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里如今人人自顾不暇,可以征兆的壮丁全都半强迫半自愿的去了水师军里头,剩下的人不是老弱妇孺便是游手好闲的混混,今儿个肯定又是哪家的混混趁乱偷人钱财去了。
他赵都督来这里是做大事的,是来训练水师的,而不是来帮泉州知府抓小偷的,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赵都督只想冲着泉州知府的脸上抽几鞭子去——这泉州城的治安怎么这么差?
赵都督高高的扬起鞭子狠狠的挥下,马儿吃痛,扬蹄往前冲去,正在此时,从旁边街里冲出一个身穿白披风的女子来,那女子手举一根素银簪子,身姿笔挺的看着街口冲出的七八个壮汉,高高举起了手中泛着寒光的素银簪子nAd3(
前方有障碍物,马儿嘶哷哷高高抬起前蹄便要踏下,眼看着一个生命就要葬送在马蹄之下,那女子似被惊到,猛然转过头来,清丽无双的容颜在看到那匹高头大马之时避免不了的露出惊诧的神情,随即她惨然一笑,打算闭目就死。
那是一张怎样倾城的容貌!
赵都督下意识的拉紧了马缰,生生的将马儿拉的往旁边挪了半步,期待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女子睁开如星双眸看着那铁蹄重重的踏在青石板上激起的火光,她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赵都督在马上鬼使神差的弯下腰伸出了手,大掌一捞便将那轻盈,柔弱无骨的身子捞上了马背,马儿毫无停歇的疾驰而过。
赵都督的部下心照不宣的互使了一个眼色,那早就被吓傻了的七八个壮汉踟蹰在原地,眼见着到手的肥羊被人给半路拦走了,几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两步打算逃跑。
一个胖乎乎的周副将哈哈一笑,对着众位兄弟笑道:
“还道这城里的壮丁都拉完了呢,这不是还有几个漏网之鱼?还有精神调戏良家妇女,看样子身体不错,兄弟们,今儿个有的忙了!”
拉车的马儿纵使再神骏,毕竟身上负重多,到底是比几匹马儿慢了许多,这会儿赶了过来见到这般清醒,马车里一个清润温雅听着让人从毛孔里都透着一股子舒泰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儿?”
周副将看着兄弟们将那几个人捆了起来,拨转马头行至马车前朗声笑道:
“陈公子,是遇到了几个地痞无赖罢了,这几日青壮丁都应召入伍为皇上效力了,这几个人看着年轻力壮的,也不能够浪费啊!”
不错,马车中正是陈凌,他闻言沉吟了片刻,道:
“你们行事小心些,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周副将抱拳应了,又道:“陈公子可是先行回府?我们兄弟几个还要再看看着周围是不是有人趁乱欺压良民百姓,再惩治几个地痞无赖!”
马车中传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来,而后便听陈凌道:
“小心行事。”
“是!末将遵命!”
周副将大声应了,哈哈一笑转身打马拨了几人护送陈凌回住处。
刘经历看着远去的马车叹道:
“陈公子天人一般的人物,竟然成了如今这等摸样。”
“这等摸样怎么了?”
周副将素性大大咧咧的,倒是没听出来刘经历话里的意思。
刘经历瞟了周副将一眼,道:
“陈公子以前功夫极好,京中数个大将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惜一场意外让陈公子成了这般摸样,进出都要有人服侍。以前陈公子可用人护卫?咱们这些人不拖人后腿便该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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