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呀,这样也走?”
就两个身影,一直听着一个声音说话,另一个却是一声也没响,听着像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没人附和的独角戏,只有一个演员,没有观众,也没有对话者。
“真没有意思的人, 这么多年不见,都不见激动的样子,让人觉得真无趣。”留下来的那个人低低地抱怨着,那语气里带着的慵懒怎么都散不去。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整个人都隐在暗处,似与黑暗融合在一起,已经分不开,指间夹着细长的烟,一抹红光,一明一暗的,忽尔照亮他的半边脸,露出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地眯着,透露出无限的风情,似勾人的魔般。
“二少,那位好象喝醉了——”
黑色的西服,一丝不苟的领带,瞅着跟坐在办公室里的精英没什么两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的味儿,走到男子的面前,微微地欠欠身,声音不重,有些轻。
那男子从暗处走出来,整个人都露在朦胧的昏暗灯光里,浅蓝色的衬衫,袖子卷至肘间,瞅着却是半分未皱的样子,深蓝的长裤,一手横放在胸前,另一手则用手肘依着那手,却是恰恰地托住下巴。
“喝了多少?”
他这么问,眉眼间带着笑意,狭长的丹凤眼缓缓地绽开,从微眯的慵懒里脱开身来,带着一股子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没喝多少,那位看着是酒量不行,金小姐都没有劝,她喝了一小杯,就已经不行的样子。”那人这么说着,说得很清楚,一点也没有保留,把他在监视器里所见的画面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
被称为“二少”的男子,眉眼间的笑意还犹自在那里,一点儿也没散,反而漾得越开,像朵曳曳生姿的莲花,佛前供奉着的圣洁白莲,无端端地透出一股子魅惑的态儿,颠倒众生般地迷惑着所有的眼睛,让那些个目光,离不开他。
“嗯,老师的酒量还是一如以往,一点儿都没有长进。”他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可那些个遗憾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显得不真诚,一点儿也不真诚,就是挂在面上。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往后边退开,让开一条路,“金小姐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没跟金小姐一起走,还留在里面,好象在哭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着那位“二少”迅速地从他让开的前路过去,走得极快,到最后就已经是在跑,待到包厢的门口,才算是稳下脚步来,眼见着是深呼吸一回,才伸手把包厢的门往里推。
他走开,吩咐着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那里,谁也不许,哪个要是不长眼睛地把今晚看到的人,看到的事说出去,那么,后果,不是谁都可能承担的了。
“二少”推门进去的时候,见着大胆正蜷缩在沙发里,细瘦的肩膀微微地颤动着,没有听到哭声,她真的在哭,不流泪地哭。
他关上包厢的门,慢慢地走近她,轻轻地唤了声。
明明很轻的声音,沙发里的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来,清秀的面容给酒染得通红,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来人,她眼里没有惊讶的神色,动作麻利地坐起来,刚才的样子,就跟着是别人眼里的梦境差不多。
“连枫,你在这里?”她半低着头,瞅着自己脱下的鞋子,那一双鞋子还是阿镜给她买的,极合适她的脚,穿着很舒服,样式也简单,“我还以为你不在。”
是的,这便是连枫,她在帝都五年,他也跟着离开五年,就像是时间的轮回一样,要遇上的总是要遇上的,他褪去年轻时的青涩,此时,站在那里,也不靠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老师,还没醉吧?”他这么问,站在那里,只看得她的头顶,长发披在肩头,垂落下来,遮挡住她清秀的脸,那张脸,比他记忆中的样子多了些韵味,更加的……
他漂亮的眼睛微亮,跟夜空里灿亮的星子般,一闪一闪的,话里含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伸手便探向她的脸。
大胆跟头顶长着眼睛一样,头一偏就给轻易地躲开,抬起头,面上的红意还留在那里,显出她真喝了酒,喝下肚子里的酒,冲鼻的酒精味儿,让她有些个难受,可还强自地撑住自己,“有消息没?”
跟个哑谜一样,没头没脑地,她已经用双手抹过自己的脸,试图清醒一点儿,舌(头)有些控制不住,说出来的声音有些模糊,没有一丝清明的样子。
他到是听得懂,往她身边挤坐下,并嫌着她留下的空位太小,还过分地把她挤到边边去,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见着她被挤着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去,神色自若地端起茶几上面还未喝完的酒,就着杯缘,浅啜一口。
大胆试图站起来,换个沙发,这包厢宽敞得很,眼角的余光瞄见他的动作,那是她喝过的酒杯,他对着唇瓣的地正是她曾经碰过的地方,跟着间接地碰触在一起一样,即使是身为两个儿子的母亲,面上还是忍不住地更红,更加地热烫些。
他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充满着一股子美感,又与着他从部队里带出来的坚毅,妖孽般的面容与坚毅的意志,却在他的身上融合得极为合拍,一点儿瑕疵也瞅不出来。
“老师还记得这个包厢吧?”连枫就是个人精,人精中的人精,一直都是,年少时有些个血气方刚的,什么事做进来,都是不管不顾的,如今着到是有些个收敛,可心头好,还是跟着他心里的刺一样,不管怎么疼,也是不肯拔去的,“沈叔可喜欢这里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嘴上话说着,还曲起手指敲着茶几的面儿,那钢化玻璃的声响,让他极是喜欢听,更何况在这里,就是这里,这个包厢里,曾留着她的画面,那是沈科的心头好,任何人都不准碰一下。
她目光里有一丝迅速闪过的惊慌,那个曾经的茶几面上是个什么样子,自然是记得的,现在已经是光洁一片,还是莫名地觉得心虚,赶紧地移开视线,不去注意他的动作,固执地追问着,“到底有没有消息?”
嘴上问着,她的心里已经不能平静,不禁想起那一回,自个儿的包包里装着块砖头,直接地冲着进来,没头没脑地把沈科砸个伤,让人住过医院里,那笑一到嘴边,又突然地收起来,变得有些个苦涩的样子。
“老师可想起什么了,想起与沈叔之间快乐的回忆吗?”连枫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着,半侧着脸,暗红色的朦胧灯光,暗暗沉沉,让他的显得十分有质感,像是墙上的壁画,“老师真让人伤心呢,估计着没有想起过我吧?”
大胆到是想想沈科的,不是不想,她只是太伤心,不愿意想起来,想让所有的事都给埋葬在记忆里,永远都不要想起来,永远也不要,还没有回应他的感情,怎么就、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她的沈科呀,那个混主儿,那个对着她说“我爱你那么多,你喜欢我一点会死呀”的沈科,怎么就、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没有了呢,在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沈科的男人那么爱她!
“为什么要想起你?”她抬起头,清秀的面容还泛着未消的酒意,红得艳。伸手摸向他的脸,那张诱得她忍不住的面孔,光滑如玉般,没有一点儿瑕疵,“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我要想起你做什么?”
她问得很自然,要是不认识她的人,说淡不定就觉得这纯粹是恶意的反问,带着那么点笑意,活脱脱地在嘲笑着问她的人。
可真的没有,她说的是实话,是大大的实话,乌溜溜的眼睛里不掺一点儿杂质,如初生的婴儿般纯净,没有世俗的污染。
清汤挂面的长发,普通的一身吊带长裙,外面罩着件蝙蝠衫,伸出的手臂带着衣服往肩头一滑,露出她裙子的吊带,还有那敞露着的肌肤,都落入他的眼里。
他看着她,任由她的手落在自个儿脸上,没有推拒的意思,也没有远离一点的意思,就那么坐在那里,微仰着脸,任由她动着,粉色的薄唇角流露出一丝近乎于享受的表情。
“老师不想我,又问我有没有消息,这可真是让人难办了!”他摇摇头,面上露出遗憾的神色,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放开,用那脸蹭着她的手心,“老师,你想让马跑,又不让马儿吃草,这怎么能行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大胆不是听不明白,让人做事,总得给人点甜头,规矩或者说上道什么的,也是知道的,试着把手给抽回来,手腕处却是给他捏得发疼。
她忍不住有些恼了,乌溜溜的眼睛瞪大,一个劲儿地瞪着他,充满着倔强。
连枫终是忍不住,那种被瞪的感觉,让他打从心底里泛起一种不能克制的心情,另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凑过脸去,亲*的眼睛,“老师,你知道嘛,这么多年,我想你都想得疼了,怎么都不来见我一次?是不是他不让呢?”
他嘴里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喻厉镜,如今的省委书记,带着点委屈的样儿,突然间跟个孩子似的,倾向她的肩头,靠着她,不让她躲开,也不打算让她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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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
这么近的距离,大胆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自个儿敏感的颈间,让那边不由自主地窜起汗毛一整片,跟个受惊似的。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搂住他,任由他趴着,脑袋里晕晕然,伴着一丁点儿酒意儿,双手往两边摊开去,有种自我入任的感觉。
不是他不让,是她不想见。
要不是她心里头打着个主意儿,许是喝醉了,人也变得胆大些,她让金雅先走,心里藏着一个执念儿,她晓得,要是在这里喝醉,他要是在的话,那么会出来的。
果然,她想的没错儿,也没将自己往高里估了,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反而觉得有些个苦涩,唇间、齿间、舌间,都泛着那股子味儿,怎么也吞不下去,让她难受得要紧。
她压根儿没去想,金雅说带她来见人,这见的又是个什么人,反正着见着金雅接了个电话,人家就要走,估计着有事,她根本没往心里去,一点都没留恋。
“说吧,有没有消息?”她无视着他放下来的姿态,眼睛盯着茶几,上面的方杯荡漾着酒儿,那红色的液体跟玫瑰色似地绽放在那里,映得她黑色的眼睛里一片红,“到底有没有消息?”
连枫却是立即坐直身体,与她不相碰触,中间空出一点距离,眼睛却跟她一样儿,盯着那方杯,看着酒液在暗红的灯光下,若凝固的血一样,“老师,想听什么样的消息?”
他没有直接地回答,一手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他,用那双美丽的狭长丹凤眼瞅着她,薄唇轻轻地接近她的唇瓣,察觉到她往后退,手里的力便加重,往前一倾身,已经如豹子一般,猎住她的唇瓣,含住早已经渴望多时的唇瓣。
早已经淡去年少时的不冷静,她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喝了点酒的大胆有些个醺醺然,嘴里干干的,他吻着她,仿佛是一股子甘霖似的,冲着她过来,让她的身子全面地舒展开来。
她跟着小孩子一样,学着他的样子,吸着他的舌(头),试图反守为攻,可他把她娇(嫩)的唇瓣吸(吮)得发疼,狡猾的舌(头)探入她嘴里,还很过分地吞吐有声。
大胆有些个费力勾住他的脖子,仰着脑袋承受着他给予的热情,极是困难地吞咽着两个人的唾液,从唇间逸出跟小猫一样的哼哼声,清秀的小脸通红一片,跟上着诱人的胭脂一个样儿,让人都舍不得分开一点儿。
“不行——”在那双滑不溜秋的手要往着她的领子里探进去之时,大胆的那个魂跟着就回来了,赶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过境一步,“连枫,不行——”
她喘着气儿,赶紧地把他给一把子推开,不顾着他摔向沙发,自个儿到是跟着受惊的兔子以的,跳得老高,还顺便站得远远的,两手臂儿抱着自个儿,抿着被吻肿的唇瓣,双颊掩不住的胭脂红。
连枫到是冷不防地给推一下,即使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到是没强势地让她的力道作无用功,顺着她推过来的力道往后倒,沙发是软的,压根儿也不会有什么疼意,只是,他吻得正得意,到底是有些个不高兴的。
“老师,这也不行,还让我给你办事儿,真是没个诚意儿。”他摇摇头,极是遗憾,那眸光里无不写满着“指控”,“想不想要消息儿,我怎么着也得掂量掂量吧?”
大胆满面纠结,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个主意儿,坐在他对面,离得远远的,面对着他近乎于跟X光都差不多给相比的视线,有些个不安地把宽宽的领子给整整,至少别那么个不识相地往下垂。
她这身挺休闲的,让她瞅着还不像个快三十的人,有一点儿不好,就是稍稍地一往前,就能把胸前大片给露出来,她微微地往后仰,就那么一点儿,让蝙蝠衫乖乖地挂在身上。“廉谦的房里给人动过了,爸说没有人动过,我的戒指也不见了。”
不是平白无故地说起这个,她是想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总觉得事情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对劲,好象事情就那么给发生,一点真实的感觉也没有,都一样,都是从别人嘴里得到的消息,她只得认为这都是事实。
“那真可惜。”连枫这么说,眼里的热情瞬间降温,精致的面容一下子黯淡下来,即使是没有他们几个,这几年,就是试图与她靠近,也得到过不软不硬的拒绝,“真可惜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嘴上说着“可惜”两个字,可谁都看不出来他眼里到底有几分可惜的,到不如说他跟在幸灾乐祸一个样,只差没有拍手鼓掌以示庆贺了。
她瞪过去一眼,那个眼神的,还带着那么警告的味儿,“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行不,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的?”
就那么瞪过去,瞪着他的脸,那边儿跟她一样儿,薄唇瓣有些微肿,那是让她给弄的,他给予她,她又给予他,来而不往非礼也,此乃正解。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她还是免不了有些个不敢面对,脑袋瓜子里此时已经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跟个没喝过酒似的,于是就,把她刚才的举动,果断地推到喝过酒的缘故上面去,推得那叫一个没有水平的。
“行,我阴阳怪气,行的,老师你不愿意听,我走就是了,也不会在老师面前个出现,也不用老师跟个做贼一样,还心虚,还自个儿哄着自个儿?我走就是了,这可总行了?……”
他站起来,摆明着可不爱听这话,人家也是有脾气的,三番两次地受打击,没道理还得在她面前给硬撑着,他不是喻厉镜,也不是廉谦,更不是沈科那家伙,他的人生得由他自己亲手去把握,就算是不择手段,也是眉头都皱一下。
连枫是个说一不二的家伙,军校部队里足足地待了五年,也没磨去他多少性子,就是成熟些,对着她也是更狡猾些,真个像极狐狸似的,知道她心急,还作势要走,无非就是等着人给追上来,他才好拿捏着。
果然——
“哎,你生的这叫什么气儿?”
这话软软的,人已经给站起来,还去把人给拉住,不让人走,大胆那个清秀的小脸,差不多都快要跟烧糊的饭一样糊成一团儿。
他的手臂间缠*的双臂,露在蝙蝠衫外的两条手臂儿跟个嫩藕似的,让人看了就欢喜,还不得把人往怀里一扯,就把人抱个满怀,真个从身体里的最深处逸出那名“满足”的东西。
“生气?我可不生气,我哪里敢跟老师生气?老师两手儿一摊,自个儿说走就走,都没个回头的,真真个潇洒的,我呢,留在原地里还得看老师大发慈悲的,老师今儿个不就打着让我把消息告诉你,才有幸着让老师给留下来,留在这里。老师你说是也不是?”
声音明明很轻,落在她的耳里至少有千斤重,让她讪讪地放开他的手臂,她欠他的,人都说借钱好还,情难还,她就是这么个样子,这感情可不是钱,钱还了就一切两清。
感情儿这回事,可不是旱涝保收的,也不是哪个投入最多,谁就能得到幸福,这没有必然的联系,压根儿就没有。
连枫把自个儿的双臂给缩紧,缩在她腰间,那里还细着,杨柳细腰儿,还真是没错儿,他还记得那一回的放肆,隔壁包厢里就是两家人在商议着婚事儿,他到是堵着她,在另一个包厢里胡作非为。
“老师不说话了?是让我给说中了?”他“噗嗤”一笑,显得那个心情特别好的样子,轻轻地贴近她的脸颊,用着那利齿磕碰着她的脸,“老师,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们好好地说说?”
她给追问得极为慌乱,把那语调儿放得极轻柔。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试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到是给他搂得都要透不过气来,她的动静大一点儿,他就勒得越紧,她不动,他就放松着,一来一往,反复着如此,跟在玩拉锯站一样。
男人的力气总是占着先天的优势,大胆没力气地乱哼哼,脸上还泛着少许的汗意,乌溜溜的眼睛到是不甘心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说不说,能不能给个痛快的,干嘛扯那么话?”
就是这个态度,惹得连枫恼怒不已,即使刚才还很高兴她出声把自个儿给唤住,这时候,她的话一出,让他的心瞬间跌到谷底,索性着放开她,还有些做作地掸掸自个儿衣袖,仿佛那上面沾着灰尘儿。
“老师,以后见吧,我得走了,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他别有意味地说着,美丽的眼睛闪着一股子不悦的光芒,直接地转身就走,这回没有再奢望着有人喊住他,就算是喊他,也不会回头。
他这么对自己说,不会回头,真不会回头。
大胆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有些慌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一个劲儿地冲上去,从身后把他给抱住,抱住他精瘦的腰,“别走,连枫,你别走,我不是故意那么说话的,是太急的缘故,是太急的缘故——”
她一直重复着最后的话,跟个机器一样。
“老师,为了廉谦,你就可以这样子伤我了?”连枫掰开她的手,面色微冷,“你回去找你廉谦的父亲吧,这是我送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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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8(月票加更)
明明得到一个答案,可以让她从迷雾里走出来,她应该回去,去问廉老将军,到底廉谦是去了哪里,可她却是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愣愣地瞅着远去的背影,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觉得有些个伤感。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果断地离开,跟连枫一样,没有回头,她清楚地知道,什么事更重要,比起突然间让她只能见到骨灰的廉谦,此时连枫的背影在她的眼里已经缩得很小。
廉谦到底是死是活,她需要知道,可连枫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不会突然间不见,也不会让她再捧着骨灰盒,领略那一次重创,不会的,他不会的。
她加快步子,飞快地跑出去,跑出夜总会,刚好有辆出租车把客人载到夜总会的门前停下,她连忙上去,让司机掉转方向,非得去问个清楚明白才好,把她当傻瓜吗?
连枫还夜总会里,这里有他自己的房间,寻常人不得进一步,他推门进去,有个瘦高的男子正站着窗前,背对着门口。
“怎么样,吃了闭门羹了吧?”那是背对着门口的男子在说话,说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在人的耳朵跟个生锈的机器一样,让人的耳朵平白地受折磨,可那语气是里带着点取笑的味儿。
连枫不是听不出来,往床里一躺,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大床里,面无表情,那张精致的面容,属于造物主的杰作,遗传自于美人的美貌,此时比冰块还冷,狭长的丹凤眼甚至都没看窗前的人一眼。
“不用你来多事。”他不需要别人来指手划脚,自个儿的事就得自个儿解决,总有一天,他得偿所愿的,“比起你躲在这里,连人都不敢见,至少要好多了吧?”
别人给他一根刺,他也得让别人尝尝被刺的滋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把这么好的事儿全占了,总得有人出来与他一同分担的吧,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话戳向窗前的男人,没有一丝的同情。
他也不需要同情,任何一点儿同情心都是多余的,他需要的是一往直前的决心,永远都需要决心,他心里有一种叫不可动摇的决心。
“我这样子怎么去见她?”窗前的人转过身来,那个身影甚至是觉得他的肩头两边一边高,一边低,走路来微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手里是空的,没有拄着拐杖。
落入连枫眼里的是怎么一张脸,明显地修补过的痕迹,跟个月球表面似的,坑坑洼洼地的,都没有个平整的地方,要是寻常人见着他的脸,估计着已经给吓一跳。
连枫连眼睛也没眨,更何况脸上会出现个什么异色了,就那么盯着他,有种不悦的感觉,甚至为那个人,为他的老师,而感到不值,甚至都可以想像到当见到应该死去的人出现在她面时,她愤怒的情绪。
“就为了你的破自尊?”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给留面子,都敢驾车直接地撞过去的人,哪里会知道要给人留个面子什么的,话说得没一点儿情面,带着嘲讽的味儿,“不就是毁了脸,跟跛了条腿吗?”
“那么,你难道让她天天面对着我这张鬼一样的脸,让她天天做噩梦吗?”那个男人眼里绽放出不能承受的心痛,甚至都没有直起身子,仿佛他的腰都不能直起,只能那么佝偻着,“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脸给毁了!”
连枫真是无语,对这个男人的想法根本不能理解,好象在跟个外太空的人在对话,两方比手划脚的,一直都鸡对鸭讲,根本不能沟通。
他索性着从床里跳起来,两手臂儿一拍那男人的后背,固执地让人直起身子来,就那么一直起,硬是比他高出半个头,站在那里,光看着背影,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出他的右腿有点儿跛,瞅着跟正常人一般无二。
“沈叔,我承认当年我太冲(动)了,可你有必要老是惦记着我的脸吗?”他摇摇头,不由得失笑,把那些个因着她回去而留下的郁闷给一扫而空,“你还不如去找老师,免得你一直没出现,老师把你给忘记到九霄去外去了。”
沈叔,是的,没错,能让连枫叫一声“沈叔”的人,除了那个已经在恐怖袭击里意外给波及死亡的沈科,他没死,很幸运地活下来。
醒来时已经是面目全非,重度灼伤,脸已经没法子认出是他来,还有右腿,那边太乱,他是从瓦砾堆里给救出来的,已经错过最好的治疗时机,没有截肢,已经算是大幸中的大幸了。
毁了的脸,不能走的腿,他没有动脸,一直在做腿的复健,终于,他可以离开轮椅,离开拐杖,右脚踏在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他很想对大胆说,他回来了,他没有死,在每个醒来的清晨,站在浴室里刮胡子,看着那张脸,让他都不敢相信的脸,实在没有勇气站到她的面前。
她胆子小,胆子小极了,甚至都不敢反抗他,一直是屈服在他下面,一直是这样子,他可以保护她不让任何人的伤害,可不想让自己成为她害怕的因由。
“得了,给我滚——”
不知道是不是连枫的话戳着他的痛处,让沈科暴跳如雷,怒吼出声,似受伤的野兽般。
连枫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免得耳膜给穿破,摇摇头,眸光里带着一股子同情的色彩,“我走了,沈叔,虽然这里夜总会,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也能叫比你大声,不过,我想你还是收敛一点儿吧,别那个的,吓坏我这里的客人可就不太好。”
“给我滚——”
在她的身后,门给重重地关上,伴随着关门声,还有沈科的怒吼声。
这里隔音效果还不错,至少没有人能听得这里在做些什么,甚至是沈科狂怒的吼声,也都听不见,一切都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胆——我的大胆,你会怕我吗,会怕我这鬼样子吗?”沈科躺在床里,喃喃自语,摸不清方向,也不敢在大胆的面前出现,他怕会看到她受惊的样子,离得她远远的。
他承受不住,真不能承受,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脸,怎么能让大胆去接受?他的心如死灰,双眼里一点光彩也没有,无神得很。
难道还真有个报应不成,他以前过得太浑了,弄得现在这个样子?独自躲起来,自己一个人舔着伤口,真不敢相信就他这么个胡天胡地的人,也害怕看见大胆害怕他的样子,真是卑微呢!
他不由得苦笑,那张脸却是扭曲在一起,让人更害怕。
大胆不知道在她的身后还有那么一个男人,在那里都不敢见她,他不敢见她,也不敢让她见,就这么躲在暗处,静静地看她一眼就好,金雅那是他打的电话。
她满心都是愤怒,愤怒让她浑身都颤抖,出租车一到地方,她就付钱下车,直接地奔着那栋房子过去,也不管廉将军坐在那里正悠闲地喝着茶,愤怒的情绪让她简直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爸,你告诉我,廉谦到底去哪里了?”她一个箭步过去,站在廉利的面前,声音极重,她生平从来没有跟廉利这么大声说过话,一直是敬他,因为他是廉谦的父亲,又是个温和的公公。
她从来没有想到廉利会对着隐瞒廉谦的消息,让她给蒙在鼓里五年,整整五年,漫长的五年,让她不敢相信,那种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淹没了她。
廉利抬头瞅着她激动且愤怒的样子,慢慢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那张廉谦与之极为相似的斯文面孔,带着一种亲切,那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鸳鸳,他放不下的是你!”
这话说的,更让大胆激动,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破理由,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狗屁!都是狗屁,他放不下我,还自个儿去死?把我当什么了?嗯?”
廉利微一愣,着实没有想到这么乖巧的儿媳妇会吐出这么没经过修饰的话,不过,他到是不太介意,人在激动时难免有些个过头,还是能理解的,“等他回来了,你好好地修理他就成。”
他表示他是一个很开明的公公,对年轻人之间的事真可以漠视,他们自个儿喜欢就好。
“爸,我没有那个闲心,真没有!”她已经知道答案,出离的愤怒,就单单两个“愤怒”的字眼已经不足以表示出她内心的狂乱,给火烧着一样,那样的廉谦,那样包(容)着她的廉谦竟然、竟然……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一回头,一回头就一直就能看见廉谦站在那里,张开双臂等丰她,等着她过来,听着他讲些“哥哥”什么的肉麻话,谁能知道这样的人,竟然也摆了她一道!
喻厉镜是给大胆给吵醒的,他睡得正香,别怪他,他忙得很,看着站在床边的人一脸的暗色,那张清秀的小脸充满着火一般的狂怒,让他心下暗叫不妙,却是没准备跟她交待些什么。
“大胆,回来了,洗澡睡觉吧。”他这么说。
大胆那个火气儿压根儿一点都没散,跟个复仇女神似的,拿眼瞪着他,突然间觉得她他也不可相信,也说不定是他也知道实情,而瞒着她,“喻厉镜,你是不是在事儿瞒着我?”
“没有,我哪能有什么事儿瞒你!”喻厉镜都没有想,直接地回道,一个起身把她揽住,顺势地往床里一带,就横在她的上方,含住她微肿的唇瓣。
——本来应该昨晚送上加更的,我总是慢一步,不好意思,晚上还有更新,那就不是加更的,是今天的更新。。这个是对亲们的加更
正文 159
说真的,这事儿一直是喻厉镜占着主导的地位,五年来都一样,大胆还真没有采取过主动,就是人家一个要求,她没有反对罢了,反正她也有享受的,当然,说得太明白也好象不太好。
她索性闭着眼睛,任由他的舌(尖)侵袭着自己的口腔内壁,缠(绵)着的热情让她的抵抗力几欲成零,心里那个怒火差点儿给弄得软下去,于是着,她双手一个推——
喻厉镜那冷不防给一推,还真给她推得后背往床里撞去,抬眼瞅着她,黑瞳里充斥着不满,也别对他要求太高,啥那个求给不满的男人,都会不满的,这人之常情。
“你别碰我,你这个讨厌鬼——”大胆坐在床边,不悦地拿着眼睛瞪向他,他不满管他不满的,反正她现在很生气,跟个给愚弄了一样,“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喻厉镜刚才还把她的举动当成夫妻间的小情调,这会儿,到是真真个明白过来,那是在秋后算账,是不是这个意思儿?“瞒着?瞒着你什么了?”
到底是官场中打混过多年,又是个人精儿,一下子就闻出那苗头不对的味儿来,事儿到不是他做的,算起来,也只是个协从,算不得主犯。
当然,也不能那个的,没有义气地就把人招供出来,这么多年来,也就他一个人在大胆身边,按理来说,他那是占大便宜的,还能不装傻的?
“你们都是一国的。”她见着那个表情,他瞅着跟个清白无辜的样子,还拿着他工作中的面孔来跟她打哈哈,真是受够了,“他到底干嘛去了,让自己死了很高兴吗,是不是不想见了?是不是沈科都也活着?”
她真是活见鬼了,这都白伤心了!搞得她跟个傻瓜似的,真个儿,嫌弃她就明说,犯不着自个儿装死去,她不愿意的时候,一个个上赶着,这真成了,一个个地去死了?男人是不是都*得成这种鬼样子了?
喻厉镜那个脸色,别瞅着人家那个冷厉的脸,在自家老婆面前,那也得成绕指柔才行,慢慢地贴近过去,把人给搂住,那个搂得,跟快要与他一起融合样儿,“呃,这个我怎么说才好呢,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呃……”
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已经给挨上一拳,他还是头一回领教这种暴力,微冷的眸子睇着她愤怒的表情,到是一下子笑出声来,跟个爱玩的大男孩一样,硬是要把脑袋往她的脖子间凑过去。
大胆可不打算宽待他,那个脸给黑得跟墨汁儿一样,心里憋屈极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她留了那么多眼泪,谁又告诉她来说,那个人压根儿没死,就是不想见她了?(作者:这是她自己脑补的!)
“你跟他都是一伙儿,别装出无辜的样子,给我走开,走开……”
疯起来的女人那是很难说的,尤其是觉得自个儿让人给愚弄了一样,那个使出来的力气更大了,也不知道就凭着她那个小身板,力气都是哪里来的,跟个神力女超人似的,把喻厉镜给推开了——
他倒在床里,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样瘫在那里,也没有打算替廉谦那个家伙解释一下,那是他自己的事,早在他做那事的时候,就得料得到如今这么个情况,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他把自个儿给撇清了,才是正理儿。
“大胆,他自己要去死,我才不拦着呢,怎么说呢,你都知道的,还要我说开来吗?”他瞅着她,黑眸里全是浓烈的情意,纠缠着她,“我巴不得他们都一边去呢……”
大胆是懂的,真是懂的,这么个会儿,瞬间无语,趴过去,一把将自己倒在他的身上,有时候真是想,要是就他们两个人有多好,可她知道的,事儿已经回不去了,他们把她都给掰成好几个,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没有再想着回去的时候,却跟她说人都死了,等她慢慢的接受着她的生活回到正轨上,又有人跟她说,其实人还没死,至少有一个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就是没有他的行踪,这都是些什么蛋疼的事儿?
有些个哭笑不得的,把她给扯入那种关系里,抽开身的到是他们,摆她一道吗?
她用脑袋去撞喻厉镜的胸口,那个力道的,不是太重,也不是太轻,“他干嘛去了?升他的军衔还是怎么的了?”
那个声音显得很平静,让喻厉镜听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的,愤怒表露出来并不可怕,怕的就是把愤怒藏在心里,冷不丁地跑出来,给一个致命的打击,也许他应该庆幸着,至少他没做什么。
“保密。”他这么回答,这会儿,还真是没有隐瞒,直接简洁地说了两个字,廉谦到是找过他,就是让他好好地照顾着大胆,当然,别说他自私,哪个人会不自私的?
人一死,她就是个丧偶的,再结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会儿,形势儿完全不一样的,大胆如今个是他喻厉镜的妻子,不是廉谦的妻子,这个位儿,他占得光明正大,廉谦就是想再弄回去,可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算是有可能,他也得把这种可能性掐在萌牙状态里,让廉谦没得翻身,让他当年在婚姻登记处那么个得意劲儿,那时的事儿,还让他耿耿于怀,那种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大胆既成事实,还真是不爽!
保密这两个字跟个紧箍扣一样,紧紧地箍住大胆,让她一肚子愤怒只得往心里深处压过去,瞪大着眼睛,那个样子,跟个气鼓鼓的青蛙一个样儿,反正是心里不舒服,“那沈科呢,真死了?”
关于这个人,喻厉镜那是故意的,死没死,他哪里能不知道的,当然也知道得挺晚,就跟廉谦的事儿一样,也是后来慢慢地琢磨出个味儿来,才去问的廉利叔,一问才知道其中有些个隐情,但他没有打算跟任何人说,就算是大胆也不会说。
沈科当时是没死,跟死的状态也是差不了多少,那脸重给灼伤的,还有那腿,都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躺在床里那种没有声响的状态,连他看了都不忍,怎么能让大胆去见他!
“明天,去见他吧,当然你别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来。”喻厉镜知道沈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事情总是瞒不住的,就算是他给瞒着,沈科那家伙能忍得住?
他可不相信的,刚才那边的夜总会,不就是人在那里,没出来,都是给自卑闹的,一想着沈科那个家伙自卑得不敢见大胆,他就真个想笑,可想他那个样子,也是觉得堵,都是兄弟儿,哪能真见得他成这样,还会没心没肺的取笑?
大胆还真是不过那么一说,她真没有想到,这还真的,都没有死,跟个做梦一样,而且梦做得还挺大,还挺狗血,啥情节都有了,让她都有些个堵,堵得她心里难受,可她不是个笨人,一下子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不敢见我?还是找到别个女人,觉得别人更有味吗?”
不过,她话里的语气可不是太客气,讥嘲地微上扬嘴角,对沈科这个人,就跟烙在她身上一样,一想着这个家伙出事,居然这么多年一直装死,都没来找她一次,她就有种想把他再给狠狠地砸上一次的心情!
那种心情很迫切,迫切得要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强烈的感觉,明知道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回事,她还是很刻薄地把话给多讲了,跟个吃醋的女人一样!
“大胆,别装作很刻薄的样子,你不适合。”他抱着她,有些个心疼,唇凑近她的脸,娇(嫩)得让他心痒痒,可这个时候里,他就算是心里有些个念头还是困难地忍下来,“去看看吧,他是不敢呢,怕把你给吓着了,那次的爆炸,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他把事实相告,见着她自我否定的样子,怎么能看得下去,他放在手心里怕捏坏了,含在嘴都怕融化的人,他哪里能见得她有一丝的不高兴?
她到是不作声,伸手拉过被子,把自个儿连带着他一起裹入被子里,“睡觉吧,你让他来见我就行,是他自己不敢来见我,把我当什么了啦,难道我会因为他现在有什么样子变化的,我就不认他是沈科不成?”
“嗯——”喻厉镜应着,他这关看来已经是有惊无险地度过,那么沈科的事就让他自己来解决,与他没有什么干系,各人各凭本事呗,“嗯,说的也是,让他来见你,现在睡觉——”
一大早地,喻厉镜已经上班去,两个小家伙也由着司机送去机关幼儿园,大胆睡到近午后才醒来,浑身都觉得酸疼,这就是睡觉后遗症,男人都是不可相信的下(半)身动物,大早上地还来那么一会,害得她又给睡回去。
沈科——
她想了想,还是拨电话给金雅,昨晚不是说带她见个人吗,居然那人愣是没出现,反正着把事儿都给综合着一看,她的脑袋瓜子还算是反应得挺快的,能让金雅做那事的人,无疑就是沈科。
“沈科在哪里——”她是直接问的,那边的金雅才开个口,就让她给果断地打断。
“你知道了?”金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个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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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沈少在哪里。”
金雅的回答,刚开始有些个愣神,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比起大胆来,她是个现实的人,沈科那边更值得她效劳,就在她意图亏空孔雀传媒的事,如今着没给追究,还得依着沈科。
她说得很简洁,电话挂得更快。
大胆气得差点把儿手机乱扔,又想着这个手机还是阿镜给挑的,那个手就缩回来,悻悻然地坐在沙发里,那个身子一个劲儿地发颤,咬着牙儿,她非得把人都给揪出来不可!
怎么着,逼着她入局,他们到好,一个个地自己抽(身)出去?
她不许,她不许,是他们把她拖入这样的境地里,到头来,他们想抽(身)出去就抽(身)出去,把她当什么了?
大胆暴躁外加个郁闷的,换*上的家居服,就着七分裤外加件T恤衫,她自己到没什么个感觉的,落在别人眼里,跟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儿,还很青春得很,谁也看不出来她都是两个孩子的的妈。
夜总会。
夜总会,泛指各类*娱乐场所。(来自百度)
既然是*娱乐场所,大白天就开门营业的那指定就白总会,可人家那真是夜总会来的,所以大早上的,夜总会自然还没有开门,门给关得跟个铜墙铁壁一样,告诉着自个儿开车到地点的大胆,他们没营业,请晚上来。
大胆气极,就不信这个邪了,白天不开门是吧,她让它天天白天儿开门。“连枫,沈科呢?”她还算是有些小聪明的,昨晚上那个金雅带她到这里来,她要是想不到这里边有些个什么关系,那还真是没救了!
敢情着,昨晚沈科就在这里,除了沈科,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能有哪那个人,能让金雅这么做!除了沈科还会有谁?
“沈叔?老师你说什么呢?”沈科已经回到部队,面前站着个人,他连忙做了个手势,让那人别说话,自个儿回上疑惑的语气,“沈叔不是……”
“不是你个大头,连枫你学能耐了,是不?连我也敢瞒了?”
岂料,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狂吼的声音,几乎让他的耳朵报废,赶紧着把手机拿离耳边,他那张脸,僵个一起的,缓缓地回过头,瞅着对面的人,嘴里下意识地回道:“真没,我真没瞒过老师。”
真不是他要瞒的,人家不愿意出面见人,他到是乐见其成,这人还是少一个是一个的,拿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瞅着对面显然是面色不太好看的男人,他还颇有些个得意地扬扬眉,一边到是安抚着电话那头很暴躁的人儿。
“老师,你别急,那都没准儿的事,别个听风就是雨的,说不准就是金雅诈你一回,那样的人,做的事,说的话,老师也相信吗?”
他回的话,那叫一个自然的,没丁点儿的瑕疵。
“你别哄我——”大胆可不信,有些人,有些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要是她信了,那才叫有鬼的,更何况昨儿个阿镜也跟她透了点底儿,“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你怎么着也好,不管她是不是在地狱还是活在这世上,都给得我出来!”
连枫还想说些个什么,那边电话已经给掐断了,他再拨电话过去,那边一直是关机,让他就算是想联系上,说个话,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怎么办?”他无奈地放下手机,瞅着对面的男人,“老师说要在那里等,一直等着,就等着沈叔出来见她。”
真真是个无奈的,沈科那人能出来见人?
自从出事后,就谁也不见的,让他把人叫出来,不是为难他吗?
“沈科人呢?躲在哪个老鼠洞里了?”
连枫对面的男人终于说话了,那个话,都带着一点儿戏谑的味儿,落入窗口阳光里的脸,竟是斯文至极,那里带着点些许无奈的神色。
“他不想见老师,怕吓着老师了。”连枫回答得很简洁,没个停滞的,“怎么着,没想到沈叔还有自卑的一天吧?”
那人回他一记白眼,确实不曾想,那么个家伙也晓得自卑的,真是个蛋疼的家伙,“去把人挖出来,要是好了让大胆儿在那里等一天的,我让他好看!”
连枫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反正让老师等的人,不是他就行,反正着,他不才不会让老师等那么久,再说了,他心中泛起一股名为“痛”的感觉,至少他们还能让老师等,他嘛,老师压根儿不会想起他!
这就是差别,差别的待遇!
就跟刺般,生生地扎着他的血肉,每一个夜里都是辗转难眠,为她而疼痛的身体,总是在半夜里叫嚣着醒来,冲入浴室里,任凭那冷水冲去一身的*。
看着别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心里不时地泛起个小心思,恨不得他们都给疼上一回,至少比他还疼,才让他有那些个觉得解气,所以,他问了,没给什么面子的问了,“你呢,任务给完成了,什么时候去找老师?”
这一问,到是真把人给问着了,说沈科很容易,可人家那还是有苦衷的,他呢?
一想起来,冷不住那汗淋淋的,那人的斯文面孔瞅着有些个发怵,瞅着跟个不太能接受现实一个样儿,那个笑都变得有些个尴尬的样子,当然,在年轻人的面前,他还是没一会儿就收起来,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这么回答。
连枫毫不留情地笑了,也不管面前的人,那个军衔比他高了去,看着他走远,那个笑得跟别有一番意味的,合适的时间与地点,他到是要看看什么才是合适的时间与地点,真个儿搞笑的,老师是那么容易哄的人吗?
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嘛,合适的时间与地点,他来注意着,这些个成就他的梦想。
大胆不知道这些个背后的事,她只知道做一个事儿,愤怒地把手机给掐关机,谁的电话,也甭想打到她这里来,她的决心是坚定的,她的心也是硬的,谁也甭想动摇她一下,她就要在这里,等着人来!
她要看着沈科到底敢不敢来见她,让她在这里这么等着,她要看着沈科到底还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心……
一直在等着,就这么坐在车里,她看着夜总会紧锁着的大门,眉头皱得个死紧,估计着都能把从她眉间飞过的苍蝇都给夹死。
时间是下午三点钟,离着两个儿子放学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她中间都没有下过车子一步,肚子饿的时候也就随便地叫了个外卖,自个儿在车里吃完算了事,那夜总会的大门关得死紧,跟个里面真是没有人一样。
好个沈科!
她重重地低咒出声,今儿个是星期四,明天就是星期五,等着吧,他不出现是吧,她就回帝都,带着两个儿子去沈家,她到要看看,他出不出来,不出来也好,从今往后,谁也甭理谁,就当作不认识,她的儿子也没他这个亲生父亲!
她刚要启动车子,早上跟司机说过的,她自个儿去接儿子,没曾想车子还没动,就听到个沙哑的声音,那种声音跟是生锈的机器般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噪音似的。
可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他的声音,那个人的声音,那个最毒的男人,却也是以身护住她的男人,左侧反光镜那里映出一个细瘦的身影,走起路来,双肩竟是一高一低的。
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那是个怎么回事,他的腿有问题。
他戴着墨镜,半边张脸都掩在墨镜下,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这是个繁华的大街,白天时熙熙攘攘,夜晚更是许多*男女的快乐去处,而他就在人群中,朝着她的车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身形跟着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地走过来。
大胆愣在那里,有些个回不过神来,他真活着,真活着,是活生生的人,从那边走过来,她的双手用力地捂住嘴儿,眼泪滴落在指间,那股子烫意,让她深切地知道这是真的,不是个梦,真不是个梦!
她的沈科,她的沈科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上,没有离开她!
她下车,站在那里,不敢上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曾以为她会很诗意地站在那里,眼睛大大地张着,就这么看着沈科过来,任由泪水往下一滴滴似断线的珍珠般掉落下来,哭得跟画般。
然而,现实是,她终于是忍不住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个瘦上许多的人,扑在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哭得那个叫伤心的,五年来的思念,都一个劲儿地爆发出来。
“坏蛋,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才知道出来吗?……”她嘴里嚷嚷着,哭得像个脆弱的孩子般,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那个几乎比她还要细瘦些的腰,让她忍不住泪流个不停,“坏蛋……你这个坏蛋……现在才出来见我……”
大街上这个样子,着实是成为别人的焦点。
沈科拉着哭成个泪人的人儿往车里去,双手抬起她的脸,抽出纸巾来,替她抹去泪水,那动作小心地跟对待着瓷娃娃似的,仿佛一个重手,就能将她给碰碎了。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他小声地说,没敢放大声,墨镜还架在鼻梁上,更没敢取下来,一手护住墨镜,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哭得我心疼……”
这话惹着大胆了,她还在伤心,是的,上一秒的确是在伤心的,可这人,被他的一句话就给点着了,暴躁起来,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偏就是已经仰着脑袋。“你心疼,你心疼,这五年躲哪里了?”
她嘴上厉声地质问着,那个手已经伸将过来,把他的墨镜一把子给摘下来。
————哎,道歉来了…………更晚了,最近总是有点事打乱我的脚步
正文 161
没有墨镜的遮挡,沈科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遮挡住自个儿的脸,不想暴(露)在她的面前,可他的动作再快,也挡不住存心的人。
大胆就是那个存心的人,就那么一眼,她完全明白他的心思,那一刹,才止住的泪,忍不住往下掉,倾过身去,两手儿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地吻上去,不管不顾地。
沈科一愣神儿,还真没想过是这个样子,那么愣在车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任由她的唇(舌)在脸上肆虐地吻过他每一处伤痕,温热的滋味,把他的心都给捂得热热的。
微张着薄唇儿,她到是表现得跟个老手样儿,把调皮的舌(尖)儿探入他口腔内壁,把欲挣扎着起来的身躯给压下去,压根不去注意他的脸上的诧异之色,迳自吸(吮)着她他的舌(尖)儿,一次次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就不让他挣脱开去。
这种熟稔的技巧让许久没给女人给近过身的沈科,他本就是说不是个任由别人作主的人,初时先有些愣神,没一会儿就已经抓住主控权,狠狠地吻住她,记忆中的美好滋味涌上来,让他有些个情不自禁,连带着落在她身上的力道都不能控制。
可偏就,大胆这么些年,啥都没学,就学了个折腾人的心,他越深入,她到是退得越开,眼见就是拉开着距离,那个清秀的小脸还泛着红,乌溜溜的眼睛里写着的可不是羞怯,也不是浓浓的情意。
那是个淡漠的,跟个刚才的吻,没给她造成任何影响似的,那个小脸瞬间就给冷的,身子往旁边一退,双臂环抱着胸,就这么着微仰着下巴看人。
这厢里,沈科的面容已经露在她眼里,坑坑洼洼地跟个月球表面似的,那眼角处还带着深深的伤疤,估摸着再凶险一点儿,他的右眼都给毁了,可他还是幸运地,还活在这世上,受了痛,还是活生生地出现在大胆的面前。
被她一个抽(身)开去,他眼里的欲(念)还没有褪去,带着一丝被打断的恼怒之意,那瘦得看不出肉来的双手试图抓回她,让她给侧身躲过。
“大胆——”他给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谁知道,大胆就丢给他一记白眼,启动车子,直接地从夜总会前面离开,声音不轻不重地来个一句,“住哪里?”
他此时没见到她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心里跟吃了定心丸一样,不由得恼恨自己当年想出的破主意,为着这么个事,怕把人给吓着,又怕自个儿承不住她害怕或嫌弃的目光。
如今她一点儿异样的反应也没有,让他心里想把自个儿的脑袋埋入水里,好好地清洗一番,他何苦浪费这五年的时间,可心里又觉得有那么一些个还是值得的,至少他没让她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冷淡的声音,那是他自己应受着的,也只能是受着,不管有什么苦衷也好,他怎么说的,把自个儿的姿态放低,放低再放低,报出自己目前所住的地方,效外的别墅。
大胆没有直接地朝着效外去,目前嘛,最重要的事还是去接快放学的两个儿子,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沈科到是想Сhā话,Сhā点什么话,好让沉重的气氛少上那么一点,到是见着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么点念头都给压回去。
“沈爸——”
两个孩子的招呼声。
大胆的那个脸色更黑,这表明着所有人都知道,她两个儿子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这种被蒙在鼓里,当成傻瓜般的感觉,着实让她窝火,阴着个脸,还不止,那个脸还拉得老长,跟个马脸都有得一比。
“妈妈,你脸色很难看咧——”
听听,这都是谁说的话?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儿子,喻炽跟个没长眼睛样儿,大大方方地指出自家妈妈那个难看的脸色,跟幼儿园里那个虎姑婆一个样儿。
喻冽可不像他,他是个稳重的小男孩,别瞅着才五岁,可那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喻厉镜的风范,听着自家弟弟的话,就那么一个抬眼过去,也不说话,乖乖地坐在后座里。
爸爸早上出门时可跟他们说过了,妈妈今天会生气,别惹着妈妈!
这话他还牢牢地记着,晶亮的眼睛瞅着前面的妈妈与沈爸,眼里有些个疑惑的色彩,到是没有问出口,大人的事,爸爸说,他管不了的,所以看着就好。
喻炽可不如他双胞胎哥哥一样容易听话,他是个有主意的人,也是个满脑袋里都是好奇的小男孩,把身体往前探过去,那小手试图把沈科的衣角给抓住,可试了几回,都差那么一点儿,他就想去解安全带。
“喻炽,你再给皮一下?”
这个声音出自于专心开车的大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让喻炽那手给放了下来,再没有试图碰安全带一下。
喻炽那个小脸一皱的,嘴巴一瘪,跟着就哭起来,那个哭得小小的双肩儿一颤一颤的,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让喻冽忍不住拿眼睛横瞅他。
“妈妈是坏蛋,都不让小炽说话了——”这是指责,直接的指责,喻炽的两手儿捂住脸,话从他的指缝里传出来,那叫一个伤心的样子。
大胆给他戳得无语,这父子俩是不是指定着她好欺负来,她有说什么了吗,不就让小家伙给别皮了吗,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果然是父子呀,让她不由得翻翻白眼,有些扛不住的感觉。
“说话就好好说话。”她这么说,盯着从后视镜里,哭得伤心的小儿子,不得不软化一点儿口气,“妈妈脾气有点急,是妈妈说话重了,好不好?”
“哼——”喻炽显然不愿意接受她的说法,还偏过小小的身子,就是不看她,傲娇的样子,“反正妈妈是坏蛋,妈妈都不说哥哥的,妈妈对哥哥比较好!”
这个话怎么说的!
她就那么一句,结果让小儿子给抓着不依不饶的,瞪大着个眼睛,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你哥哥……”她想说小冽比较沉稳,都不惹她生气,这话说出来,好象会惹得小炽反感,话到嘴边,就给压下来。
喻冽一听,那个就抬起头,瞅着身边的弟(弟),那个眼睛就横视过去,脸上的表情好无辜,瞅着哭得伤心的人,那个真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就是他比较乖,事实摆在那里,人长眼睛的都看着见的。
“哥哥什么?”喻炽那个声音里还带着哭音,仰起带着泪水的小脸蛋冲着后视镜,不服气的样子,跟个沈科到是一模一样。“妈妈,哥哥什么?为什么不说?”
头疼。
大胆真头疼。
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瞅她这张笨嘴,说什么错什么。
她恼了,可没把火发到儿子身上,反而集中注意力开车,把腿往沈科方向一撞,把责任都给推到他的身上,示意他去跟儿子说说,她就是个嘴笨的人,平常两儿子都是阿镜哄着的,她承认,做起一个合格的母亲来,有些个不太如人意。
沈科不是不了解这个鬼灵精的孩子,不知道像谁,小脑袋瓜子里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的,他小时候就是浑的,天不怕地不怕,这孩子比他还行,小霸王且不说,还是个能把人给噎着的家伙,才是个五岁的娃儿。
“刚才小炽在做什么?”他问了,声音沙哑。
喻炽一滞,泪珠儿还挂在眼睫毛上,面对着后视镜里的人,那个眼神有些儿个逃避,还把小脑袋给低下来,就是不回答。
“刚才小炽在什么?”沈科还是坚持着把问题重复了一次,盯着后视镜里低着头的儿子,“小炽做了什么,才让妈妈说你的?”
沉默。
都沉默着。
喻冽没有说话,他是亲眼瞅着喻炽弄着安全带想凑到前面去的。
大胆自然不说话,她把事情交给沈科处理,那么就不会再说些个什么,就算是心疼着小儿子给沈科严厉地问着,还是硬着心肠没有说话。
“小炽在解开安全带,想挤到沈爸身边去。”终于,喻炽说话,声音很细微,觉察到自己的错处,刚才的气势就一下子给下去了,小小的身子缩在那里。
沈科点点头,“你那你知道有多危险不?”
还是不曾留情面的严厉质问,那个样子,配着他那张坑坑洼洼如月球表面般的脸,显得有些个吓人的模样。
“知道。”喻炽应得不太情愿,可还是应着,这会儿,他到是学乖了,把身子往自个儿哥哥那边挤去,好象是寻求着他哥哥的安慰。
喻冽到是不拒绝,抬头与沈科的目光相对,没有丝毫怯意,仿佛面对着根本不是一张让人充满着惧意的脸,跟平常人无异。
“知道就好,跟你(妈)妈道歉——”沈科这么说,身子坐直,对上大胆投过来的目光,薄唇角下意识地泛起笑意,又觉得自个儿那笑得不太雅观,连忙僵硬地止住。
大胆不是没发觉他突然敛起的笑意,察觉他的心理顾忌,可真个是,她心里真是不忍,他是个什么人,活得高高在上,生来就是个胡天胡地的,也没人敢跟他对着干,就是他的兄长们,也不过就是指着他别干杀人放火的事就成了。
这样的人,如今成这样子,自卑得令她觉得心酸,她把车子停下来,“小冽,你带着小炽去爷爷家里,晚上爸爸有事,回不来,明儿个妈妈接你们去幼儿园,怎么样?”
喻炽到想说些个什么,给喻冽所阻止,两个人一起下的车,牵着手儿,往着廉将军的房子走去,身高差不多,从背后,还真是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区别。
“那么,我们的账也得算一算,你说是吧,沈科?”
沈科目送着两儿子进去,那个目光充满着眷恋,从没想过会这样子光明正大地接近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了,可立马,这身边的人,说的话,那个意味儿,让他没由来地出一身冷汗。
她到是没再跟他说话,仿佛跟他再说一句,都能要她的命似的,一直专心地开车,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让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得把方向盘给摘下来才算是完事儿?
效外的别墅,到时都差不多是晚上六点了,离得市中心还真有点远儿,瞅着是个度假别墅区,很清静,满眼的绿意,让人瞅着就心情大好,旁边还有个高尔夫球场。
大胆对什么高尔夫球场什么的,从来都不感兴趣,跟着喻厉镜去过几次,都是他们那会带各自夫人出席的活动儿,她打的那个臭水平不提也罢,反正对这种休闲还是较为抗拒的。
“住在这里还挺享受的吗?”
她瞅着这栋别墅,是她喜欢的古朴样子,踢掉鞋子,把卧室的窗帘给拉掉,挡住从外面晒进来的炽热阳光,回转身面对着从从门口进来的沈科,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睇着他。
沈科有些个讪讪的样子,对着她秋后算账般的表情,忽然间觉得自个儿有些个没种的样子,真不敢面对她的目光,五年前的那个沈科消失了一般,早就没那个胡天胡地的心思儿,他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为着心爱的女人,愣是躲了五年,漫长的五年。
五年那么长,长得他都要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子过了,他知道大胆的性子,“哪里,谈不上,没什么享受不享受的。”他说得忐忑不安,跟个面对着教导主任似的,姿态低得不能再低。
“我看你是很享受的样子——”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学着模特的样子,走成个诱人的猫步,身上的衣物随着她的一走一动之间,已经尽付于原木地板间,两截藕臂勾住他的脖子,“沈科,这五年,你不想我吗?”
他喉间一动,控制不住就起了反应,如玉的身子落入他的眼里,心底里的那些个渴望跟个狂兽一般涌上来,让他迫不及待地就要抱住她,强搂她入怀。
可她不,她滑溜得跟个泥鳅样,迅速地离他一个身的距离,捡起地面的T恤衫,笑得跟个卖瓜的王婆一个样子,示意着他举起双手。
沈科打个机伶,又觉得被诱,双手不自觉地顺着她的意儿给举到她的面前,任由她给缚住,乖乖地跟着她走到床前,被她轻轻地一推,就软软地倒在床里。(此处和谐,请亲们到群共享里瞅个儿)
“放开我,大胆,让我来——”难捺的声音,是属于沈科的。
“不放,给我乖乖地躺着——”她不许,拒绝,不给一点儿面子。
“大胆——”他软和嗓音,试着再说。
“给我闭嘴——”这声听得个有些女王范儿,迫使着求饶的声音给消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个叫香汗淋漓的,那个叫身体舒畅的,沈科五年来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这会儿,到是食髓知味的,忍不住想再扑上去,却让还在*的着的大胆给推开,那个眼里就带着个委屈的颜色。
“大胆——”他可怜兮兮地挨着她。
“得——”她丢过去一个眼神,“给我交待吧,几时回来的?”
————那个,本来在码和谐内容的,突然有事,得出去一下,等会码好了放群里哦……亲们不好意思的说,要是码好了,会在这里说。。哎,那个不好意思的说一下,月票很紧张,亲们有没有愿意的哦,请投票哦。,别害羞的啦,都投给大胆啦
正文 162
这与大胆的预期相去得很远,她本来想着好好地折腾一次沈科,反正着其中各种浮云,倒楣的人是她,如今个她是浑身酸软,都不想动手指儿,偏就他的手跟个泥鳅似的,愣往她身上凑,
她索性着拿出杀手锏来,把自个儿的问题给丢出去。
沈科还想着混过去,这明显地,不可能,一点可能性儿也没有,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话,他心里头儿跟个明镜似的,现在到是有些个明白,晚坦白还不如早坦白,至少还能得个同情票啥的。
可不,按他这样的情况,那同情可得大大的。
他想的不错,这个能将生意做到百强企业的人会是个没脑袋的?这话说出去,那就是个傻子也不敢这么天真地认为吧!
要算计的地方还是得算计,投资也得看回报率,总没有人爱做亏本的生意儿,这会儿,他觉得自己是逃过一劫,面上到是滴水未露,跟个被从肉(体)与精神上都给摧(残)过的人一样,眼睛敛去些满足的光彩。
“回来将将有五年了吧。”他说话了,声音还是沙哑的,不是故作的沙哑,是那场袭击留给他的纪念品,嗓子是好不了,能说话已经是幸运的,他也不要求太多,“当年都不能动,要不是想你跟儿子,我还真是撑不下去了!”
这话是真的假的?
沈少还会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他就是个天生的强者,还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认输的,可这么一个人,摆在他心头的人,怕她见着自己伤得血肉都要模糊的样子,怕惊着她,愣是不跳出来说,他还没死。
是呀,这么个人就是他身边的大胆,此刻还在他身边的大胆,让他爱到骨子里去的大胆,根本舍不得让她见自己的样子,只得狠下心,不出面澄清儿,心里系着一个希望儿,就盼着快快地复原,岂料,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五年。
所以,他说的半真半假。
全然的假话太完美,会让人生疑,全然的真话,又让人觉得太过头,就是这个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听得舒服,不矫情,不傲娇,还透着那么点实在的意思,把个大胆给哄得心都软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大胆身上也可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是沈科的对手,被他半真半假的话就给蒙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瞅着他身上的疤痕,“还疼吗?”
身上的疤痕那么多,那么密,她都可以想象他当时的样子,觉得身子都有些冷,就算是先前那么大的火气,这会儿,也消得差不多。
她要求不多,他活生生地身边就成,真的,虽然他给的理由,让她觉得胸闷蛋疼的,还是不说二话地接受下来,他还活在这世上,她就应该感谢上天了,还有什么气可生的呢!
大胆这个人一想开就好的,刚才运动那么一会,本就没吃晚饭,现下肚子饿得不行,拿手推推他,“去做饭啦,我饿了!”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与话,她一下子是习惯的,就那么说出口。
可沈科那是个会做饭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压根儿就没进过厨房,“君子远疱厨”,那个他们沈家男人的传统,到他这一代乃至与他差不多岁数的侄子们,都是个两手从未沾过洋葱水的人,让他去做饭,他怀疑做出来的能吃吗?
“那个呀,大胆,我们出去吃吧?”他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觉得自己突然矮老大一截,喻厉镜与廉谦那两个家伙都是会做饭的,就他一个人不会做,好象不太好,“外面出去一点儿,是个景区,好象有什么东西可吃的。”
别墅外面是个景区,这话是不假,真的不能再真了。
且不说这景区这么晚还有没有在营业的,就是这景区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不过就是摆明着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的心态儿,那东西还能说上好吃,那简单就是个神话了,可以上新闻头条了。
“还是叫外卖吧。”大胆压根儿不想出门,懒懒地卷在床里,跟只慵懒的猫儿一般,晶亮的眼睛瞅着他,“我懒得出门,你打电话叫个外卖吧。”
呃,沈科忙不迭地答应,他自诩是个好男人,这会儿,自然是全力满足她的要求,就算是这个郊外,离市中心远得很,还是答应答应下来,叫个外卖,外卖哪里叫,自然是景区那里。
他站起来打电话,那脚微有些跛,却已经是他的最好状态,今儿个晚上,他到是没想来别墅这里,以至于这里都没个人的,景区嘛,他还是熟的,能不熟嘛,且不说,他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就是这个景区,还有他的一点儿投资。
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忙不迭地答应,他很满意。
所谓的外卖,不过就是两份炒米粉,就是最简单的卷心菜炒米粉,时间也晚了,没啥个材料,景区那边的人解释得满头大汗,就怕面前的人发怒。
沈科何曾这样子,就吃这么个简单的东西,他向来是个挑嘴的,哪个东西不是吃得最精致的,与大胆激(情)完了,就让人吃这么个东西,那个脸不是一般的黑,唬得那景区过来的小伙子好一阵寒颤的。
到是大胆不在意,穿起丢在地面的衣物。
她是个不挑嘴的,就是别让她吃黑糊糊,看着就倒胃口的东西就成,连忙让那个小伙子赶快地离开,自个儿打开来,鼻子就闻着香味儿,拿起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吃起来。
沈科满面纠结地挤在她身边,见她刚才和颜悦色地面对着那个小伙子,感觉自个儿是给撇一样,那手臂儿就圈住她的腰身,把上(半)身倾向她,“大胆,那人长得怎么样?”
“谁长得怎么样?”蒙头狂吃的人,稀里糊涂的,压根儿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知道吃面,耳朵里到还清明着,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个倒带似地倒回来,“你说送外卖的?没看仔细,怎么着,你想把他捧起来?”
她就是个迟钝的,没瞅见人家眼里那点儿醋意的,还问人家是不是想把送外卖的小伙子给包装起来,成就个大明星什么的。
沈科老放心了,松开她,自个儿也跟着扒拉起来吃,味道嘛,不是很好,也还凑合着,到是见着她吃得很快的样子,到让他吃得也顺溜。
太阳爬到半天高时,大胆才醒来,地上的她的衣物早已经不见,估计着让沈科给收拾过了,这房里,找来找去,她只得穿沈科的衬衫,就算是沈科现在瘦下来,那个衬衫给她穿还是是得太大,长度更长,快来到她的膝盖。
里面没穿什么,空空的,她趴在窗口,把脑袋探出去,就瞅着自个儿的BRA与内内晾在楼下,只一看,她个脸色,就跟着个花花绿绿的,那件BRA分明就是变形的了。
肯定是用洗衣机洗的,她转而一想,沈科那个家伙,可不是廉谦与喻厉镜,不能按着对他们的要求,也来要求他。她压根儿没什么要求,他还活着,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一想到廉谦这个名字,她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那个满口儿戏谑味的男人,那是真真地在骗她,骗她的眼泪,让她真个以为他死了,自己却去做什么劳什子任务,比沈科更可气。
“大胆,吃早……”饭了。
后面的两个字,让上楼的沈科给咽回肚子里,从门口望进去,她全身上下就着一件白衬衫,那还是他的衬衫的,臀(部)微翘在那里,那浑(圆)曲线让他口舌生燥,双脚便身不由己地走过去。
大胆听见个声音,马上把脸上的表情收拾一下,才回转身,就落入熟悉的怀抱里,那男人的气味醺得她有些个不能自持,双腿儿微微发软地倾向他,微张着唇瓣,似在等待他的吻。
他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从来不会让大胆失望的,这会儿也一样,他的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颚,薄唇覆*的唇瓣,温热的舌(尖)顺势探入她的嘴里,探索着她嘴里每一寸领地儿,满足地感觉她的小舌(尖)跟着跃跃欲试,纠(缠)在一起嬉戏 。
她迎着他,迎着窗口晒进来的阳光,奉上自己的热情,与他唇齿相缠,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她两条藕臂儿圈住他的腰身,与他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沈科气息不紊地放开她,把下巴轻轻地靠她的肩头,“大胆,能这么样抱着你真好。”
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最近她太多愁善感些,她有种想掉泪的冲(动),回应他的是更紧的拥抱,试图把这个男人给圈住,她不想再拥有另一个漫长的五年。“你能回来,真好。”
她这么说,即使无数的感谢上天,她还是忍不住要说,他能回来,真好!
可是,当她被拉着下楼,看着满桌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菜,那个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个勉强,她喝着如汤水般的所谓“白粥”,夹着瞅着个黑糊糊的菜,尽量让脸上的笑意未失真,嚼起来,也强制地把焦糊味儿给忽略,装作很好吃地咽下去。
“大胆喜欢吃,我以后就多做做吧。”
这是沈科的话,让大胆真是没有力气再回应了,又不好打击人家自尊心的。
她表示还是尽量避免让他的手艺来祸害自己,她发誓。
哦,肚子疼,她得去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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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3(月票加更)
大胆很难受,上吐下泄的,折腾下来,最后还去医院。
医生说是食物中毒。
这个可了不得,省委书记的妻子食物中毒了!
大胆对着喻厉镜那张冷厉的脸,啥话都给噎回嘴里,也不替自个儿辩解,谁曾想,沈科煮的东西威力那么大,让她直接地挂点,挂到医院里来了。
喻厉镜正在开会,这是例行的会议,没想着接到省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说他老婆食物中毒了,这让他给急的,把会议室里的一干子省委*撂在那里,也不要司机,直接地自个儿飞车去的医院。
见着她清秀的小脸惨白得没有血色,才知道是脱水了,坐在床边,他眉眼间的阴沉是清晰可见,也没在她的面前隐藏个情绪什么的,伸手捏着她的手儿,手心里都是冰凉的,让他心口处忍不住揪疼。
“你就不能少吃两口?”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把话给说出口,“吃那么多做什么,就他那个手艺,你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