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里秋水无痕得到的那支带血的钗子所验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他很清楚。虽然国师上下把这件事当作首要机密瞒下众人，但还是没能瞒过他的眼去。所以，对于宁王带着柳寒姻去见国师的事他心里也知了个七八。

只是宁王如何会知晓这其中的事？洛翼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宁王掺和进来的人，不过看柳寒姻此时的惊讶应该对秋水这个姓氏多少有些顾虑了，可不到万不得已，或者不到千钧一发之际洛翼还是不愿柳寒姻掺进来的。

“她是...国师的义女。”洛翼的眼神落在柳寒姻眼里平静无波，如天空不会飘动的云朵，好看又耐人寻味。

“国师义女？”柳寒姻更惊了，国师的义女和她有同样的病？而且她记得秋水无痕也是国师的义子，这个国师就没有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女吗？不过想到洛翼在国师府当差会和国师的义女暗生情愫倒不足为奇了。

柳寒姻突然有很多很多疑问想弄清楚，可是却不知从何问起。毕竟她还不知道洛翼是不是真的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她看着那墓碑许久才从捣鼓出一句话：“她...肯定长得很漂亮吧。”

洛翼知道她对自己有戒心，这戒心还很有可能来自宁王，看到她跟宁王越来越近的距离洛翼就知道要想让她相信自己是有些难度的。而此时洛翼也不想全盘告诉她，万一她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万一是国师府化验出错，万一......！一切万一都有可能酿成大错他也不敢冒这验。

“本来是很美的。”洛翼仰望着星空，眼边飘出无限的遐想。好像秋水夕月就在他眼前一样，“不过后来......毁容了。”

柳寒姻看着洛翼陷入回忆，那既痛苦又幸福的表情。她知道那对洛翼而言一定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去，可惜伊人不在，那也只能成为过去了。因此柳寒姻更想不通了，如此深爱着那女子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

“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还会去青楼里？”柳寒姻这是代秋水夕月问的，相信秋水夕月活着也一定会问的。

洛翼冲她淡然一笑，是多少无奈堆积成的笑容啊，柳寒姻一眼就看出他眼里疲累，她突然有些不忍自己的这一问了，或许洛翼真的有很多无法言于他人的无奈吧，绝不是你我所以理解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呢。

洛翼开口呼出长长一气道：“侧妃，如果王爷要你侍寝你会说不吗？”

“啊？”柳寒姻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虽然这种比喻有点......但柳寒姻还是明白了他的无奈，秋水无痕虽无功名在身但他是国师的义子，看那样子就知道深得国师器重。而洛翼的身份，她听宁王提及过，在夹缝中求生确实很难过吧。

“那你为什么要当皇帝的细作？”柳寒姻看着他，“那样你也不必去刻意讨好每个人了。”

洛翼双眼微眯，他是皇帝的人这件事可是机密，宁王是知道的，那柳寒姻会知道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宁王告诉她却是洛翼意料之外的。他浅浅一笑：“你说得对，可是如果不去国师府我就不会遇上她，不会有那些美好的回忆，况且，有些事你不懂，国师府是我必须存在的地方，不管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自己，甚至是她。甚至整个......”

说着说着洛翼就顿了口，瞟了眼柳寒姻没再说下去。有些事不足为她道，转而他又说：“今晚带你出来重点并不是说这些，而是你床上躺着那位小姑娘。”

“她？”柳寒姻的脸有那么一秒扭曲了，“你知道她的来历？”

洛翼点头：“不全知道。”

柳寒姻像放完气的气球看着他：“你怎么什么事都是不全知道呢？还是你要根本不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