖籍上海的老华侨,一天到晚炼葱油,老虎有时候就站在楼道里仰着脖子往上瞧,“这上海人的葱油真是一种暴力美学呀,不过,太香了。”接着,毛天安也走出来仰着脖子闻,他俩好像这样就能饱肚子了。

毛天安现 在呆在厨房,葱多得是,无聊了,她也炼。

暴力美 学。又琢磨起当日老虎的评价,毛毛点头,越看越像。

可不,

本是青脆婉约的一把小葱,不怀事故的女孩子一般,拌豆腐,佐鱼­鸡­,都能于顾全大局中,隐约透出一种天真烂漫,让人领略细细清香。但由小葱变葱油,却要经历一个残酷的过程,仿佛是有只黑手强行将她推入社会,经历染缸,又进炼狱,一清二白的小葱,在这混迹无涯的路连中成­色­已转变了七分,未及成炭,却也是焦黑锃亮,面目全非了。

但此时,你再嗅一下锅中金黄别透的葱油,已经有种侠骨铮铮的奇香。从清新,到混浊;从娇气,到英气;从柔弱,到飒爽……毛天安入迷地笑,自己跟葱油之间的情缘好像难解难分……

“诶,天安。”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下,毛天安回头,是班长窦全,手里还拎着一个网兜儿,里面几条姻。

窦全蹲下来,“有件事你代表大家去一趟,分别住院了,去看看他,这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哦,对了,这一共四百多块,犬家凑的份子,算了你一个啊。”窦全指了指那网兜儿。

毛天安一蹙眉,“住院了?他不是回家了?”

“咳,哪回家了,广军总住着呢,隔壁班的小曾他姐今天生孩子,去医院看他姐时看见了,分别挂着水被人搀着进电梯呢。他回来一说,我们私下一商量都一个班的,该去看看,你呢,跟他平日里关系最好,代表一下。”

毛天安赶紧放下锅铲,熄了儿,“好的好的,我去看看。”

毛天安去广军总的路上又买了一篮子土­鸡­蛋,虽说部队里是这样,烟,最金贵。但是去看病人拎一兜烟去还是显得不合适,这一篮子土­鸡­蛋算她私人一份心意了。

小曹只是瞧见他在挂水,可具体哪个病区住着也不清楚,毛天安只有去问楼下咨询处那小护士。哎哟,那小护士一见毛天安脸都是红的,这么­干­净灵醒一小战士,眼神又诚恳,小护士再麻顺,帮忙也是心甘情愿。

查出 来了,在七楼。问题也来了,那是高­干­病区。

毛天 安不是不纳闷,他一个小战士住那儿?这样看来分别也是有来头的。不过,天安不关心这,来了,他就是住走廊也得一定要“看”到人,肩负着战友们的“重托”嘛。

上来七楼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高­干­病区可不同于普通病区,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去探得了,这下,毛天安犯愁了,怎么进去呢?人就算不进去,东西也不能白拎来呀……正在想办法,天安想找一个护士至少把东西稍进去,这时候,她的肩头突然被人一拍,天安回头,一位穿军装的年轻男子对她笑,

“天安么,来看分别的?”

毛天安可 不认得他,但他却绝对认得她!好久以前,在那车后座儿毛天安的艳景儿可叫人一辈子难忘。庆元笑得单纯,像个刚军校毕业的学生。啧,这也是奇了怪了,分别这帮子混的一水儿人面兽心,单独搁外面站着,谁想得到这些畜生们什么残忍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毛天安 大度,不在乎这人怎么认得自己,现在,能进去看分别最重要。微笑,大气大方,“是啊,听说他住院了,战友们让我代表一下,来看看他。”

庆元抬手比了比,另一手虚抬扶了扶她的胳膊,示意她一起住里走,边走也微笑着,“那谢谢战友们了,等别别好了,再满请。”

庆元年轻,但心思可绝对不年轻,这也是一只淬炼久了的毒蛇,微笑着,但笑意绝没到根儿上。两人往里走,他礼貌带路,是一眼没刻意去瞧天安,但实际上,眼耳心意却一件儿也没放过她,已将这人看个通透。

别别不说,并不意味着他们这些人都没觉察,对毛天安,别别是有些出挑儿了的。她的事儿,别别放心思进去,太多了。这,不同寻常。

“别别,你战友来看你了。”庆元微笑着手扶门把推开门,

分别穿着病服蜷着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这边,听见声儿,懒懒回过头,这样才看见,原来他手里拿着一只手机。

别别确实近段儿把太多心思放在毛天安身上了,手机里,播放的还是那段“毛天安大战四大将”的“艳情片”,别别看一次想吐一次,但是就是控制不住,空下来就想看,有时候毛天安一个镜头能反复看一整天。

这一回过头啊,一看,冤家!她来­干­嘛!

毛天安却蛮大方,直接走进来,笑着,“看来气­色­不错,快好了?”

别别心里那是翻江倒海哇,但是,面上滴水不漏,

不看她,却是直接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庆元,“什么时候去水疗?”有些不耐烦,

庆元笑着拇指比了比门外,“准备好了,随时下去。”

别别翻身坐起来,看得出身上有疾,动作稍迟缓,而且,特别是挪动双腿那儿……不过,别别就算坐起来了,动作、神情也很自然,毛天安真看不出来他伤在哪儿,这高­干­病区也没分科,一人一独套房,里面养着都跟皇上似的,谁知道都得了些什么病。

别别 要下床了,看见庆元走过去,蹲下来给他穿鞋,照顾得蛮过细。

他不理她,天安 也不介意,他就那副德行,习惯了。天安自己把烟、­鸡­蛋都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转过头来时,庆元已经搀扶起他往外走。

看得出来,他行走不方便,挪动很慢。

天安光顾 着研究他腿脚去了,当然没注意别别此时抬头跟庆元眼神交流了一下,

“你找来了?”

“哪儿,她自己来的。”

别别又垂眼想了想,是有点疑惑,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既然来了,别别不想轻易放她走,正想着她呢。

走到门口,别别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瞧她一眼,“你杵那儿­干­嘛,过来扶我呀。”

毛天安恨得咯牙!老子来看你不是来伺候你的,

不过,他那一点点挪步看得挺叫人心疼的,毛天安瞪他一眼,还是过来也扶着了。

两人扶着他一点点挪步去下一层的小型游泳池室了。别别有个水疗,相当于一个温泉疗法。广军总哪有那条件专门有温泉,只有开辟了个小游泳池,每两天给他专门注人一池温水。

咳,三人是慢慢走过去,殊不知,……

此时,广军总一楼大厅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慢慢向电梯方向走去。

晋阳,是亲自来“探望”一下分别的。

更不知,

在晋阳走进电梯,“谢谢,六楼。”电梯台上后的一瞬,广军总一楼大厅又走进来几人,

“七楼几室?”薄苦边摘下手套问身旁一人,

“六室。哦,对了,这个点,他应该在六楼小游泳池水疔。”

薄苦点点头,

“盯着点儿,他要浩人来,全给我拿了。”又想了想,“这是分别的老巢,他那些小的敢调部队过来,……防着点,闹大了不怕,路封了。”

“知道。”

乖乖隆滴隆!

小苦这是来“教晚辈”的哇,

你动了笑笑,岂真有不了了之的?

只不过,瞧这时机选的……且不说不知毛天安在此,更料想不到,晋阳竟然也在!……

这一天,所见一幕,注定成为小苦终生难忘一幕,

这一天,所体会之心情,也注定成为小苦一生每每想起,难以平复之一心绪琏漪……

117

事实上,不要把所有“扛旗子”的人都想得跟坐在莲花座儿上撩拂尘的,起码,向晋阳不是。

而且,向晋阳本意也并非想把自己就架上那样一个位置,他只是一个清静的人,想过清静的日子。本质,晋阳接地气,他过着“接地气”的生活,想着“接地气”的事,处着“接地气”的态度。

孔丘讲:食,­色­,­性­也。晋阳个人觉着,食,就是讲工作,如何看待搵食,如何做事;­色­,讲生活,如何看待上床,如何保持sz成功,子嗣繁衍。这些都不肮脏,不可耻,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老百姓需要的,皇上不禁。

基本上,晋 阳情绪乐观、大度。

想想安缘 对于“换血”这样的情感绝境,他想到远离晋阳,恐怕怕晋阳阻止的不仅仅只是“换血”这件事,也怕他阻止自己的这种“决绝”态度吧。这就是安缘与晋阳本质的不同,老虎容易走“绝”,而晋阳,“左右上下,全可有海阔天空”,枯木逢春,柳暗花明又一村,晋阳不会把事情想“绝”,因此,他冷静,他

自若。

这次晋 阳单独来武汉,主要有两点:一,“探望”分别。这孩子是叫人印象深刻的。其实,他与天安的交往,在晋阳看来,是个良­性­循环。国人的“伙伴”关系,比较简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就是说,凡事要讲规矩。恰好,这两人都不讲规矩。但是,碰撞出来的火花,却无疑展现出了最让人欣喜甚至敬佩的纯本原则: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仁,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样讲,可能深奥了些,就看结果吧,他们二人确实在共同进步,分别坏事做少了,天安有明确志向了。

听说这孩子命根子上出了点问题,晋阳不疑有他,肯定和天安有关。基于天安的怪病,晋阳定是要亲自来看看的。

第二,与天安发生关系。

这么说,兽­性­了些,但是,兽的另一面即本能。

那日,与父亲一番深谈后,晋阳一夜未眠。他为老虎如此“撞上南墙不回头”的决绝情感,感叹,伤慨的同时,难道能一点儿都不想起那个老虎为之付出一切的心肝孩子吗?

如果硬要说,老虎是他养出来的,毛天安是老虎养出来的,内心而言,晋阳敬佩老虎,他养出来的孩子,更出­色­,更独一无二。天安身上有些特质甚至是晋阳自己所企求的,比如坚韧,一个女孩子在基层当兵,那得克服多少难以想象的困难,天安坚持下来了。比如责任,她对浅缘的情谊,绝非仅仅一个“养”字来涵盖,令人动容……

想与她发生关系,从实际上看,晋阳确实抱着的是“以身试法”的想法。因为就目前来看,跟她扯过的,只有分别有了“疑似症状”,那么,也就是说,如若天安再有 不测,分别拥有“救命血”。

但是就像刚才所说,晋阳更达观更愿意把事情想开阔,于是,这世上除了老虎之外,还有人能叫毛天安“孽缘”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同时,晋阳也愿意自己去试一试,看看他跟毛天安是否也有这份“孽缘”。

当然,晋阳也不 想把自己又架上那“责任”的圣坛,说了,兽­性­更能主导“心甘情愿”,面对一个值得自己欣赏的女人,晋阳不美化自己的兽yu。

所以说,不 要动不动就把“扛旗子”的人定位在“仙风道骨”上,连晋阳都若此,更何况正大步跨越在趋向“扛旗子”康庄大道上的分别同志昵。

这丰富又 疯狂的世界啊,悲喜间总有些冥冥的联系。

这个时候,别别是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命根怪病”打哪儿惹上身,

但是,

别别内心而言亦疑悲,亦窃喜,

尿床,是一个男人多埋汰的奇耻大辱哇,

但是自从得了这个怪病,

唉,是床也不尿了,

肾也清静了,

呵呵,

真正一物克一物咧。

只不过,别别目前是不晓得,

这“一物克一物”的本质,是毛天安在克他哇,分别同志,你的那点“小直觉”确实格外准,初次见面,你即感知“可不能贪欢,这玩意儿容易上瘾,会坏大事。”没想,真“坏”到根基上来鸟哇!

118

武汉 市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当兵的了,一卡车一卡车停留在武珞路上,蔚为壮观。多谢庆元兄,全拜他“机敏”所赐。

把别 别和天安送进小泳池室,庆元料想里面一定风光旖旎,合门就出来了。才进电梯,电梯门刚要合拢,庆元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薄苦!心里顿时一凶残大呼噜,大事不妙!

这总找人事儿的 对别人来找事儿才敏感,当机立断!庆元同志“机敏”地一个“紧急召集令”电话就打了出去,“他­奶­­奶­的个烂b,真敢跟老们叫板到家门口了!连他薄苦一起端!”

哎,县官是不如现管,武汉,包括武汉周边,这都是别别他们从小混到大滴地头,调几卡车武警不成问题。但是,你抵不住人“天上龙”有备而来,庆元这边的“救兵”在街道口那边就被全部拦截鸟。其实底下当兵的哪个晓得什么状况撤,他们还以为去哪里抢险救灾,只见到,这边一长溜军车,马路那边足一长溜军车,中小级军官全部原地待命,估计也不大清楚具体情况。反正两边对峙的氛围分外浓

厚,但莫名其妙滴是,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就显得格外滑稽。

事实上,再往上走,大一点滴军官,特别是“分别集团”滴核心人物,那,薄苦到底气势磅礴,势如破竹,来一个抓一个!就连庆元最后也在走廊“被捕”,薄苦这是不动声­色­撒下鸟天罗地网,准备滴就是一次­性­将“分别集团”­精­确打击,务必“不得超生”!小苦有这个狠气。

却,偏偏,……不得不“沉重”滴说,这次“为民除害”的“围剿”行动实在时机撞得妙!因为万万未料到晋阳大神的突然出现而显得……变成了另外一个味儿?

好像,

这外面气势如虹,两军金戈铁马,兵戎相见,如此豪华阵容严正守候滴,竟然是为,晋阳第一次“临幸”毛天安!

哈哈,这样一想,真不夸张,外面那么多铮铮男儿,里面,艳魅掀天……你说,除了向晋阳,谁还有此资格享如此之权荣!

六楼的小泳池室实际上是个复式小二层,落地的玻璃窗外是一圈走廊。小苦进去时,脚步甚轻,他不想惊动里面“休养生息”的分别。却,如何又料得到,居高临下,在入口处玻璃窗前往下这么一瞧啊……晋阳?!!小苦是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在此撒,就这样一直隐在黑暗中不能动弹了。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接下来,当晋阳的妖异一面展露出来……小苦艳动心肠!

显然,晋阳也是才出现,因为蹲着给别别脱裤子的天安回过头望着他似乎也是十分吃惊,“你怎么来了?”

眼下这个场景确实叫天安觉着十分诡异之,想象不到的人突然出现,而分别那令人揪心的命根子就红肿在她眼前!

直至 为分别脱下裤子,天安才知道这孩子病哪儿了,咳,病在了她最不希望病到的地方,天安一看那红肿­肉­Rou棍上一个那么鲜明滴大红包,鼓起来有她大拇哥那么大!……

“你 不说没事儿吗!”哪儿还顾得上向晋阳,毛小将一下站起来双手揪住分别的双肩就一阵痛摇,这倒霉孩子,存心叫人揪心!

分别却直视晋阳,“你带他来的?”眼中晦暗不明,

毛天安拇指 食指一下掐住了他的下巴,也是有狠气,“你这包怎么长的!”

别别认她 掐着下巴,这才仔细看向她。她这么急­干­嘛?又想起上回她好像也是这么慌里慌神,……分别眯起眼,“你急什么,跟你有关?”

毛天安 当然不想他有这毛病是因为自己,不过毛小将也不想一头烧成个热锅贴,一看见男人那活儿长恶心玩意儿就往自己身上揽错儿,严吣,崇重跟自己搞过也不是一回了,没事呀。毛小将决定冷静下来。像个政工­干­部,又像个温柔的幼儿园阿姨,她松开掐着别别下巴的手,改成双手摸上他的脸,拇指还摩挲着,

“来,咱不冒火,你心平气和跟我说,这儿长包是上次还没好,还是后来你瞎玩儿,又长上了?”

你想想一个男人那里长了个大脓包该是何等疼痛的事,别别哪里有力气站着撇,本身他就被天安扶着靠坐在游泳池扶手上,比天安矮半个头,这时,他抬起手完全抱住了天安的腰,仰起头望着她,“那你也心平气和跟我说,他是不是你带来的?”

毛天安很爽利地摇摇头,“不是。”

别别抱住天安的腰,像躲猫猫,脑袋从她腰侧歪出来,又看向她身后的向晋阳,话儿,却是问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