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怕妈的头发白完了,那你就听妈的话,答应我,明天你就在家,那闺女来了,咱好赖把事情办了,叫妈了一桩心事。”
“把啥事办了?”
“婚事。”
“妈,你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妈说的是实话。”
“实话?哈哈!”他忍不住笑了。
“笑啥?妈跟你说正事呢。”
“正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想办婚事,我看你是想媳妇想疯了。妈,现在天刚刚黑,你该不是说梦话吧?”
“妈倒没说梦话,这是她妈的意思。”
“又是她妈。她妈跟你说了?”
“你看你这孩子,咋光跟妈抬杠,我跟她妈连认识都不认识,她妈咋会跟我说?是她妈跟你小姨说的,你小姨跟我说的。知道了吧?”
“妈,不管她妈咋说,咱不能那样办。”
“为什么?”母亲真的不懂儿子的心了。
“为什么?她妈明明在抛弃她,她就够可怜了,咱再在她伤口上撒把盐,那不是要叫她去死?”
呣子俩本来在商量婚姻大事,这是人生的一大喜事,虽然意见不合,但商量的总是喜事,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字眼:死。况茹霖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她怕再说下去儿子会说出比“死”更不吉利的话,于是她把话说得委婉了些。只要儿子明天不出去摆摊,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一顿饭,糊里糊涂也就算把事情办了,这不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吗?
“西山,妈老了,虽然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但脑子是不好用了,想事情没有你想得周全。咱俩呣子也不争了,按照你的意思,等那闺女愿意了咱再办。不过明天你得在家,人家第一次到咱家来,你不在家,人家还以为你有意见呢。不管你有没有意见,说起来总不礼貌,你说呢?”
“妈,我再想想,明天再说。你睡吧!”
况茹霖见儿子松口了,而且话也只能说到这样,或许儿子睡一夜就想转了,这也说不定。
可是儿子还是没有听她的话,新衣服不穿,早饭之后照常又摆摊去了。
中午,向西山还是回去了,他不想惹妈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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