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关于瑞士自耕农制度的证词(1 / 1)

政治经济学原理 约翰 1385 字 2022-03-09

我不想着重论述北美洲的情形。众所周知,在北美洲,只要是在摆脱了罪恶的奴隶制的地方,耕种者就几乎普遍是土地所有者。一个国家若将美洲的天然沃土同现代欧洲的科学技术结合在一起,它就享有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在那里,只要财产的安全得到保障,政府民主而开明,就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对劳动阶级的繁荣造成大的损害。我也许应象西斯蒙第那样着重讨论古代意大利的情形,特别是拉奇奥区的情形,当时这片平原人口稠密,而后来在相反的制度下,因流行疟疾而变得人烟稀少。但我宁愿引述西斯蒙第根据自己亲眼所见而提供的证词。

西斯蒙第先生说:“要判明自耕农是否幸福,特别应对瑞士进行详细的考察和研究。在瑞士我们可以看到,由成果享受者本人从事的农业能使很多居民生活得很舒适,经济地位的独立带来了人格的真正独立,全体居民优裕的生活使商业繁荣兴旺,尽管这个国家的气候恶劣,土地不很肥沃,晚霜和易变的天气常常使耕作者的希望化为泡影。看到连最穷的农民也拥有非常宽敞、非常坚固、雕满图案的木屋,不能不使人羡慕不已。在房屋内,宽敞的走廊把大家庭的各个房间隔开;每间房内只放一张床,配有帷帐、被褥和洁白的床单;床周围考究地摆放着家具;衣柜里装满了衣服;牛­奶­房很宽大,通风良好且异常­干­净;每户人家都储存有大量的谷物、咸­肉­、­干­酪和木材;牛棚内养着欧洲最优良和照管得最细心的牲畜;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男男女女都穿得­干­净而温暖。­妇­女得意地穿着古代的服饰;所有的人都显得那么健康和强壮。让其他国家去炫耀财富好了,瑞士常以其有这样的农民而自豪。”

这位杰出的著述家从总体上对自耕农制度发表了这样的看法:

“凡是有自耕农的地方,也就会有舒适、安全、对未来的信心和独立意识,由此而保证有幸福和道德。农民及其子女承担了祖上传下来的那小块土地上的全部活计,不向上面的任何人缴地租,也不向下面的任何人付工资。他依据自身的消费来调节生产,吃自己种的粮食,饮自己酿的酒,穿自己收获的麻毛,不大关心市场的价格,因为他很少买卖,决不会因市场情况的突然变化而破产。他对未来无所恐惧而是充满了希望。他并非为当前的需要,而是为了子孙后代的利益而不停地劳动。哪怕只有几分钟的空闲,也要用来­干­各种各样的事,如栽树、挖渠,改良周围动植物的品种。他继承的小小祖业就象是储蓄银行,随时接受他的全部微薄收益并利用他的全部闲暇时间。自然界的永恒作用力给他以百倍回报。他强烈地感受到作为土地所有者的喜悦。因此他经常迫切地想以任何价格买入土地,愿为土地付出高价,即使价钱高于土地给他带来的收益也在所不惜。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在工资市场上跌价竞争,为了无需用高价来买面包,为了保证经常有机会来投入他的劳动,难道他对由此得到的好处估价过高吗?

“自耕农在所有的耕作者当中获得的土地产品最多,因为他对未来盘算得最多,经验最丰富。他也最善于使用人力,在为全家人分派活计时,能保持每天都有活儿做,没有一个人吃闲饭。在所有耕作者当中,他是最幸福的,与此同时,在实行自耕农制度的地方,土地比任何其他地方养活的人口都多,而土地的肥力却不会耗竭。最后,在所有的耕作者当中,自耕农给予工商业的刺激最大,因为自耕农最富裕。”

这是一幅勤恳劳作和对土地充满深厚感情的图画。英国人对瑞士文化程度较高的各州所作的观察,也证实了这种情况。英格利斯先生说:“在苏黎世附近的任何地方,只要向左右看一看,就会发现居民异乎寻常地勤劳。如果我们了解到此地自耕农有10%的收益时,我们会说,‘这是应该的’。我现在讲的是农村劳动,当然我相信苏黎世人在每一行业中都非常刻苦;不过,我可以有把握地说,他们在耕种土地时所表现出来的勤劳是无与伦比的。我每天早上四五点钟打开窗子眺望湖水和远处的阿尔卑斯山时,便看到已有人下地了。而我在日落以后很久,也许是八点半钟,散步回来时,还有人在割草,或在绑扎葡萄架。……两眼所看到的每块田地、每个果园、每一处篱笆,甚至一草一木,无不使人感觉到人们花在土地上的巨大心血。例如,在穿越或紧靠田边的小路上,决不会象英国那样,让谷穗伸出到路上,任凭过路人去摘取、践踏,而是处处都围上了篱笆,每隔大约一码有一木桩,木桩间Сhā着树枝,高约两三英尺。如果你在傍晚看一眼种有花椰菜或卷心菜的田地,你会发现每棵菜都浇了水。在苏黎世周围有很大的菜园,园内的每棵菜都得到了最仔细的照管。蔬菜似乎是以数学的­精­确­性­栽种的。看不到一根杂草,一块石子。不象我们那样用土埋起来就行了,而是种在小坑内,每个坑内放一点粪肥,每天浇水。在撒下种子的地方,上面的土层都被弄成了粉末;每一棵灌木,每一株花卉都捆扎在木桩上;在种有墙栽果树的地方,都靠墙搭有架子,把树藤绑扎在上面;那里每一件事都安排得那么妥贴。”

这位作者是这样描述上阿尔卑斯山脉一个偏僻山谷的:

“在整个恩加丁地区,土地归农民所有,同别的地方一样,这些农民拥有的产业多寡差别很大。……一般说来,恩加丁农民完全依靠土地产品生活,只有其家庭所需的少数几种物品,如咖啡、糠和酒等是例外,产于其他地方。每家都自种,自梳,自组和自织亚麻。每家还养羊产毛,羊毛不用通过染工和裁缝的手,就可以做成蓝上衣。耕种面积已无法再扩大,勤劳而又极为贪利的农民已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在恩加丁,没有一寸荒地,尽管最低的地方并不比斯诺登山的顶峰低多少。只要能长草的地方,都种上了庄稼。任何一块能长草的岩石上,都是绿油油的。凡是­祼­麦能成熟之处,无不种上­祼­麦。大麦和燕麦也有其适当的栽种地方。并且只要有可能,总会见缝Сhā针地种上一片小麦。在恩加丁,穷人比欧洲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少。在约有600个居民的苏斯村内,没有一个人不过得富富裕裕,也没有一个人欠别人哪怕是一口粮食。”

尽管瑞士的农民普遍都过得很富足,但却不能说在全国范围内贫穷已绝迹。最大和最富有的伯尔尼州便是一个例子;虽然在该州自耕农居住的地方同其他地方一样,自耕农非常勤劳,生活很富裕,但由于济贫法在整个欧洲(除实施新济贸法以前的英国外)是管理得最差的,该州却有人数众多的贫民。在某些其他方面,瑞士也不是能说明自耕农制度的所有优点的例子。瑞士各州都有关于当地土地和人口的统计资料。这些资料包含有近期的详细数据,大都编制得很认真仔细。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土地往往分得过细;在富庶的苏黎世州,自耕农所负的债务之多,用克诺瑙的话来说,“几乎难以令人置信”。然而,从这些书中所得到的一般结论乃是,自本世纪初以来,伴随着贵族或州政府的许多大地产被分给农民,农业的几乎每一个部门以及人民的衣食住行都得到了显著而迅速的改进。普皮科费尔甚至说,自从将封建领地分给农民以后,往往用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领地生产出的谷物和喂养的牲畜,就同以前用整个领地生产出的谷物和喂养的牲畜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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