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蛊惑之毒黄金篇 未知 3931 字 2022-03-14

“伊夫泰……”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而且坚强,阿拉斯王兄。我想不到你可以在沙漠里活下来,并选择了那个男人——夏尔曼·苏贝德·艾特拉尔——覆灭的阿布努斯的第一王子。”伊夫泰边说,边走过去蹲下来,用一边的膝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抬起阿拉斯的脸,眯起他原本就迷蒙的浅蓝­色­眸子,“你的皮肤被晒黑了很多,我们看起来已经不再像原来那么相像了……我喜欢这样的转变。”

“你在说什么?伊夫泰……夏尔曼是阿布努斯的第一王子?”阿拉斯努力撑起身体抓住了弟弟如同上等­奶­油一样洁白的手,金­色­的眉毛因为体内灼烧的­骚­动纠缠在一起。他变得迷惑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伊夫泰——这个和他的母亲一样拥有羔羊一般的外表,心肠却如同豺狼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紫­色­的吧?那是阿布努斯王族的标志,就像我们身上的黄金荆棘一样。”

伊夫泰说着,嫌恶地用力甩开阿拉斯的手,光滑无瑕的手背上同时留下了两道细长的血痕。他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铺了兽皮的椅子上坐下,舔着那些血珠,仔细品尝那鲜美的滋味,露出了梦幻似的享受表情。

“我想你大概并不知道,阿布努斯和萨桑提斯在很久以前曾经是同一个国家,名叫瓦乌塔尔特。这是一个秘密,关于这个秘密的古老文献一直在父王的卧室里。他去世以后你再也没有踏进那个地方,但我却在无意中发现了那些文献。

瓦乌塔尔特在传到了某一代的时候,当时侧室所生的大王子为了从他贵为太子的王弟手中抢夺继承权,找来巫师对他进行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让他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人憎恶的怪物。

侧室的儿子用各种蛇毒以及从荆棘中榨出的汁水制成了一种慢­性­毒药,然后收买了宫廷里的奴仆,每天把这种毒药下在太子的食物中,暗自等待药­性­发作的那一天到来——半年以后,太子身上生出了黄金荆棘的斑纹,他变得冷酷残忍,时常失去理智,只有靠吸食人血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而第一个被他吸光全身血液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他在和她*并达到*的时候咬穿了她的喉咙。

这件事发生之后,国王因为恐惧而下令杀死自己的儿子。太子拼尽全力逃过了禁卫军的追杀,开始在民间流亡。在流亡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巫术,慢慢掌握了控制毒素发作的方式以及利用它的方法——*,和鲜血。”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舔去了手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血迹,鲜红的舌扫过了优美柔软的薄­唇­,重新回到了阿拉斯身边,抽出腰里镶满了宝石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他的一只手臂,让伤口中渗出的血源源不断地滴进一只­精­致的银杯中。他就这样欣赏着血滴落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所有的蛇毒中,金­色­响尾蛇的毒是最强的一种,它可以让人在麻痹的幻觉中死去;同时,它们也是最**的生物,它们喜欢交尾,并且不择手段、不论对象。它们只有在产卵的时候才会刻意寻找同族,其它时候为了满足*,也和其它种类的蛇*;而*的结果往往是那些异类承受不了它们的毒液,就此死去。

太子有了和金­色­响尾蛇同样的能力,他和不同的人*——男人、女人——他利用他们满足自己。这些人有的奉献出鲜血成为他的食物,有的则受到*蛊惑,变成他的工具,将自己所有的金钱和奴仆送到他的面前供他驱策。

两年以后,他已经拥有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他率领这支军队杀进王宫,和已经登上了王位的兄长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战斗的结果是强大的国家分裂成了两个小王国:由太子统治的萨桑提斯和他的王兄占据的阿布努斯。”

“那种可怕的瘟疫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蔓延的吗?阿布努斯的灭亡也和萨桑提斯有关?”阿拉斯喘息着,勉强抬起头问。*让他痛苦不堪,全身的神经都在一下下的抽搐,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肌肤被割破的疼痛。

“是的,阿布努斯王在离开萨桑提斯的王宫之前,命令他的巫师在这里施下了另一个可怕的诅咒——一种连神也无法控制的瘟疫。瘟疫不断地传播,慢慢腐蚀着萨桑提斯的根基。

当某一天,萨桑提斯的国王——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发现了它的存在,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小孩子往往成长到一定的年龄就会病发,变得疯狂而嗜血;人们在夜间的暗巷中互相杀戮,啃食对方的血­肉­和内脏。所以,他写信给阿布努斯的国王——那个与萨桑提斯有着血缘牵连的男人,请求他的帮助。他们在与萨桑提斯分裂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娶了被波斯人称为‘神的后裔’的拉坦族女子为妻,生下了拥有紫­色­眼眸的后代。据说他们天生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破解各种疾病。

不过,那个男人因为祖先的恩怨拒绝了父王的请求,并且准备重新与萨桑提斯开战,夺回这片‘本该属于他的祖先’的土地。所以,被激怒的父王运用他强大的力量,带领萨桑提斯的魔鬼军团踏平了阿布努斯,摧毁了所有的一切。

应该说,夏尔曼·苏贝德是条漏网之鱼。是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身份,在这里,除了阿布努斯的后代,再也不可能有其它人拥有紫­色­的双瞳。

而你,阿拉斯王兄,如果你不是发了疯似的想要毁灭萨桑提斯,我是绝对不会和母后合作这样对待你的。我根本不像那个女人那样热衷于权力——我只是想要除掉你这个毒瘤,保住自己的国家,即使它是一座由魔怪们组成的‘鬼城’……”

伊夫泰说着,解开了身上的长袍,露出在胸膛上妖艳地伸展着的黄金荆棘。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抚*着那扭曲*的花纹,叹息道。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阿拉斯王兄,你究竟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国家推向地狱的深渊。你看,我所继承的血统根本没有你那么纯正,我身上的荆棘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搀杂了属于加曼毒蛇的翡翠­色­;所以我只能选择阿德卡兰纳姆斯,借助他的黑暗力量——”

他以悠扬清冷的嗓音吟哦般的说着,看向那只银杯——血,就要滴满了。

这个时候,帐篷外面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似乎有什么人攻打了这个营地,双方很快激烈地厮杀起来。

“看来,用不着我花太多心思,你的救兵已经来了,阿拉斯王兄。”

伊夫泰的嘴­唇­向上扬了起来,形成一弯完美的新月,在有人闯进来之前拿起了那只银杯,将里面的鲜血一饮而尽。

就在最后一滴血滑过了他的咽喉时,那个有着紫晶双瞳、仿佛一头野兽般的男人,手持华丽巨大的银柄弯刀闯了进来,他的脸上、身上以及那银亮的刀锋上,都沾着刺目的鲜红,手里抓着一颗面目狰狞、死相凄厉的人头,­阴­翳狠厉的表情,使这头原本高贵俊美的野兽看来并不比阿德卡兰更加和善。

他的双眼散发出凶恶的光芒,盯着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并非阿拉斯。他皱起了乌黑的眉,凶狠地扫过他­唇­边鲜红的血迹,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黑­色­的阿德卡兰纳姆斯,伊夫泰还没有见过另一个能够带给他人如此强烈压迫感的男人。

“滚开!”

比刀锋还要犀利的声音从那个男人的齿隙中溢出,转眼间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已经划破了他的颈项,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夏尔曼……是你吗?”

阿拉斯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轻易地唤走了那个化身为恶神的男人的整个灵魂。

“阿拉斯——”

他狠狠推开了伊夫泰,把阿拉斯无力的身体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夏尔曼,你……”

阿拉斯在这个时候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夏尔曼会再次在他生命濒临终结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闭嘴!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夏尔曼吼了一声,抱着阿拉斯迅速冲了出去。来到帐篷之外,他吹了一声口啃,立刻有人把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拉到了他的面前。

“告诉所有的人,立刻撤退!”

夏尔曼大喊着跃上了马背,把阿拉斯安置在马鞍后,抓住他的双臂环住他的腰。

“抱紧我,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阿拉斯听到他这么说着,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的坐骑已经飞快地穿过人群,狂奔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夏尔曼带离阿德卡兰的营地,耳边的厮杀声似乎久久萦绕在耳边,盘旋不去;血腥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和感官,令他体内的力量沸腾起来……

痛苦紧紧地将他包围,让他头痛欲裂,心脏仿佛就要爆裂开来……

血……血……他需要血……

他渴望着血的滋润……

他想象伊夫泰那样饮下大量的鲜血……他想要……想要血……无数的血……

疯狂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头顶,就在他想要尖叫出来的瞬间,什么东西突然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肌肤和血­肉­撕裂。

剧烈的疼痛使他再也忍受不住的昏厥过去,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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