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夏坐在他身边,半晌,低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被强迫注射这类东西,他一定也很痛苦,他的信仰,他的坚持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可他仍然坚持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饶是,连他也早已分不清,自己那时究竟算得了什么。
人生最灰暗压抑的时刻,莫过于在那段时光里,信仰被黑白颠倒,心理与身体的极限一次次的被挑战,没有阳光,只有黑暗。
楚阳垂着眼皮,脸上全是落寞,毒品,谁都知道沾上这个东西,那都表明了只有绝路一条。戒毒,那也是个漫长的日子,一年,两年,三年,他被迫注射了三次,或许,永永远远都戒不掉,然后,他将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死去。
可是她呢?
他再也没有机会去争取,再也没有能力去给她幸福。
从前他不懂珍惜,可是等到有一天,他懂了,却没有机会了。
上帝剥夺了他的机会,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推波助澜的?
人生啊,真像是一场笑话。
“穆团他会帮你找最好的戒毒中心,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戒掉的。楚阳,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们都不能太贪心。毒可以慢慢戒,人生路也可以慢慢走。”阳夏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去回握他的手,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再回到他的身边。
若是在往常,他说什么都会去争取,可现在呢?
楚阳苦笑着摇摇头:“我明白。有些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吧,谢谢。”
阳夏点点头:“好。”
阳夏出来以后,楚信和楚恒才进去,最后赶到的,是一脸焦急的方雅衡。陈嫂边追她边劝:“夫人您慢些,刚刚才清醒,别跑这么急。”
阳夏迎了上去,面对着方雅衡,最终只安慰道:“妈,楚阳没事,已经醒了,爷爷和爸,在里面。”
方雅衡点点头,又往前跑几步,却又蓦然回过头来:“你要去哪儿?”
阳夏自是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说道:“我好朋友还在外面等我,你跟楚阳说,明天一早我就做好早饭过来。”
方雅衡闻言似是有些失望,但到底不好说什么,只是拢了拢发丝道:“路上注意安全。”
阳夏轻声应道:“嗯,好。”
她和敏敏一道拦了的士回去,去的时候她还是惊魂未定,回来的时候,却不知怎的,格外的平静。
“他,怎么样啊?”6敏敏小心翼疑的问她。
阳夏笑了笑,却有几分牵强:“没什么事。”
6敏敏摸摸鼻子:“怎么会呢,都染上毒品了……”
前座的司机也听到了6敏敏的嘀咕,不由聊了开来:“毒品?粘上毒品这玩意儿,一辈子可就毁了,一旦沾上,就有瘾,就算戒掉,只要再次看到毒品,也一准还沾上,哎!”
军旅之非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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