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木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凌枭,也或许他看到了,不敢出来阻止而已。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他,想到他心头那股火就冒的腾腾的,无法释怀。
阿木把车开到了她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我们从电梯直接就上楼了。一回屋,她找出一件睡衣扔给了我。
“快点去把自己洗干净,我晕血。”
我没拒绝,乖乖拿着睡衣就进了浴室。沐浴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惊恐的一幕,想起了凌枭和陆震令人发指的行为,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我恨自己没用,但更恨把我当棋子使的凌枭。
孟晓飞如何离开警察局,如何害死连娜,又如何发疯似的来找我,这些种种应该都在陆震和凌枭的掌控之中,可他们却把最危险的环节留给了我。
不知道是他们太高估我的能力,还是觉得我好使唤,可以任劳任怨。
所以现在我不管他们有多少冠冕堂皇的借口,都不会原谅他们卑劣的行为。不为别的,就因为还有无辜的人受牵连。李嫂,袁晗,甚至于我刚开始孕育的孩子。
这得多狠心,才会做出这种事呢?
我越想越难过,在花洒下哭得肝肠寸断,从未想过我最爱的男人会那样来伤害我。
“喂,洗个澡洗这么久,你没事吧?”
就在我难过得无以复加的时候,阿木忽然进来了,我连忙深呼吸一下,揉了揉一脸的水和泪,弄了些沐浴泡泡在脸上遮住了狼狈。
“身上沾那么多血,我想多洗一会嘛。”我压抑着情绪道,还有点鼻音。
“你在干嘛?”阿木拉开浴帘瞄了我一眼,但我捂着脸,她什么都没看到,又把头缩了回去,“哇哦,你那两颗小白兔都那么大了,我这个为什么还是小笼包呢!”
“能区分正反面就好了嘛,你要求那么高做什么。”我接了句。
“嘿嘿,反正陈越没嫌弃就好了。”阿木笑着把浴巾挂在了洗手台边就出去了。
我也没有心情和她聊太多,默默洗好澡后,穿着她的睡衣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就想死过去。一身很无力,我觉得精气神在瞬间跑光了一样。
阿木在客厅里收拾相机,估计又要出差了。我走出去蜷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整理行李。
“又要出差吗?”
“明天,去c市采访一个老艺术家,一个大作家呢,我是抱着仰慕的心情去的。”
“那……你能不能先帮我去别墅拿一下护照和身份证?我也要马上回迪拜。”
阿木愣了下,回头狐疑地睨着我,“这么着急?你和凌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那边赶工期,乔恩让我快点回去,麻烦你去拿一下好吗?”
阿木蹙了蹙眉,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着去迪拜?还有你那一身血是怎么回事?你刚在浴室里哭了吧?”
“没事。”
“没事?”
阿木说着坐在了我身边,勾起我的脸仔细瞄了几眼,“你这样子像没事的?哭丧着脸,简直一个大写的‘衰’字。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凌枭又欺负你了?”
“是发生了一点事,但跟他没有关系。”
我用最快的速度说了连娜和孟晓飞的事情,她听得目瞪口呆的。“你,你说连娜死了?真的假的?”
“估计是真的,孟晓飞那混蛋为了骗保给她买了巨额保险,不过他可能也想不到会死于非命。”
对于这件事,我思来想去都猜不透。觉得事情并不单单是骗保那么简单,若不然孟晓飞不会带着薛佩琴来我家下死手杀我,他到底想做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但我也不想去纠结了,孟晓飞和连娜都死了,估计连金胜会因此大受打击。他现在早已经屈居于苏峰之下了,一时半会儿也翻不起大浪。
阿木惊愕地微张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老实说,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才回来a市不过三五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想都心里发憷。
“所以我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二期工程现在正在设计中,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进度。”这借口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可是我还打算带你去吃串串香来着。”
“下次吧,这次真的没时间。等你结婚我回来,再好好陪你几天。”
“那好吧,我去一趟!”
阿木终究是拗不过我,去到别墅给我拿证件了,她很快就拿回来了,还带着我的小行李箱,说是凌枭亲自交给她的。
我立即订了晚上最后一班飞迪拜的飞机,是九点四十登记,现在还有六七个小时。
时间还蛮早,我准备回到卧室小憩一会,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充斥着杀戮的打斗现场,一次又一次不停地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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