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45分,已可用餐。(2 / 2)

小子 ,我是你姐 妖狼 79966 字 2022-02-24

我的天,好险好险,差点儿乐急生悲……“他现在也挺招人。”妖­精­收回帮我抚背的手、指向舞池。

我一边顺气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聂笑身边围着好几个惹火妖艳的女人。

那些女人像没见过男人似的挨着他大跳辣舞,就差“学习”502胶黏在他身上。

他可真招人呐,养父母的优点全遗传了去,一点儿没糟贱!

我瞅着他和女人们跳舞,一开始还没怎么着,后来有个女人大胆的往他身上贴,像条水蛇将他缠住。

我“呀”了声,瞪大双目。

不是吧,一个成年女人缠17岁高中生,这像话吗?有这么饥渴吗?

如果说这不算什么,那么更令人接受不了的还在后头!

只见那女人浪荡的环住聂笑的脖子,凑上嘴­唇­就想吻他。

聂笑偏头躲过,离得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女人不在意,扳过他的头欲二次吻下。

这回聂笑连偏头都省了,直接一把推开她,拨弄舞动的人群朝舞池外走。

女人不死心,追在ρi股后头也拨弄起人群。

见状,我张大嘴险些掉了下已。娘咧,那女人该不是想包养聂笑吧?!

不能怪我往这方面想,谁叫妖­精­刚给我讲完包养的事……“看见没有,他总能令女­性­疯狂~~”妖­精­一边喝酒一边低哑发笑。

闻言,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招蜂引蝶值得夸吗?

聂笑铁青着脸回到吧台,端起我放在台上没喝完的酒仰头饮尽。

才放下杯,妖艳女人便追上,并娇滴滴、难忍忍的酥软说道:“小子,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

她话没说完,聂笑切掉机会,握拳朝她揍去,“砰”不偏不倚正中她那张涂抹了口红的嘴。

妖艳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白眼一翻向后倒去,直挺挺。

我“啊”的一嗓子叫出来,瞠目结舌。

他他他、他也太狠了吧?!女人呀!他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没等我去看女人伤得如何,妖­精­一记响指打出,两名黑衣男人像忍者般凭空出现等待吩咐。

“送她去会馆。”他笑得让人后脊梁骨窜冒凉气。

“是!”两名黑衣人沉声应,照吩咐行事。

瞅着他二人把晕死的女人架走,我一把抓住妖­精­的胳膊问道:“会馆是什么地方?!”

“鸭店~”他说的调调很有意思,似扬非高、似笑非­奸­,还真让人学不来。

“……”我登时无语,憋了几秒迸出一句”,你开的吧?”

他笑眯眯,用点头代替回答。

“……”我真无语了,把女人从酒吧里架出去再送进自己经营的鸭店,这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坐,我再去活动活动。”他放下酒杯,走进舞池。

吧台前剩下我和聂笑,他脸­色­臭臭的,饮着调酒师给他递的酒。

见状,我又想起了包养,于是撞撞他胳膊坏兮兮笑问,“听说有女人想包养你,是不是真的?”

我话音一落四周的温度立即骤降,酒吧里开着空调都感觉明显,估计已到零度。

酒杯被他握得“咯咯”作响,面部肌­肉­一抽再抽。

“噗——哈哈哈哈——”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想乐,但是,忍不住。

他不吭声,面部肌­肉­抽动加快,将酒液饮尽把杯子用力砸在吧台上。

我没敢笑得太猖狂,怕他扁我,虽然我知道永远没有那么一天。

我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将目光调向舞池,太逗了,笑死我了!

舞池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原本摇摆的男女忽然间停下,并且有序的向两旁分散,舞池中央不需几秒立即显露。

“阿笑,你快看!”我反手拍聂笑,目光没离开舞池。

舞池中站着一男四女,其中就有刑宇和杨芳。

舞池中静下,就连音乐都停了。

我有点懵,怎么了这是?什么状况?

刑宇双臂环胸远离四个女人,立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瞅着。

杨芳没说话,伸出食指一一指过三名陌生女人,指罢朝音响处打出一记响亮的脆指。随即,DJ乐曲劲爆响起。

杨芳径自跳舞,陌生女人不动。

我纳闷,着实不解,扭回头问聂笑,“什么意思?”

“抢刑宇。”他­精­简的回答了三个字,说完饶有趣味的半眯起眼睛看杨芳跳舞。

“……”这是我今晚第三次无语,搞了半天是为了抢男人……我想八成是陌生女人也像架走的女人那样想勾搭刑宇,但是杨芳火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PK。

杨芳跳完了陌生女人跳,舞好像没有尽头,跳得我眼发花、头发晕。

妖­精­也不阻止,杵在刑宇身旁看好戏。

我还是第一次认真看杨芳跳舞,原来,她也拥有成为妖­精­的潜质!

虽然她并不美,但她会打扮,更知道如何突出自己的美丽,所以看起来反而比涂脂沫粉的陌生女人更让人心动。

了好几场,拼舞进入白热化Gao潮。

我觉得陌生女人挺可笑,为了一个未成年的男生置于吗?还是说现在的女人都喜欢吃­嫩­草?

杨芳的­性­子绝不服输,是自已的就不许别人碰一下。别的女人打刑宇的主意,她誓必悍卫到底。

我数着,一共拼了10场地,10场下来陌生女人败下阵灰溜溜跑走。伴随着喝倒彩声,她们的身影已看不见。

杨芳抬手用手背抹拭额头,虽然离得远,但我也能看见她出了不少汗。跳了这么久,我想她肯定累了。

舞池中响起男男女女为她喝彩的高声,高声中夹杂响亮的口哨。

刑宇朝杨芳走去,附­唇­在地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说罢牵起她朝吧台走来,杨芳跟在他身后笑弯了眼睛。

舞池中响指奏起,音乐续响,分散开来的男女又投入了疯狂。

瞅着刑宇、杨芳手牵手,这一刻我好羡慕,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公开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新的一年,元旦。

今天“便利网”全体放假,章超带着我们去C区的“耳湖”滑冰。

“耳湖”,故名思意,形状酷似人类的耳朵。

“耳湖”很大,几乎望不到边,只能看见阳光洒照在湖面上泛闪着白­色­的冰光。

冰结得很厚,也很结实,不必担心冰漏。

我从来没滑过冰,觉得脚下的冰鞋有些恐怖,因为怕摔倒。

这人呐,小时候明明挥一跤没什么,却偏偏长大后怕这怕那。

“你身体别僵硬,放松,我拉着你呢。”杨芳牵着我一点点退步,带我朝前移动。

我吞吞口水点头应,抓紧她的手,身体尽可能的放轻松甩离紧硼。

费劲!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现在的学习状况。

消磨好半天,我回头望,竟然只离开湖岸不足50米!

老天,我被自己打败了……“大姐,我求你,你别像鸭子一样行吗?放轻松,放轻松!“杨芳脸都绿了,脑门儿上渗出一层汗。

“……”我没吭声,三条黑线滑下额头,较劲呐!

感觉一个世纪即将过去,我在她的引领下逐渐放开,胆子也大了起来,脚下的冰鞋似乎也不怎么可怕了。

“哎,对对,就是这样!继续!”她赞好,喜上眉梢,拉着我加快滑动。

我不由自主跟着她在冰上前进,“我会了!我会了!”当我能单手扶着她自行运动时兴奋高呼,笑容瞬间绽放。

没等我高兴完,一嗓子尖锐的“啊”音传入耳,紧接着一团红­色­朝我二人冲来。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杨芳受撞,她身子一歪朝冰面倒去。倒下时立即松开我的手,怕我受到牵连。

晚了,事发突然,她松开时我一个走神没站稳冰刀划了一下,整个人向后仰去。

“啊”我尖叫,心想完了,身子一定会摔痛!

我望着天空等待痛楚,却意外的被一股力量抱住,随即天旋地转,视野由天空变成了黑­色­的羽绒服。

“哎哟……”我痛呼,没掉在冰上,而是摔上一具男­性­躯体,额头也顺着惯势对撞。

“啧……”轻啧引得我睁开眼睛,“阿笑?!”惊讶,躺在我身下的人竟是他?!

他抱着我在冰上躺了会儿,随即坐起身来抚脑门儿。

我吐吐舌,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你怎么来了?”我记得出门时他还在家睡懒觉啊。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偏头,随即列嘴笑,戳戳他胸口说道:“你小子越来越关心我了嘛~~~”

呵呵,就好像刚才,如果不是他护着,那么摔痛的人一定是我!

他牵动­唇­瓣撇了下嘴,大手一拎把我从冰上提起。

我朝杨芳看去,嘿嘿,她也没摔着,因为底下“垫”着刑宇两名男­性­从我们身旁快速滑过,我追着看去,只见远处躺着那团红­色­,红­色­摔得人仰马翻。

“噗——”我捂嘴笑,她一定摔得比我们更惨。

不经意间我的目光瞥见了聂笑身后的智英杰,他停在不远处的冰上默默的注视着我。

心慢,不敢多看,忙收回视线盯着聂笑的羽绒服拉链。我在心中告诫自己对他不能再有喜欢的感觉,因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聂笑既然在我身边,杨芳那女人便跟着刑宇跑了,真是见­色­忘义!

“我教你滑冰。”聂笑拉着我离开摔地朝远处滑去。

有了杨芳先前的教导,这次跟着他学起来省了不少力,我们手牵着手在冰上慢行。

冷风迎面吹拂,竟然没觉得冷。

滑得浑身起热、冒汗时才停下,他拉着我朝人少处滑去。

汗一落下来就会觉得冷,风一吹禁不住打起哆嗦。

他松开我将羽绒服拉链拉开,对我敞开了衣服。

我懂他的意思,立即钻进他怀里寻求暖源。“你身体好暖和,像火炉子一样。”

“蠢货。”他嘴里骂着,双臂却收紧,用羽绒服将我包裹。

我窝在他怀里哪儿还记得“冷“字怎么写,分明舒服的很!

静静的拥抱,我懒洋洋的对他说道:“呆会儿滑完冰同事们要一起吃饭,吃完饭就没事了,下午咱们再来滑好不好?”

“好”伴随着字音,他的­唇­落吻在我头顶。

我暗笑,环紧他的腰,双目自然阂起,一边感受他的温暖、一边感受太阳的光芒。

午饭时聂笑、刑宇和我们在同一家饭馆,只是离得远。

饭桌上有说有笑,章超让在新的一年里对自己的工作做规划和目标。

她指得是做产品的三人,而我和智英杰则没什么事,我觉得挺有意思。

杨芳第一个发表豪言壮语,她一边说我一边笑,我相信她能做到。

第二个是利兴,他更不用说,那慷慨激昂劲儿足矣媲美凯旋归来的将军,就是人长得惨点儿。

最后是张琳,她似乎跟杨芳较劲儿,目标都定得一样。

我听着他们各抒已论禁不住轻笑,做产品的就是和不做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有目标,有任务,有需要完成的定量,所以在工作上也会拼劲儿十足。

不像我,成天到晚守着电话和帐本。如果有机会,我倒也想做做产品疯狂一回。

察觉有人看我,我下意识抬头望去,目光正好对上智英杰温柔的视线。

“扑嗵”我心一跳,脸上的温度有点高,这时我才知道自己还是喜欢他,否则脸红心跳的感觉从何而来?

我对他笑笑,不敢笑得太开,因为聂笑就在附近。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我偶尔搭话,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听他们说话。

自从上次为了冰箱吵过后张琳就没打算跟我和好,另外又因为智英杰的关系见着我总是爱搭不理。

我在心里苦笑,友情啊,就这样完了……快吃完饭时我起身去洗手间,这家饭馆较大,洗手间有点像公厕,坑不少,而且每个坑上都有门,很­干­净。

我上完厕所洗净手站在吹­干­机前烘手,边烘边笑,呆会儿又可以去滑冰了从~烘­干­手转身,在我转身的同时一股力量将我勒住,没等我叫出声一只手帕抢先捂住了我的口鼻。

说香不香、说酸不酸的味道窜入鼻腔直冲大脑,我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力量流失快速,意识也模糊得厉害。

在临晕过去前我看见人影晃动,随时“啾”音传入耳朵。那声音在电视里听过,好像是……消声手枪!

在被关押的日子里…

我从晕迷中醒来,有意识时便感觉自已躺在较软的东西上。

下意识摸索,同时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房,从指上的触感能判断出我是躺在一张床上。

房?!床?!我脑袋“嗡”的一下子涨大,随即猛地坐起。

一间­干­净的卧房充满视野,­色­调以白为主,房内­干­净、一尘不染。

“这是什么地方?”我自语,翻身下床、穿上鞋子直奔房门。

手伸出去还没挨上门把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男­性­的冰冷嗓音,“你出不去的。”

闻言,我“嗷”的一嗓子叫出来,反­射­­性­迅猛回身。

不能怪我没出息叫的声音大,而是那声音响起的太突然,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啧——”我倒抽口气,以鞋底擦地后退一步,用后背紧紧贴住门扳,房内竟然只有我自已!

声音从何处发出?难道房内安有扩音器与摄像头?!

“你是谁?!为什么掳我来这里?!”我连续两问,问得同时扫视房间。

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一面镜子,再无其它。天花板上光光的、墙壁光光的,声音,怎么发出?!

我头大,冷汗自动滚下额头。

冷笑在房内响起,感觉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找不到确切的方位。

“你是我强有力的诱饵,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冷言冷语接替了笑意。

“什么?!”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从声音瓣别他有50岁左右,因为苍老发自内心,那是任何掩饰都无法遮盖的。

我惊愕着,我有什么价值能作诱饵?而且还是强有力的?!

才想完聂笑与妖­精­的脸孔不约而同闪入脑海,我的脑袋“嗡哺”紧响,脸­色­也为之大变。

难道说,他要引诱聂笑或妖­精­?!矣或者说同时引绣?!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额上的冷汗立即滚冒的厉害,太可怕了!

冷笑二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不要妄想逃脱,否则后果自负。”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失声,抓住门把的手心里汗湿哒呔。

回答我的只有寂静,静得可怕,我只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回答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松开门把上前大声质问,有时大声喊叫可以驱逐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得不到回应,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我一ρi股坐在床上,双目直直的瞪着房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叩、叩、叩“房门敲响,我像受了刺激般的从床上快速弹起。盯着房门的目光越发纠紧,仿佛要瞪穿门扳看到外头的情景。

门把转动、门开无声,映入眼帘的是架小推车,与酒店里给客人送餐的无异。随后进来的是名年轻女人,看她的装扮是这里的佣人。

“小姐,请用餐。”她将小车推至床前,礼貌­性­的对我躬了下身。

我没心思管她,因为门开着,想也不想,我飞快的越过她朝门冲去。

一抹黑­色­在我到达门口时突然出现,我冲劲过猛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唔——”被撞力弹回,我脚步踉跄挥坐在地,痛的不止是头、还有我的ρi股!

“哎哟……唔……”好痛,我捂着脑门儿眼泪差点掉出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一名膀大腰圆的黑衣男人像赌墙似的招住了去路,而我很不幸的撞上了他结实的肌­肉­。

“唔……唔……”我哼哼着低下头在心里暗骂,老男人安排得真好,让人进来给我送饭造成逃脱假像,其实早在外头安Сhā好人看着我。

“小姐,请用餐。“女佣像机器人一样重复之前的话,说罢转身离去,门由­肉­墙闭阂。

我捂着头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向床凑去,一边探头一边探ρi股,摔得我好痛……待痛劲儿缓去我才看向小推车,随后朝窗扫去,窗帘厚重,房内开着灯,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前扯开窗帘,一看外头我心都凉了,天已黑,什么也看不见。

一座山与一座别墅在脑中形成,我自然而然的将自己与电视剧里的绑架联想在一起,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怕是早就远离了市区!

体内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我倚着窗户慢慢的滑坐在地。双眼无神的望着小推车,吃饭,哪儿有心思……双手捂面,从喉咙里发出悲吟,我被迷晕时是中午,现在都晚上了,见不着我、聂笑还不急疯了!

哎,不对!我有项链啊!突然间想到妖­精­给我的宝贝,我兴奋的朝脖子摸去。

“轰”脑中打起巨雷,脖子上竟然是空的!

我好似ρi股底下有针扎,从地上弹起,双手慌乱的在脖子上摸索。越摸心越凉,项链不见了!

头脑“嗡嗡“作响,我一直戴着项链,我很听妖­精­的话从未摘过。现在链子不见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老男人拿走了!

老天,这可怎么办?!

我双腿一软再次坐回地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将我包围。下意识环紧双臂,全身的汗毛孔都因项链的不见而倒竖。

项链既然离开了我便不可能保存完好,老男人一定会毁了它,否则妖­精­能找到我。

我现在是离开了T市还是仍在?我是晕迷了一下午还是一天?

不知道,不清楚,房内连块表都没有,我根本无法辨别时间,窗外的夜­色­什么也不说明!

按理说遇到绑架我应该会哭,但是却哭不出来。

我想自己被绑架与妖­精­或聂笑脱不了­干­系,他们全经营着黑道生意,必定有仇家。

“水坞村”的落水与回到T市后的暴打先后入脑,再加上这次,我猜想一系列的事情全是老男人做的,那次的暴打之所以有杨芳的份恐怕是因为她和我在一起给捎上了。

想到此我反而不怕了,因为老男人说我是强有力的诱饵,那么就表示聂笑、妖­精­找到我之前是安全的。所以,我要吃饭,我不能亏待自己,我要健健康康的等着他们来救我!

从地上爬起来进餐,之前没哭,现在眼眶却湿了。我在心中祈祷聂笑、妖­精­一定要快点找到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小房间里能坚持多久。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项链肯定毁了,所处地也绝非T市,而且老男人把我藏得很隐密。因为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外头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动向。

“放我出去!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拍着门板叫喊,我快要被逼疯了!

一周内我只能见着给我送餐的女佣和门口的男人,老男人的声音只在醒来时听过,往后再也没有。

这与蹲监狱有什么区别?犯人最起码还有亲人探望,而我呢,什么也没有!

我拼命捶打门板,像疯子一样重复着四个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声带撕拉得很痛,我喊了好几天,嗓子都快哑了。

估计是我的喊叫令人厌烦,门把在一周后除去吃饭时间第一次拧响。见状,我连忙后退以免撞上门框。

高猛的黑衣男人站在门口,我张口欲言,他却卑鄙无耻的一拳朝我腹部打来。剧痛钻心,我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又不知过了多久,腹部上的痛楚令我。αIтxt --首Fā Ъy琥珀 蜷缩起身子,捂着肚子吃力爬起,“妈的,真不是个男人!”

我口出成脏骂门外的男人,就算嫌我吵也不能一拳将我打晕呀!女人的腰和肚子最不能打,严重的话搞不好瘫痪或是丧失掉生育能力!

小推车停在床前,我一边吃饭一边抹眼泪。聂笑、妖­精­,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这种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好痛苦,真的要疯了!

如果说前一个星期我还有­精­力喊闹,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人都颓废了。我的世界变成小小的房间,除去白­色­看不见其它,窗外更不用说,只有一块空地。

我躺在床上与将死之人差不多,眼神涣散,内心燃烧的渴望一天天淡下。我想聂笑、想杨芳、想刑宇、想妖­精­,好想好想!非常想!但是,我已经没那个­精­力了。

被关了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更长?起初我还算着,后来­干­脆放弃,漫无止境的等待只会令人更加绝望。知道了天数又如何?我依然离不开这间小房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每天重复着进食与涣散,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离疯不远了……晕晕沉沉的睡着,隐约中吵杂的声音传入耳朵,吵杂中似乎还夹杂着别的声响。

我撑开眼皮望着天花扳,吵杂离我较远,却能听见。好半晌我涣散的­精­力有了一丝波动,随即奋力从床上爬起。

我听见了枪声,真的是枪声!不会有错!老天,难道是聂笑和妖­精­找到我了?!

即将熄灭的渴望之火“嘭”的一下子燃烧旺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手脚并用翻下床,顾不上穿鞋便朝房门奔去,我想听清楚些。

还没挨到门,房门自动大开,随即看守我的男人像抓小­鸡­子一样把我提起来往肩上抡去。

我惊叫,天旋地转令我头晕。“放开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他后背,用尽全力嘶喊,我想让自己的声音传得远些,最好让吵杂的地方听见。

为了防止我出声,男人扛着我朝墙撞去,我的头不偏不倚“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黑暗立即将我吞噬,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刺鼻的消毒水味放肆的通过鼻腔传达给大脑,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份“礼物”。

头脑很是混沌,好似用人有木棍在脑中搅动了很久,脑中的一切都被无情的搅成一团。

我启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好­干­、好痛。视线由极度模糊朝着清晰缓慢迈进,终于,我看见了洁白的病房。苦笑,我又住院了……耳边有人说话,我扭动快要僵掉的脖子看去,一张张日思夜盼的脸孔通通入眼。

“珊,你终于醒了!我的老天,老天保佑!”第一个说话的是杨芳,她整张脸上都布满了令人心碎的泪水,两只眼睛红肿的厉害,声音也嘶哑不堪。

“珊姐……”刑宇第二个开口,声音沙哑而哽咽。

我牵动­干­涩的嘴­唇­对他们笑笑,努力从疼痛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芳……刑宇……”的声音好难听,像杀鸭子一样。

“感觉怎么样?”妖­精­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脸上溢满了笑意。

我发现他的眼睛是湿的,脸上甚至还有残留的泪痕。心一抽,视野开始模糊,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不哭。”他擦拭我的眼角,温柔的笑意是我在过去的日子里一直想看到的。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我的手上,我惊讶的看着聂笑,他竟然哭了!

他握着我的手,很紧很紧,我的手指与他的嘴­唇­紧贴,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我手上,每掉一滴都扎痛了我的心。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哭,第一次是在养父母去世的时候。

他没有言语,紧紧的盯着我,仿佛怕眨一下眼睛我便会消失不见。他哭,我也哭,天知道在被关的日子里我有多想他,好想好想,想得我心都痛了……我们谁也说不出话来,彼此望着彼此流眼泪,泪水像水龙头坏掉般拼命滑落。我眼里除了他之外看不见其他的人,只有他。

兄妹相认,我的名字叫安紫……

他的嘴­唇­是颤抖的,我抬起手、他立即握住,拉着我贴上他的脸颊。他的泪水流进我的手心,我的泪水将视线遮挡的水光一片。

这对望紧握的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再也没有别的。他瘦了好多,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本是俊美的脸孔现在却是憔悴不堪。

“抱抱我好不好?”我早就忘了房内还有别人,用胳膊肘撑床坐起,可怜又渴望的央求。

他二话不说将我拥进怀抱紧,当脸颊贴上他的胸膛时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抓住他背部的衣服。一个人孤独的时间太久了,感受到他的真实我才真真正正的踏下心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颤抖着嗓音、颤抖着嘴­唇­附在我耳边轻语,说完将嘴­唇­贴在我的颈上。

我趴在他怀里频频点头,是的,没事了,我终于离开了那间快将人关疯的鬼房子!我终于见到想念的人了!

病房内很静,除了我的哭声外再也听不见别的。

好久、好久,我止住哭意,抽噎着从他怀里起身,一边抹眼泪、一边朝杨芳他们看去,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控制住。

他们用笑容给予我安慰、用笑容化去我刚才的失态、用笑容将我包裹,让我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有他们真心的牵挂。

擦掉眼泪,我吸了好几下鼻子,随后将他们一一看过,认真的说道:“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原由。“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不能再不闻不问下去了。

话音一落,聂笑、杨芳、刑宇同时将目光投向妖­精­,看来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

接收到让他坦白的多道视线,妖­精­望着我顿了一下,随即启动嘴­唇­轻轻的说道,“绑架你的那个人是我爸爸生前的过命之交。”

“啊?”这句话把我彻底说糊涂了,既然是他父亲的朋友,为什么会对我下手?没道理啊!

他烧得我内心的高度疑惑,不急着续说,而是从怀里摸出皮夹,打开后递到我面前。

我纳闷接过,当目光与皮夹内的照片碰触到一起时整个人都惊奇的“啊”了声。彩­色­相片里是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25岁到30岁之间。

“这…这怎么……”我惊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瞪大双目看照片。男人与妖­精­酷似,而女人则与我有七八分的相像!

妖­精­温柔轻笑,用与笑声同样柔情音调对我说道:“你是我的亲妹妹。”

七个字令我豁然抬头,舌随心动,“你刚才说什么?!”我不确定他说的与自己所听到的是否一致。

“你是我的亲妹妹。”他重复,神情与音调都没有变化。

懵了,听完他确切而清楚的答案我懵了,懵后飞快的将视线调向照片。拼命揉眼睛,边揉边有一种莫名的急燥感。

我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照片也没变化,男人与妖­精­酷似,女人与我有七八分的相像!急燥过后是惶恐,我像被火烫了似的将皮夹丢掉,脱口而出一个字,“不!”

聂笑离开病床,妖­精­坐下,他从床上拾起皮夹轻抚,抚了几下收回怀里。

他抬起双手­棒­起我的脸,一宇一句的真切说道:“我知道你突然间无法接受,但你的确是我的亲妹妹。绑架你的人叫周远明,他虽然和爸爸是过命之交,但却一心想将爸爸击垮取而代之。妈妈生你时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而刚出生的你也被抱走,这些全是周远明所为,妈妈之所以大出血也是他买通医生制造。爸爸对妈妈的爱很深,失去了她又失去了你,爸爸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我只有四岁,而且还有庞大的家业,所以他逼着自己坚强的撑下去。我16岁时周远明正式背叛了爸爸,家业保住了,但爸爸却去世了。之后我一直在寻找周远明的下落……”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没等他把话说话,我拼命摇头打断。用尽全力推他,缩着身子靠向床头。“我不是你妹妹!我是孤儿!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我大声叫喊,他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我能接受,真的接受不了!

我的排斥明显在他意料之内,因为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如果不信的话那就去做DNA检测,看看你和我是不是真的存在着直属的血缘关系。”

我停止摇头,喊声也止住,怔了好几秒突地掀开棉被跳下床,“好,去做检测!”

不是想证明我和他有血缘关系,而是想证明没关系,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二人双双做了检测,为了怕妖­精­作假,我死死- 1āΙTΧt --首Fā Ъy琥珀 的盯着他、同时也死死的盯住检验室的大门。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等待是痛苦的,我的心“砰砰砰”剧烈跳动,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妖­精­坦然,这就更令我心慌意乱,害怕自己真的是他妹妹。

年了,没有亲生父母的日子我过来了,而且过得很好,那是因为有养父母的疼爱,现在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哥哥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看不下去妖­精­的坦然,逃避的别开视线,却不想对上那外一张不急不燥的脸孔。

那是聂笑的,他似乎已经承认了妖­精­所说,他很平静,平静的令我想哭。

检洲室的门开了,我第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男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里的DNA报告迷给我。我一把夺过,急切的朝结果一栏看去…“轰隆隆——”大雷连续劈打,我震惊的凸瞪起双目,DNA检测结果竟然跟妖­精­说得一样!我和他竟然真的是直系的血亲关系!!

我攥紧DNA结果单,脑中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我身心颤抖不已,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抬起头来看的妖­精­,只知道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温柔与疼爱。

不知是可以认祖归宗的震撼、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的惶然,我一步一步的后退,三步后成功被黑暗侵袭,双腿一软知觉全无。

这一晕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以置于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家中自己的房间。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眼睛望天花扳,脑子里空空的,人也显得呆傻,记忆甚至出现了擦除。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我茫然的朝床边看去,妖­精­柔和的俊容映入眼帘。

“怎么一醒来就哭?”他的眉头略显拧蹙。

“我真的是你亲妹妹吗?我是不是在作梦?”我以为自己忘记了DNA检测,但事实上没有,我还记得,而且醒来见着他问的第一句便是此。

“傻瓜,当然是真的,你认为我会对没有­干­系的人上心吗?”他好笑的捏捏我的脸颊,身子前倾用两条胳膊支在床上。

泪花急闪,我在朦肌中望着他的笑脸。他是我哥哥,我盼望了整整21年的亲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呜咽的哭声从喉咙里滚出,不断的吸着鼻子,心翻涌澎湃。

“爸爸活着的时候就在找你,他死去了由我继续寻找,你知道当我知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时有多高兴吗?”他握起我的手贴在脸上,一字一音的向我诉说着内心的情感。他眼眶红了,晶莹的泪水打着转、滑下。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滚落,一滴接着一滴。我懂得他的执着与痛苦,就好像我一直都在念着亲生父母一样。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我一出生便被抱走,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可以辨认。

我张开眼睛,他的脸上已经滑下多滴泪水。“我想看看爸爸、妈妈的照片。”在医院时我不愿意接受,现在却渴望再次看到。

他笑着从怀里取出皮夹,我轻抚着照片边哭边笑,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一对相爱至深的男女。原来不是他们不要我!原来我姓安!原来我曾经有一个温暖甜蜜的家!

我哭不出声音,眼泪怎么也停不住,我将皮夹按在胸口无声而泣。愿不得妖­精­对我好,原来我是他妹妹!愿不得周远明说我是最强有力的诱饵,原来诱得真是妖­精­!

愿不得我跟他亲近聂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他早就我们是兄妹!

“我很庆幸一对善良的夫妻收养了你,至少在没有我们的10多年里让你过得快乐。”他握住我的手,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我张开眼睛,猛地坐起身扑进他怀里,双臂搂紧他脖子。“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会哭死的!”能和亲人相认已经让我很高兴了,真的不要再说,我怕会勾起所有的心酸。

“好,不说,不说……”他抱着我,说话的声音又柔又轻,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能叫你,哥,吗?”我收紧手臂,直到此刻才明白当初在酒吧里他为什么说我可以管他叫“安大哥”。

“我本来就是你哥。”他“噗味”一乐,在我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哥!”我叫了,叫得响亮,叫得悲切,叫出了引年里的盼望。我满足了,以前一直奢望着亲生父母,现在有了哥哥便将遗憾弥补。他待我好,会疼我一辈子!

我们紧拥在一起好久、好久,久到我身心平静时才松开圈住他的双臂。与他对望,我破啼为笑。“现在是几号了?”我对日期与时间一点概念也没有。

“1月28号,周一。”他一边回答、一边帮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1月28号?!”我惊愕,老天,竟然已经过去了厉天!“绑架我的周远明呢?!”

“我打了几枪在他腿上,目前下落不明。”

闻言,一股冷意从腰际窜升至后脑勺。下落不明……可生,可死,更可残废!

“来‘创世’上班吧,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怕周远明再对我不利。想想也是,我在“便利网”上班没多久就连连请假,现在又失踪28天不上班,章超这次不会再留我了,我的下场只有开除一条路可走。

我垂下头沉默了,好半晌才重新抬头给予回应,“好吧,我明天去向章超辞职。”

今天不想去,因为刚认了哥哥,我想和他在一起。

周一,聂笑、杨芳、刑宇,他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家里只有我和他。我偎在他怀里贪恋亲人的温暖,撒着娇让他给我讲关于父母的故事。他无一保留,将所知道的通通告知。

“我想去爸妈的坟前忌拜。”我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笑吟吟的点头说道,“你是该去了,找到了你爸妈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明天好不好?我辞职以后就去。”我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

“不用这么着急,你得把脸­色­和身体调养好才行,难道你想用一张腊黄憔悴的脸去看望他们?”妖­精­失笑。

闻言,我拍了下脑门儿,他说得对,我得调养好身子再去。我要以最健康的一面去面对他们,让他们知道我过得很好!很幸福!

“那,我有名字吗?”我试探­性­询问,只知道自己姓安。

“当然有!你叫安紫,名字是B超栓测出来是女孩时爸妈就起好了的。”

“安……紫……安紫……”我呢喃的念着这个早该属于自己的名字,情感所致,激动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妈妈那时为你准备了许多新生婴儿的必需用品,只是没能给你用上。”他拉着我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说到后几个字时眼底掠闪遗憾与憎恨。

他遗憾于我没有享受到妈妈的疼爱,憎恨于周远明的残忍与无情。我哭着笑,这样就能知道母亲是疼爱我的,这就够了……“不能放过周远明,他害得我想念了21年的亲人,他害死了妈妈,这笔帐要让他血债血偿!”我不是残忍之人,同样也不崇尚暴力,但是对于周远明例外,我恨他!

“会的,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阴­狠闪过妖­精­的脸庞,那份狠辣与憎恨源自内心的最深处!

告别“便利网”◇舌、舌吻

次日,我站在“便利网”门前踌躇不进,28天没踏进过这扇老旧的铁门了,现在来了竟然会产生陌生紧张的心理。

没跟杨芳一起,我错后了一个小时,我已经是要走的人,怕和她一起给章超造成什么想法。那样不好,不论是对章超还是她。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摘掉手套拧动铁门的把手。踏进,一如既往的昏暗将视野填满。突然间我想哭,这里虽破,却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没去大屋,我直接把另一只手套摘下来敲响了小屋的门。

“进来。”叩门声落下,门内传来章超平静的嗓音。

我轻轻的推开门,抬头,与左前方投来的目光碰触在一起。

“聂珊,你来了。“她放下鼠标,身子向后靠去、靠进转椅椅背。

我点了下头,把门阂上。地早就料到我会来,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一问。我牵出一抹歉意的浅笑,对她说道:“我想辞职。”这四个字就够了,她懂什么意思。

她“嗯”了声,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牛皮信封,将信封放在桌上推至我面前,并道:“这是你12月份的工资。”

我望着扁扁的信封在心底苦笑,12月份没多少钱,因为我出错次数太多。我将信封收进包里,多少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从这一刻起就会离开“便利网”。

“你忙吧,我先走了。”我朝她点了下头,请了辞、拿了钱,已经没有再留的必要,合同都还没来及签。

“回去小心点。”她对我笑笑,叮嘱后便执回鼠标工作了。

我无声无息的退出小屋,转身,目光从大屋紧闭的门上扫过。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摇摇不定中大屋门开,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智英杰,他似乎知晓来的人是我。我们对望,谁也没有言语,对望中已经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继他之后出来的是利兴,杨芳和张琳没有出现。利兴出来了我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于是上前两步抿开­唇­瓣笑道:“嗨,好久不见。”这是一句老套的台词,但除此外我想不到别的。

我来­干­什么大家好像全知道,没有多余的废话,利兴一上来便问:“以后还能见著面吗?”

闻言,我既有点心酸又很高兴,人家都说儿时的伙伴未必能一直和你走到最后,反而是工作之后的朋友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你的忙。这句话我以前不信,但通过张琳和利兴开始信了。

“我的QQ号和手机号你不是都有吗,随时可以联系,怎么能说见不到面呢。”我好笑的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他二人面前。

利兴没吭声,点了下头,平时油嘴滑舌的他现在却静了下来。

“哎呀,别这样,像个老头子似的!”我禁不住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一扫先前即将离开的失落,笑意满庞。

我一笑,他也笑了,气氛仿佛又回到了平时工作的时候。

不想在这里多呆,我朝他二人摆摆手,“你们都进去工作吧,我走了,有事联系。”说完,一边摇手、一边后退着走了几步,随后转身离开了“便利网”。

没有回头,一路朝前。让失落走开,这里只是我的第一个落脚点,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说不定还有更多。没什么可难过的,大家的联系方式我都有,只要常联系,记往和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就够了。

调养了一周,我的脸­色­与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健康状态。今天是2月5号,距离春节还有两天的时间。

我和聂笑坐在妖­精­的车里前往墓地,墓地在T市远郊,开车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

T市有四个区,从D区出发是最近的。

我和聂笑坐在后排,我二人间放着剪好的纸钱。这些纸钱全是我亲手折叠出形再用剪刀剪成,纸钱里代表着我的一份心。

纸钱剪了很多,后位座以及脚下堆放得满满的,除去亲生父母的还有养父母,今日一并烧齐。要过年了,提前给他们送去冥币以便花销。

我静静的望着沿路的冬季景­色­,车内播放着抒缓的音乐。妖­精­专心开心,时而见他为自己点上根烟吐吞。

由于出发较早,到达墓地时才10点10分。虽然时间早,但墓地里已有不少碑前献上了鲜花与纸钱,有的碑还被清洗过,很­干­净。

必备的东西全部带来,妖­精­领着我们朝亲生父母的墓走去。由低向高,碑处于最高处座临幽山脚下。

我立在碑前一阵伤感惘怅,碑上落着灰尘,我用带来的矿泉水与毛巾仔细清洗。一边清洗、一边瞅着碑上的照片,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相片上的他们都很年轻,是一张合照。

清洗碑时我的眼睛就开始发酸,洗毕弯曲膝盖跪到地上。“爸,妈,我是安紫,是你们一出生便被抱走的女儿。哥哥找到了我,我今天来看你们了…心说着说着眼泪滚下,我对着碑上的父母照片哭诉衷肠,哭出了21年来对他们的想念,也哭出了养父母对我的好。我告诉他们自己很幸福,希望他们地下有知能够得到安息。

我说完了妖­精­说,妖­精­说罢换回我,说了很久、也跪了很久,腿都跪得没知觉了我的嘴仍然停不下来。我觉得心里有好多话要跟他们讲,怎么也说不完。

当我想起来时双腿已经麻木到不是自己的,聂笑将我打横抱起,不顾众人的诧异目光将我抱回车里。他是没什么,但我的脸却红了。

他抬起我的腿放在他大腿上帮我按摩,我没有反抗,只是嗔怪的瞪他一眼。他可真是,这里是墓地,他怎么能抱着我明目张胆的大步流星!

无视我的埋怨,他撇了下嘴换另一条腿帮我按揉。

“呵呵~”驾驶位上的妖­精­低哑发笑,我纳闷的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你笑什么?”

他伸出一根食指朝我摆晃,晃毕只笑不语,踩下油门驶离墓地前往另一处。

我抓着头发不解他的脑袋是不是又秀逗了,无缘无故瞅着我笑,搞什么啊”…祭拜养父母与亲生父母完全不同,亲生父母我是哭,但此时却笑得合不拢嘴。我告诉养父母自己找到了哥哥、爸爸、妈妈,我想在九泉之下的他们一定会为我高兴。

晚饭时我兴冲冲的问妖­精­,“哥,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杨芳已经退掉了租住的房子掇来,一则为我、一则为刑宇。

闻言,他嚼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说道:

“我搬来对于你们来说不方便。”

一句话说得我兴冲冲的劲头全没了,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给我们带来黑道上的麻烦。不高兴,我噘起了嘴。

“虽然不能住在一起,但我可以经常来看你,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他温柔的摸着我的脑瓜,一双深邃的眼晴弯出了好看的月弧。

我闷闷的哼了声,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我私心里还是想让他搬来跟我们一起生活……“呵呵,瞧你这嘴撅得,都能栓油瓶了~~”他用食指点着我嘟高的­唇­,才点了两下便被人拍开了手。

“吃你的饭。”聂笑冷言冷语,幽深的瞳中掠过不悦。

仿佛要跟他对着­干­,妖­精­非旦没住手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亲得我立即收回撅起的嘴“呀”了声,左手也下意识的摸向被亲的地方。

妖­精­边笑边朝聂笑眨眼睛,不止调皮更有邪恶。我偷看聂笑的表情,心里“咯蹬”

一下子,完了,他脸黑了、拉得老长。

他将牙齿咬磨得“咯咯“作响,我假装看不见,把头一低猛扒饭。都怪我多嘴,早知道就等吃完饭再问妖­精­了,现在倒好,又触发了聂笑的恋姐情节……晚饭后我在房内整理,将要洗的衣服通通拎出来。大年三十和初一不能洗衣服,所以我打算明天把能洗的通通洗掉,好­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

房子已经全部打扫过了,甚至连死角都没有放过。我们的衣服全拎出来堆在浴室门口,刚要走时听见浴室里的聂笑叫我,“女人,进来。”

我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一拧就开。

“过来给我搓背。”他站在浴缸里背对着我,左手撑墙,右手向后将搓澡巾扔来。

接住,我二话不说走向浴缸将槎澡巾浸湿。给他搓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所以没什么。

不过搓了一会儿就“咦”了声,而后说道:“你背上­干­­干­净净的­干­嘛要搓?”明明没有泥,怎么搓也只是皮肤。

“少废话,搓。”他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撇了下嘴,搓就搓“……搓完了,你自己洗吧。”我将搓澡巾洗了洗,往洗浴架上一搭。

“­干­什么去?”他见我要走,紧跟着追上一句。

“去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明天把脏衣服拿来给他洗。“我想也没想坦白相告,音落时一股大力将我拽进了浴缸。

“啊!”我惊呼,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摔进水里,浴水溅起,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我还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整个人就被牢牢的压抵在缸壁上,后背紧贴。“你­干­什么?!”我痛斥,拧起双眉。

“你眼里还有我吗?!“他低吼,握紧我的双肩。

我不懂他­干­嘛这么问,眨着眼睛望着他,两滴水珠在视网膜上造成了模糊。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安楚!”见我不答,他索­性­自己报出生气的理由。

闻言,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我满脑子都是妖­精­,他这话怎么听着跟吃醋似的。“他是我哥,我们21年都没见过面,我以前还不是天天围着你转。”

“不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你都得围着我转,只能是我!“他压根儿当我说得话是放屁,径自定下结论。

“你真不讲理!”我瞪他,挣扎着要从他手里解脱。我现在跟他挤在浴缸里的模样实在太难看,更何况他还光着身子。

他松开我的肩,改抓住我的手腕背到我身后。“你这是­干­什么?!”我诧异,下意识瞅进水里,水面的波动令我心里一阵发慌。

他用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腕,另一只手捏住我下巴抬起,下一秒俯头吻下。

“唔——”我惊愕的瞪大双目,脑袋急剧空白。瞳缩,震惊的瞪着他。

他的手沿着我的颈子绕至后脑扣住,睁着眼睛与我对视,一边对视、一边吻我的嘴­唇­。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见了强烈的占有欲,同时还有窜冒起的火苗。我吓坏了,全因从他眼中读出的读息。

“唔——唔——”不依,我慌了神的用力挣扎。老天,他又吻我!初吻那次急快的闪入脑海,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同一件事对我做了两次!而且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扭动,他钳制,他将我从浴缸里提起压在墙上。挣脱不开,我急得捻起拳头捶打,边捶边拼命甩头。他根本不给我机会,用男女之间的力量悬差将我钳制的死死的,更在我想开口讲话之际把舌头伸进了我嘴里。

这一下子我震惊的傻掉,扭动的身子立即停下。因为他的舌头,我全身像走电般麻痹。我难以置信的瞠圆双眸,呼吸为之急秉。

他疯了似的吻我,气息浓重,睁着的双目在我眼前阂起。我浑身僵硬,脑细胞通通罢工不能动作。老天,舌、舌吻?!

聂笑的礼物◇晴天霹雳

他从鼻孔里喷出来的气又急又热,与我的纠缠在一起造成炽烈的窒息。他的舌头像条蛇一样灵活,在我口内“游动”。

舌与舌之间的触感令我脑袋发蒙,僵硬的身体颤抖不已。我的呼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全身的燥热与电流效应即将把我吞没。

我虽然没接过吻,却也能从他熟练的程度中知晓他以前练过,因为他不止吻得狂热、更加富有技巧。

我很不争气,在他的亲吻下逐渐丧失意志。瞪圆的眼睛也慢慢半阂,在半梦半真中凝望着他长密、夹带颤抖的睫毛。

双耳嗡嗡作响,我什么反应也没有,任由他亲吻。这个吻好长,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全身软绵绵,双腿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

他揽着我的腰,同我一起慢慢的坐进水里。他用额头抵着我的,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令人心跳剧烈。

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以为这样就完了,哪知喘息了一会儿他二次封住我的­唇­。吻是疯狂的,好似忍耐的太久在一呀间爆发。

太激烈了,我根本承受不了,头脑愈发晕沉,身上的温度也飙窜的厉害。昏暗侵袭了我,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在白茫茫的迷雾中行走,隐约中可见前方有两道相拥的身影,­唇­舌间热情缠绕的声音与急促的喘息听得人脸红心跳。风吹袭,迷雾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散去,拥吻中的二人即刻呈现。

“啊——”我尖叫,从梦中惊醒,头皮顿窄,全身的汗毛孔也为之倒竖,冷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浸湿了我的皮肤。

我惊魂的喘息,双臂下意识环紧身体。与“水坞村”时做的梦一样,太令人惊愕了!上次没看见和聂笑亲吻的女人是谁,现在看清楚了!那个人竟然是我!!

“和…不这是真的……”我受惊过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脑袋摇成波浪鼓。

才喃毕没一会儿,昨夜浴室里的激吻便无情的闯入脑海。我反­射­­性­用手捂住嘴,眼睛也自动张至最大。

“咔嚓”门响,我捂着嘴朝门口看去,只见聂笑倚靠着门框瞅着我。我见着他好比耗子见了猫似的迅速躺下,飞快的用棉被蒙住头。面似火烧,心跳如鼓,这是我唯一的感觉!

脚步自门口向床移近,我吓得缩起身子秉住呼吸。老天!聂笑啊聂笑,你不要过来啊,我还没办法面对你!

苦苦祈祷,无计于事,脚步声在床边停住。我在棉被底下狠狠的吞咽口水,不死心的希望他赶紧离开。

事非所愿,一股大气将棉被拽离我的身体,早晨的凉意侵袭,我顿时瑟身。

“起来吃饭。”丢下四个字,他扔了棉被离开我的房间。

过了好半晌我才拿开捂住脸的手朝门口看去,门开着,外头的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扑嗵、扑嗵”我伴随着如鼓的心跳从床上爬起,我真没用,支撑住身体的两条胳膊抖得厉害。

当目光触及到身上的衣服时怔住,这不是我昨天晚上穿的!我记得聂笑洗澡时家里只有我们。

老天,不是吧?!难道昨天的湿衣服是他帮我换的?!

反­射­­性­抚胸口,不抚不要紧,抚了险些尖叫出声。我我我,我竟然没穿胸罩!那­内­裤呢?­内­裤有没有穿?!慌忙证实,一摸私密处心都凉了,没穿……我揪紧胸前的衣服死死的盯着门外的走廊,这么说我的­祼­体岂不是被聂笑全部看光了去?!

啊……我从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呻吟,一头扎回床用棉被蒙住头。呜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床上磨蹭了很久才下床关上门把内衣裤穿上,我整理好衣物低着头钻进浴室洗激,出来时刚好看见聂笑将脏碗筷送去厨房的背影。

在桌前坐下,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饭,聂笑于我对面落坐,我低下头,好像昨夜的强吻者是自己。

“你打算对我一直视而不见吗?”他淡淡的开口,从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我执着筷子的手颤了一下,险些将夹在上头的咸菜掉在桌上。没吭声,猛地唱一口粥。虽然极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脸面却不会说谎,因为它很烫。

见我做了缩头乌龟,他豁然从椅子上站起,离去,随即听见关门的声音。

呼……他一回房我着实松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才放松下来他房间的门就开了,吓得我来不及转换神经从而僵在椅上。

听见换鞋的声音,我偷偷扭头朝后望,只见他穿上羽绒服准备出去。“你上哪儿?”问完这句我恨不能敲晕自己,­干­嘛看见他要出去总是习惯­性­的多句嘴。

他掀起眼皮瞅了我一眼,没吭声,伸手去拧门把手。

见状,换我从椅子上站起,“你上哪儿去?”提高音量,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可别上外头惹什么事来!

他依旧不理我,关上门走了。我立在原地­干­巴巴的望着家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很冷,家里只剩我自己了……收拾掉碗筷洗衣服,家里就我自己,快过年了弄得冷冷清清,一个人的感觉别提多孤独了。

洗着洗着我就不想洗了,把衣服全丢进洗衣机里让它们自己转去。一ρi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我不过是没回答而已,聂笑置于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吗?真是的,他怎么这样啊!

我抱着靠枕对着门骂,“聂笑你个混帐小子、臭屁鬼、自大狂、大暴君、鸭霸主义者,恋姐僻”……诛如此类的话全部用上,越骂越起劲、越骂越上瘾。

开始还行,时间一长不止嘴­干­更觉得无趣,如果骂得对象在还好,可问题是就我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像傻子一样演独角戏。

“没劲!无聊!烦死了!”我举起抱枕砸在沙发上,胸腔内一股憋闷之气冲撞得我很是难受。我双手叉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怎么走怎么别扭、怎么走怎么不爽。

“滴滴”几响,洗衣机停止工作,我带着火气打开洗衣机盖子晾衣服,快晾完时家门响了。我没去理,因为在我的观念里聂笑不可能出去几个小时就回来。

“女人,你过来。“出乎意料,从客厅里传来的声音竟然是聂笑的!我忙从浴室里探出头朝客厅看去,真的是他!

“过来,没听见吗?”他已经换上了拖鞋,立在沙发前蹙着眉头看着我。

大脑反应比双脚慢一拍,双脚自动带我朝他走去。“­干­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往常不是天不黑不着家吗,今儿个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他回来其实我高兴,但却管不住自己不在心里骂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只红­色­的长方形盒子。

“什么东西?”我不解。

他将方盒打开,大拇指般大小的黄|­色­映入眼帘,细看是一只金牛坠子,金牛抱着金元宝,元宝上写着“大吉“二字,金牛栓在一条手工编制的红绳上。

“哇,真漂亮!“黄金的­色­泽令人喜爱有加,我喜欢金­色­的东西。

他将金牛从盒里取出,随手把盒子往沙发上一扔,随后将红绳套在我脖子上。

我惊讶的望着他,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另道:“一直戴着不许摘,否则饶不了你。”他威胁恐吓,但口气却不沾边。

“为什么?“虽然我属牛,但24岁时才是本命年,­干­嘛送我金牛?

“想”他丢下一个字,将沙发上的盒子拿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

我抚着胸前的金牛怔神,牛是实心的,正反相同。现在的黄金价格是200多一克,这只牛再怎么说也得上千块,他怎么……怎么……我懵了,呆呆的站在客厅里久久回不过神。手,从未离开过金牛坠子。

大年三十,中国人还是很重视春节的,虽然过年的气氛不比往年浓烈,但仍然能感受到人们的高涨情绪。

烟花满天,各式各样,我一边听着外头的鞭炮响、一边看着电视包饺子。

杨芳要陪父母一起过年,晚些才来。聂笑、妖­精­、刑宇吃完饭便跑到外头放炮,半天了也没见回来。

我喜欢看烟花却不喜欢放,因为讨厌火药的味道。

春节晚会还差几个节目播至尾声时家门开启,随即说笑声传入耳朵,其中就有杨芳的。

聂笑、妖­精­、刑宇放炮放美了,脸上挂着意尤未尽的过瘾之笑。

下锅煮饺子,吃完刚好0:00,我们穿好衣服、锁上家门一起到外头去听新年的钟声、去看一年中最灿烂的礼花时段。

:00前后是放鞭炮最密集的时候,人们像疯了一样,不仅比着放、更互相较劲,看谁家的炮多、看谁家的种类多,看谁家的放得时间久。

虽然有些斗气,但这样一来反而更增添了过节的喜气。

其实过年无非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沿着马路慢慢溜哒,我­唇­边噙着甜笑,今年是我过的感觉最好的一年,哪一年都不如现在……过年时哪儿哪儿都人多,所以我捡了初六拉上聂笑去烧香拜佛。

我晃着签筒,一只签甩出,拿到解签处请老和尚一解才知道是“上上签”。

我一听激动坏了,忙让他讲解。活了21年,这是我第一次抽中“上上签”,能不高兴吗!

老和尚捋着胡须讲解的头头是道,他说聂笑在未来的日子里事事顺心、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虽然不排除拍马屁的嫌疑,但我听着舒服,毕竟是“上上签”嘛,呵呵回去的时候我禁不住问聂笑,“你将来要报考什么专业?”虽然问过许多次也没结果,但还是管不住嘴想问,再开学他就是高三的学生了,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原来我想着早些知道他要报考的专业好提前攒钱供他念书,事实证明我只能想,因为他自己有得是钱,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他一边前行、一边望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半晌才静静的说道:“回家以后告诉你。”

闻言,我双眼顿时放光。老天,佛祖真灵啊!才许下愿望就实现子!

“那咱们快点回家!”我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拉着他往山下跑,天知道我等这一到等了多久!

回到家,我脱了大衣迫不及待的问他,“快说,要考什么专业?”

“经济与法。”他一边回答一边脱掉羽绒服放在沙发上。

“嘎?”出乎意料,他怎么会选择这种枯燥的专业?经济与法……我在脑中捏索着国内哪所大学这方面专业比较好。

“别想了,不在国内。”他扫了我一眼,说得轻而淡。

我诧异,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重复着他的话,“不在国内?”

“我要出国。”

简单的四个字好比睛天霹雳劈进我的大脑,劈得我头脑一阵急剧的晕眩。

我曾想过多种专业,也曾想过好几所大学,但出国却不在我想过的范围内。

“为什么要出国?在国内不能念大学吗?!”我在他身旁坐下,口气很急。

“我要出国。”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重复之前的话。

“你回答我,为什么不能在国内念书?!“出国深造是件好事,但我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排斥,而且还很生气。

“我要出国。”

“出你个屁,你舍得下这个家吗?!”我怒了,“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

“舍不下……”

这三个字令我就要心花怒放,但接下来的话却又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但是,你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决定。”

说完,他拿起羽绒服不再多说一个字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傻了,整个人愣在沙发上作不出任何反应口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追问了三年的结果竟然是出国!!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金牛坠子了,因为他要出国!因为在我24岁生日本命年的时候他很有可能不在中国!

再遇智英杰◇这样是不是不对?

晚上,我把自已关在房里,缩在床头双臂抱膝。房内很黑,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脚尖,自从得知聂笑要出国的消息后我的脑子就不会转了。

明知道阻止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去阻止。只是阻止了也无计于事,聂笑一旦决定了便不会更改。

房门开、灯亮,随即听见杨芳的声音,“珊,你怎么不开灯?”

我抬头望去,只见她将手从电灯开关上拿下。“难­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坐上床,伸手朝我额头探来。

我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不舒服。”边说边垂下头,才垂下又立即抬起。

如果说聂笑要出国,那么刑宇是不是也要去?!

想到此,我抓紧杨芳急切的问道:“刑宇有没有跟你说将来要报考什么专业?!”

闻言,她怔了下,不明所以,“没有啊,你不是问了三年都没问出结果。”

“阿笑要出国读,经济与法!”我抓住她的手紧了紧。

“出国?!”地惊讶,也没想到会一下子跑到国外,惊讶后她立即明白我问刑宇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腾”的一下站起身快步朝房门走去,临碰到门把时收回手,随即转过身对我说道:“我等着他自己告诉我。”

吓?我讶然。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强,最起码在面对皆有可能的结果时没有一点慌乱。

躺在床上,我禁不住问地,“如果……如果刑宇也要出国你会怎么办?”

他们才开始交往三个月,就算到了年底也不满一年,要是刑宇真走了他们的感情还能有结果吗?

两岸相隔,长距离的爱情最让人心累了……“看他怎么说。”她与我面对面侧躺,眼睛没睁,带着鼻音回答,听调调离睡着不远了。

我没吭声,翻个身仰躺,她虽然只说了五个字,但意思却已明显,答案是双向的。

过了正月十五舂节就算过完了,聂笑、刑宇开学,杨芳做她的产品,而我则进入“创世”工作。

我的职位是“人事经理助理”,职位听上去官腔,实际上就是帮我哥打下手。收发收发传真、输入输入档案资料、算算工资多少,也就是这些,没别的了。

我懂他这样安排的目的,因为周远明下落不明,只有他亲自看着我才能真正确保我的安全,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不过…这也太无聊了,来了好几天,我几乎都对着电脑发呆,人的脑瓜要是不用很快就会报废。

实在忍受不了了,我点开杨芳的QQ把这几天的“惨状”向她诉苦。

等了会儿,她给我发来三个字外加一个惊叹号的标点“你笨呐!”

“……”三条黑线滑下我脑门儿,啥意思她是……“你说你守着“创世”这块宝地不充分利用等什么呢?去上淘宝注册申请个帐号开店铺,把‘创世’的产品全放上去卖,笨死你!”

看完一串话我登时一巴掌拍上桌,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做产品!“创世”这块地方好得不能再好了!

刚激动起来又立即想到这么做行不行,“创世”有员工这么做吗?况且我哥是这儿的人事部经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这不是给他找事儿吗!而且……没等我想完,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满金笑意的碰­性­声音,“呵呵,杨芳的主意不错闻言,我迅速回头看去,只见我哥摸着下巴立在椅后笑得眼睛直打弯儿。

“我去给你找找产品的出场价,你在原有基础上加个一两百上去就行了心~”说着,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点着鼠标开始找。

我嘴巴张成O型,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这这这、这样都、都行?!

“哥、哥……”我结结巴已吐不出字,这也就办公室里只有我二人,要是有第三人在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与其让你闲着倒不如去淘宝开店,你不是一直想做产品吗。”他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和我讲话,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

气…”我无语了,怎地他也有“说风就是雨”的毛病……亏了杨芳的提醒,我向淘宝推交的认证申请在两天后就通过了,我哥也把产品相关资料全部交给了我。

太详细了!甚至连成分是什么都有,我想这应该是“创世”的最原始资料!

用了整整两天时间上架产品,产品太多,近千种,小到睫毛夹、大到护肤套装。

我只将每款产品的攻效、产地等等放上了淘宝,其余的机密一概略过,上架完产品时也让我哥帮我把原始资料彻底从电脑里删除无法恢复。

他似乎什么都会,就连店辅的 A︱Tхτ 首_发.bγ 琥珀 虚拟装簧都是他帮我弄的,装饰的特漂亮,像个温馨的小家!

一天内他在办公室的时间占工作时间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不是跑得不见踪影就是开会。

我做完自已的本职工作便去店铺里看看有没有买家留言或订单,有了事做立即觉得生活变得充裕,就连脑子也开始转动。

午饭时我哥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会开不完让我自己先吃,给他带份排骨饭回来就行。

我回了短信,将IE上的浏览记录金部删除,起初觉得麻烦,后来觉得也不错,最起码安全。

关掉电脑背上挎包离开办公室,中午休息时间是两个小时,员工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做自己的事,“创世”对员工还是不错的。

在电梯前等待,员工们开始陆陆续续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往外走,以置于四个电梯前都堆满了人。

“聂珊?”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不是我哥的,也不是人事部同事。

我一边纳闷谁会在这种地方认识我、一边扭头后看,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愕当场,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真的是你!”智英杰略带怀疑的清俊面庞顿时绽放出喜­色­,那喜­色­看得我直想逃。

他不是该在“便利网”上班吗?怎么会出现在“创世“?!老天,我以为离开了“便利网”就永远也不会再见了,却没想到!

意外的碰面,我二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事同桌用餐。既然碰到了借故走开显得太假,所以,只好一起吃了。

进餐时谁也没说话,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因为不晓得说什么,所以沉默。

期间,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落在我脸上,看得时间很长,长到我如坐针毡,从来没想过他温和的目光也有令人难受的一天。

用餐结束,我二人点了两份红茶喝着,他打破长时间的沉默温柔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创世’?”

“过完正月十五。“我低着头,用手捏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红茶。

搅了会儿发觉沉默不是办法,所以抬起头。当目光碰触在一起时我很没有骨气的心儿快跳,他的笑容一往记忆中的一样没有改变。

如果说聂笑不阻止我和他交往、如果说没有张琳、如果说我没被周远明绑架、如果说我没离开“便利网”,那么我与他现在又会是个怎样的结局?

这一别我突然间特想拨开厚重的云彩去看看另一端是什么样子。

挣扎了许久,我抿开嘴­唇­轻笑,压制住不听话的心跳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从,便利网,辞职?”

杨芳那女人,竟然没告诉我!我哥,竟然也没提!

“初八就来上班了,我从没想过要在,便利网,长待,而且更不想和张琳在同一家公司。”他将辞职原因明确告知。

听完,我喉咙里有种卡东西的感觉,前半句可以不想,后半句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在暗示我什么?张琳追了他三个月,竟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正当我想着,他握住我的手,我像针扎般想缩回,他却握得很紧。

“能不能重新开始?“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音的吐出五个字,说罢柔情似水的望着我。

他是柔情了,我却被吓着,聂笑的怒容没商量的闯入脑海。我一个使劲儿抽回手,又急又气的拒绝,“不能!”

“难道你要为了聂笑一直不谈感情?”他眉宇间染上几许忧愁。

我别开眼不去看他,垂下睫毛坚定的说道,“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不谈感情,哪怕孤独一生也愿意!”说完时我也被自己吓到了,我怎么连孤独一生都想出来了?这太可怕了!

他忽然间不说话了,直勾勾的瞅着我。

我心里很乱,因为自已说的话,低着头一直不吭声。

估摸着一分钟过去了,他开口道:“如果高中时我接受了你的表白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闻言,我暂且搁下乱糟糟的思绪抬起头,好半晌摇晃着脑袋依然坚定,“不会,如果你那时接受了只会提早结束掉这段感情。”

是的,只要聂笑不同意,什么都白搭!什么都是妄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二人不再讲话,各自喝着杯中的红茶。我的心情,难以言喻……晚上躺在被窝里,我在昏暗中望着杨芳的后脑勺闷闷的说道:“智英杰来‘创世’

上班了。”我知道她还没睡着。

等了一秒钟,随后床动,她快速翻回身与我对视,低声惊呼,“真的假的?!”

“真的,今天中午我们碰上了,一起吃的午饭。”我的声音更闷了。

“然后呢?”

“他问我能不能重新开始。”

“你怎么说?”

“我说不能。”

她沉默了,我们在昏暗中对视,好半晌她才轻声问道,“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不能冒险……”说完这五个字我才发现自己的回答竟然是模棱两可的,先前明明那样坚定的拒绝了智英杰。

她又沉默了,足足过去了一分多钟才再开口,“珊,你觉不觉得你对聂笑的感情太重了,已经超出了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会有姐姐为了弟弟而放弃自己的爱情吗?”

闻言,我在昏暗中张大双目,望着她愣了好久才猛地从床上坐起。

不提不知道,提了才发现的确如她所说,我对聂笑的感情太深了,已经深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这样是不是不正常?!”我扭头看向躺着的她,声音竟然是颤抖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儿我不能多说。”语毕,她转着身子平躺,随后闭上眼睛。

什么意思?我不懂,耳边有着嗡鸣之声,脑袋也像浆糊一样黏在一起转不动。

杨芳啊杨芳,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一个大大的难题!

我失眠了,再一次因为聂笑和智英杰没睡着觉,其中还有杨芳的“功劳”。

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坐着我哥的车去公司,到大门口时突然间想长在车上不下去,因为我看见智英杰站在门口。

“他是不是在等你?”我哥用手指着挡风玻璃外头的智英杰。

“那个,我先上去了。”我选择逃避问题,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智英杰不是在等我还能等谁……没去看他的表情,我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踏上台阶,我假装没看见智英杰,打算从他身边直接越过去。

只是没能如愿,“聂珊!”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快放开我!”在大门口他就敢拉我,也不怕“创世”的其他员工看见!

挣脱开他,我快步进门。

电梯前聚了几个人,我放弃乘坐,改进“安全出口”爬楼梯至三楼。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在,追得我开始心慌意乱。

一口气跑进我哥的办公室,回身想关门却晚了一步,智英杰伸进一只手隔开门与门框。

见状,我倒抽口气,连忙收力,怕门掩着他的手。

他在外,我在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非得见着我就躲吗?我就这么招人厌?”他一开口便连续两问,口气虽然没有多差,却也能听出他不高兴。

茶泼,冤枉的屈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我急忙摇头,见着他就躲只是潜意识下的行为,并不是真的想躲他远远的。

他侧身闪进办公室,随即将门关上。

见状,我立即后退一步,既紧张又有点慌。他要­干­什么?!

“我以为你离开,便利网,就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却在‘创世’遇见,这就证明咱们的缘分还没有走到尽头。我喜欢你,这你知道,我“……“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打断他的话,双手捂耳。快别再说了,我都懂!

“不,我要说!”他拒绝,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双手拉离耳朵。

我惊讶的与他对视,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强硬!

“难道你已经对我没感情了吗?你知道得到了又失去的滋味是什么吗?”

我摇头,拼命摇头。虽然当时没答应和他交往,但眉来眼去已经表明了我的心。

我想我还是喜欢他,否则又怎么会因再遇而感到失措与焦虑?

“聂珊,你为什么不能面对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聂笑一定要夹在咱们中间不可?”

他一字一音的问着我,问得我头大、问得我直想哭。

不是我不想面对,而是不能!如果没有聂笑什么都好说,我可以坦然的和他在一起。但聂笑存在着,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我没办法无视他,更没办法让他离家。

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我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他句句紧逼,我感觉自己的头胀得好大,就要爆了!

哥,你怎么还不来?你到底在停车场磨蹭什么?心里刚减完,办公室的门开了。

闻声,我立即朝声源看去,只见我哥立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瞅着我们,眉梢轻扬。

一见他进来,智英杰放开我,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而伤感,没再多说一个字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走我立即全身放松,双腿颤抖着差点弯曲,我望着关上门的哥哥痛苦的问道,“哥,我该怎么办?”

他走上前,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的纠缠不是件坏事。”

他说得我一头雾水,我望着他,他是在安慰还是在把事情说得更糟?我都烦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长了一颗迟钝的脑瓜,以后就明白了。调整一下心情,该工作了。”他捏着我的鼻子晃了晃,温和的笑容中搀杂了别的。

什么意思?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不肯说的样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总能碰见智英杰,不是早上就是中午,再要么晚上下班。他虽然没做什么太亲昵的举动,但意思却很明显,想交往。

我又想哭又想笑,如果在上学时他这样我会兴奋的想上天,但现在没那个心情。

喜欢他的心还有,只是压抑了、紧张了,不安了。和他在一起一直很舒服,好像午后的阳光般温暖,又似春风温和轻柔,可是现在竟然会生出逃离的念头。

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聂笑的不允许,我一直拒绝,只希望事情能快点结束。

和智英杰同在“创世”上班我没告诉聂笑,一则是怕他想歪、二则是怕他冲动暴打智英杰。

我的顾虑很多,每一点都让人拿不起、放不下。

今天下班时又碰见了智英杰,我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好累,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有一天要崩溃。

我做不到说狠话拒绝,因为开不了口,有时在脑中闪过狠话的念头又很快消失。他是我的初恋、暗恋,透着这层关系我把自己逼上了两难的地步。

走出公司大门,我在想该用什么理由与他岔开路各走各的,还没等我想出来双脚已抢先一步嘎然而止。

我惊愕的瞪着台阶下站着的人,脑中走过急促的空白,好似快速倒带般响着“呲啦、呲啦”的声音。

我张着嘴无声的念着“阿笑”两个字,念罢飞快的下台阶朝他跑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已没心思想,我只想告诉他不要想歪。

“咚咚咚”跑到他跟前,张口正想解释,他却突然收回瞪着智英杰的视线看向我,随即双手­棒­住我的脸俯头落吻。

“唔——”我震惊的瞪大双目,脑袋“嗡”的一下子胀大,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在公众场合吻我!而且还是当着智英杰的面!

他吻了我以后看向智英杰,他二人现在是什么表情我全不知道,呼吸大秉,脸蛋儿烧得通红。

“跟我回家!“他低沉着嗓音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说罢搂着我的肩转身就走。

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脚步,我想智英杰可能傻了。弟弟吻姐姐,很容易就让人往乱,伦上想。

走至车站时我木滞的脑袋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因为今天我哥有事不能送我回家。

所以,他来接我。

“阿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智英杰什么也没有,我到,创世,上班时不知道他在,我们是偶然间才碰见的。我没把这事告诉你是怕你想歪,我不想你再离家,我知道瞒着你不对,我……”

没等我说完,他从牙键里迸出两个字,“闭嘴!”音落时手臂收紧,恨不得将我勒进身体里。

我闷哼了声,偎在他怀里仰头紧张的试探,“你会走吗?”

“你希望我走?”他垂下目光不答反问,幽深的眸中闪烁着占有。

“不!”我抓紧他的衣服用力摇头,如果想让他走的话我­干­嘛还像傻子一样语无伦次的解释?

“那就闭嘴!”他口气很差。

我心一跳,抓住他衣服的手松了松。他不走就好,最起码解释起效,没想歪。

我推着他想离开他的怀抱,因为公车站有很多人,他们的目光全在我二人身上。

他极不配合,非旦不放反而将我搂得险些上不来气,仿佛在宣誓我是他的所有物,只有他才能这样对我。

我脸上又燥又烧,挣脱不开只能将头埋在他胸前藏起脸来。

旁人的视线赤­祼­­祼­的投放在我身上,这种感觉好像稀有动物被人观赏,我特别的不喜欢!

次日中午,我刻意的提前下楼用餐,可是没想到智英杰又抢先一步将我逮住。

“能谈一谈吗?”他轻轻的问着,眼眶有些发黑。

聂笑当众吻我的画面闯入脑海,脸蛋儿烧红,我想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没睡好……他望着我通红的脸,眼神更为复杂,比以前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在经常吃饭的餐厅坐下,坐在靠角落不引人注意的一处。吃饭时谁也没说话,各吃各的,四周的气氛愈发怪异紧绷。

饭后,他桃起话题,“你之所以一直拒绝我是因为喜欢上了聂笑吗?”

他问得很直接,让我一度错觉眼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没有!”这两个字自动出现,我的直觉便是否认,否认的急而快。

“那你们……”他说到此打住,抿着嘴­唇­忧伤的看着我。他的眼睛不再清澈,而是沾染哀愁。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听上去冠冕堂皇的话,“他有恋姐情节……”

听着自已的回答我想笑,这算理由吗?有恋姐情节就能连续三次弟弟吻姐姐了吗?

我这个做姐姐的只有第一次抽了弟弟两耳光,后两次却没有,甚至中间那次竟然还被炽热的吻吻到晕撅。

天底下有我这样的姐姐吗?我开始怀疑了。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你不觉得自己对聂笑的感情太深了吗?”

闻言,我脑中弦“铮“的一声绷响,他和杨芳的说法竟然一样!

我双手禁不住颤抖,本来还抬着些的头一下子低了下去,恨不能伸进桌底不见人。

感情是太深了,否则我又怎么会为了聂笑放弃自己的幸福?否则我又怎么会事事都顺着他,唯恐他有一丁点的不高兴?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因为我是他姐姐!爸爸、妈妈已经过去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这是我的回答,是我低着头为自己找出的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你们是姐弟,至今我还没见过弟弟吻姐姐的,更没见过姐姐为了弟弟而放弃多年来的感情。”他说得沉重有力,我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温和的他也能说出带刺的话。

张口欲言,却感觉一股怨恨之气快速朝我二人飙来。我禁不住打个冷颤,下意识朝怒源看去……“张琳?!”我惊愕,差点从椅子上跳起。老天,怎么是她?!

快速收回视线投向智英杰,他和我一样吃惊。完蛋,这下子事情又会往严重了发展!

张琳像飓风般飙至桌前,眼中燃烧着嫉妒的怒火,恨不能用妒火将我烧成灰尽。

“你辞职就是为了她?!”她一面指着我、一面愤怒的质问智英杰,仿佛我这个“小三”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婚姻生活。

“跟她没关系。“智英杰蹙着眉,眼中难以掩饰对她的厌恶。

这一刻我恨不能Сhā上翅膀飞离餐厅,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地步,不论对谁而言。

“我不信!”张琳低吼,因妒而狂,全身颤抖。

智英杰“腾“的一下子站起,强压着火气说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离不离开,便利网,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我去哪里更不需要!我有选择的自由!”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火,不止我惊了,张琳也如此。

“你——你竟然这样维护她?!”她悲痛的摇着头,摇罢狠狠的瞪着我。

接触到她的目光我直觉得头皮发窄,与其解释不如沉默,否则有可能把事情变得更糟。

地不这样想,她已经把我当成阻挡自己恋爱幸福的绊脚石,所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未喝完的半杯红茶朝我泼来。

我没想到她会泼我,而且还是如此的迅速!“啪”的一声,红茶全部泼上我的脸一点儿没糟贱,红茶之味与温热感通通将我袭击。

我好似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惊愕的难以言语。

“你——”智英杰气极,我的余光看见他扬起了手臂。他想抽张琳,只是有人抢先一步。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耳旁响起,随即听见张琳的痛哼。接下来连续的几声“啪”

音令餐厅变得鸦雀无声,“哐啷啷”­肉­体与餐桌相撞,撞得桌上的餐具“哗啦啦”

直响。

我难以置信的瞪着桌上洒落的红茶水渍,任由水珠在我脸上滴滴哒哒的流淌。原来,张琳对我的恨已到达深处!

顾不得看是谁掌掴了张琳,我像没穿衣服的­祼­奔者一样从椅子上跳起,双手捂面,透过指缝间的空档看着路跑出餐厅。

我的脸火辣辣的烧着,脸烫,但身子却冰冷无比。屈辱感将我包裹,我从来没做过半件对不起别人的事,如今却落得如此“报答”!

我不顾一切的奔跑,想用最快的速度奔离这块令人痛心的地方。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着跑着手臂被人拽住,紧接着身子旋转着撞进一幅男­性­的胸膛。

味道熟悉,属于我哥。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紧他的衣服不撒手。

他将我打横抱起,我楼着他的脖子把脸深埋在他颈间。我哭,感觉世界都颠倒了、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把我送回了家,由于是周五的关系,聂笑、杨芳、刑宇全不在。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放声大哭,从来都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痛苦!想在一起却不能,本不是我的错却要糟受污辱。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的感情不能像杨芳、刑宇那样两情相悦?!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哭得死去活来,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的太久了,趁着现在家里没别人赶紧哭,否则到了晚上就连哭得权利都没有了!

失身,疯狂的放纵……

哭了好久,久到身体失去力气。我哥抱着我躺在床上,他轻轻的抚拍着我的背。

哭得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任由我哭出心中的压抑。

可能是哭得太久、哭得太用力,我在浑浑噩噩中渐渐的失去知觉。也或许,是睡着了……当我感觉到自己不对劲时身体很热,有种在火上烧的感觉,意识也不清不楚。

恍惚中有人抱起了我,之后好像上了车,因为隐约中听见一声引擎发动的声音。

再后来有个柔软微湿的“东西”印上我的额头,之后,全然不清……“一觉”醒来,张开眼睛所看见的便是医院的天花扳,消毒水味环绕鼻腔久飘不散。望着天花板愣神,待脑筋清楚些才晓得自己发了烧。

一只手摸上我的脑门儿,我慢慢地调转视线看去,调转的过程中看见了吊瓶,其次是聂笑。

我的烧已经褪了,自己有感觉,所以牵动­唇­瓣对他笑,希望他不要担心。他的脸­色­不好看,眼眶也黑了一圈。眼睛有点刺,鼻子有点酸,在我生病或需要的时候他总在身旁……为什么发烧我心里有数,我们静静的对望,望了好一会儿我才­操­着沙哑的声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个柔软微湿的“东西”是他的­唇­,他吻了我的额头。

“周日下午2点,你烧了一天一夜。”他轻轻的说着,手掌由我的额头慢慢抚至脸颊。他的眼神除去幽深外更多了一抹忧郁,甚至还有些焦急。我不懂这两种情感从何而来,我明明已经退烧了。

“……”我无语,原来烧了这么久。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发烧,他却什么也不说,搞得我不知道我哥有没有把张琳往我脸上泼茶的事告诉他,也不敢问,万一没告诉呢,我一问岂不是找事儿?

气氛有点怪,谁也不说话。病房内很静,静得我只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受不了如此静寂,我打破沉默没话找话,“我哥他们呢?”

他不语,垂下眼睑,长碎的刘海挡住了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又沉默着,我一下子慌了,挣扎着要起来。我哥不在、杨芳不在、刑宇不在,该不是他们找张琳算帐去了吧?还有智英杰,我会被泼因他而起,该不会连他也?!

“躺着别动,你还在输液。”他抬起头将我按回床,音调没有起伏,神情也没有异常。

“我哥他们呢?!“我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问道,老天,千万不要像我想的那样!

“在家给你熬粥,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他说得简单,说完仰头望着吊瓶。

闻言,我松口气,原来在家熬粥,吓死我了……才放下心又觉得不对劲,熬粥需要三个人吗?我意识到聂笑在敷衍,他没对我说真话,当我开口欲再问时他却站了起来,并说道,“营养液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

我下意识看向吊瓶,果真,还剩一点点。他离开了病房,同时也让我知道他不想回答,至少不是现在!

周一,我深呼吸好几次才鼓足勇气踏进“创世”的大门。上周五发生在餐厅里的事我想多多少少公司里会有人知道,因为那家餐厅离公司最近,中午出入的员工不少。我没敢奢望那天碰巧没人去吃饭,就算没人认识我和智英杰,那么我哥大家肯定认识。

我哥本来是拉着我的手,但我怕引人误会就没让他拉。我以为自己可以,但踏进“创世”时才发现自己错了。我哥站在身旁,他是管理层人物,员工们自然不好说什么,但从他们怪异的眼神我能知道事情闹得不小,因为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很多。

我的心一下子摔进谷里,又疼又酸。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人嘛,总是喜欢讲一些八卦,时间长了自然淡忘。报着这样的心态我开始了工作,只是,我永远都是猜错的一个……流言非语四起,有没有传遍“创世”我不敢想。我与智英杰自周五后便再也没碰见过,我知道他在躲,因为他并没有从“创世”辞职,档案仍在人事部保管、也没有收到他的辞职报告。

在“创世”里我已经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从众多流言中我得知了他们为我编织的故事。我是女主角,与我哥是对恋人,却因移情别恋而爱上智英杰,智英杰和他的女朋友张琳就是因为我的介入而产生了感情的裂痕。

听着这样的故事我苦涩而笑,不了解的人永远只能站在圈外向圈内眺望、永远只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扭曲事情的真相。原来在“创世“这样的大公司里也有流言,真可称得上是人言可谓,大公司跟小公司没什么不同,素质也不见得高出去多少。

在流言、指指点点中熬了整整一个月,我再也挺不住了,身心上的创伤已经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禁不住背后的议论与嫌恶的目光,我疯了似的在我哥的酒吧里濯酒,灌酒之后挤进舞池摇摆。在灌酒与摇摆间来回来去的折腾,我想麻醉自己,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就算酒醒后会再痛苦也希望醉倒,至少能少想一时是一时。

“珊珊,你喝得太多了,当心酒­精­中毒!”我哥夺走了酒杯,口气又急又气。

我在朦胧中朝他摇头,大着舌头含含糊糊的说道,“要喝……我难…受……”说着,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抓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比一口灌得急、一口比一口喝得苦。

“别喝了!“我哥抢过酒瓶扔进吧台,“啪”的一声,酒瓶子摔在吧台里头的桌面上。

“哥,你让我……喝心…我想喝……醉……醒着好痛苦……”我抓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胸前。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从来都不强悍,能撑一个月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醉了也一样痛苦,别再喝了……”他将我抱起,吵杂声逐渐消去。他踢开休息室的门,将我放躺在床上。

“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很没形象的在床上扭,边扭边口齿不清的叫嚷。

我哥没理我,不知道在­干­什么。酒的确喝得太多,总共喝了几瓶记不得,喝了几种也记不得,只知道酒瓶的形状与味道全不相同。

酒劲儿上头,很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我撑着身子想起,却又软绵绵的倒回床。“哥……我好难受…哥……”我哼哼叽叽的叫着,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我的脸庞。

我努力张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个人影在晃,但是我看不清是谁,像我哥又不是我哥。我抬起手想摸摸人影的脸,可是抬起来一点又捧回了床。

不知道是我的脑袋太混沌还是怎么着,人影的脸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像我哥、一会儿像聂笑、一会又像智英杰。

我用力眨眼睛,眨罢张目看去,模模糊糊中智英杰的脸孔开始清晰。我一见他立即伸手抓去,抓住他的衣领拉近自己。“智英杰,你怎么又来了?!”

帮我擦拭面部的热毛巾顿住,没再继续。

这句话我说得特别清楚,但接下来却泣不成声、语无论次,“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害得我好惨……我不是,小三,……为什么我要喜欢你……我不能喜欢你……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求求你别再出现了……”

晕晕乎乎说了半天,我松开抓住他衣服的手在床上扭。我和他只是有缘无分,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停顿的热毛巾重新擦拭我的脸,我恼火的睁开眼睛瞪向智英杰。他怎么还没走?他还要在这儿呆多久?!“阿笑?”我迷惑了,明明刚才看见的是智英杰,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他?

他没吭声,我伸出手去,“你是智英杰还是阿笑……”我分不清,视线又开始模糊混乱,人影也跟着一会儿一变,一会儿认识、一会儿不认识,一会儿瘦、一会儿胖。

分不清是谁,我又气又燥,伸直手臂朝人影摸去,一下子便摸着了柔软的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是什么,人影握住我的手亲吻,吻了几下后将我的手臂拨至一边。

我张口欲言,嘴­唇­却被封住,湿滑之物滑入口腔。我浑身一震,下意识挣扎,连人影是谁都分不清怎能亲吻?!

人影将我的双手拉高至头顶上方,放肆热烈的吻着我的­唇­。我脑袋又晕又沉,本来喝了好多酒身上就热,被人影一吻更是热的不得了。“唔……”我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舒服,从喉咙里发生的声音怪怪的。

人影的吻炽热而撩情,他离开我的­唇­吻上我的颈。吻,蔓延开来…我扭动着身子,好热,体内有点痒,我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我的呼吸急促而尖细,身体仿佛不是自已的。我虽然没尝过男女之事,却也知道身体在炽热的吻下燃起了原始的反应。我皱着眉头,细碎的呻吟令人面羞耳赤,我知道自己在放纵,甚至搞不清楚人影是谁。

算了,不去想了,不认识又怎样?身体的反应已经支配了我的大脑,放纵吧,”

就这一次,希望醒酒后我能坚强一点。报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与人影陷入了激|情的旋涡……头痛欲裂!这是我醒来后唯一的感觉,仿佛有人用针在脑中扎,一下下的痛楚令人晕眩!

“嗯……”我低吟,下意识晃动头部,头一动痛楚也随着摇晃。

“唔……”闭上眼睛,我现在才知道酒真不是好东西,它既可以麻痹人、同时又能让人醒来后仍然摆脱不了痛苦。

我闭着眼睛等了很久,好像头痛欲裂感只有醒来时才最强,过段时间就没那么疼了。

重新张目,映入眼帘的是休息室的天花板。房内开着灯,灯光不强烈,很显然已经天亮。

我抬起手臂搭上脑门儿,在抬起与搭下的过程中看见手臂上有一块淤痕。

脑中冒起一个问号,将搭上脑门儿的手臂拿开看去,没有错,是淤痕,紫­色­的。

撑身而起,身子一动下­体­处立即传来痛楚。

我闷哼着倒回床,侧着身子蜷缩。右手钻进被里朝下摸去,大腿内侧湿湿的、黏黏的。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又湿又黏?!

我一下子掀开棉被低头朝大腿看去,较为暗红的颜­色­映入眼帘,血?!

“铮”脑中弦绷响,不止有血,更有一些|­乳­白­色­的液体与血粘附在一起。

这一刻,昨夜的疯狂直闯入脑,震得我脑中弦连续“铮铮铮“绷响。

我失身了!大脑反馈给我的第一个讯息,下­体­的痛楚与血迹都在证明着我已告别Chu女之列!

我抽出一口急凉之气,下意识用右手捂住嘴,脖子慢慢扭动朝身旁看去……一个人形隆起躺在右侧,呼吸大秉,心吊高至嗓子眼。视线一点点上移,和我上床的人是谁?

当目光对上一双幽深而沉静的眼睛时我整个人都震惊的无法言语,瞪着躺在床上的人哑口无言。

足足瞪视了30多秒才用手拼命揉眼睛,老天,我一定是脑筋不清楚才会看错!一定是这样!!

事实证明眼睛没问题,而是我错了,躺着的人是聂笑,是我的弟弟!!

老天,昨天与我在床上疯狂了一夜的人竟然是他!!

雷电交加直劈大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被轰得摇摇欲坠,勉强撑住身体才没有倒下。

额头上惊出大量的冷汗,冷汗在脸上流动的声音仿佛都能清晰的听见。

我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用力拽过棉被将自己赤­祼­的身体包裹。

棉被全跑到我这里,他的­祼­躯随即暴露在空气中。

眼痛,我仓皇的别开视线,大脑急剧转白失­色­,惶恐冲击,即将把我淹没。

身体代替大脑做出反应,我裹着棉被疯了似的往床下跑,这是21年来我第一次不敢直视他的身体!

惊人的告白◇张琳的下场

我跳下床还没来得及逃,聂笑便勒住我的腰将我拽回床、压在身下。

“放开我!放开我!”我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打,边打边将脑袋摇成博浪鼓,没办法接受与他上床的事实!

他抓住我的手压到床上,沉静的眸刹那间波涛汹涌,他大声吼着,“你又想逃避吗?!”

“逃避”二字扎进心里,这正是我想的!

“不用你管!“我嘶喊,眼泪一下子决堤、纷纷滚出眼眶。

“怎么不用我管?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吼得声音不比我小,怒气十足。

“我不是!我不是!“我头部摇晃剧烈,一颗心就快要蹦出胸膛。

我是他的女人……这几个宇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弟弟和姐姐,这是乱­仑­呐!

“你的初吻、初夜都给了我,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

最后四个字令我摇摇的头嘎然而止,喊叫好似水龙头关掉般不再继续。

我惊愕的瞪圆双目瞪着他,他他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我从初一起就喜欢上你了,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喜欢上你那一刻我就管你叫,女人,、直到现在。我说过从来没把你当姐姐看待,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不是我姐姐,你是一个异­性­、一个能够让我动心的女人!昨晚的事情真实存在,你没办法逃避,我占有了你!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听懂了没有?!”

他的一连串占有吼声宛如天塌下来一样骇人,比地球毁灭加个“更”字。

我倒抽了一口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口凉气,全身血液为之顿停,就连呼吸与心跳都齐唰唰的顿下好几秒。

他竟然从初一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老天,这太骇人听闻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我一直叫你‘女人’,我一直不许你和别的男人亲近,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没想到你却长了一颗迟钝的脑袋,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直不懂我的心!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只有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是哑的,目光牢牢紧锁住我,他眼中有无奈、也有不被接受和理解的伤痛。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没想到竟然是在纵情之后的怒吼。

本该高兴他的话多了,但我一丁点高兴都没有,反而心儿沉入谷底又冰又黑。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确切的说是被他的话吓傻了,大脑雪白雪白的没有思考能力。

“砰砰砰”的心跳比擂战鼓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脸上的温度一会儿烫、一会儿凉,冷热之间的交替加促着呼吸与心跳。

他吼出了心里的话不再言语,直勾勾的盯着我,剑眉拧皱成疙瘩,嘴­唇­紧抿。

我二人对视,休息室内静得可怕。雪白占据我的大脑,忽冷忽热窜遍四肢百骇。

对望许久,我突然间像中邪一样嘶喊,“不——“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压制。

我疯了,对他拳打脚踢,自已在做什么已经不受大脑控制,愣是将他从床上踹到床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打完他、我滚下床,抓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往身上套,用最快的速度将赤­祼­的身体掩盖,一别也没耽搁,破门而出。

双腿自动向前迈,绕离休息室朝后门飞快的跑去,快跑到门口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我。

我以为是聂笑追上来了,吓得惊慌失措,失声尖叫,“不要——”

“珊珊,是我!”

我猛地抬起头,看清了来人……“哥,快带我离开这里!现在!马上!”我像发现救命稻草般揪紧他的衣服”惶恐不安即将把我扑倒。

他带我离开了酒吧,坐在车内我双手交握在一起边颤抖边对他说道:“去你家!我不回去!”我怕回去面对聂笑,面对他那些吓死人的告白。

他轻轻的叹口气,转动着方向盘改变了车行线路。

我坐在浴缸里拼命往身上撩水,右手套着搓澡巾一个劲儿在身上搓,仿佛这样便能搓掉聂笑在我身上留下的吻痕。

吻痕很多,手臂、颈子、胸、腹、腰,甚至就连大腿上都有几个!

疯了,到底昨夜是怎样的疯狂才能造就出我现在的身体?!

关于昨夜的事我记着的部分少得可怜,只有最初与ρo处时的痛楚,其余的一概不知。

怨不得人人都说酒后会乱­性­,这话一点也没错!乱得可以!有谁能“荣幸”的与自己的弟弟疯狂一夜?!

吻痕怎么也搓不掉,反而越搓越深,我的手无力的摔进水里,“啪”的引起水花飞溅。

全身的力气全被抽走了,颓废的靠着浴缸。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只有你不知道!,,珊,你觉不觉得你对聂笑的感情太重了,已经超出了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会有姐姐为了弟弟而放弃自己的爱情吗?,‘你长了一颗迟钝的脑瓜,以后就明白了。’

聂笑、杨芳、我哥的话在耳边不停的回响,一声更比一声高,我木然的望着晃动的水面,脑心里空空的。

大脑自动时光倒退至小时候,我与聂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就像部超长电影般回放,有苦、有甜、有怒、有乐、更有悲伤,一切的一切都回放的很清楚。

双手捂面,我受不了事实的残酷呜咽着哭了出来。

现在回想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正常,我和聂笑哪儿像姐弟?分明像极了一对苦恋了多年的恋人。

原来杨芳、刑宇、我哥早就看出来聂笑喜欢我,只是谁也不点破,唯独我一个人“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

聂笑在愤怒中的告白是认真的吗?我21岁、他17岁,相差4岁的恋情怎能有结果?

他现在只是高三的学生,以后工作了还会接触更多的女人,难保他对我的感情不会变质。

好女人多得是,我只是在他身边呆得时间久了而已,如果碰到更好的他会把我忘了的。

想着想着他年底就要出国的事似冰锥般扎进我的脑海与心,我紧抓着浴缸边缘困难的喘息,与将死之人倒气没什么两样。

头好痛!心好痛!窒息的感觉竟如此强烈!我不希望他走,这一点自己很清楚。

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我除了逃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怎么处理。

我的心好乱,乱如麻,至少麻还有理清的一天,而我呢?有吗?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吓了一跳,身子猛震,浴水“哗啦啦”往外冒。

“珊珊,你洗好了吗?”哥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温和的嗓音中透着担心。

经他一唤我才发现水早就凉了,“马上。”有气无力的回了声,扶着墙慢慢的迈出浴缸。

我立在镜前望着自己的身体,那些吻痕太醒目,只看了两秒便别开目光没勇气再看,吻痕是我和聂笑疯狂的最有力证据。

擦­干­身子套上哥哥给我准备的睡衣,拧开浴室的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上下打量着我,轻笑道,“很合身。”

我下意识捏起睡衣一角,的确,刚刚好。

“想不到你和妈妈的身材没差多少。”

一句话令我张大双目,抬起头惊讶的望着他,脱口而出,“妈妈的?!”

他点头,围着我转了一困,“你很像妈妈,不过妈妈的­性­格比你坚强开朗。”

我望着他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看着睡衣,淡淡的粉­色­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我想妈妈除了­性­子开朗外还是个温柔可爱的女人。

“妈……”抚着睡衣喃喃自语,这一刻我有种她与我同在的感觉……“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吗?”

闻言,我愣了下,而后点头。要和他一起睡,我希望身边能有个人让我靠一下。

躺在床上,我二人面对面侧躺。我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有东西闪来闪去。

他睁开闭起的眼睛,­操­着微哑的嗓音说道,“别想了,该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不该是你的纠缠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

心里“咯噔”一下,他真的很会洞察人心,一语道中我的心事。

该是我的…不该是我的……说的就是聂笑和智英杰吗?

“‘创世’不要去了,在家专心打理淘宝上的店铺吧,出货时我给你带回来。”

我默默的望着他,半晌后动动身子钻进怀里。他是个好哥哥,真的……“傻瓜,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接着我,落­唇­在我额头轻吻,那样的温柔。

我不语,缩在他怀里闭起双眼,嗅鼻,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住在哥哥这儿,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看父母生前的照片上。

有结婚照、蜜月照、生活照,每一张父母都幸福的笑着,有微笑、大笑,更有二人额头抵着额头的甜蜜瞬间。

看着他们生前的种种,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虽然他们都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但我却能感觉到他们那份真爱与永恒。

活着的时候不能白头偕老,死后在地下却能长厢厮守,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已有半个月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聂笑……有没有想我?

敲头,连敲好几下。我为什么就不能想点别的?为什么脑子里除了他还是他?真的好堕落……甩头将他从脑中赶走,我抱着相册放回原位。父母的照片看了遍,就连哥哥小时候的光ρi股照也没少看。

下楼去厨房准备晚饭,前脚才踩上一楼的地板便听见门响。我快步几步绕至大门,习惯牲唤道,“哥,你回来啦!”

唤完怔在当场,不是我哥!他没这么早下班,我怎么忘了!

“你准备一辈子不回家吗?”聂笑立在门口,神情与嗓音都是冷冰冰的。

我沉默了,慢慢的垂下眼皮瞅着地板,事隔半月见到他、我的脑袋竟然是空的。

好半晌,我躲闪着他直视的目光回道,“回家吧。”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

到家时我才知道自己被哥哥摆了一道,聂笑来找我,而他则在家里系着围裙做晚饭……回家的日子一样过,我和聂笑经过上床的事后有了变化,虽然不特别明显,却能感觉的到。

对于上床的事我只字未提,他也没说,可杨芳、刑宇看我二人的眼光跟以前比起来明显不一样。倒不是排斥,反而让人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令人费解,难道他们也赞成我和聂笑在一起?

我不是个俗人,却总停留在乱­仑­上解不开套。没有血缘关系是真,可辈份摆着。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成了自由职业者。

早上给聂笑、杨芳、刑宇做饭,送走了他们便打开电脑经营店铺。傍晚时关掉电脑做晚饭,晚饭后出去溜弯儿,溜回来看电视、洗洗睡觉。第二天起来还是照常的轮转。

生活有规律,我也逐渐习惯了在家赚钱。

三个月过去了,店铺的生意日渐红火。产品保真、价格低廉,新老顾客慢慢增多,时不时的自己跑出去送货活动活动身子骨。呵呵,蛮不错的腰包明显鼓出去不少,比在“便昨网”时的薪水翻一翻。

我乘坐公车送货,客户留的地址与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虽然不近却有车直达。

指定地址在一个小区,区里是半旧不新的住宅楼,爬楼梯至三层一眼就看见了号。

心头一喜,理理衣容按下门铃。一款护肤套装,能赚三百块呢门开,隔着防盗门来应的是个男的。

我一愣,愣后向吃了枪药似的指着门内的他惊道:“利兴,是你!”

“聂珊?!”他的反应与我相同,都够惊讶。

妈呀,这世界太小了,送货竟然送到他这里!原来他住这儿,我一直不知道。

“XXX护肤套装是你订的?“我试探­性­问道,边问边看地址与收货人姓名,明明是女人,怎么成了男的?

“是我女朋友订的,来来来,快进来!“他喜出望外,推开防盗门把我拉了进去。

女朋友?!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吧,他也有女朋友?!呃,因为他长得丑嘛,不能怪我这么想……“孙玫,你订的护肤品送来了!”他关上门朝房门喊了一声,喊罢门开,一名令我差点晕在地上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受惊过度,差点连呼吸都不会了。

妈呀,好漂亮的女人,不仅有朝气、更有气质!艺术气质!

目光在女人与利兴间打转,怎么也不愿相信利兴这丑男竟能找着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意识到我这种心理严重不正常,忙将提在手里的护肤套装递到孙玫面前,“这是你订的套装,请验货。”

“谢谢。”

地笑了,啊,她笑了,笑容好美,就连声音都轻轻的、柔柔的。

货没问题,她付了货款为我和利兴沏了壶茶。茉莉花,清香的味道。

相见实属意外,我和利兴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一直都是QQ交谈,现在竟然隔了几个月碰上。

从交谈中我得知孙玫今年26岁,是一位高中美术老师。他们相识在五年前的火车上,利兴对孙玫一见钟情,之后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现在追到手了,他二人计划训于今年10月8号结婚。

得知这个消息,我又惊又喜,拳头捶他,笑骂他有福气,能讨得如此美新娘。

他自是乐得合不拢嘴,嘴已恨不能跑去后脑勺儿。

谈了很久,临走时他说道,“叫上杨芳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

“呵呵,我们一定会去的!”边说边朝门走去,当手握住门把时顿住,随即回过身问道,“张琳还好吗?”

自从她泼过我红茶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利兴拧了下眉,片刻后回道,“她已经有三个月没去上班了。”

闻言,我瞳孔猛缩,冲口而出,“什么意思?!”

“失踪了,章超哪里都找不到她。”

“轰隆隆”五雷轰顶,我脸­色­大变,手脚瞬间冰凉。

“在家给你熬粥”聂笑的简短回答在耳畔急响,顾不上跟利兴道别,我飞也似的往家赶。

到家时只有杨芳在客厅,我冲过去抓住她双肩惶恐的问道,“你们把张琳弄哪儿去了?!”

不需多想,肯定是他们动的手脚!

杨芳的表情由吓一跳转为冷漠,冷笑着用遥控器调台,边调边不痛不痒的回道,“非洲是个好地方”

“什……么……”我一ρi股坐在了沙发上,非洲……老天,他们竟然把张琳送去了非洲!!

那里怎能是人呆的地方?一旦去了不需多久便会有生命危险,天晓得在非洲会发生什么事!

太绝了……做得太绝了……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痛恨放不开的自已

火热的暑假来临,为补“水坞村”的遗憾,我们一行再次前去游玩。住的还是同样的豪华套房,必游之处仍然是“西街”“水镇”“水园”“坞湖”。

上次的遗憾通通补齐,最后一站“坞湖”成为我们最疯狂畅快的地方。“坞湖”

范围相当广泛,颇有江河之势。湖水清凉、­干­净,污染少之甚少。

我哥、聂笑、刑宇,他三人会游泳,换上泳裤便跳进水里畅快游水。我与杨芳全是早鸭子,通通套着泳圈在水面上晃荡,时不时的看见三人将头露出水面换气,随即又潜回水里。

“真没良心,把咱们扔在这儿就不管了!”杨芳咬牙迸宇,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所瞪处便是刑宇潜水的地方。

我“噗哧”一乐,调侃笑道,“直说你想跟刑宇一起,鸳鸯戏水,不就行了,­干­嘛把事情说得这么……”话未说完,打住,一嗓子惊叫,“啊!“下意识低头看湖面,努力朝水下看,碧绿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干­什么?”她被我吓了一跳,用手抚着胸口没好气费我一记大白眼。

“水下有东西!不知道什么碰了我的脚碗!”我一把抓住她,正说着,脚腕又被碰了一下。“啊!又来了!”我惊呼,双脚在水下连蹬带踹。

“你别吓我,没听说,坞湖,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没听说,坞湖,淹死过人!”她嘴里这么说,却抓紧了游泳圈。

“没吓你,真有东西!”音落,脚腕被一个冰凉之物抓住,随即身子受大力猛地沉入了水里。

事如突然,眼睛着实受淹,又凉又痛。没等我反应,鼻子被捏无法呼吸,嘴­唇­随即进堵。

我在水里蓦地张大眼睛,而后因水淹眯起,刚才的恐惧荡然无存,因为在水里作怪的“东西”是该死的聂笑!

在水中接吻,奇妙的感觉,既惶恐又觉得刺激。我没办法憋气太久,吻了一会儿他便将我带出了水面。

“扑哇!呼……呼……”出水的我拼命呼吸,再晚一会儿极有可能憋过去。

低哑的笑意环绕耳畔,我一边呼吸一边朝他看去,他扶着泳圈笑弯了眼睛。

待调整好呼吸我一巴掌朝他拍去,不偏不倚正中胸口,“啪”的一声­肉­响十分清脆。“臭小子,吓唬我好玩儿是怎么着?!”混蛋,太过分了!我刚才真以为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张开双臂揽我入怀,俯头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有没有刺激的感觉?”

闻言,我脸蛋儿“腾“的一下红了,伸手在他胸肌上拧,没吭声。就算真有感觉也不告诉他,多丢人呐!

不想引人注目,我推开他寻找杨芳,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不禁纳闷道,“芳呢?”

“被另一只‘水鬼’带走了。”聂笑一边说着一边单手勾住我的游圈,见状,我疑问,“你­干­嘛?”

他没回答,拉着我朝“坞湖”左侧游去。

我望着四周,离人群越来越远,耳朵所听到的水声与人声也逐渐小去。

他拉着我来到“坞湖”最左端,在那里有块刚刚露出水面的拱石。他先爬上,随后搞掉我的游圈拉我上去、坐在他身旁。

这里没人,只有我们俩,起初还没觉得怎样,但坐了会儿就开始脸红心跳。

他带我来这儿也不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放在掌心里,双目静视波光粼粼的湖面。

并肩而坐,时间分秒走过,我脸红心跳的感觉慢慢地得到缓解,身体放松。

偷看他一眼,他神态略显慵懒,暖风吹过他的发丝引其轻扬。水珠飞散,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光芒。

他的侧面是柔和的,安静的,一时间我看痴了,移不开目光……他看了水面多久、我就望了他多久,直至他收回视线调向我时我才忙别开脸,脸颊不争气的滚滚发烫。我这是怎么了?一再被他迷惑,完全和以前不一样!

“回去后你就办理户口牵移手续。”他这样说着,仿佛在谈论天气。

闻言,我脸上的烧感顿时消失,豁然抬首。

“你该认祖归宗了。”

“……”无言以对,我被他握住的手冰冰凉凉。

一旦牵移户口那么我便不是聂家的养女,也不会再叫“聂珊,“更不是他的姐姐、而是另一个女人。

认祖归宗是件好事,但我却一点也不高兴。一想着不再与聂笑有关系心情就无比沉重。

生活了10多年的家,舍不得……我的心事聂笑全懂,所以他续说,“这是我的决定,你就算不同意也要去办理户口牵移,没得商量。”

我低下头彻底沉默,脑袋有些白、有些空,以置于接下来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一周的行程,明天就要回T市了,最后一夜大家聚在一起打扑克。

我没心思打牌,用摇控板调台,一个台接着一个的调,漫无目地。

本是无神,却因一条新闻吸引注目光。

电视里出现爆炸现场,位于C市C区,今天上午的事。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正身子仔细听着报导。

爆炸地点是一幢办公大楼,整座楼层都塌了,砖瓦散落,遍地焦黑,炸后痕迹随处可见。

爆炸引起108人死亡,200人受伤,还有一部分埋在大楼残骸下等待救援。

我边看边摇头,现在的治安太差劲了,歹徒竟猖獗到用炸弹催毁整间大楼的地步,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伴随报导,镜头也在转动,在现场转来转去,转至死亡人处时我用手捂住嘴。血­肉­模糊,好恶心。虽说胃不舒服,但我却没将目光移开,更没换台。

当镜头移动至一名女人身上时一落扑克牌从右侧散下,“哗啦啦”全掉在我脚旁。

见状,我回头朝沙发后看去,只见刑宇立在后头震惊的盯着屏幕,原来拿着扑克的手颤抖不已。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看向聂笑,他的脸­色­也变了。

不解,我收回目光看屏幕,镜头在那女人周围照来照去,怎么照都恰巧能照着她。看她40多岁的样子……等等,她该不会是?!

突然间我明白了,双手掩­唇­惊得差点叫出来,从刑宇和聂笑的神情来看八成就是她了!

刑宇抬在身先拿牌的手缓慢地垂下,身子也跟着摇晃,他别开目光不再看屏幕,塌拉着脚步走到床前一ρi股坐下,坐得沉重。

我慌忙关掉电视,都怪我,我要不看他也不会看见爆炸的新闻!

大家都沉默了,房内静梢梢,只能听见悲伤的喘息……坐在哥哥的车里,他带我去公安局办理户口牵移,我望着窗外心头惘怅。

他拿着相关的户口簿与证件给我重上户口,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虽然过程慢而复杂,但我却没有燥意,反而希望办得越慢越好,因为一旦办理完平我就再也不是聂家人了。

再慢也有尽头,户口办妥,哥哥舒出口气,­唇­边泛起柔和的笑意,而我的心却同时沉入谷底。

回去时我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没说,然而­唇­边笑意不减。

我仍然住在聂家,哥哥时常来看我。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晃眼便到了10月8号,利兴举办婚礼的日子,我和杨芳应邀参加。

望着身披洁白婚纱的孙玫与西装笔挺的利兴,我轻轻的笑着。别看利兴平时丑,结婚时却打扮得很帅气,不仅满面红光,脸庞上更洋溢着幸福之笑。

看着他们为彼此戴上婚戒,新郎拥吻新娘,我的眼睛不由自由的湿了。说实话,此情此景让人打心底里羡慕。

“你也有穿婚纱的一天。“聂笑饱含笑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闻言,我脸一红,下意识将脸别开。他才多大啊就想着娶我……他扳回我的脸捧起,我望着他的眼睛苦笑,苦涩随笑容蔓延,“你会后悔的。”我听见自已这样说道。

我不是美女,没有聪明的脑瓜,没有个­性­的脾气,可以说我平凡的一无事处。

我没自信,更不觉得他会一直喜欢我,毕竟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人太多了,而我,只是冰山一角。

他捏住我的下已,俊脸随即压下,隐隐的愤怒从牙缝里迸出”,为什么你看好刑宇和杨芳的感情却唯独不相信我!他们之间相差四岁,你我之间也差四岁,更何况咱们的相处了解比他们多得多!”

我哑口无言,心揪痛。他说得对,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他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冲动做事,为什么我就不能相信?还是说……越是在乎就越没有把握、心里最没底了……“阿笑,别逼我,我还不能接受你……”我双­唇­颤抖,垂头摇晃,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用力将我抱进怀里,下已紧紧的抵着我的脑瓜顶。

再有两个月他就要出国了,我痛恨放不开的自己,事实就摆在眼前却怎么也跳不出自己给自己画定的圈子!我好恨!好恨!

满洒女警察◇放手一搏,赌感情

高三全体同学家长会,我与杨芳各自代表聂笑、刑宇参加。

这是临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老师将志愿报表一一发给家长,要求家长与孩子一起参考,填好后交回学校。

我拿着报表无声叹息,随即看向杨芳……她正对着报表皱眉头,因为刑宇到现在也没告诉地是否出国,我想她此时刻的心情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知道聂笑要走,但我还是认真听老师讲话,并记下重点。

家长会开了整整两个小时,散会时我与杨芳并肩离开学校。

从学校到车站有10分钟路程,我几次开口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想想还是别问了,当事人之间的事旁人还是别Сhā手的好。

一路无语行至车站,等候时间不长,公车来了。

前门开启,杨芳在前、我在后,当我前脚抬起即将踏上车梯时身子被猛地一撞。

“啊!”我惊呼,身倾斜,手臂也支愣着摆起。

说时迟、那时快,我背在身上的挎包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我稳住身子愣了两三秒才突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抢劫呀——”一嗓子喊出来,喊得同时车门关闭,将我与杨芳相隔。

我没多想,拨腿便追,包里有家门钥匙、现金、手机、还有志愿报名表,不能丢!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边追边用手指着前头跑动飞快的男­性­小偷大喊,“你别跑!站住!把包还给我”

这是我生凭第一次碰上抢劫,该死的,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

“珊——”杨芳的声音远远传来,伴随着气鸣消失散去。

“抓贼呀——抓贼呀——”我叫喊着咬牙紧追。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喊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帮忙。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没有一点正义感!

我毕竟是女人,没男人跑得快,眼看着小偷跑到前方红绿灯处即将拐弯,而我与他的距离可谓相差甚远。

正当此时,一条红­色­身影似箭般从我身旁­射­出,直逼那前方已拐弯消失的小偷。

“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干­练清脆的女音,是红影留给我的。

我一下子停步,一边用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息、一边抬头瞅着奔跑飞速的女人。

乖乖,她也消失在拐弯处了,好快的速度!难道是短跑运动员不成?

我真是太久不运动,跑一站地就不行了,不止心跳的厉害,就连脑门儿上的汗水也一个劲儿往下冒。

直起腰抹汗,等待,呼吸由剧烈慢慢地恢复平稳。

我一直盯着拐弯处,等了约三分钟,只见红影冒出,紧接着是一条“死鱼”被她拖着走,红影手里拎着我的包。

见状,我喜出望外,小跑着朝她而去,到跟前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偷呈趴姿、被她揪着衣领,脑门儿上有滴哒的鲜血掉在地上。远望,竟然滴了一路。

不止血,小偷的双臂拧在身后,手腕上拷着幅银晃晃的“手镯”。

“啧——”我倒抽口气,以缓慢的速度将目光从小偷身上调至女人。“咕咚”吞口水,她不是短跑运动员,而是一名便衣警察!

“小姐,你的包。”她将包递到我面前,谦洒的甩了甩齐耳短发。

近了看才发现她是个漂亮的人,肌肤虽不算白哲,却散发着健康诱人的光泽,诱人中还夹杂着丝丝野味儿。

“谢、谢谢……”我直勾勾盯着她,有点傻,她太强悍了!

“小心点,别再被抢了。”说完,她抬手、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在太阳|­茓­处作了个帅气的敬礼,而后拖着小偷转身离去。

我怔怔的立在原地没反应,待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才将包背上身。女警察,嘿嘿我莫名兴奋,不知道为什么。

“珊——”杨芳的声音从身后高调传来,带着奔跑的颤音。

我迅速回身,她正全速朝我跑来,长长的大波浪卷发像疯子一样摇摆。

“芳!”我喜滋滋的迎上去。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抓住我双肩上下打量,兜了一圈后惊讶的发现挎包背在我身上。“这包…怎么回来的?!”

“是个女便衣帮我抢的,刚走。”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红衣女子离开的方向指去,指罢又开始兴奋。

她不理会,一记爆栗打上我的头,怒斥,“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小偷是你追的吗?你包里又没值钱东西偷就偷了,小偷往往团伙作案,万一你碰上心狠手辣的把你大卸八块了怎么办?!”

“唔……”我捂着脑袋弯下腰,痛痛痛,好痛!包回来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她真会说,明明手机3000多块,现金好几百块,还有家门钥匙,这些到她嘴里全都成了不值钱!

我懂地的意思,在她看来我的安全比物品更重要,因为手机没了可以买、钱没了可以赚、钥匙丢了可以换锁……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捂着脑袋低头认错,兴奋劲儿全让她给打没了,只剩下痛。

“缺心眼!”她怒骂,骂罢拉着我朝车站返去。

她骂我,我却不生气,虽然骂得难听,可她关心我,我不计较,呵呵。

为了我追小偷的事她从回家一直到晚上吃饭都没理我,偶尔目光对在一起时也是狠狠的瞪我一眼,随后别开脸。

聂笑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好气的又瞪我,恨恨的说道,“问她!”

他和刑宇的目光都锁定了我,我作贼心虚,­干­笑,硬着头皮把追小偷的事说了。

说罢得来是聂笑的­阴­沉脸,以及刑宇的大白眼。我启­唇­欲言,却被聂笑瞪了回来,只得乖乖闭嘴。

晚饭后,杨芳和刑宇在客厅;聂笑坐在自己房内的写字台前写东西,我则在他房里翻出一些脏衣服去洗。

洗完,泡了杯­奶­茶给他送去,他已经在正规的信纸上写出了密密麻麻的两张,我拿起一看就想晕,又全是英文……不想打扰他,放下信纸要走,他却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怎么了?”我不解。

“坐这儿。“他吐出简短的三个字后松开我,继续埋头于令人头痛的英文中。

我愣在原地没懂什么意思,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想让我陪着他。想到此脸蛋儿一红,轻手轻脚搬来椅子坐在他身旁看他书写。

不烧得他写的是什么,我用手托着腮帮子瞅着,瞅一会儿就不行了,头晕眼花。

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他一边写、一边拧眉头,有时还会撕掉整张信纸重新来过。或许是写给国外大学的吧?有可能。

静静的陪着他,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放下笔捏掐眉心。

见状,我起身绕至他椅后,扶着他的头靠在我腹部上帮他按揉放松。他总共写了页,10页两个小时,如果换成是我一定崩溃!

正揉着,外头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声“啪”音,清脆响亮。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心跳也为之跳快。

客厅里只有杨芳、刑宇,难道会是……没等我想完,家门开启,而后“砰”一声撞响,紧跟着又是一次开启、闭阂。

出去一探究竟已经晚了,我望着房门吞咽口水。

第一个摔门的应该是杨芳,那么追出去的就肯定是刑宇,该不是刑宇说了什么话惹杨芳甩他耳光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可以确定家门自从摔上后就没再开启,杨芳、刑宇都没回来。

翻身坐起,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担心,按下杨芳的电话号码想问问她在哪儿,电话临通时迅速切断。想一想不妥,把手机放回床头又躺了回去。

似睡非睡间天亮,我抚着有些发痛的头从床上坐起。晃晃脑袋下床,目光瞥到床头柜时停下,因为那上头放了张纸条。

拿起,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字,训有事,中午不回来吃饭。,字条是聂笑留的,他刚劲有力的笔迹我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砚在是早晨8点,家里只有我,我给自己煮了碗面慢慢地吃着。

吃完将碗筷放进厨房的池子里时家门开启,闻声,我立即跑出去看……杨芳回来了,在鞋架前换鞋。

“你回来了。”我声音较轻,却能让她听见。

换好鞋的她抬头望着我,片剂后朝沙发走去一ρi股坐下,神情略显疲惫。

“怎么了?”我挨着她坐下,问得小心。

“我们做了。”她靠在沙发上,头微仰,双目半阂。

嘎?我一时间没懂“做了”代表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张大眼睛,“你们……真的?!”

“真的,他也要出国,跟聂笑一起。”

“然后呢?”我试探­性­询问,总不能只谈了这么点吧?

“他让我等他。”

“你……等吗?”

“如果30岁以前他没回来我就嫁人。“说完,地从沙发上站身,甩甩头发回房,不多时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临关上门时对我说道,“呆会儿给我煮碗面,我饿了。”

“哦,好。”我应下,看着她把浴室门关上。

唉……无声叹息,她竟然能为刑宇等到30岁,这太出乎意料了!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以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计算。

从她的话中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聂笑、刑宇出国不光为了念书,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创业吗?这是我唯一想到的。

我和杨芳今年都22岁,她既然能等刑宇8年,为什么我不能也等聂笑8年呢?

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想过去、想将来,更多的还是想与聂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的人品我最清楚,他不是随便的人,一旦认定的事就其有千军万马也拉不回头。

我想自己应该放开手赌一次,将感情全部压在他身下。

有时等待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他很快就要出国,但心中有了相思或许我就可以活的更坚强。

想到此我笑了,阂上双目,聂笑的音容就在眼前。

我要等他回来!就算他回来后发觉我们之间不合适也不后悔,最起码我赌了,不会留有遗憾……

我等你回来◇大肚子的女警察

睡前,我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聂笑的房间,他正检查明天上飞机所需的东西。见我进来、停下,问道,“怎么还不睡?”

“你先检查,检查完了我有话跟你说。”我把门关好,双手背在身后,尽可能让自已看上去平静些。虽极力压制,但如鼓的心跳骗不了人,我很紧张!

他眉头微微一蹙,没说什么,继续检查。

我在他检查完毕扣皮箱扣时按下门把的锁芯,使得我二人与房外隔绝。时机拿捏得刚刚好,我敢打赌他没听见除扣皮箱扣以外的声音。

“想跟我说什么?”他一边询问、一边脱掉衣服上床,看样子是打算等我说完就睡了。

我将双手从背后拿出来垂在身体两侧,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爬上床。

他不语,定定的望着我。

面对他直视的目光我的脸还是红了,手指纠在一起轻绞,垂着眼皮好半晌才蚊声似的小声说道,“我等你回来。”

说完这五个字如释重任,暗松口气,我一直想对他说这句话,后来想想还是今晚说最好,我想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临行礼物。

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反应,我纳闷的抬头看去……只见他面露惊讶,双目张大,薄­唇­也开启出一条缝隙。

“喂,你听见没有?”我用手指捅捅他膝盖,怎么傻了?

蓦地,他直起身子前倾,双掌似钳子般抓住我双肩,急切相问,“你再说一遍!”

我咬­唇­,避开他迫切的目光,片刻后重新与他对视,鼓起勇气一字一音的肯定说道,“我等你回来!”

惊喜交加,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他激动的将我扑倒在床,额头紧贴着我,他眼中的狂喜怎么也掩饰不住。

说出心里的话我舒服多了,轻抚他喜悦的脸颊认真言道,“多久我都等你,一直到你回来。”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不恋爱也无所谓,只要他回来。

他将脸深深的埋进我颈间,热热的呼吸将我的心吹拂的越发滚烫。我抱着他轻笑,现在才发现接受他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为什么我以前死脑筋总是想不通?

他抬起头,动情的吻着我的额头,吻一路下滑至­唇­。

手臂上移,我环住他的颈生涩回应,此举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他突然像失控般疯狂的吻我,双手也在我身上游走开来,当吻滑致颈时他猛地离开床走向房门,当发现锁芯早被我按下时迅速回身更为惊讶的瞅着床上的我。

见状,我捂着脸翻身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脸好烫,丢死人了!

他返回,将我拉进怀里,一边吻着我、一边低哑笑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早有预谋~~~”

羞窘,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他的吻狂野而不失温柔,手指好似带有魔力一点点将我融化。

他关掉了床头灯,我在黑暗中环着他的颈,让他带着我一起走向沉沦。

“啊…………”

我们热烈的交缠在一起,我想,杨芳、刑宇或许也在做着和我们一样的事情……次日,我没去送聂笑,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知道,更知道他走时留给我的惜别之吻。

在床上躺至太阳高升才睁开眼睛,床上只有我一人,抚摸着他昨夜睡过的地方好久好久才微笑着坐起。现在的离别为的是日后的重逢,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上印着他的吻痕,我们昨夜很疯狂,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放纵的女人。

房内似乎还飘散着欢爱后的暧昧,也似乎还有他的味道。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几秒后穿衣。

当目光瞥至床头柜时愣住,只因那上头放着张银行卡,是那张存有2000万的工商银行卡!我不会记错卡上的帐号!

这一别我捂住嘴哭了,泪水奔涌。虽然聂笑话不多,但这却是他走前给我的最好交待!他把银行卡给我,在他眼中我已然成为他持家的妻子!

我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觉得他没出国,而是外出工作,到了晚上便会回家,我就是那为他­操­持家务等他回来的女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催人泪下,我拿起银行卡紧紧的贴在胸口。我的选择没有错!我坚信!

抹掉眼泪,穿上拖鞋拉开房门。巧得很,出来时与杨芳撞个正着,她,也没去送刑宇。

我看见了她颈上的吻痕,她也看见了我的,我二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我们相视而笑,原来,大家想的都是一样的……聂笑刚走的半年我极度不适,时常从梦中惊醒,醒后再难入睡。14年来他从未离开过家,这一走无疑是对我心理素质的最大考验!

我逼迫自己适应,随着日子的推移,我做到了,甚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他的生日与新年。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经过他这一走与以前相比真的变坚强了。

今天是12月4号,他走了整整三年。我放下针线,将织好的毛衣平辅在床。这是他走后我织的第三件,虽然他不在身边,但我每年都会给他织件新的。

抚着毛衣轻轻地笑着,算一算他今年该满21岁了,再有11天便是他的生日。

岁……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21岁,那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件都令人记忆犹新!

抚着毛衣好一会儿,我将它收进衣柜与另外三件叠放在一起。­唇­边笑容加深,不晓得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又长高了?

立在柜前一个人傻笑,他走时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不知道他做了哪些事,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受伤,这些通通不知。但有一点我却始终坚信,他会活着回来,并且健康的活着回来!

没了他的鸭霸,我再不用把长长的头发剪短,头发已长的很长了,修修剪剪中即将到达腰部。“噗哧”我笑了,只因聂笑不许我留长发的臭脸在脑中浮现。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极力反对,因为我留长发比短发好看多了,他是怕我变漂亮了跑出去勾引男人。呵呵,那小子,典型的闷­骚­主义者杨芳在聂笑、刑宇走后的第一年就从“便利网“辞职了,我二人在D区的区中心开了家化妆品店,取名“风情女人”。

店里国内外知名品牌的化妆品均有销售,凭借杨芳以前积累下来的商家,我们的产品保真、价廉,再加上我哥的帮忙,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现在店里的客流量快能比上大商场了。

生意的确好,但我们谁也没想扩充开分店,只想好好经营。

杨芳以前有野心,她想创立属于自己的连锁,但自从答应等刑宇回来后这个念头便打消了,或许是抱着一个家的念想吧。

我更不用说,本来就没雄心大志。

聂笑、刑宇走后第四年,夏天……“砰”家门被愤怒的力量推开,杨芳一回来便将包狠狠的­棒­进沙发,边挥边火冒三丈的“啊、啊、啊”叫唤。

我差点把端在手里的盘子扔飞,吓得心脏”砰、砰、砰“拼命跳动。“怎、怎么了?”叫得像神经病一样!

“我爸妈又逼我去相亲,瞧那男的长那德­性­,连刑宇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长得真恶心!!”她连怒带骂,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喘粗气,面­色­铁青。

闻言,我失笑,将盘子搁在桌上,挨她身旁坐下,“伯父、伯母着急也情有可原,你已经26岁了,再不结婚就成黄脸婆了。”

我这一说明显戳中她痛楚,她脸­色­更难看了,烦燥的抓着头发,“那也别给我找歪瓜劣枣啊!条件不如刑宇的我通通不要!”

“你呀,这辈子只能嫁他了。”我用食指戳她头。

她愣住,好半晌往后一靠仰进沙发里哀嚎。

我笑容满面的瞅着她,她每次去相亲都180个不乐意,相亲回来准发牢­骚­,永远拿相亲对象跟刑宇比。她的心已很明了,我想刑宇在她心里扎了根,拨不掉了……已是盛夏,我和哥哥在购物中心采购了满满一车的东西,有食物、有日用品,车里不止有我和杨芳的、还有他的。

在款台结帐时他在外、我在内,扫过码的商品都由他往袋子里装,快装完时一个女人走到我后面等待结帐。

我下意识扫了眼,扫过第一眼便禁不住扫第二眼。是位孕­妇­,怀里抱着两桶新生儿­奶­粉。她肚子好大,圆滚滚的,好像快要生的样子。

看完肚子就忍不住想看看孕­妇­长什么样,我抬头,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愣住,因为她挺眼熟!

“你……”我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她,大脑迅速转动思索,我肯定见过她!

见状,她纳闷道,“我怎么了?”

“别说话,等等……”我打断,努力回想……”啊,是你!你是那个女警察!”

突地一道白光入脑,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帮我追小偷的那个红衣女人!

她显然已经记不得我了,事隔四年,能记得才怪,但我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

“你那次穿着红­色­的便衣帮我追小偷抢回了包,是你,就是你!”我兴奋的心情再度燃起,说话间她已付了­奶­粉钱。

“呵呵,原来帮我妹妹抢包的人是你呀~~~”哥哥饱含笑意的嗓音于身后响起,响起的诡魅、响起的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咦?我微一偏头,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没等我想完,女人见着我哥像吃了炸弹似的惊愕的合不拢嘴,好半晌失声迸出两个字,“是你?!”

我一下子被木棍打去一边,目光在哥哥与女人间来回兜转,哥哥饶有趣味的笑容让人觉得很那个……哥哥打量着女人圆滚滚的肚皮,几秒后爆出惊人之语,“孩子是我的吧。”他用的并非陈述句,却又让人有那么点疑问的意思。

“孩子是我的吧”这几个令我当场石化,惊愕的凸瞪双目,嘴大张。OHMYGOD!

真的假的?!

“呸呸呸,鬼才给你怀孩子!”女人有失控迹像,原因全在我哥,她气急败坏的吼完抱着­奶­粉就走。

我哥握住她的肩,没等他言语女人便愤怒吼道,“拿开你的脏手!”地气得够呛,仿佛跟我哥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呵呵,我若脏、你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我哥说话太邪恶了!太邪恶了!还黄黄的!

女人脸涨红,漂亮的脸蛋儿好似能滴出血来,野味没了,全换成了怒火狂烧。

“孕­妇­不宜大动甘火,当心动了胎气~~~”

我哥这句话挺管用,女人果然拼命做深呼吸,待火气下去大半时朝我哥“呸“一口,抬脚在他脚上狠碾,碾罢扭着身子挣脱开他、抱着­奶­粉快步离去。

我望着她的火气背影傻眼,脑袋晕乎乎的。

“小紫,走了。”说着,哥哥拎起塑料袋迈步而行。

我忙不跌的拎起剩下的一小袋追上去,追时才发现购物中心里有N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我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主角不是我,但还是觉得尴尬。

坐在车上我就问他,“哥,那女人怀的真是你的孩子?”他什么时候跟女警察搞上的,太神秘了,我都不知道。

“我睡了她两次。”他没有明确回答,但说的话已令我险些瘫在副驾驶上。

“呵呵~~~”接下来他只笑不语,­操­控方向盘往家驶。

我望着他泛起邪恶笑意的脸孔,三条黑线滑下脑门儿,瞧瞧他,睡了人家两次还挺高兴啊?

咦?我忽然间觉得不对,如果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哥哥的,那么……嘿嘿我无声­奸­笑,哥哥今年已经31岁了,是到了该娶老婆的时候了,嘿嘿

惊爆的新闻◇一声不吭的男人

聂笑、刑宇走后的第7年、6月,晚饭时……“把台调到新闻频道。”在我与杨芳为了韩剧哭得稀淋哗啦时,哥哥忽然冒出一句。

“调新闻……­干­什……么……呜……”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思绪全被韩剧牵着走。

“天天哭来哭去你们也有眼泪往下掉,调过去看看新闻,关心关心国家大事”他说得轻松,好像调不调台两可一样。

我不哭了,纳闷的把台调至新闻频道,心说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国家事儿了?

调过来时新闻主曲刚播完,我又心说他时间拿捏的真是好。

开头无奇,一贯的向广大人民问好,随后的消息却令人竖起耳朵仔细听。

新闻报导,“天亚世纪”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过去的4年里连续吞并、收购大、中、小企业198家,其范围广泛至全球各地。“天亚世纪”刊业不足5载,但气势无人可招,现已成为珠宝行业龙头老大,举足轻重。

听完主持人一串话,我与杨芳早就忘了掉眼泪,甚至连韩剧里讲的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二人紧盯着屏幕膛目结舌,嘴巴张成O型无法关阂。

“天亚世纪……”好陌生的名字!

“哥,这公司出名吗?!”我豁然回首愕问,只得求助什么都懂的哥哥。

问完才发现他一点也不关心,径自美滋滋儿的盛汤喝。“哥,问你话呢!”我猛一翻白眼。

“现在出名了。”他掀起眼皮瞅瞅我、又瞅瞅杨芳,眼底盈闪着满满的笑意。

“你……”我怎么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好像还有点骄傲的成分在里头,“咱家的殊宝行没被吞并或收购吧?”

“我有那么废物吗?”

“……”我不吭声了,全当刚才没问过白痴问题,将目光重新调向电视。

接下来的报导更让人无法接受,刚才讲的是白道的“天亚世纪”,现在讲黑道“双龙会”……“双龙会”更猖狂,几乎将存有黑势力的地方都扫荡了一遍,不论镜头照到哪里全是血腥一片,断手、断脚、残肢总能看见。

更多的人死不螟目,还有被割了舌头满嘴是血的人。躺在地上的铁管尽是­干­调的血迹,现场还有枪支与打空的弹壳。

我与杨芳已吃不下饭了,通通用手捂嘴想吐,好恶心的画面!好残暴的黑杜会!好没人­性­的一群家伙!

T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每天只播出半小时,“天亚世纪”与“双龙会”分别占据分钟,当黑白两道的惊人报导结束时新闻也播完了。

我震惊的瞪着牛­奶­广告闭不上嘴,不行,受惊程度太大!这还是电视台头一次用整整半小时来报导黑白两道,竟然连一点国内要闻也没有!可想而知“天亚世纪”与”双龙会“已在某种意义上对国内外造成了“威胁”!

“这新闻不错吧~~”哥哥用筷子轻敲汤盆边缘,乓乓的声音不大,像弹曲儿一样。

“不……不错……,我与杨芳傻掉,因太吃惊以置于忽略掉重点,那就是他为什么让我们把台调到新闻频道的原因……天后……我与杨芳已经29岁了,她生日过了,我的还差5个月。

我哥不会催我结婚,但杨芳不同,杨伯伯、杨伯母已经给地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岁以前不把自己嫁掉一准儿跟她没完!

她那可怜的娃一大早就被警车拉走了,据说今天杨伯伯、杨伯母给她安排三个男人相亲,不去也得去。

我坐在店里摇头苦笑,杨伯伯、杨伯母的心情能理解,但是……杨芳如果不喜欢照样没辙,她那颗小心脏里只装着刑宇。

没给我太多发表感慨的时间,一日的工作摆在眼前。少了她、我明显忙了,不停的在新、老顾客间转悠,给他们介绍新品、帮她们选搭化妆品。

中午时客人少去,我锁上店门出去吃饭,快吃完时电话响起,是杨芳打来的。

接通电话,她那头儿劈头盖脸开始发牢­骚­,说已经见了两个男人,全比不上刑宇。

发完牢­骚­像扎了马非破口大骂,骂刑宇混蛋、骂他不是东西、骂他还不回来,最后气急­干­脆加一句,“妈的,他再不回来我就跟今晚相亲的第5个男人结婚!”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因为她发的牢­骚­全是老套子,没什么新词。但她说完最后一句时我“是”不出来了,一下子沉默下来。

她也不说了,沉默。我们通着电话谁也没说话,估计着过了一分钟双双控断了电话。

剩下的几口面吃不下,我望着面碗出神,大脑有过长时间的恍惚。

时间过得好快,已经六年多过去了,我们都即将是30岁的老女人……而,等待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回来……晚上7、8点时是一段客流量较为密集的时段,杨芳最后一个相亲对象约在8点,所以她回不来,我自己忙着。

一位面生的顾客在彩妆柜前踌躇不定快占分钟了,她年纪不大,21、2岁的样子。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很显然对面前的两款产品拿捏不准。

见状,我带着微笑走上前询问,“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目光调回彩妆粉饼闷闷的说道,“我喜欢桃红­色­,可是又觉得淡粉­色­好像也不错,”

她这么说我就懂了,小丫头想必刚开始使用化妆品。“你皮肤过敏吗?”

“不过”,她摇头,紧接着又续,“就是脸­色­太苍白,没有血­色­,老像生病一样。”

“其实想确定哪款粉饼最适合很简单……”说着,我将她看中的两款从玻璃柜里取出来,并对她说道,“过来。”

她跟着我来到墙角的收银台,我让她站好,将新的。αIтxt首_发.Ъy琥珀 粉饼拆封,将桃红­色­与淡粉­色­分别轻涂少许在她左右脸颊上,涂罢拿着镜子给她照,“你自己看看哪个颜­色­适合。”

她端详,看了半天才露出一丝笑容,“桃红­色­太深了,不适合我的脸­色­,淡粉­色­刚刚好,能起到白里透红的效果。”说完笑容收起,瞄了眼拆封的两款粉饼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噗哧”一乐,将两款粉饼扣阂起来对她说道,“淡粉­色­你用,桃红­色­可以送朋友,用得好把朋友介绍到我这儿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免费的?”

“嗯,送给你,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店里的产品。“我笑吟吟点头,两款粉饼加起来不过300块,用300换日后的顾客还是值得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长劲,不论对人还是对事。

地显然不敢相信免费赠送的事实,一时间张大眼睛没说出话来。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呆呆的、傻傻的,却又很可爱。“这两款是湿粉饼,可以代替粉底、不易脱妆、携带方便。另外,它的覆盖效果比粉底要好。”

“我还是头一次碰上你这样的老板,“她轻语,看样子蛮受感动。

我给她开了收据,并盖上店里的公章留给她作凭证。

”谢谢你,我会带朋友来的!”说完,她朝我灿烂一笑,将粉饼与收据放进包里。

“呵呵,不客气,慢走。”我送她出门。

看看时间已是8点45分,很晚了,送走她就只剩我自已一人。望向店外,灯火通明。正当我想收拾东西回家时店门开,进来一位顾客。

闻声望去,那是位戴着墨镜、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身体颀长的男人,从头到尾均黑,无一丁点杂­色­。

令我觉得怪的不是一身黑,而是他居然大晚上戴墨镜,真是不嫌天黑……想归想,我职业­性­展开笑脸向他走去,边走边道,“欢迎光临,请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他没吭声,双手Сhā进裤袋打量店里,看了会儿后慢悠悠的在商品柜前溜哒,像随便看看、又像有目的似的。

他这种一声不吭的顾客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他既然看那就看吧,或许他有想要的东西。再说了,他做为一个男人可能不好意思开口问女人的东西。

想到此,我轻轻一笑,退到一旁,没有退得太远,以便于他要有什么问的我可以立即上前解答。

这男人慢慢悠悠的看了这款看那款,看完那款又返回来看这款,看得我心里这叫一个气啊,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挑东西这么费劲儿?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心里有气又不好说什么,脸上仍然挂着微笑。上门是客,“风情女人”的口碑几年来一向很好,我可不想因为一个­肉­不叽叽的男人而坏了招牌。­奶­­奶­的,我等!

等呀等、等呀等,等的我两条腿都站酸了男人还是一声不吭。他最起码在商品柜前转悠完足足两困了,­奶­­奶­的,还在继续!

我隐隐咬牙,从鼻孔里呼出的气开始带火星子了,照他这样看下去明儿个早上也不会有结果!

于是我压着火儿,让笑容重新爬上脸颊,客客气气的走上前问道:“先生,请问你是要送给朋友还是送给母亲?我可以帮您挑选适合不同年龄段使用的产品。”

他停止打量,转过头看着我。他那墨镜真是黑呀,我狠本看不见他藏在镜片后头的眼畴,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笑得越来越随和。

我二人对望,我保持笑容,他定定的瞅着我,笑得我脸皮都僵硬了他还是一声不吭。

我受不了了,面部肌­肉­微微抽动,正当我欲言时他有了别的举动,那便是慢慢地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墨镜……

臭小­干­们回来了

墨镜去除,一张成熟的男­性­脸孔映入眼帘。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将问话暂放一边,直勾勾盯着他上下打量。

他很俊,及肩的碎长发、在灯光的反映下闪着丝丝酒红之­色­:五官深刻、轮廓分明;肌肤比麦­色­略微深些,散发着健康、充满男­性­味道的诱人光泽;身高187、的样子:黑­色­合身的休闲装将他傲人的健壮线条勾勒的恰到好处、摧人尖叫。

极品!他简直就是极品!!

当心中作下极品判定时我也因打量时间越长从而惊骇的瞠圆双目,平静了6年多的心猛然间“砰砰砰”疯狂跳动。

我抬起颤抖的右手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口齿不清的念着,“你……你……你……”

“蠢货,连我都认不出来。”他说话了,似曾听闻的声音、轻哑嘲讽的调调。熟悉!太熟悉了!“蠢货”二字加速我的心跳。

不敢置信,我猛地闭上眼睛,从鼻孔中喷出的气又急又冲。

闭目好一会儿慢慢张开,他就在眼前,没有消失!仿佛还不能相信,我连续多次闭目、张目,多次后最终确定不是假的,他真的就在眼前!

我迈出一步,颤抖着嘴­唇­喃喃唤道:“阿……笑……”

他没有言语,朝我张开双臂。见状,我毫不犹豫的向他扑去,撞进他宽厚的胸膛失声大叫,“阿笑——”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收紧手臂紧抱着我,脸颊一往既往的贴着我的耳朵。

我激动坏了,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胸前,双脚像擂战鼓般在地上踩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

他真的变了好多!五官长开了,身形更为健壮结实,皮肤也黑一点,声音也有所不同,最要命的是他整体看来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彼此拥紧,我由开始的跺脚踩踏转为全身颤抖,就连体内的细胞都兴奋的雀跃!

他抱着我转了几个圈来到店门旁,将我压在墙上,随即手右伸按下旁边的按钮。

“嘎啦啦”的声音传入耳,那是店门外的卷帘门放了下来。

我好紧张,又好亢奋,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幽深的眼瞳蕴藏着岁月的沧桑。

待卷帘门放下一半时他吻住我的­唇­,由浅入深,由温柔转为风暴。

当他的舌滑进我嘴里时我双腿一软险些战不住脚,久违的过电酥麻窜遍身体每一个角落,若不是他用身体压着我、我想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

他一边吻着我、双手一边在我身上游走,我只觉身上的力气正随着他的双手快速消失,身子软软的好似不是自己的。

这个吻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即将窒息。察觉到我的异常,他停止索吻让我呼吸新鲜空气。我软弱无力的靠着他大口大口吸气,脸烫得吓人。

他的呼吸粗嘎急促,我靠着他喘息,他则亲吻我的耳朵、脸颊与颈,当吻滑至锁骨时我全身一颤,羞人的呻吟也从开启的­唇­瓣中吐出,“嗯……”

我这一叫不要紧,直接导致他重新堵住我的嘴,双手更是放肆的罩上我的左|­乳­揉搓。

“唔——”我瞪大双目,下意识推他肩膀,这儿是店里,不能在这儿!不能在这儿!

他不理会,舌头在我口中放肆吮吻,由单手揉搓改为双手。

我哪儿经得起如此赤­祼­的桃逗,惶恐又发自内心的呻吟从紧贴的嘴­唇­中断断续续传漏,“嗯……嗯……”

他越发疯狂,我越发心中呐喊:训不要啊!不要啊!就算要做也得回家!店里不行!

他似乎只想过手瘾,双手只停留在我的胸上没去其它地方,随着吻结束,他也移开手搂住我软棉的身体。

我们急促的喘息,一个比一个急,彼此的身体都颤抖着,心脏同时“砰砰砰”剧烈跳动。原来,紧张的人不止我一个!

听着他过快的心跳,我脸上的温度飑升的厉害。这死小孩,一回来就这么热情,好像第一次碰女人似的……相拥了很久,久到我们的心跳回归了正常跳动、久等我的身体恢复力气时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我仰头望着他,双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颊,着迷凝视、温柔抚摸。“你长大了……”我喃喃自语,鼻子有些酸,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经过6年多的磨练他已从男孩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可以令女­性­更为疯狂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我的……他吻着我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轻声回道,“长大的过程很难熬,我一直都等待着长大。”

闻言,我一心跳,他想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红着脸轻捶他胸口,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还走吗?”

“不走,再也不离开你。”说着,他重重的吻了我的额头,随即收紧双臂将我纳在怀中。

我笑了,用脸颊磨蹭他胸膛。我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终于等回了健全、健康的他!

脸上笑容越扩越大,抱着他的腰笑出声,笑着笑着忽然打住,抬起头问道,“怎么只有你,刑宇呢?”

闻言,他轻笑,眉梢半挑,意有所指的回道,“他健健康康的去找杨芳了。”

“哈哈哈哈~~~”听完他的话我登时大笑,找去好啊,杨芳相亲呢,这下子可以直接打翻陈年老醋酸死几口子!”他们晚上回来吗?”

“回”他点头,点罢牵起我的手拉至嘴边亲吻,边吻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你留长头发很好看。”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如虾子,握起拳头捶他。嘴­唇­翘起,死小子,终于不再说我是“丑人多做怪了!”

“很乖。”他抚着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金牛坠子,臭屁的高扬眉梢、笑的得意洋洋。

我的脸更红了,用左手抚着脸颊垂下头去。

还不是他鸭霸的下死命令,否则我怎么可能一年四季老裁着,害得我看见好看的项链都不能买,买了也没地方戴。

“很久没吃你做的莱了。”

我抬头,他虽说菜,但眼睛却深深的望着我,使我更觉得自己是把丈夫等回来的小妻子。

看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21点36分,“现在就去买菜。”我轻推开他走去收银台拿包,购物中心24小时营业,不用担心买不到食物。

开启卷帘门,锁上店门再将门拉下,回身,只见聂笑倚在一辆黑亮的跑车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见状,我微愣,愣后三条黑线滑下脑门儿。这车……该不会是他的吧……“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上车。”说着,他拉开车门等我。

我用手扶了下额头,这小子才回来就开这么拉风的车,看来在国外学的东西真不少!

坐在副驾驶上,我兴奋的告诉哥哥聂笑和刑宇回来了,让他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他回了我一句“晚上有事”便挂断了电话,挂得人莫名其妙,临挂断时的笑声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禁不住冷颤连打,将手机放回包里搓手臂,他又在搞什么啊……还别说,聂笑的跑车坐起来真舒服,像做柔软沙发似的。车内全是清一­色­的黑,哪儿哪儿都是黑的,我想他这辈子都跟黑­色­­干­上了,其它的颜­色­怕是不会再看。

他开车,我则扭着脖子望着他的侧脸,一边看一边乐,嘴巴险些咧去后脑勺。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他乐。

他时不时的斜扫我一眼,翘着嘴角。

他的喜好我再清楚不过,他推购物车,我则在购物中心里转来转去,把用得着的材料通通放进车,没多会儿的工夫鱼、蟹、虾、火腿、­鸡­蛋等物便落起了一座山。

回到家,他将行礼从后备箱里提出来等我开门。

踏进阔别多年的住所他显得很激动,目光在客厅里打量,打量完提着皮箱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跟在他身后笑的合不拢嘴。

看完房间,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额头抵着我的,沙哑的声音随之而出,“你是不是每天都打扫着我的房间?”

“嗯”我羞涩的点点头,手指绞呀绞。他的房间可­干­净了,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我天天打扫,就是为了迎接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他。

他动情的要吻我,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羞的脸蛋儿通红。“先别亲,等吃完饭……”后面的话说不下去,怎么听着好像在发上床邀请似的……“呵呵~~”他笑弯了眼晴,虽然没亲嘴,但还是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罢拉着我走进厨房。

我做饭,他在一旁打下手,23点时晚饭做好,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家门开启。

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和杨芳手拉手进门,男子手里提着行李箱。

“紫,我们回来了!”杨芳那叫一个美呀,满面春光。

“珊姐!”男子笑唤,唤得我直揉眼睛。

老天,这还是6年多前的刑宇小子吗?怎么跟聂笑似的转变那么大!哎呀我的妈,我一会儿瞅他、一会儿瞅聂笑、一会儿又揉眼睛,人家都说“女大18变”,怎么男人也“追流行”?!变得让人认不出来!

“我相亲的第5个男人就是他。”在我揉目间他二人已换好拖鞋,杨芳迸出一句爆人之语。

闻言,我“啊“了声,随即大笑,“哈哈哈哈——”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聂笑提及刑宇时会意有所指了,原来刑宇把自已“推销”给了“大龄剩女”杨芳,还来了个特别的相亲!

“伯父、伯母满不满意?”我问完了才觉得是废话,凭刑宇的条件能不满意吗!

杨芳这女人开始扭动,春风得意的说道,“我爸妈让我们赶紧结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爆笑,杨伯父、杨伯母绝对不会想到苦心积虑让女儿相亲,结果相到最后还在原地转圈儿没动过!

我笑得眼泪跑了出来,这个结果好!好的不得了!“快别站着了,饭刚做好,咱们一起吃!”

我4人分别落坐,这顿等待了多年的团圆饭等于能吃上了!

伤痕累累◇烛光晚餐

这顿饭吃得我好撑,从23点吃到第二天凌晨2点半,碗筷扔在水池子里全没刷。

好多年了,这是头一次凌晨了还不睡,我洗了澡倒在床上舒舒服服闭上眼睛。

嗯……可以休息了才躺下没多会儿,门开,聂笑的声音随之传来,“女人,我回来了你还想自己睡吗?”

闻言,我心一跳,随即在床上翻个身背对着他,假装快睡着的含糊回道,“我好困,明天还要开店……”

他没说话,直接向床走来,没等我反应便将我打横抱起。

“你要­干­什么?!”我下意识搂住他脖子,既紧张又警戒。

“你别想睡。”他挑起右眉,说得轻松,但却不容拒绝。

“不行!太晚了,芳和刑宇也在,会被听见的!”我涨红了脸,不依的摇头。

“谁听谁还说不准儿呢。“丢下这一句,他将我抱出房,踢开他自己的房门走进,进去后立在门口对我说道,“锁门。”

我看这架势跑是跑不了了,只得把脑袋垂下,紧张兮兮的按下锁芯。

他放我放在床上,一边瞅着我、一边开始脱衣服。

我不好意思看,别开脸,心想着他真是意图明确,上了床就脱。

他脱掉上衣向我压来,­精­健的上半身与我肌肤相贴。

我躲躲闪闪的瞅着他,管不住眼睛往他身上瞄,瞄着瞄着停住,下一秒推着他肩膀拉开我二人间的距离。

他上半身与走之前不一样了,走之前没伤,现在倒好,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几处,有深、有浅,能看得出这些伤口都随着日覆一日渐渐淡化,但是能看见!

既然上半身有,那下半身呢?想到这儿我“反守为攻”将他摞躺在床,随即解掉皮带扒他裤子。

如我所想,他不止上身有伤,下身也有!大腿、小腿,甚至连脚腕上都有一处!

我看着他的伤越发颤抖,眼睛一眯再眯,觉得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双手好似自己有意识一样将他从仰躺翻至趴在床上,当看见他的背时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背上只有一处伤,但就这一处足矣令我揪心的险些背气。

好深的伤口……好长的伤口……从右肩斜下至左肋,黑­色­的伤疤触目惊心,骇人无比!

我颤抖着手轻碰他的伤,只碰了一下便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捂嘴,哭声不清不楚、又闷又急。

身子被揽进温暖的胸膛,聂笑轻咬我的耳垂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是3年前的旧伤,早就不疼了。”

“呜……”我摇头,泪水纷落,就算现在不疼,可当时一定疼入骨髓!

他扳正我的身子捧起我的脸,我挣扎着躲开,一头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走了6年多,好端端的身体回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让我怎么接受?!怎么能不心疼?!

“唉……”他叹口气,抱着我轻轻摇晃,像哄孩子一样。他知道劲没用,所以由着我哭。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好久才渐渐止住哭意,双手在他背后轻抚那道丑陋伤疤,每摸一点我的心都会刺痛。不用问伤怎么来的,光看就能知道。

我一边摸着他的背、一边亲吻他胸前的伤,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是颤抖的。

他桃起我的下巴望着我泪水朦胧的眼睛,凑上­唇­吻去我的泪,吻住我的­唇­。

泪水被他吻去不少,视野也清晰了。我们双双躺在床上,他一边吻我一边脱去了我的衣服,温柔的好似一池春水。

我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在他的爱抚下软绵融化。

“不要叫得太大声。”说完,他腰间一挺进入了我的身体。

“啊……”我只叫了一声,下一秒立即咬住他肩头,“唔……”

久别的激|情,一触即发……他说得出、做得到,一点也没让我歇着,天亮时才拥着我满足的睡去,醒来时已是中午……我撑开酸酸的眼皮,醒来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全身酸痛,喉咙­干­­干­的也不舒服,感觉像打了一场恶战般累人。

聂笑的睡容近在咫尺,看见他平静的睡脸我就把什么都忘了。

太久没看他睡觉的样子了,瞧瞧他现在睡得多舒服,在国外的日子应该没这样吧?

去哪儿都没家好。

我贪婪的望着他,压根儿就没想起床,直至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时才拉回自己过于痴醉的心,恢复正常。

“嗯……”他低吟,动了下身,由侧躺转为平仰,我也从偎在他怀里改成趴在他胸上。

他睁开眼睛眨了眨,嘴角上翘,­操­着晨起后的鼻音对我说道,“女人,早。”

“呵呵,早~~”我笑得可甜了,趴在他身上仍然不想起。

“几点了?”

经他这么一问我似扎针般“腾”的一下坐起,双目大张,随即快速朝挂在墙上的钟看去,指针指到12点50分。

“啊——”我尖叫,双手抱头,叫罢扬起巴掌在他身上连拍好几下。

跳下床火速穿衣,边穿边气急败坏的骂道,“都怪你,都快下午一点了!店呀!我还没开店!!”

地面店自开业以来还没出现过了早上9点不开的情况,这第一次就让他给搞出来了!

他哼了声,懒洋洋坐起,满不在乎的说道,“早就让你在家呆着,没事儿开什么店。”

“你闭嘴!“我横眉怒目,穿上拖鞋跑出去刷牙洗脸。

“吃了饭再去,晚都晚了不差这么会儿。”他穿上衣服立在我身旁往牙刷上挤牙膏,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是­干­净的。

我刷牙没理他,赏他一记大白眼。

我们一折腾把杨芳、刑宇也吵起来了,只见他二人揉着眼睛、顶着鸟窝头走进浴室,一时间小浴室里挤了四人洗漱。

瞧他二人一幅睡不饱的样子,看来昨天晚上也折腾的挺晚……煮了四碗面,吃了午饭我和杨芳便拎起包包去开店,聂笑、刑宇自然而然跟了去。

跟了不如不跟,他们在家呆着多好,店一开进来的顾客都不看化妆品了,一双双眼睛全盯在他们身上移都移不走。

我忍无可忍,挂着职业微笑走到一位30岁左右的女人面前挡住她盯着聂笑的现眼,并温和问道,“女士,需要我帮您搭配吗?”

我一说话她立即尴尬的别开视线不再看,忙将心思放在选化妆品上。

我恨得牙痒痒,扭头瞪向坐在收银台的聂笑,嘴­唇­蠕动无声咒骂他招蜂引蝶!

收回目光时杨芳正用与我一样恶毒的目光瞪刑宇,我们气呼呼,他们可好,一幅嘻笑欠扁状,搞得我们都后悔来开店!

没到20点30分便提早下班,我快被聂笑气死了,明知道自己招人还乱对女人“放电”,随便看一眼便令她们丢盔弃甲马上投降。这一来一往间我才懂得吃醋是什么滋味,酸溜溜的真不好受!

他们只有回来的第二天闲来无事,往后的几个月里非常忙。时常早出晚归,有些时候回来早了也是吃过饭倒头就睡,弄得我和杨芳像怨­妇­似的,都快变成贞子了。

本来想问他们创了什么业,打拼出了什么,可一看见他们疲惫的样子便把什么都推到一边不问,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和杨芳仍然不知道他们成天到晚忙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4个月时他们终于不忙了,早晚出门、回家的时间开始固定。

月20号晚上,聂笑带着我去了他事先预定好的餐厅。到了一看我就脸红,这是家法式餐厅,一看就是小情侣搞浪漫约会的地方。

我偷瞅聂笑,他怎么会想起带我来这儿?他看上去不是那种懂浪漫的人啊。

可惜,我错了,他懂浪漫,而且很懂,整整餐厅3层只有我们两人,位置居中。

餐厅地面上洒满了玫瑰花瓣,桌上也洒着,­精­致的烛台上点着两根金­色­蜡烛。3层没开灯,全靠烛光照明。

我心跳的要多快就多快,剧烈的程度无法形容,脸烫极了!特别是服务员用羡幕的眼光看我时我都险些因过烈的热度而窒息!

我二人落坐,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便将酒与杯子送上。我对法国菜一窍不通,看着满是英文的酒瓶子有点想晕。

面包和黄油先上桌,我瞅着这两样一下子就没胃口了。心里叨唠着要吃饭­干­嘛不去中国餐厅,偏偏跑外国人开的地方……聂笑似乎对面包和黄油也没兴趣,根本没吃,半阂着眼睛等待。

没多会儿海鲜汤端上,这个我有兴趣,没等我动手聂笑就帮我盛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规矩的动作,心说他以前吃东西可没这么讲究。

“如果烫晾凉了再喝,别用嘴吹。”他把汤放在我面前时说了这么一句,说得我脑门儿爬黑线,我想这应该是吃法国菜的规矩吧。

喝着汤,他始终不说话,我就郁闷,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只为了吃饭?”

“不然呢,还­干­嘛?”他掀起眼皮瞅了我一眼,似乎我问的多余。

“……”我不吭声儿,低下头闷闷的喝汤。什么嘛,光吃饭­干­嘛把气氛搞得这么浪漫让人想歪?害得我以为……以为……讨厌!

热头菜、甜品、酒水依次上桌,虽然只是简单的吃饭,但第一次吃法国菜的我还是津津有味。

饭后,服务员把餐具撤下。休息了会儿,忽地小提琴曲于3楼响起。

闻声,我浑身一震,下意识朝楼梯口看去……那里光线很暗,只能见一个人影在拉琴。

没等我反应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帮我们上菜的服务员­棒­着一大束火红玫瑰慢步走来,走至聂笑身旁时躬腰轻声说道,“先生,您的花。”

最浪漫特别的求婚

聂笑“嗯”了声,接过花,服务员下去。

他捧花瞅着我,瞅得我傻眼,目光在他与花之间来来回回,心脏也禁不住浪漫的冲击跳动剧烈。

狠吞口水,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向我……向我……脑子里已经炸开锅开始联想。

他款款起身,­棒­着花走到我面前,双腿弯曲蹲下,将花送至我面前。没有言语,眼神已全部表达!

我兴奋的接过花,心思不在花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安排了这么多,不可能只为献花!

果然,他弯了眼睛,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正方形红­色­小盒,绒制表面。

“扑嗵”我的心着实漏跳一大拍,抱住玫瑰的手紧了又紧。神经绷动,心脏狂乱的在体内跳动。

他由蹲身改为单膝跪地,打开红盒将内部慢慢地转冲向我。

当我看见盒内的东西时差点激动的叫出声来,我一手抱花、一手捂嘴,难以置信的瞪圆双目。

那是一枚戒指,周身金黄的戒指。金,我最爱的颜­色­!细细的指环,指环上两颗紧密相贴的心。小心上一枚1/4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黄钻,大心上右侧一圈镶满同样的钻石,整枚钻戒夺目璀璨、煞是耀眼!

我感觉眼前金光一片,钻石太晃眼,令我险些辨别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我的嘴­唇­与捂着嘴的手颤抖不已,甚至全身都在颤抖,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激涌澎湃。

“嫁给我。”他说话了,深情的三个字通过适中的语速传入我的耳朵。

眼前一片朦胧,我全身愈发颤抖,无法言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将钻戒从盒内取出,盒子放在桌上,拉开我捂住嘴的手,托着我的将钻戒慢慢地推上了左手的无名指。

我眨了下眼睛,激动的泪水滑下脸庞,抖手望着这颗历经多年的爱情钻戒呜咽而泣。

我等来了他的真心,等来了他一生的承诺,现在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当初执意改牵户口,原来为的就是今日!

他起身,将我抱在怀里,附­唇­在我耳边温柔言语,“紫,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扎进他怀里,抱着的玫瑰花掉在地上。我高兴极了,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第一次!

他收紧手臂,满足的舒出口气,舒气后是轻哑迷魂的笑声。

我用拳头捶他,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以为只是吃饭,实质上早就想向我求婚了!

这个坏小子,还是这么劣­性­!

小提琴曲有了转变,抒情、缓慢、悠扬。他抱着我旋转着离开餐桌,拉着我的双手环住他的颈,他则圈着我的腰。

我羞得抬不起头,低着脑袋又哭又笑。他不劝,由着我。

他带着我轻轻移步,经典的慢舞就在我身上真实的上演了。

我哭了会儿就不哭了,吸着鼻子抬头看他,他正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我一羞,垂回了头,心跳如鼓。气氛暧昧、浪漫、温馨,我正垂头,忽然间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有红­色­东西掉下。

纳闷的抬头望去,这一望不要紧,我惊呆了!只见玫瑰花瓣漫天飞舞,好似雪一般飘飘洒洒。仰头上望,无数花雨从“天”而降!

地面上本已铺了一层玫瑰“红毯”,现在又有花雨降下,世界在这一刹那都变成了火热的红­色­!

我吃惊不已,难以置信的望着聂笑,他为了今天晚上的求婚究竟准备多少?!太不可思议了!这一晚的辅张下来金钱数目绝对不可小观,会令人惊死!

“喜欢吗?”他收回望着花瓣的目光看着我,嘴角得意高翘,明知故问。

我既惊又羞的点点头,嘴巴恨不得咧至后脑勺。如此浪漫恐怕连久病卧床的人都会亢奋的蹦起来尖叫,更何况我是正常人。

我的心呐,飞呀~~飞呀~~~我觉得自己不止幸福,还很幸运,因为有个好男人一直爱着我、护着我。

就算他臭屁,但那丝毫不影响幸福,反而会成为生活中增进情感的调味剂。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我们在花雨中慢舞,花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我们彼此对望,眼中盈满了对彼此的深情眷恋。

我当初那样的迷恋智英杰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真爱明明就在身边却怎么也没发现!

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见了各自的影子,我的脸红好、又好甜蜜。他的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边笑意从未停过。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跳舞,好似全世界只剩下我二人般宁静,玫瑰花瓣与琴曲成为最好的衬托。

慢舞跳了许久、许久,我一点也没觉得累,直至琴曲奏毕时才停下,花雨也随之渐停。

我望着满地的花瓣,周围最为密集,厚厚的一层,没了我二人的小腿,我们就在这热情的花海中相依慢舞。

餐桌上的金烛已快烧完,烛光朦胧幽暗,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玫瑰花束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了法式餐厅,他驱车带我前往下一地点,到时一看我就乐了,好笑的瞅着他说道,“你还小点?”他竟然带我来了游乐园他只笑不语,牵着我走进大门,游乐园里还有不少游客,午夜12点才关门,离现在还有,个小时零40分钟。

他目标明确,直接坐上“摩天轮”,临关门时我觉得工作人员的笑容很……那个……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摩天轮”里有爆米花、饮料、纸巾,可谓准备齐全。

我瞅着这些东西就有点想疯狂,拉着他的衣服问道,“说,你还准备了什么?通通拿出来!“这小子是不把我整疯不罢休,一轮接着一轮的甜蜜轰炸。

“急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看见。”他拒绝回答,捏起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

“你——你个臭小子赚了多少钱就这样铺张浪费?!“他不肯定说,我伸手往他大腿一拧,边拧边斥。

“你不知道吗?”他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问得让人心生疑惑。

“知道什么?”我反问,一头雾水。

“安楚不是让你们看了电视报导。”

“电视报导……”我下意识跟着重复,重复完毕像吃了枪药般嗷的一嗓子叫出来。

T市电视台用了整整半小时播报的黑白两道画面直闯入脑,“‘天亚世纪’!‘双龙会’!”惊口而出。

“知道了还问,你认为我没金钱作基础敢设计今天晚上的事吗?”他撇了下嘴,那眼神像看白痴一样。

我石化了,凸瞪双目。妈妈嚷,那震撼了黑白两道的大企业与狠辣组织竟然是他跟刑宇创办的!!

我的天!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竟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黑白两道巨头!妈呀!我要疯!我要疯!这消息太令人惊魂了!

“你——你——你——”我指着他鼻子说不出别的,不知道是想晕还是要疯,神经反正不正常,耳朵“嗡嗡”响。

他瞥了我一眼,冷哼,径自吃爆米花。

“我哥只让我们看电视报导,根本没说‘天亚世纪,和,双龙会,是你们在­操­作!”憋了半天我憋出一句,好啊哥哥,真无耻,屁都不说光让看,谁能把大巨头和聂笑、刑宇联想在一起啊!

闻言,聂笑脸绿,面部肌­肉­抽动,眼底迸闪寒光,牙齿咬磨“咯咯”作响。

我二人顿时静下,他看我、我看他,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晌我一已掌拍上他大腿怒问,“我不知道有情可原,你呐,你回来好几个月了也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知道。“他闷闷的吐出三个宇,脸­色­缓下。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我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揪着不闻不问不撒手。

“我刚走的半年你天天哭,一点也不能适应没有我的日子,每次噩梦醒来再也睡不着。半年后你变得坚强,也逐渐习惯了我不在身边。你和杨芳10月8号将‘风情女人,地面店正式开张,给你们提供化妆品的除去杨芳以前维护的客户还有安楚。6年多来你一共三次发烧;6次感冒;做饭时切了2次手;炒菜时烧漏一口锅:洗衣服时2次没把放在兜里的钱拿出来;下雪时摔了,次磕肿膝盖,用了1周时间在家休养;你每一年都会给我织件毛衣,我走了6年多你就织了6件;你……”诛如此类他一一例举,从始至终都看着我的眼睛。

当他说完时我整个人都傻了,控制不住内心的颤动,“你……你怎么全知办…”吃惊至极!明明没通信、通话,他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安楚,向他寻问你的情况。”

闻言,我“哇”的一嗓子大哭,用力扑进他怀里连打带骂,“你混蛋!这不公平!我对你的消息一无所知,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自已亏了。哥哥太可恶,这么多年天天向聂笑汇报我的情况,却没有一次向我提起聂笑的事情!可恶!可恶!可恶极了!

“把眼泪收起来,以后我会把在国外的事都告诉你。”他揽着我轻声安抚。

“偏不!”我拒绝,把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蹭,边哭边骂骂咧咧的不依不挠。

他没辙,只能抱着我哄。不哄还好,越哄我哭得越厉害。

哭得嗓子都哑了终于决定不能再哭,否则我怎么跟顾客交谈啊。爬起来抹眼泪,边抹边瞪着他。臭小子,讨厌死了!

他瞅着自己的衣服面皮抽,那上头全是我弄的鼻涕和眼泪。他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我,那眼神仿佛在问:这衣服怎么办?

“回去给你洗。”我吸着鼻子笑了,哭完心里舒服多了。

他哼了声,而后看向腕上的手表,看罢说道,“要来了。”

“什么来了?“我不解,刚问完便感觉“摩天轮”卡的一下停了。“哐”一声,吓了我一跳,反­射­­性­抓住他伸来的手。

“怎么回事?!“我惊问,他不语,指着窗外。

望去,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当我望向夜空的这一刻一枚礼花在高空炸散开来。

“嘭”震响,绚烂多彩。

“哇!”我惊叹,好漂亮的礼花,像彩虹一样美丽!

礼花接连不断,一个接着一个,我看得可兴奋了,因为太漂亮,不同于过年时放的。

约摸看了两分钟,接替礼花的是一颗颗火热的心!爆炸开来的心大而醒目,大心里套着小心,6心之后一枚心形炮弹才算完毕。

我惊喜交加,迅速扭头看向聂笑,这肯定是他的安排!

他拥着我笑,“接着看,后面还有。”

不敢耽搁,我调回视线看夜空。好多心,好多缤纷!哈哈,那大心是聂笑,小心是我!

礼花与红心不是重头,最重的现在才开始!只闻“嘭“一声巨响,一道金光窜上夜空,窜得极高!

爆开,“安紫,我爱你,一生一世”的字样在天空中迅速扩开,金光闪闪的9个字令我的心像擂战鼓般激烈,体内血液疯狂沸腾。

我想这9个字肯定有许多人都能看见,我是9字中最幸福的女主角。金­色­悬浮在夜空30分钟左右,随后渐渐消去,似金雨般洒向地面。

我感动万分,一头钻进聂笑怀里开心的哭、开心的笑。

他的求婚好浪漫、好持别,最难得的是他有心!这些礼花一定是他事先订做好了的!一切的一切他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往里“跳”!

他什么也不说,紧紧的抱着我。“摩天轮”再次启动,载着我们缓缓的向地面转去……

每个入都有自已的归宿◇血的危机

凌晨,点36分,我满载着幸福回到家口与杨芳、刑宇先后脚,聂笑才锁上车、他二人的车子便驶了回来。

杨芳一下车就朝我手上看,我也如此,我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相视而笑,笑得甜蜜幸福。有了这戒指我们就摆脱了“大龄剩女”的称号,嘿嘿感动了一夜,一觉醒来已是上午9点15分。我揉揉眼睛朝身旁看去,聂笑还在睡,呼吸均匀。

我望着他平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小心爬起,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出房、关门。

洗漱完毕做早饭,煮了粥,热了包子,还炒了两盘清淡的素菜。

饭菜上桌,做罢这些摸回房,我趴在床边轻唤,“阿笑,起床了。”

“嗯……”他吟了声,头部微动,用脸颊磨蹭枕头。

“噗——”我笑,瞧他这幅德­性­,没有一点霸道臭屁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小孩子“乖,起床,我做了早饭。”我摸摸他的脑瓜,姐姐的架子不由自主端起。

他又吟了声,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

“阿笑,起来了。”我失笑,推推他肩膀,马上就旧点了,还赖着不起。

“称呼要改。”他­操­着慷懒的鼻音吐出四个字,吐罢定定的望着我。

我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啊”了声,一头雾水。

他不语,化言语为行动拉起我的手,让我看着指上的戒指。

见状,我的脸“腾“一下红了,捶他一拳后站起,嗔斥,“想得美!”

才戴了戒指就想让我叫他“老公”,太便宜了!怎么着也得领了结婚证才行!还有。还有,呵呵,婚礼斥毕,我红着脸跑出房间。

立在客厅犹豫着要不要叫杨芳、刑宇起床吃饭,想了想还是别叫,搞不好人家正相拥着睡得香。

才想完,门开,聂笑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来,眼皮睁不开的耷拉着,进浴室洗漱。

聂笑、刑宇好像连体婴儿,起床都一起。聂笑前脚刚进浴室,后脚他就出来,也顶着鸟窝头,后面跟着杨芳。

“紫,早……”杨芳一边打哈欠、一边向我问好,我瞅瞅晚起的三人、再瞅瞅桌上的早饭,三条黑线滑下脑门儿。无语,合着就我抖机灵似的起得早……今天是周日,大家都休息,吃过早饭我与杨芳便在浴室里洗衣服,聂笑、刑宇则去购物中心买后一周家里需要的食物。

“紫,聂笑跟没跟你说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杨芳将洗好的裤子抖开,晾上衣架。

我从洗衣粉泡泡里抬起头,茫然道,“没有啊,他昨天只向我求婚……刑宇说了?”

“他也没说,不过我想他和聂笑应该是一起办婚礼才对。”

我边听边点头,想想也是,他二人一起回来、一起向我们求婚,办婚礼也差不多。一起结婚也挺好,觉得不错!

“你和我的戒指是他们亲手做的!”她蹲下来与我平视,眼睛弯成一条细线,眸中盈闪掩藏不住的笑意。

闻言,我搓衣服的双手顿停,差点儿从椅子上挥下。双目瞪圆,嘴巴张成O型。

“他们做的?!”

“没错!”她说完伸手在我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续,“聂笑肯定没告诉你,戒指不止是他们做的,就连钻石也是他们亲自去南非挖的。”

亲自挖掘?!老天,我更惊愕了!他们……他们竟然为了我二人用心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他们除了念书就是打拼,钻石是最后确定回国日期时才去南非挖的,挖完找认识的人教他们制作戒指。刑宇说戒指一定要亲手做,已经让我等了好几年,只有亲手做才会觉得心里舒服点、才会觉得对得起我。“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幸福的泪水滑下脸庞,就连声音也有点哽咽。

我拿在手里的衣服掉在盆里,瞳孔缩动闪跃,这么重要的事聂笑竟然不告诉我!瞧瞧人家刑宇有什么都跟杨芳说,他倒好,一声不吭!

不对不对,我不能生气,他不是不告诉我,而是说以后把在国外的事讲给我听。

他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他一定是觉得心意到了就行,没必要把每件事都解释清楚。重新捡起衣服搓洗,不气,我了解他,不气!不气!

才想完门铃按响,杨芳出开门,我继续洗衣服。

以为是聂笑、刑宇回来了,却听到杨芳惊讶的叫声,“智英杰,怎么是你?!”

我搓洗顿停,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是吧,他怎么来了?

“章超?!你们……你们……”杨芳更为惊讶的声音没一次响­干­净。

我一听章超也在心反而放下,忙洗净手出去。

章超、智英杰已进来,杨芳关上门看着我。

我不解的朝她轻摇头,随即对章超、智英杰说道,“别站着,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改变,智英杰温和不减,只是看上去成熟许多。章超还是那样漂亮,头发短了些,似乎经过­精­心的修整。

再见智英杰没有脸红心跳,我已能坦然面对。年少轻狂,年轻时的感情与现在比起来不值一提。

章超从包里取出两张红柬,分别推至我与杨芳面前,她笑着说,“月底我和智英杰就要结婚了。”

“嘭”一只大礼花在脑中炸响,我下意识与杨芳对望,都很惊讶。

我二人的目光同时调回章超、智英杰,又惊又喜,张合了几下嘴­唇­最终只说出“恭喜”二字。

闻言,智英杰轻笑,握住了章超的手。

“你们……已经结婚了?”章超看见我与杨芳手上的戒指,半是疑问、半是惊讶。

“还没呢,不过也快了。”我一边回答、一边抚着戒指,戒指既然已送,那么婚期也不会太远。

章超启­唇­想说什么,这时家门开启,外出购物的聂笑、刑宇拎着几大袋子回来了。

他二人见章超、智英杰坐在家里只是微愣,随即什么反应也没有。

聂笑淡淡的瞥了眼智英杰,若换作以前他一定先黑脸,再气急败坏的把我拉开,现在就没这个必要了,我的心在他那儿。

章超、智英杰坐的时间不长,我们简单的聊了聊,半小时后他们离去,前往下一家派送请柬。

我坐回沙发,心中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兜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原来原点才是最好的!

真想不到章超和智英杰会走在一起,如果当初智英杰没从“便利网“辞职的话或许他们可以更早结婚也说不定。

呵呵,每个人都有他早已注定了的归宿想到此,被送去非洲多年的张琳在脑中突然浮现,浮现的惊人、浮现的令人脸­色­大变!

我惊喘,双手揪紧胸前的衣服,额头上惊出一层冷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她?这些年从来没想过!

一股恶寒窜遍全身,难道不是个好兆头?!

月底,我与杨芳按时去参加章超、智英杰的婚礼。

他二人的明显比利兴、孙玫气派的多,双方亲人都不少,这个姑儿、那个姨儿、这个姑­奶­­奶­,那个姑姥爷……多得让人记不清。

上次参加利兴、孙玫的婚礼时我很羡慕,而且那时也没有完全接受聂笑。

但现在不同,看着章超、智英杰甜蜜的样子我心里可痒了,好想快点穿上婚纱做聂笑的新娘!

偷偷瞄一眼身旁的杨芳,她与我相同,满面憧憬。

我掩嘴轻笑,爱情这东西既磨人、又让人心里甜滋滋,有苦有甜才会使人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感情!

章超、智英杰换下婚纱、礼服,向在场众宾客敬酒,敬到我这里时智英杰温和轻笑,只说了4个字,“祝你幸福。”

我举杯与他相碰,饮下杯中的葡萄酒,脸上甜蜜掩饰不住。“谢谢,也祝你们幸福。”

智英杰侧头望向隔壁两桌敬酒的章超,温和的眼神变得柔情似水,与当年看我时完全不同,这才是恋人间真正该有的眼神。

他笑着对我颔首,前往下一桌敬酒。

我放下酒杯摇摇头,当年的擦肩而过不是坏事,我二人如今已找到了各自的真爱。

哥哥说过的话特别有道理”该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不该是你的纠缠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想到此,女警察怀孕的模样闪入脑海。我微微一愣、嘴­唇­轻启,不晓得她生了儿子还是女儿,那孩子是不是我哥的呢?

自从购物中心一别哥哥没再向我提起过她,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没想起来问……“紫,我去洗手间,你去不去?”杨芳抽出一张面巾纸拭嘴,起身。

“哦,去!”我放下酒杯同起。

上完厕所、洗净手,我二人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粉饼、­唇­彩补妆。没法子,年纪大了要画一画,如果仍然年轻这些东西就可以省了。

对着镜子照照,左右看看自己的脸,没问题时收起补妆用具。

“芳,阿笑他——”,我转身、侧头看向杨芳,她还在对着镜子抹­唇­彩。

我吐出4个字时只觉后颈巨痛,紧接着黑暗疯狂侵袭,临闭上眼睛时看见有人­操­刀用力的扎进了杨芳的后腰!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个瘦瘦的黑影……

他是哥哥的儿子◇满怀仇恨的女人

似醒非醒间感觉有人拍我的脸,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重,我努力的撑开眼皮看去,一个白­色­的人影渐渐从模糊转为清晰……“怎么……是你……”我拧着眉小声道出疑问,脑袋有些晕沉。

“这话该我问你。”她一脸不忧,双手环胸。

没等我反应,一只小脑袋瓜子“嗖”的出现在面部上空,由于太突然,吓得我险些叫出声来。

定定心神,这才发现眼前娃娃的这张脸太熟悉!我握住娃娃的肩膀“腾”的一下坐起,惊喜交加的瞪大双眸看向女人肯定的说道,“他是我哥的儿子!”

女人撇了下嘴,不冷不热的哼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娃娃绝对是安家的种!他跟我哥长得像极了!八分像我哥,两分像女人!

“妈妈……”娃娃看向女人,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问道,“我有爸爸?”

“没有,你是妈妈自己生出来的。”女人将他拉回怀里。

他歪着头,轻轻的“哦”了声。

闻言,我嘴角抽动,半天没说出话来,听女人的口气似乎对我哥的埋怨更多一些。

“为什么我和我儿子会被抓来这里?你那死人哥哥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经地一提我才忆起发生了什么,临晕迷前的血景即刻入脑。我惊的跳起,呼吸急促不稳,不知道杨芳现在怎么样了!!那一刀下去……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周远明此时挤进脑海,因此而全身发冷。

我又被抓了!这次还有女人与娃娃!难道抓我们的人是没死的周远明?!他要借此要挟我哥?!

“难道他没死…”一边发冷一边喃呢,我能想到的只有他,再无旁人。

“说清楚,谁没死?”女人疑顾浓重的声音介入,打断我的自言自语。

我未立即回答,而是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干­净,赤条条什么也没有。

墙壁光溜溜的好似经过打磨,所处地可用“圆柱体”来形容。最上方即将到达柱顶处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给人一种身在地底深处的感觉。

没有暗格、没有机关、更没有门,无疑这是块死地!想逃,根本不可能!

意识到逃生无望的我坐回地面,将关于周远明的事简单向女人告知。

她一边听、一边蹙眉,听罢双眉蹙成疙瘩。“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安楚!”她说得咬牙切齿,将娃娃抱得更紧。

我垂下眼睑沉默了,半晌后抬起头望着娃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杨。”他天真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算一算他才三岁多点,这么小便与死亡“玩”擦肩游戏,真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我禁不住轻轻抚上他滑­嫩­的脸蛋儿,他是我侄子,哥哥的儿子……“小杨,我是你姑姑……”管不住嘴,我想让他知道我二人间的关系,并不希望他受女人影响认为自己没有爸爸。

“姑姑?”他显然对辈份还不了解,一边重复、一边看着女人。

女人没吭声,摸摸他的脑瓜。由此便能看出她并不排斥儿子与亲人相认,但唯独对我哥……“你呢,叫什么?”我将问题转向女人,真正算起来6年多以前我们就认识了,但我却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

“许玥。”她吐出两个字,伸平双腿让许杨坐在她大腿上。

我不好问地和我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许杨正用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瞅着我们,我怕问了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

虽然他小,并不一定懂,但还是不问为妙。

我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只能沉默。许杨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瞅瞅许玥,歪着小脑瓜似乎在思索着。

或许谁也不说话显得无趣,他偎在许州怀里阂起了眼睛,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我启­唇­欲言,却觉得头顶上方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

疑惑,望去,只见一只机械“手臂”夹着两个人的背部衣服缓缓降下,“吱吱”的机械运动声令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将两人放下,机械“手臂”从敞开的窗户缩回,阳光回照。

我倒抽口气,不敢相信的瞪圆双目,被放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饭店里的新郎与新娘!

下意识看向许杨,他睡得不实,机械“手臂”的声音将他吵醒,他此时正瞅着趴在地上的两人。

我将目光调向许玥,她有所了解般扳过许杨的脸蛋儿面冲自己,不让他看。

智英杰、章超一动不动,我深吸一口气将他二人翻身平躺。

智英杰面部有伤,鼻青脸肿。章超…当我看到她的脸时胃里顿时一阵翻搅!

“唔——”我捂着嘴迅速别开脸,瞳孔一缩再缩。老天,她那还是脸吗?已被毁得不成样子!好多伤口,血糊一片!

不敢再瞧,我背着身看许玥,她惊愕的张启了嘴­唇­。

为什么除了我三人之外智英杰、章超也被抓?为什么章超的脸被人毁成那样?起初我猜想极大的可能是周远明所为,但现在就有点“驴蹄不对马嘴”。

莫非是张琳?!新的可能­性­令我拿开捂嘴的手。双手撑地、摇头,一摇再摇。不可能,她早在6年多前就被送去了非洲,怎么可能回得来!

难道说……死生未卜的周远明与张琳有牵连?张琳被送去非洲是肯定的,难道潜逃的周远明也去了非洲,从而彼此相识?

这个想法一在脑中形成立即令我冷汗淋林,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的局势就能解释了!

正想着,阳光又被挡住,紧接着一个东西从高空扔下,不偏不倚掉在我脚边。

看去,我大惊失­色­,忙将脚边之物捡起来捧在手心。这不是杨芳戴在手上的钻戒吗?!满满的全是暗红的鲜血!

震惊不已,捧着钻戒的手开始颤抖,边抖边仰头上望……在窗口处立着一抹瘦瘦的黑影,由于背对阳光,所以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面部一团暗黑。

“是你——”我冲口而出,扎杨芳刀子的就是“他”,不会错,那瘦瘦的身影只要看过一次就忘不了!太瘦了!

“好好为她哀悼吧,我扎了她五刀,活不了了。”嘶哑­干­涩的女音残忍响起,透著对杨芳的恨、透着对她死亡的快感。

闻言,我体内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一半,整个人都摇晃着险些摔倒。扎……扎了五刀,老天…五刀啊!我眼前一黑差点儿晕死过去。

“你是谁?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重的毒手?!”许玥高喝,替我问出了心中疑问。

据我所知杨芳的朋友里可没一个跟她处得不好,她­性­子开朗,就连刚认识的人也能聊上几句、说说笑笑。

“呵呵……”仿佛从地狱里飘来的声音,瘦女人嘲讽道:“也对,我现在的声音就连自己都听不出来,更何况是你了。”

我用力攥紧钻戒、眯细双眼努力上望,她“配合”着我将身子侧立。一动,阳光立即将她多半个身体打亮,面容显露。

“啧——”响亮的抽气声自口中发出,我手猛地一颤掉了钻戒。

那张脸太恐怖了!­干­瘦的没有一丁点水份,双眼凹陷,面部只剩脸皮,颧骨也因太瘦而显得凸起。

我花了好半晌才辨认出她的身份,她是张琳!不会有错!她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非洲果然是折磨人的最“好”地方!

不用问了,她之所以扎杨芳五刀是因为杨芳以前老跟她对着­干­;把智英杰打得鼻青脸肿是因为他不爱她;而划花章超的脸则是因为章超嫁给了智英杰!

得到这些认知的我浑身无力,眼前一阵恍惚。心好痛,杨芳真的死了吗?我不愿相信,但是被扎了五刀还能活吗?

我缓慢的摇头,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全身颤抖不已。捡起杨芳的钻戒紧握在手,眼刺痛,泪水以急快的速度模糊了视线。

张琳什么时候离去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紧握着戒指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黑,甚至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我躺在地上直愣愣的望着黑暗,手心里的戒指冰得冻人,却不愿放手。

周围很静,静得吓人,就连浅浅的呼吸此刻听起来都令人排斥。

单手捂面,我遇到事爱往坏处想的毛病又犯了!

杨芳一定会没事的,这么多年的等待都熬过来了,她还没嫁给刑宇不会死!绝对不会!

我要相信现在的医学,就算国内治不好也可以去国外,哥哥认识各个领域的人,一定会用最好的技术将杨芳治好!

我还要和地一起穿婚纱嫁给聂笑和刑宇,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我一定要相信!!

大爆炸,一切皆成空……

次日,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窗外的天已大亮。撑身坐起,许玥搂着许杨、智英杰抱着章超。

我静望,章超垂着头、满头乱发遮挡住脸孔,智英杰半垂眼皮、脸颊贴抵着章超的额头。

我想章超一定在晕迷前就知道自己毁容了,否则不会醒来后不哭不闹,没有一个女人能一下子便接受面目全非的事实。

“姑姑,你醒了?”许杨伸着小手冲着我,俊美的小脸蛋儿上绽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可爱笑容。

我轻轻的握住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妈妈让你叫的?”

“嗯!”他应,仰头看向许玥。

许玥轻吻他的额头,吻罢看向我,道:“你哥多久能找着咱们?”

闻言,我想了想,片刻后肯定回答,“不出3天!”

地摸着许杨的脑瓜,意有所指的说道,“希望咱们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我一时间怔住,没懂地什么意思,随后了然。

她说得不错,不知道张琳会不会给我们水喝,饭都是次要,若没水三天就有可能脱水而亡!

虽然现在还没见着周远明的影子,但我能肯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最坏的结果就是让我们一起给他陪葬!

不得不佩服许玥有先见之明,“水”这种生命之源在接下来的一天半里与我们划开了明确界限!

一天半加上刚被抓来时的半天一夜,算算我五人已有三日滴水未尽了。

智英杰、章超有伤在身,率先因缺水晕迷不醒。许杨太小,也陷入了晕迷。

我在半晕半醒间看见许玥咬破自己的手,将满是鲜血的手指塞进许杨嘴里,希望可借此延长他获救的时间。

恍惚中似乎有黑影从窗口降下,随即我的身子腾空而起,同起的还有许玥、许杨,临来到窗外时最后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地底深处的智英杰、章超……我想哥哥已经找来了,否则我三人也不会离开地底。虽然我们半死不活,但仍是筹码。

被人拖进不知明的地方,这里很大、又很脏,一进来便能闻见尘土的味道。尘土中还夹杂着别的气味,仔细一闻心大惊,是汽油!

汽油味促使我眯起双眼仔细打量,当看清时整个人都仿佛坠进了冰窖,四周围堆放着满满的气油筒,还有火药!

“同归于尽”四个字无情入脑,这一刻我全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用“恨”这个字形容了!

我被人扔靠在汽油桶上,一扔一撞间险些晕过去。我努力撑开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旦晕过去便什么都不好说。

转动眼珠,渐渐的看清这里。这是一间旧仓库,仓库内共有30个年轻、中年不等的男人,这些男人个个誓死如归,看样子金是周远明的死忠部下。

从人数与遍布的气油筒、火药还能得出另一个结论,那就是放手一博、成败在此一举!

才想完,车轮子声由远及近,我转着脖子吃力的朝右方看去,每使一点力都向晕撅迈进一步。

张琳推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我想他应该就是周远明了。

记得哥哥说过他6年多前只有45岁,那么算其这些年过去了他现在还不到52岁,但看来却苍老的厉害,比80老态龙钟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琳将他推至我面前停下,他那双痛恨与浑浊并存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挖下。

我半张双目望着他,看样子他已油尽灯枯,再不放手一博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我觉得他很可悲,为了安家产业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与其窥探为何不为自己­干­一番事业?非要钻在仇恨中熬磨一生。

我目光下调看向他的腿,哥哥当年往他腿上打了好几枪,真是废了……我径自打量着、想着,下巴被一只­干­枯的手捏住,脸被抬起。对上他的眼睛,我觉得可更笑,他费尽心机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

“你和你妈长得真是像……”他嘶哑着声音沉语,“你们一家很快就要在黄泉见面了,你该感谢我。”

我望着他什么也不想说,他心态完全扭曲,多说无益,况且也不想浪费唾液与­精­力。

他放开我,我靠着汽油筒微微喘息,不晓得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看向许玥、许杨,可憎着面目狰狞大笑,老脸堪比恶鬼更甚。

一名中年男人拎着三包炸药走来,将其中一包交给张琳。

男人将手里的炸药分别绑在许玥、许杨身上,张琳则负责绑我。

我近距离看去,她四陷充满仇恨的眼神早已不是儿时所认识的小伙伴了。生命摧残,她的心已和周远明没有任何区别。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去非洲受苦,我会让安楚亲眼看见你被炸得粉身碎骨!”她一字一音在我耳旁说着,字字咬牙、音音恨骨。

我想她最恨的人会不会是我?细细想来每件事都跟我有关,不论智英杰还是非洲,还有在“便利网“时杨芳为了维护我总和她对着­干­。

心中苦涩,可以说,我间接的害了身边的人,真追究起来我想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

炸药绑好,仓库内陷入死寂,我们都在等待……不知道过去了10分钟、20分钟、还是30分钟,恍惚越来越历害,我游走在晕与不晕的边缘苦苦挣扎。

引擎熄火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混沌的大脑好像突然有了点清醒。

吃力的扭动脖子朝仓库大门看去,一道颀长身影透过逼近傍晚的日光打­射­进来,从影子可以辨别出来人是哥哥。

进来的只有他,我不禁心有凉意。不是吧,他怎么羊枪匹马就敢往里闯!聂笑呢?帮手呢?都去了哪里?

哥哥面带微笑,目光从我、许玥、许杨牙上扫过,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焦急,泰然自若的很。

这时我才想到他绝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来便证明早有安排!起初担心,现在倒完全放心了。

他独自前来令周远明诧异,随即闻他警戒说道,“你可真有胆子,竟敢一个人来!”

“现在我和我妹妹、我的女人、儿子全在这儿,这不正是你要的吗?”哥哥低声轻笑,说得可轻松了,比谈论天气还谈论天气。

他的女人……我下意识看向许玥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可惜,她那碍事的长发挡住脸孔,什么也看不见。

周远明­阴­冷的笑着,朝身旁两个男人使眼­色­,男人会意,同时上前捏哥哥的身。捏罢对他摇头,证明没有武器。

周远明这时就有点美疯了,不知是他人老判断不灵光还是真觉得可以一起死,总之疯狂大笑,仿佛这间仓库已爆炸,所有人全部葬身火海。

对于他的疯笑哥哥没反应,笑得一如既往。

张琳从地上捡起两包炸药,狠毒的瞅了我一眼便从仓库后门走了出去。

我心凉,冰冷刺骨,她这是要去炸死智英杰和章超啊!我想她出去就不会回来了,她应该不想死才对。

周远明将一包炸药扔向哥哥,并对他残忍说道,“绑在身上!”

哥哥二话不说,手脚麻利的将线绳往腰上一绑,绑完了拽拽、看看是不是绑牢固了。

我已经快被他弄晕,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安排?这间仓库里全是汽油和炸药,稍微擦出点火星便会连人带仓爆上天空!

周远明似乎也被哥哥的作法搞得有点蒙,为防止事有突变,他立即从上衣兜里掏出打火机。

见状,我呼吸急秉,双瞳紧缩。他真是丧心病狂到极点,集体陪葬!

他掏出打火机,别外30名男人将地上余下的炸药往中间聚扰,一时间仓库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缩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如果爆炸所有人都难逃活命。

“呵呵呵……哈哈哈……”周远明笑着,像得了失心疯。

他将在场所有人一一扫视,随即大拇指移动,按在了火石上!

我不敢相信事情真会如他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迅速将目光调向哥哥,他仍然笑着,只是……笑得有点冷、有点残忍……没等我反应,只听见周远明惨叫一声,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事有变,30个男人其中一人飞快的从兜。αIтxt--首Fā bγ 琥珀 里掏出枪,没等他扣下扳机、继周远明之后惨叫,一把飞刀扎在了他握枪的手上。

枪脱离他的手向地面掉去,另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抢先一步将枪抄进怀中。

连续两次失败,另29个男人纷纷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或手枪,几乎与他们同时、三道、四道、五道,“28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时间眼前全是晃动人,一切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当仓库内恢复安静时让人觉得好像做梦不信是真!

是周远明实架已空?是黑道功夫过硬?还是我把事实想的太过复杂化?

我强撑开眼皮扫视30个男人与周远明,他们的姿势千奇百怪,好似都被人施了定身法不能动弹。

仔细看才发现他们的后颈上都扎着一根银斜,就像针炎的那种。

我调高视线看向离我最近、也是第一个阻止周远明点火的人。

他将打火机搁在周远明腿上,转过身时我差点没哭出来,蠕动嘴­唇­无声唤“阿笑……”

他蹲下身用力吻着我的额头,嘴­唇­微微颤抖,随即快速去除掉绑在我身上的炸药,一个使力将我抱起来往仓库外头走。

经过哥哥时他也摘掉了炸弹,抱起许玥呣子跟在身后。

从天而降的30人跟随,是了,他们便是最有力的后盾!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训练的,动作竟可以迅猛准确的令人咋舌!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我们出来时便见四辆救护车煞停。

有三个男人从仓库后方绕出来,第一男人抱着智英杰;第二个男人抱着章超;第三个男人拖着张琳,看她的样子像晕了,并没死。

智英杰、章超分别占据两辆救护车,救护车拉着他们快速驶离;哥哥将许玥、许杨抱上第三辆继而离去。

聂笑将我放躺在第四辆车内的病床上,医护人员立即对我展开急救。

临失去意识时我听见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大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霞光”满天!

周远明不是疯狂的想死吗?聂笑“帮”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大结局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我已经很习惯了,醒来时头脑有些恍惚,望着天花板好半晌才歪着脑袋朝床边看去,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儿。

“阿……笑……”我嘶哑着嗓音轻唤,觉得喉咙有些痛。

“你已经没事了,调养些日子身体就会康复。”他牵着我的手拉至­唇­前亲吻,温柔的、爱怜的。

我笑着点头,觉得很幸福。每每我有事时他都会守着我,而我总能很快的好起来,他也许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守护神。

我们两两相望、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执着我的手一吻再吻,怎么也吻不够。

突地,我猛地坐起,起得太急脑袋一下子犯晕。

他忙扶住我,用食指压住我的­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今天早上安楚已经派专机将章超送去韩国做面容恢复手术,智英杰跟着一起去。现在我带你去看看许玥和许杨,许杨还在监护病房里。”说着,他掀开被子帮我穿鞋。

顾及我刚醒身子无力,他抱着我大步前往儿童区,到时只见许玥和哥哥双双立在大玻璃窗外朝病房里看。

聂笑将我轻轻放下,扶着我靠在他身上。

我望着忙碌的医护人员,说他们在抢救许杨不像,说没抢救又让人着急。

看他们忙了段时间,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许玥紧张不已,双手交握在胸前紧攥。

“身体各各器官全都正常运转,已经没事了。”医生露出放心的笑容,说完吩咐护士将许扬转去普通病房。

得到确切消息,许玥攥在一起的手舒展开来,高兴的连连颤抖。深深的闭上眼睛再眼开,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儿。

她跟着许杨,哥哥则摸摸我的脑瓜跟在她身后,没跟出几步便被喝止,并闻许玥斥道:“儿子是我的,你不许看!”语罢,又气又怨的瞪他一眼跟着病床车走了。

我哥接下来是什么反应没看见,因为聂笑抱着我离开了儿童区。

“芳呢?她情况怎么样?!”许玥、许杨已经没事,最让人担心的是杨芳!

“情况很不乐观。”聂笑吐出六个字,抱着我搭乘电梯直升重症监护楼层。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瞬间挥进谷底,摔得好疼!

出电梯拐入走廊,重症监护楼层一片死寂,走廊内只有一个人,尽头的地上坐着颓废的男人。那人是刑宇,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扒着玻璃往病房里看,杨芳孤伶伶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瞧她的模样根本就没多少生气!

我登时就受不了了,要不是聂笑扶着我、我一定会坐到地上。

泪滚下,心好痛,我们成为死党已经有10多年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扎成重伤。双手捂面,泪水倾泄,我忽然间好恨自己!

“注意你的身体。”聂笑用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轻言,用只有我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我摇头,颤抖双手摘下金链,我怕弃丢了杨芳的钻戒,所以将它和金牛挂在一起。

我取下钻戒、戴回链子,一步一步走到刑宇面前蹲下,轻轻拉起他的手,将钻戒放在他手心,并哽咽着对他说道,“这是芳的戒指……”

他僵硬的身子震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当我看见他的脸时差点失声哭出来,这还是英俊的他吗?分明已是胡须拉茬,变成落魄之人!

他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没事牵动嘴­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垂下头望着钻戒。他的手慢慢收拢,攥着戒指拿到­唇­前深深亲吻。

我看不下去,猛地别开脸,他内心所承受的煎熬没人能体会!谁都没有他更痛!

接下来的几天里医生给刑宇下达了两次杨芳的病危通知,他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神智恍惚的厉害,就快变成行尸走­肉­。

我根本不敢去看杨芳现在的样子,缩在床上以泪洗面,心里好难受。

我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哭泣,如果杨芳活不过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对不起刑宇!

聂笑一直陪着我,一则怕我身子垮掉、二则怕我头脑一热做出什么傻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杨芳始终在监护病房,刑宇始终坐在地上等待。期间他因不进食、不喝水晕过去好几次,醒来时又继续坐等。

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傻傻的躺在床上望天花板。脑 -āΙTΧt --首Fā Ъy琥珀 子里与眼前浮现的全是过去和杨芳在一起时的画面,一幕幕都那样真切,好像昨天才刚发生。

我也开始不吃东西了,天天打营养液。聂笑逼我吃进去的马上又吐出来,急得他也消瘦了好多,人也显得憔忤不堪。

十天已去,仍然没有杨芳的消息,我已经绝望,有种躺在床上等死的感觉。有时沉沉睡去,恍惚醒来,醒来没多会儿又睡去。

与其说折磨自己,倒不如说折磨聂笑更确切,他看着我这样比谁都痛,却又奈何不了我。

算一算,从智英杰、章超举行婚礼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许扬几天前做过全身检查就出院了,智英杰、章超去了韩国一直没消息,不知道章超的脸有没有恢复一些?

恍恍惚惚中我总在东想西想,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

胡思乱想中,病房门”砰”的一声撞开,吓得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杨芳脱离了危险,她活下来了!”刑宇的声音,发自内心激动而激喜的悦音。

我似在梦里不能相信,挣扎着坐起,失神的望着门口已瘦得不成样子的他,蠕动嘴­唇­颤抖相问,“你说……什么?”

“杨芳脱离了危险,她活下来了!”他重复,说罢跌跌撞撞离去,就连奔跑的脚步声都是那样的雀跃。

我缓慢的闭起双目,久日不落的泪水重新滑下脸庞,我的心剧烈跳动着、兴奋不已。杨芳闯过了鬼门关,她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我好高兴!激动的全身发抖,抽咽之声越来越大。

“紫,别激动,你的身子承受不住!”聂笑抱着我急切安抚,话音才落我就失去知觉晕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睡饱了才迷迷糊糊转醒。睁开眼睛时聂笑历经折磨的消瘦脸孔即刮入目,看得我好心疼,鼻子一酸险些又哭出来。

“你终于醒了,可折磨死我了……”他嘶哑低语,略微用力的贴撞我的额头,这一撞立即撞出了我的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我抱着他道歉,心里不是个滋味。

“如果杨芳再不脱离危险,那么第二个被送进监护病房的就是你,我也就,陪,着刑宇一起坐在走廊的地上等你醒来。“他的声音颤抖不堪,听得我的心一下下扎疼。

“快别说了!我再也不这样折磨你了!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哭,紧紧的抱着他。

知道我的心,他不再言语,将我从床上抱起纳入怀中,他炽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颈子和耳朵上。

紧紧相拥,任世界有再锋利的东西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病房里安安静静,静得只能听见呼吸与心跳。抱了很久,待呼吸平稳、心跳恢复正常跳动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彼此。

他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抚着我的脸颊温柔说道,“咱们去看看杨芳吧。”

“嗯”我点头,他帮我穿上鞋子,像脱水醒来时那样抱着我。

他扶着我立在杨芳床前,我颤抖着手抚摸她仍苍白的脸颊,脸­色­虽然不好,但她已甩脱呼吸器,呼吸平稳而均匀,就连床旁的心跳测试仪器上所显示的心电图与声音都再正常不过。

她真的挺过来了,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带着对刑宇的爱……我看向刑宇,他握着杨芳的手痴迷凝望,眼中的感情那么的深、那么的执着。

聂笑搂着我离开病房,他说如果杨芳醒来能单独和刑宇在一起最好。

我顺从的离开,让他抱着我回病房休养。

三天后,杨芳醒了,脑筋很清楚,刑宇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我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只能每天去看她一会儿,看完了就走,好留下更多的时间给险此­阴­阳两隔的他们。

其实老天很公平,对谁都不偏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聂笑把张琳交给了刑宇,刑宇是最有权掌管生死的人。

张琳对我没做出格的事,智英杰、章超不用说,他们是外人,就是做了聂笑、刑宇也不会管。

但对杨芳连扎五刀害她险些丧命,这就令刑宇不能饶恕,他会让张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黑道手法很多,又很残忍,我想张琳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了。而我对她已经没了儿时的那份情谊,比起杨芳又算得了什么?

经历过这次生离死别,我越发懂得珍惜生命,活着是一件快乐且幸福的事!我为自已能够活着感到幸运。

攥紧聂笑的手,我们在医院楼下的“绿化带”里溜哒。

他懂我什么意思,只笑不语。

“阿笑。”我一边走着、一边轻唤,­唇­边泛起甜甜的笑意。

“嗯?”

“我爱你,好爱好爱……”我红着脸向他倾吐爱语,求婚时他对我说了,而我却没有。

他停下脚步,我也停下,转身面对着他。

定定的望着彼此,可以从对方眼睛里看见最真挚的爱恋。

他笑了,亲吻我的额头。

风袭,吹乱了我的长发,他将我揽入怀中、用身体为我挡去风势。

这一举动令我想起了他两条胳膊都受伤时的情景,那时我们也是在医院“绿化带”

里,风吹,他将我护在怀里。

心头热热的,身子暖暖的,我搂着他的脖子问道,“我是不是很笨?直至你出国了我才明白原来你在我心里早就有了不可动摇的位置。”

“猪都比你聪明。”他没正面回答,而是丢下了一句令人喷笑的话。

我捶他胸口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是猪、你是什么?”臭小子,这不是连自己也一块儿骂了吗。

“猪老公。”他翘起嘴角直言,丝毫没觉得不妥。

“讨厌,我才不要嫁给一头猪!”我假装生气,将脸别向一边。

“你没得选择,我是猪你得嫁,我是鱼你也得嫁。世界这么大,我只要你。”他扳回我的脸动情言道,说得我愣愣的望着他。他怎么也会说甜言蜜语了?还说得这么溜!

“姑姑——”一道童音打断我的傻愣,视线越过聂笑朝他身后看去,只见许扬跑来,身后一前、一后的跟着许玥和哥哥。

“小扬!”我将扑进怀里的他抱起,在他惹人疼爱的­嫩­脸蛋儿亲了亲。

“姑姑,你身体好些了吗?”他眨着大眼睛,边问边伸手摸摸我的脑门儿。

“呵呵,好多了。”这小子真讨人喜爱,还懂得心疼人。

“咳……”似乎对我二人这样的谈话感到不满意,聂笑轻咳。

他的咳嗽吸引许扬的目光,他直勾勾的 A︱Tхτ首-发 .B Y 琥珀 瞅着聂笑,好半晌看向哥哥,而后咧开小嘴笑道,“两个叔叔都好漂亮哦!”

闻言,三条黑丝滑下我的脑门儿,心说不是吧,这么小就懂审美了?

“小扬,姑姑不好看吗?“我酸溜溜的问,我跟年轻时比起来可是好看多了。

他打量着我,片刻后说道,“姑姑没有妈妈好看,姑姑的脸太白了!”

他说得认真,我却好似让人兜顶打了一记闷棍差点冒着星星晕过去。这小子说话真气人,我调养了这么久怎么脸­色­还是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笑像听见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般放声大笑,瞧那脸笑得都快成抹布了。

我狠狠的瞪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已将他割下几块­肉­!

“咦?我说了很好笑的话吗?”许扬不解的歪着头,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呵……没、没有……你说得很对……”我­干­笑,脸皮却在隐隐抽动。

不经间见瞥见捂着嘴笑的许玥和嘴已一抽一抽的哥哥,一条“毒计”即上心头,于是我抱着许扬快步朝较远的地方走去。

“姑姑,要去哪里?”许扬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瞅瞅离远的三人。

我停下,抱着他开始“利诱”,“小扬,告诉姑姑你觉得站在妈妈身边的叔叔怎么样?”

“他很漂亮!”这四字回答响亮,说完添道,“比妈妈还漂亮!”

闻言,我心大喜,继续“利诱”,“那,想不想知道爸爸是谁?”

“妈妈说我没有爸爸。“他摸摸自己的脑瓜,样子有些困惑。

“骗你的,其实妈妈和爸爸吵架了,妈妈生爸爸的气把他超出了家门。”

“爸爸欺负妈妈?”他惊讶的瞪大双目。

“错!正好相反,爸爸很爱妈妈,他们只是为了一点小事拌嘴,你也知道妈妈很有个­性­,所以喽,到现在气还没消。”其实这样捏造事实去骗一个小孩子挺无耻的……他似懂非懂的”哦“了声,问道”,爸爸是谁?”

“姑姑教你一个方法,这个法能让你在圣诞节前见到爸爸。”现在离12月25号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了!

闻言,他双目发亮,拍着我的肩膀催促,“始姑快说!”

“嘿嘿,方法就是……”我­奸­笑,附­唇­在他耳边低语,“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他用力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大眼睛笑变成漂亮的月弧,真像哥哥!

我抱着他回到原处,才放下他、他便朝许玥扑去,边扑边喊,“妈妈——”

许玥将他抱起,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我要爸爸!”一句话令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随即凶神恶煞似的向我瞪来,那眼神仿佛要将我扎成筛子。

我咋舌,没想到许扬说­干­就­干­一点儿也不耽搁,本想着让他回家再实行……哥哥微怔,怔后爆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我,眼睛都笑没了。

“你没有爸爸!”许玥恨恨吐字,吐罢抱着许扬转身就走。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许扬真是好孩子,一边叫喊着、一边在她怀里踹哒,直到远去。

“哥,你只有一个月时间,小扬圣诞节要见爸爸。”我扫了蹲在地上的哥哥一眼,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搞定许玥,真是有够没用!

他只笑不语,低着头吃吃笑,肩膀一抖再抖。

我出院了,杨芳仍在医院休养。

收拾­干­净家、洗完衣服,我往沙发上一趴。真是年纪大了,比年轻时禁不住累。

一双温暖的手按在我的腰上,随即听见聂笑责备的声音,“两个人做比一个人省事多了。”

闻言,我哼了声,没好气顶回,“算了吧,你从小就没做过家事,我怕你越帮越忙。”

腰上的手顿住,随后继续,咬牙之音随出,“我在国外早就学会了。”

“家里的活不用你­干­。”我又顶一句,在国外­干­活那是没办法,我不在身边。回来了哪有再­干­之理?在我的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很正常。

他不吭声了,闷闷的帮我按摩。

按着按着门铃响起,他去开门,门一开便见气急败坏的人影向我逼进。

“安紫,都是你乱教,半个月了,我儿子一天到晚缠着我要爸爸,我都快疯了——”许玥蹦来跳去,气得不轻。

我一愣,愣后笑趴在沙发上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绝了!绝了!

“姑姑!”许扬扑到我跟前,我将他抱到腿上一边笑、一边夸,“小扬太有才了,就这样,再接再励~~~~”

许玥气得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我鼻子,“你——你——”

“我这是为了你好~~~”我坏坏的朝她眨眼睛,像抽了筋。

“妈妈,我要爸爸!”许扬真不亏是我侄子,附和的恰到好处。

“啊——”许明大叫一声,双手抓发,抓罢转身就走。走得太急又没看路,一头撞进立在身后的哥哥怀里。

“小心点。”哥哥扶着地,话才说完便被她用力推开。

哥哥无奈的耸耸肩,追在ρi股后头跑了出去。

聂笑关门、上锁,明摆着不让他们回来。

“小扬,今天晚上和姑姑睡好不好?”我轻戳许扬脸蛋儿,心里琢磨着哥哥应该不会把许玥放走才对。

“好啊!好啊!”他笑容满面,拍手叫好,眼里绽放皎洁光芒。

此光令我着实一愣,莫非他已经知道哥哥是他生父了?!

下意识看向聂笑,他正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我登时无语,“……”

晚上哄睡了许扬,我侧躺在床上贪婪的抚着他的脸蛋儿,手感好极了,孩子小时候的皮肤就是好。

家里有这么个小可爱是件多好的事啊,能给家里带来好多活气儿。哥哥真有福,“随随便便“就能捞个儿子想到此,一道白光划入脑海,我眼前一亮,忙拍拍躺在左侧的聂笑,“喂,咱们也要个孩子吧。”

嘿嘿,不晓得我们宝贝会长什么样,我希望像他,多好看啊“不要。”他闭着眼睛一竿子将我的美梦打碎,我傻眼,“你说什么?”

“你打算生个孩子出来跟我抢你吗?”他掀起一只眼皮瞅着我,说到中间闭回。

闻言,我哭笑不得,他怎么连个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孩子的醋也吃?

我轻轻爬到他身边好言相劝”,阿笑,我就快29岁了,已经是大龄女人,再不生就没机会了。”

“那就不生。“他说得轻巧,我不­干­,拧他胸肌,斥道:“说什么呢,要是不生聂家就绝后了!”这个不肖子!

他不吭声了,双眉蹙起。

“就生一个,生完了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见他似乎有所动摇,我再接再励。

哪知他丝毫不领情,“一个也不生!”说得­干­脆,坚决,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这次换我不吭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他他、他的醋劲儿也太大了吧?!

第一次“谈判”想要孩子,崩了,以失败告终……我就郁闷,生个孩子怎么了,除去哺|­乳­期需要时常照顾、其它的时间我都可以陪着聂笑啊,可为什么他就不同意生呢?

半个月里我跟他谈了好几次,每次都崩,眼看着圣诞节就要到了,我这儿没结果,哥哥那儿也没有,真急人!

“唉……”我叹下第N口气,蔫头耷脑的打不起­精­神。

杨芳从晚报里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老叹气。”

“你和刑宇会生孩子吗?”我有气无力,不答反问。

“当然生啊,我明年就30了,再不生太危险了!”她放下报纸,说碍相当认真。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没力了,为什么聂笑就不能像刑宇那样通情打理啊?讨厌!

“你该不会不想要孩子吧?”她凑过脑袋小心询问。

“我想要,可阿笑不答应,说要是有了孩子他就该跟孩子抢我了……”我噘嘴,声音闷闷的,心里犯愁。

她伸出食指戳我脑袋,边戳边受不了的说道”,你不会在,危险期,的时候勾引他呀!”

闻言,我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可怜兮兮的问道,“怎么勾引?”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你——你可真是!哎呀,气死我了!”她抓着头发哀嚎,嚎罢歪在沙发里思索。半晌后用右拳砸左手掌心,大声说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扒着她的肩膀兴奋急问,心头立即雀跃。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敢保证这方法百试百灵!聂笑,哼哼,他只有乖乖就犯的份儿~~~”

地卖了个关子,弄得我心奇痒无比!

算着日子,今天是”大姨妈”过后的最最“危险期”!

我颤抖着双手从浴巾里取出杨芳给我准备的“秘密武器”,看着这件“武器”我直想哭!

这是套极奇­性­感的情趣三,点式内衣,­性­感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胸罩的带子细得像根线,罩住双|­乳­的只有两片薄得可怜的纱;绳子底裤,挡住­阴­,部的也是块薄得不能再薄的纱。

我用力吸气、吐气,哆哆嗦嗦的将内衣、裤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差点喷鼻血,这穿上去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呀!

浴室里的水蒸气将我的身体掩映的朦朦胧胧,再加上这套情趣内衣,妈呀,更让人深发想象!

我在浴室里走来走去,为了今晚杨芳、刑宇出去睡,我再这样犹豫下去天都要亮了!

于是牙一咬、心一横,深吸几口气,拉开浴室门大义凛然的朝聂笑房间走去。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房里黑着灯,门一打开便听见聂笑懒洋洋的声音,“怎么洗了这么久?”

“呵呵,多泡了会儿。”我心说­干­嘛把灯关上,关了灯我这套内衣给谁看呀!

伸手想把灯打开,手刚碰到开关没来得及按下,聂笑惊愕的声音抢先一步入耳,“你穿的是什么?!”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觉得不对,房里没开灯,他怎么可能看见我穿的是什么?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不要紧,我登时傻眼,甚至失声尖叫,“啊——”

死杨芳啊死杨芳,她给我准备的是什么内衣呀,怎么、怎么、怎么还带莹光?!

|­乳­尖与荫部的位置竟然散发着暧昧柔光,这可让我吃惊不小,她可没告诉我这内,衣关了灯以后呈现的是这种效果!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又羞又窘的用手遮挡身体、遮挡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莹光!

我呼吸急促,不止我,就连床上的聂笑也如此。

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脑袋都不转了,只能慢张的捂着身体,一会儿捂上面、一会儿捂下面,忙得不可开交。

在我慌忙乱捂间聂笑“啪”的一下打开了床头灯,楠­色­的灯光立即将房内照得更加暧昧迷情。

聂笑双目直勾勾盯着我导体,两只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呼吸也因看见我的样子而大幅度快速。

我身上好烫,再让他看下去铁定晕倒。当即立断放弃今晚的勾引计刮,捂着身子就跑。

被子被猛地掀起之音传入耳朵,我吓坏了,双腿都有些发软。一边跑身后脚步一边追,当我跑到客厅时身子也腾空而起。

“啊,不要!不要!”我后悔了,悔得肠子乌青,只因聂笑那张脸太“恐怖”

了,从没见过!

“该死的你,竟然穿成这样来勾,引我!!”他从牙缝里迸字,迸罢快步将我抱回房、扔在床上。

“唔……”我被摔得七荤八素,他压下的身子太热了,一瞬间便要将我融化。

“杨芳,我恨你!过了今夜我跟你没完——”嘴巴发不出声音,我只能在心里呐喊。这个死杨芳,害惨了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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