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前些日子我多次给刘子初写信,但他始终不肯来投主公,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家中这几日传过来一个消息,说长沙太守韩玄有意召集荆南四郡太守在一起商议,至于具体商议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而知?呵呵,这还不简单,韩玄是靠着蔡瑁才当上长沙太守的,他能商议什么?肯定是蔡瑁给他透了一点口风,想拉着他一起降曹,这小子嫌一个长沙郡不够分量,想把四郡绑在一起,给曹操当见面礼。”
“此事若成,倒不失为一份重礼啊。”
“哼,匹夫无谋,我正愁无计可施,他自己倒弄巧成拙。南部四郡之中,长沙人口最多,几乎快赶上三郡总和了,韩玄拥兵数万,又与蔡瑁、金旋等人交往甚密,名为商议,实为吞并。我料刘度、赵范等辈绝不肯束手待毙。公琰、子聪,你二人立即以主公名义写一份信找人递给刘度,此人不是号称是汉室宗亲么,就说这个亲戚我们认了,叫他派刘巴过来与我们联络。”
“遵命。”
“记得,语气放低一些,面子要给足,可以把我们的家底给刘度抖一抖。”
“放心吧军师,一定办妥。”
第二天,新任房陵太守蒯祺在樊城与陆羽、诸葛亮见面。姐夫和小舅子之间难得见面,少不得摆酒接风。
“久闻陆司马少年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使君麾下果然藏龙卧虎啊。”
“呵呵,卧虎没有,卧龙倒有一条。”
众人大笑。
酒过三巡之后,有些话便好说开了。
“蒯太守,敢问此行共有多少人马随行?”
“只四千人,半数都是我蒯家的私兵,当不得使君麾下百战雄师。”
“呵呵,在下听说上庸、西城一带申耽、申仪两兄弟拥众数千家,部曲不下万人,又与张鲁来往甚密。太守此去又该如何应付?”
蒯祺一时语塞,毕竟他这个太守是蒯良赶鸭子上架逼出来的,自己对房陵的情况一无所知,除了蒯良交代的和刘备搭上线,蒯祺哪里知道该如何应付。
“这个,蒯祺既然人在江北,自然唯刘使君马首是瞻。”
“哈哈哈,蒯太守果然是老实人,快人快语。我们也就不兜圈子了。令兄的一番苦心我主也尽皆知晓,这没什么,乡野村妇也知道这鸡蛋不能都摆在一只篮子里,打烂了一坨,还有依托嘛。”
“先生说的是,说的是。”蒯祺讪讪笑道。
“令兄子柔先生,虽在病中,却难得神智清明,下了一步好棋。至于异度先生,虽然是各为其主,但毕竟还是效力天子,日后也还会有见面的日子。我主礼遇先生,绝非是想借蒯家的势,也不仅仅是看在孔明先生的面子上,这一点希望先生能明白。”
“自然明白,刘使君心怀天下,蒯家一脉能附骥尾,已是万幸。”
“先生今天到此,则我数万大军可在曹军侧后从容布置,汉水以北数十万百姓也可以安然南渡,此举于社稷、于苍生,都是功德无量。”
“敢问今后房陵方面是哪一位军师坐镇主持?”
“此事还要待吾主回来再行商议。先生到后,只管囤粮备战即可,如果有事,遣人往新野投书,自有孔明先生接洽。”
“好好好,既如此,明日我便动身,刘使君回来,烦请孔明代我致意。”
“姐夫放心,亮一定代为转达。”
陆羽这边刚刚送走了蒯祺,刘备叔侄却在襄阳城下吃了一个闭门羹,无论如何,蔡瑁都不肯放赵云的数百骑兵入城,刘表只召刘备、刘琦两个人,那他蔡瑁也只能放两个人进城。
刘琦破口大骂,蔡瑁只是充耳不闻。刘备劝道:“贤侄不要和这等小人计较,城中多半埋伏人马,须防蔡瑁不仁。”
“叔父见教的是,蔡瑁在襄阳经营多年,城中爪牙遍布,贸然入城恐为所害,为今之计,只得写书告于父亲。”
”蔡瑁既然已经隔绝内外,只怕曹操大军南下只在顷刻,贤侄回去还要好生在江夏整顿军马,以备不时之需。”
“叔父放心,小侄定与叔父同进退。”
刘琦在襄阳城外大哭一场,拜别而去。城中百姓士人闻之,无不为之嗟叹唏嘘。
刘表久候刘备、刘琦不至,召蔡瑁入内询问。蔡瑁支吾道:“近来闻曹操欲起大军南征,新野江夏俱是防务紧要所在,恐他二人一时脱不开身也是有的。”
刘表闻之,心中忧虑,病势加剧,时常昏迷。
六月九日,刘备返回新野,以镇军将军高顺、伏波将军陈登督穰城以西诸县军政事务。加镇东将军府司马陆羽为军师将军,巡视汝南诸县防务。
六月十一日,曹操在邺城召开南征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公开了蔡瑁写给他愿为内应的信件,并讨论此次南征的进军方略问题。但是曹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议一开始,他的谋士们就爆发出了激烈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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