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厉伤感的顿了顿，方又继续说道：“谁能想到，这一切原来都是龙杰设计好了的，黎家的那个肇事者，也不过是龙杰派了自己的死士，将其杀了在替换过去的，他藉此机会发动兵变意欲覆灭其他三大家族，统一圣焰帝国。由于事发突然，我们都没有准备他的人便已经打上门儿来了，当时我还在帝都，家族中没有什么高手，等我们楚氏的­精­锐赶回去的时候，楚氏已经变成一片废土。你的母亲，洛莹钰……”说起这个名字，楚厉脸上露出一丝柔情，“你母亲连夜逃出，失足掉进一处水潭，她不会凫水，当时正是隆冬，你母亲在寒水中呆了一夜，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硬是坚持着生下了你，才撒手人寰，你早产……腿……也……”说到这里，楚厉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屋里没有灯，借着微弱的月光，楚虞发现泪水早已浸满了楚厉的衣衫，楚虞默默地听着，看不出悲喜。

过了好久，楚虞才张口道：“那个，龙杰呢？”楚虞的声音有些生涩。他自己也觉得喉头有些发­干­。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楚虞心中还是感到一阵悲戚。从懂事以来，楚虞多么羡慕那些能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可惜自己却没有那样的福分，有时候楚虞多么想，抛弃这些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家子和和睦睦，哪怕生活清贫一些又怎么样呢？但是楚虞懂事理，父亲既然不愿提起和母亲有关的一切，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这些年来，楚虞莫不时时刻刻的在祈祷－－－－－为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然而，今夜楚厉的这一番话，彻底打破了楚虞心底下的那一丝幻想。

楚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目眦欲裂，一字一字道：“谋反失败，退出中原，自号啸天。”

“龙啸天是嘛……”楚虞低垂的眼帘掩饰不住一瞬间划过的一道厉芒，不过楚厉自然没有发现。“我记得了。”说完这些话，楚虞的眼神冷静之至，丝毫没有情绪波动，楚厉正陷入愤怒与悲痛的双重情感中，没能发现楚虞这些异常的表现。他摆了摆手，对楚虞说，罢了，近日说这么多，倒是把你的心情搞坏了。回屋去吧，别想这事儿了，我也，我也该歇歇了。

楚虞默然，点了点头，推开了门离开了书房。楚厉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任由青丝与黑暗将自己的身形湮没，都没有再 都市逍遥侠sodu说一句话。

楚虞就这么站在门外看着他，久久，才有些生硬的开口道：“母亲，姓洛！”

他这句话像是在询问楚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楚厉微微抬了抬头，似是叹息了一声，又缓缓的将脑袋挪回了原处，那般缓慢，直教人怀疑，他脖子上面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硕大的铁球！

楚厉低声嘿嘿笑了几下，那笑声仿佛再自朝，又仿佛是在感慨世事无常，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端起一杯隔夜的茶一饮而尽，楚厉的声音这才想起来：

“是啊，姓洛！洛氏家族虽然没有当初四大家族那么富甲天下，那么权势滔天，但也是二流势力中杰出的了。洛远山便是你母亲哥哥的孩子，按辈分，应当叫你表哥啊。”

楚虞点了点头，看样子他对于这个事实并无多少惊讶，应该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也是，楚虞本来就很会推断，这点小事儿自然难不倒他。

“他知道了吗？”楚虞本来想问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不过瞬间他就想出了答案，很明显，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们二人，龙杰虽然率领龙家推出了中原，但是渗透了多年的势力还存在不少，洛远山还好说，楚虞可是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若是有人心怀歹意，那可确实很危险！

我就真的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吗？楚虞心里嘀咕道，虽然因为先天原因不能休习功法，但楚虞浸­淫­各种机械，毒药，暗器多年，浑身陷阱一片，当然这些事情是没有别人知道的。

“不知道！”楚厉沉声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向来是不知道吧，毕竟龙啸天不是区区一个洛家可以对付的。洛家的那些老人们自然也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

看楚厉疲倦的样子似乎是不愿再往下讲了，楚虞深深地凝望了父亲一眼，说道：“父亲尽早歇息吧，孩儿先回屋了。”楚厉缓缓的点了点头。

楚虞缓缓地关上了木门，带走了楚厉身上最后一丝光亮，他魁梧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

伴随着习习的晚风，楚虞一个人“走”在回房的路上，高挂在苍穹的玉盘散发着清冷的幽光，好像也在无声的嘲笑着楚虞的无能。

用力握了握袖中的夜愿石，他知道，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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