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看着手机屏上短短的一句话,怔了怔,子墨回来了?谁帮助她的?陈子鱼么?……他们找她有事说?有什么事?
"……微微。"周立显敲门。
苏微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事?"
"快点出来,豆浆冷了不好喝。"
"知道了。"苏微答应着,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屏,拇指在按键上移动两下,最后删除了陈子鱼这条短信。
客厅内,周立显坐在餐桌旁,手里捏着报纸专心看新闻,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地说,"快吃早餐。"
红枣黑米粥,几个鸡中翅,两个馒头,还有一杯豆浆。
挺丰盛,全是周立显亲自下厨做的。
苏微抬头看他,他安静地看报,没有任何动静,连面前餐盘里的鸡翅也不动。
"哎,你也吃啊。"
周立显放下报纸,叠放好,搁在桌上,拿起筷子才动手。
"刚刚在洗手间和谁讲电话呢?磨磨唧唧浪费半个小时。"周立显漫不经心地问。
苏微一惊,连忙说,"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啊,是短信。"
"谁发的短信?"
苏微想一想,最终决定坦白,咬着筷子,盯着周立显,"陈子鱼,他说子墨回来了,叫我过去聚聚。"
周立显放下筷子,起身,背对她,"慢慢吃。"说完便举步上楼。
"你还没吃呐。"
"没胃口。"
苏微一个人吃早饭时就在想:他这是和谁较劲呢?还是他在吃醋?
她把碗筷都洗好了,周立显还是没有下楼,苏微又把鸡翅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端着盘子去找周立显。
周立显坐在二楼卧室的那个小阳台内折叠椅上,个子挺拔,肩膀宽阔,带着一副黑色太阳镜,坐在那儿像只大型忠犬,一动不动。
"还和我生气?连饭都不吃,亏着谁了?"苏微把盘子放下,坐在他对面。
"谁和你置气?犯得着么?"
"我一定不去见他,你放心吧。"
"你见不见他管我什么事?"
"别扭!"苏微扭头,不看他,"哼!"
这时阳台忽然飞入一只羽毛华丽的鸟,苏微看到了,立刻扑上去逮,可惜落了空,倒是轻易被周立显瞅见了,一只手就擒住翅膀,扑腾两下就是飞不起来。
这只鸟颈部有白色的项圈,尾巴长长的,背面的羽毛和孔雀的羽毛很相似,但没有孔雀羽毛好看。
苏微从周立显手中接过,把玩了两下,抬头问,"这不会是孔雀吧?"
周立显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她,"雉鸡,也就是野鸡。"然后伸出手,摸了摸雉鸡那羽毛华丽的尾巴,冲她笑,"肉很香哦。"
苏微瞪圆了眼,"你想吃了它?"
"你说呢?"周立显冲她挤眉。
"残忍!"苏微紧皱着眉,"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小家伙怎么会飞到这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入冬了总要换地方生存,它落队了,说不定是受伤。"
苏微拿着雉鸡,扒拉着它的羽毛到处观察,到底是在它大腿根部看到一个两寸长的口子,血粼粼的,鸡皮撕裂了,骨肉清晰可见。
"不许你吃它!"苏微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他鼻子,说。
"随你。"
闹了一场,最后的最后,周立显还是驱车给她买了个鸟笼专门养雉鸡,而她则在家给雉鸡包扎伤口。
周立显把雉鸡放到鸟笼,看着那缠着绷带的腿,笑着说,"包扎得不错。"
苏微嘿嘿地笑,"那当然,我是谁呀。"
"可惜,最后不一定能存活。"周立显打击她。
"你怎么知道它活不成?"
"鸡连皮,狗搭骨,鸡皮要是没伤到准没事,伤成这样,希望就渺茫了。"
苏微觉得他很悲观,便卷起袖子,"安心,这伤口是我包扎的,准没事。"
折腾了一小时,周立显送她上班,最后还是迟到了。
苏微打卡以后,到问诊室没多久,孙志远找到她,"早晨接到一个电话,这桩生意比较大,所以我来找你,给个意见。"
"谁的电话?"
"锦渊制药。"孙志远继续汇报说,"他们有意和我们合作,将中老年保健品放到我们平价药店出售。"
苏微眼神错愕,"你的意思呢?"
"现在正好接近年关,保健品热销,我们货源也不多,不如暂时进一批货试水,先看看市场反应。"
"他们有什么要求?"
"没有,新任的CEO说,可以先进货后付款,一切规矩按照我们的要求来。"
这就奇怪了,起初她成婚时,锦渊制药是不惜翻脸也要收回克尔普地租,现在上门合作是什么意思?
"谁找你谈这事的?"苏微问。
"陈子鱼。"
"你认为他能代表锦渊制药全部股东说话?"
"不能。"孙志远说,"但是他手中掌握百分之二十五的锦渊制药股份,而且锦渊制药是家族企业,他说的话多少还是有分量的。"
"拒绝他。"苏微看着孙志远,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你听好了,我的意见就是不和他们合作,他找上门,许你多大的利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