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聂咏华奇怪地看她一眼,以前又不是没进去等过,怎么任秘书这么死板。她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展阳,你在哪儿,吃饭?人家就是来找你吃饭的,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不知道苏展阳在那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当着其他几人的面没有发作,还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成悦。

任霏觉得太痛快了,作为一个理智型的女人,她从没有把不快带到工作中。可是这个女人,却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能让她吃瘪真是太过瘾了。

离公司不远的餐厅里,舒小夕瞪着眼前的酒糟鱼,不爽地戳了又戳。苏展阳接电话前曾主动让她看了是聂咏华打来的电话,等他一放下电话,她就甜甜一笑,“展阳,人家特意出来陪你一起吃饭,可一定要吃好哟,来,这鱼­肉­一点儿刺也吃不到,很香的,张嘴--”

苏展阳不客气地吃掉她夹来的菜,连连点头,“嗯,确实好吃,就是酸了点。”

“我觉得还不够酸,你可真忙,应酬不断。”

“你让我怎么样,我刚才的回答不行吗?我说已经和女朋友在吃了,哪里不对吗?”

舒小夕苦笑,这样会深深刺激到那个女人,然后她再­干­一些不理智的事,最后倒霉的只有自己。她想,在聂咏华眼中,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吧?Сhā足别人的感情,会有报应的。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噤,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忽然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聂咏华不会跑去你家告诉你家人吧?然后你妈你爸你妹全体出动,替她出头,然后我被凄惨地遗弃……”

苏展阳没有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昨天晚上那部电视剧给你的启发?你以为会有那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她没有以为,只是确定,而且当天下午,她就接到了聂咏华的电话。

放下电话,舒小夕怅然望着窗外,这是十二楼,又在商业区,根本看不到绿树,也看不到蓝天,冷冰冰的冬天,看哪里都是冰冷的。

聂咏华要见她,这让她无比佩服,仅仅只是半天工夫,居然能查到她的身上,真是太有能耐了,人才啊。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当初卫广有外遇的时候,她没想过去找到林浅真那个小三闹上一场?反正不打算和卫广继续生活下去,不吭不哈地倒便宜了那对狗男女。想当初她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不去死,或者卫广去死,再不行他们两个一起死。

在舒小夕看来,即便是两人之间有人Сhā足,也是那两个人之间的事,跟第三者的关系并不大,感情破裂不是说找找第三者就能恢复的。可是一般情况下,元配总爱找到第三者交涉一番,或哀求或痛骂,更有甚者准备好了若­干­工具手段想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舒小夕本来就没打算赴这种烂约,想到对方有可能给她一巴掌,导致残废或者死亡的情形,她脸上一白。聂咏华家世不错,还出国留洋,气质也好,应该不会做这种粗鲁的事。再说她确实没有Сhā足。不过失去理智的女人可不会这么想,也许她就是那种心理­阴­暗的人呢?再说了,让她去演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戏码,怕是会当场笑出来,聂咏华万一受了刺激怎么办?

谁是谁的白月光 第十一章(5)

下班的时候,舒小夕等着苏展阳一起回去。林白平时会跟她一起离开公司,同走一段路才分开,今天却说了再见便跑得没影,人家自然是明白她等的是谁。苏展阳过了好久才出来,拉了她下楼,走进电梯后说:“今天这么好,等我下班一起回家?看来早上那一招挺有效。”

她心里有事,闻言把牙齿露出来假笑给他看。一直到上车,她都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聂咏华想要见她。

没等她开口,苏展阳就看出来她有心事,一边眼望着前方左转左行,一边问她:“说吧,什么事?”

她还在犹豫,“什么什么事?”

他轻轻一笑,“等我下班已经不寻常,又一脸沉思状,我想你肯定是有事,而且跟我有关。”

她心里有事,随口回答:“以前不等你是不想别人看到,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我­干­吗还自己回去?”

“那是想向我表白吗?”

他可真够自我感觉良好,“绝对不可能!”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舒小夕倒开始自己说起来:”那个……聂咏华约我见面,看来你中午说跟女朋友吃饭刺激到她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就打听出来我的电话,你说她怎么这么有能耐啊?”

她和苏展阳在一起的事,只有今天早上的时候,刚刚让助理室另外四个人知道,传也传不到哪里去。是他们传给别的楼层的人知道后,让聂咏华打听到,还是根本就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传的?任霏是不可能的,她和聂咏华有旧隙,曾经被聂咏华误会过,不会趟这浑水。那么是付汝文吗?今天早晨在公司楼下,他眼中分明是不可置信。说到付汝文,又让舒小夕想起来多日未曾出现的林浅真,他和她相熟,自然知道自己离过婚的事实,怕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老板找了个离婚女人吧。

他吹了声口哨,“见面?为什么不是决斗,你会为了我去决斗吗?”

“呸,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有什么好见的,我们之间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的女朋友是谁得她批准?”

话中维护之意很明显,这让她窝心不少,不再把聂咏华的事放在心上。女朋友,呵,起码比什么同居女友正经多了。她往椅背上一靠,往车窗外看去,突然看到车窗上反映出来自己抿嘴乐着的脸,原来她竟会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开心。

“你现在这么说,可哪天是你家人要召见我呢?”她不是观赏物,可没打算等着不相­干­的人一个一个出现扰乱自己的生活。

“我发现你凡事都往坏的方向想,看来哪天真得给你好好上一课。”

她嗤笑不已,马上又觉得不够庄重,她在人前总是放不开,这么着为了一个男人的话动不动就笑,好像还是天真不懂事的少女才会有的反应。意识到这点,她赶紧收敛了笑意坐直。

这些都落在了苏展阳眼中。正好到了一处红灯,他缓缓停在一辆车后,探过身子亲吻她一下,成功把她努力摆好的严肃神情给吓跑,她红着脸叫了起来,“发什么神经?”

“我这是在给你上课。”无视她的白眼,他又兴致勃勃地说下去,“第一课,先教你这不叫发神经,叫情不自禁,懂不懂?你平时压抑得太过了,过得简直跟清教徒一样,要学会偶尔舒缓一下情感,享受生活。”

“情不自禁?乱发情罢了,你有为自己谋取福利的嫌疑。”

“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忍得很伤身。”

她受不了这种*­祼­的直白的话语,红着脸转过头不看他,“绿灯亮了,快开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谁是谁的白月光 第十一章(6)

幸好这是在晚上,车子不算太多,没有人看到。舒小夕在和卫广结婚前是那种少有的纯情的女人,在新婚之夜才开始对夫妻生活有了认识。在她的眼中,­性­与爱根本就是一体的。当然,如今她是个半*,长年和孟依依结交下来,不能说什么都敢做,但也练得什么话都敢说,可那也仅仅是言语老练,其实最不擅长的恰恰就是跟男人*。更何况面对的是苏展阳,以前他是老板,此人的私生活在整个公司里被猜测臆想了无数个版本,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个情场高手。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她败得一塌糊涂,貌似只反抗了那么一下下,最后还不是半推半就住到了一起。

反思了一路,舒小夕深深地鄙视自己及自己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可要是她现在收拾东西走人、结束这些又太矫情了,哪有她这么虚伪的女人,整个就是有病。那些火热的吻,相处时不自觉的开心,这些都是不能被抹杀的,再说能得到苏展阳那么出­色­的人物的垂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极大地满足了她不足为外人道的虚荣心。情场高手怎么了,还不是得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放在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身上。

苏展阳看了看只顾着低头走路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已经走到门前还不知道停下,不是他拉着的话,一准撞到头。她把散着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黑­色­秀发里露出一小半白皙浑圆的耳廓,在这个冬夜,裹着棉衣的她在灯光下显得极为诱人。

开门后还没打开灯,舒小夕就闻到了饭菜香味,正想说不知道周渊今天做了什么菜,就被苏展阳一挡,背部正好靠在了刚关上的大门上,与他面对面鼻对鼻不能动弹。

他两手撑在门上,将身体与她紧贴,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有些沉重的男­性­气息与她紧张的呼吸交缠着。他好像情不自禁过头了。舒小夕有些难受,正想推他一下,可他把头稍微一侧,轻轻吻了下来,并不是和以前一样与她­唇­舌相交的深吻,只是轻轻地慢慢地在她­唇­瓣上辗转诱惑。身子也开始轻轻挤压着她的身体,他的人他的­唇­他的身体都在发出一种邀请,隔着两人的衣物也能感觉到他有多火热。被夹在门板和他之间的舒小夕像被点着了一把火,门板的冷硬和人体的温软两种不同的触感对比太过强烈,她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几乎让苏展阳失控,他开始急切地用­唇­去探寻她身上别的地方,眉眼脸颊不够,脖子,冬衣太厚,给他造成了层层阻碍。他的手从她棉衣外套下端伸进里面,探进一层是毛衣,再探进一层是内衣,终于找到了目标,单手似乎有点难度,两手一起使力才达成愿望,终于握住了期盼已久的圆润……

被他牢牢吻住的舒小夕脑中一片混乱,她的双臂已经服从了身体的感觉,回抱着那具火热的躯体。

好像灯都没开鞋还没换饭还没吃,好像她正在思考严肃的问题,好像有点凉意。这丝凉意让她清醒了一点,原来衣服已被撩起一截,拥在两人紧紧相依的身体之间。她慌忙推开他一点,努力把他的手拿开,又把衣服拉下,低着头讪讪地说了句:“怪冷的。”

其实屋里有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恒温,一点儿也不冷,她脸上身上心上热得烫人,这是二人同住以来第一次升温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羞了。

黑暗中苏展阳努力平复着呼吸,明亮的眼睛盯得她心跳快得慢不下来,他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怎么说呢,他才刚刚握住而已,就这么被中断实在不够。想了想,他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既然她说冷,那就盖着被子做好了。

谁是谁的白月光 第十一章(7)

他今晚特别执着,不做到最后誓不罢休的样子。他脱去厚厚的衣服,在开始两具身体纠缠之前,他抵着她的头,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算什么话?舒小夕立马出声,“反对!”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绵软,不像是抗议,倒像是撒娇。

“反对无效!”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立刻落在她身上,引起她轻轻的战栗,她努力不让自己轻叫出声。那一刹那,再多的顾虑都消失不见,什么道德­操­守,什么贞­操­底线,什么羞耻心,她只知道莫负良宵。

第二天是个睛朗的好天气,当冬日暖阳渐渐升起,光线­射­入房中时,舒小夕还在沉睡中做着梦。苏展阳已醒了一会儿,他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不住地在她光滑的背上来回摩挲。当男人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通常想的都是别的事情。这会儿苏展阳想到的是食物,他饿了,却又不想起身打破难得的美妙气氛,便耐心地等待着怀中的女人清醒。

舒小夕梦到自己一直在水里游泳,一波一波的水流冲击着她。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游来鲨鱼,一直追在她身后,还有一条已经追到了身后,长着利齿的嘴巴碰到了她的背部,吓得她死命往前游,突然周围的水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她在空气中无依无靠地往下掉,一慌便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觉得不对劲,接着看到了苏展阳放大几倍的脸出现在面前。鲨鱼和苏展阳?这是什么概念?她喃喃出声,“这是不可能的。”

苏展阳脸­色­一变,都这种情况了她居然还说什么不可能,低头便要去吻她,被她用手挡住,“没刷牙,没洗脸,不要。”

“你以后得习惯在没刷牙、没洗脸时接吻。”说完便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半天才满足地起身去洗漱。

舒小夕神­色­复杂地躺在床上发了半天呆。自然,同居男女这样亲密是很正常的事,可这样一来,她前些天的坚守又有什么意义?一时­肉­体的欢愉真能代表感情长久吗?她想这是个难题,哲学家尚未有正确答案,她一个小女人又怎么知道。

最后她放弃思考,拿了床上的薄被裹好身子,回自己的房间休整。

苏展阳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舒小夕说什么他都同意,本来是想给两人都放一天假的,可遭到了她的极力反对。昨天才公开两人在一起的事,今天就同时不去,太容易让人误会遐想。上班前她还特地穿了件很普通的衣服,说是要低调行事。其实是这件衣服里面的领子高,能挡住一些昨晚欢愉的痕迹。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打扮也不满意,只得归结于自己老了的缘故。苏展阳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老了,明明被情爱滋润得比平时美上几分,而且他比她还大上三四岁,她居然说自己老,岂非把他说得更老?这让他心里嘀咕不已:难道她是不满意自己昨晚的表现?

到了晚上,苏展阳正考虑要带舒小夕到哪儿吃饭,家里突然来了电话,苏母抱怨着,“本以为你跟那个聂咏华重修旧好,我抱孙子有指望,哪知道空欢喜一场。这样吧,既然说了有女朋友,就带回来我看看。”

苏展阳耐着­性­子解释,“妈,我早说了跟她没关系,你们偏不信。是不是她说我有女朋友?”

“嗯,打电话过来哭了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劝慰了,真的没有回转余地?”

原来是聂咏华同舒小夕交涉后没有半点回音,不甘心地跑去苏家哭诉。苏母得到否定答案后,她退而求其次,“那这个呢,总该带回来看看是何方神圣吧?”

谁是谁的白月光 第十一章(8)

听她这隐隐不满的口气,苏展阳便知道聂咏华说了不少不中听的话,就直接问:“是不是你觉得聂咏华很好,好到你可以要儿子不计前嫌地接受她?”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苏氏夫­妇­没怎么管过,只听说儿子常换女朋友,长期交往的是城中聂家小姐,倒还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她认真想一下才说:“当然不是,那聂咏华最不会替别人着想,可是展阳,你觉得现在这样合适吗?”

虽然聂咏华不行,可也不意味着随便一个女人就行,以前从没见儿子跟谁正儿八经地住一起过,这次显然不一样。倒不是她注重门第,而是她觉得一般女人跟自己的儿子不般配。在她看来,苏展阳一向­精­明,认准方向就努力,现如今意外偏行,倒叫人想不通。

“这就行,我以为你要上演一出逼婚记呢。幸好,妈你真是仁慈。”

“你们早些让我当婆婆当­奶­­奶­,我什么意见也没有了。”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

苏展阳记得以前母亲还去Сhā个花什么的,可是没几天就淡了心思,只得胡乱出主意,“你也算是大家出身了,怎么跟那些小家小户的老太太一样,张嘴闭嘴就是孙子。没事去旅游,和我爸一起去,人不能没有爱好,以前每个月都要逼我相次亲,这都什么事啊?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从这月起,取消这种制度。”

苏母不去理会他的埋怨,“你以为我不念能行吗?你那些个表兄弟虽然在外面玩是玩,可是人家有妻有子,对父母也有了交代。你呢?行,只要你带回来我看看,总得让我相信这是真的。不会是你为了避开相亲,故意传的消息吧?”

“是真的,千真万确,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苏展阳没想到聂咏华竟然会如此纠缠。她以前是个多么讲究姿势够不够高贵、举止够不够大方的女人。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想打过去同她好好谈一谈,又放了下来,这样一来,似乎更让她觉得自己重要,更得寸进尺。办公室的门被敲开,舒小夕抱怨,“你每天晚上都加班,我在慎重考虑以后还要不要等你。”

“我不努力公司会垮的,无论如何,不能垮在我手上。”他开始快速地批文件,想要在九点前完成。

“说起公司,我有个意见要提,你看人家公司里都采取人­性­化管理,崇尚自由轻松的工作环境。可是咱们公司,除了电脑外,什么也没有,没有零食,没有花草,还没有拖鞋,连那些隔断也是好几年前的样式,一点儿也不轻松。”

“你知道什么,以前我爸爸在的时候,要求就是这样。他老人家古板,认为上班就是上班,哪儿来那么多虚头。怎么,你想去外企上班做刨根儿工,当­精­英去?”

原来是总经理的上司有要求,她看看表说:“我一个劲地想了半个下午,就这么被你给否决掉了。”

舒小夕对别人的要求一向不高,既然两人开始相处,只要苏展阳能专一,对她忠实就好,至于他加班到深夜,不能常陪着她也无所谓。她会自得其乐,看书,上网,看影碟,以至于苏展阳倒不太习惯。难道他的吸引力不够?怎么这女人一点儿也没有为人女友的自觉,而且还是这么出­色­的人的女友?

谁是谁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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