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子路若有所思，眼睛依旧放在车窗外面。

“那就行了。我相信你不会感情用事的。路上小心一点，有什么麻烦就打电话过来。”

“嗯。”钟子路挂了电话，回去座位。依旧人头攒动。

“谁的电话？”余露盯着钟子路。

“广东那个朋友。”

余露又将目光投向车外，灰暗的天空有三两颗淡淡的星，还有几点小小的灯火。

“子路。”余露将目光重新收回来， “你变了。”

钟子路盯着余露，挤出一些笑容来：

“为什么呢？”

“这么久，你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我有点怕你了。”她很小心地盯着钟子路，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们疏远了不少。”

“你怕什么呢？”

“不是我怕什么，我是真的担心你啊。你知道吗，自从高考完，我感觉你整个人变了不少，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也不跟我讲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了解我吗？”钟子路收起强笑。

余露整个人都矮了一大截，她愣了半天：

“对，我是不了解你。从一开始，我就是鬼迷心窍，你也没真正给我吐露过你的心声，甚至我可能根本就不了解你真正的想法。”余露显得很有些急躁。

钟子路欲言又止，只仰在车椅上，闭上眼睛，也不做声。车厢里躁动依旧，或许安宁了一点。

“子路，”余露很小心、很小声地说， “从小到大我被家里人宠惯了，很少替别人考虑，也很少去关心别人。但是在你这里，我一次次强迫着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我身上很多东西似乎都被你打磨掉了，不是因为你有多强大，而是我愿意为你改变。我不希望你对我多好，只希望你跟我能开开心心平平常常地在一起。上个大学，以后找个普通的工作，最好还在我们的小县城，跟父母在一起，一直好好生活。”

钟子路盯了余露一忽儿，勉强一笑：

“你一点没有我刚看到你那种感觉。记得最初见到你时，你打扮得很嘻哈，很非主流。你耳朵上那一环耳洞现在都还在吧。”他用手拂去她耳边的头发，托着耳朵看了一会儿， “我就想，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女孩。”

“你觉得我不是个好女孩才跟我交往的吗？”余露打断他的话。

钟子路一愣，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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