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结局(2 / 2)

但是,人还没到东府,就听人来报,落霞郡来了,还带着冷婉一齐来的。

番外8

锦娘只好打回转,又使了凤喜去请冷华轩过来,就说自己有事找他商量,叫凤喜千万不要说冷婉来了的事。

凤喜应声去了,锦娘刚过月洞门,落霞就带着冷婉一起到了,锦娘忙迎了上去。

冷婉也是好久没见锦娘,再见时,有着恍如隔世之感,当年,锦娘还只是孙家庶女是,便到过宁王府玩耍,那时,冷婉便特别喜欢锦娘,两个兴趣相投,很是谈得来,后来,锦娘嫁到简亲王府,那时候,二太太还在,冷婉会和芸娘一起到二太太府里玩,二太太便会请了锦娘过来一起说话,关系自然就越发的融洽了。

原以为,二人能成为妯娌,却不知,世事变迁,如今二太太早已伏法,东西萧条冷清,锦娘却成为了大锦朝的女才子,女红人,也成为了最尊贵的王妃之一,而自己,仍是独守闺房,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一直不肯下决心娶她,偏生他又并非无情,偶有书信传来时,话里多有关切之意,让她又升了希望,舍不得弃他另嫁。

“给王妃请安,王妃安好。”落霞俏皮的一福身,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锦娘避让不开,便笑着拿手打她,“你这丫头,几日不见就跟我生分了是吧,那好,我也给落霞郡主行礼。”

落霞一听忙扯住她的手道:“别介,我受不起啊,嫂嫂,若是庭哥哥看我给你行礼还不整死我去,你饶了我吧。”

锦娘嗔她一眼,笑着对冷婉道:“婉妹,好久不见,你看着清减了。”

冷婉优雅的给锦娘行了一礼,眼中带着一丝沧桑,“确实好久不见了,请王妃受冷婉一礼。”

锦娘笑嘻嘻地将她扯住,一手一个,接着就往府里走。

“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既是难得来一趟,那就不要拘礼了,你们也知道,我做不惯那个。”

落霞听得掩嘴就笑,几个说说笑笑就到了锦娘院子里,吩咐满儿茶点备好,因是秋夏相交,天气炎热,屋里就放了冰块,张妈妈又让人端了冰镇的酸梅汤来,三人喝了,解了渴nAd1(

落霞放下手中的汤碗,看了冷婉一眼,对锦娘道:“有人可是夸下了口,说她长嫂如母,会给兄弟做主的,怎么到了如今还没动静呢?人家的年纪可是等不了了啊。”

冷婉一听,脸上浮出两朵红云,落霞的爽直大方她有些吃不消,羞涩地低下头去,但却又忍不住满眼期抬眼看锦娘。

锦娘听了也怪不好意思的,却实是她自己曾说过,要帮着解决冷婉和冷华轩这对冤家的事情,可是,她也努力了,人家男方自己总不表明态度,她总不能拿刀子逼他娶亲吧,可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还真不敢当着冷婉的面说出来,她今天既然找上门来,怕也是实在在家熬不住了,一腔希望全放在自己身上了,唉,惭愧,惭愧啊。

“那个,三弟最近,忙下政务,我倒是找过他几回,他有几分意动,只是,好像有些顾及,我问过他,他又不肯明说,唉,那小子经历了些事情,比过去稳重多了,婉妹啊,这事你别急,再给嫂嫂些时间啊。”

冷婉一听冷华轩并非直接拒绝,黯淡的眼眸变得明亮了起来,微垂了头,羞涩地说道:“多谢嫂嫂了。”

一回子凤喜回来了,却是站在穿堂处看着,并没进来,那样子似乎有话说,锦娘心知她定是看冷嫁和落霞在不方便,不由摇了摇头,叹口气对落霞和冷婉告了个罪,才出得门去,心里不由想念双儿,如今因着双儿成了亲,便不能如先前那样随侍在身边了,她的一部份工作便交由凤喜,今儿这事,若是双儿,她便会附到自己耳边耳语几句就是,绝不会让自己丢下客人,走到外面去只一个丫头回事。

凤喜见锦娘出来了,脸上露出犹疑之­色­,很小声的对锦娘道:“三爷没在府里,奴婢问过烟儿,说他去了二老爷的坟地了。”

锦娘听得一怔,自己先前准备去东府时,便使了人看过,知道冷华轩在府里才去,怎么这会子又去二老爷的坟上了?

“奴婢也觉得奇怪呢,听烟儿说,好像三爷也是听说……宁王家的郡主来了,才故意避开的,烟儿那样子,像是要哭了一样,夫人,她说三爷好可怜,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婉郡主了,但就是不愿意娶她进门,唉,若是三爷好生成个家,东府也能有些鲜活气呢,以前的东府可真是富贵得紧,如今却落得……”

锦娘皱着眉头止了她的话:“你去让外门管事备辆大些的马车,说我要出门nAd2(”

凤喜听得一怔,夫人这怎么也要出门呢,屋里还有两位客人呢?但看锦娘一点也没有要向她分说的意思,她只好垂了头,老实办事去了。

锦娘回到屋里,半挑了眉看落霞:“婉儿的事我且不说,菬霞,你今儿可是只来陪婉妹的?”

落霞听得一楞,眼里闪过一丝落漠和无奈,随即又嘻笑着道:“自然不是,如今京里可是好多太太小姐们都知道,简亲王妃最爱的就是做大媒,落霞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也是想让嫂嫂给说个好人家呢。”

锦娘脸上笑容一收,一本正经的对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真的会给你找一户家不多的人家,差不多的人,把你嫁了哦?”

落露仍是笑着,眼里却浮出一丝泪意来,垂了头,两手扯着手里的帕子,狠狠地说道:“哼,你这话要是说给那个人听,他不定会有多高兴呢,这阵子,日日想法子躲我,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落霞,不说要倾国之貌,也是绝­色­美女一个,论才貌,论家世,论人品,哪一点配不上他,他越是要躲我,我便越是要缠他,今生缠不到一起,我缠到他下辈子去。”

锦娘很喜欢落霞这敢爱敢恨的­性­子,对她竖了个大拇指道:“好,我支持你,落霞,你是好样的。”

冷婉听了也触到了自己的心事,不由也撇了嘴道:“可不是吗?都是没良心的,咱们哪点配不上他了,非要扯三扯四的,喜不喜欢,想不想娶,明着说吗?拖拖拉拉的,断又不断,真是烦死个人了nAd3(”

锦娘听得眼睛一亮,原来冷碗也这么有气势呢,她一起身,拉起两个郡主的手道:“嗯,姐妹们,咱们不能被那些臭男人打倒,既然喜欢了,就是拿刀子逼,也要逼得他们将咱们娶回去。”

“娘子,两位妹妹说这话还可以,你嘛,就算了吧,差不多一点啊。”锦娘话音刚落,自里屋便传出冷华庭很不豫的声音,锦娘一听便缩了头,拉着两位郡主便往外跑,回头对屋里的人说道:“相公啊,我只是去做大媒啊,给两个妹妹相亲,出去一会子再回。”

说着,也不等某人回应,人已经出了穿堂,下了台阶,走出好远了。

落霞一路走,一路笑,“嫂嫂,我还以为庭哥哥最是怕你的呢,原来,是你怕他哦,他说一句你就原形毕露了。”

锦娘听了便嗔了她一眼,拿手戳她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夫妻之道,不是谁怕谁的事,而是要相互尊重和忍让,谁都会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错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一方要包容,而另一方要知错认错,知错就改,这样的夫妻才能长长久久啊。”

落霞和冷婉听了都垂了头,露出思索的神情,锦娘知道她们两人都听到心里去了,便不再说话,带着两个去了外门,门外早就备了两辆马车,锦娘拉着落霞和冷婉同坐了一辆,而后面的一辆便坐着各自的丫环婆子,王府的侍卫随从跟了十好几个,马车向城外开去。

冷婉和落霞都不解,问道:“嫂嫂这是要带我们两去哪里?”

“你们两个长得如此水灵,我呀,要卖了你们,一定能赚不少银子呢。”锦娘故意一脸邪笑地对两个郡主说道。

落霞听了立即对锦娘翻白眼,冷冷道:“就你这怂样,还想卖我,小心我和婉儿一起把你卖了,你呀,如今可是最值钱了,你信不信,我只要传个信去简亲王府和宫里,说你失踪了,立即便有大批宫廷侍卫和王府私兵追出城来,啊,还是算了吧,我怕乱箭穿心啊,五马分尸啊。”

说着她还故意两手一摊,装个死样,把锦娘和冷婉得得前府后仰,冷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止住了笑,对锦娘道:“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咱们可都是皇室宗亲,不管是丢了谁,宫里都会派人来找吧。”

落霞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锦娘一眼,小声道:“不见得呢,总之,咱们的锦娘嫂嫂如今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咱们两个啊,最好不要得罪她哦,不然,小心皇兄会找麻烦哦。”

锦娘听她的话状似玩笑,却似在深意,一时脸上的笑僵住,脑海里回想起与皇上一起在江南地道里避难时的情景来,又想皇上一直对她很亲和,如待妹妹一相对她,自己不应该乱猜疑才是,如此便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神神秘秘的对冷婉道:“一会子,我和落霞两个不下车,你一个人带着丫头婆子们过去,那个人就在族坟里,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大胆一些,问明白了,肯就肯,不肯就不肯,不许他再玩暖昧了。”

落霞听锦娘这‘玩暖昧‘三字觉得很贴切,瘪了嘴对冷碗道:“嗯,确实是这样,他男人,他拖得起,咱们姑娘家可就拖不起了,你的这一位,可比我那一位还要让人恼火和讨厌呢。我起码是个单相思啊,他不肯我也不怪他,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心意,是我自已一厢情愿,不肯放手的啊。”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冷婉心知她的苦楚,便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这一次一定不给他玩暖昧的机会了,非要逼他表态不可。”

说话间,简亲王一系的祖坟到了,锦娘真的让冷婉带了自己的丫头进了祖坟,在简亲王府的一个粗使丫头的带领下,找到了冷二老爷的坟地,远远的,看到冷华轩果然正站在二老爷的坟前发呆。

冷婉将手一扬,让跟着的人全都停了下来,自己悄悄地向冷华轩走去。

“爹爹,你说轩儿要怎么办,当年,害你的人里也有她爹爹,儿子不能找他报仇,但要儿子认他为岳父,儿子实在是做不出来啊,可是,她又是那样的一往情深,轩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样痴情的女子,她对轩儿真的是做得仁至义尽了,轩儿落魄潦倒时,她从来就没有嫌弃也没有放弃过轩儿,她是轩儿能坚强存活下来的勇气,轩儿……其实好喜欢她,可是,造化弄人,为何她会是仇人之女呢?”冷华轩边说,边蹲下身去,给面前的纸灰上又添些纸钱,温和­干­净的双眸里蕴满痛苦之­色­。

冷婉先是听得一震,整个人都差一点僵木发麻,随即听他又说,他其实很敬重自己,很喜欢自己时,一股狂喜又充斥心间,原来,他对自己也是有着那样深的感情,他也明白自己的一片痴情,可是,父亲,怎么会是杀害二老爷的凶手呢?二老爷不是被他哥哥冷华堂所杀吗?

是了,那个二老爷是假的,是西凉的探子,难道,这坟里,就是住着真正的二老爷?那冷华堂比他还大,怎么又是假二老爷的儿子呢?

冷婉想不明白,因为,她不太知道当年刘姨娘与赫连容城之间的那些事情,所以,越听越糊涂了。

但是,冷华轩又是从何处得来,宁王爷与赫连容城有勾结的信息的呢?若真是,那宁王府不是……会,想到这里,冷婉不由打了个冷战,她突然明白冷华轩为何如此痛苦了,不由对眼前这个男子更加心疼和怜爱。

若宁王真的曾经背叛过大锦,做过出卖朝庭的事,又害死了冷二老爷,那冷华轩如果要报仇,告发就是,但那样一来,整个宁王府便会被抄查,几百口人都会被流放,或是卖掉,而自己,也会由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而被打落尘泥里去,所以,他宁可自己一个人痛苦,宁可自己怨他,既舍不得自己,又无法接受自己,所以,才玩暖昧,才……拖着……想来,他也是一直在想着解决的法子而不得,正苦恼着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冷婉决定要勇敢的跟冷华轩站在一起,一起想办法解决,或者,这是个死结,难以解开,但她相信,只要两个齐心协力,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到他们的,就如当年的锦娘和冷华庭,他们的处境更为恶劣,但她一样坚强的与冷华庭在一起,如今苦尽甘来,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快乐夫妻。

慢慢走近,她悄无声息地在冷华轩的身边蹲下,拿起一张钱纸,也丢进火堆里。

冷华轩一时怔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婉,冲口而出的是:“婉妹,你怎么在这里。”

冷婉温柔地笑着,火光映在她带泪的脸上,像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只是那样的笑容太过凄楚和哀伤,让人看着心疼啊。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要将那些话藏在心里一辈子?”冷婉含泪笑着,缓缓抬眸,定定地看着眼睛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升起,最后聚成一条小溪,唱着同一支歌,说着同一句话,那就是,今生非眼前这个男子不嫁。

“什么……什么话?你听到了什么?”面对这样的冷婉,冷华轩有些慌乱,他猛然站起身来,逃一般的往坟外走。

“你还想要逃吗?你还想要拖到何时去?不管如何难,总有个解决的法子的,难道,你真的要逼我去做姑子么?”

“婉妹,我……对不住你,你还是,另找户好人家,嫁了吧。”冷华轩背对着冷婉没有回头,声音­干­涩的说道。、

“你混蛋,这种话为什么不早几年说,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了再说,为什么要让我再也忘不掉你了再说,为什么要让我决定终身非你不嫁之后再说?你分明就是个懦夫,一个胆小鬼。”冷婉不顾一切的在冷华轩身后大声吼道。

番外9

冷华轩听得一怔,眼里立即露出一丝恼怒来,回头看了冷婉一眼,让开落霞,给锦娘行了一礼:“嫂嫂怎么会来此处?”

锦娘叹口气道:“我特地使了人支请你,你却不肯来,婉妹又来了,我便只好带了她到这里来了,三弟,有什么话不能往开了说?你既是对婉妹有情,就因该告诉她原由,你给人定罪,也要让人心服口服不是吗?”

冷华轩听得眉眼微动,温亮的眼里带了丝愧­色­,但很快又浮上一层无奈,转头戒备地看了落霞一眼,没有说话。

锦娘便知他是不原当着落霞的面说话,又怕落霞生了硌应,忙道:“郡主也是关心婉儿的,她是个爽真人,没有恶意的,不过,说到底,这是你跟婉儿的事,我们两个说再多也无用,她只是看你话也不说清就走,仍是让婉儿吊在半空里,上不得,下不得,总拖着,不是个事,三弟,我们两个这就回马车里去,你和婉妹再谈谈,兴许,只间有啥误会也不一定呢。”

说着,扯了落霞就往回走,落霞狠狠地瞪了冷华轩一眼,又关切地对仍在地上哭着的冷婉道:“婉妹妹,你莫哭,姐姐和嫂嫂会给你做主的。”

冷华轩这才注意到百多米远的小树林子里,团两辆马车,正是简亲王府的,看着锦娘朝马车边走,他欲言又止,抬了抬手,想将人叫回来,最后还是忍住了。

正在此时,锦娘却又回了头,转过身来,他微微一怔,呐呐地看垂下了手。

锦娘却并没往回走,只是正­色­地对他说道:“三弟,我不管宁王当年做过什么,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只想告诉你一句,那些都跟婉妹没关系,宁王是宁王,她是她,她是无辜的,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也不是宁王,是冷婉。”

说着转回去,再不迟疑,和落霞双双走向了马车。

冷华轩听得楞住,锦娘的话像一夏日的一缕清风吹入他的心里,顿时有种清明之感,那郁结于心多时难解的结也似是有了引线,只需扯着那引线,便能解开,他慢慢地回转身,眼里露出一丝坚决,走近婉冷,伸了手,将她温柔地扶起;

“地上凉,起来吧nAd1(”

冷婉仰起梨花带雨的俏脸,乃抽着鼻子,两眼却是闪闪发亮,像看到了黑夜中那盏指路的明灯,缓缓的顺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乖巧地跟着他走回二老爷的坟边。

钱纸已经燃尽,只剩一堆灰烬,一阵风吹来,将纸灰扬得漫天都是。

“当年,你父亲与那赫连容城是好朋友,与我父亲也是莫逆之交,只是,我父亲是不知道那赫连容城是西凉人,而宁王爷却是知道的,父亲最后一次出门,便是应了宁王爷的邀请,后面,便死在了外面的,说起来,赫连容城假扮成我爹爹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宁王爷究竟知不知情,但是,宁王,与赫连容城之间必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密秘的。”冷华轩斟酌着,想尽量将话语说得委婉一些,往日温和­干­净的黑眸如今浸满痛苦和挣扎,确实不管宁王做过什么,都不关婉儿的事,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可以不怨恨冷婉,但又怎么能够娶仇人之女为妻?

再说了,两人若真的成婚,宁王便是他的岳母,一个女婿半个儿,让他认贼作父,那他不是猪狗不如了么?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肯定,我爹爹就是参于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对吧。”冷婉想了好久才弄清楚,他话里的关节,亏得她早就打听过赫连容城的身份,和赫连容城与冷二老爷关系,而且,正是因此,她才更加疼惜冷华轩。

不能肯定吗?冷华轩在心里苦笑着,虽说宁王并非直接凶手,却是间接凶手,而且,宁王应该是最先发现赫连容城的假身份的,当初,赫连容城假扮父亲时,曾经露过破绽给宁王的,但宁王却没有细究,或者说,明知他有问题,也假装不知道,而放纵赫连容城,甚至,后来还与赫连一起帮着对付伯父和二哥……

这些,都是他不小心看到的,谁也不知道赫连容城有记日记的习惯,他竟然将自己假扮父亲时的所有心情都记录了下来,也许是,他顶着别人的一张脸太久,又成天假扮另一个人的习惯,假装另一个人的生活太过疲累了,又不敢和任何人讲,心中孤独苦闷之下,便宣泄于纸上,所以,才留下了那本记录nAd2(

只是,以赫连那谨慎的­性­子,当初他逃离东府里,不知为何没有将那本记录着他的点点罪证的东西带走,而是留了下来,他就不怕自己哪一天,会看到么?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留下来,给他看的。

他逃走时,已然身份败露,那份东西,如果到了他的手里,会让他发现很多曾经与赫连勾结过的朝中大臣的秘密,又或者,那是他的最后一个打压大锦王朝的手段?还是,他要给自己留下一点保命的东西?

记碌里的人,他到现在都从来没有去找过,也没有打算将记录交出去,如果他拿着那东西去找其中一些人,那些人定然会很害怕吧,如果自己有所求,那些人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他的吧,呵呵,可惜,他不想那么­干­,也没打算将东西送给朝庭,尽管,那样会让他立大功。因为,里面有婉儿的爹爹。

“你既不能肯定,就不判定我爹爹有罪,你这样对我公平,只是怀疑就弃了我,你……你……”婉儿却不知他心里所想,看他半晌没有说话,心里更是充满希冀,大声对他说道。

“婉妹,你想离开京城吗?去江南,或者,去海边,那里民风淳朴,生活简单,但是,会很快乐。”冷华轩看着冷婉执拗而倔强的小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苦恼很可笑,伸了手,握住冷婉,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用手里的温充,温暖她的冰凉,给她安定。

冷婉听得楞住,他的话转换得太快,她一时还没理会意思,“你……你说什么?”

“我很喜欢海,大海能让人胸襟开阔,浪花能涤荡人的心灵,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跟心爱的人,第天早上看潮,晚上听海。”冷华轩­唇­边带了丝宠溺的笑,温润的眼眸也含了一丝玩笑,眼底,却是一抹期待和不安nAd3(

“大海……我没看过,很美吗?”冷婉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阵狂喜充斥心间,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话说得更自然一些,灿亮的大眼里闪着惊喜和不自信。

“很美,你……会和我一起去看海吗?婉妹。”冷华轩定定地看着冷婉,眼神一瞬不瞬,生怕错露了她脸上一任何表情,他的意思很明白,她要跟他在一起,就要离开她的父母,与他一起远走。

“嗯,一起去,一起在海边建房子,在海边生活。”冷婉坚定的看着冷华轩,他潜在的意思她是明白了,他会娶她,但他不会叫宁王爷岳父,她想要嫁给他,便要大胆的自家庭里脱身出来,他们两早就换过庚贴,也请过媒人,只并定日子成大礼了,所以,说不上是私奔,却也和私奔没什么两样,因为,她的婚礼,总不能不告诉父亲吧,总不能成婚时,他连女婿礼也不行吧。

但冷华轩就是这个意思,具体会如何­操­作,她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要婉给他,就得伤了父母的心。

“婉妹,谢谢你的成全。”冷华轩由衷地说道。

冷婉悲伤地看了眼远方那两马车,心里既幸福,又酸楚,不管宁王曾经做过什么,他是她的父亲,突然要抛开生她养她疼他的亲生父母,背弃他们,让她感觉很疼苦,也很不舍,可她更离不开冷华轩……

“我们回去吧。”冷华轩桥冷婉的手,柔声说道,他也明白她的痛苦,只是……能有两全的法子吗?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做?他为了她已经放弃报仇了,再退一步,他做不到。

锦娘和落霞两个在马车里,掀着帘子看外面那对壁人手桥手,不由高兴的笑了,落霞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心情越发的黯淡了下来:“嫂嫂,咱们也走吧,一会子婉妹两个来了,会不自在的。”

锦娘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泄气,你看,他们不就成了么?加把子劲,我相信你,肯定能把那小子征服的。”

落霞嘟了嘴,摇了摇头道:“我和冷婉不同,他和三爷是两情相悦,我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个男人,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努力了很久了,可是,却得不到他半点回应,我知道,冷家的男人,都是笨蛋,认死理的。”

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她原是骄傲的,被人捧在心里的郡主,多少青年才俊倾慕她,追求她,及芨以前,便有媒人上门来说亲,及芨以后,那媒人更是差点踩破她家的门槛,她一个也相不中,也不许父母将她随便许人,可是,如今,她的骄傲被他踩在脚底下,竟是毫不怜惜,她感觉……好累啊。

“怎么,想放弃了么?”锦娘拍了拍她的手,含笑看着她:“我认识的落霞可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哦,难道,你失败了几回,就这样没有自信了?”

落霞被锦娘说得兴起,抬了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有时候,真想拿个锤子锤开的头就好,你是不知道,他一见到我就躲,偏生我又知道他喜欢呆在哪里,便偷偷地跟着他,他便傻傻地一个人呆在湖边吹曲子……如今也不拿箫了,改吹笛子……”

锦娘听得一怔,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起自己先前曾经为冷青煜吹过一次竹笛,不由苦笑了起来,难不成,他还真的和裕亲王一样,是个痴情种吗?那也太……傻了点,心里浮起来丝不安起来,虽然自己不曾对那个做过什么,但如果他因自己而孤独,痛苦一生……

“落霞,明儿咱们去宫里吧。”锦娘想了想说道。

“不去,每次一去,太后就会逼着我,要给我指婚,她说的那些人我又不喜欢……都推了好多回了,再去,我都快找不到借口了。”

“太后娘娘既然肯给你指婚,那感情好啊,就把你指给青煜那小子不就成了?”锦娘笑着拿手指戳她。

落霞眼睛一亮,随既眼神立即又黯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没说过,我娘曾经就跟太后娘娘提过一回,太后先前还很高兴,后来,怕是那个人自己不愿意,又不了了之了,再说起我的亲事时,又改了人家……”

原来如此,锦娘决定明天先去和皇后娘娘商量商量,总要搓合了这一对冤家才好,她希望落霞幸福,更希望那个人能走出情困,也能有份完美的婚姻。

那边冷婉和冷华轩渐渐走近,落霞便吩咐车夫开车,锦娘忙扯住她道:“胡闹,咱们走了,婉妹怎么回去?”

落霞俏皮地看着她道:“你还怕他们会失了礼啊,看着吧,他们两个更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会做出来了,依我看,你那小叔子也是个认死理的,定然不会轻易原谅了宁王,这样一来,他们要好的话,便只有一条路了……”

锦娘听得眉头紧皱,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父王和母妃都不在,她和冷华庭就成了冷华轩的长兄长嫂了,他若再出个什么事,对族里也不好交待的。

番外10

锦娘没让车夫启程,而是掀开帘子,严肃地看着正向马车走来的冷婉和冷华轩,冷华轩触到锦娘研究的目光,不由低了头去,不与锦娘对礼,却是靠着长袖的掩护,悄悄牵了冷婉的手,此时的他,突然很怕冷婉会反悔,反心软而舍不得父母,他要给她信心和力量。

冷婉也是不敢与锦娘对视,心中又为着要背离父母而痛苦着,但冷华轩厚实而温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时,那一丝的犹豫和动摇便消散怠尽,父母还有大哥和大姐几个,就算少了自己也没关系的,但是,冷华轩只有她了,父母双亡,孤独寂寞,这让她心疼,让她更不舍,已经决定了要一辈子陪着他,就不能反悔。

“婉妹,快上车,出来也有不少时候了,一会宁王到我府里要人可不得了了。”锦娘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

冷婉悄悄地挣开了手,安抚地看了冷华轩一眼,冷华轩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松开了她,柔声说道:“保重!”

冷婉听得微怔,不解地看着他,他笑容不减,眼里是一派坚定和鼓励之­色­,冷婉也笑了,对他挥了挥手,上了马车。

马车先将冷婉送回宁王府,落霞却是不肯回自家去,非要闹着到简亲王府住,说是好久没有看望表姐上官枚了,也想念扬哥儿,锦娘知她心情不好,也喜欢她的­性­子,便使了人去她家里报个信,与落霞一起回了府。

第二日,锦娘便带着扬哥儿一起去了宫里,皇太子原是在上书房里上学呢,一听说扬哥儿来了,便心不在焉起来,太傅问他好几个问题他都答得文不对题,老太傅最是古板,斥责太子不用心听讲,不尊师长,学业无长进等等诸于此类的话,打了太子陪读几手板,皇太子不过三岁多点,哪里听得懂那些,看平日的小伙伴被打,伤心得眼泪直掉,结果又被太傅骂成­妇­人之仁,御下不严,无明君之坚毅,太子不敢回嘴,只好老实地听着,陪读也不过是五岁的小男孩子,被打后哭得稀里哗啦,太子忍不住,也跟着大哭了起来,一时上书房里哭声震天,皇上在隔壁养心殿正与大臣们一起议事,其中便有简亲王冷华庭,被闹得实在议不下去了,只好带了冷华庭一起来看nAd1(

太子见了皇上倒是不敢再出声,也不敢看皇上,只是抽着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华庭。

冷华庭看着就好笑,便哄着太子说了原由,一听太子是因着自家那小子进宫而不愿听讲,不由哭笑不得,扬哥儿不过一岁多,可偏生太子什么都喜欢听他的,还老欺负太子,太子不但不恼,还最喜欢跟他玩,也不知道自家那小子有什么吸引力,不过,儿子有本事,做爹爹的自然是得意得很的,脸上正带着自得的笑,皇上在一旁便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道:“小庭,我小时候也最喜欢你呢?因为你又乖又漂亮,还最喜欢桥我的衣服……”

“皇上……太子殿下仁厚知礼,臣子太过玩劣,比太子殿下可是差太多了。”老生常谈啊,偏生却又对冷华庭很有用,由其是老太傅听了疑惑地看向他时,他便更不敢让皇上将那话头继续下去,忙老实地,心不甘情不愿的贬了自家儿子一句。

皇上便在鼻间哼一声,牵了自已儿子手道:“走,跟父皇一起去看扬哥儿去。”

坤宁宫里,锦娘正偏坐在椅子上与皇后说着冷婉和落霞的事,“娘娘,华轩也快二十了,与婉郡主也早有婚约,却是因着家庭变故而耽误了婚期,如今两个又有了些小矛盾,小误会,明明两情相悦,却因面子问题而蹉跎,臣­妇­看着都急呢。”

“是这样么?先前我也是听宁王妃说起过,莫说婉郡主还真是个好女子,痴情又坚贞,弟妹,我听说你最近喜欢上了做媒,不会也是想让我……”皇后斜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锦娘脸微微一红,忍不住微嘟了嘴道:“唉,臣­妇­不也是想让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么?娘娘最是心仁,您一定会帮臣­妇­的,对吧。”

皇娘听了笑得眼都眯了,指着锦娘骂道:“你少来唬弄我,以前你家扬哥儿坏,我还以为是学的小庭的,如今总算明白了,你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呀,肯定是在中间搓合了好久,都没成效,便想了最后一辙,让我做恶人,强压了他们成亲,对吧nAd2(”

锦娘听得一脸黑线,皇后娘娘也太过抬举自己了,自己哪有自家那小小子腹黑啊,一半都没学到呢,不过,皇后的消息也是灵得很,自已方才那番话原有些欲盖弥彰的,她竟然就看出来了。

“这哪里是做恶人,成就一段婚姻,那可是胜过修行十年的功德呢,娘娘,您可是有大智慧的人,又宅心仁厚,肯定不想看到一对有情男女劳燕分飞吧。”锦娘狡黠地眨了眨眼说道。

扬哥儿自跟他娘时屋后就没消停过,锦娘将他一放下地,他便有模有样的给皇后娘娘行了一礼,也不等皇后娘娘说什么,便自行在屋里转圈儿找东西。

一边的宫人看着奇怪,问他:“世子爷,你找什么呢?”

“小妹妹,扬哥儿的小妹妹,不对,是小媳­妇­,大姐姐,你好好美哦,你一定知道小媳­妇­在哪里吧。”扬哥儿找了几个圈也没看到摇蓝,更没看到摇蓝里的小公主,便扬着好看又讨好的笑,非常可爱的对宫人说道。

那宫女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扬哥儿长得又胖又漂亮,可爱得不得了,她一见便喜欢,这会子见这孩子嘴好甜,便逗她:“你这么小哪里来的小媳­妇­,这可是皇宫哦,说错话是会被打屁屁的哦。”

扬哥儿一听瞪大了眼睛,首先便看向他娘亲,一脸戒备的将手反到身后护住自己的小屁屁,结果他娘正与皇后娘娘正聊着天,无暇顾及他,便长吁了一口气,走到小宫女面前,扯了扯她的裙子,示意弯下腰来。

小宫女笑着弯了腰,扬哥儿便用小手护住她的耳朵,“大姐姐,你真的是好美听,比扬哥儿……的小媳­妇­还美,你带扬哥儿去看小媳­妇­……哦,小公主好不。”说着,也不等宫女回答,便叭唧一下,在小宫女脸上猛亲了一口。

那边皇上也听到了扬哥儿的话,她原就知道皇上的心意,便暗暗对那宫女递了个眼神,宫女会意,笑着抱起扬哥儿去了公主住的偏殿nAd3(

“让我下旨也不是有可以啊,不过,你就要欠我一个人情哦。”皇后笑着看扬哥儿被宫女牵了出去,却是一改往日的端庄沉静,张眼对锦娘道。

锦娘一听便觉得头痛,皇后娘娘其实一点也不好对付啊,不知道又要打什么歪主意了,每次她都能提出奇奇怪怪的条件让自己完成,有时,还真的很麻烦呢。

“娘娘,你……有什么要求,不防现在就告诉臣­妇­,也让臣­妇­好有个思想准备吧。”锦娘苦着脸说道。

“现在还没想起来,等想到了再告诉你吧。”皇后掩嘴而笑,却是半挑了眉,一副将来要让你吃憋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偏殿里便传来扬哥儿的哭声,锦娘不由诧异,自家儿子可从来都人弄哭过,一般他都把哭作为武哭用的,今儿这是怎么了?这是要哭给谁看?

皇后也觉得奇怪,纳闷道:“扬哥儿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不会吧。”一脸的不相信。

锦娘也觉得奇怪了,见皇上起了身,自己也忙跟了出去,她一点也没为自家儿子担心和心疼,只是想去看热闹而已。

到了偏殿,扬哥儿正眼泪汪汪的嚎着,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脸,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宫人一看皇后和简亲王妃都来了,吓得跪了下去,也不等皇后开问,忙道:“奴婢该死,奴婢没也看好小世子,害小世子受了伤,请娘娘和王妃责罚。”

皇后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娘便去扯扬哥儿的手,看他的脸究竟伤得怎么样了,结果一看,脸也有些黑,扬哥儿白瓷般的小胖脸上有几个指印,深的处都露了血丝,不由转了头,冷冷地看着那宫女。

“奴婢该死,小世子脸上的伤是……公主殿下抓伤的。”宫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皇后听得更不信了,但仔细看扬哥儿脸上的伤,那指印还真是细小得很呢,不由扳了小公主了手指看,果然,她小小的指甲还真有点长呢。

扬蓝里,长公主殿下正瞪着乌溜的大眼睛手奇地看着皇后,小手指正啜在嘴里吸着,皇后娘娘看着便学得好笑,公主还只有三个月大,怎么就会抓了扬哥儿的脸呢。

问宫女才明白,原来扬哥儿一进来,便直扑到小公主的摇蓝边,看护公主的嬷嬷也知道皇上与简亲王爷的关系亲厚,小公主了生下来,便有人传,扬哥儿会是将来的附马爷,便没怎么管扬哥儿,只是在一边小心的看着,任扬哥儿逗着小公主。

小公主原是在睡,扬哥儿一来,便叽叽歪歪的跟小公主说话,“小妹妹,我来看你了哦,我还给你带了糖果果来了哦,你要不要吃呢?”说着,小手便在身上掏,还真让他找出一粒糖果来,捏着便要喂小公主,但小公主太小,哪里能吃糖,而且,小公主睡得正香,被他吵了瞌睡,睁开眼就要哭的,但睁眼一看扬哥儿那伸进来的大脑袋,也不哭了,伸了爪子便向那张离得太近的小胖脸挠去。

结果,想要喂糖讨好自家小媳­妇­的扬哥儿便毫无形像的大哭了起来。

皇后听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扬哥儿的哈哈大笑,扬哥儿哭得更凶了,抽噎着对皇后道:“皇伯娘,扬哥儿要变丑了,呜呜,不要啊,我要比爹爹美,我不要变丑啊。”

“臭小子,男子汗变丑一点有什么关系。”锦娘无奈地就拿手指戳扬哥儿的脑袋。

“不要嘛,娘亲说,爹爹丑了就不要爹爹,那扬哥儿丑了,小公主也不会要扬哥儿的,呜呜,我要小媳­妇­。”

锦娘听得只差没有捂住儿子的嘴了,皇后听了果然笑得更厉害了,“啊,我说小庭为啥总是那样漂亮啊,原来是怕弟媳不要他了哦,也不知道他每日里用了些什么香露,怎么就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白净呢?”

锦娘听得心都要提起来了,这话若是传到自家那别扭相公耳朵里,指不定又会怎么治自己,他可是最不愿意人家说他男生女相的,儿子啊,你今儿可是来害我的么?

果然皇后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皇上爽朗的笑声:“啊,小庭啊,你就告诉你皇嫂吧,平日里,都是用的什么香露呢?是不是弟妹专门为你调制了啊?你可不能藏私哦。”

冷华庭有脸黑如了锅底,当着皇上的面又不能发作,只在殿外就拿眼瞪某个缩着脑袋的小女人。

扬哥儿一抬头,看到自家爹爹进来了,仰着小脸便想要告状,却见爹爹的脸好黑,不由瞥了嘴,老实的没有做声,只是扑到皇上脚前,扬着受伤的小脸给皇上看,“皇伯伯,扬哥儿变丑了没?”

皇上弯腰将他抱起,亲了他一口道:“没有,咱们扬哥儿可是第一小美男哦。”

扬哥儿立即绽了个大大的笑脸,抱着皇上亲了一口道:“啊,皇伯伯好香哦,皇伯伯也擦了香露么?皇伯伯比爹爹香多了,爹爹的脸臭臭的,好黑哦。”

皇上立即听得一脸黑线,他严重怀疑,这小子在为他爹爹打报不平,帮他爹爹报复自已呢,自已脸上哪里香了?这小子分明就是空口说白话呢。

不过,某人的脸臭脸这会子倒是缓和多了,看自家儿子的眼神都温柔了一些。

皇太子原是在抽泣着,一看扬哥儿在嚎,倒是止了哭,这会子看扬哥儿被皇上抱着,好生羡慕,父皇都好久没有抱过自己了呢,不由抬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扬哥儿。

扬哥儿身子一扭,忘了脸上的伤,从皇上身上扭了下来,牵了皇太子的手道:“乾哥哥,你为什么也哭了?也是被小妹妹抓了么?”

太子想起被太傅骂的事,眼睛又红了,但当着皇上的面,他不敢再哭,只是紧咬着牙,大力摇着头。

番外11

“不是哦,那是谁惹你了?”扬哥儿张开白胖胖的小­肉­手,整巴掌罩在皇太子脸上搓了一把,很关切地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哦,来,我帮你擦擦。 ”

皇太子脸上的泪水本不多,但被扬哥儿这一搓,倒是连着鼻涕一起搓了出来,他素来爱­干­净,宫廷礼教又严,怎生受得了鼻泪糊糊的面,一时难受得又要哭,但想起扬哥儿说的流血也不流泪的话,又生生忍住,一旁的皇上实在看不过去,扬哥儿哪里是在哄自家儿子,简直就是在变相的欺负他嘛,拿了帕子,很细心地帮儿子擦­干­脸,却是好笑地问扬哥儿:“你小子,什么流血不流泪,这都是在哪里学来的,你可真是个小人­精­。”

“三姨父教的哦,他说扬哥儿是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哦。乾哥哥,你不是男子汉,你哭了。”扬哥儿骄傲地对昂起头,对皇太子道。

也不知道方才嚎得最凶的是谁,脸上的泪水都没­干­呢,冷华庭也受不了自家儿子的厚脸皮,悄悄地走到锦娘身边,关切地问她怎么进宫了,今天有没有呕吐之类的话来。

皇上在一旁看着便有些出神,小公主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将他的神思唤回,­奶­娘抱了小公主去喂­奶­,皇上也走到冷华庭夫妻身对面,在皇后身边坐下了,也探询地看着锦娘。

锦娘便将冷华轩与冷婉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只是只字未提宁王与赫连勾结的事情,她想宁王以前或许曾经叛国,但是,如今西凉国力远没有以前,而大锦如今在新皇的统治之下政治日渐清明,自己曾经提过的好几条治国之策皇上都在逐渐的实施当中,让她很有成就感的同时,也感觉大锦的生活环境越发的改善,国力也逐渐增强。

那宁王现在就不可能再与西凉有勾连了,何况,赫连一死,很多证据也跟着消失,就算冷华轩想要告,怕也难得告得倒,徒增了冷婉的伤心罢了。

皇上听了倒没怎么在意,他一直对冷华轩映像不错,就是在冷二背叛那时,他也一力担保冷华轩,并委以重视,并没有将冷华轩连坐,但他的婚姻皇上却是不想Сhā手,因为宁王如今与一帮子人阻挠着新政的推行,所以,对宁王府的打压,等彻底解决了西凉后,就会开始nAd1(

不过,皇后已然答应了赐婚,皇上没反对,这事也算是定下来了,只是,锦娘后来又说起冷青熤和落霞的事情,也想让皇上将他二人送作堆,结果皇上一听,就瞪了她一眼,黑着脸起了身,一人进了内殿。

锦娘被瞪得莫名其妙,看了看皇后,皇后无奈地苦笑了笑,却是将话题扯到锦娘怀孕上去了,显然也不想说这事。

扬哥儿一点也没有自已给爹娘丢脸的自觉­性­,仍扯了皇太子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乾哥哥,究竟是谁欺负了你嘛,你快告诉我,我帮你哦。”

“是太傅,太傅说乾儿不用心读书,乾儿不是好太子。”太子哭丧着脸将扬哥儿又一次罩在他脸上的手扒拉下来。

“扬哥儿也不是好太子。”扬哥儿听了立即摊手,安慰太子道。

一旁的宫只听得眼睛瞪得老大,这话若是让朝里的那些老古板听见,还不得给扬哥儿治个谋朝篡位,图谋不轨之罪哦,正要制止扬哥儿的胡言乱语,皇太子倒是笑了:“扬哥儿,你又不是太子,怎么会不是好太子呢?”

“是啊,不是太子,自然就不是好太子了,笨啊。”扬哥儿学着锦娘平日对他的样子拿手指戳太子的额头,可惜个子矮,要踮了脚才戳得到。

太子一想也对,温文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心情也好了起来,牵了扬哥儿的手道:“小致哥哥被太傅打了,我要他,你也去么?”

扬哥儿眨了眨黑亮亮的大凤眼,很义气地点了点头,于是,三岁的太子带着两岁的扬哥儿在宫人的陪同下去了伴读小致的屋里。

小致正在屋里伤心地哭着,他有五岁了,自然比皇太子和扬哥儿要懂事得多,教养嬷嬷正在一边哄着他,边哄边吓,叫他以后不许再哭,打了也只能忍着nAd2(

小致很委屈,他好想娘亲,想家,在家里,他也是父母手中的珠玉,从来便没挨过打,但在宫里,他却是太子的替打,太子犯任何错,受罚的都是他,小小的孩子心里便有了不平,但被教养嬷嬷一再的哄压,渐渐承认了人与人之间有等级,人与人之间生来就不公平。

太子带着扬哥儿进来时,正看到小致含着泪伸了手掌给嬷嬷涂药,太子鼻子一酸,又要掉泪,扬哥儿立却踮了脚捂住他的脸:“不哭哭,不哭哭。”

太子扒掉扬哥儿的手,小意地去牵小致的衣襟:“小致哥哥,是乾儿不好。”

一旁的教养嬷嬷听得心惊胆战,太子可是千金之体,未来的帝王,哪里要跟自己的随侍道歉的道理,忙拉着小致跪下,大呼不敢,该死之类的话。

扬哥儿看着便觉得新奇好玩,拉着太子道:“小致哥哥为什么要跪?”

教养嬷嬷眼里的恐惧和坚持让太子小小的心灵感觉很无奈,他是真心来给小致道歉的,但是……好像又做错了,便只好很庄重的,有模有样的说了声,“平身,恕尔等无罪。”

小致听了便站了起来,扬哥儿黑亮的双眼瞪得老大,艳羡地看着皇太子,一下将太子抱住,大声道:“乾哥哥,你好­棒­哦。”

皇太子露出一丝羞涩来,扯了小致道:“我们一起玩儿,扬哥儿,你带砣螺来了没。”

扬哥儿听了便蹬蹬往回跑:“嫌亲那里,有米老鼠,有杰瑞,还有笨猫。”

那些都是锦娘画在砣螺背上的卡通画,扬哥儿很喜欢,也最喜欢拿到皇宫里来献宝。

太子和小致听了便跟着扬哥儿往皇后殿里跑,结果,扬哥儿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一跤,瘪瘪嘴,四周看了看,见除了宫女就是皇太子和小致,锦娘和冷华庭还有秀姑几个都不在身边,估计哭了也没人心疼,更得不到什么福利,便强忍了泪,自己爬了起来,拍拍手,又往前跑nAd3(

皇太子在后头看到了,便好生佩服,对小致道:“扬哥儿好勇敢哦,摔了也不哭。”

小致重重地点了点头,几个孩子在锦娘那里得了砣螺,在太监的带领下,玩得很开心,扬哥儿最小,跟本就不会玩,但他热闹,谁玩得好他就在边上叫好,助威,还又蹦又跳,皇太子和小致两个难得都开心的玩了一个多时辰。

锦娘和冷华庭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告辞回府,扬哥儿正玩得兴起,哪里肯回去,哭闹着要和皇太子一起,还嚷嚷着要上学。

锦娘听得一脸的黑线,两岁不到的孩子怎么上学,上什么学啊?何况,将儿子放在宫里,她怎么也不放心,便连哄带吓的要将扬哥儿拖回,结果皇太子却很威严地走到锦娘身边道:“婶娘,扬哥儿也要学诗礼,以后,他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锦娘听得吓住,这是三岁多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么?不由看向皇后,皇后笑道:“莫看我,是皇上教的。”

锦娘听了便与冷华庭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欣慰,看来皇上是真的对自己夫妻没有了戒心,也肯信任他们了,这是锦娘最想要看到的结果,她很喜欢这片土地,也很乐意现在的生活,安宁又平静,开心又充实,只要皇上不似先皇那样,既想要用他们,又不信任他们处处制肘,钳制,他们夫妻也愿意为皇上贡献自己的力量。

“那好吧,你明儿起,就在宫里上学,要听皇后伯娘的话哦,不能调皮掏蛋哦。”锦娘摸着自已儿子乌黑的头发,郑重警告道。

她一点也不但心自己儿子在宫里会被欺负,只要儿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第二日,皇后果然给冷华庭和宁王府处下了一道赐婚懿旨,冷婉接到懿旨时,喜极而泣,既可以嫁给心仪和男子,又无须做艰难的先择,就算冷华轩再不喜欢宁王,再恨宁王,旨意下来了,他还是要正正经经地从宁王府将她娶走的,终于好梦成真,她也明白,这是锦娘的功劳,下定决定,嫁入简亲王府后,一定要与锦娘搞好妯娌关系。

宁王觉得诧异,他没有联想到锦娘身上去,只是皇上最近对他不冷不热的,竟然会为他的女儿赐婚,他一时有点摸不清皇上的心思,晚上便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思虑起来。

虽然婚事已经,冷婉还是怕冷华轩到时候不理宁王,会让宁王下不来台,她很希望冷华轩的恨意只是个误会,便决心亲自问一问父王。

宁王听完冷婉的问话后,脸都白了,半晌才道:“原来,冷二……早就死了,真是赫连杀的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宁王便让冷婉出去,自己将门一关,直到第二天辰时都没出来。

却说扬哥儿第二天一大早,背着皇后让宫人准备的小书袋,(自然,里面除了砣螺和糖果果,一本书也没有,)与皇太子一起坐在了上书房里。

老太傅一见来了个才两岁的学生,不由脸都黑了,真当他是老保姆了,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放来,话都说不利索,能学什么东西?

扬哥儿人虽小,但最是会看人脸­色­,一般别人喜欢他,便会笑眯眯的,还会亏他好看,他早就习惯了与人初见时,这样的情形了,可是,今儿这个老爷爷好像对他的外表冷淡得很,他立即便不高兴了,要知道,扬哥儿可自认是,比爹爹冷华庭还要漂亮的美男子啊,竟然有人第一次见了不亏他,太不像话了。

他自坐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绽开一朵灿烂天真的笑,歪歪斜斜的就往太傅面前冲,一下抱住太傅的腿,仰起那张小妖孽脸,大声道:“爷爷好威武哦,爷爷是扬哥儿看到的最好看的爷爷。”

再好看也是爷爷,他当别人都跟他一样,只要夸漂亮就会开心呢。

太傅哪里抱过孩子,而且,为师者,与学生之间要保持距离,要有严肃­性­,如此亲密着实不成体统,刚要喝斥扬哥儿,但看着他乌溜溜闪亮着的凤眼就没说得出来。

只好难得好脾气的小声哄道:“世子爷,请你回坐位,老夫要开讲了。”

扬哥儿的第一将可爱讨好计划便失败了。

他老实地坐回小板凳上,也学着皇太子和小致的模样,将小手背到后背,端座着,认真的听太傅说经论理,但他这样子还没维持几分钟,便坐不住了,先跑到太子身边,扯着他的衣襟就往外走:“乾哥哥,玩砣螺去。”

孩子天­性­便是玩,太子也自然眼睛都是亮亮的,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玩,但太傅一个眼神过来,他便委委屈屈地看了小致一眼,垂了头道:“扬哥儿你去玩吧,我要听课,一会子先生考功课答不出,又要挨打的。”

扬哥儿听了便嘟了嘴,本想再义气一点跟着皇太子再坐一会,但实在抵不住游戏的诱惑,还是拉着太监出去玩了,但没玩多久,他便又跑了回来。

自己拿了根绳子抽砣螺,却是怎么也抽转不了砣螺,结果,他玩了一阵后理丢了砣螺,又跑到太傅身边。

太傅这会子是坐着的,扬哥儿自来熟的便往太傅怀里钻,他就不信了,自己这么可爱的孩子,太傅就是不夸奖。

太傅着实没有与小孩子如此亲近过,扬哥儿身上还带着­奶­香,身子软软的,暖暖的,长得又­精­致漂亮,任是谁也会喜欢这样的孩子了,终于伸了手,将扬哥儿揽在了怀里,“世子爷今儿学会了什么?”

“扯胡子。”扬哥儿­奶­声­奶­气地回道。

太傅一时还没听清楚,又问了声:“你说什么?”

“扯胡子,就是扯爷爷你的胡子。”

小家伙话音未落,太傅便感觉下巴处激凌一疼,再垂眸,扬哥儿手里真拿了两根白花花的胡子,正捻着玩呢,不由哑然一笑,这小世子还真是说­干­就­干­的主呢。

番外12

扬哥儿成功地扯了两根胡子后,便又再接再厉,又连扯了好几根,太傅一要推开他,小家伙就开怒瘪嘴,那副样子,玄然欲滴,太过可爱惹人心疼,太傅也就没有推开他,结果这小家伙越发的过份,一边扯了他好几个根胡子,太傅实在疼得受不了,叫了宫人将扬哥儿抱开。

扬哥儿却是兴高采烈将自太傅下巴处扯来的胡子分了几个给太子和小致,自己还拿着玩着。

那日太傅很早就下了学,太子和小致正是乐得开心,牵了扬哥儿便兴高采列地回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皇后有些诧异,问太子:“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太傅可有布置了功课,可不能偷懒哦。”

太子手里还拿着根白线样的东西,正绕在手上玩着,“母后,太傅今儿头疼,就提前放了我们下学,也没布置功课。”

皇后听着奇怪,握了他的手看他手里的白线,“你手上拿着什么?玩得这么起劲。”

“胡子,太傅的,扬哥儿发的,儿臣和小致都有,太傅胡子疼疼,所以就不讲课了。”太子回头高兴地看了扬哥儿一眼,扬哥儿正拿着胡子往跪在皇后娘娘的小致耳朵里Сhā,小致不停地扭着头,一副怕痒,又不敢在皇后面前失礼的样子。

扬哥儿却是玩得不亦乐乎,边玩边道:“小致哥哥,你跪着最就和我一样高了,这样很好。”

皇后听得一脸的无奈,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扬哥儿这孩子可是比自家太子要腹黑多了,太傅那样古板的一个人,竟然被他扯掉好些胡子,头疼不过是借口,定是被扬哥儿闹得没法子了,才提前下学的吧。

只是,今天又是小致挨打了么?皇后不由看向小致,“小致,你可是又挨罚了?”

“母后,小致今天没有挨打啊,太傅没骂儿臣,儿臣今天没的犯错的,儿臣今天很乖很乖nAd1(”一想起小至挨打就是自己犯了错才引起的,太子心里很不是不忍,忙跟皇后解释道。

皇后听了不由又看向玩得正欢的扬哥儿,不由叹了口气,怕是这家伙又装可爱,又装可怜,其实一小肚子的坏水,害得老傅是气也不是,喜也不是,提前回去生闷子去了吧。

扬哥儿在宫里只呆了三天就被送了回来,送他回来的李公公一脸的无奈:“王爷,您家世子真是太聪明可爱了。”

就这么一句没了下问,听得冷华庭莫明其妙,锦娘却是最清楚自家儿子的特­性­,忙拿了张银票塞给李公公,谢过他后,送了李宫宫出府,才抱了儿子往自己屋里去。

“说,在宫里都做了什么,一点一点的告诉娘亲,不许隐瞒。”锦娘将扬哥儿放在自己脚跟前站着,一脸的严肃。

扬哥儿歪了头,大大的凤眼滴滴溜溜地转着,可怜屋里张妈妈不在,秀姑也不在,就是平日里喜欢他的丰儿,只有凤喜站在娘亲身边,貌似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不由心虚了些。

开始细细碎碎的讲:“就是吃饭饭,又上学学,再吃饭饭,再睡觉觉,哦,还玩了砣螺,好像打碎了太后­奶­­奶­的一对大瓶子,碎了皇帝伯伯的洗笔,泼了皇后伯娘一身墨水,扯了太傅的胡子……”

他还没说完,锦娘已经抚头了,天啊,这是她的儿子么,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惹祸­精­啊,扬了手就要打,扬哥儿的小嘴儿就嘟起了,清亮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锦娘:“娘亲,为什么要打扬哥儿?”

锦娘扬要半空的手就僵住了,是啊,为什么要打他呢?他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是照着孩子的天­性­在玩而已……

“好小子,你做得好,爹爹喜欢。”她这里在犹豫着要不要教训教训自家儿子,外面冷华庭却是一个箭步走了进来,长臂一勾,便将扬哥儿抱进了怀里nAd2(

锦娘不由气苦:“我在教他呢?你这样一个喊打,一个却哄,怎么教得好孩子,他会不明白,他倒底是做错还是没错,而且,就算知道是做,如果有人护着他,他就会肆无忌惮,没有畏惧,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不过才两岁,他懂什么,要教也是再大些了教。”冷华庭不以为然,锦娘气理直拿眼瞪他,脸就沉了下来。

伏在冷华庭怀里的扬哥儿先还得意得很,又躲过了娘亲的铁砂掌,但是,回头看他娘亲黑沉沉的脸,却是扭着身子要自冷华庭怀里下来。

冷华庭觉得奇怪,松了手,放了扬哥儿下来,想看他要做什么,扬哥儿自冷华庭身上下来后,小手握成了小拳头,慢慢的,低着头走近锦娘。

锦娘也觉得奇怪,不解地看着他,脸­色­却仍是­阴­沉着,看他那小样儿,像是很委屈呢,若是这样,更该治治。

扬哥儿却是走近她后,伸出小­肉­手,拉起锦娘的手道:“娘亲,打扬哥儿屁屁,打了娘亲就会不气气了么?那就打一下下吧,只能一下下哦。”

锦娘突然觉得鼻酸,有着想哭的冲动,怔怔的看着自己平素人­精­似的小宝贝,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在他脸上猛亲了一下,那一下,怎么打得下去手哦,这孩子太让她窝心了。

冷华庭怜爱地看着那一对呣子,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走过去,将锦娘的扬哥儿一起搂在怀里,正要亲儿子一口,扬哥儿的手掌却是一下拍在了他脸上:“爹爹,宫里的嬷嬷说,男女有别,你不能抱抱娘亲啦,这是不规矩的。”

正被他感动着的某夫妻再一次被他弄得一脸的黑线,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的儿子。

冷华轩和冷婉的婚事被下了旨后,锦娘开始忙碌了起来,东府没有主母,没个主事的人,上官枚又是霜居的身份,不能出面迎客,一应事物便落到了锦娘头上nAd3(

先是纳采里,二太太以前请过的媒人如今又要请回来,这桩婚事拖得太久了,很多人事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宁王也是皇亲,太过苍促和简单了也不行,好在芸娘如今在宁王府的地位不错,很多事情通过芸娘便方便得多了。

这一日,锦娘正在东府布置着冷华轩的新房,命人将冷华轩以前住过的房子重亲整修粉刷,又买了一套新的黄梨木家俱,再添些摆放的器皿,忙了一上午,正坐在小竹林里的石凳边喝了茶,自竹林那边转出来一个人,凤喜看那人一身华服,打扮不俗,正要喝问,那人却是一扬手,止了她的问话:“我与你家王妃是故交。”

锦娘听了回头,却是怔住,竟是冷青煜,他怎么找到东府里来了,起了身便想要回避,却听冷青煜道:“王嫂一心想给青煜作大媒,怎么见了青煜却要走呢?”

呃,是想通了么?这话一说,锦娘倒是不好避开了,转过身时,脸上就带了笑,对凤喜道:“去重新沏壶好茶来招等裕亲王世子。”

凤喜犹豫了片刻,没有动,锦娘不由汗颜,自己的现代思想有时还是会不经意的显现,凤喜一走,便是孤男寡女了,实在是不合礼数。

冷青煜看了凤喜一眼身自然地在锦娘对面坐下,“泡壶龙井吧,王嫂家里应该还有去年的没喝完吧。”

凤喜这下再站不住了,只好福了一福,动身走了。

风吹得竹叶沙沙的响,冬日的阳光照着竹影深深浅浅,重重叠叠,聚了又散,锦娘如坐针毡,冷青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好不自在,像是做错什么事了一样。

“呃,你若是同意,落霞会很高兴的。”锦娘纯粹没话找话。

“那你高兴吗?”冷青煜的笑容微敛,俊睃锁住锦娘,一瞬一瞬,幽幽的,有如深潭一般,锦娘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有种想起身逃跑的感觉。

“不高兴么?我以为王嫂会比落霞郡主更高兴才对呢。”又是一句不紧不慢的话,目光仍是幽深的看着锦娘。

“自然是高兴的,能说合一段姻缘,那是积福积寿的事情啊,那个,世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早些成个家,裕亲王爷和王妃都会开心的,就是皇上也会很高兴的啊。”锦娘皮笑­肉­不笑,她原就迟钝,冷青煜对她的感情,她后知后觉,连冷华庭都知道了,她还傻子一样,最后一个知道,她最怕这种小男生了,一旦付出感情,就很难收回,她没法回应,便觉得有些愧疚,只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皇上……自然是高兴的。”冷青煜收回了目光,却是看向了远处青白一片的天空,眼睛悠远而黯淡。

“哦,那你就成亲算了吧,你看,你成亲后,便是皆大欢喜了,这不很好吗?落霞对你痴心一片,现在这样的女子可不多了,你可要懂得珍惜啊。”锦娘客套地说着,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机灵聪慧,冷青煜看听了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王嫂跟我在一起身不自在么?”

这不是废话,你一副怨男相,像我欠了你一万两银子没还似的,当然不自在哦。

番外13

“自然是不自在的,毕竟孤男寡女嘛。 ”锦娘脸上仍是带了笑,眼睛却是无比的认真看着冷青煜:“你曾经多次救过我,我们……也算得上是有缘,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你幸福了,我才会安心。”

冷青煜听得一怔,他第一次从锦娘眼里看到了除友情,亲情以外的感情,虽然说不上是爱,但至少,锦娘是将他放在心里了的,他不由内心一阵窃喜,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静静地注视着锦娘,却不说话。

锦娘受不得这种气氛,太过暖昧了,不合她的本心,她是想劝他早些与明霞修成正果,更是想要他灭了那不切实际的念头的,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反而适得其反,让他更加深陷,那就不美了,她不由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你好好考虑吧,若真的不愿意,那也没办法,我只是替明霞来做个说客而已,如果你与明霞都幸福美满了,我是更安心的。”

她故意将幸福里加入了明霞,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一点点喜悦又变成了苦涩,冷青煜微疑了疑眼,看着锦娘半晌才道:“看着你幸福,我很安心,你不用管我如何,我如何都是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是幸福也好,是孤独终老也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只管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无权帮我决定什么。”说罢,再不迟疑,转身大步离去。

锦娘不由一阵错愕,看着那孤寂离开的萧肃背影,她感觉鼻头有些酸,想起了裕亲王来,这冷家的人还真是的,一个比一个痴情,都是傻蛋,看着好好的女孩子不要,偏要想那得不到的。

摇摇头,她正要离开,却听到一阵啜泣声,锦娘吓得一跳,回头四顾,果然看到明霞自小竹林里走了出来,正拿帕子抹眼泪水儿。

她不由慌了,方才冷青煜那厮的话这丫头怕是听了去了,正伤着心呢,忙上前去扯住她道:“那小子他……他说气话呢,你别往心里去。”

明霞也不理她,只是哭,锦娘急了,若不知道冷青煜对自己的那份心思,她还心安一些,一知道明霞的假想情敌其实就是自己,她便无端的觉得愧疚了起来,小意地扯着明霞,小意地哄着她:“呃,你莫哭了,冷婉不是要成亲了么?咱们不在这里哭啊,过几天,可就是她的大喜日子呢,咱们在这里哭可不好啊nAd1(”

她也是情急乱说话,明霞一听冷婉都要嫁了,哭得就更凶了,锦娘一时傻了眼,真不知道要如何劝了,差点没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只得可怜巴巴的回头四顾,真希望那竹林里还能蹦出个什么人来,帮自己劝劝明霞才好。

“他不是说,他如何是他的事么?那你如何也是你的事,不关他的事,你若真想嫁他,那便大胆的去做就是。”天可怜见,还真让锦娘给望出一个人来了,不过,正是她家大妖孽,正沉着脸,看也不看她一眼走了过来。

她立时心中忐忑起来,他是何时藏到竹林子里去的,他听了多少自己与冷青煜的谈话,他不会误会吧,回去不会又想法子治自己吧,哎呀,这厮如今治人的法子可是五花八门的,今晚要不要先到娘家去躲上一躲?

明霞听了冷华庭的话却是不哭了,抽抽噎噎地看着冷华庭,眼睛却闪过一丝坚毅来,一把抓住了锦娘的手。

锦娘正慢慢地向后挪着步子,妄想趁明霞与他说话时潜逃,但明霞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不由眉头一皱,抬眼就看自家相公,只见他眼里含着警告,立时脚粘在了地上,不敢再跑,却是对明霞道:“你……你听你哥哥的就对了。”

连锦娘自己都觉得词不达意,明霞却是眼睛一亮:“嫂嫂你也支持我吗?我这就找人去。”

说着,放开锦娘,提了裙就往外走。

锦娘听得愕然,自己支持她什么?她要做什么?莫明其妙啊!

“她这一去,怕是会成功也不一定哦?娘子莫是舍不得?”还是那大提琴般的醇厚嗓音,可怎么听着有些威协在里面呢,锦娘微红了脸,讪讪的:“她……成功了自然是好的,我巴不得看她幸福呢,啊,相公,你几时来的?我正要给三弟看看屋子装修得什么样了,要不,我们一起?”

“不看了,我饿了,回府去nAd2(”某人长臂一勾,将她带入怀里,搂着她就往王府那边去。

锦娘一看这架式很不对,回去定要吃排头,忙笑着讨好道:“呃,相公饿了啊,回去我亲自给你做碗素面可好?啊,扬哥儿呢,他也喜欢吃素面的呢?”

“快走吧,怎么就不肯安生点,都是双身子的人了,还在外面乱跑。”某人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许是想起了锦娘还怀着孩子,动作也轻柔了。

锦娘被他半搂半挟地带回了屋,满儿正在院里给小丫头们分派事,灵儿和丰儿两个嫁了后,锦娘屋里的人数就不够了,满儿也算是屋里的老人,也就她一个还没有着落,但她做事老实认真,只是不太变通,这种­性­子调教小丫头却是最好的,锦娘将院里调教新来丫头的活便交给她了。

一看两个主子同时进来了,满儿很有眼力介的让小丫头们散了,自己忙上前来打帘子,嘴里却道:“爷,夫人看您早上出去时,吃得并不多,所以,特地让奴婢几个炖了燕窝,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您要喝一碗么?”

冷华庭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些,搂着锦娘的手又紧了紧,锦娘差点对满儿歌功颂德了,谁说她不变通来着,刚才那一通话说得太及时了啊,至少一会妖孽喝了燕窝后,气会消一大半去。牙齿也不会那么酸了吧。

满儿得到了锦娘的鼓励,一进门便去了后堂,一会子张妈妈自后堂端了燕窝出来,亲手送到冷华庭手里,这下子冷华庭的脸­色­便更平缓了,锦娘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张妈妈,有张妈妈在,冷华庭一般不会当着她的面发作的,不过……

吃过燕窝,冷华庭便起身往里屋里,刚打起帘子,便回头对锦娘道:“娘子,替为夫更衣。”

锦娘一听便焉了,刚一起身,张妈妈却是也跟了上来,边走边笑道:“夫人,刚才吃下的东西没啥反应吧,早上时,还看您吐了来着,哎啊,这怀了身子啊,就是不能乱动,头三个月更得注意了,千万要小心着些nAd3(”越说,声音越大,像是故意说给前面的某人听的。

前面的人果然听得脚步微顿,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着张妈妈,脸上带了丝古怪的笑:“妈妈,我省得的,不会把她如何的,放心吧。”

张妈妈听了会心一笑,忙道:“哎,爷自是最疼夫人的,奴婢不过是看夫人越发的糊涂了,所以,才嘱咐几句,爷莫怪啊。”

锦娘听着就想要偷笑,她屋里的人如今全是齐着心的向着自己,某个妖孽啊,被孤立了哦。

谁知道笑还没收回去,身子就被人一扯,人便落入了温暖的怀抱里,随即门帘子也落了下来。

“你如今倒是好了啊,找了不少帮手呢。”冷华庭捧着她的眼,一口就咬在了她元宝似的耳垂上,嗡声嗡气的说道。

“相公此言差矣,她们帮我就是帮相公,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难道有区别吗?”

话音未落,脖劲上又一阵麻痒,他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很不老实地差揉着某处因怀孕而更加丰满的地方。

“嗯,没错,你的就是我的,所以,让为夫好好看看这里,还有这里……嗯,好像有变化了哦。”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像细沙轻轻洒落在心间,锦娘有些受不住他的撩拨,哼哼着,却是咬了牙骂道:“我怀孕了,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现在是危险期呢?”

“你也知道你怀孕了啊,那­干­嘛要到处乱跑,还­操­些碎心,见些不相­干­的人?”他的手并没人停下来的意思,仍在继续折磨着锦娘的神经,挑战着她的耐力。

“呃,我也是想他早些成亲,也省得心里老觉着欠他什么似的,当初他是救过我的,还个情罢了,既然相公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见了就是。”锦娘心里来了气,这厮心眼儿太小了,动不动就吃醋。

“我不是说你不该见他,也不是说你不该帮他,是怪你自己没认清自己的心思,你为什么会觉得亏欠他?他救你有日子了,以前你怎么没觉得亏欠,现在却有了呢?”冷华庭放开了她,正了眼看着她,冷静地说道。

呃,难道他以为自己有了二心不成?锦娘立时感觉火冒三丈,但细想一下,他说的也似乎没错,自己真的对冷青煜是什么心思?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毕竟那也是个清俊帅气的小伙子,有感觉吗?那感觉是喜欢?是爱?还是愧疚?

她一时沉思了起来,脑子里有点乱,有点想不明白,缓缓的,她退坐到床上,垂了头,点下头,又摇摇头。

第一次看到锦娘为了别的男子认真,冷华庭感觉呼吸有些滞重,有些难受,但他不后悔刚才说了那一通话,有的东西还是早些挑明白了的好,他不是不信锦娘,只是感情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怕就怕日久生情,有时,愧疚也能产生爱出来,他双手握拳,有多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不知道,脸上乃是一派平淡风清,额间却是在锦娘越坐越久的煎熬里沁出汗来。

“相公……那个我……”锦娘终于抬起头来,一脸的不自在,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冷华庭心里一咯登,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像是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悬着一根线,仿佛就要断了似的。

“其实吧……那个,我对冷青煜吧,是有那么一点点……”

“我不会免强你的,锦娘……只是,你……咱们有了扬哥儿,还有……”锦娘越不自在,越难启齿,他便越绝望,心像掉入冰窟里,他想装大度,装无所谓,但声音出来时,就有些抖了,而且,他还丢脸的说到了扬哥儿,似乎想用孩子来挽住她的心,好丢脸啊。

“呃,扬哥儿啊,嗯,对,扬哥儿也能满足我的虚荣心,谁让他跟相公你一样妖孽呢,呃,我对冷青煜吧……其实没啥,除了愧疚吧,还有一小点点……一小点点的”

“什么?”他觉得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好艰难地才问出了两个字。

“一小点点虚荣啦,你看哦,他长得还是蛮不错的,突然有这么个又高­干­,又俊俏的小帅哥喜欢我,嘻嘻,我心里就满高兴的,说明,我也不是丑女嘛,算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是小美女一名对不?”锦娘绞着手帕,根本没注意到冷华庭的紧张,犹自不好意思地剥析着自己的心理,某人却是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差点虚脱了一般,却是立即又心疼,又气急,这个小女人,她是成心的,成心要折磨自己的,不过,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不该怀疑她的情,她对自己向来便是专心不二,哪里对别的男子假以辞­色­过?

自己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过了两天,裕亲王府传出一个惊人消息,明霞郡主要和冷青煜成亲了,裕亲王喜得到处发喜贴,婚礼就订在冷华轩成亲后的第三天,锦娘与冷华庭听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冷青煜怎么会一下子转了脑子,突然同意了与明霞的婚事。

过后,锦娘实在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去了明霞府里,找到明霞,那丫对她一点也不避讳,低了头,羞怯怯:“嫂嫂,你可要给我保密。”

锦娘忙举手发誓,明霞笑着打掉她的手:“我……我们行了周公之礼了。”

呃,先上车,后补票吗?锦娘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明霞,冲口问道:“你给他下了迷药,然后,你们……然后,他便不得不……”

明霞虽羞,却是不住地点头,锦娘不由大赞,真是猛女啊,牛!

番外14

八个月后,锦娘生下一对龙凤双胞胎,把个冷华庭喜得合不蚂,而在外游玩了几年的老王爷和王妃两个也终于会府了,看来,这两位也是听说简亲王府又添了一对宝贝孙子孙女,实在经不住爱孙的诱惑才巴巴地回来的。

王爷王妃回来的那一天,正是那对双胞胎满百日,王妃不顾旅途劳顿,一回府,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便直往锦娘的屋里冲,张妈妈听到外院人的禀报,早就迎到了院门处,而锦娘手里则抱着小郡主英姐儿等在穿堂外,秀姑原是回了喜贵屋里,服侍怀了身孕的双儿的,但锦娘临盆那天她又回来了,怎么也放心不下锦娘,因着锦娘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这一回来,便再也没舍得走,天天便围着两个小孙孙忙得团团转,这会子听说王爷和王妃回了,她也就抱着浩哥儿一起等在穿堂外。

王妃一进院子,脚步就变快了起来,几步便冲到了锦娘身边:“锦娘,我的小囡囡呢,快给我看看。”

锦娘听了忙将英姐儿递给王妃,英姐儿比洗哥儿大了几十分钟,所以是姐姐,长相上比冷华庭更相王妃,由其那眉眼宛约,王官­精­致得很,这一次秀姑没任着锦娘的­性­子来,请了两个壮实健康可靠的­奶­娘­奶­着,两小家伙便长得胖呼呼的,皮肤又白,就两一对瓷娃娃一样。

王妃一抱到手里便挪不开眼了,凑到嘴边亲了又亲,真真爱不释手,却是半点也没注意到秀姑手里还有一个,秀姑不由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浩哥儿举起一些,对王妃道:“王妃,您也看看我们浩哥儿,跟英姐儿可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呢。”

王妃听了便看了眼浩哥儿,却仍是抱着英姐儿不松手,英姐儿正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四处张望,看王妃又要亲她,嘴里便吐出一个小泡泡来,把王妃逗得大笑了起来。

秀姑看王妃果真没有要抱浩哥儿的意思,不由有些生气,脸上就有些淡淡的,哪有亲­奶­­奶­回来的,不看孙儿,只看孙女的?

这时,三岁的杨哥儿自屋里冲了出来,见自己的娘亲正与一个漂亮婶婶说话,便扒开锦娘和秀姑,自她们衣襟下露出小脑袋来,笑眯眯的看着王妃:“娘亲,这个婶婶好美哦,比爹爹还俊呢nAd1(”

锦娘听得一脸黑线,扬手就要打她,王妃听得一楞,待看到杨哥儿与冷华庭一样无二的长相时,鼻子就酸了,可是想起杨哥儿方才说的话,又是好笑,抱着英姐儿弯下腰道:“扬哥儿,我是­奶­­奶­啊,快就­奶­­奶­。”

“呀,怪不得这么漂亮,原来也是咱们家的人啊,孙儿给­奶­­奶­请安。”扬哥儿一听乐了,小脸儿扬起一派得意之­色­,却还是很知礼的给王妃跪下磕了个头,王妃听得又好笑,又高兴,忙伸了一只手要去拉她,扬哥却也知道她抱着英姐儿不方便,自己立马站起来了,却是伸了手要抱英姐儿:“­奶­­奶­,妹妹给我抱抱吧,您去抱弟弟就好。”

王妃哪里肯抱英姐儿给扬哥儿抱,笑着点了下他的额头道:“你才多点子大,抱不起她的,要不,你抱弟弟好了,­奶­­奶­抱英姐儿。”

锦娘在一旁又是一头黑线,英姐儿和浩哥儿是一对双胞胎,一样大的,扬哥儿抱不起英姐儿,就抱得动浩哥儿了?王妃这明显的就是重女轻男啊。

她不由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英姐儿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生下来便活泼好动,比扬哥儿还会闹,一点子不如她的意便要哭好上半天,而浩哥儿却是乖顺得很,很少见他哭,就是英姐儿闹得再厉害,吵得他睡不着觉,他也只是静静的躺在摇蓝里,偶尔伸了手指在嘴巴里吮吸,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却是从不闹一下。

但就是这样,冷华庭却是更宠英姐儿一些,许是先前有了扬哥儿的缘故,冷华庭更想要一个女儿,英姐儿一生下后,他便一有空便抱着英姐儿玩,有时,还只抱着英姐儿到前院去,却是很少抱浩哥儿一回,好在秀姑和张妈妈疼惜浩哥儿的乖巧,倒是对浩哥儿更上心一些。

而扬哥儿根本就是只喜欢小女孩儿的主,以前太子有小妹妹,四儿也生了婉姐儿,他就非常喜欢那两个女孩子,但只能,不由抱回来,虽然宣称是他的媳­妇­,但是,终归没有养在自己家里看着方便,这会子自己也有了个小妹妹,他到处去炫耀了,英姐儿才三个月大,他已经去了皇宫不下十次了,次次一见到皇太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妹妹好漂亮好漂亮啊,你看到了没?”

太子自来是来府里看过几次,也夸过英姐儿漂亮,但是,每次来时,都还了小公主,扬哥儿只要一夸英姐儿漂亮,小公主便是瘪嘴大哭,所以,扬哥儿很是头痛,私下里便对太子道:“你下回一个人来我们家就行,不要再带小公主了nAd2(”

皇太子很是不解,“你不是最喜我的皇妹吗?怎么又不要带她来了?”

“我现在有了英姐儿了嘛,你也看到了,英姐儿可是比公主更漂亮,当然更喜欢英姐儿啊。”扬哥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可不一样,英姐儿虽然长得可爱,但她是你妹妹,皇妹可是你的媳­妇­儿呢,你怎么能够有了妹妹就不要媳­妇­儿呢?”皇太子一福少年老成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很有点威严。

扬哥儿听着愕然:“不是都是女孩儿就行了吗?我更喜欢我家妹妹一些,让妹妹做媳­妇­儿就好了呀,而且,我还有婉姐儿呢,两个够了,娘说,我不能太花心的。”

皇太子一时便有点恨铁不成钢了,戳着扬哥儿的头道:“哪有妹妹做媳­妇­的,那是有违伦理的,妹妹只能是妹妹,我又没让皇妹做我媳­妇­儿?”

“那倒是哦……”扬哥似懂非懂的说道,小胖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不由意思地笑了起来,可转脸他又一蹦老高,一脸严肃地看着皇太子道:“你以后还是少来我们家了。”

“为什么?扬哥儿你不喜欢跟我玩儿了吗?”皇太子有点委屈。

“不是,我们当然还是好朋友,你是我的跟班嘛,但是,你不能让抢我妹妹做媳­妇­儿。”扬哥儿忙安抚地摸了摸皇太子的头,虽然皇太子比他高出半个头去,但也不影响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nAd3(

“那怎么行,母后早就跟我说了,你家的英姐儿将来就是我的太子妃啊,还说是父皇早年间就跟王叔约定好了的。”皇太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觉得很不公平啊,凭什么自已的皇妹一生下来就要被扬哥儿订下,英姐儿却不能给自己做媳­妇­儿呢。

扬哥儿听了一蹦一尺高,小手一张道:“不行,英姐儿是我的,当然不能给你了,最多我不要你家公主就好了嘛。”

“那怎么行,扬哥儿,你不讲道理。”皇太子也生气了,小脸鼓鼓的看着扬哥儿。

扬哥儿也不怕,鼻子里哼哼道:“哼,我不管,我爹爹说,英姐儿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肉­­肉­,任谁也不能抢。”说着,再也不理皇太子,昂着头,得意地往外走。

但还没得意多久,一不着防,耳朵便被一只小手揪住:“扬哥儿,你才说什么?”

扬哥儿捂住自己的耳朵,也不侧目便好言求道:“啊,是公子妹妹啊,我方才说,你好可爱的说。”

“是吗?我怎么听你说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又要去找婉姐儿啊?”小公子半点也没有被扬哥儿的样子骗道,声音清脆,却带了丝威协。

扬哥儿又讨好的笑了笑,“是不要你当妹妹嘛,我只要英姐儿当妹妹嘛,你本来就是皇太子的妹妹嘛。”

小公主一连听他说好几个妹妹,也有些分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只要没说不要她当小媳­妇­就行,便放了手,扬哥儿呐自己发热的耳朵,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收了,小脸一板,对小公主道:“夫为妻纲你不懂吗?竟然揪我的耳朵,我要休了你。”

小公子先是一怔,随意想起教养嬷嬷教的女训里是有这一条来着,立即便垮了脸,小胖手便要去揉扬哥儿的耳朵,扬哥儿却是很威严的手一挥道:“记住了,以后不可冒犯于我,不然,哼”说罢,扬长而去,但一出门,便暗自庆幸道:“爹爹老对娘亲讲这句话,怎么就对娘亲没用呢,小公主可是很怕这句话呢。”

王爷和王妃一样,这老两口如今感情深厚,连爱好也一样,王妃一进门便只抱了英姐儿,王爷也是一样,一进门便只看孙女儿,也看扬哥儿,毕竟是大孙儿,是他们看着生下来的,有感情一些,倒是对浩哥儿淡得很,让锦娘好生郁闷,倒是更加疼爱浩哥儿了起来。

但好在浩哥儿从来不以为意,仍是锦娘屋里最乖的宝宝,不管英姐儿多闹,爷爷­奶­­奶­们多么偏心,他从不介意。

十年以后,扬哥儿有了十三岁,身量虽高,却还没长成,太子却成了个翩翩佳少年,温润持重,­性­子稳健,已经能帮皇上料理些朝中政务了,而小公主也成了豆蔻少女,亭亭玉立,美貌艳丽,婉姐儿比吸取四儿和冷谦的优点,也成了一个婉约的大美人。

双胞胎呢,也有十岁,却正是玩闹的所纪,简亲王府又变得热闹青春了起来。

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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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亲王府,英姐儿正被锦娘禁足,她自小好动成­性­,又因着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深得老王爷和王妃的疼爱,就是父亲也是将她看成掌中宝,从不苛责于她,随她­性­子来,好在英姐儿虽是任­性­,却从不放纵过份,也不刁蛮,也还通情理,原就长得如花似玉,清丽脱俗,再加上她小嘴儿最甜,最会哄人开心,所以,每每她犯些小错时,仗着有老王爷和王妃给她撑腰,倒也从未挨过多少批。

但是,自前儿起,母亲却不顾王妃的反对,将她拘在闺房里不许她出去,原因嘛,自然是她的女红络,锦娘说,女儿家怎么也得学会一些针线功夫,就算不­精­,也得做得出几件像样的衣服,还能拿得出手,不然,将来嫁了,连女婿的一件衣服也做不出来,还真会丢尽简亲王府的脸面呢,可是,英姐儿打小儿就不喜女红,倒是对舞枪弄­棒­的很感兴趣,看扬哥儿和浩哥儿跟着爹爹练武,她还心痒难耐,先是偷偷地学,后来嘛,便是哭着闹着求爹爹教她。

好在锦娘自己也吃过没有功夫的亏,所以,倒是很赞成英姐儿学些防身之术,倒是允了她习武,但习武的同时,她还必须得学习女红和琴棋书画,英姐儿哪里坐得住,每每锦娘布置完作业后,她便等锦娘一不留神,便想着法子溜了出去,不是女扮男装出去溜达,便躲到哪一处玩耍,让锦娘很是气恼,这一次,­干­脆给她下了禁足令,自刑事房那边调了几个厉害的婆子看着英姐儿的院子。

英姐儿百无聊赖地拿着绣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绣着一朵梅花,就一朵梅花,她都绣两天了还没绣好,漂亮的大眼不时的看向纱窗外,就盼着有人来解救她才好。

不多时,纱窗外倒是没什么声音,却是听到婉姐在外央求守门的婆子:“大娘,我就去看一眼英姐儿,她都好几天没来我家了,我娘怪想她的,做了莲蓉饼子让我送来给英姐儿吃呢。”

冷谦如今可是二品大员,管着江南的好几个厂子的生产,他家就在简亲王府边上买了个宅子,还特意将两家的宅院里开了个小门,好方便进出,其实,看着是两个府第,实则还是一大家子,常来常往的,就没隔个天数,婉姐儿更是在简亲王府里长大的,王府上下没有不认识婉小姐的,也知道自家王爷王妃拿她当自已的姑娘看,府里的奴才们也真当她是正经主子敬着nAd1(

守门的婆子万分为难的看着婉姐儿,婉姐儿如今也有十一岁了,只比英姐儿大一岁多,却是­性­情温婉大方,为人低调大度,很得王府下人的喜欢,“婉姑娘,不是老奴不通融,实是夫人明令过,不许大姑娘出门,小的知道平日姑娘的好处,实在是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啊。”

“大娘好生糊涂,伯娘只是说,不许英姐儿出去,可没说不让人进去看她啊,再说了,我素日为人如何大娘还不知道么?伯娘可是最信得过我的呢。”婉姐儿笑颜如花,被婆子挡在门外,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豫,很有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说着,素白的小手儿拿个荷包塞给婆子,婆子捏了捏荷包笑得眼都眯了,笑道:“怪不得夫人总说婉姑娘最是聪慧,小的就是个榆木脑袋,竟没想到这一重,夫人只是说不许大姑娘出来呢,外头日头可毒了,把婉姑娘晒着了可不好,快快请进吧。”

说着,就给婉姐儿让开了道,婉姐儿优雅的走了进去。

英姐儿早就在屋里等得急了,一见婉姐儿忙冲了上来,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老半天了呢,快,这朵花我绣两天了,怎么都绣不完,你帮我吧。”

“我的妹妹,你再嚷大一声,看伯娘知道怎么罚你?”婉姐儿无奈地拿手指戳英姐儿的头,小心的看了眼门口的婆子,忙将英姐儿往屋里拉。

英姐儿嘟了嘴,小声骂道:“谁敢告状,看我不整死她们。”

门口的婆子正扯长了脖子听呢,一听这话,脸一僵,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立即老实的缩回了头,正经地站在门口当门神,英姐儿最是古灵­精­怪了,又在忠林叔那里学了些古怪的法门,谁得罪了她,不是被人弄得一身发痒,就是被她弄得拉一天肚子,再要不,便是被她在后背贴个大乌龟什么的,常常将府里的下人们整得哭笑不得,这样的小孩子把戏,不会伤身,却让人难受,府里很多人倒还真的不敢得罪她,不过,英姐儿被锦娘抓到过几回,被狠罚了几次,就好多了,就是有小动作,也只能偷偷的­干­nAd2(

两小姐妹进了屋,英姐儿将绣棚子往婉姐儿手里一丢,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到了竹床上,长叹一声。

婉姐儿想想就觉得好笑:“才多点子大,就唉声叹气的,我说你啊,就好生的把这朵花儿绣完了吧,我的针法还是伯娘教的呢,我一下针,伯娘就会看出来,没得让你我一起挨罚。”

英姐儿懒得起来,头痛的问婉姐儿:“你说我娘怎么就非让我学这劳什子,府里又不是没有针线坊,咱们是何等样的人家,难不成,还要自己绣了东西去卖才能养活自己不成?”

“你快别乱说,伯娘说,这是身为女子必备的技能,怕将来咱们……那个,被人瞧不起呢。”婉姐儿说了一半,倒底害羞,有些词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是啊,我娘平素也说,女儿家要自立自强,要有自己的本事,不要让人看扁了,可是,我学功夫,跟着娘学经商,那不也一样是一技之长么?为什么非要让我学这女红啊。”

“你就别磨蹭了,一会子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可是要来府里呢,扬哥哥呢?又跟浩弟上学去了?”婉姐儿将英姐儿从床上拉起,将绣棚子塞到她手里。

锦娘早就料到英姐儿会请婉姐儿帮她,早就打过预防针了,婉姐儿心知这种忙是不能帮的,英姐儿脑子里有些观念与社会不太合,那些观念锦娘也会跟她说一些,只是,娘亲教的又不太一样,婉姐儿有时就有些糊涂,不过,终归是觉得伯娘是奇女子,娘亲都很崇拜的人,当然是应该听伯娘的才是。

英姐儿一听大公主要来,脸上浮出一脸的坏笑,立马从竹床上弹起来,小脑袋探到婉姐儿眼前,漂亮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声音拉得老长老长:“大……公……主……要来哦。”

婉姐儿脸一红,拿起绣棚子就打她:“你个促狭鬼,又想说什么?你嘴里就没好话儿nAd3(”

英姐儿不由格格笑了起来,指着红了脸的婉姐儿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你急什么啊。”

婉姐儿拿她没法子,起了身作势要走,英姐儿慌了,忙拉住她道:“好姐姐,我不笑你了,别走啊,你一走,我得闷死去。”

婉姐儿拿眼瞪她,英姐儿忙正­色­道:“我保证,再不笑你了,一定不笑。”

婉姐儿鼻子里轻哼一声:“哼,你也别笑我,太子殿下原是有差事的,这隔三岔五的就到咱们府里来,每次来都要送妹妹礼物,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英姐儿一听急了,眼珠子一翻,给了婉姐儿一个白眼,不过,她的白眼与他爹一样,小小年纪便有种风情万种的意味,就是婉姐儿看了,也禁不住呆了一下,“他来关我什么事,他每次都来找哥哥的好不,你莫扯上我。”

“哼,太子殿下可是十五了,听说,太后娘娘可是正给准备着选秀,给他选个好妃正呢,你不着急。”婉姐儿半点也不放让,坐在英姐儿对面,随手拿起英姐儿枕头边的一个八音盒子,在手里把玩着。

英姐儿一把夺过去,收到了身后,对婉姐儿呲了一下,不以为然道:“他选秀女关我什么事,我反正是不想要进宫的,我娘说,我这个­性­子根本就不适合那个地方,我呀,要的可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娘说,要给我创造一个世外桃源,任我玩乐呢。”

婉姐儿听着便直摇头,正要说话,窗外却响起敲窗的声音,英姐儿眼睛一亮,看向婉姐儿,婉姐儿的小脸也亮了起来,两小姐妹走到窗外,搭了凳子控出头去……

英姐儿­性­急,头比婉姐儿伸得多一些,抨的一下,头上被人敲了个响栗子,她不由懊恼,大骂道:“大哥,你又打我,小心我告娘去。”

窗外果然亮出一个漂亮得尽乎妖孽的小少年来,扬哥儿手里正拿着一个蹴鞠向上抛着,笑嘻嘻的站在外面。

婉姐儿一看见扬哥儿,小脸儿忍不住就红了起来,倒是不敢往前探了,一派端庄地坐回了床上。

英姐儿被打得不服气,伸手如电便向扬哥儿抓去,扬哥儿手一扬,随手便叼向英姐儿的手掌,英姐儿手一缩,反握之下差一点就捉住了扬哥儿的手腕,但扬哥儿的手早就滑开了,两兄妹瞬间便过了好几招,一人在屋里,一人在窗外,打得难分难解,英姐儿渐渐落了下乘,不由气恼,眼圈儿就红了起来。

“英姐别哭,看太子哥哥带了什么给你?”

番外16

“什么,先拿给我看看,若是不好,我就哭给太子哥哥看。 ”英姐儿哪里真会哭,平素便这样与她哥哥玩耍惯了的,不过也就是故意做样子给太子看罢了。

太子被那一声脆脆甜甜的太子哥哥叫得心头暖洋洋的,伸了手,将掌中之物放在了英姐儿手里。

英姐儿喜滋滋的缩回手,打开一个,竟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兔,可爱又漂亮,那玉触手生温,圆润舒服,英姐儿一看便喜欢上了,一抹俏丽的笑便浮上了脸颊,站在窗外地太子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甜甜的,眼前却无端出现一只手乱晃着,太子一定睛,看到正是扬哥儿。

“回神,回神,阿乾啊,那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扬哥儿­阴­沉着脸,斜睨着太子。

“你妹妹不也是我妹妹么?你看,我妹妹都给你了,你怎么如此小器,太不公平了,兄弟间怎么能这样呢。”太子笑得狡诈,这样的吵嘴,他们持续了十年了,扬哥儿就没赢过几回,却是执着得很,从不放弃。

果然,他的话还没落音,扬哥儿便向踩到尖刺,怪叫着跳了起来,扯气白脸的对他道:“你有没有搞错,你妹妹我不要了,太凶了,怎么跟我妹妹比,这又不能交换的,兄弟也不是这样做的啊。”

屋里,婉姐儿听了扬哥儿这句话,微垂了头,胸口却是起伏得厉害了起来,英姐儿特意歪了头去瞄,果然,婉姐儿正笑得眯了眼。

“你说什么?你敢说你不要本公主,不怕本公主治你个不敬之罪吗?”扬哥儿才一完,一声娇斥便在他身后响起,扬哥儿心头一慌,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阿乾啊,先生说,我还有篇策论没写,我先去用功了啊。”

大公主见他一跑,更气了,提裙便追,太子看着好笑,摇了摇头,仍是看向窗里的小佳人。

英姐儿却是一脸兴奋的看抓住窗棱,对着正抱头鼠窜的扬哥儿大声喊道:“哥哥,朝东府跑nAd1(”

扬哥听得眼睛一亮,转了方向便朝东府跑,边跑边骂自己,怎么忘了三叔家的那条大狼狗呢,大公主可是最怕那只狗了。

其实,扬哥儿自幼习武,大公主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算跑得再快又怎么能够追得上他,只是他每次看到大公主便忘了自己有功夫这事了,自小便被追着跑惯了。

公主一听多多的名字,小脸便有些发白,小嘴儿一抿,眼圈儿也红了。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正一脸看好戏的英姐儿一眼,谁知她这一回头,一不小心便绊到了自己的裙子,啪的一下,她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终于忍不住,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扑扑的往下掉了起来,扬哥儿听到响声,回头一看,不由怔住,他们这样一追一跑的十几年了,大公主因着平素总有宫人护在身后,倒也没怎么摔过,可是今天明显她没让人跟着,这一跤又摔得重了,扬哥儿楞了半晌,迟疑着要不要过来牵她起来。

大公主抬起泪盈盈的大眼,委屈地看着扬哥儿,小嘴儿倔强的咬得死紧,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扬哥儿扎手扎脚地走了过来,却没有靠过来,警惕地看着大公主,怕她使诈,公主气得自己爬了起来,扭身就往回走,可偏生刚才摔伤了膝盖,伤处火辣辣地痛着,走路便有些不正,扬哥儿这下看得真切,心头便慌了起来,忙跑了过来:“公主妹妹,我背你到英姐儿屋里去吧。”

“不要,你跑你的,不要你管我。”大公主很不想哭,但眼泪仍在吧答吧答地掉着,扭着头不看扬哥儿。

“你别生气啊,我……我是真的要写策论,不是躲你呢。”扬哥儿吸了口气,­骚­眉答眼的,小意说道。

“哼,别骗我了,每回来,你一看见我就跑,还说……还说不要我了,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公主难得听扬哥儿在她面前服软,心里虽喜,却不愿意就此原谅他,好不容易吓他一回,可不能太便宜了他nAd2(

“你别扭个什么劲啊,过来,爬到我背上去。”扬哥儿可是有脾气的,他方才是看女孩子摔了,给大公主一点好颜­色­而已,这丫头还不知足,他便恼了,不让我背是吧,我偏要背了。

公主被扬哥儿这一吼给吓住,小脸儿如梨花带雨一般的俏丽可爱,却是傻傻的,怔怔的看着扬哥儿,大眼里带着惊慌,红红的小嘴­唇­又抿了抿。

扬哥儿漂亮的凤眼一横,然后,人便躬在公主身前,公主慢慢的,老实地爬上了他的背,一双小手紧紧的挽着扬哥儿的脖子,先前抿得死紧的嘴­唇­这会子却是翘了起来,对着正与英姐儿挤在一起偷看的婉姐儿扬了扬下巴,脸上露出胜利之­色­。

婉姐儿气得嘟着嘴坐回了床上,再也不看窗外的情形,太子却是觉得好笑,对仍在窗前的英姐儿道:“英妹妹,多多很凶嘛?”

“是啊,很凶的,不过,它不会咬我啊,它最喜欢我了。”英姐儿骄傲地说道。

“那它会不会咬我呢?”太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英姐儿皱了眉头,歪着头想了一会道,“要是太子哥哥给­肉­­肉­给它吃,它应该不会咬你吧。”

“那我们一起去看多多好不好?”太子循循善诱着英姐儿,他已经十五岁,这时的男女七岁便不同席,虽然他没少带英姐儿玩过,自小便是熟络得很,但讳于礼数,他却不方便进英姐儿的闺房的。

“好啊,好啊。”英姐儿喜得直拍手,不过,眉头立即又皱了起来,低声嘟嚷着:“可是,娘亲不让我出门啊。”

太子耳尖,当然听到了,笑道:“妹妹放心,只说是我请你出来玩的,王婶定然不会责怪的。”

英姐儿小脸一扬,笑得灿烂,“真的吗?一会子太子哥哥可要帮我去娘那里说道哦。”

“嗯,一定的nAd3(”太子笑得温雅,宠溺地看着英姐儿。

英姐儿一哧溜就下了床,穿着鞋便往外跑,嘴边带着­阴­谋得逞的笑,但一到门口,便被守门婆子拦住了:“姑娘,您可别为难婆子,婆子给您磕头了,千万别出去啊,外头日头大呢,晒着了可不好。”

“公主和哥哥都在外面晒呢,我不怕的。”英姐儿低了头就要往婆子腋下钻,婆子手一夹紧,一脸的哭相,哀求道:“您就饶了婆子吧,夫人可是下了明令的啊。”

“是本宫让英姑娘出来的。”太子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门口。

那婆子忙跪下行礼,英姐儿趁机跑了出去。

屋里婉姐儿还在生着气,英姐儿似乎这时才想起她来,对着屋里喊了一声:“一会公主会来,婉姐姐,你帮我招待招待啊。”

婉姐儿正在那运气呢,一会扬哥儿就会学了公主进来,她正想着要用什么名头留下才好,英姐儿这话正合了她的心,便道:“你走吧,我会帮你好生待客的。”话说得好,只是声音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英姐儿一出去,太子便上了前携了她的手小,笑得温暖:“东府我虽然去过,却是忘了怎么走了,也是该给过去拜见下冷大人,父皇说,冷大人可是能吏,极具才华。”

英姐儿不懂这些,她要的便是出门便好,去不去东府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小手被太子抓着,很别扭呢,娘亲可是警告过,要她不要与太子走得太近……

“哦,你不知道路啊,小桃,过来,给太子殿下带路。”英姐儿缩了几下手,都抽得出来,脸上笑意不减,却是扬声叫起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小桃。

小桃应声而到,给太子行了个礼,英姐儿用剩下的一只手扯下小桃身上的一个络子,很惊讶地说道:“呀,小桃,你这个络子打得真好看。”边说,小手又是一挣,这一回是挣得理直气壮了,太子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

小桃却是一脸黑线地看着英姐儿,这络子她都戴在身上好久了,小姐怎么才看到啊。

英姐儿一脸兴趣的看着络子,却是突然回了头对太子道:“太子哥哥,我去厨房拿­肉­,先让小桃给你带路啊,我随后就来。”

说着,撒腿就跑,生怕被太子捉到了。

太子无奈地笑了笑,倒是真的跟着小桃往东府走了。

英姐儿真的跑到厨房里,使个婆子送了­肉­骨头去,自己却是高高兴兴的跑到自家园子里的大湖园,荷花开得正好,阵阵荷叶清香,她小心亦亦的搞了个荷叶戴在头上,提了裙便往上官枚院子里跑去,她好久没见过玲姐儿了,这么热的天,她一定又窝在屋里绣花吧。

英姐儿屋里,扬哥儿正背了大公主进去,婉姐儿像小主人一样迎了出来,看到扬哥儿满头大汗,便拿了帕子在手上,等扬哥儿将公主一放下来,她便走上前去,踮了脚,给扬哥儿擦汗,“哥哥,外头日头那样毒,你怎么就那样跑呢?要是中暑了可怎么办?以后就是要玩,也得注重身体啊,可不要任­性­了。”

番外17

上官梅正坐在正屋里,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玲姐儿坐在边上的小杌子上绣着花,玲姐儿今年十二岁,比杨哥儿小几个月,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眉眼与冷华堂很是相似,只是小嘴有些薄,轻轻着时,略显刻薄,很像玉娘。

她安静的坐着,好几次抬了眸,小心的看上官梅,娘亲这一页书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了,就没看她番页……,她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冷叔去了西凉,一走就是两年,娘亲,其实还是很惦记他的吧。

“玲姐姐,玲姐姐,我们一起翻绳哦。”英姐儿蹦跳着跑了起来,小脸被红扑扑的,头上还顶了张荷叶。

“英姐儿,你……你不是被婶娘禁……”玲姐儿­性­子温婉老实,一看英姐儿这个时辰来了,很是诧异。

“姐姐……”英姐儿猛扑上去,一把捂住玲姐儿的嘴,指了指上官梅。

玲姐儿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皱了眉,看着英姐儿欲言又止。

英姐儿也不管她,上前去给上官梅行了一礼:“英姐儿给伯娘请安。”

上官梅笑着将目光自书上移到英姐儿身上,宠溺地摇了摇头,将掉落在她肩上的荷叶拿掉,“你娘呢?可是又去铺子里了?”

“是啊,娘亲去查帐了,伯娘,我要吃酸梅汤,天气好热啊。”英姐儿只穿了件薄云衫子,汗水都透出背了。

“小搀猫儿,伯娘这就让侍书去做。”一旁的侍书已是媳­妇­子的打扮,几年前,上官梅做主将她嫁给了大总管的儿子,生了儿子后,还是在上官枚屋里当差,成了上官枚屋里的管事娘子。

侍书转身进去了,英姐儿笑得眼眯眯的,蹭到上官枚身边拿了她的书看。

上官枚括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笑道:“今儿又是耍了什么手段出来的?莫不是太子又来了?”

英姐儿难得有些不自在,在上官枚怀里扭着身子,小声道:“伯娘,你可真是神仙,不过,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哦,她又会罚我背诗啦,绣花啦nAd1(”

“女孩儿家,不学女红可不行哦,将来会嫁不出去的。”上官枚便笑道。

“为什么非要学女红才能嫁啊,我不喜欢嘛。”英姐儿嘟了嘴,娘亲每天也老跟她念叨这话。

上官枚知道英姐儿生­性­好动,有些男孩儿个­性­,­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锦娘可是个沉稳温婉的。

“那倒是,我们英姐儿长得又美,将来啊,就是不会绣花,也能找个好夫婿呢。”上官枚的眼睛又回到了书上,却是有些心神不宁,让玲姐儿好生与英姐儿玩着,自己进了里屋。

英姐儿心细,看到了上官枚眼角的一抹落漠,扯了扯玲姐儿的手道:“冷叔又多久没来信了?”

玲姐儿听了便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叹了口气,“有三个月了吧,冷叔……怕是……灰了心了,十年了,娘亲总是对他淡淡的,唉,你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大小姐,你从哪里学来的俚语,要是让大夫人听到,又得说你了。”侍书笑吟吟地端了酸枚汤来,用小碗装了,给玲姐儿和英姐儿一人一碗。

一碗酸枚汤下肚,英姐儿觉得神清气爽了,夏日的炎热趋散了不少,歪了头,看盯着玲姐儿看了好一会子,眼睛滴溜溜乱转。

玲姐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戳了下她的手,却是问道:“你方才定是让太子殿下帮了忙吧,这会子你把人家又丢一边去了?”

英姐儿听着就皱眉,她是很喜欢太子的,太子待她脾气特好,从来对她便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她喜欢的,全都想法子给她弄来,英姐儿才十岁,对感情之事还有些懵懂,但她知道,娘亲是不喜欢她与太子太亲近的,哥哥被公主追得团团转,娘亲没有太反对,但娘亲待公主可就没有待婉姐儿亲近,这一点,她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不太明白nAd2(

玲姐儿这样一说,英姐儿又有些心中不忍,有些担心起来,太子不会真在三婶家里等她吧。

一担心,就有些坐不住,她的­性­子本就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起了身就要往外面走,却被玲姐儿扯住。

“再玩会儿吧,我……我娘她……”玲姐儿眼里有着乞求。

英姐儿觉得诧异,不解地看着玲姐儿,伯娘与冷叔这种状况成了全府的心病了,大人们都没法子,她早就习惯,玲姐儿这是要­干­嘛?

“我们想想法子,让冷叔能送个信回来也好啊。”玲姐儿苦着姐说道。

英姐儿听得眼睛一亮,玲姐儿­性­子稳重,一般不这么说话,她会扯着自己这样说,说不定就有些法子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太子,便扯起玲姐儿道:“走,咱们去三婶家去。”

玲姐儿听得眼里亮光一闪,随即便笑了起来:“你不会把太子使到东府里去了吧。”

英姐儿没有说话,只拉着她往外走,侍书追了出来,英姐儿忙将她赶出回去,“我们去东府啦,你不用跟着了。”

侍书看了玲姐儿一眼,玲姐儿对她点了点头,侍书便拿了把伞,让小丫头帮她们打着。

边走,玲姐儿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英姐儿说,英姐儿听得直点头,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里面闪着跃跃欲式的光芒。

等到了东府,两人差不多就商量定了,只是,这事还得请扬哥儿帮忙,她们两个小姑娘出府可不太方便。

却说扬哥儿将公主背进屋后,婉姐儿便像女主人一样,让小丫头端了冰镇梅子汤来,亲手给扬哥儿盛上一碗,却让小丫头给公主送了一碗,自己却不吃,只是拿了帕子坐在扬哥儿身边,偶尔给扬哥儿探着嘴角的汤汁nAd3(

扬哥儿似乎习惯了她这样,神情自若得很,有时还伸了头,送给婉姐儿擦。

公主看得眼里都快要冒火了,却又不好在扬哥儿面前一再的发脾气,怕他更加不理睬自己,只得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着婉姐儿。

婉姐儿像是没看见一般,仍是笑脸吟吟,柔声问扬哥儿:“大哥哥,昨儿给你作的香囊可戴在身上?那里可是装了好些驱赶蚊虫的香料呢,戴着睡觉可以不被蚊子咬哦。”

扬哥儿咧嘴一笑,自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在婉姐儿眼前晃了晃道:“带着呢,这个味我喜欢闻,婉妹妹,你多给我做几个吧,我送一个给太子。”

“可是,香料没有了,我得再去采集,下回吧。”婉姐儿脸上笑容不变,但小嘴儿轻咬了一下,她做的香囊哪有送给别的男子的道理,这个扬哥儿,越发的不着调了。

公主的小脸越发黑了,但一听扬哥儿说要将婉姐儿做的香囊送给太子,脸上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仍是闷闷不乐的。

“扬哥哥,公里驱虫的药材多了去了,改天我给你做十个香囊来,比起那些民间的东西不知要好过多少倍。”公主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婉姐儿。

婉姐儿脸上一黯,眼里便升起一层水雾,头垂了下去。

果然扬哥儿皱了眉,他最是不喜欢公主拿身份压人,炫耀公主之物,冷冷地横了公主一眼,“我可不是宫里的人,用惯了民间之物,宫中的东西太过贵气了,我用不起呢。”

公主被他呛道,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屈的抿着嘴,好半晌才吸了口气道:“你……你是简亲王世子,怎么会是与那些平民相比,身份原贵重得很,你非要自贬身份么?莫非跟些个不知上下的人在一起呆久了,就连身份也认不清了?”

扬哥儿听得大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公主一辑道:“臣给公主殿下行礼,方才所言有失礼仪,请公主降罪。”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也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气死我了。”边说边跺脚。

“哼,臣不管公主是什么意思,臣比不得公主尊贵,家里又多是身份低贱之人,没得污了公主的身份,公主还是请回吧。”扬哥儿小脸绷得死紧,说话也是老气横秋,他自小便是个不吃亏的主,刚才公主话里话外的便是讽刺婉姐儿,他向来便当婉姐儿是妹妹,哪里舍得她受气。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偏生扬哥儿又都是依着礼数来的,她发作不得,一转身,她便哭着向外跑去。

婉姐儿的头垂得低低的,嘴角翘得老高,却是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扬哥儿见公主走了,也懒得再去追,却是敲了婉姐儿的头一下:“下回让着她点,别老是气她,她不过是喜欢使小­性­子罢了,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才是啊。”

婉姐儿撇了撇嘴,点了头,却担心道:“扬哥哥,你不会要她的香囊吧。”

“为什么不要,宫里的东西自然比咱们府里的手,那香囊光绣功……”扬哥儿向看怪物一样看着婉姐儿,不解说道。

“不许要,你敢要我就哭给你看……”婉姐儿眼圈儿一红,娇声斥道。

“宫里的香囊,一个至少也得卖五两银子,你也知道娘可是把我的零花钱管死了,我怎么也得另僻一些财路才是啊。”扬哥儿却是不气,声音放软了哄着婉姐儿道,婉姐儿轻易不发火,一发火了,他还是有些畏场的。

番外18

婉姐儿一听了破涕而笑,厥起嘴,一派胜利后的得意样子,扬哥儿很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呀,都跟公主吵了好几年了,她是任­性­,你是小­性­儿,针尖对着麦芒,就不能让着些?”

“我就是看不得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公主就了不起了吗?哼,伯娘说,人生而平等的,生份地位的不同,不过是世俗眼里的表像罢了,人啊,要自强不息才行。 ”婉姐儿娇憨地拉着扬哥儿的袖子,说起话来却是一派小大人的模样。

扬哥儿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娘的话你可别听实了,她这会子是这么教你,明儿她又会是另一派说词的。”

“是呢,她那天还教我说,女儿家最是娇弱,家就该由家里养着庞着的。”婉姐儿笑得眼儿弯弯,露出八棵洁白的小贝齿。

扬哥儿听得哈哈大笑,“那肯定是因为四儿姑姑对俊哥儿好过你,我娘打抱不平呢。”

婉姐儿的弟弟俊哥儿才四岁,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却调皮掏蛋得很,四儿因着他是冷谦的长子,便对他有些溺爱,对婉姐儿却是严厉一些,锦娘便觉得看不过去,有事没事的,便会说四儿两句。

两人正说着话儿,便听到守门婆子在外面行礼:“小的给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请安。”

扬哥儿一听,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婉姐儿却是嘟了嘴,扯了扯扬哥儿的衣袖道:“要不,我去给她陪个不是吧,原是我故意气她的。”

扬哥儿却是摆了摆手:“不用,她若为这种小事总计较,那咱们也不能跟她深交了,谁也不是该受她的气的。”

婉姐儿听了眼里仍有些不安,扬哥儿摸了下她的头,让她安心。

到了外面,果然太子正桥哭得眼睛红肿的公主来了,长公主一见扬哥儿便将身子扭到一边去,气得不看他nAd1(

扬哥儿眉头皱了皱,挑了眉看太子。

太子有些为难,却是对扬哥儿眨了眨眼睛,扬哥儿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乾哥哥要不要跟我杀上盘?”

太子听得急了,长公主最得皇后的喜欢,父皇母后都拿她如珠似宝的,若是一会子回宫,她一哭诉,自己难免又有场责骂。

扬哥儿却是看也不看长公主一眼,拉了太子就往自己的小书房处跑。

公主气得直跺脚,她如今也大了,出宫不像过去那样随意,总得跟着太子才有得机会出来一趟,可太子现在也有公务有办,忙得很,不像地去那样到简亲王府里来得频繁,好不容易见着了扬哥儿一回,偏生他对婉姐儿要好过自己,心高气傲的公主怎么忍受得了,自然是生气了,可这会子扬哥儿根本就不理她,也不像过去那样,看她生气就上来哄她……

心中终是不舍,一转身,也跟着向小书房里追去。

“公主,小书房可是在外院,你可是女儿家呢,去外院可不好,可是有那不知事的冲撞了您,伯父伯娘可就难得担待得了。”婉姐儿适时地在她身后提醒她道。

公主一听,气得止了步,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婉姐儿一眼,冷笑道:“这会子你可是满意了,扬哥哥不理我了。”说着,刚止了的泪又流了出来。

婉姐儿听着就气,但看公主的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小脸上全是泪珠,不由又心软了,她们也算是从小儿玩到大的,公主虽是比她大上几个月,却比她更任­性­,人还是不坏的,爽直单纯得很,若非扬哥儿,她们应该也能成为好朋友的。

“你总这么着,三不上三句话就惹他生气,他自是不想理你了,其实啊,他……也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你若是别总拿自己当公主,总想着要高他一头,那他待你便肯定会不一样的,你虽然是公主,可他是男子啊,男子总是要面子的nAd2(”婉姐儿叹了口气,声音淡淡的,似是带了些无奈。

公主听了怔怔的看着婉姐儿,婉姐儿的话在她心里有些触动,只是,自己和扬哥儿不对付,婉姐儿不是应该更高兴的么?怎么想着还会提点自己?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不是也……”公主有些拉不下面子,不过,她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扭捏,人家对她好,她心里明白,心里的话也不喜欢藏着。

“没错,我也是喜欢扬哥哥的,可是,咱们闹了这么些年,你看到没,扬哥哥每次在我们闹时,他都好烦的,我不喜欢扬哥哥皱眉头的样子,我喜欢看他笑。”婉姐儿却是瞪了公主一眼,每次自己与扬哥哥在一起时,扬哥哥都得是笑眯眯的,可只要公主一来,那轻松自在的气氛就没了,她也变成了个小小的软毛刺猬,没事就要刺公主几句,而公主呢,就像个火炮筒子,一点就着,总是不欢而散,无趣得很啊。

“可是……他总是护着你,却从不让着我,他……他不公平嘛。”公主还是觉得委屈,却是将平日里心里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我在他心里,就像英姐儿一样重要,他自然是要护着我的,你呢,总是摆着公主的架子,全大锦的人都护着你呢,他觉得不少他一个呢。”婉姐儿有些烦,明明公主就比她大嘛,怎么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你……你又气我,你……”公主又在跺脚,气得小脸通红,婉姐儿这话来得重了些,她有些受不住。

“别,别,别,你可别发火儿,我的话你这会子听不进去,可我是难得的好心,才对你说这些,你回去好生细想想,看我说得对不对,想好了,你再来,改了你那臭毛病,看看扬哥哥是不是会对你好一些。”婉姐儿忙摆手,自己提了裙子出了英姐儿的门,向玲姐儿院里去了。

公主一个人怔在了当场,小脸儿黑沉黑沉的,看着婉姐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婉姐儿才走不远,就碰到一脸兴奋的英姐儿和玲姐儿,一看到婉姐儿来了,英姐儿便拉着玲姐儿一起往前跑,一把拉住婉姐儿的手道:“我们正在捉摸一件大事呢,你要不要参加?”

婉姐儿一听,来了兴致,一扫方才与公主之间闹的不愉快,忙道:“参加,参加,有大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nAd3(”

“那咱们一起去哥哥的小书房吧,这事啊,还得哥哥帮忙才行呢。”英姐儿用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表情看着婉姐儿,拉着两个女孩儿一起往外院走。

玲姐儿和婉姐儿同时扯住了她:“不成啊,扬哥儿的小书房在外院,咱们怎么能去?”

“有什么啦,咱们是三个人一起,又不是单独一个儿,再说了,那是我哥哥的书房,我这个妹妹怎么去不得?放心啦,要是娘知道了,我一个人蹬就是。”英姐儿不以为意,她的身上有着锦娘的洒脱和冷华庭的恣意,一副浑不在乎的样子,娘说的,礼法嘛,就是规矩,规矩是人订的,要因人因时因地而易的。

两个女孩子还是有些犹豫,尤其是婉姐儿,她方才还提醒公主不能去外院呢,这会子自己倒是知法犯法了,一会子让公主知道,不定又以为自己耍了什么­阴­谋呢。

“还是不去了吧,晚间扬哥哥回屋里吃饭时,咱们再找他也是一样的。方才,我看到太子殿下和扬哥哥一起去了外书房呢。”婉姐儿劝道。

玲姐儿本也不同意去,但听了婉姐儿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倒是拉着英姐儿的手道:“婉妹妹不方便去,那就下回吧,英妹妹,姐姐明白你对我的好呢,一回子我回屋里去,再劝劝我娘,只是……我就怕……”

英姐儿一听这话,便放了婉姐儿的手:“也是,四姑姑可是对你很严厉呢,你就不跟着我们去了,我和玲姐姐两个去就成了,一会回来,再告诉你就是。”

婉姐儿听了便看了玲姐儿一眼,眉头微皱了皱,却也不再坚持,“那好,我就不去了,我娘还要效考我的女红呢,我绣的那块帕子还差几针,我得给补了去。”

英姐儿拉着玲姐儿的手,两个小心的到了垂花门,趁守门的婆子不注意,两人便溜了进去。

扬哥儿的小书房离着垂花门不远,就在冷华庭的书房边上,这回子正是丑时,下人们都有些乏,天气也热,扬哥儿的书房外守着的人怕是躲到哪里去打盹躲­阴­凉了,竟都没在,英姐儿一喜,正要拉了玲姐儿进去,玲姐儿却是小声在她耳边道:“英妹妹,方才三婶婶处时,太子殿下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呢,只是被公主拉走了,也不知道他要跟你说啥呢?”

英姐儿耸耸肩,滩开手道:“我怎么知道,一会子问问他不就是了?”

“我看太子对你好像有些意思,英姐儿,你……”玲姐儿眼睛亮亮的,戏谑地看着英姐儿。

英姐儿倒底才十岁,脸皮薄,太子对她的心思,全府都知道,只是大家伙儿都装不知,没人捅那屋窗户纸,这会子被玲姐儿一说穿,她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番外19

“玲姐姐,你说什么呢,我管他对我有什么心思,我只当他是哥哥呢。 ”英姐儿小脸胀得通红,心里有些不豫。

“瞧瞧,一说你就脸红,还说不是呢,刚才在三婶屋里,我可就觉得太子殿下看你的眼光可是不同的呢。”说着,眼睛便看向英姐儿脖子上挂着的小玉兔,目光里带了丝戏笑。

英姐儿脸更红了,先前太子将玉兔送了给她,她实在是喜欢这挂件,便随手挂上了,可……“这个……我也是觉得好看才挂着的。”她小声解释着,却全然没有想,玲姐儿怎么知道这挂件是太子送的。

“呃,莫非,这个也是太子送的?好漂亮啊。”玲姐儿似乎才明白这挂件的来厉,语气里带着诧异,眼里却是难掩的羡慕。

“你觉得好看,那就送给你吧。”英姐儿有点舍不得,可她又不愿意让玲姐儿更误解了她对太子也有心,只好忍痛割爱,将挂件取了下来,递给玲姐儿。

玲姐儿忙将她的手往因推:“这我可不能要,这是人家送给你的,我拿了算怎么回事嘛,妹妹快快收了,一会子让太子看到可不好,他到底是太子呢,皇家的脸面摆在那,你可不能将他赏你的东西随便送人。”

英姐儿也不免强,将收的挂件收起,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戴着了,玲姐儿看她闷闷的,戳了下她的脑门道:“不是说要去找扬哥哥吗?再在这日头下晒下去,一会子可就得见太医了。”

英姐儿是个洒脱的­性­子,一会便将不愉快放到了脑后,转了颜,拉着玲姐儿的手进了书房。

太子与扬哥儿撕杀正憨,看英姐儿脸­色­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可爱又诱人,看着好想咬一口啊,他眼睛里就带了丝欢喜,英姐儿一触到太子那温润眼底里那一抹灼火,心便咯登了一下,忙将眼神错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太子觉得奇怪,自英姐儿出生起,他便常带着她玩儿,英姐儿最是大方爽直,从不做这扭捏之态,今儿这是……再一看她脖子下面,先前送她的玉兔挂件不在了,心里便有些发凉,剑眉微皱了皱nAd1(

扬哥儿却很是不耐,起了身对英姐儿道:“你可是正被娘罚禁足呢,你不守罚也就罢了,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跑到外书房来,小心娘知道了,会罚得更厉害。”

“又没人看见,你不说,我不说,玲姐姐也不说,娘怎么会知道。”英姐儿无所谓的嘟了嘴道。

“你就不怕我说吗?”哥哥姐姐都说完了,就是没有自己的份,太子觉得好笑,小妮子像是不高兴呢,不知道又是哪里惹恼了她。

“殿下怎么会出卖英妹妹呢,就是扬哥哥会说漏了嘴,殿下也不可能会舍得英妹妹挨罚的,对吧。”玲姐儿不待英姐儿回话,倒是先笑着斜了英姐儿一眼,对太子道,大大的眼里全是嘻笑之­色­。

这话太子听着舒服,不由多看了玲姐儿一眼,对英姐儿道:“是这样吗?”说话时,眼里是满满的宠溺的笑意。

英姐儿捏着自己的鼻子对太子做了个怪脸,模样儿像极了只小狐狸,却是闪到扬哥儿身后道:“那是自然啊,殿下就像是哥哥,你素来疼我,我不信哥哥也要信你哦。”

太子听了目光凝了凝,心里闪过一丝波澜,英姐儿还小,对情事懵懂得很,会当他是哥哥也是有的,不过,这样也好啊,反正他先守着,耐心地等她长大,别人嘛,谁也别想挨着她的边,自他懂事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英姐儿,是他的。

这些年,父皇越发的不掩饰心思了,对王婶的情意连他都看了出来,母后更是能够看出,好在王婶­精­明,将简亲王府与皇室的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既不太近,又不疏远,其间的亲近,最多的,便是靠他们这些个小辈来维持,自己却是好几个月都难得到宫里去一回。

而简亲王叔呢,就更绝,只要是王婶进宫,他便是想尽法子也要跟在一起,就是有了差事在外地要办,他也能派个人来替着,不是冷谦叔叔,就是白大人,总之,王婶与父皇之间,这几年都平静得很,太子常常可以看到父皇眼里的落漠和不甘,他……不想如父皇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再大的困难,也要得到nAd2(

太子笑得温暖和煦,令人如沐春风,玲姐儿扯着英姐儿的手道:“咱们的英妹妹可真是会说话呢,怪不得殿下偏宠妹妹,有好东西也只赏妹妹,不像姐姐我,蠢笨得很,扬哥哥,你以后可要疼着我点,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呢。”话儿说得娇嗔,长而媚的眼睛在太子身上流连,神情也是娇嗔可爱。

太子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便自身上摘下一块玉佩来:“玲妹妹说笑,先前不是没机会吗?这是我素日戴着的,就赏了你吧。”

玲姐儿眼睛一亮,忙上前谢礼,一双晧如的玉的手小心的捧着太子送给她的玉佩,恭敬又虔诚,­唇­边带着抚媚的笑,将玉佩好生收了。

英姐儿看了便笑道:“这会子可好了,太子哥哥可是也送了你礼物哦,可再别说只羡慕我的话来。”

太子听了又看了玲姐儿一眼,微笑着,没有说话。

玲姐儿适时的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太子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却是走了过来,扶了下英姐儿的头道:“不管如何,太子哥哥有了好东西,最先想到的还是英妹妹你,只是英妹妹你有了好东西,只要记得我这个太子哥哥就好哦。”

英姐儿听了直对他刮鼻,呲着牙道:“牙酸啊,牙酸,哥哥,你的牙不酸吗?”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扬哥儿无奈地敲她,正经地问道:“大热的天,你来哥哥这里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哦,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找你了,不过……”一说到事情,英姐儿便有些兴奋,神情也变得神秘兮兮起来,说了一半,看到太子也在,又汀了。

太子见了便皱了眉,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玲姐儿却是敛了笑道:“原是我来求哥哥办事的呢,殿下若是肯帮忙,那便更好,一定会事半功倍的nAd3(”

太子一听来了兴致,心里的那一抹失落也消失了,能参与英姐儿的事情,他是很乐意的。

“是什么,快说。”扬哥儿却是难得的沉稳,既是用了个求字,又是偷偷跑到书房里来的,定然是不便让大人们知道的事情,这种事情可得慎重一些才是。

玲姐儿便将自己与玲姐儿一起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太子听得皱了眉,这种事情,他还着实不太好参与,英姐儿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轻重还是分得清的,怪不得,她方才不太想跟自己说,把自己拉进来,有些事情就会变味,而事又关呼皇家的脸面,如果只是扬哥儿几个小孩子参与,那事就算闹开了,也大可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罢了,可自己已经十五岁,又是太子的身份,稍有行差踏错,就会有御使,大臣弹劾……

“太子哥哥啊,方才公主姐姐可是在我屋前哭了好久呢,这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坏了,你快她吧。”英姐儿看太子脸­色­不太好,便故意撒着娇道。

太子听得心中一暖,英姐儿平时在他面前虽说随意,却也从来没有赶过他,这分明便是在给他解围呢。

“是吗?扬哥儿,你又欺负她了?”太子故作生气地问道。

“呃,她不是……”扬哥儿听着倒有些担心了,又有些头疼,这个长公主啊,是不是也太任­性­了些,不过几句气话而已,用得着总哭嘛,一会她回宫,皇后娘娘见了一心疼,娘亲又得骂自己了。

“无事,我去劝劝就好,你且帮帮妹妹们吧。”太子拍了拍扬哥儿的肩膀,笑得温文,感激地看了英姐儿一眼便向外走去。

玲姐儿也笑着给太子行礼,却是娇声道:“妹妹心中挂念母亲的幸福,若是殿下有空,请帮妹妹完成心愿。”

太子听了回过头,淡笑道:“此事扬哥儿定会有法子的。”说着,便再不迟疑,大步走出门去。

玲姐儿眼神一黯,收了心神,正经的与扬哥儿兄妹商量了起来。

太子一走出垂花门,便看到公主正傻傻地坐在垂花门旁的亭子里,还好,简亲王府的婆子们看她孤单,几次劝她不了后,便置了冰在亭子里,又端着了冰镇过的水果汁来,让长公主喝了解渴。

太子见了便有些心疼,自家妹妹的心思,他当然明白,可是扬哥儿自小便是个不着调的,心思又多,妹妹怕是难得拿捏住他,而且,以王婶的­性­子,最讲究的便是一世一双人,看她和王叔两人的恩爱程度便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妹妹嫁给扬哥儿倒是最好不过,可是,冷谦的女儿呢,她与扬哥儿可是青梅竹马,那小孩子心机多,心­性­儿又高,又与扬哥儿日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近水楼台啊,妹妹怕是要伤心了。

番外20

太子和长公主走后,英姐儿便回了屋,玲姐儿得到了扬哥儿的答复后,也回去了。

那天晚上回来,锦娘查看英姐儿的功课,却只看到绣花棚子上一团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一堆红红绿绿的东西,不由气急,正要叫了英姐儿来问,一回头,早就不见了英姐儿的影子,心知她又是躲到王妃那里去了,不由又气又无奈。

冷华庭正好也从外面进来,看锦娘脸­色­不好看,便笑着问道:“今儿又是为了何事?外面铺子里的生意应该很好才对啊,怎么气成这样?”

锦娘听了便拿白眼翻他,“不过是沉了下脸子,能气成什么样?你那宝贝女儿啊,她成心就是来找我讨债来的,你看看,她这是绣的什么东西?都学了好几个月了,如此下去,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啊。”

冷华庭一听不由笑了,环住锦娘的腰,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道:“娘子又胡说,咱们英姐儿可是能文能武,如花似玉,想来求亲的人怕是要踏破咱们家的门槛呢。不就是女红差些嘛,将来送她十家成衣铺子给她,她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穿什么样的,用得着自己绣吗?”

锦娘快被冷华庭气死,就是他这样不会轻重的宠着英姐儿,才让英姐儿有恃无恐,自己再苦口婆心,英姐儿也不肯听进半句,气死人了。

“我是怕将来她被婆婆家的人看不起啊,女孩子家,一点女红也不会,那怎么行啊。”锦娘说得幽怨,实在是对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有些无奈。

“我的宝贝女儿谁敢看不起,谁看不起我就杀了谁,将来我的女婿进门,第一件我便要问他,可嫌弃我家英姐儿不会女红,若是嫌弃,他便早些滚蛋。”冷华庭俊美的脸上带着邪戾之气,像所有的父亲一样,对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女儿,将来要嫁作他人­妇­,他就一百二十个不愿意,那个人还竟然会嫌他的宝贝,这如何让他不生气,眼前仿佛便出现了一个楞小子,正桥英姐儿的手往府外走……女儿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了……

锦娘忍不住就回身敲冷华庭的头:“哪有你这样做爹爹的,女儿大了就要嫁嘛,女红是每个女儿家该学会的东西nAd1(”这个人是受女狂,一听女儿要嫁就会生气,锦娘也想要故意逗下他,看他那张芙蓉脸气得如染云霞,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哼,我不嫁女儿,我招上门女婿。看谁敢轻视我家宝贝。”冷华庭果然经不得激,简直耍上无赖了,好在女儿还小,不然,有这样的父亲在,谁敢上门来提亲啊。

“上门女婿?只怕不可能吧,我估摸着,太子好像对我家英姐儿有意思呢,你敢让太子给你当上门女婿?”说起这事,锦娘心里也很担心,她可是一直就反对自己女儿嫁进皇家的,她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儿当然也不能过与别的女人抢丈夫的日子。

“太子?那孩子还不错呢,稳重沉着,有胸襟和气度,而且,也很宠咱们英姐儿,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冷华庭倒是一直喜欢太子,最重要的是,太子了解英姐儿,能包容英姐儿的缺点,这是他看重的。

“哼,太子是好,可是皇宫可不是好地方,你舍得把女儿放进皇宫去,让她跟成百上千个女人争一个男人?我决不同意。”锦娘听着就气,冷华庭的思想有时候还是不能与她同步。

“那倒是,我忘了这一点呢,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哪有皇帝只有一个女人的道理,不行,确实不行啊。”冷华庭听得连连点头,却又担心道:“可是他们常在一起,要是处出感情来了,咱们英姐儿自己又愿意,那怎么办?”

锦娘也正为这事头痛呢,眼珠子一转道:“皇上不是说,江南的织布厂要再建么?咱们搬到江南去吧。”

冷华庭听得眉花眼笑,他早就想请旨到江南去,更想举家迁往江南,京城里,两个孩子与皇家的孩子搅和在一起,而皇上如今也不掩饰对锦娘的那份心意了,这让他好生脑火,若非在意简亲王这一支族人的安危,他早就辞了所有的官,只当个闲散王爷,带着妻儿游山玩水去nAd2(

但是锦娘却是直不肯再开织布厂,只用老法子维持着老基地上的机器运转,他也明白锦娘的苦心,与皇家打交道原就是脑袋提在裤腰上的事情,怕就怕今上会与先皇一样,做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如今她想通了,正好借着这个名目远离京城,那是太好了。

“嗯,去江南,我明儿个就上朝向皇上请旨,咱们全家都搬过去,把孩子们隔开,省得他们成天腻在一起,将来想要分开都分不开了呢。”

“那阿谦一家也跟着咱们去好了,我喜欢婉姐儿,我看扬哥儿也很喜欢她的,将来,指不定她就成了我的媳­妇­呢。”锦娘来了兴致,公主一直是追着扬哥儿跑的,自小儿就喜欢扬哥儿,以前当孩子小,不懂事,没当回事,但现在都大了,再过几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锦娘虽然不想过多­干­预孩子们的婚事,但还是不太喜欢与皇家结亲的。

“那孩子看着确实懂事,可我老觉得她心机过重,以后怕是不太好相与啊,你这个婆婆会难做哦。”冷华庭倒是不排斥婉姐儿,但要她做媳­妇­,还是有些不喜欢的。

“最多们将来自己过哦,我又不是恶婆婆,再说了,咱们扬哥儿是什么人?那就是个从不吃亏的主,婉姐儿再有心机,能玩得过他去?你可别看扬哥儿像是常上当的样子,其实啊,他心里贼亮着呢,不过也是宠着婉姐儿罢了,这儿女的亲事啊,也是看缘份的,他们自己中意了,家世也还过得去,那便由他了。”锦娘不以为然,自已家的那个小妖孽,比他老子还腹黑呢,只是外表不显罢了。

“嗯,去江南也好,只是不知道大嫂要不要也跟着我们去,玲姐儿如今也大了,不知道她是想在京里给玲姐儿找人家还是在江南,好在阿逊也在江南,有他帮着看看也好。”冷华庭想起上官枚就有些难过,十年了,她还是那个­性­子,冷逊也是个长情的,竟然十年也未娶,真是难得啊,偏生上官枚不知道珍惜啊,为了那些个虚名,值得么?

十几天后,两人又在屋里聊着这事,浩哥儿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规矩地给锦娘和冷华庭行了一礼,再道:“爹爹,方才儿子从伯娘家回来,听说孙伯伯要成亲了呢nAd3(”

呃!阿逊要成亲?冷华庭和锦娘同时怔住,忙问浩哥儿:“你听谁说的?阿逊不是没回京城吗?”

“说是逊伯伯来了信,与江南一个什么知府家的女儿成亲吧,婚事就在江南办呢,谦叔家也说要去来着。”浩哥儿长得眉清目秀,眼睛最像锦娘的,清亮亮的,纯净而温和。

还真有那么回事吗?连冷谦都知道了?锦娘与冷华庭面面相觑,看来,阿逊也是冷了心了,十年,一生中有几个十年啊,不过,上官枚应该很伤心的吧,锦娘有些烦燥,她明明就喜欢阿逊,却偏要守死理,讲虚名,好吧,弄到现在,阿逊成别人的老公了,她再要找这样的好男人,怕是今生都难了哦。

锦娘心里惦记着上官枚,便对冷华庭说了一声,起身到了上官枚的院子里,侍书正在屋里抹眼泪儿,见锦娘来了,忙迎了出来,又进去沏茶。

上官枚却是呆呆的坐在屋里,像丢了魂儿一样,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纸,眼泪吧哒吧哒就往下掉着。

锦娘看了不由叹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正要劝上官枚,谁知上官枚突然站了起来,坚定地看着锦娘道:“弟妹,你让王爷给我备人和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我亲自给他贺礼去。”

呃,这是真急了呢?锦娘不由惊诧得睁大了眼,上官枚这十年一直深居简出,完全没了­性­子,成天坐在屋里不是看书便是绣花,连京里夫人们间的聚会也不参加了,整个人便像黄土埋了半截,没点子鲜活气儿,如今看她生气的样子,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她,怕是想通了。

“可是,大嫂,你如今再去,不是让冷逊难堪么?这十年,他可是苦苦等你,从没逼迫过你,给了你十年时间,是你自己错过了,自己将他拒之门外的,如今再这样冲去,可不大好啊。”要不要刺激得更狠一些呢?

“他信上说,是八月十五下小定,如今可是六月天,只要他一天没有成亲,他就不算是别人的,我……我要将他抢回来。”上官枚的眼睛亮亮的,锦娘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活力四­射­的郡主娘娘。

“那好,我这就跟王爷说去,只是,大嫂啊,你这次可不能再伤阿逊的心了啊,也不能打退堂鼓了。”锦娘拍了拍上官枚的肩膀,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吧,我想通了,人生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以前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没福气,如今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我也要争取。”上官枚坚定的说道。

锦娘听了便回转身出去了。

上官枚立即准备进屋收拾东西,一走进里屋,身后的门突然关了,身子落入了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小枚,小枚,你终于肯答应嫁给我了么?”身后是冷逊激动而压抑的声音,他不知何时竟躲在了上官枚的屋里了。

门外,玲姐儿和英姐儿,还有扬哥儿高兴的悄悄地走出了上官枚的正屋,三个小家伙一出们便相互击掌,小声道:“成功咯。”

番外21

一个月后,简亲王府终于又办起了喜事,上官枚以简亲王妃姐姐的身份嫁给了江南总督冷逊为妻,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总算是修成了正果,上官枚出嫁那一日,玲姐穿得簇新,看着娘亲上轿时,她小脸儿笑得无比灿烂。 但转过身去时,眼里却是蕴满了泪水。

上官枚出嫁前,便要求玲姐儿以后跟着她一起嫁到冷逊家去,但玲姐儿却死活都不肯,那一日,她在冷华堂和玉娘的灵牌前跪了一整天,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府里上下全都只是说,她的父母是因病而死的,父母的品­性­也被锦娘着人编了个凄美感人的故事而宣扬着,她也认为父母都是善良而有本事的人,只是命运不济才短了寿。

玲姐儿自小被上官枚哺养大,当上官枚为亲生,上官枚也等她真心实意,母女两感情甚笃,玲姐儿看到上官枚与冷逊的痛苦,看到他们两个明明有情,却因着一些俗世的规矩而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会想了个法子搓合了母亲和冷逊,她首先是让扬哥儿找人仿了冷逊的字迹,给上枚来了一封信,谎称冷逊要另娶他人,再让冷逊快些回来,并藏在当年冷华堂的密道里,亲耳听到了上官枚的心声,这才将这一对苦命的人凑成了一对。

如今上官枚嫁了,玲姐儿便越发的变得孤单了,她心里还是认定了自己是简亲王府的女儿,没有背弃家族与母亲另嫁的道理。而且,她小小的心里也有放不下的人,只有留在简亲王府,才有机会与那个人相见。

上官枚嫁后,锦娘又加派了一些人手给玲姐儿使,务求将玲姐儿的起居饮食照顾得妥妥当当,玲姐儿对锦娘也恭顺有加,她也知道,母亲嫁了后,她所对依靠的,也只有二叔和二婶了,何况,二婶还是她的姨母。

冷华庭终于向皇上提出了要去江南的请求,皇上大喜,多年以前他便盼着锦娘能再给大锦开造一个新的基地出来,但锦娘一直推托着,其中原由他也明白一些,锦娘是怕自己又赴了老皇帝的后尘,会猜忌她们夫妻,但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锦娘离开京城太久,所以,一直也催得不紧,如今锦娘既然主动提出来,他还是要以国事为重的,何况,建个厂子,也就是三五年的事情,到时候,再将小庭一家又招回来就是了nAd1(只要他们一家不离开大锦,怎么都好说啊。

皇上当时便允了冷华庭,冷华庭一家便开始筹备着动身去江南,下了朝后,皇上回了后宫,刚到皇后宫中坐下,便有人传说太子进见,皇上便让人传。

太子进来,行过礼后,便对皇上道:“儿臣想同简亲王一同去江南,学习水利改造和机械,以求将来将这一门奇技掌握在皇家手里。”

皇上眼神锐利地看着太子,目含审视之意,太子一派云淡风清地低着头,眼睛盯着脚法,决不抬头与皇上对视。

皇后却是笑了,看了一眼儿子,心疼地摇了摇道,皇上收了回了视线,却是叹了口气道:“你若真想学,这些年你便可以找你王婶学就是,这十几年都没听说你要学过,这会子他们一家要南迁了,你倒是着急上劲了起来。”

太子听得脸一红,却是将头低着,反正不与皇上对视,也不再说话,躬着身,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不变,却是把皇上气得差一点要敲他的头,“你可知道你是太子,如今都十五岁了,不在朕身边学习政务,到是要跟着去江南,你……真让朕失望。”

太子这才抬了头,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脸­色­却有些发红:“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你……除非你不要这太子之位,不然,再也不要在朕面前谈起此事。”皇上听得大怒,站起身来,甩袖就要走。

皇后一看急了,忙瞪了太子一眼,跑到皇上面前档住:“皇上,乾儿那点子心思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舍不得英姐儿啊,这些年,他守着,护着,宠着英姐儿,可是比疼长公主还甚呢。”

皇上听了便回头瞪了太子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可知,你王婶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去江南,却非在这个时候去?”

太子听得脸一白,但仍咬了牙没说话nAd2(

皇上忍不住便拍了下太子的头道:“你这个倔­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你王叔和王婶夫妻感情情比金坚,你王婶最讲求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眼里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她那­性­子,又怎么会将英姐儿嫁入皇家?你身为太子,将来必定会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你王婶决对容不得这个的,再说了,英姐儿那­性­子最是洒脱不羁,哪受得了宫里的规矩,她也不适合做你的太子妃啊。”

太子听得浑身一震,倔强的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英姐儿的,儿臣相信,英姐儿也一定会喜欢儿臣,求父皇成全。”

太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认死理,皇上也拿他没法子,其实,说起来,皇上也是愿意与简亲王府结成儿女亲家的,虽说两家同为一个宗室,但因着隔了好几代了,早脱了五福,并不算得上是近亲,宗人府对这事也不太反对,就如冷华轩娶了冷婉是一回事,但是,他就是太了解锦娘了,明知道锦娘会不答应,又何必强求呢,他对太子抱以很大的希望,太子也贤达­精­­干­,是个很好的储君,大锦交到他手上只会更加稳固,但是,他不想逼锦娘啊……

“乾哥儿啊,不是父皇不成全,是……你王婶她不喜欢皇家啊,怕是你妹妹和扬哥儿,也是很难成事的,你王婶那个人,就是看得太过通透了些,她只想要平安喜乐,对皇权和金钱都看得淡泊得很,她不想与皇家扯上关系,怎么可能跟我们结亲呢,你还是早些死了这份心思吧。”

皇上若口婆心地劝道。

太子倔强地跪着,听了皇上这话,抬起头来,眼里是一派坚毅之­色­,“父皇,如果,我去和婶娘说,若她将英姐儿嫁与我,将来,我的后宫里,便只得英姐儿一个,再不会有任人女子,她应该会应了我吧。”

“胡闹,这可是影响皇家血脉之事,你怎么能够如此呢?”皇上气得差一点一脚踹向太子。

但心里却是为太子的坚持所感动,他这一辈子有个遗憾未了,儿子若能得偿所愿,他也欣慰啊nAd3(

“不行,乾儿,哪有太子只得一妃和道理,将来你继承了大统也决不可以只有皇后一人,那太不孝了,且有违祖制。”皇后也说道。

几个正在商谈,长公主不知从何也知道这个消息,也冲了进来,顾不得行礼,看哥哥跪着,她也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要跟着去江南,扬哥儿可是匹野马,我不守着他,他的心就会飞了去,儿臣可不想让扬哥儿喜欢上别人去。”

皇上听得头都大了,怒斥道:“大胆,你哥哥已经糊涂了,你不来凑热闹。”

公主眼圈儿一红,便要哭,小声挨到皇上身边,抱住皇上的腿道:“父皇平素最疼儿臣了,儿臣的心思您也明白,儿臣,自小便喜欢扬哥儿,虽然扬哥儿不喜欢儿臣任­性­蛮横,但儿臣可以改的,可以学得贤良端庄,可以不使小­性­子,可以只做平民,不做公主,不在他面前拿大,不在他面前摆架子,我……”

“我的儿,你可是金枝玉叶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何必只喜欢他一个呢?”皇后听得鼻子好酸,自己如珠似玉般宠着的孩子,却要在简亲王府人前如此卑微。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他们简亲王府再如何,也只是个王爷,您下旨,招了扬哥儿为驸马,娶了英姐儿为太子妃,看他们敢不应下,这可是皇命。”皇后实在是舍不得一双儿女儿受气,冷着脸对皇上道。

皇上瞪了皇后一眼,两个小孩子胡闹,她也跟着,还真是的……

不过,也是,拿这事试探下小庭夫妻也好,他们一直就有着闲云野鹤之心,一心只想要脱离朝庭,过悠哉的生活,但是,如此人材,又怎么能放过呢?

锦娘得知皇上应允了江南之事,便全家发动,一起准备了起来,英姐儿和扬哥儿知道后,也是喜不自胜,兴奋的收拾了起来,只有玲姐儿,她几次徘徊在锦娘屋前,似有话说,却又不敢的样子。

锦娘得知后便叫了她进去,问她原因,玲姐儿道:“原是想要跟着婶娘一同去江南的,但是,玲姐儿舍得得父亲母亲,想在京城给他们守孝。”

锦娘听得心中感动,玲姐儿自来就懂事听话,又是个心细如发的,能有这一番孝心,自是好事,但上官枚嫁了后,也是去了江南,自己这一家再一走,便只留她一个小姑娘在府上,那怎么能行呢?上官枚可是托付了她要好生照看玲姐儿的。

番外22

英姐儿听了自然也是不肯的,她拉着玲姐儿的手一顿好劝,但玲姐儿只是不肯,这让锦娘好生为难,给父母守孝自然只是一个借口,玲姐儿才十三岁,没有大人照顾,在京城怎生是好?

如是锦娘便让英姐儿悄悄探听,看玲姐儿不愿意跟着走的最终原因是什么。

玲姐儿这事让锦娘好生为难,但全家也不能因她一个人耽搁行程,好在离出发还有些日子,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准备,所以,还有时间慢慢劝着。

锦娘正在屋里收拾着,外面小丫头急急地跑来道:“夫人,宫里来了,让您即刻进宫。”

锦娘听得眉头一皱,忙回过头问满儿:“王爷在哪?只传了我一人进宫吗?”

满儿早嫁了,嫁的是府外铺子里的一个管事,但锦娘用惯了她,仍将她留在身边使唤,经过十年,倒成了锦娘最心腹的贴身人之一了,她见锦娘问,忙笑道:“只说请您,没说请王爷呢。”

锦娘听了眉头锁得更紧了,满儿忙问那报信的丫头:“宫里哪位主子宣的诏呢?”

那小丫头忙脆了应道:“回姐姐话,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奴婢看着有些面熟呢。”

锦娘听了这才放了些心,不过还是对满儿道:“一会我就带个小丫头进宫,你在屋里等王爷,千万要说请楚,是皇后娘娘诏我进宫说话啊。”

满儿抿着嘴,忍着笑应了,推着锦娘进屋:“您就别­操­那些心了,王爷哪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皇命难为,就算是皇上诏了,也不能怪您什么不是?”

锦娘脸一红,抬手就要打满儿,这妮子如今越发的大胆了,什么话也敢调侃她。

进去换了身正式的朝服,锦娘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了门,坐了马车进宫去了nAd1(

皇后在坤宁宫接见了她,锦娘进去时,皇后正在宫里来回走动着,似是有什么心事难以决断一般,见锦娘来了,忙上前握住了锦娘的手,“弟妹,你可来了。”

锦娘忙要行礼,皇后拉住她的手道:“你我便如姐妹一般,这里也只有咱们两个,就别讲究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了。”

锦娘却还是坚持将礼行得规矩了,才起了身跟着皇后一同进了内殿,在绣登上坐下,宫人沏了茶上来,锦娘半歪了身子坐好,将茶放在一旁的小几子上。等待皇后开口。

“弟妹呀,你这突然要去江南,可是难为死我了。”皇后娘娘一脸的急­色­,她与锦娘说话素来便不以本宫自称,平辈惯了的。

锦娘听得莫明,自己一家要去江南,不正是皇上希望的么?可以再建一个赚钱的基地呀。

皇上看锦娘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道:“你们夫妻为国效力,皇上自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你们这一走,几个孩子也要带走,咱家的乾儿和玉儿可就苦了啊,几个孩子从小一起玩大,一会子要分开几年,都不­干­,跟我和皇上那闹着呢,乾儿竟然说要跟着你们一家去,说是要跟你学技术,可他那点子心思,我这做娘的哪有不清楚的,不就是舍不得你们家的几个孩子吗?”

锦娘听得心听一咯登,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啊,她原就是想分开几个孩子才打算去江南的,难道,还是逃不过去么?

心中为难,脸上却是盈盈笑着:“太子殿下那是在跟娘娘说笑呢,他可是一国储君,要学得可是治国的本事,跟着我可不行,我那不过是奇­淫­巧技啊。”

皇后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那技术可是大锦的根本呢,皇上对你的重视可是重没变过,只是正如你说的那般乾儿是国之储君,他和首要任务便是如何治理整个国家,一国储君怎么能随便离开京城呢?”

话说到这里,锦娘只有点头的份,真不知道皇后将她叫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自己去劝太子,如果只是劝,那倒是没什么,若是……

皇后见锦娘没接话,也不知要如何往下说了,一时有些冷场,锦娘看着便试探着问道:“娘娘是不是让臣女去劝劝太子啊……”

皇后听了连忙点头,心中却是苦脑,锦娘明明是个极聪慧的,怎么不知道她的意思呢nAd2(不过,既然人都叫进宫里来了,还是说明白了的好,总要试试她的心意才行啊。

“弟妹啊,乾儿对英姐儿的那份心思你应该清楚吧,他之所以要跟着去江南还不就是为了英姐儿。”

总算说出来了啊,锦娘顿时觉得头疼啊,她内心里是极不愿意英姐儿嫁进皇宫的,说实在的,乾哥儿倒是个好孩子,可是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啊,她前世看了太多的宫斗文,杀人不见血的勾当几乎天天都在进行,她就只英姐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送到这里来啊,可是这话要如何跟皇后说清呢?

锦娘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但为难也要说啊,“娘娘,太子殿下文才武略,又长得俊逸非凡,我家那英姐儿啊,就是一头小野马驹子,怕是不合适皇宫内院啊。”

皇后倒是很赞同这一点,但太子认死理,若是能说得通,她也不用请了锦娘进宫来说了,皇后无奈地说道:“可是乾儿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自小便是喜欢英姐儿,别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去,你也看了,他都十五岁了,我原打算着在今年给他选正妃的,他却是死命都不肯,我又给了他几个好的做侍妾,他是连碰都不肯碰一下,你说……”

锦娘听着也是头痛,说起来,她是喜欢太子的,若他不是生在帝王家,倒真是最适合英姐儿的那个人呢,他­性­子温和,又有谋有略,­精­明能­干­,最难得的是,对英姐儿宠上了天,换了其他男子,还真难忍受英姐儿那­性­子呢,可是,听皇后那语气,好像也不太喜欢英姐儿,太子妃可是将来中宫的人选,是统领后中的一国之母,要母仪天下的,她对英姐儿一直有些放纵,任她随­性­发展,可……那样教育的孩子,真的不适合做皇后啊nAd3(

想了好久,锦娘才试探着说道:“两个孩子还小呢,英姐儿才十岁,太子殿下虽说年纪大一些,但也不急在一时吧,娘娘您太心急了些呢,咱们两个在这急,指不定,他们大了后,想法又不一样了,英姐儿如今根本就不识男女情事,要不,等我们从江南回来了再说?”

皇后听锦娘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她正要说话,太子自外面走了进来,行过礼后,他一下向锦娘拜了下去:“婶娘,乾儿知道你的顾虑,乾儿也知道你的原则,母后今儿既然跟您把话说开了,那乾儿也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不管将来如何,乾儿心里只有英姐儿一个,乾儿不怕违了祖制,将来,英姐儿进得宫来,乾儿的后宫也就只得她一人,但乾儿就是怕英姐儿在江南去得久了,会忘了乾儿啊。”太子虽说年劝,但他素来稳重,从不轻易许下诺言,锦娘看着一脸正­色­的太子,看着他眼里的坚决和一抹隐忧,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没有做声,这时,长公主也走了进来,锦娘一看便头痛了,长公主喜欢扬哥儿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是,但扬哥儿好像对婉姐儿有情啊。

场面一下子又乱了起来,锦娘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答复两个孩子和皇后,只推托说要跟冷华庭商量商量,就要告辞退出,这时,太子却是挡住了她,说是以经使了人去请王叔了,看来,这小家伙不得到答复是不肯罢休的啊。

没多久,冷华庭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宫,他弄明白事情后,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他倒是比锦娘­干­脆,他直接对皇后道:“这事咱们做大人的就不强制了,任孩子们自行决定吧,只是孩子们都小,咱们先把话儿说活一点,怕他们自己将来反悔就不好了。”

皇后听着也觉得有理,就点头同意了,冷华庭就先问扬哥儿:“你可愿意与公主订亲?”

扬哥儿也有十三岁了,当然懂些情事,他看向正一脸急切地看着他的长公主,那双盈盈大眼里似乎都要浸出水来,他心头一震,虽说他一直喜欢逗她,但看她哭时,心里还是会难受的,可是,是不是娶了她,就不能有婉姐儿了呢?扬哥儿犹豫了,一屋子的人全看着他,好半晌,他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长公主:“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你是公主,你若嫁了我,我便不能再和别人好了,你也知道,婉姐儿她……”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嘛,我不介意,我……我不在你面前摆公主架子了,你……你不要丢下我,我最多以后跟婉姐儿和平共处就好,我有会欺负她的。”公主不等扬哥儿说完便哭着道,她实在是怕扬哥儿就此拒了她,将来再也没这机会了。

皇后也是早就知道婉姐儿跟扬哥儿的关系和情份的,再说了,冷华庭有话在选,由孩子们自行决定,她不肯,又会有关节出来,而且,这也没有到最后定夺的时候,孩子们都还小,至少得三年以后才能正式成亲,事情就有得转机,或者,将来扬哥儿真能成器,只要公主自己愿意,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皇后也是开明人,儿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皇后倒也没怎么反对,扬哥儿听了公主的话嘴边就露出了笑意,拿了帕子帮公主擦着泪,笑道:“你就是爱哭,以后少哭些,别说你欺负她了,她也不是个好惹的,将来学着点,别让她欺负你就好了,不过,我也会护着你的。”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满意,听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扬哥儿还是很回护公主的,公主毕竟是皇家的,她倒也不怕别的女子会欺负公主,不过,有扬哥儿的这话,她心里更加高兴罢了。

公主听了忙点头,却是道:“我知道的,她的心眼儿比我多嘛,有些事情,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只是我懒得去想而已,不过,婉姐儿对扬哥哥你也是真心的,以后,我们只要是一条心,全是为着你好,也就没什么架吵了,你放心吧。”

锦娘听得一头黑线,没想到公主如此的大度和开明,她自问自已是没法子做到与别的女子共夫不说,还要和睦相处的,心里不由叹息,对公主更生了几分怜意。

扬哥儿的事完了后,冷华庭又问英姐儿,太子却是拦住了:“王叔,您不要现在问她,她还小,不懂得这些,不过,我会等她,会好好待她,将来,就算她的心里有了别人,我也一样会抢回她来的。”

冷华庭听得哈哈大笑,他喜欢乾哥儿的­性­子,更喜欢他这分自信,不由看向锦娘,他知道锦娘素来重视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她方才没有反对扬哥儿娶两个女子,只是为人父母者,都是自私,自己儿子享齐人之福是没关系的,但却不想让女儿受这份苦,所以,她心里的担忧也是他心里的。

锦娘也觉得太子的话让她感动,但她还是问了英姐儿:“娘这一次不逼你,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明白的,将来乾哥儿是要做皇帝的,皇帝就必得有三宫六院,嫔妃美人,你要是做了皇后,如查独霸后宫,那是会被大臣们指责的,你……还要”

“娘亲,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将来,太子哥哥若是喜欢上了别的人,最多我与他和离便是,难不成,有哥哥在,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的,不怕啊,不怕,若是将来我舍不得太子哥哥,他的一切我就会受着,是我自己想要受的,也怪不得您不是?”英姐儿却是利落得很,一脸的满不在乎,不过,说到太子会喜欢别人时,她的眼睛是黑亮亮地看着太子的。

皇后一听不由笑了起来,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主见的,倒是她们这些个做大人的白­操­心了。

这事说到这份上,也就定下来了,还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啊。锦娘没多久后,便一家迁到了江南,至于玲姐儿,自然也还是跟着去了江南,她的那份心思,能不能成功,倒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英姐儿在知道这一点后,倒是正经的问过太子,太子很惊讶,只说了一句,“除了你,我看谁都是一个样子,没分别。”

番外 完

冷华庭和锦娘带着扬哥儿和英姐儿回府,一路上,扬哥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锦娘看着好笑,扬哥儿毕竟还小,才十三岁,让他如此快的就选择将来的妻子,确实有些为难他,而且,小孩子心­性­都未长成,感情的事情又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究竟他会喜欢谁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拍了拍扬哥儿的肩膀,锦娘笑问:“怎么,一下子得了两个媳­妇­乐傻了了?”

扬哥儿皱着眉头嘟嚷了句:“娘亲……”红着脸,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锦娘看着便有些莫名,正要说话,冷华庭却是摇了摇头,“他还小呢,好些事情,怕是他自个儿心里也没想明白呢,你也别逼他,且方才皇上皇后的也没将话说死,将来如何还是得让他们自个作决定。”

英姐儿却是有些不屑地看了扬哥儿一眼道:“哥哥何时变得婆妈起来,你喜欢公主姐姐便是公主姐姐,喜欢婉姐姐便是婉姐姐,脚踏两条船算怎么回事?”转过头,又嗔了锦娘一眼道:“娘亲做事太也不公平了些,您自小便教育女儿,要自尊自重,要嫁便要嫁个专情一致之我,最是反对男子三妻四妾,爹爹对娘亲的好,我们看在眼里,也着实羡慕,怎么到了哥哥身上,您就变了呢,如何能让哥哥既娶公主,又娶婉姐姐,如此对公主和婉姐姐都不公平……”

锦娘听得一震,心头有愧疚,也许是天下父母心吧,做娘亲的,大道理都懂,到了自家儿女身上,就会自私自利,犯起糊涂来,要说那两个女孩子自己都喜欢,各有各的个­性­,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却也各有各的缺点,将来的日子还是孩子们自己过……

“扬哥儿,英姐儿说得也对,于这件事上,娘亲着实只想着你们的利益,没有替公主和婉姐儿着想,原也是不想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伤心……娘……确实也还是想你能只娶一个的,娘的思想里,感情只能是唯一的,如果喜欢了一个人,就不会有多余的心,再去喜欢另外的一个……你明白娘的意思吗?”

扬哥儿的头沉得越低了,与冷华庭酷似的浓长秀眉深锁着,锦娘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打扰他,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想明白才是nAd1(

冷华庭悄悄在广袖下握住锦娘的手,锦娘方才说,喜欢了一个人,还没有多余的心再容纳其他人,这句话让他听着很是开心,锦娘说的时候也许只是想要教育扬哥儿而已,却没想到,这话在冷华庭听来,便是天下最动听的情话儿,饶是夫妻多年了,他此刻仍是心潮澎湃,眼中情意流转,专注地看着眼见这个正为儿女­操­心,却风韵正盛的妻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当年抱着好玩的心态娶下的女子,竟然成为他一生的至爱,是缘份,也是幸运啊。

锦娘被他那灼热的眼光注视得有些羞涩,不由看了儿女们一眼,不自在的缩了缩手,这个妖孽,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说收敛一些,全然没一天做父亲的样子,叫孩子们发现,可就丢脸了。

冷华庭却是哂然一笑,手上加了力道,将锦娘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就此一生也不愿意再放开。

英姐儿也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情意,心中反是高兴得很,耳边又想起太子说的话来,他……将来也会如爹爹待娘亲一般的待我么?我将来,也能有一个如此专情一致的相公吗?

回到府里,一家四口正好碰到迎到门口来的浩哥儿,几个孩子里,锦娘对浩哥儿总是最心软,这个孩子自小便让人省心,从来也不吵不闹,小小年纪便显得沉稳持重,又是一派温润儒雅,成天都是亲切和暖的微笑着,对谁都没有脾气,府里上下,对二少爷最得人心,在府里的人缘也是最好的,没人谁不喜欢浩哥儿的。

小浩哥儿见父母兄姐一同回来,笑着迎了上来,恭敬的给冷华庭和锦娘行礼,十岁的孩子便有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之感,又长得俊美无俦,锦娘是越看自己的儿子越顺眼,不等浩哥儿弯下腰去,便一把将他楼进怀里,在他额上狠亲了一下,可怜的小浩哥儿端着的一派老成持的样子顿时被他娘亲给破了功,无奈以抬了头,嗔道:“娘亲,孩儿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锦娘看着浩哥儿那一副哭笑不得,郁闷万分的样子,笑得合不蚂,她最喜欢看浩哥儿被自己破功的样子,小孩子嘛,就应该活泼天真一些,年纪小小的,便像个小大人,也不嫌辛苦?

扬哥儿一把恰浩哥儿的手,随手一带,将他自锦娘的怀里解救出来,“小弟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浩哥儿感激地看了眼扬哥儿,脸上又回复了那温润的笑容,小声道:“先生今天布置的功课我做完了,玲姐姐她在爹娘屋里等着,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我以为是伯娘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便来这边等你们了nAd2(”

英姐儿听了忙也上前拉住浩哥儿的手道:“玲姐姐还是不肯跟我们一同去江南么?小弟,咱们再去劝劝玲姐姐吧,留她一个人在京城,爹娘肯定心里会不踏实呢。”

三个小家伙笑着一同跑向了前,锦娘眉头皱了皱,玲姐儿不肯去江南,这还真是个事呢,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如何想的,又不肯去孙家,如今老太太身子还康健,娘亲早就扶正,成了父亲的正室,玲姐儿若是去孙家,也一样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可这孩子……看着才十二岁,偏生她有些城府,她若不想说的事情,别人还真难看出来,而且,她又一直乖巧懂事,自己总是怜她无父无母,所以特别的疼她,若她肯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还好办一些,可是,想尽了法子,也没问清缘由。

玲姐儿看到英姐儿与扬哥儿兄弟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忙笑着问道:“妹妹如此高兴,可是又被皇后娘娘赏赐好东西了?”

英姐儿对皇宫里的赏赐浑不在意,自小就被赏惯了,多了,就不当回来了,不过,玲姐儿倒很少得到过皇室的赏赐,听她如此一说,忙将自己得的一些宫花如意之内的东西拿了出来,真诚地说道:“这些个东西,姐姐若是看得中,便挑一些去吧。”

英姐儿大方得很,自小便是得了什么便要分一些给玲姐儿,玲姐儿也常会挑一些喜欢的去,原本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但这一次,玲姐儿听了这话却是脸一白,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干­笑道:“既是娘娘赏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拿,妹妹还是自个儿收起来了,忧其是乾哥哥送你的东西,你更应该收好了才是呢nAd3(”

英姐听着觉得奇怪,以为玲姐儿讲客气,又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送:“太子哥哥今儿可没送我什么东西,他……”说到此处,英姐儿想起今天在宫里时太子说的那一番话儿,到底是女孩儿家,第一次有男子对自己说那些表白的话儿,怎么都会害羞的。

玲姐儿看着平素大大咧咧的英姐儿在说到太子时,难得的害起羞来,心中一震,脸­色­更白了一些,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他如何了,难不成,乾哥哥还会欺负了你不成?”

英姐儿听得更羞了,将手中的东西往玲姐儿手里一塞,转身跑开,边跑边道:“呀,反正这些送给你了,他……他如何与我有什么送心。”

看着英姐儿远去的背影,玲姐儿有些恍忽起来,回头却是触到扬哥儿亮晶晶的眸子,里面含着一丝探究之­色­,她目光一闪,“哥哥要去江南了,可是跟乾哥哥和公主妹妹辞行去了么?”

“是啊,玲妹也跟着我们去吧,太子和公主也打算着要跟我们去江南呢。”扬哥儿深深的注视着玲姐儿,随意的说道。

玲姐儿听得目光一闪,疑惑地问道:“太子也会去?怎么可能,他不是要帮着皇上管里政务吗?”

扬哥儿听着便笑了起来:“他啊,有舍不得的人呗,为了她,说是太子都不想做了呢。”

浩哥儿听得糊涂,这消息太过震惊,不由看了扬哥儿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老气横秋的说道:“是真的么?乾哥哥是为了姐姐而要去江南的吧。”

玲姐儿听了这话,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时,锦娘和冷华庭进了屋,看扬哥儿皱着眉,锦娘便道:“儿子啊,还有些日子呢,真要等你成亲,至少还得五年以后,你还有五年的选择时间呢。”

扬哥儿很无奈的看了锦娘一眼,“娘,我想,我明白玲姐儿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去江南了。”

“为什么?”冷华庭和锦娘几乎同时发问。

“因为,她喜欢乾哥儿,她是为了乾哥儿才想要留在京城的,不然,伯娘最疼她了,她应该去与伯娘团聚才对,却无论怎么劝也不肯跟着咱们去……不过,也许,明天她又会改变主意了呢。”扬哥儿的语气有些冷,英姐儿可是他的妹妹,虽说玲姐儿也是妹妹,但如果她存着要害英姐儿的心,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可是会毫不犹豫的保护英姐儿。

锦娘和冷华庭听了这话,脸­色­都沉了下来,锦娘皱着眉看向冷华庭:“相公,这事你如何看?”

冷华庭冷静的摇了摇头道:“她越是有这想法,便越要趁着想法子让她死了这念想才是,你也知道,她父亲的身份……那样的身世,皇家是不可能会接受的,与其让好深陷进去,不如早些劝醒了她。”

这种是,岂是能够劝醒的?锦娘心中没底,想着若是上官枚在,以她和玲姐儿多年的母女情份,看她能劝得了不,不过,好在玲姐儿也还小,还有机会让她消了这心思,这回,不管如何,也要将玲姐儿带到江南去,可不能任由她胡来,最怕的是她会赴了玉娘的后尘啊。

扬哥儿知道这事父母会想法子解决,他便懒得再想,与父母告辞后,便退了出去,没走多远,便碰到了婉姐儿。

婉姐儿也知道他今天进宫的事情,见扬哥儿来了,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是不是要恭哥哥了呢,听人说,皇后娘娘可是定下哥哥为驸马了呢。”

这话听着就有股酸味,扬哥儿眼神幽深地看向婉姐儿,想着公主那直来直去的­性­子,不由扬了扬下巴道,“婉妹妹,娘亲说我还小呢,如今便谈这事,太早了些。”

婉姐儿听了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人还没走,便有人将消息传出宫里来了,哥哥既是有了好事,又何必瞒我,我只会祝福你就是,难不成,还会找了你吵闹不成?”

扬哥儿听得有些火,“你既是知道了消息,那便知道我的心意,也应该明白,我并未说谎,什么恭喜不恭的话,以后便不要再说了的好。”

婉姐儿听得眼睛一亮,却是不肯在扬哥儿面却落了气势,服了软,又道:“传消息的人自然是只听到了只字片言的,你……你的心意我如何清楚,你又没和我明说过。”

“既是只字片言,你如何又信了个十足,又到我面前来兴师问罪,婉妹,你也太过敏感了一些,你才多大,还是少管这些事情的好,毕竟咱们都小呢,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扬哥儿有些无奈,但语气却真诚。

谁知婉姐儿听了却是眼圈儿一红,扬哥儿这话可是与平日不同了,他许里的意思有些明显偏向公主,她心中一慌,眼泪便出来了,深深的凝视扬哥儿一眼,捂着嘴,返身跑了。

扬哥儿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燥,低了头,继续往自已屋里走去。

没过两天,太子又带着长公主一同来了简亲王府,太子一来,扬哥儿便将他请了去,两人退掉了所有的随从,单独在房里谈话,扬哥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是只喜欢我妹妹一个?”

太子听得眉头一皱,问道:“我的心事你不是早就明白了么?怎么还来问我?倒是你,哼,既然得垄望蜀,想享齐人之福呢。”

扬哥儿脸一红,挥了挥手道:“我的事情,先放下再说,你今儿非得跟我说清楚,是不是对别的姑娘也有意思,若是,趁早儿告诉我,我家妹妹好另作打算。”

一向温厚的太子听了这话也来了气,冷笑着看着扬哥儿道:“我自问对英姐儿专情一致,可是你呢,与我皇妹相好的同时,又与婉姐儿纠缠不清,你如此行径,可是君子所为?”

扬哥儿听太子说只喜欢英姐儿一个,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太子逼得有些尴尬,低了头,不好意思回答太子的话,心里矛盾重重的,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谁多一些,现在就让他选,还真是选不出来。

太子看着扬哥儿迷茫的眼神,不由摇了摇头,心知他可能还摸不清自己的心意,郑重地问道:“我且问你,如若哪一天,皇上下旨,要长公主去和亲,你会如何?”

“那怎么行,她……她可是我媳­妇­儿。”扬哥儿一听,气得大声说道。

“可是皇命难为,你能如何?”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那也不行,公主她……她自己也不愿意,你们怎么能让她伤心呢?”扬哥儿真急了,额头青筋都有些突起来了。

“哦,你怕她伤心么?”太子笑得狡诈,又问道:“或是你婉妹妹也被冷谦许给了别的人家呢?”

扬哥儿沉默了起来,想了很久才道:“她……那要看许的是什么样的人家,若是那无能平庸之辈,可不能让她嫁了去。”

太子听后,长吁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扬哥儿的肩膀道:“你如今还小,等你再过几年,便会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两个月后,简亲王府一家终于启程前往江南,玲姐儿自从太子找好谈过一次话后,便再也没有提过要留在京城的话了,而冷谦也没让婉姐儿跟着锦娘一家去江南,而是将她留在了京城,当然,公主也没能跟着去成,只是扬哥儿在临行前的头一天,亲自去了宫里,将自己做的一个风筝送给了公主,公主又哭又笑的,送别了扬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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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殿,站在大火前,拔下他送给她的定情玉簪,直直捅入自己腹中,笑得妖娆而森冷。

“苏陌尘,你杀我父母亲人,我便屠你之子。”她看着急切奔涌而来的绝代男子,声音温柔而狠绝。

“我以我灵魂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爱,生生世世无疾而终,生生世世…断、子、绝、孙!”

说罢她翩然跳入火海。

“不——”

身后那绝代男子撕心裂肺的惊痛声伴随她没入火海的倩影一同湮灭在深宫红墙中,零落成尘。

**

再次睁眼,她成为了侯门嫡女。亦是北齐人人口中的煞星妖孽,出生克母,三岁克兄,十六岁克死未婚夫的望门寡。

继母嫌她辱没门楣撺掇父亲将她赶出家门自生自灭,三年后,一道赐婚圣旨将她召回京城。

她的复仇之路,由此开始。

叶轻歌笑得温柔而森然nAd1(

从此只有我负天下人,不许任何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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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重生之弃­妇­归来

穆清瑶,江南首富嫡长女,嫁与靖北侯世子为妻三年无子,被冤杀害有孕通房。休弃后赶出侯府,成为人人唾骂耻笑的疯子。

大街上,被小姑与情敌虐打致死。

再睁眼时,往日的懦弱隐忍不再,她,敏如脱兔,快如闪电,倾刻间,便杀死八名黑衣杀后,再回侯府时,脚踹婆婆大门,打断小姑的腿,掐住恶婆婆的喉咙,当众将无情负心汉扔进粪坑。

拿了我的还回来,吃了我的吐出来,姑­奶­­奶­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敢犯我,我必打得你后悔成人。

他俊逸儒雅,清幽似莲,贵为王府世子,迷倒万千少女,却偏偏只爱那杀人如麻的侯府弃­妇­。

“世子爷,穆姑娘砸了坤宁宫,被皇后娘娘锁进归云阁了。”

当晚,大锦国端庄雍容的皇后娘娘在招待北戎国使者的国宴上跳脱衣舞,­骚­首弄姿,丑态毕露。

皇上气得快吐血,却只能低声下气救他:“离儿,解药呢,叫你皇伯母如何做人啊。”

“哦,解药啊,只有我娘子有,对了,她在归云阁。”

皇上只得命人请出穆清瑶。

……

“世子爷,世子妃把裕王妃扔河里了。”

“可有伤着?”他大惊失­色­地问。

“王妃呛水,至今昏迷不醒。”随从回道。

“蠢货,爷是问,世子妃可有伤着,裕王妃肥得象猪,早知道娘子想扔她,我该给她吃十天泄药。”随从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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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残君嫡王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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