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时间放得太长了,我不太清楚。"
"很怪啊。"
"要是太奇怪,你就吃药好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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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没有阳光,阴阴的,风沙却很大。北方的天气都是这样,不像南方,天空永远是明媚高远的。
这一天子墨一如往常上班打卡,一如往常给病人接诊、配药。
她为之自豪的便是她配药的功夫是苏微远远追不上的。不然周立显也不会找她合作,让她去投靠子鱼。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拒绝,子鱼就另当别论了。
"你晚上有空吗?"
"我在上班,子墨,什么事?"陈子鱼在电话那头问。
"想请你吃个便饭,晚上到你单位楼下等你,行吧?"
"子墨,不好意思,今天不行。"
"你要去见什么人么?"
"要去出差,没办法陪你。"陈子鱼说,"要不回来以后,我请你,怎样?"
子墨笑了笑,"好啊,可是点单要交给我。"
"可以。"
"拜拜。"
挂上电话后,值班室的小护士脸色慌张地跑过来,推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出事了!"
子墨看着她,皱眉,"什么事?慢慢说。"
"那个……那个……来了。"
"什么来了?"
"闯到门诊室了!"
子墨没有说话,把白袍上的最后一颗纽扣系好,转身往门诊室走。
可是她还未到门诊室,就被刺目的入殓纯黑色伤到眼睛,远远的能看到走廊上站着十几人,人高马大,有几人扛着棺木,看到那一口黑洞似的棺材,她自然而然想到:扛尸炒作。
子墨的表情刹那间像是遭到重击,很难控制住自己,手抖了两下,继而嗅到口腔内有血腥气息,耳朵里产生剧烈的轰鸣,她知道这次的麻烦很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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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严一路小心翼翼驱车照看,将周立显送到餐厅。
苏微比周立显早到,也点好了菜。
从橱窗的位置看过去,廖严能看到周立显在位子上坐定后,面对苏微,展露温暖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挑着清淡的点菜。"
"没关系,按照你喜欢的来。"周立显招了招手,服务生开始上菜。
"你的感冒还没好。"苏微看着他,"你怎么那么讨厌吃药呢?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周立显修长的腰身微微向后仰,"这一上午可真够累的,我可不想听你说教。"
"我点了些药膳汤,待会儿你记得喝。"
服务生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转盘桌上,一盘接一盘地上菜,最后一盘是药膳鸡,恭敬礼貌地轻声说,"您的菜上齐了。"
苏微笑了笑,"谢谢。"把药膳鸡推到周立显面前,"快喝光它,只喝酒是不行的,对身体不好。"
周立显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放下空了一半的药罐,周立显看着她,说,"阿舟出国了。"
苏微怔了怔,"去哪里?"
"卡斯蒂亚。"
"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西班牙不算远。"周立显说。
"西班牙有什么好玩的?"
"塞利维亚、桑坦德、巴塞罗那、马德里,还有你最喜欢的剧作家塞万提斯。"周立显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愉快的方向。
"哦,"苏微点头,"我知道,写《堂吉诃德》的那个。"
"这本书我也看过,我看时才初中,堂吉诃德写这本书时是个伤残的军士,按照自己的理想写作,晚景凄凉,死的时候连葬地都买不起,所以,后人也找不到他的坟墓。"
苏微看着他,眼波闪了闪。
"不过,同时代中国有个作家和塞万提斯经历差不多,做过几年小官,因为受到诬告,性格刚烈,回家种地去了。"
"哦?是谁?"
"《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比塞万提斯早出生46年……"
苏微始终安静地听他说,有时会问两句,让周立显口若悬河地随意说说。
"所以说啊,做人最重要是自己开心,按照自己理想去做事,死后无憾事。"周立显说。
"可是有些缺点要不得,比如讳疾忌医。"苏微坚持道。
"还有完没完?"
"你鼻音很重,喉咙沙哑,感冒严重了,喉咙发炎,最好去吃药。"
周立显呢看着她,"我就是讨厌吃药,讨厌去医院。"
"嗯,我知道,晚上我给你煎药,中药,不是很苦。"
周立显苦笑了一下,伸出筷子夹菜给她,"那麻烦你了。"
"没事。"
周立显回单位时,秘书室来汇报,有三通紧急电话。
"谁打来的?"
"她说她叫子墨。"
"就说我不在。"
"好的。"
"把今天的报纸拿给我。"
"是。"
头版的新闻配有图片:问诊师傅把保胎药错给成堕胎药一尸两命家属怒砸三流诊所。
图片是诊所大厅,摆满了花圈。
作者有话要说:神棍节快乐,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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