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罪之恋 白珞 3547 字 2022-02-18

从公司出发,葛嘉澍亲自接罗尔往别墅去。

在回别墅的路上,葛嘉澍告诉了罗尔要他回美国的原因,是想要他帮自己保护唐心垠的安全。

然后他们又谈论到唐怀莉杀了史特·贝格利的事,讲到石博渊对唐怀莉依然不死心——

“我真想剖开他那颗脑袋,看看他是不是哪条神经秀逗了?居然还对唐怀莉那个蛇蝎女不死心!”罗尔气忿地道。那女人连自己的金主­干­爹都宰得下手,更何况是背叛过她的石博渊。

“爱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葛嘉澍只是淡淡地回他一句话。

这句话让罗尔无话可说,因为葛嘉澍说的是事实。

终于,车子回到了别墅。

两人下车进屋去,客厅里不见唐心垠的人影。

“劳伦斯太太!”

听到葛嘉澍的叫唤,劳伦斯太太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来。

“先生!有事吗?”劳伦斯太太眼中藏着一丝紧张。

“麻烦请你整理一下客房给韩特先生住。”

“好的。”暗暗地松了口气,劳伦斯太太赶紧想离开葛嘉澍的视线范围——

“等等!”葛嘉澍突然又叫住她问:“小姐呢?”

通常这个时间心垠大部分是在客厅弹琴,怎么今天不见踪影?

劳伦斯太太想赶紧离开葛嘉澍视线的原因,就是害怕他问起唐心垠。

“呃……小……小姐中午接到一通电话后,从那时候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劳伦斯太太害怕得头低低地,说着谎。

她的话令葛嘉澍冷淡的眼眸起了变化:

“隔壁的亚美小姐打的?”询问的声音冷静得吓人。

“我找过亚美小姐,小姐不……不在她那儿。”说这话时,劳伦斯太太的头更是不敢抬起,害怕眼中说谎的事实被发现。

一旁的罗尔对她闪躲的态度感到奇怪,但看到老大吓人的模样,别说她会害怕,连他也觉得有点毛毛的。

“不在隔壁,而且从中午出去到现在——”冰冷的外表爆裂,葛嘉澍失控地怒吼:“你却没有通知我!”一双眼眸是想杀人的怒意。

劳伦斯太太被他猛烈的怒意,吓得双脚颤抖得厉害,声音直打哆嗦:“我……我以……以为……以为她……她跟亚……亚美小……小姐出……出……出去,谁知……谁……”

“滚出去!”她的解释令葛嘉澍怒火愈升。如果她再待在这儿,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出手打人。

他的驱赶令劳伦斯太太如获大赦,飞也似的赶紧逃离客厅。

跟了葛嘉澍这么久,头一次看到他情绪失控,让罗尔感到非常讶异。

“老大,你先别那么紧张,说不定她是去找朋友,很快就会回来了。”罗尔安慰地说。

“不可能!除了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心垠在美国根本就没再认识任何人。”恐惧的感觉紧紧地攫住葛嘉澍的心。“罗尔!通知达克,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找到心垠。”

罗尔本想再告诉他不用那么紧张,但看到他眼中表露无遗的恐惧,不自觉地,话又吞进肚里了。

拿起话筒,罗尔拨了通电话给葛福集团安全部门主管达克·朱理得。

那通电话会是谁打的?葛嘉澍无法平静地苦思,心底不断地祈祷心垠不会是在唐怀莉手中。

“老大,说不定她真的马上就回来了。”打完电话,罗尔再一次地安慰。

“但愿如此。”

但这一找一等,竟是无消无息的一天一夜。

其实根本就没有电话找唐心垠,那不过是唐怀莉要劳伦斯太太骗葛嘉澍的障眼法罢了。

缓缓地苏醒过来,唐心垠感觉头脑有些儿昏昏沉沉,甩晃了几下头,想令自己清醒一点。

“我的头……头怎么……怎么这么晕……”伸手想揉揉太阳|­茓­,却移动不了自己的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我怎么会……怎会被绑在这儿?”

昏沉的头脑因此时的状况全醒了,唐心垠整个人惊慌了起来。

她明明记得她是到亚美家的,怎么会——

“醒啦?”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倏地抬头,唐心垠望向声音的来源。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唐心垠整个人可以说是傻掉了!

“你怎么……怎么会在这?亚美呢?”她记得应亚美之邀到她家做客,喝了一杯饮料后,不知不觉就睡着……

听她问到亚美这个名字,唐怀莉掩不住得意地纵声大笑——

“找亚美啊?”唐怀莉眼中满是嘲弄的神­色­:“等一下喔!”她转身走了出去。

唐怀莉一出去,唐心垠这才有心思打量身处的环境。

一望之下,自己身处的地方还是在亚美的家啊!

唐怀莉怎么会在这儿?亚美该不会——

“哈罗!”

金发蓝眼的“亚美”出现在她的眼前。

“亚美!”正往坏处想的唐心垠,乍见到她没事,天真善良的个­性­没别的心思,只有担心她的安危:“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满面的笑意是嘲弄的鄙视。

这声音——

“你的声音?”这不是亚美原本的声音,这声音是——

“呵呵呵……”愉快得意的笑声扬起:“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嘴巴嘲弄地问,手也跟着卸下头上的金­色­假发,撕掉脸上的假面皮,摘除眼中的蓝­色­隐形眼镜:“刚刚才听过而已嘛!”语中的嘲弄之意更重。

看到待她如姐妹、金发蓝眼的亚美,当场成了黑发墨眼的唐怀莉——是真的有血缘的异母姐妹、如仇人一般的姐妹!

压过恐惧的是一股没来由的恶心。

想到她之前伪装成亚美的身份时,对她的好全是虚伪地做假,恶心的感觉一经想法的催化——

唐心垠吐出胃里的酸液来,因为昏迷了快一天,胃里早就没有东西。

“怎么?想死了啊?”没有一丝软化的同情,唐怀莉露出一抹冷笑:“还早得很咧!”凭葛福集团的势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她的,到时唐心垠就是她任意摆布葛嘉澍的最好筹码。

“你……你到底想做……做什么?”

“想做什么啊?我想想……”倏地拿出一把枪玩弄:“我想做我母亲当年做的事,宰了抢人丈夫的女人啊!”歹毒的笑容扬起:“不过,我不会跟她一样笨的。这把枪是我特意买来的,我试过了,很顺手、很好用,最重要的是——它绝对不会卡弹。”唐怀莉故意低下头在她的耳边强调。

看到那把枪身黑得发亮的枪,唐心垠吓得头皮都发麻了,声音打颤地道:

“我没有……没有抢,是你……你自己……自——”

“啪”!话还没说完,唐怀莉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头打偏了!

“是你!”此时的唐怀莉已然有点狂乱了:“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葛福集团总裁夫人!还享受着荣华富贵!而现在——”用力地提抓她的头发,强迫地将她的脸扬起面对自己。唐心垠痛得脸都拧起来了。“我被迫成了杀人凶手,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又狠狠地给了唐心垠一巴掌。

两个巴掌落在同一边,唐心垠整个左半边的脸颊一片红肿,而且因为皮肤细薄的关系,脸颊感觉好像快要裂出血来,嘴角则真的已渗出血丝来了。

“我会让你好好地付出代价的!”­阴­森地丢下这句话,唐怀莉傲慢地转身离去,将唐心垠单独留在房间里。

唐心垠感觉脑袋是嗡嗡地作响,脸颊是一片烧辣的麻痛,心中是深深恐惧的惨然。

祈望葛嘉澍能赶紧找到她,将她救离唐怀莉的魔掌,却又害怕他会因她而受到伤害;痛苦的矛盾在心底不断交战,泪水忍不住地掉下来,滴得原本就痛的脸颊更痛!

虽然唐家大多时间本来就只有唐振书和妻子在家,但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宛如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屋。

煮好晚餐,从厨房里走出来,客厅不见丈夫的人影,陈月华不用想也知道他人在哪里。

自从心垠离家后,他虽然嘴里依旧骂着她,但自己看得出来,他很想念心垠,常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着她的照片掉眼泪。这也是她无意间看到的。

走上楼去,陈月华想着想着,眼眶也红了。

她也非常地想念心垠,更因为对不起女儿,常常在午夜梦回之际,蓦然惊醒!对不起女儿的罪恶感和思念压在心头,让她面对丈夫时总是一阵心虚,总是永远地不快乐!

为什么自己总是做错事?

站在书房的门外,陈月华心中充满了难过自责。

无声地叹了口气,悄悄地打开书房的门。

果然!

丈夫又拿着心垠的相片在看。

看到他这样的思念女儿,陈月华心里好难过!

明明该是和乐融融的家庭,全因为自己的自私、好过,弄得支离破碎……

“老公!”心底下了一个决定,想要挽回这个家,需要的是她提起勇气讲出实情。

听到妻子的声音,唐振书赶紧丢开手中的相片,迅速地抹去眼眶略微泛出的泪水;霍地站起来,露出僵硬的笑容:“什……什么?”

“我……我……”面对丈夫的脸,陈月华的勇气顿时减了一大半。

“有事啊?”妻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他好奇。

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陈月华决定硬着头皮讲了;因为失去了这次的勇气,她知道自己就再也提不起勇气说出口了。

夫妻俩面对着面,陈月华就站在书房的正中央,唐振书就站在书桌前,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审判;而她就是那个正在诉说着罪行的犯人,站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听她说话的唐振书,则是决定她有罪与否的法官。

在说完整个事情的真相后,书房马上陷入一阵死寂的沉默。

陈月华低着头不敢抬,心中巍颤得像在等待着丈夫给予判刑。

时间的流逝变得敏感,等待变成一种痛苦的煎熬……

在陈月华感觉过了好久的时间后,唐振书终于开口了——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开口的声音带着抹痛苦的隐忍。

听到丈夫开口,陈月华霍地抬头,想再说些个什么,但看到丈夫转过去背对自己的身影,张开的嘴巴又闭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