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爱到深处(1 / 2)

求爱2011 未知 3569 字 2022-03-15

麦花实在太累了,白天有爸妈陪着和不时人来人往,倒还好过,而夜深后,爸妈带着疲惫与不舍被她劝睡后,周遭死般静寂时,似乎所有感知器官都脱离了身体在天上漂泊游荡,唯独耳朵和脑子高速运转,窗外壁虎爬行,屋角蜘珠结网,远处狗吠声,偶有人车声,甚至千米外郭记豆腐房的磨豆子声,都清淅可闻,那种**的疼痛,心灵的空虚,为自己身后对爸妈的忧愁,遥想朗哥无尽的思念,都令她难于入睡,常常一夜无眠,以致现在成了萧朗的女人后,神经从来没有的彻底放松,一个脚搭在萧朗身上,两手紧搂着,枕着朗哥臂膀安然酣睡,萧朗不敢动弹半点,唯恐惊扰到麦花,胳膊麻木了,用手使劲掐掐,疼痛,真切的不是梦!麦花躺在他身旁,侧脸望着麦花瘦削的脸上红晕未褪,兀自漾着甜美的笑容,鼻翼忽闪着弱弱均匀的呼息声,思绪纷扰,心中格外的痛,难道生命如此脆弱,麦花这么年轻,不久竟要别我而去,不由得悲从中来,滴下颗颗泪珠,心中祈祷上苍“假如我的生命还有十年,那么分给我的爱人一半,让我们厮守着度过幸福快乐的五年吧!否则让我们一同共赴黄泉,做鬼也好相依相伴。”遂轻轻的亲吻着麦花的柔柔长发,止不住的泪水滴到麦花脸上。

泪水和轻轻啜泣声使得麦花醒来,一眼见到萧朗满脸泪痕和红肿的眼睛,顿时如利刃割体般的疼痛,伸手抹去朗哥的泪水品尝后笑说:“人都说泪水苦涩而咸,咋朗哥的泪水这么甘甜!使劲哭吧,不过要用碗接好了,不能浪费,我想用它当药,小鬼不敢缠身,病魔一定走远。”说着做势起身拿杯,复又紧紧抱住用嘴使劲的吮吸萧朗脸上泪水,两手托住萧朗的头,一双大眼汪着一潭湿润,定睛深情的凝视着萧朗说:“妹知道朗哥对我的疼爱和不舍,朗哥也是妹妹此生唯一长长深深的牵挂!但徒悲何益?记得你我都喜爱的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词,你还能记得么?”

萧朗:“记得的,那时我们常在一起吟颂。”目光中迷离仿如回到旧时,说着低低吟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麦花闭上眼睛,手轻轻和出节拍,词终后说道:“朗哥,我是这样领悟的,每个人的生命长度无法由自己把握,但在生命周期里爱情却是可以由人选择,世上很多人能得到富贵和长寿,却有多少人终老一生得不到爱情,孑然一身,顾影自怜,恰如金银饰品易用钱买得,而­精­美如伊丽莎白王冠上的巨钻能遇难觅,我能享受到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的生命奢侈品,难道还不够么?我很知足了,并为此深深的感谢上苍,朗哥呀,你应该为我高兴!你应该为我振作!我们应该把握住现在每一秒钟的欢乐!我不会死,因为我己扎根在你和亲人心中!在我走后朗哥你一定要好好开始新的生活!这样我才能没有牵挂,含笑泉下,在另个世界里我会长相揖望,保佑我的亲人,保佑我的朗哥。”麦花摇晃着萧朗急切的问:“你一定要做到哦,说么,答应我!不然,我可死不瞑目呀。”

萧朗挤出一丝苦笑:“是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我恐你若乘风归去,高处谁能为你遮寒?唯愿此生人不能长久,来世千里万里寻你共婵娟。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四位老人,我一定好好活下去,纵使生比死难!你的嘱咐和责任一定会扛在肩。以后我会把时间以分秒计算,过好我们幸福快乐的每一天,现在只求妹妹配合治疗,多餐多吃饭。”

麦花眉毛舒展开来,欣喜的说:“朗哥真好,那样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啦!咱们约定好,来世等着你千里万里来寻我共婵娟,至于现在么,我会配合用药,只要是朗哥做的饭当然我会多餐多吃呐,不过,吃成胖子可别嫌我难看。”说过后爽朗的调皮一笑,撒娇的依偎在萧朗怀里做鬼脸,一串银铃般笑声后搂着萧朗说:“朗哥,这样熬法可不行,你看夜­色­正长,再睡会吧,天亮后咱早点起来,去你家看爹娘,只怕他们也一夜睡不踏实呢!”

萧朗嗯声后起来为麦花斟了杯水,兑上瓶装矿泉水,尝尝温热后递给麦花:“喝几口水润润喉,我扶持你小解后再踏实睡觉,记着不管什么时候有事喊我。”

麦花眼泛泪花,不再言声,喝了两口水,又让萧朗半扶半抱在炕上用尿桶小解后,两个人相拥一起,听见萧朗鼾声响起时,麦花更紧的缠抱着朗哥渐渐沉入睡乡。

天边微露曙光,村里公­鸡­司晨的鸣叫声中,萧朗睜开眼睛,身旁麦花还在熟睡,睫毛微动,胸脯起伏,神­色­安详的舒展着身体,悄悄的轻轻搬动麦花胳膊放在枕头上,挪开压在自己身上麦花的腿,慢慢抽出身体,下炕穿鞋披衣后又掖紧被子。想着要把早饭做好,早点吃过后把麦花送到自己家,让爹娘和红玉陪着,麦花身体经不起折腾,自己要带着麦花相关病历及检查资料,赶到南京争取多跑几个医院,尤其要烦人托窍,请教南京江苏省人民医院,和南京军区总医院,南京中医院,的专家权威们看看,可有挽救麦花的一点办法,至不济,也要找到尽可能延长时间,减少痛苦的办法来。蹑手蹑脚的出屋关好门,堂屋厨櫃里取出面盆合面,做麦花爱吃的­鸡­蛋面,用­鸡­蛋牛­奶­合面擀得薄薄的,切得细细的,再用两个­鸡­蛋炝锅,火候要小,­嫩­­嫩­的铲出后,用葱花、蒜、姜丝、辣椒丝、海米、再炝锅后,连同­鸡­蛋入锅放入适量的水煮沸后小火慢熬,汤呈­奶­白­色­,飘出香味后放紫菜、下面条,还可以卧上几个­鸡­蛋,出锅时撒上点芝麻盐和香菜,鲜美可口,令人馋涎欲滴,萧朗一切停当后,找不见香菜,却见院里香椿正当季节,翠绿微透紫­色­油­嫩­的香椿叶放出春的清香,摘了一把香椿叶洗净切碎成沫洒点盐面先薄淹着,只等着下面了,加点水,添把柴,再熬会汤吧。西厢房咳声中传出来麦花娘的脚步声,推开门见到萧朗忙活着心疼的说:“咋恁早起来?昨赶路熬夜的,也不说多睡会觉,年轻身骨­嫩­不经糟呐,要知疼惜自己呀!”说话间走到跟前,一看热气腾腾的灶锅里的汤,案板上的面条,吸着满屋的香气说:“唉,起老早哟,都弄好啦,还真不赖,也怪我,一夜没咋合眼,快天亮时才瞇乎过去。”

萧朗摆摆手,指指东屋轻声说:“搅闹您老睡觉了,今个麦花睡的还好,我想早吃,早点带麦花到我爸妈那,让她们娘几个唠闲嗑,我呢赶早上南京烦烦人,到几个大医院转转,看看有啥办法没有?要有眉目后再带麦花投医,省得折腾刺激她不!您说呢,这样行不?”

麦花娘眼泪下来,噎声:“赶情好,挺周全,都照你想得办。唉,丫头有眼力没福份呐!你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萧朗蹑足走到东屋门前,听听没动静,轻推开门,麦花侧身歪倚着墙抹着眼泪呢!慌得两步到炕前扶着麦花问:“咋的,哪里不好受?咋醒了不喊我,一个人倚墙多凉呀!”

麦花抱住萧朗连哭带笑说:“哪也没事,醒来不见你委屈的慌!怕见不着你,听见你在堂屋忙乎,闻见饭香,你咋这早呀?”

萧朗定下神来才说:“吓死人呐,以后不许这样,放心今后黑白我都在你身旁。今天呐我想早点吃完,然后送你到我们家,你和娘好好唠唠闲嗑,我拿着你所有病历和检查资料跑下南京大医院,以后好有目标的带你就医,咱咋说也得力争一下吧,换个个病在我身上,哪怕我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你是不是也得弄我治呗?你总也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那样还不如我死你头里,眼不见为净心不烦。”说着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麦花用手抹着萧朗眼泪幽幽的说:“成心逗我哭不是!听你的,先弄我喂脑袋行不?已经勾起我馋虫了,啥饭这香?”

萧朗:“急啥,一会吃时不就知道了,先洗潄,一会开饭。”出去拿着脸盆,毛巾,调好温水,端进来放在炕上问:“你能洗么?我代劳行不?”

麦花瞟眼嗔道:“用你!当我死人呐,等着以后有你代劳的时候,到时别嫌烦就行。”

萧朗呵呵笑:“幸福死了,咋会烦!不如从现在开始。”说着把牙刷蘸水挤上牙膏,放在潄口杯上,看着麦花说:“慢点,别逞能,累了说话,我去下面啦。”见麦花点头后出去,添把柴后洗净手,把面下在锅里,又卧了四个­鸡­蛋,见锅里面汤滚起来,点上一勺凉水,喊着:“爸妈,饭熟了,准备吃饭呐。”

屋里老俩口听到萧朗改囗喊爸妈,先是一愣,继而欣喜的流下热泪,天降贵子呀!脆声应道:“哎!就来。”

萧朗往锅里撒上香椿沫后,把面汤盛到汤盆里,又盛满一碗埋上两个­鸡­蛋端进屋里,见麦花洗漱完了,把脸盆潄具端走,放上小炕桌后摆上面汤,把枕头靠在墙上让麦花更舒服点吃饭,笑笑说:“就这饭,爱吃不?怕你见油腻厌烦,炝锅用油可怜,也没敢滴香油,但用了芝麻盐和香椿沫,来!你尝尝合口胃么?不满意我去重做。”说着把一勺饭吹吹说:“张嘴,我喂你。”

麦花张开嘴吃了下去后撇撇嘴说:“小样!谁用你喂?”夺过勺去顾自吃起来,一会功夫碗里剩下两个­鸡­蛋,抬头看着萧朗说:“可怜兮兮的,这点面,碗都被­鸡­蛋占去了,拜托换点面汤行不?”

萧朗快活的说:“好呀,多谢捧场,我去盛,不过­鸡­蛋也得吃完呐,光灌点汤水可不行。”

麦花不依:“坏朗哥!谁让你做得这么好吃来,勾人家馋虫的,­鸡­蛋有嘛味道,我不想吃吗。”

萧朗开心的哄着麦花说:“我在南京边打工边求学时曾在一个饭店打杂、洗碗、切菜、做卫生,和大厨张师傅­性­情投合,闲时张师傅教我炒菜,时间长了连看带学的学了点东西,以后我会变着花样做给你吃,不过得听话,均衡营养才行。”说着拿碗出去,见到老人坐在饭桌前高兴的吃着饭,乐呵呵的叫声:“爸妈,麦花还想再吃一碗,就是­鸡­蛋没动,得哄着她吃下去,口味行不?锅里多着呐,您们多吃呀。”

麦花父母高兴极了,点点头说:“真好吃,难为你了,你也抓紧吃啊。”老两口对视一眼,流露出绝望已久突见希望的愉悦嘟囔着说:“丫头眼毒哟,没看错人!”

萧朗把­鸡­蛋切开,只留了半个蛋黄,把蛋青细细切丝后,放在碗里,从锅里盛了一碗面又用筷子仔细调好后端进屋,笑对麦花说:“丫头,又做了细加工,试尝尝有味道么,看能都给我吃下去么?吃不了剩下归我打扫。”

麦花接过碗,见蛋青丝细­嫩­泛亮,食之滑爽可口,欣喜道:“好吃极了,我一定都吃光,谢谢老爸噢!”麦花淘气的调侃着,又招手让萧朗过来耳语:“你改口啦,嘴真甜,爸妈给改口钱了吗!”

萧朗落落大方的说:“人家丫头都成我的女人了,还能再叫叔婶呐?你不是先己改口了吗!因此甜不过你的嘴哟!改口钱么,先存着,以后连本带利一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