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楼上书房的滕玉莲在他们走后,收起了枪。让她瞠目结舌的是,自己老爸在和汪丕夫谈话!难道老爸有意加入国民党?滕玉莲涌起一丝担忧和恐惧,老爸一直是一个开明的*人士,虽然没有加入共产党,但是,对共产主义,也曾表示赞同。滕玉莲知道,父亲对自己的事,虽然没有点破,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而现在,她老爸滕谦要和国民党反动派同流合污?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之后,滕玉莲下定决心,不到上海去。
无法面对慈母的泪眼,滕谦夫妇启程时,滕玉莲找了一个借口躲出了家门。飞机要起飞,滕谦等不及了,他拉着夫人一狠心上了飞机。这边,滕玉莲看着碧蓝的天空,徒留怅惘—从此以后,她和父亲,将会是两个阵营中的人吗?
派遣滕玉莲来找江波的是赵一青。起义部队在潮汕被打散之后,赵一青回到广州。他找到滕玉莲,要她赶紧给江波写信,告诉他,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在敌人之前找到南昌起义突围的部队,保存革命的火种。滕玉莲的信发出之后,一直没有收到江波的回信。滕玉莲非常着急,向赵一青请示之后,决定亲自到十七旅去找江波,并协助他完成这个任务。
滕玉莲风尘仆仆赶到宣子奇的旅部所在地,给罗绮丽奉上捆扎好的上好白酒、红纸封皮的点心包裹、腊肠腊肉腊鱼粤味熏腊等一大堆礼物之外,她还给罗绮丽定做了广州最流行的旗袍。罗绮丽非常高兴,拉着自己干闺女的手不放,让人赶紧去叫江波,好让这对鸳鸯相会。
江波见到滕玉莲,才知道何昆扣了自己的信。江波非常恼火,一方面是担心何昆看出什么破绽,发现了信的秘密;另一方面,是何昆让他延迟了完成任务的时间,军情似火,不知道有多少战士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赶到政训科,从余维三处证实了信在何昆手上之后,义愤填膺,直接闯到何昆的住所,推开门,就朝他要信。何昆还想掩饰,告诉他,别说他个小排长,十七旅任何人的来信、去信,他何昆都有权力检查!江波看着他的张狂样,火往上撞,照准何昆面门一拳打下去:“狗屁!”没有防备的何昆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
虽然江波的一拳给十七旅上上下下都出了一口气,但是打人总是不对的,宣子奇还是要给他擦ρi股。宣子奇的办公室里,何昆捂着一只紫青肿胀的眼睛垂头坐在沙发上,满怀屈辱和愤怒;江波则理直气壮,拒不认错。宣子奇看了那封信,没有发现什么。他问何昆,疑点在哪里。何昆指出了这封信上的邮戳日期跟落款日期不吻合,但是,并没有能够具体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何昆有检查信件的权力,但是,查不出问题来,还无理扣押,就有挟私报复之嫌了。宣子奇本来就对何昆看不上眼,又对他们长官部的检查督察非常抵触,因此,他大声训斥何昆无病呻吟,并认为“破译这么一封无关痛痒的情书没个淡用”。何昆所谓的研究,纯属吃饱了撑的,是出于何昆和江波之间的私人恩怨。何昆把自己和江波之间乱七八糟的套头事,扯到一起,也不怪江波揍他。江波刚舒一口气的时候,宣子奇的炮火又朝向了他。他指着江波的鼻子,大骂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张嘴就骂,举手就打,还他娘的学生兵呢,竟敢跟长官部派员动粗,严重败坏他十七旅的声誉,因此,他关了江波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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