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用骗嘛。”向雨齐向他们挤一下眼, “只要有好玩的,谁也别想把我关在屋子里。”
“你可别跟我们比啊,你妈可寄予你厚望哦。”钟子路说。
“别说这些让我反胃的话了。哎,你们几个人又要干什么去?”
“砸人家的饭店啊。”钟子路干脆地说。
向齐雨一瞪眼:
“是高考把你们逼成这样的吧!”
其他几个淡淡地一笑。向齐雨又说:
“真的要砸饭店?没开玩笑吧?”
“看我们这阵势像开玩笑吗?再说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没干过,这你是知道的。”周斌说。
“那算我一个,”向齐雨像要争取什么稀世珍宝, “不管你们有没有骗我,我今晚都跟你们去了。”
“你这么大点人,对这些事还挺感兴趣啊?你一百米跑多少?”钟子路问道。
“没测过,不过有一次周斌跑,被他甩了不到五米。”
“有这么个事?”周斌笑道。
“那行,到时候你这小子要跑不快被人家后面抓住了,可要打死都不能招啊。”钟子路笑着说。
“行,no problem。”向齐雨满意地说。
“那你这车呢?这破车刹车皮都安你脚上的。”刘泽笑道。
“先放这,反正上面还有一把破锁。待会儿我们砸完店我再上来取。”向齐雨急匆匆将车靠一根电线杆放好,再锁上。
“你就不怕捡破烂的给你偷了?”
“谁想偷谁偷去,这破车,早不想要了。再说了,这家伙本来就是辆贼货,我花六十块钱买的。”
“我狂晕。”刘泽将头一摆。
陈家小吃的卷帘门大开着。是个不大的房店,外面摆着六张桌子,并零乱地随同着一些凳子。里面隔着小小的一个操作间,一米不到的墙,上半截全是玻璃,早被油烟熏得肮脏不堪。几盏日光灯高高悬在屋顶,蒙了一层灰尘,加上油烟的熏烤,早变得暗淡无力。钟子路从门前走过去 ——里面没有顾客了,胖老板坐在靠门的地方,双手放在腿上,弓着背,痴痴地盯着街道。厨子在里面擦桌子。
“吃什么?”胖老板扭一下身子。
钟子路有点犹豫了,他差点说吃素,但马上蹦了起来:
“吃你的店。”他随手捡起了一张凳子,没头没脑地便砸将起来。
老板见状,慌乱起来,像颗皮球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并撕破嗓子喊叫道:
“你干什么!”
厨子扔了抹布,只管躲闪,他着实吃了一惊。胖老板刚蹦起来,外面几个人又都齐腾腾地抢进来,将胖老板推倒在一边,也是没头没脑地乱砸。胖老板回过神来,见势不妙,又急急蹦出屋去,摸条路便跑,店也不顾了。那厨子一惊未定,又吃了一吓,早慌了阵脚,但见来的这些人并不曾伤及自己,也便只躲闪到一旁,不行动。
饭店内一时间乌烟瘴气,只有物体碰撞的声音,留下的便是物体碰撞过后的痕迹。
“兄弟们,我看该跑了。”周斌说。
几个人便撤了手,前前后后从饭店内弹出来,原来外面早围了些路人观看。他们破开了人群,按开始商定好的路线各自跑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厨子定了神,从饭店内走出来,盯着围观的人群,有些茫然:
“怎么了?”
围观的人也有些茫然:
“是啊,怎么了?”
散开的几个人不多时便在广场上会合了,六个人见面先是一阵狂笑,然后一起回味着刚才的场景,他们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都非常满意。
“痛快!”钟子路说, “真是痛快。”
“是啊,高考前夕咱们还能干这样的事啊,我们的生活真是美好,我们美好的生活是要靠自己调剂的。”刘泽接过话题。
“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何飞讥诮道,然后调转语气说, “不过这几天你们最好别出来晃荡,特别是别到这家饭店前晃荡。要是被逮起来关几天,再罚些款,我估计你们的高中生涯也该提前结束了。”
“哪有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啊?当时那么暗。”刘泽说。
“你傻啊,屋内可不黑,不是还有那么多观众吗?”向齐雨说道。
“那倒是。”
“不过也好。”钟子路调低声音, “也好趁此机会好好在学校里准备一下高考了。”他盯了一眼旁边的霓虹灯,“走吃烧烤去,我请客。”
“广场旁边的那家吧,”刘泽说, “还有电视,可以看球赛。”
“真的?”一直不说话的朱阳瞪大一双眼, “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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