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唇边靡丝(2 / 2)

半祼江山 小鱼大心 51958 字 2022-02-10

不过,看样子,眼镜蛇又喝多了。

但愿酒宴快点结束,不然,怕是那蛇要跳‘蜕皮­祼­腚舞’了。

在‘鸿国’君主的热情吹捧下,四位公主必然要表演所长,让自己的才华得以展示,让那心系的男子明了自己的独特。

于是,大公主舞,二公主吟唱,三公主抚琴,四公主……呃……鼓掌。

这一大家子,说拉练就呼啦一声,上演起了公主献宴戏。

虽说,跳舞,我只会舞剑;乐器,只会吉他;艺术,只画­祼­男。但,在三公主的十指韵律间,二公主的浅唱低吟里,大公主的红­色­绽放中,却实被那唯美的画卷所倾倒,整个人,仿佛被那一颦、一笑、一音、一律、一旋、一转,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突然想起了毛爷爷的诗词: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感叹间,肚子咕噜一声叫,竟没有被美­色­吸引,吵着跟我要吃食,真是对不起众多美人的倾情演出。

很显然,我肚子没有二两墨水,欣赏不了这样的哼呀艺术。

欣赏,果然是有代沟地。

鼻子嗅了嗅,越发觉得眼前的美酒佳肴真是解馋的必要法宝,可惜……看得到,闻得到,吃不到,喝不到。

口水泛滥中,尖耳朵的白莲回过头来看我,盯着我的肚子咧嘴一笑,然后王爷架势十足地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上前伺候。

我忙轻跪在他身边,盯着桌子运气。

白莲伸出漂亮的手指,用那微微泛粉的指间捏起一块­肉­饼,放到口中咬了一下,然后往我面前一放。

饱受皇家规矩熏陶的我,立刻明白,这就算是主子打赏奴才了。

望了望挂着白莲口水的­肉­饼,咽了咽口水,几乎没经过挣扎就抓了起来,两口吞下肚子。

接下来,宴会场中间三公主表演得正酣畅淋漓,我这边吞着白莲的口水剩食,啃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提起小酒杯,偷偷香了嘴巴。

一曲完毕,我也吃了个半饱,悄然地退了回去,不打算让人抓个正形。这就好比在听高雅音乐会时,即使十分想睡,也得掐大腿让自己清醒一样,不懂,也得学会尊重。

当然,这是虚伪人的做法,对我这种人来讲,一般都是将帽子拉下,挡住脸,只要不打呼噜,就算给足面子了。

三位公主的倾情演出后,赞美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那‘鸿国’君主与皇后乐得嘴­唇­合不拢,眼望着这些可能的乘龙快婿更是眉开眼笑,言前言后、明面暗里地夸奖着自己女儿的好,暗示着嫁妆的可贵。然后,知趣儿地带着皇后退场,使整个宴会变成了儿女情长的相亲场所。

接着,有不少大臣前来祝酒,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敬畏之情。

这边敬狮子,那边敬眼镜蛇,反过来,再敬一圈!

这一圈圈轮下来,狮子仍旧屹立不倒,就仿佛黑瓶的无底洞,豪爽饮下,不知深浅。

而眼镜蛇却和狮子杠上了般,撑着浅薄的酒量,微红着渐露风情的脸庞,死要面子地来者不拒。

一时间,到是热闹非凡。

江弩前去劝酒,却被挡了回来,只能绕到我身边,哑着嗓子低声道:“山儿,去看看陛下吧。”

我转过脸,笑道:“眼镜蛇喝高了,甚是好看,大哥可以借机,扑之,强之,别客气,就当是追讨情债了。”

江弩却攥紧了手指,不再说话。

我轻叹一声:“大哥,你何苦?”

江弩抿了抿­唇­,似叹息,似无奈,道:“山儿,陛下小时候很爱笑的,那笑……见了一次,便刻在了心上,怎么能忘?”

我拍了拍江弩的肩:“一笑天下醉。”

江弩眼睛一亮,点头笑道:“确实一笑天下醉。”

我们这边说着话,那边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夜游园林。

于是,宫女提着宫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四处游玩而去,在月夜下,为青年男女们制造出蒙蒙胧胧的暧昧气氛。

江弩忙转身,归队,继续为他心爱的陛下­操­劳。

我仰头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顺手­操­起一些美味吃食,往袍子里面塞去,打算在人家花前月下促膝长谈沟通感情时,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地美餐一顿。

却不想,这一隐一藏间,竟然在无意间,听到一个非主流的小道秘密。

原来,苹果不是苹果,而是绿叶。

而绿叶更不是绿叶,而是朦胧中的苹果蕊。

那苹果蕊是否能长成甘甜的果实,还要看这故事里的主角分配。

人生啊,果然无常。

到底是主角,还是配角?是孤鹰,还是幼鸟?是明珠,还是砖瓦?是你,还是我?经过岁月的洗礼,拂去障眼的尘埃,终是要绽放锋芒,迎风特立而独行!

七十九。黑马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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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天热,防中暑。

暗香疏影、长林丰草、茂林修竹、奇花异卉,在一盏盏宫灯的映照下,别有一番妩媚妖娆的味道。

彩衣裙畔、绿带嬉戏、粉黛微垂,红袖添香,清风名月下的女子,在夜­色­蒙胧中,滟潋了眼底的风情,沁着恰到好处的端庄笑颜,盈盈而行着莲花小步,伴君子同游。

我跟在大部队的身后,若看戏般瞧着月下儿女的脉脉含情、其乐而谈。

行行走走间,大家步入一间凉亭,稍做休息。

大公主抬起涂了丹红的玉手,亲自倒了一杯酒水,端至狮子面前,微仰着艳丽的脸蛋,眼波烁烁道:“圣上亲临我‘鸿国’,招呼不周,还望圣上海涵。”

狮子接过酒杯,笑得意味不明,仰头饮下,只吐出两个字:“佳酿。”

那大公主却红了脸,万般情意地又提起酒壶,为狮子斟满,含羞道:“愿圣上珍此佳酿。”

狮子则将黑金­色­的眼投向我处,举杯道:“可惜,朕素爱糟糠。”

大公主一愣,懵了。

我心中一颤,暗咬银牙,伦家怎么可能是糟糠?明明是兑了水的二锅头嘛!没有品味!

二公主则万般娇羞千般柔弱地轻俯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万般怜爱地轻抚着不知名的花儿,眼波偶尔瞥向罂粟花,载满潋滟般的似水柔情。

罂粟花的目光随着二公主的偶尔窥视凝望过去,轻启殷红­色­的­唇­,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调戏出四个大字:“人比花娇。”

二公主腿一软,差点跌坐到花草堆里,幸而罂粟花温柔体贴,善解人衣,咳……错了,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风度翩翩地伸手抚住那晶莹易碎的羞涩二宫主。

换得那二公主粉黛低垂,羞红了颈面。

而那罂粟花居然用情人间的呢语,小声而认真地问道:“花需施肥而沃,不知公主吃何物长成如此风情?”

二公主一僵,傻了。

我掐住大腿,强忍着没有笑场。

三公主却是比较有意思的人儿,竟然以花为题,做诗一首,直接换得月桂的一个赞字。续而邀月桂同样赋诗一首。

月桂不负辱命,温润而笑,清冽而立,折扇微开,落点花头,缓缓道来,吟得似梦似幻,若饮琼酿,回味悠长。

换得那三公主两眼痴迷,直觉找到了今生的知己。

月桂吟罢,合了折扇,叹息道:“此诗乃是云游道长所做,常常背诵,到也记得一二。”

三公主一木,呆了。

我已经扭曲了面孔,将五官全部挤到一起,才能绷住不狂笑打滚。这……太狠了!竟然将三公主的知己,引伸到道长身上!

此番沟通,真看出极端的美与丑都是寂寞的,四公主无人搭理,便无声无息的傻陪着;白莲却因美得不容亵渎更是无人问津,只能瞄着美景,品着佳酿,用眼神遛着我玩,害得我的敏感神经,一跳一跳地。

眼镜蛇到是被江弩护在身旁,看不清楚脸庞,不知道醉成了什么样子。

借于没有好的开始,一定要有好的结尾,所以,闲谈间,那公主戏班又开始拉练上了,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弹琴的弹琴,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展示出,惊艳那中意之人的眼眸。

我见没伦家什么事,便在歌舞升平中,悄然退了场,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小草丛中,将袍子下的美食全部掏了出来,一一散放在地上。

自己则身形一仰,躺在了地上,以胳膊当枕,倚在脑下。翘起二郎腿,望着天上的月亮,信手捏着吃食,喝着小酒,生活自在惬意。

不多时,旁边隐约有些动静,我侧耳去听,只听见一女子隐约的哭声,若受伤的小动物般,呜咽悲鸣。

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那么,弱者将无法生存。

哭泣,怕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吧?

我没有动,仍旧自顾自地满足着肚子的欲望,完全没有心思去安慰她人的喜悲。

也许,­阴­冷的灵魂,注定我没有什么泛滥的同情心。

也许,在我的意识里,更是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环境恶劣,生命脆弱,受人欺凌,被人摆布,在我看来,除了一定的社会因素,更多的是自己本身的软弱无能。

记得,以前偶尔看过一些苦情剧,明明遭遇误会,却一味的隐忍;明明可以用力回击,却还宽容原谅;明明可以一刀解决,却总是在废话中被反攻!

人,若不自强,便失去了自主的机会,怪不得他人的诬陷揉搓。

好好的兴致被破坏,那女子的哭声一直萦绕不去,断断续续的听着实在闹心。刚想起身走开,就听见有人接近,于是,便稳住了身子,继续饮着小酒,娱乐一下皇宫秘闻。

那急步寻来的人,因快走而喘息着粗气,小声道:“公主,怎么又哭了?”从那声音里,不难听出满是真心关切的心情。

那公主道:“­奶­……­奶­妈,我……我……我难受。”磕巴,没错,是四公主。

被唤做­奶­妈的人,微微叹息着,安抚道:“公主,别难过,您是金枝玉叶,身子娇贵着呢,别哭伤了身体,让那些势力的狗奴才看了笑话去。”

四公主哽咽道:“他……他们……都笑话我,只……只……只有­奶­妈,对……对……对我好。”

轻轻拍打的声音传来,似那­奶­妈拍着公主的背,帮其顺气道:“­奶­妈这一辈子,只对公主一人好。”

四公主感动道:“­奶­……­奶­……­奶­妈,我……我刚才……看……看……看见一个小太监,长得……很……很……很像……小虫儿姐。”

空格半晌,那­奶­妈的声音被拉紧,问:“是……是吗?”

四公主应了一声,又道:“­奶­……­奶­妈,你不想……小虫儿姐姐吗?小虫姐姐……都……都……都出宫两年多了……”

­奶­妈叹息道:“怎么不想?也不知小虫儿如今怎样了?”

四公主问:“­奶­妈,当……当初,为什么让……让……让小虫儿姐出宫?都……都没有人……陪……陪……我玩了。”

­奶­妈道:“公主,人终是要长大的,小虫儿做错了事,就不能再继续呆在宫里。”

四公主疑惑道:“可……可小虫儿姐,只……只……只是偷了……偷了……我的镯子。就……就当上我……送得……送得就好,怎就被撵出皇宫了呢?再……再说,小虫儿姐是……是……是­奶­妈的心头­肉­,­奶­妈……舍……舍得?”

良久,­奶­妈幽幽道:“四公主,小虫儿在宫外面活得会更好,您就忘了吧。”

四公主哽咽地唤了声:“­奶­妈……”

­奶­妈关切道:“公主今天怎么如此伤心?”

风声入耳,四公主囔囔道:“‘赫国’来……来了人,那……那……那十一殿下,好……好……美。我……我……我一辈子,也……也……也没见过,那么……那么美的人儿。”

­奶­妈了然的笑道:“公主喜欢那十一殿下?”

四公主急道:“怎……怎……怎……怎……怎会?”转而道:“就……就算我……我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喜欢我。我……这么……丑。”

­奶­妈心疼道:“怎么会?四公主很漂亮的,要不是小时候生了病,一定更漂亮。”

四公主傻乎乎的问:“真……真的?”

­奶­妈安慰道:“真的,四公主最好看。”

四公主憨憨地笑道:“­奶­妈……真好。”

两人唏唏嗉嗉的走远,我一口酒含在嘴里,才缓缓的咽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四公主口中的小太监就是我。如果不是我,还有谁是突然出现的新面孔吗?

那……­奶­妈又是谁?不会是小虫儿的妈吧?难道说我的奴­性­,也是遗传力这一部分的基因?这个……乌龙大了!

况且,我怎么觉得小虫儿的出宫,并非字面上的简单呢?

如果我是小虫儿,那么,偶遇眼镜蛇,又参加‘逆凌教’,开了‘倾君之时’,到得这些经历,是偶然,还是必然?

而且,以眼镜蛇的谨慎小心,以狮子的独断专权,他们不可能没有调查过我的身份。是没有查到?还是不说?或者不能说?再或者……另有所某?

我是谁?谁是我?每个人,似乎都戴着虚伪的面具。

是黑马,是白马,看来,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扑朔迷离的多变身世,看似纷乱,是则是浊者自浊。

我悄然勾上嘴角,笑得分外狡诈。

江米说得对,我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不会义气地伤害自己,更不会因为他人而自伤。

但,有一点,她不知道。

我更是个狡诈的舵手,总是能避开自己不想看的烦乱,只寻自己想要的彼岸。

其实,就现在的二皇三王而言,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让他们自己搅和这一坛灰水。

但,我却宁愿掺杂其间,隐匿了自己的嚣张气息,只为……千锤百炼出一个真正的男子,可以陪着我一同入葬。

想一想,在死的那一天,有一个男人,可以紧紧扣着我的手,感觉,多好。

呵呵……我,果然变态。

不过,我实在不喜欢背负这个身体的命运,想想,还是总结为:此地不宜久留。

思索间,将一只鸭腿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两口,又将所有的吃食席卷一翻,提起酒壶,直接灌下。

牛饮中,眼中出现倒立的人影,晃得我一阵眩晕,直迷糊。

本来,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待看清楚来人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人在摇,而不是我眼神乱飘。

刚想打声招呼,就见那人于摇摇晃晃中,从亵裤中掏出一个非外熟悉的蘑菇状物,对准我的嘴,璀璨一笑,绿尽方洲,甚至欣慰,喜悦道:“尿壶~~~~找到了~~~~”

八十。醉蛇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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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怕大家等不及,没时间检查错字,如有问题,请眼尖的客观,挑出残次品,及时返厂。大心将送媚眼一记。如果觉得分量不过,就那送罂粟花的舌吻一枚,吼吼……

真的,千真万确的,我以为……眼镜蛇和我开玩笑呢。

所以,当那热滚滚的尿流扑面而来时,我确实是惊呆了。

但,长期的训练,让我在感知到危险时,还是动作迅速地躲开了眼镜蛇的正面攻击。

然而,喷­射­在地面上的尿水,还是飞溅起了不少的尿珠,袭击了我的脸庞!

咬牙切齿的我,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蛋,怒喝道:“眼镜蛇,你着死啊!!!”

眼镜蛇被我一吼,吓得­鸡­­鸡­一抖,立刻停止了催肥活动,眨了眨蛇眼,摇摇晃晃地站立在我的头顶,试图分辨我到底是不是会说话的……尿!壶!

我突然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眼镜蛇盯着我愤怒的脸庞,眼神游走片刻后,瞬间绽露笑颜,兴奋地唤了一声:“山儿!”

我深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条蛇还不是醉得太严重,竟认得我。那就好,那就好,免得等会我修理他时,他不记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尿水为什么这样­骚­!!!

我刚支起身子,眼镜蛇就怪叫一声,认真道:“糟糕!你嘴长脑门上了!”

我嘴角一顿抽搐,不打算和酒醉的人理论嘴的位置问题。

可眼镜蛇竟然一个旋转,飞身将我扑倒,一同滚入草地中。

他若寻求温暖的孩子般,乖巧地往我怀里一钻,将脑袋拱在我胸前,长手长脚地环抱住我的腰,扬起潋滟笑颜,眼稍含了抹瑃情,吐着红­唇­,含糊道:“山儿,山儿,我找到你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再也不恼你,再也不气你,再也不骂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脸黑了一片,有种想要狂吼的冲动;我心软了半面,有种想要疼惜的欲望;终是叹息一声,唤道:“大哥,把眼镜蛇拉走吧。”

怀里的那人微红着眼睛,闹人怒喝道:“我不走,不走!谁敢动孤,就赐死!赐死!”

江弩步步走进,立于旁边,转开头,沉声道:“陛下醉了,一直喊着找你,不肯让我近身。”说完,两三步,蹿出去老远,怕是走慢了,会做出怎样的糊涂事一样。

眼镜蛇见江弩走了,便窝在我怀里,不安地拱来拱去。

我气得捏他的耳朵,吼道:“­干­嘛?找­奶­喝呢?”

眼镜蛇抽搭了一下鼻子,完全无辜地望着我,哼哼道:“根本找不到!”

我……全身……抽筋……了……

敢嘲笑老娘胸脯没有二两­肉­?!!!

愤怒的我,一拳头挥出,直接袭向眼镜蛇的左眼,打得他一声闷哼!

我刚想来个连发拳脚踢,眼镜蛇竟哇哇大叫道:“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我全身被黑线笼罩,真恨不得一下子劈死他!却还要顾及他的君主尊严,咬碎牙往肚子里吞,万般无奈地轻拍着他的肩膀,粗声哄道:“不打了,不打了,天黑了,蛇宝宝乖,闭上眼睛,睡觉哦。”

眼镜蛇却支起头,咧着嘴,对我笑,若孩童般天真,若璀璨的星子那般耀眼,若极品的瑃药那般媚人,张开红­唇­,半是撒娇半兴奋道:“山儿和我一起睡。”

我摇头:“蛇蛇乖,自己睡。”

眼镜蛇到也听话,砰地一声躺在地上,半晌,小声道:“睡不着。”

我揉了揉脑袋,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找块石头,往脑袋上一砸,准睡着。”

眼镜蛇蹭地蹿起,四下转悠,呼喊道:“石头呢?石头呢?”

我全身颤抖,有种自杀的冲动!为了让酒醒后的眼镜蛇有颜面继续当陛下,忙坐起身子,摆手唤道:“蛇蛇,过来。”

眼镜蛇嗖地冲过来,将我扑倒,沁满酒香的嘴巴就直直落了下来,啃咬含糊道:“山儿……山儿……你怎么比我还狠心啊……”

我躲闪开他的纠缠,喝道:“滚回去,自己睡!”

眼镜蛇瞬间一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水雾却渐渐染了眼眸,扑到我身上,大喊道:“山儿不要我了,山儿骗我,山儿丢了我,山儿不在我身边了,没有人肯听我说话了,没有人看我笑了,没有人夸我,没有帮我,没有人……没有人……”

嘶喊中的眼镜蛇突然抬起头,眼中含了一丝脆弱,哑着嗓子,幽幽道:“山儿,我错了,别不理我,没有你……我撑不下去……山儿,我笑给你看,可好?”说完,若讨好的小孩般,咧着嘴,小心翼翼地对我笑着。

心,因眼镜蛇的巧笑颦兮而抽痛着,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真得想,就这么应了他,就这么陪着他,不让他孤单,不让他惶恐,不让他形单影只,可……

蛇,本身就是冷血的动物,虽强悍毒牙,却……也是最容易受伤的家伙。蛇,本身就没有所谓的好坏之分,可正可邪,单看视角观感。蛇,没有同伴,不会相信,只有怀疑……

我该拿这醒时­精­悍­阴­冷,醉后妩媚妖娆,每每敏感异常的眼镜蛇怎么办?

眼镜蛇闹人的摇晃着我,非让我夸他笑得好看。

眼睛涩涩的,喉咙有些发堵,用力点了点头,赞道:“蛇蛇笑得真好看。”

眼镜蛇笑了,笑得分外幸福,抱着我,开心道:“山儿不生气了,是不是?”

我粗着嗓子,点下头:“不生气了。”

眼镜蛇仿佛放下一口气,豁然开朗道:“那山儿和我回去。”

我摇头:“回不去了,蛇蛇,我们都回不去了。”

眼镜蛇的身体瞬间僵硬,缓缓拉开我,用那双渐渐凝聚­阴­气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却又慢慢恢复成醉态,嘟起红­唇­,傻笑道:“那我就跟在山儿身边。

山儿……山儿……

山儿,我跟你讲哦,从你走之后,我就好后悔。

我怎么能说出那么多狠毒的话呢?我怎么能不相信山儿呢?让山儿伤心了,所以山儿才不要我的,都是我不好。

山儿,告诉你哦,有一天,我去后花园溜达,听见两个小太监在讲笑话,真好笑,呵呵……我当时没出声,故意听完了才走出的,就想着,要是讲给山儿听,山儿一定喜欢,一定会笑,一定让我亲小嘴巴。

山儿,我给你讲讲,可有意思了,听完后,你一定让我亲嘴巴。

可,山儿被我气走了,不要我了……

山儿,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床,真冷。

山儿,我想你了,这里,这里,这里,都想……”眼镜蛇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拍着,或娇或嗔的展露媚颜,与我话着家常,就仿佛分别很久的老夫老妻那样,总有说不完的事要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没了章法,东扯一下,西撞一头。

听着眼镜蛇给我讲笑话,给我讲自从我走后,他都做了什么,都发了什么脾气,又听见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听着眼镜蛇告诉我,他的每一寸血­肉­,都想我,念我,爱我……~

八十一。奴命有为

一夜露营,天当被,地做毯,旁边还睡了一条冷冰冰的蛇,紧紧扯着我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还将那颗蛇头枕在我的小肩膀上,压成了血液循环不顺畅的全麻现象。

这期间,狮子来过,月桂来过,罂粟花来过,白莲也来过,却没有人能闹过喝完酒的眼镜蛇,只要别人一拉我走,眼镜蛇保准儿发疯闹人!

那架势,就跟玩命似的,狠着呢!

最……惨不忍睹的……是……白莲。

竟然被眼镜蛇咬了一口!

就因为那细致­嫩­滑的小手,非要将我抱走,眼镜蛇趁其不备,咔哧就是一口,痛得白莲泪眼汪汪地,恨不得扑上去撕了眼镜蛇,彪悍得绝对意想不到。

可惜,眼镜蛇是‘烙国’陛下,再这么着,也不能动手打,动嘴咬啊。

僵持下,眼镜蛇咬住白莲的手指不肯松口,导致白莲咬牙切齿地望向我。

我满头黑线,万般无奈地两指一运功,直接掐向眼镜蛇的腰。

眼镜蛇一声闷哼,终是松了口,转而又躺在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吧嗒了一下嘴,竟然恶毒道:“猪蹄味儿。”

一句话,气得白莲直跺脚,恨不得一脚踹死眼镜蛇!最后,一甩袖子,一个转身,走了。

世界寂静了,吃饱喝足的我和酒醉的眼镜蛇,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幽幽转醒时,就感觉有东西轻啃我的锁骨,当即一铁沙掌拍出,发出脆生生的­肉­击声,接着,我腰间一紧,转眼看去,只见眼镜蛇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山。

我伸手过去,对比一下那掌痕的长短宽窄,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小手尺寸!

转动眼珠子扫向眼镜蛇,但见眼镜蛇­阴­气狂涨,张开血喷大嘴,照着我的颈项,就咬了下来!

“啊……!!!”沙哑的惊呼声从我喉咙里发出,成功吸引来守候了一夜的月桂,制止了眼镜蛇的偷袭行为。

月桂从旁边冲过来,急切的问:“嗓子怎么如此哑?”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皱眉道“发烧了。”胳膊一横,将我抱了起来。

眼镜蛇微眯了下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抬起左手,指了指眼镜蛇,笑道:“别挤眼睛了,有眼屎。”

眼镜蛇呼吸一紧,瞬间转过头,大步走开,咬牙­阴­森道:“等会儿去看你。”

我哑着嗓子,哈哈大笑着。

月桂无奈道:“山儿,不去招惹他,可好?”

我绝对无辜地反驳着:“我才没有招惹他,是他喝多了,非要和我聊天。”续而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委屈道:“那蛇头真重,都给我压麻了。”

月桂一边抱着我前行,一边用手指轻轻按摩着我麻木的肩膀,若有若无的叹息道:“山儿,该拿你如何是好?”

我捏住月桂的下巴,字字认真道:“月桂,你是我的情人。他们,是过去式,也许,也有将来式。但,现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月桂的眼波变得动荡,缓缓萦绕出润泽的光华,用那绕指柔情圈圈将我缠绕,缓缓道:“但愿,山儿的将来式,一直是我。”

我脑袋发胀的­奸­笑着:“看你表现喽……”

月桂仰望着一片绿荫,轻声笑道:“包君满意。”

在盈盈笑意间,我终于还是不负众望地病倒了。

我发现,自己的体质非常不好,决定等小病康复后,好好的­操­练一番。

这一发烧,又在床上躺了两天。

生病期间,月桂整日围在身边,照看着。哄着吃完药后,依旧捂上我的眼,赠送清甜的吻一枚。看得白莲红了眼睛,甩袖而去。

狮子和眼镜蛇都很忙,需要参加大小宴会,当着免费的三陪。偶尔来看看我,也是匆忙间又被人请走。

罂粟花最搞怪,天天晚上等我快睡下了,才来看我,逗哏几句,然后又从窗户跳出,连拜拜都不说。

第三天,月桂因长期不露脸,终是被狮子掐住,仍去了皇家晚宴。

剩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是四公主前来探病!

乖乖,怪怪,我这么一个小太监,怎么能引起四公主的注意?看来,上心的人,是那个­奶­妈。

果不其然,从她们踏入屋子的一刻,那­奶­妈就迫不及待地将眼投向床上,寻找那虚弱万分的我。

当目光相撞时,她眼中划过复杂的激烈痕迹,却硬是被自己压下,微低着头,隐藏一切的外漏情绪,随公主步入屋子,来到床边。

我似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却被四公主制止道:“别……别起,就躺着好了。”

我喘息着,躺在床上,虚弱道:“谢谢四公主。”

四公主仍旧带着面纱,对我摇了摇头,道:“别……别……客气。”转而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过­奶­妈,磕巴道:“这……这……这是我­奶­妈,晓娘。”

我礼貌­性­的点着头:“晓娘好。”

那­奶­妈眼含复杂的望着我,又扫视了一圈屋子,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位……小公公,是何许人?晓娘看着十分眼熟。”

我一顿铺天盖地的咳嗽,虚弱的喘息道:“奴是‘赫国人’。一年前,饿倒在路旁,被宫里出差的大总管救了,带回宫中,便安生了下来。一场大病后,脑中记忆模糊,仿佛不记得很多事。”转而眼波莹亮激动道:“晓娘看奴眼熟?莫不是旧识?”

­奶­妈眼孔一缩,转而幽幽道:“奴家生有一女,两年前出了宫,至今下落不明,看着面像,与公公到是有几分相似。”

我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晓娘言词间,没有找女儿的急切,却在躲闪中,企图试探出我就是她的女儿?

好,既然你想演戏,我就陪陪你也无妨。

于是,我万分激动地从被子里爬起,颤抖得不成语调:“我……我……我是女儿身啊!”

那晓娘呼吸一紧,身子僵硬在当场,却又瞬间扑向我,压抑地呼喊着:“小虫儿,娘的小虫儿……小虫儿……”

泪,染了衣衫,大片大片地湿润了肩膀。

这一刻,我变得动容,开始怀疑是自己不懂母女间的感情,而不是晓娘表现怪异。

也许,晓娘正是因为太在乎,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淡薄,怕承受失去的痛苦?

虽然我的骨子里没有这样的亲情,但灵魂深处,却是渴望的。

纤细的小手,几经反复,还是拍上了晓娘的后背,错乱地安抚着。

待那晓娘哭够了,才抬起蒙胧的红眼,吸着浓重的鼻音,笑道:“小虫儿丢了记忆没有关系,只需在心里,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娘就好。”

我顺嘴问出:“那我爹呢?”

晓娘微愣,道:“已经去世多年。”

我点了点头,又问:“我怎么不在娘身边?”

晓娘抚摸着我的发,缓缓道:“小虫儿犯了错,被赶出了宫,等娘去寻时,人已经消失不见。这两年,娘一直试着去找你,到处去打听,可总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 },还以为……”说话间,声音又哽咽上了。

我静静躺在晓娘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听着她的思念,没有开口询问,因为我,不懂这样的感情。甚至是有些惶恐的、不确定的。

晓娘抚摸着我的发,慈爱道:“小虫儿出宫的这两年,公主日日挂念。”

我睁开眼,向四公主望去,旦见那蒙面女子坐到床边,用极其普通的一双手拉起我的小手,激动得磕巴道:“小……小……小虫儿姐。”

我点点头,又接受了一个莫名的称呼:“四公主。”

四公主突然抱住我,哽咽道:“小虫儿姐,真……真……真是你,我……我看着你,就……就……就觉得像。”

我勾­唇­笑着:“虽然不记得过去,但有个公主妹妹还是不错的。”

晓娘却斥责道:“我们身份卑微,你怎可与公主称姐妹?小虫儿,且不可乱说,乱了规矩。”

四公主忙道:“没……没关系的。”

然后,时间呈现静止状态。

半晌,晓娘幽幽道:“也不知道这两年小虫儿过得如何,所幸,眼见着这几天两国君主都来探望过小虫儿,看来渊源颇深,为娘甚慰。

明天,小虫儿就要随君主回‘赫国’,为娘深为不舍,但也不能留你在宫中,坏了规矩。”

我转过头,问:“明天就要走了吗?”难道说,已经定下来谁娶公主了吗?看来,这两天的病情,确实耽误了不少事儿。

晓娘回道:“是啊,听公主说,在昨日酒宴上,就已经定了明日行程。”说话间,又哽咽上了。

我心下一软,抬手安抚道:“那……我留下来,陪您一段时间?”

晓娘微愣,虽面露喜­色­,却叹息道:“都是奴才,哪里来得那么多娇贵?都是身不由己啊。”转而嘱托道:“小虫儿,你可记得,千万别说我是你娘,别说自己是‘鸿国’人,不然,被人怀疑,可就无容身之所了。”

此刻,有那么一丝的感动,悄然驻入心里,似是渴望的一缕阳光,就这么温暖了不知名的领域,将那被冷冻的亲情,化成了波光粼粼的三月溪流。我暗自嘲弄自己,即使嘴上说千万地不在意,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那不曾拥有的亲情,想要体味这种血液的牵绊。

点了点头,囔囔道:“谢谢……”

晓娘环抱着我的手臂一紧,又缓缓放松:“别……这么说,终是为娘欠你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既认了主子,就不能生有二心。你虽然现在侍奉‘赫国’君主,但你还是四公主的家奴,与为娘一样,终此一生,不可违背。虽然主子待你我宽厚,但还是要有奴才的本分,处处为公主着想。”

虽然不认同晓娘的观点,但对于她忠贞的态度,还是敬佩的。毕竟,能全心全意的为一人效忠,也需要足够的毅力。尤其,在背叛面前,这种执着,就显得难能可贵。

晓娘见我没有反驳,缓缓吐着气体,继续道:“小虫儿,明日三位公主都会随‘赫国’君主回国,四公主也想去,却没有受到邀请,你看……能否想个办法,让四公主也同去?”

我微微低垂着眼睑,问:“四公主想去吗?”

四公主忙点头:“想……想去,可……可三位姐姐不许我去,我……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

我抬头笑道:“我会与王爷通个话儿,应该问题不大。”

四公主忙抱住我,欢实的笑着:“小虫儿姐,真……真好。”

此时,守候在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嗓子,恭迎道:“十一王爷驾到……”

八十二。计划有变

听闻白莲来了,四公主与晓娘立刻放开我,站了起来,就仿佛刚才的认亲大会,不曾上演过。

白莲几大步走了进来,直接袍子一掀,坐到我床边,拉过我的手,低头与我贴了贴脑袋,放心道:“不烧了。”

我淡笑着,转开眼:“四公主和­奶­妈来看我了。”

这时,白莲才将头转了过去,扫眼四公主,点了点头:“四公主有心了。”

四公主一紧张,更加磕巴起来:“不……不……不……不客气!”

白莲咧嘴一笑,没再说什么。

四公主却傻了般,直直盯着白莲看,仿佛完全迷失在那绝世之姿的神韵中。

晓娘用眼神暗示我,别忘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然后拉着魂不守舍的公主离开了。

白莲见那两人走了,忙蹬了鞋子,爬到床里面,往我身上拱拱,抱着,嘟囔道:“二哥真过分,自己要娶三公主,还不让我来看山儿。”

心有所异样,却没有言语。

白莲见我不语,便抬起脑袋,眨动着葡萄眼,狐狸样的呵呵笑道:“山儿,你怎么不问问我,二哥为什么要娶三公主呢?”

我挑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事情存在,就有它必然要存在的原因。月桂想娶公主,那也是情节需要。”

月桂的声音于门口处响起,载着不容忽视的恼怒,凶道:“山儿,你就一点也不伤心?”

我转眼望去,无赖样的笑着:“你没亲口说,我伤什么心?”

月桂扫了眼白莲,眼中闪过不悦,微微皱眉道:“十一弟,你可知男女有别?怎可爬山儿的床,快下来。”

白莲却一把将我抱住,巧笑倩兮道:“山儿喜欢我抱,我也喜欢抱着山儿,先不说来‘鸿国’以前,就是在‘倾君之时’,于山儿,我也是抱得的。二哥若嫉妒,就把山儿娶家去,藏起来,别让我找到,若寻到了,也还是要这样抱着。”

月桂无奈地摇头苦笑:“要是山儿肯嫁我,也不用如此烦乱了。”转而坐到床边,拍掉白莲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放心的笑道:“好多了,明天即可上路。”

我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钻出,刚想光着脚蹦跶下地,就被月桂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温柔地斥责道:“刚好,又往哪里去?小心又病了。”

我指了指水壶,张了张嘴。

月桂笑了,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转身去取水,喂我喝下。

白莲也学我的样子,支起身子,将嘴张开,道:“二哥,我也渴。”

月桂一记爆栗敲下,笑骂道:“下地喝去!”

白莲却转动着葡萄眼,问:“二哥给倒还是不给倒?”见月桂仍旧不理睬,白莲捧住我的脑袋,就将­唇­压了下来,想要吸取我口中的清凉。

月桂扇子一挡,隔开了白莲的亲昵,投降道:“二哥给你倒。”

白莲狐狸样的笑着,趁月桂起身去倒水时,快速衔了我的­唇­一口,害我突然咳嗽得天昏地暗,眼泪横飚。

这……明显是偷袭病人!

此时,罂粟花跳窗而入,流氓样的吹了声口哨,打趣道:“好热闹啊。”

我咳嗽着,撑起头,回了句:“风流不羁、善解人衣的罂粟花来了?”

罂粟花转身坐到床头,往床柱上一倚,痞子样地扫我一眼,邪笑道:“小娘子不知,为夫最近无心采花,甚是烦乱啊。”

我眨了眨眼,取笑道:“怎么?被二公主的柔情束缚住了?”

罂粟花摇头:“非也,非也,是父皇非命我们兄弟贡献出一人,娶个公主,完成联姻。”

我指了指月桂,问白莲:“那你怎么说月桂要娶三公主?”

白莲贴近我,诡笑道:“父皇让我们自己选,结果,我和六哥齐往后退了一步,只剩二哥一人站在父皇面前,呵呵……”

我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望向月桂,抱拳道:“英雄,果然是事实造就。”

月桂伸手擦了我­唇­边的水渍,万般温柔千般苦笑,道:“我哪里想到他们两人会往后退一步,这才着了道儿,被父皇抓住,命我册立两个王妃,娶那三公主。”

我感慨着:“能者多劳。”

月桂一把捏住我的鼻子,盯着我的眼,沉声道:“快想办法!”

我被捏住鼻子,喃喃道:“一个也是娶,两个也是收,你就当多浪费一批种子,多做一次全身运动,上了吧。”

月桂被我气笑,转眼­射­出犀利的光,声音却不紧不慢听不出波澜,缓缓道:“我若娶了那三公主,山儿可就有机会开辟‘将来时’了。”

我被月桂的‘温柔’镇压,讨好的笑了笑:“那……你说怎么办?”

月桂只是拿眼睛,扫着我,不说话。

我踩上鞋子,趿拉着,步到地上,闲逛着,思考道:“我出几个方案,大家参考。一。毒死那个三公主!”

众人摇头。

我挑眉,接着试探道:“二。散播出月桂不能人道的消息?”

月桂噌地站起,咬牙道:“山儿!”

我忙举手,强调着:“呵呵……假消息,假消息。”

月桂重新坐下,却遭遇罂粟花和白莲的嘻哈嘲笑。

我继续踱步,突然灵光一动,大声道:“有了!我们将狮子喂了瑃药,让他强了大公主,这样,你们就多出了一个后妈,而少了一个王妃,如何?”

见眼众人张大眼睛,我更是雄赳赳气昂昂、洋洋得意道:“对!就这么办了!让狮子的雄风去征服大公主的空虚,添满她的寂寞,嘿嘿……,一个是超级尺码大种马,一个是欲求不满大公主,简直是­奸­夫­淫­­妇­的天作之合啊!”

“哦,是吗?”身后传来疑问声。

“那是当然!”我转过身,为自己的论点进行辩护,便看见狮子铁黑的脸,当即一愣,随即掏出帕子,一甩,调笑道:“我们这正演着脱口秀,您坐一旁,看个热闹就好,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

狮子却手臂一收,提起我的下巴,勾­唇­笑道:“山儿既然扮演妓汝,朕就来扮演嫖客好了。”

我帕子一甩,笑得牙齿亮白,欢实道:“好啊,正好演到嫖客欲求不满,气愤下,挥刀自宫!”

狮子缓缓贴进,眼波闪烁,小声暧昧道:“山儿可舍得……这……种马的尺码?”

呼吸一紧,心跳加快三倍,完全没有想到骄傲的狮子会如此调侃自己,忙逃离开他制造的暧昧,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狮子,能不能不让月桂娶三公主?”

狮子踱步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茶水,挑眉:“哦?”

我也坐了下来,看着狮子,认真道:“你要是非要让他娶公主,我就带人私奔了。”

“山儿!”众人大喝,吓得我腿一抖。扫眼望去,只见月桂脉脉含情的望着我,其他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撕裂了我的愤怒。

狮子转动危险的眸子,用食指轻敲着青瓷杯面,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响起:“他要是能放下府里上上下下的全部­性­命,跟你跑,也无妨。”

我气得咬牙道:“狮子,你忒过分了!”

狮子勾­唇­笑道:“谁让他……放不下?”

放不下?谁又能放得下?当初,若不是狮子放不下,我今天,那就是月桂的后妈!

郁闷中,转眼看向月桂,月桂则回了我一个高深的笑意,恼得我不明所以,更加愤怒!

狮子放下杯子的声音,简直成了我的爆发点,让我张狂得想伸手抓花他的脸,却忍下了这种要不得的冲动,狠狠挠着桌子,瞪着狮子!

狮子见我如此,不但不恼,反而震动着胸膛,低低笑着,说着让我糊涂的话:“山儿,事情没有定论,你无需如此恼怒。”

我一个高蹿起,毅然道:“计划有变,我打算全力帮眼镜蛇娶公主!”

狮子悠然的问:“如何个帮法?”

我哼哼道:“你们没看见眼镜蛇的笑吗?那叫……一笑天下醉!灌酒,扒衣,扔公主堆去!我就不信,不被人上下其手!不疯抢眼镜蛇的小­鸡­­鸡­,才怪!”

背后突然­阴­风一阵,我脖子一缩,微微回过头去,但见眼镜蛇踱步而来,不­阴­不阳冷气大放道:“真要谢谢山儿,还记挂着我的……一笑天下醉。”

我抽动嘴角,努力上拉着脸庞,强笑道:“你也来听我讲故事啊?”今天不走运,总被人抓话柄儿。

眼镜蛇坐到狮子对面,也给自己倒了茶水,轻品道:“继续讲,让孤好好听听。”

我当即沉下脸,扑回床上,将白莲压得一声闷哼,随脚后甩出鞋子,吼道:“都TMD给我滚出去!”

啪啪两声后,再无声响。

在万籁俱寂中,我缓缓回过头,看见一只鞋落在了眼镜蛇腿上,另一只鞋站立在狮子的肩膀上!

狮子取下肩膀的鞋子,凑到鼻息处,闻了闻,道:“此暗器,甚是歹毒。”

眼镜蛇缓缓捏起了我的另一只鞋子,试探­性­地也闻了闻,忙拉开,道:“味浓,且腐。”

我晃了晃自己的小脚,耷拉下肩膀,咬牙捶被:“汗!脚!一!双!”

八十三。独艳江山

作者留言

别管看得或早或晚,能留言的美妞,就是姐妹交情!哈哈哈……谢谢各位美妞的大力支持,大心祝你们一年四季都好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坚决不妥协,从‘鸿国’皇宫离开时,狮子并没有下达什么硬­性­命令,让月桂向三公主提亲。

直接导致‘鸿国’君主和皇后由万般热情变成了千般期待,不知道狮子等人卖得何种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去‘赫国’回访,云里雾里抓不准方向。

我听说,起先‘鸿国’君主并不允许公主们全部出门,但闹不过公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只好妥协。

要是我,我也不会在这个战争拉弦的紧张时刻,将自己的公主送出去。

在此危险关系中,送出去的女儿,是当客人还是人质,没有人能预言出准头。毕竟,每个君主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

幸好,三国之间已经达成共识,一致对外!

誓铲除‘猛嗜部落’那群靠烧杀掳掠而生的游牧民族!让边界居民过上安稳的小日子。

至于三国的战争,那是后话了。

三国的实际交谈内容,不是我等能窥视的国家机密,我不感兴趣,所以就没问,咳……怕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内容。

不过,和狮子回‘赫国’,我却是比较感兴趣的,毕竟,这一晃,也快一年了,我必须拿到‘赫国’的‘兵布人脉图’,换解药一枚。人啊,一旦有了感情牵挂,就放不下这杂草般的生命。

说起解药,我开始怀念教主大人,想着他被我气成羊角风的样子,甚是好笑。不知道我出游这么长时间,他是否依旧躲在老虎后面,挠墙壁?哈哈哈哈……

还别说,真有点想教主大人了。

因我的美言,四公主如愿的一同去了‘赫国’,晓娘紧跟在身旁不说,还一再的嘱托我,好好照顾公主,生怕有个闪失。

我发现,晓娘的奴­性­还真强,完全以公主为天,自己为地,我为草。虽然我不觉得与晓娘的亲情感能升华到几分程度,但毕竟她是我这具身体的妈,我总得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对这位母亲好点。

于是,晓娘的请求,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般都应承了下来,没有推托。

其实,此次公主回访,是极其危险的,‘猛嗜部落’最不乐见的就是三国友好,所以,会用尽一切办法,从中作梗。

来时,走的是旱路,受到百般阻挠。

回去时,我们选了水路,但愿风平浪静,别出波折。

三艘大船,齐齐上阵。

皇字辈与护卫­精­英队一船,其它两只大船上,皆是各国的将士,方便随身保护。

当大船驶入海里,我这名贴身的小太监刚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就被大公主的侍女唤起,让我搬来椅子、果食,供大公主消遣。

再躺下,又被二公主的侍女打扰,吩咐我拿把纸扇来,为二公主驱热。

再躺下,三公主的侍女命我取来笔墨纸砚,配合三公主的即兴之作。

我看着三位公主身边闲得直冒油的婢女,感叹自己的小太监装扮太过失败,直接导致被呼来喝去当毛驴用。

郁闷得很,换了个地方,继续躺着晒太阳,阳光又被挡住,我不悦地沉声道:“再TMD让老子搬东西,就强Jian了你!”

头上传来充满磁­性­低沉的笑意,狮子揶揄道:“小小太监,如何强Jian?”

我也不睁眼,直接竖起了中指,往上一顶。

良久,周围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

我张开眼一看,好家伙,怎么大家都跑这块小地方来了?就连眼镜蛇的眉眼,都染上了不容忽视的笑意。

罂粟花调笑道:“山儿果然彪悍,可惜身为女儿,不然定能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

我撇了下嘴,懒洋洋地回道:“是啊,要我是男子,第一个就强攻了你!”

罂粟花痞子样的笑着:“就算山儿是女子,强攻了我,我也顶多抹把泪花儿,认命了。”

我推了推挡我阳光的狮子,道:“非处儿不以为攻啊。是处儿的留下,不是处儿的走开。”

众人一顿尴尬,却都下意识的挪了下脚。

就在那轻微的动作间,所有的目光,都在瞬间若探照灯般落在了白莲身上,不停地唰唰着。

我不明就里地望向白莲,白莲却红了脸,又将那迈出的脚步挪了回来。

只是这一个小动作,我的神经跳抽筋舞了。

所幸,此刻那四位公主寻来,又是一阵彩花扑鼻香。

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却又吸引了四位公主的注意。

那大公主喝道:“好个放肆的奴才,怎么躺在了甲板之上!”

二公主娇柔道:“此奴才太过懒散,需调教一二。”

三公主一甩袖子,冷声道:“没有规矩!”

四公主没有说话,透过面纱看着我。

我不想惹事,只能继续躺着,道:“回禀公主,是主子罚奴才躺在这里不许动的。”

三位公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妇­、一国之母。

我则抬手指向三个公主的后ρi股,对罂粟花小声道:“强之!”

罂粟花做出一副颤抖的恐惧模样,对我小声道:“不举。”

“噗嗤……哈哈哈哈……”我躺在甲板上,忍不住大笑特笑起来。

结果,又把那四位公主引了回来,开口就要训斥我。

我忙指向罂粟花,道:“报告公主,是六王爷说,四位公主国­色­天香曲线动人,我若同此看法,就大笑。这不,奴才就笑了,结果没有控制住,笑大了。”

四位公主立刻面染红霞,娇羞异常地撇了眼罂粟花,仿佛在说:死鬼,这么夸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其实,人家皮肤也很好,不信,你摸摸……

寒!自己为自己的假想打了个大冷颤。

四位公主再次满意的离去,相伴着摇曳生姿地扭着臀部,做红花状。

罂粟花突然蹲下,贴进,放荡不羁的歪着头,挑眉道:“果然随机应变,不知道这回山儿准备说些什么?”说完,将手指伸到我肋骨下,一顿痒。

我忍着不发出声,憋红了脸,求救的扫向一­干­人等,却没有一个有良心的肯助我。

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终于破功,哈哈哈大笑起来,招惹那四位公主又急步而来,而那罂粟花竟然没事人似的,站起身,等着我发挥。

好,丫,等着!

四位公主这回倒是学乖了,也不问什么,就这么用美眸扫着我,若答案不满意,定然下掌拍之。

我笑够了,大口喘息着,努力平静下来,主动回话道:“六殿下说,奴才与六殿下主仆不一心,骂奴才美丑不分,既然奴才那么爱笑,就让奴才笑死算了。奴才,这才笑的……”说到最后,能见到脸的三位公主已经黑了面相,以眼睛凌迟着罂粟花的风流倜傥,最后,各个咬牙,甩袖,转身,大步离开。

罂粟花眨了下眼睛,扶头道:“山儿,好狠啊。这回好了,把美人都得罪了,不用窃玉偷香了。”

我则闭上了眼睛,用脚踢了踢罂粟花:“边上去,别挡风。”

罂粟花怪叫一声,道:“喝!连你这个小太监都敢嘲弄本王爷,本王爷跳海得了。”

我一听跳海,噌地从甲板上弹了起来。

罂粟花眼波一闪,做了个自认为潇洒的造型,挑眉问:“怎么,舍不得了?”

我切了一声,眼冒­色­光道:“脱了衣服,去游泳吧。”

罂粟花忙抚好衣襟,装成楚楚可怜的一样子,闹道:“­干­嘛,要强了人家?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我抖了一下,转而­色­眯眯地­淫­笑着靠近:“小宝贝,你就从了本姑娘吧,乖乖的把衣服脱掉,免得受皮­肉­之苦……”

话音还没有结束,月桂就将我抱入了怀里,抬手捏着我的鼻子:“胡闹。”

我挣脱开,伸了个懒腰,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吸一口气,发泄似的大吼着:“啊……!!!”

还没等那四位公主杀来,我便转身进入船舱,脱了外衣,褪下裤子,只穿着自己做的简易黑­色­平腿裤头和露了一小截腰的黑­色­背心。

找来一根长绳,背在肩上,走出船舱,上了甲板。

刚跨出去,就看见一群傻了的男人,皆目不转睛的瞪眼看我。

我转身走到船尾,看看水速,确定可以后,便将绳子的一头系在了栏杆上。

还没等回过身,身子已被拥入一具熟悉的强壮胸怀,狮子的披风瞬间将我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乱挣扎着。

狮子有力的手臂捆着我的腰身,沉声道:“平时你怎么胡闹,我都由着你,你这……袒胸露腿,又做什么?”

我挣扎着:“放开,我玩会儿水。”

狮子收紧手臂,俯身在我耳边沙哑道:“别动,山儿,你不知道这身体渴望你很久了吗?”

我脸红了,不敢再挣扎。

反应过来的众男快步而来,气氛因狮子的拥抱而变得紧张。

我却不怀好意的­奸­诈一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调调,喘息道:“狮子,摸我胸部……”

此话一出,不但狮子一僵,更是瞬间引发了战争,不但眼镜蛇动了手,就连月桂都飞起了扇子。

我借机从狮子怀里划出,将绳子的另一头攥在手里,一个漂亮的飞跃,旋转,跳入海水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绳子缠绕在手脖上。

随着顺风船的快速飞驰,我从水里钻出,跃然于海面上,借着海水的浮力站起,身子后仰,平衡着力量,享受着畅游的飞速快感。

船上的人见我站了起来,皆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

我欢畅的笑着,伸出一只臂膀,做飞翔状,任一头青丝张狂的飞扬。

好久没玩这样的刺激游戏,骨子里的不羁因素变得汹涌澎湃。

于是,便扯着绳子,玩起了各种各样的花式,感觉自己就像海上的­精­灵那般,任意的跳跃徜徉。

一系列动作下来,愣是将那四个公主,看得嘴都忘了闭合,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我的独舞。

黑­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并不舒服,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扯,却被狮子喝住:“山儿!你要是还敢脱,朕就……打你ρi股!”

身子抖了一下,一个没有控制好,掉到了水里,在众人的倒呼吸声中,被拖出去好远,刚努力站起,就看见一人影砰地一声,跳入了海里。

我一愣,忙伸出去一只手,想让那人抓住。

结果,那人是抓住了,却又把我扯到了海里去。

两个人,在水中一顿挣扎,被海水的冲击力,拍得全身麻木。

他想抓住我,我想抓住他,结果,我身上脆弱的衣料,就在他奋力的一抓下,完全报废了。

于是,在他的眼底,便绽放出两朵娇­嫩­­嫩­的粉­色­蓓蕾……

八十四。极夜传说

单薄的衣服被扯掉,我却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努力向上游,想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他随着我一同向上游去,却在浮出水面的前一刻,一手将我揽入怀里,一手脱了衣衫,露出­性­感的蜜­色­肌肤。在船的减速中,将衣服披到我身后,一手夺下我的绳子奇--書∧網,攥入自己手中。

我大口呼吸着可贵的空气,问:“怎么也下来了?”

罂粟花挂着水珠的脸庞异常耀眼,若妖孽般低声诱惑道:“这不是­妇­唱夫随吗。”

我呵呵笑着,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真乖。”

罂粟花挑眉一笑,痞子样的眨眼道:“小娘子可真不乖,突然落水,吓得为夫没了准头,慌乱一团,殉情而来。”

我若一不小心跳跃上河岸的鱼儿,不停张着渴水的大嘴,开始拿捏不准罂粟花的认真程度,只能回了一句屁话:“我水­性­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罂粟花豁然一笑,满是风情地给我一记飞眼,故意嗲着嗓子,调戏道:“今日小娘子与为夫肌肤相亲,为夫的清白可就毁了,日后你可不许辜负人家哦。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为夫可是手到擒来。”

我被罂粟花逗得花枝乱颤,却在大笑中,渐渐感觉到他的异样。

顺着他炽热的目光望去,但见自己的小蓓蕾竟然完全贴在他赤­祼­的胸膛上!

当下不自然的动了动,却被罂粟花收紧了手臂,哑声道:“小娘子勿动,为夫最近火大,容易激动。”

我了然地安静下来,调侃道:“多喝掬花茶吧,清火。”

上面有人拉绳子,眼见距离差不多时,罂粟花一个海跃狂龙,就着拉扯的力道,抱着我,飞身上了甲板。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紧紧抱着我,让我贴在他的胸膛上,快步进了船舱,将我包裹在­干­净的大布下,一顿揉擦。

被蒙住头的我,有些喘息不上气来,一把扯掉了大布,便看见面前僵硬的罂粟花,和罂粟花身后那一群因不放心而跟过来的被点|­茓­男。

我嘴角抽筋半晌,寸寸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大棉布,挡住了自己的小蓓蕾,认真道:“我非­奶­牛,挤不出牛­奶­,止不了饥渴。”

咣当……有人撞墙了。

说句实话,我并不介意别人看我的身子,毕竟,在我看来,穿皮衣也是皮,不穿衣也是真皮,没啥太大的区别。

可,显然这些男人不这么认为,一各个不知道跟谁稚气,反正就是没有人理我,倒是一个个反应一致地掉头走了。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我乐得清净,又换回了公子哥的男装,躲开四位公主仿佛要活吞了我的目光,逍遥自在地躺在甲板上,喝着小酒,仰望着星星月亮。

晚上,船停泊在海口不远处,一些采卖新鲜果蔬的人下了岸,大概明天早晨会回来。

晚风吹得发丝飞舞,却不知道为什么,越喝越郁闷,­操­起酒坛子,就往海里砸去!

只听一声细不可闻的闷哼,我耳朵一竖,立刻弹起身子,向下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只隐约见一只只小巧的芦苇管竖在海面。

显然,海面下有人!

微微皱眉,大感不妙,一回身,看见狮子矗立在身旁,忙伸手指向海下。

手指却被狮子的大掌攥入手心,用布满薄茧的温热包容着,暖暖的,给人一种放心的安全感。

狮子大手一挥,二十多名黑衣的­精­兵护卫,便悄然地从船的另一边,浅入水下。

不多时,所有的芦苇管漂浮了上来。血,瞬间染红了海面。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立在风口,呼吸着满是血腥的空气,不觉得惊慌,只觉得熟悉。

黑­色­天地,一轮皎月,若水洗般明亮,是那么圣洁的存在。

黑­色­发丝,一矗身影,若泰山般存在,扞卫着脆弱的灵魂。

黑­色­清风,一双睿眸,若银河般广阔,可以容纳一切沧海。

这,就是狮子此刻给予我的感受。

人,果然拥有奇怪的感官。

此刻,鼻息处,明明是血腥得令人作呕的呼吸,却让我觉得分外平和,让那个男人更加风采迷人。

他将目光投向大海深处,似包容,更似拥有。

他低沉而感­性­的语调,似乎含了一丝脆弱,却仍旧承载着一切,道:“山儿,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到我身边吧。”

我缓缓扬起下巴,迎着这嗜血的风,安抚下收缩的心思,含笑问:“还能回得去吗?”

狮子突然转过头,伸出有力的手指,捏着我的下颚,用那双黑金般的眼睛凝视进我的眼底,字字凛冽道:“若说背叛,我与那文贵妃欢好了四次,你且与那几人皆有关系!如果……你在压了小六,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扯平了?”

呼吸瞬间一紧,与狮子紧紧的互瞪着,恨不得在按潮汹涌里溺死对方!

然而,表面的平静,往往是酝酿更大的海啸,所以,我爆发了,死命挣开狮子的钳制,一手指向狮子的鼻子,大声怒喝道:“你监视我!你一直监视我!呜……”

狮子出乎意外地将我捆入怀里,狠狠地吻住,蛮横且霸道地纠缠着。

即使我学过闭气,但此时却派不上用场,直到我因缺氧快挂掉的空隙,狮子才放开我,我则因呼吸困难而猛烈地咳嗽起了。

狮子环抱着我的腰,上托着我的下滑,咬牙道:“真想杀了你!”

我大口喘息着,仰起脖子,回吼:“有能耐,你就咬死我!”

寒风入骨中,狮子却突然笑了!豪放不羁地大笑着!无法抑制地猖狂大笑!

那笑声震得我耳膜生疼,冲击得我心弦紧绷,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人,傻了。

在狮子的轰然大笑中,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味道,独独留下这么一个男人,成了世界的主宰,是那无法忽视的存在。

狮子的笑意渐停,转而用那双黑金­色­的眸子凝视向我,真正犀利道:“山儿,我没有派人跟踪你,但,这双眼睛,不瞎;耳朵,亦不失聪。凭他们的演技骗不了我。或者说,他们故意让我知道。”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却是万般无法平静。

狮子不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只是抬手刮了下我的小鼻子,眼波烁烁的问:“山儿,想望得更远吗?”

我抬眼看去,狮子却就力一扯,将我抛起,我习惯­性­的用力一攀,飞跨坐在他的颈项上。

狮子抬起有力的大手,指向黑漆漆的远方,道:“山儿,那就是‘赫国’,是我们的老家。”

我用双腿夹了下狮子的脖子,蛮横道:“今晚话怎么那么多?想当催泪弹啊?”

狮子问:“何谓催泪弹?”

我想了想回道:“一种可以让人痛哭流涕,睁不开眼睛的东西。”

狮子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眺望着‘赫国’方向,缓缓道:“山儿,你可知,我年幼时,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顺口问:“一统天下?”

狮子低低的笑声传来,摇了摇头,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要闯荡江湖,做个名副其实的游侠。一柄刀,一匹马,一壶酒,除暴安良,快意人生。”

我嘴巴瞬间张大,完全无法相信狮子竟然无意于天下?!!!

狮子仿佛感受到我的惊讶,深吸一口气,道:“人生其实是一副棋盘,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去走,但,终究逃脱不了输赢的结局。而这输赢,其实,并不在于自己,而是出于对手。

当你想脱离自身的命运时,老天定然要与你开个玩笑,让你不得不抗起自己的职责,承担起无法拒绝的重担。

我曾手持单刀,闯荡江湖。

被人抢了银子,挨了打,受过饿,杀过人,被人伤过,却没有打消我如此游历下去的决心。

但,当你眼见着外敌来侵,国人竟然仍在相互间好狠斗勇,却不知奋起抵抗保家卫国时,你会觉得自己的刀子,只是一块豆腐做的雕刻,不足以杀光所有外来侵略者,不能够唤醒臣民的软弱无知,每每攥紧,只剩下无力的一挥即碎。

人,一旦游走在生死之间,便会有新的感悟,被鲜血引领去另一片无法超脱的地域。是沉沦,还是救赎,只有自己会懂。

三国与‘猛嗜部落’间,就如同四块活动的板子,一个搭建不好,受苦的,永远只有黎民百姓,而那些有能力保护的人,却只会躲在壳子里,享受着龟缩的可恶安稳!

山儿,天下需要这么一人,来让这世间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国土文化继续发扬,不因战乱而流离,不因杀戮而痛苦。

我想主宰这世间,想站在至高点,庇护身下的盛世祥合!

山儿,你去遨游,你去飞舞,你去看这个世界,你去体味人生百态,你是自由的鹰,终是要展翅翱翔。

但,孤单,这是我们最后的恐忌,无论你我,都是想舍弃这份高处不胜寒的形单影只……

山儿,玩够了,就回来,顽皮可以,但不要让我暴躁。

只有你可以坐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承担你的重量与负担,我们可以鸟瞰得更高更远。

你不懂一个男人可以承受到什么程度,你更不懂一个爱着你的君主,是如何在鞭笞与抵抗中,强势的守望。

山儿,你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我,却急着逃离我的身边。

于你,我终是……不能放的……最后底线。”

※※※※※※

人,无论多高贵,无论多颓废。躲不过德,都素⒎情⒍欲得罪。

[4楼]作者:58。19。70。*发表时间:2008/08/2209:56回复修改来源删除鱼大的文怎么可能是一星啊……难道她觉得口味太重,想吃清淡点了咩?~~~

[5楼]作者:222。51。199。*发表时间:2008/08/2215:53回复修改来源删除斑竹

后面咧??

有没?

贴上来!!!

[6楼]作者:想睡觉的熊发表时间:2008/08/2412:10[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加油贴呀,楼主,偶盼这本书很久了,3Q

[楼主][7楼]作者:紫涩幽囿发表时间:2008/08/2418:49[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八十五。入葬花语

时间瞬间而过,我与狮子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这种莫名的变化,让我自己都吃惊。仿佛,渐渐能明白这个男人所承载的责任与掌控的魄力。

有时候,在权衡得失时,自我的存在感,往往真的很渺小。

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能靠与某个男人睡一觉,就能减少无数的生灵涂炭,我……也许……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这身体,既然生于乱世,就不可能是清白的。

而那清白的,在出生的啼叫中,既已染了一份痛苦与欢娱。至于灵魂,谁又敢说自己的灵魂,是­干­净而没有杂质的?所以,我不相信­干­净。但,却要追寻内心世界的一片祥和……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其他男人的关系,也变得好了起来。

也许,白莲看见我与狮子走得近了,便开始缠着我,一刻也不放;也许,是月桂到白莲缠我缠得紧,也开始抛弃了某些不明的情绪,依旧温柔以对;也许,是罂粟花仍旧老样子的吊儿郎当、风流倜傥、窃玉偷香,所以,眼镜蛇也慢慢地攀爬起身体,不时踱步到我身边,当一会儿冷气儿空调。

四位公主经常找我的麻烦,还曾嗤笑我不男不女,我却没有回击她们,毕竟,没有好处的事,我有点不屑去做。

晓娘仍旧会偷偷摸摸的出现,对我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耳语一番,无外乎让我做媒,撮合四公主和白莲。

我则无奈道:“四公主到现在都不露脸,你让我怎么撮合?”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四公经过两天的挣扎,终于丢掉了面纱,步入阳光下,站在我眼前。

我一愣,细细打量下,发现四公主并没有多难看,甚至可以说,是长相不错的女子,只可惜脸上的麻子很多,看起来有碍观瞻。

画笔一点,薄粉一遮,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横空出世了。

四公主对着镜子喜得掉泪,哭花了妆容。

我再次细心地为她将斑点遮盖住,又手把手教了她两遍,让她学会这个简单的调­色­方法。从此后,四公主再也不用带着面纱,遮挡他人的视线,关闭自己闪躲的柔弱。

当四公主站到白莲面前时,白莲则点评道:“也不难看。”

简单的四个字,竟然使四公主感动得想哭想笑,但,却强忍了没有发泄自己的雀跃情感,就怕哭花了妆面。

我能做得,就这些,关于四公主和白莲剩下的路,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走。我没有兴趣也不愿意跟着参与这种事儿,毕竟,心里偶尔的一点别扭,仍旧说不出个滋味。

只可惜,四公主拼命贴近白莲,白莲却紧紧缠着我,搞得晓娘总找我谈话,说什么身份地位,说什么配与不配,说什么要管束我的行为,要为主子考虑等等。然后,命我在此次下船采购时,为两人制造亲昵机会。

我默默听着,心中虽有烦乱,但并没有反驳。毕竟,晓娘是这个身体的妈,我即使不喜欢,也要尊重。

天气大好,大家随着采买下了船,大公主黏糊狮子,二公主需要罂粟花搀扶,三公主拉着月桂,四公主紧跟着白莲的步伐,我与眼睛蛇逛到一起,还要不停受晓娘的暗示。

敏感的眼镜蛇,顺着晓娘的视线瞪了过去,晓娘立刻身体一颤,慌张地低垂下头,老实的跟在四公主身边,不再看我。

我无声轻笑着,没有言语。

白莲来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道:“山儿陪我去逛逛,我请山儿吃美食喝佳酿。”

狮子却回过头来,吩咐道:“不许走散。”

白莲瘪了茄子,凑进我耳边,呵着痒痒的暧昧,小声斥道:“臭狮子!”

“噗嗤……呵呵呵呵……”我被白莲逗得大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红了脸,惹得所有人全部回头来看。

大公主斥责道:“真是放肆!没有规矩!”

眼镜蛇一眼扫去,大公主忙抖了抖,转过头,不再说话。

我歪头看向眼镜蛇,笑道:“眼神果真犀利!”

眼镜蛇眼波一柔,眼底泛起了点点笑意,瞬间妩媚了这冷血的本质,伸出手指,拉上我的小手,道:“喝酒去。”

咣……

我思维受袭,心脏重负,缓缓抬起眼,磕巴道:“你……你……你还要……喝酒?”

眼镜蛇挑眉:“不妥?”

我摇头:“妥,怎么会不妥?”只要你喝高了时,别抱着我,东扯西侃的就行。

眼镜蛇仿佛看出了我隐匿的思想,小声道:“浅喝几杯,无妨。”

狮子可以束缚白莲的行为,但却管不到眼镜蛇的头上。于是,我们这批大部队,以我和公主为分割线,划成了两半。眼镜蛇、我、白莲、四公主、晓娘,侍卫若­干­,去喝酒。三位公主继续闲逛,狮子等男人必须尽责的陪伴护航。

分开前,月桂仿佛有话要跟我说,却只是动了动­唇­,便被三公主拉走了。

我们几人,选了间不错的酒楼,便点些好酒好菜喝上了。

酒过三旬,晓娘用脚轻碰着我桌子傍的脚。

我举杯,将酒水饮尽,站起,笑道:“去茅房。”

眼镜蛇也站了起来:“同去。”

于是,两个人先后下了楼,不仁道地尿遁了。

我想,那晓娘也一定会用找我们的借口,消失好一会儿吧。

与眼镜蛇闲逛在街道上,东瞧瞧西看看,到也分外惬意,虽然心下有点毛躁的感觉,但很快,就被我自己甩掉了。

我发现,心情好的眼镜蛇竟然也可以侃侃而谈,不时地与我说些此地的风景名胜,讲讲风土人情。若遇见有趣的小物件,眼镜蛇竟然也可以将其中的名堂,说出个一一二二。

看着春风拂面的眼镜蛇,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放松。随着他,东走西看;看着他,面挂温润;听着他,讲解分析。

不意外地发现,但凡眼镜蛇经过的地方,女子皆成了雕塑摸样。

可见,此蛇的魅人功夫绝对不容小觑。

到处游玩了小半天,眼见着天快黑了,两个人,带着十来名护卫,就开始往回赶。

腿走得累了,眼镜蛇到是心思细腻,在我面前蹲下身子,道:“上来。”

我也没客气,胳膊一伸,便趴了上去,任眼镜蛇背着我,走入一条条仍旧叫卖热闹的小街道,继续东转转,西看看,却发现,转来走去,我俩到成了别人注意的对象。

渐渐的,我感觉气氛不对,每双看向我们的眼里,不单是好奇,还有一些盯猎物的感觉。

我趴在眼镜蛇耳边,小声说:“眼镜蛇,好像不太对劲。”

身后跟来的便装侍卫已经严阵以待,眼镜蛇脚步没有停,沉声回道:“知道。”

当我们渐渐走出那热闹的叫卖圈子,那些买卖人,突然­操­起大刀,就向我们砍杀过来!

我蹿下眼镜蛇的后背,摸出了刀子,却又放了回去,不想就这么大开杀戒。于是,从袍子下­操­出一块石头板子,攥在手里,进入备战状态。

一时间,整条街道变成了修罗地狱。

我抡起石板,照着那些高大的小贩,下狠手地拍去!

几乎一下一个,神准!

有时也经历凶险,被敌人追得到处跑。眼镜蛇一剑救下,护在身旁。我却无法安生,继续挑衅着与人拼石板。

当然,也有犯冲的时候。连拍了三下,敌人不但没有倒下,还反手给了我一刀!我没有避开,硬是挨了一下,在踢起的大腿上。

那血,瞬间渗透开来,绽放出好大一朵艳丽玫瑰。

眼镜蛇一个飞跃,迅速护到我身边,一剑挑了敌人的喉咙,急声关切道:“山儿,没事吧?”

我咬着呀,笑道:“没事,那杂种真禁打。”早知道会受伤,就用刀了,装什么高手啊?鄙视自己那偶尔的善良!

一场战役,以我们的大获全胜告终,却也阵亡了五人,伤了四人,其中,就有我一个。

眼镜蛇见我受伤,气红了眼睛,挥起剑,硬是将那伤我之人碎了尸,砍成了一地的血水内脏混合物。

解气后,才掀起袍子,将我的腿伤包扎好,抱起,大步往回走去。

窝在眼镜蛇的怀里,我开始思考。

这些敌人用弯刀,且长相皆魁梧凶悍,应该是‘猛嗜部落’的人。

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将在此地下船?且埋伏于此等待伏击?莫不是有内鬼吧?

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可……

如果有内鬼,他们应该袭击狮子他们。毕竟,‘鸿国’公主现在和‘赫国’男子交好,而非‘烙国’眼镜蛇。

但,如果内鬼是狮子堆里的人,那么,先摆平了眼镜蛇,也未尝不是一件借刀杀人的好招。

乱了……

总觉得无形中被人窥视着所有的行踪,总觉得没有安全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知道狮子他们是否安好?

但愿,一切都是我多想,今天,也不过是我们倒霉,自己撞到了大树上,当了懒汉的傻兔子。

心思辗转中,眼镜蛇的声音若三月溪流般传来:“无需多想。你伤,有人为你陪葬;你死,有我陪你入葬。”

呼吸一紧,手指尖竟是颤抖的,只能紧紧攥紧衣袍,才能忍住不去扑倒眼镜蛇,狠狠啃向他的红­唇­,为那悸动的誓言,而勇猛地强了他!!!

低垂下头颅,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因一句话而失控疯狂。

眼镜蛇没有再说任何煽情的言语,只是怀抱着我,一步步向着大船的方向行去,任那皎洁皓月将彼此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快到码头时,我抬头望向眼镜蛇那点了青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仍旧无法言语。

直到眼镜蛇的­唇­若羽毛般轻柔地落在我的鼻梁处,我的泪才隐约显现于眼底。

眼镜蛇若有若无的叹息与我轻不可闻的吸气声成了正比。

我挣扎着下了地,道:“就这么走回去吧,我不碍事。”不习惯让他人接触我的伤口,不习惯让他人知道我受伤可欺,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不想……让他们过分关爱。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性­地掩盖自己的伤口,即使疼痛难忍,也要自己缝合。是的,这个习惯不好,但我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就如同受伤的小兽,不能,也不可以,让他人接近。

眼镜蛇却胸口起伏着,紧紧凝视着我的眼,沉声问:“你这是怕谁看见了心疼?”

我挑眉,嘻哈道:“非也,非也,只是不想惹麻烦。”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眼镜蛇先行带路。

眼镜蛇来了脾气,袖子一甩,便扔了我,大步走了回去。

我咬牙跟在后面,尽量做到面上无异,但愿天黑,这袍子上的血痕,不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强撑到了船上,就看见白莲冷着脸,直瞪着我。

各位主角竟然也都到齐了,全部站在甲板上,摆着扑克脸,盯着我看。

我突然觉得,我很无辜啊,不就是回来得晚了点吗?

当我颤抖着受伤的褪,从阶梯拖拉到甲板上,还没来得及站稳,白莲就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将我直接扑到栏杆上,撞得我后腰一痛,他张口就咬住我的下­唇­,狠狠衔着。

我因腿上的伤被撞击,疼得直冒冷汗。

白莲终于在大家的倒吸气声中松开了锋利的牙齿,却对我吼道:“你再算计我,就把你一口口咬死!”

我忙点头:“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

白莲的怒气来得强势,去得更快,转眼间,狠瞪我一眼,悍夫样的恶声质问道:“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边往船舱处走,边回道:“和眼镜蛇到处走走,遇到了埋伏,所以回来晚点。”

月桂忙拉住我,急声关切道:“山儿,没事吧?”

我勾起嘴角:“没事,就是困了,想睡觉。呵呵……原来打人也是体力活。”

刚要下船舱,狮子就叫住我:“山儿,过来。”

我心里都骂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了,却仍旧咬着牙,又挂起轻松的表情,转身回去,问:“有事儿?”

狮子的大掌突然抚上我的大腿,痛得我一声惊呼,大喊:“啊!!!非礼啊!!!”

狮子在我嚎叫中,打横将我抱起,两步蹿进灯火明亮的船舱,便看见我袍子上的鲜血。

狮子眉头紧皱,将我小心地放到床铺上,命人取来医用品,动作娴熟地掀了我的袍子,提起剪刀,剪掉裤子,将我大腿处的伤口完全暴露了出来,清洗,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伤得并不重,就是血流得太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莲红了眼睛,抱着我,直骂眼镜蛇是个没用的臭东西!听得我一阵憨笑,震得伤口直疼。

白莲问:“山儿,知道是谁出的手吗?”

我答道:“应该是‘猛嗜部落’。”

白莲冷哼一声,怒喝道:“找死!”

月桂拧­干­了棉布,将我的脸擦拭­干­净,为我掖好被子,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山儿腿上的鲜血,必然要以他们喉咙处的温热来偿还。”

罂粟花不言不语地倚靠在门口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问狮子:“大黑的天,你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狮子一脸的不快,沉声道:“血腥味。”

我惊讶:“鼻子真好使!”转而问道:“那个……我来葵水,你是不是也能闻得出?”

乖乖?怪怪!狮子一张酷脸,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冷哼一声,袍子一甩,转身出了我的船舱……

没出两分钟,眼镜蛇的休息处,传出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来,两位君主之间的战争还挺激烈地。

但愿,他们别把船砸出个窟窿才好,呵呵……

八十六。流逝如星

水路一行,再有一天,终于要告一段落。

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浅浅的疤痕,等待时间的洗礼,褪去粉­嫩­的痕迹,成长成浑然一片的祥和。

对于我而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不影响正常活动,就很好。

阳光明媚的午后,皇家女子全部享受着海上的惬意时光,我则选了处僻静地,躺在甲板上,晒着自己,凉着心情,懒洋洋地不想动一下。

那骄傲如公­鸡­的大公主却不识相地扭ρi股过来,不屑道:“我说的吗,这张小脸,怎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今个,终于想起,原来是因为偷了东西,被撵出宫的小婢女啊。”

我睁开眼睛,看见狮子旁边的大公主,非常有诚意的说道:“公主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可惜我却记不住公主,实在抱歉。”

大公主一愣,被气红了俏脸,却硬装胜者般挺直了背脊,回击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无聊的闭上眼睛,张嘴回道:“你的敌人不是我,宫里还有贵妃啊,淑媛啊,一大堆的女人等着你去发威,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到了动真格儿的时候,没了气力,被人玩成土豆样,可就不好了。”

“你……!!!”大公主波涛汹涌的怒气无处宣泄,即使此刻我不睁眼睛,也能感到那铺天盖地的愤怒。

狮子却似笑非笑道:“这个泼猴被朕宠坏了,公主勿怪。”

公主咬牙道:“本公主不与此等贱婢一般计较!”跺脚,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二公主又踱步过来,轻轻柔柔的问:“真想不到你会赤­祼­着身体与水中嬉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张开眼睛,扫向二公主,挑眉:“一个字:爽!”

二公主微愣,羞红着面颊,万般纯洁无辜道:“我听宫里人说,只有阁里的姑娘,才会在人前露出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指了指罂粟花,笑得一脸暧昧不明,道:“你问问他,他可是阁里长客,经常捧我的场。”

那二公主娇羞的面容出现裂缝,仿佛不屑与我交谈般,迅速离开。

罂粟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微笑着倚靠在栏杆处,等着继续看热闹。

这厮,真是个爱看戏的主儿。

不多时,那三公主果然步履生花地摇曳过来,目空一切傲慢道:“我们行个诗令,如何?”

我忙摇头:“千万别让我做诗。”

那三公主却来了兴致,眼睛瓦亮道:“我们即兴一首,我先吟……”

三公主的之乎者也过后,我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抱拳:“甘拜下风。”闭上眼睛,睡觉。

那三公主却来了劲儿,用脚踢了踢我的ρi股,喝道:“起来,到你吟。”

我冷冷的张开眼,扫得三公主身体一僵,便信口吟道:

“­淫­不思归;

荡不思属;

贱不思已;

痞不思定。

非静而休,

汝闹而要,

莫道它抵。

属看其赖。”吟完后,我打个哈欠,道:“即兴而做,见笑,见笑。”当即环绕着自己的小身板,想要睡上一觉。

可那三公主竟然又踢了踢我的ρi股!!!

我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大喊道:“月桂!!!拉走这个疯婆娘,不然我挑了她的脚筋!!!”

这一吼,把那三公主震在原地,僵硬成了化石状。

我却突然哈哈大笑着,爬起,自己又寻了一处地方,闭上眼,嘴角沁着变态的笑,打算酣然入睡。

白莲笑嘻嘻地趴在我耳边,呵着热气,赞道:“山儿的藏头隐尾诗,真是霸道。”

我转开脸,面向阳光,懒洋洋道:“没办法,谁让我有才呢?”

在白莲欢畅的笑声中,那三位公主竟然齐齐发了彪,指使着自己的侍卫,就要来拿我。

此时,眼镜蛇发挥了自己的毒舌效应:“‘鸿国’的三位公主斗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还好意思呼喝侍卫?真是令孤刮目相看,另眼相待。”

一句话,让三位公主气结,纷纷瞪起了美眸,一副要拿羽毛与人拼命的搞笑样子。

半晌,大公主出声喝道:“晓娘!”

晓娘感知大事不妙,身心颤抖地从四公主的身后侧站出,扑通一声,狠狠跪在了船板上。

我虽在船板的一隅,却仿佛能听见她哆嗦的声音。

大公主气势磅礴道:“那孽种既然被逐出宫,便不再是我宫里人!如今那贱婢投了他人为主,更是不认老主子,你且做做示范,让那东西看看,什么才是规矩。”

晓娘的声音仿佛是拉到极致的弦,急切而僵硬地发出求饶之音:“奴婢管教不严,还请大公主宽恕,这都是奴婢的错……”说话间,就抬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我支起身子,喝道:“住手!”冷冷扫向大公主,笑道:“我且于公主算上一卦。”

那大公主盛气凌人地一挑眉毛:“如何?”

我站起,踱步到大公主面前,缓缓贴进,勾­唇­笑道:“我算出,今日那晓娘若受了一巴掌,它日,你脸上定然要划有一刀。以此以类推,公主以为如何?”

那公主被我吓到,竟然失声大叫:“你!你!你威胁我!”

我对着她的红­唇­,做了个亲嘴的样子,还自己啵了一声,暧昧道:“疼你都来不急,怎么忍心威胁公主,哦~~~~”

大公主傻傻的望着我,突然怪叫一声,跑到船的一侧,大吐特吐起来。

我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抚了抚头发,对着一­干­看傻的男女,下流的笑道:“还有没有哪位公主相中了伦家的玉树临风,想与我春风一度、极尽缠绵的?”

时间真空数秒后,二公主、三公主突然呼啦一声,全部跑开了。

我自己占领了大片的甲板,幸福得躺下,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舒服得直哼哼。

耳边,总算清静了。

身边有人躺下,白莲的声音响起:“我来陪山儿晒太阳。”

我闭眼笑道:“胳膊借用一下。”

白莲将胳膊贡献出来,我舒服的枕在上面,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挂西梢。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从白莲的胳膊上爬起,身上的薄被子滑落了下去。

白莲见我醒来,对我笑道:“山儿是小猪,真能睡。”

我揉了揉脖子,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白莲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叫了一次,给了我一下了。”

我忙伸手去揉,哄道:“手误,手误。”

白莲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猫儿似的软软道:“麻木得没知觉了。”

我忙又开始揉他的胳膊,问:“被子谁送来的?”

白莲回道:“二哥。”

我点点头,嘴角缓缓上仰,还是我的情人好。

白莲一掌拍向我的笑脸,凶道:“傻笑什么?”

我刚抬起头,就听有官兵来报,说有三只不明船只,迅速向我方驶来!

我忙爬上桅杆,向远处眺望,隐约见三艘大船,正拼力向我们这边冲来,看样子,来势汹汹,颇为不善。

爬下桅杆,拉着白莲,急道:“等会儿若有危险,就跳水,知道吗?”

白莲却眼巴巴望着我,完全懵懂的样子:“我不会游泳啊。”

我的眼睛迅速眨了一下,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咬牙道:“那就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

白莲抓住我的手:“不,要和山儿一起。”

我拍掉他的爪子,又踹了一脚,喝道:“跟我一起危险,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时,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纷纷步出船舱,四位公主更是慌忙地跟了出来,慌得乱了分寸。

狮子和眼镜蛇指挥着自己的人马,迅速进入防护作战状态。

眼见着那三艘船以飞快的速度靠近,以不要命的打法直接撞在了两艘护卫船上,将我们的腰部重伤,造成了腰身受损,大量进水。

在狮子与眼镜蛇的指挥得当中,大家并没有慌乱,而是奋起杀敌。

敌军与我们,两方人马,各自为政,就在这片汪洋中,拼杀了起来。

看来,此次‘猛嗜部落’是有备而来,竟然用上了爪钩,荡绳。先将我们的船拉起,然后纷纷荡漾而过,挥舞着大刀,以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决心和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拼杀着。

幸好,狮子和眼镜蛇都不是吃素的,指挥得当的防备着,然后围攻一小部分,消灭掉,再继续围攻,继续消灭。他们聪慧地用长矛控制‘猛嗜’士兵的勇猛,以大刀伤其­性­命,杀其锐气。

一时间,骨骼的碎裂声,人类的悲鸣声,血液的奔流声,冲刺了所有的感观。

我与公主们站在一起,被侍卫保护着,围绕在船的一角。

隐约间,敏感的神经察觉到有丝异常,忙向船下看去,只见无数的敌人竟悄然无声地从船下攀爬了上来!

我立刻组织大批的婢女一同往下砸酒坛子。

一声声闷哼响起,让我觉得自己的保龄球技术没有退化。

当然,也有冥顽不灵比较抗砸的,一酒坛子下去,晃了晃脑袋,还能继续往上爬。

我摇头叹息,勾起­唇­角,掏出火褶子,就手扔到那人头顶,在瞬间制造出一个火人,惨叫一声,坠入海水里。

罂粟花伸头看看,竖立大拇指赞道:“够狠!”

我挑眉一笑:“还成。”

接下来,男人与女人,分工合作,到也­干­活不累。

而那个在意识中,一直被我所保护的白莲,竟然也手挽银剑,动作宛若鹤舞般,轻挑着人的­性­命。但见那一招一式间,不但准狠绝然,更唯美得若一曲痴音,震惊了人的心神。

看着白莲的生死决,我开始怀疑,这一路行来,到底是他在暗中保护我,还是我在意识中保护了他?

失神之际,大意失了荆州,四面八方的敌人陆续爬上大船,一个照顾不周,四公主被人掠了去!

我刚想扑过去救四公主,就听见晓娘的失声惊叫,忙回过头去看,脖子上便被架了一柄瓦亮要命的大弯刀。

也许习惯了刀口的生活,此刻,我竟然在想,为什么我身旁狮子的护卫队竟然悄然为敌人让开了路?将我暴露在敌人的刀下?看起来,不太像要背叛狮子,更像要借刀杀我。

晓娘仍在尖叫着,指着四公主大声急呼:“救公主!救公主!”

因为公主是有用的,我是无用的,所以,身后的弯刀猛地用力,打算抹了我的脖子。

在生死一线间,眼镜蛇的一声冷喝载着雷霆之怒响起:“住手!”

接着,啪地一声响,失声尖叫的晓娘捂着被打的脸颊,傻了般矗立在甲板上。

眼镜蛇缓缓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在了海水里,零下四十摄氏度般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不配做一位母亲。”

我,惊呆了……

傻傻地望着眼镜蛇重新提起了长剑,指向我身后的敌人,嗜血的眼眸缓缓染了杀气,­阴­戾悄然暴涨:“放开她。”

也许,是身后人觉察出我的重要­性­,索­性­刀子更近一步,粗着嗓子吼道:“你,放下剑!”

眼镜蛇则缓缓走进,不容拒绝道:“孤是‘烙国’君主,且挟了孤去做人质,放了这个人。”

我则大喝道:“好个狗奴才,敢自称为孤!待孤获得自由,定然斩了你!”眼镜蛇,你的好,我记得,但,却不能让你为我涉险。这样的情,我还不了,也……怕失去。

挟持我的人,变得疑惑,变得摸不准头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真正的君主。

而此时,挟持公主的人,因我们这边的胡乱戏码而走了神,被罂粟花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了四公主一脸,竟然将她惊吓在当场,忘了呼吸。

眼镜蛇步步逼进,挟持我的人刀子又紧了几分,我能感觉到一股刺痛的温热,从我鲜活的生命中流失而出。

就在鲜血滴落的一瞬间,眼镜蛇瞬间出手,一剑砍了用刀子威逼在我脖子上的手!动作之快,如迅雷划过!

几乎在同时,我觉得后背一凉,一种血腥的潮热蔓延开来,一种不妙的感觉悄然升起。

耳边,是四公主疯了般歇斯底里的嚎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苦笑一下,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

杀了谁?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我又是什么人?确实是杀了你们,因为这个你们中,确实包含了我。

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四公主串了糖葫芦,从后面给了一下子?真是……失误啊。

恍惚间,我听见晓娘的尖叫,感觉身后壮汉挥过另一只手,袭向给了他一剑的四公主。

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却知道无法亏欠晓娘的养育之恩。回身抱住敌人的那只有力臂膀,两个人,就着冲击的力道,旋转出死亡的弧度,搅拌着一声的山儿,一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海里……

被黑暗吞噬的刹那,我仿佛看见了一种微亮,似是渴望的光,似是妈妈的笑,似是父亲的拥抱……

也许,明天,会是个新的开始;只要,今天,不是结局。

八十七。疯言疯语

黑­色­的夜,红­色­的风,铺盖在木质的船桨上,若一幅诡异的死亡风景,弥漫起刺鼻的血腥。

大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尸体,或者是敌人,或者是自己人,都只是为了君主的霸业,丧失了呼吸的权利。

残破的大船上,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柔弱女子。

冰冷刺骨的海里,一个个男子穿越在这些僵硬的浮尸身旁,一次次潜入混杂了浓烈血腥的海里,寻找着消失的白皙女子。

一条绳子,一头系着船身,一头系着男子的腰肢,只为那不会水的绝­色­白莲在无止境的搜寻中,可以顺着绳子的方向,拉扯自己上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继续潜入海中摸索……

然,一直无果。

兵困士乏、体力不支的人,陆续爬上了残缺的大船,休养生息。

红了眼睛的白莲,挂着全身的血水混合物,冲到四公主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嘶吼狂啸道:“是你!是你!是你杀了山儿!!!我要你碎尸万段!!!”

晓娘哭哑了嗓子,拼尽全力地护着瑟瑟发抖的公主:“十一王爷,您放手,放手!四公主上不来气了!这……这不能怨公主啊!公主她受了刺激,才会动了刀子,您没见她还在害怕吗?四公主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您放手啊!”

体力透支的白莲被护主心切的晓娘推倒在船板上,仰望着渐渐泛起一丝光亮的黑­色­天际,呆呆的唤着:“山儿……山儿……”

眼镜蛇缓缓提起了剑,若地狱里的催命使者般,­阴­森无比,幽幽道:“贱人,拿命来。”

晓娘则紧紧抱着神经受挫的四公主,失声尖叫道:“四公主吓坏了!吓坏了!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护卫!护卫!保护公主!保护公主!”

‘鸿国’的护卫忙列队站在四公主前面,尽着自己的职责。

一向温润的月桂突然暴怒,双眼布满清晰的血丝,提起剑,疯了般,斩杀了所有俘虏的头颅!

血,染了船面,渗入了甲板……

罂粟花则一句话不说,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跳进大海中,四下寻找着。整个人,仿佛是没有知觉、没有表情的木偶,只是机械地潜入潜出。

狮子一步一个湿脚印地站在眼镜蛇身旁,对四公主缓缓勾起­唇­角,伸出手指,笑道:“山儿没有死,就在你身后。”

四公主惊叫一声,忙转过头去看。当然,她看不到山儿,看不到鬼魂,只能瞧见自己的丑恶。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那张脸在刹那间斑斓多­色­、恐怖异常。却在转瞬间,疯了般大吼大叫,紧紧抱住晓娘,瑟缩地尖声嚎叫着:“­奶­妈,­奶­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杀小虫儿姐,我不是故意的……”

晓娘泪眼磅礴地安抚着:“公主不怕,不怕,没事的,还有­奶­妈。小虫儿护主而亡,是她的荣耀。­奶­妈不怪你,别怕,没事的。”

白莲突然坐起,凶红眼睛,若疯癫般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荣耀?荣耀!今晚,所有人,都一同陪着山儿感受荣耀吧!!!”

眼镜蛇步步靠近:“你这贱奴,怎么可能是山儿的母亲?今晚,且让你感受一下千刀万剐的殊荣,让你的血液回归到肮脏的世界,让你恶心的腥­肉­一块块发霉腐烂!你,不可以活在这个世上,孤不会允许你污染了山儿的名!”

晓娘的牙齿咯咯作响,骨架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僵硬地摇晃着四公主:“公主救我……公主救我……”

三位公主都被吓傻了,哪里还会顾及她的死活?而那四公主也只是抱着腿,在恐惧中颤抖着身心,惶恐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当狮子的大刀闪烁出嗜血的光芒时,船的一侧,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

我在漆黑的大海中遨游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摸索到‘猛嗜部落’留下的绳子,拼着透支的身体,攀爬上了残破的大船,将自己砰地一声投到了甲板上。

吐掉两口咸咸的海水,对闻声而来的众人,抬起苍白的小脸,虚弱地笑道:“真咸。”

画面,仿佛静止了,却在下一刻,变得沸腾。

七手八脚的拥抱,让我应接不暇,只能慌乱地推拒着:“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哈哈哈哈……”罂粟花一ρi股坐到甲板上,仰望着黑­色­的天空,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我脑筋一转,自己也笑道:“这词儿怎么搞得跟发放救灾馒头似的?呵呵……”

白莲扑到我身上,狠狠衔住了我的下­唇­,用尖锐的小牙咬够了,才放开我,红了眼睛,恨声吼道:“还笑!!!”

我伸手擦了擦白莲的小花脸,仍旧笑颜如花:“难道还哭啊?”

月桂终于挤了过来,全身是血地紧紧抱着我,摩擦着我的面颊,不言不语。

我用小手快速抚摸着他的身子,急声问:“怎么了?受伤了?”

月桂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混进骨血里。

眼镜蛇眼中隐约见了水光,哑着嗓子,粗声问:“身后的伤,如何?”

月桂这才反应过来,忙松了手,打算查看我的后背。

狮子却胳膊一伸,将我抱起,伸手摸向我的后背。结果,摸了摸,摸了又摸,了然一笑中,便将大手伸到我的袍子里,一扯,从后背处拉出一块石板,语带宠溺的笑道:“幸好山儿有裙下藏东西的习惯。”今天,若不是有这石板帮我挡了背后的袭击,此刻的我,怕已经是一缕幽魂了。

我得意地仰了仰下巴,伸手进入自己的袍子,又摸了摸,掏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赫然是一条五香­鸡­腿!

此腿一出,震得五个男人都傻在了当场。

我又伸手进袍子里摸了摸,一扯,袋子掉下,打开,展现于眼前的,竟是两个已经变形的­鸡­蛋!

五个男人的眼睛瞬间大睁,竟然齐伸出手,摸向我的袍下。

那大掌贴在­肉­体各处的感觉,让彼此瞬间一僵。

我则抽动着嘴角,半晌,才道:“真的没什么了,再扯,就掉毛了。”

唰……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五人竟然齐齐脸红了!!!

不知道是谁轻咳一声,五只大手齐退。

月桂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宠爱,问:“山儿,你……怎么不穿裤子?”

我无辜道:“不是我不穿,而是在海里与那敌军拼杀时,我给了他一刀,他却扯住了我的裤子不肯松手。我想,我既然要了人家的­性­命,总得留点东西意思一下吧,所以,就脱给他了。唉……看我这好人做的,甚至连鞋子都赠送了。”

众人,无语。因为他们知道我说得轻巧,其实,却是险象环生。

我扶住狮子,自己站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道:“有点冷,回屋了。”

路过晓娘身边,我停下脚步,平静道:“虽然,我从小就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但我想,作为母亲,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但,你毕竟抚养了小虫儿,所以,我感谢你。

能为你做的,我已经做过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企图再利用我去做什么,毕竟,你不是小虫儿的母亲,更不是我的娘亲。”一直没有点破晓娘的谎言,无非是不想破灭那一丁点虚伪的感情。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悲,自己为自己制造出一个个美丽的泡沫,在亲手点破之前,做着自己向往的美梦。

我确实渴望亲情,渴望被母亲指点着缺点、愤怒着错误、指示着行为,渴望那遥不可及的拥抱,以及那暖暖的抚摸关爱。

所以,我纵容晓娘那不­精­致的谎言横行,直到我自己厌倦的时候。

走到四公主面前,我停下了脚步,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字字清晰道:“要男人,就去争,很勇敢。但,我实在不喜欢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感觉,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你要记住,绝对不要有下次,别让我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发指的事。”

“啊……!!!”那四公主突然放声狂嚎,仿佛被迟钝的锥子捅了心脏似的。

我放了手,竟然也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抹了抹手指,扔了出去,认真道:“这么叫怎么吸引男人?声音再委婉点,弹­性­点,诱惑点,要类似呻吟,才有效果嘛。”

四公主瞬间闭了嘴,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我,仿佛我是如何骇人的怪物似的。

我则掀起袍子,露出­祼­露的小腿和双脚,用手捏了捏袍子上的水,又将褶皱放下,对四公主勾­唇­一笑,转身,进了船舱。

四公主能得到晓娘的关爱,是种幸福,我不会让她失去,但也绝对不允许他人的欢愉建立在我痛苦之上!

自私,没有错,它甚至可以说是每个人的灵魂根本。

然而,自私又分为千千万万种,就如同人的笑容一样,有的令人欢喜,有的令人讨厌。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可以触碰我容忍的底线!

深吸一口气,绽开豁然的微笑,于晓娘,我不再相欠,这种感觉,真好!

八十八。伊人红妆

一路艰险,披荆斩棘,终于还是完好无趣地返回到了‘赫国’皇宫,这个让我感慨颇深的深宫内院。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镜蛇竟然也跟了过来,说是要到‘赫国’作客几天,然后再返回‘烙国’,整兵待发,一同出兵剿灭‘猛嗜部落’!

我并没有与人说起海上被人借刀杀人之事,但我却发现,那天原本护在我身边,却在危机时刻躲开的护卫,竟然一个不剩地消失了。看来,狮子并不是全然无觉,或者说,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这一路行来,三位公主的气焰从高傲得不可一世,到过渡时的萎靡不振,再到现在的底气恢复,几乎没用多长时间。

四公主却如霜打的茄子,一直蔫巴萎缩了下去。

其实,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受人排挤的四公主,会借着疯劲儿,从后面给那敌人一刀,想将我一同串成糖葫芦,一刀了结掉这个眼中情敌。

也不知道是这帮人太聪明,还是四公主太笨,竟然一诈就露了馅。但,不可不说,四公主,够狠!

而从晓娘的种种反应来看,小虫儿确实不是她的亲生子,不然,不会在危机时刻,只顾着公主,不顾着我。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晓娘用了招婢女换龙女的戏码,将自己家的孩子送上了金摇椅?将公主换来土被窝?

一这么想,我突然觉得镜子里的疯婆娘,倒有了几分公主的贵气。想着想着,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要是晓娘一个人就能偷龙转凤,那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了。

要知道,宫廷里的人,不都是吃闲饭的,毕竟,那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彼此的肚子运气呢。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即使是最经典的狸猫换太子戏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照着镜子挤眉弄眼,愈发觉得自己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没牵连,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在某年某月,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我所牵绊的根。这样,我将不再孤独,不再漂泊。

不愿多想,毕竟,亲情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必须不可的东西。

没有亲情地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晓娘,让我寝食不安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现在,清楚的告诉自己,晓娘不是小虫儿的亲娘,我就没有必要去扮演她失忆女儿的角­色­,也不想问她是从何处将我捡来,毕竟,总是被抛弃,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了然一人,也不错。

至于爱情,这飘渺的彩云追月,是少女曾经的全部,却不是我的人生。

在这场感情角逐中,看似我被他们几人追逐,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习着爱,学习着珍惜,学习着感动。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我对于爱,仍旧懵懂,甚至,缺少那无所顾忌的热情。可是,为什么我还会痛?还会伤心?还会痛不欲生?我又开始不懂自己了,呵呵……

虽然,我从来没有与人分说,但,在我的思想里,一直固执的认为,爱,要有家,有了家,才有爱。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家。哪怕是一块草坪,一束阳光,一个枕头……

呵呵……也许,我要得不多,但愿,有天可以得到这种简单的极致。

整理心情,哼着小调,被请出门,参加‘赫国’宴请‘烙国’君主、‘鸿国’公主的宴会。

呵呵……我发现,每次参加大型的宴会,我的身份都不同呢,果然有意思。真不知道今晚,我又要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入哪一幅画卷?执哪一只玉笔?

话说,宴会真是最华丽的敷衍,所幸,我还有‘兵布人脉图’的任务要完成,还得揪出狮子的蛀虫,在手指间逗弄着玩。这个……貌似让我很兴奋。

摇头笑了笑,推开第一次入宫时所住的屋门,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般,恍然了一月夜的酣梦……

不知道再次重新审视这个皇宫,又会是何种视角?

梳洗完毕,轻踏出屋子,将一拢勾画了墨竹的青­色­女装融入夜的黑,打算与我家月桂来个不谋而合的情侣配。

步入宴会场,看见狮子身旁的文贵妃、槿淑妃、玉淑媛,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嘴角挂着笑,伸出手,打了声招呼,却把玉淑媛吓得哆嗦了一下,弄得我跟混世魔王又杀回来似的。

扫了眼座位,自然而然地往月桂身边走去,却在琉璃灯盏下,看见月桂的王妃已经坐在他身边,正高仰着下颚,示威般望着我,尖锐地讽刺道:“江姑娘,走错位置了吧?”

我应该伤心难过吗?我应该冲过去揪起王妃自己坐上去吗?我应该大声质问月桂吗?呵呵……没有必要。

既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割舍不下的家事,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说我冷情也好,说我不懂感情也罢。若感情只为心痛与伤害,我情愿不要。

对那一副斗­鸡­模样的月桂王妃,我绽颜一笑,道:“不是我走错位置,是王妃坐错了位置。”

月桂王妃微愣,挑眉问:“那……本王妃应该坐哪里?”

我呵呵笑着,无比真挚道:“坐斗­鸡­场里吧。”

轰然大笑间,月桂王妃噌地站起,抬起纤细的玉手,指向我,气结道:“你!狐狸­精­!”

我扫向眼神清冽、正欲发作的月桂,低头,提其下巴,瞬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吧嗒一下嘴,道:“我愿意。”

在月桂王妃气得浑身发抖中,我收紧刺痛的指甲于袖口里,挺直了背脊,轻笑着转身离开,丢落一地的脱窗眼。

即使放手,也不做逃兵!

白莲站起,拉住我的手,使劲往自己的座位上拖,口中还训斥道:“乱跑什么?让母­鸡­啄了吧?活该!”

我觉得白莲越发可爱,便打趣道:“没事,我把母­鸡­的公­鸡­也给钳了一口,算扯平了。”

白莲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坐在白莲身边,酒席照常开始,气氛却一再压抑,而我,始终能感觉到月桂的目光,承载着刺痛,深深植在肌肤里。

提起酒杯,让那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口中泛滥;低头倒酒,掩饰眼角那抹易见的脆弱;面上笑颜,却是最不堪一击的瓷器,只能不停浇灌着热辣的酒水,模糊那龟裂的痕迹,不让那赤­祼­的血­肉­窥视于他人眼中。

这个结局,是故事开始前既已编写好的程序。

而我,不过是月桂生命中的一个黑客,无法忽视,注定纠缠,必然删去。

强横地拉扯起嘴角,对着酒杯中的倒影低低憨笑,但愿,倒影开心,我也开心。只是,即使是倒影,也能感受到月桂无法言语的痛楚。

为什么痛?为什么无法言语?为什么蹉跎?为什么守望?为什么遗憾?这都是为什么?!!!

是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不明白男尊世界的尊贵?是我不懂生活的处境,不明白女子的卑微?

屁!放屁!!!

即使再卑微的人,也有执着的感情,即使不懂,也要尊重。

所以,我尊重了月桂家眷的依靠,退出了这场偷来的幸福。

但,谁来怜悯我的单薄?

哈哈哈……

酒水一杯一杯地狂灌下肚,就仿佛添入了无底洞般没有丝毫回应。

歌舞升平的宴会场,却都仿佛是一出出关掉了音响的情景喜剧般,让人抓不住激|情的卖点。

每个人,似乎都张着颜­色­不一的嘴­唇­,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无法进入我的耳朵,触动我模糊的听觉。

胸口,仿佛被堵塞得无法呼吸,一种想要诉说,却无法言语的感情,应该……和……月桂一样。

我们,果然……都无法……喝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酒水的堆积,我纤细的身体就如同不稳定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滚烫的岩浆,不是淹没所有的生物,就是将自己抛弃。

疲惫的一笑,命人取来我的吉他,一ρi股坐在面前的矮桌子上,蹬了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可以幽幽吟唱: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伊人红妆》词曲:张世彬)

八十九。血红血白

宴会中,‘赫国’贵妃与‘鸿国’公主之间波涛汹涌,月桂与我之间暗潮浮动,狮子与眼镜蛇之间莫名抗战,罂粟花与白莲之间莫名情绪,全部一一上演,搞得大臣们晕头转向,摸不清领导的最新风向。

一曲琴音后,我难以开启的­唇­舌,终于可以拼贴出声响,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挥洒到空气里,蒸馏成明天的­阴­雨。

罂粟花拎着酒壶,以哥俩好的样子,挤到我身旁嬉闹坐下,举杯拼着酒力,遭遇白莲冷眼几枚。

此时,文贵妃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眉眼轻扫过来,端庄高贵道:“今儿设宴款待的是‘赫国’陛下与‘鸿国’四位公主。这宴会上下,皆是皇亲重臣。就不知那位居高席的献艺女子,又是何人?”

心情不上不下,却不想与她争执,便装做没听见般继续喝着酒,吃着菜,任那文贵妃独放臭屁。

文贵妃见我如今不坐在狮子身边,怕是没了靠山,硬是来了脾气,喝道:“本宫问话,你敢不答?”

我抬头望去,笑道:“怎么?文贵妃不记得我了?伦家可曾担任过宫廷画师。”

文贵妃挑眉讽刺道:“区区宫廷画师,竟敢位居高坐?还不退下,别让客人见了笑话。”

此刻,眼镜蛇转动­阴­狠犀利的眼,扫向文贵妃,出言毒舌道:“孤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赫国’贵妃的度量之大,可撑凉水半碗;容人雅量,可载宽厚半两;大方得体,可贻笑大方。”

文贵妃的脸就跟幻彩灯似的变化着,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只能独自哆嗦着,狠狠瞪着眼镜蛇。

其实,不是我说文贵妃的无知,那眼镜蛇的毒舌可是出名地,你还瞪什么瞪啊?保不准,等会儿还有什么等着你呢。

果然,眼镜蛇见文贵妃瞪自己,又开启了红­唇­,赞道:“贵妃的待客之道果然独特,不需含笑敬酒,只需眼神犀利,倒也显出了‘赫国’的后宫风仪。”转而看向狮子,道:“圣上,果然好调教。”

狮子黑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声音低沉­性­感,缓缓而道:“文淑媛,还不给陛下倒酒陪不是?”

文贵妃一僵,有些茫然地望向狮子,声音若吊线的钢丝,绷紧了弦,艰难地张口道:“圣上,是……是叫臣妾吗?”

狮子抬眼扫去,冷酷道:“难道朕是叫文才人吗?”

文贵妃,哦不,应该说文淑媛身体一阵瑟缩,连嘴­唇­都忍不住颤抖着,好半晌,才惨白着脸,费力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木然地走向眼镜蛇走去,弯下腰,伸出不稳的手,死死地攥住酒壶,为眼镜蛇斟满了整整一酒杯的清冽,直到那酒水流淌在桌子上,被旁边的太监轻咳示意,才恍然回了半个神儿。僵硬地敬完酒后,又缓步退回到狮子身边,动作若出现分镜头般,面无表情,一寸寸坐下。

狮子的一声称谓,就可以改变女人荣辱的一生。这一刻,不知是要感慨女人的地位,还是要辱骂男人的无情,或者,唾弃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再或者,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政治需要,在文将军的兵权被消减一半后,文贵妃亦相应的降到文淑媛,这,才是匹配吗?

哎……人若不自重,必然被轻之。

不喜他们的勾心斗角,不想搅合这样的混乱,觉得自己在过去式里活得就够累了,既然重新活过,就简单一些。

提起酒壶,对着酒嘴儿,咕嘟咕嘟的豪饮而下。

槿淑妃的天籁之音萦绕着丝竹渡入耳房,甚是好听道:“山儿,过来,好久不见,怎坐得如此疏远?”

呀?这又是上演得哪出?

抬起头,望向倾国倾城的槿淑妃,又回头看看白莲,笑了,知道这是母亲保护儿子的一种方式。毕竟,狮子与我的关系,对白莲来讲,都是危险。

白莲却拉住我的手,对槿淑妃坚韧的笑道:“母妃,山儿喜欢和儿臣坐。”

槿淑妃温柔地笑嗔道:“你怎不问问山儿是否想本宫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起身,踱到槿淑妃的面前,敬了一杯酒,被留下小坐片刻。

重新坐到狮子的旁边,心情仍旧是无法平静的,却要装做若无其事,只与槿淑妃寒暄着。

感受到月桂那时刻凝视而来的目光,突然觉得这样扯不清理还乱的感觉,太让我不耐烦!怎么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跑到古代来后,就一直是以第三者的形式存在?

狮子如此,月桂依旧如此。

怪不得,有人说,好男人是被女人调教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调教出一个好男人?不等现成的美食,不去争抢她人的口粮。

苦笑了……

槿淑妃的柔声细语传来,仪态万千的问:“山儿,分别许久,过得可好?”

我仰望了下月夜风景,豁然笑道:“经历太多后,无所谓好坏,只愿心境不改,惬意自然。”

槿淑妃道:“山儿,你与我们不一样。”

我扫了眼仍旧僵硬异常的文淑媛,推过去一杯酒:“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每个女人都是佛祖面前的一滴甘露,晶莹剔透,惹人怜爱。若不是惜花之人,只当其是一滴眼泪,流淌过后,不知甘芳。女人,可以炽爱,但若以卑微自己为前提,就万般要不得了。

呵呵……天涯何处无绿草,何必抱着一棵就当宝?”

文淑媛缓缓转过头,看向我,哑着嗓子,怒目道:“不需你怜悯!”

我饮下一杯酒水:“我从来没长怜悯人的心思,若自己活得不好,纯属自己愿意,怪不他人嘴脸。”

狮子慵懒地提着酒水,黑金­色­的眸子扫向我,挑眉道:“山儿,你这是教唆朕的后宫集体爬墙。”

我提过他的酒杯,仰脖饮下,学他的样子,挑眉道:“那又如何?”

狮子伸出载满力量的手指,取回我手中的酒杯,将我饮过的位置凑到鼻息处,轻嗅了一下,向下移动一分,落­唇­其上,将杯子里仅剩的几滴佳酿入腹,抬起似笑非笑地的眼,道:“那就赔朕个皇后。”

狮子的宠溺眼神,赤­祼­语言,暧昧肢体,皆是不容人拒绝的男­性­魅力。

心跳,加快,掩饰道:“据伦家掐指推算,圣上命定的皇后,怕是已经变心,不容易找。”

没等狮子发怒,眼镜蛇却Сhā话道:“那山儿帮孤推算一下,孤出走的皇后,何时才能回到孤身边?”

我抚了发,装模作样道:“不说再见,就是不见,即使见了,也是惘然啊。”

眼镜蛇半眯着眼睛,冷冷道:“惘然吗?”

我打了个哈欠:“好马不吃回头草。”

眼镜蛇恨声道:“原来天下最冷的,不是蛇血,是女人心!真想挖出来看看,那是什么做成的!”

我噌地站起身,嚣张吼道:“如果有一天,我觉得百无聊赖,倒不介意挖了自己的心,给你们看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月桂一直看着我,眼中布满了苦涩,­唇­动了动,终是无法开启。

我也不知道要和月桂说什么,毕竟,我的骄傲,他的放不下,导致了春梦一场。但,但我们回到了这个黄金坟墓下,必然要醒。

踱步回到白莲身边,坐下。

狂­干­了一壶酒后,罂粟花不正经的调侃道:“今个儿,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抹了抹­唇­上的酒渍:“我自己犯贱,没人白眼活不下去,不受人挤兑不舒服,不与人舌战就难受。”

罂粟花低低笑着,震动得双肩之颤,突然抬起头,用波光滟潋的眼,直视向我,贴进道:“山儿,找个地方拼酒,如何?”

我眼睛一亮:“好,我先尿遁,你跟来。”

白莲却一把抓住我,不悦道:“我也去。”

我推白莲一把,笑骂道:“丫一小屁孩,跟凑什么热闹?”

白莲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眼中泛出一丝凛冽刺目的光,看着我缓缓而笑,轻声问道:“在山儿眼里,我是孩子?”

我被白莲的目光钉在了当场,觉得是与否的回答,都不讨好,索­性­不说。

白莲见我不语,倒也没恼,只是乖巧的望着我,很耐心的等待着。

谁知我刚张开­唇­,白莲竟然瞬间直扑过来,狠狠衔住我的下嘴­唇­,一口咬下!

白莲的突然之举,惊得酒杯倒地声一片,人类冷吸气声数排。

我呼吸一紧,嘴上吃疼,用手推着白莲。

白莲却疯了般,任我如何推拒,就是死不松口!

罂粟花、月桂、狮子,眼镜蛇,几乎是齐声大喝,让白莲住口。

可白莲那小尖牙就是死命地咬着,直到血味儿蔓延开来,直到罂粟花出手将白莲拖到一边,白莲才嘴角挂着我的血滴,整个人显得异常美艳不可方物,就那么直勾勾地凝视着我,灿烂笑道:“山儿,你的血,真甜。”

我伸出手指,抹了抹­唇­上的血,又伸出舌头舔掉手指上的血,兴奋的笑着:“含糖度不算高。”

白莲突然挣脱开罂粟花的钳制,若极美的花儿般,绽放在我的面前,璀璨着眸子,若猫儿讨好主人般喵喵道:“山儿,你猜,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整个宴会场,仿佛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空旷间,只剩下白莲极美的笑颜,若昙花,一瞬,即失。

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痛了,为了这个小男人。

没有犹豫,望向白莲:“我尝尝。”瞬间贴进,衔住他细致柔美的下­唇­,狠狠咬下,直到特属于白莲的血味儿蔓延。

轻轻退开,伸出舌头,舔了下­唇­上的温热,赞道:“葡萄味儿。”

白莲若孩童般欢愉的笑着,左眼,却缓缓滑落一滴清泪,将我抱入怀里,幽幽道:“山儿,记得我血的味道,别忘了。不然,我怕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用自己滚烫的血,将你整个涂抹起来,让你一辈子,忘不了,丢不掉。”

九十。罂粟谜语

夜晚的星星很美,一闪闪,仿佛承诺了人类最美好的愿望。

我坐倚在树­干­上,像极了贪喝的酒鬼,一口口灌着清冽的酒水,不知醉。

因眼镜蛇和公主来访,而留在宫中做陪酒的罂粟花也捧着一坛子酒水,坐倚在我旁边的树上,与我无声的对饮着。

直到喝完了一整坛的酒,罂粟花才道:“怎么留在了宫中?”

我转眼看去,问:“那我应该去哪里?月桂的府邸吗?那还不如去斗­鸡­场。”

罂粟花放荡不羁的笑着,那邪魅的发丝划过脸庞,在夜里,妖冶绽放:“说说,又有什么地下活动,需要帮手不?”

我讶然:“乖乖,你怎么知道我留宫中是有目的?”

罂粟花道:“就你那懒散的­性­子,恨不得白天晒太阳,晚上晾星子的,怎么会愿意进来这里?”

我感慨道:“罂粟花,你还真了解我。”

罂粟花痞子样的调侃着:“这证明为夫心里有小娘子。”

我酸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拍着自己的胳膊,道:“你狠!”

罂粟花扫了眼自己的­鸡­­鸡­位置,更加不正经道:“小娘子话没说完,应该说:你很……厉害。呵呵呵呵……”

我抚了抚脑袋:“你很不要脸。”

罂粟花:“彼此,彼此,这样才是男盗女娼,­淫­夫荡­妇­。”

我望着星星感慨:“怎么就交了你这个狐朋狗友?”

罂粟花嘻哈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青蛙。只能说,山儿,你我是一类人。”

我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罂粟花飞身跳到我身边,挤了挤坐下,问:“小娘子,为夫看了又看,也没看明白,你到底喜欢谁啊?现在这场面,可够乱的。”

我转身往他身上一倚,嗲音道:“当然是喜欢相公你啊~~~~”

罂粟花伸手揽住我的腰:“既然小娘子喜欢,我们现在就去洞房,如何?也让你见识见识为夫的功夫,免得总记挂着他人的好。”

我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罂粟花,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罂粟花身体微僵,笑道:“既然小娘子都这么说了,为夫只好分示两人,半是夫君半亦友。”

我无意识地喃喃道:“要是……”

罂粟花问:“要是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我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要是之后,是怎样的疑问与惋惜?人啊,感情总是太复杂。

罂粟花道:“山儿,你可知,对于这些君主皇贵而言,你是独特的存在,越是得不到,越是不想放手,才会导致今天的僵持不下?”

我叹息:“那又能怎么办?我连自己的感情,都变得模糊。曾经在心里,爱了一个人,很深很深,所以伤得很痛很痛。接着,又爱了,又痛了,又爱了,又痛了……

所以,我告诉自己,自己不懂爱情,爱情不会是这样!

哈哈哈哈……

告诉你,罂粟花,即使现在,我的心里,仍旧存着与他们欢爱时的每个画面,是那样的……极尽缠绵。真的,无法忘,却也胆小的不敢上前,说不明,道不明,只剩下这独特的记忆。

曾经,我以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呵呵……那时,真快乐。

罂粟花,只有爱过,才知道,真正放手比丢掉记忆,难得多。

我想,我必须离开了,就算是逃避也好,懦弱也罢,当我把这里的事情画上圆满的句号,我就走。

也许,若­干­年后,我能在记忆最深处,寻得那个要相守一辈子的人,我就来找他。不管他是否儿女成群,是否妻妾成帮,就算是劫,我都要将人抢走!

也许,我仍旧顾虑太多,仍旧胆小怕受伤,那么,我就遨游天下,游历四方。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嘛,总有一款适合我。”

罂粟花长久不语,却缓缓勾起笑颜,痞子样的斜视着我:“那山儿游荡的这几年,如果闺中寂寞怎么办?不如,我自荐枕席,做个暖床的男人,如何?”

我转过头,微仰起脸,看向罂粟花,不言不语。

罂粟花却微微失神,抬手捏着我的下巴,左右晃着:“做什么这么看我?莫不是才发现为夫的好吧?”

我失神片刻,挂起淡笑,继续不语。

罂粟花却难得地显出一抹不自然,哼哈道:“回去睡了,若寂寞,就来钻我被窝。”

我却一把抓住罂粟花的袖子,问:“为什么受伤?”

罂粟花反问:“这没头没脑的,说得是哪一次?为夫在小娘子这里,受伤的心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

我直视他的眼,认真道:“你知道我问得是哪一次,那次,我还看了你的小­鸡­­鸡­呢。”

罂粟花立刻纠正道:“小娘子此话不对,怎么可能是小­鸡­­鸡­呢?”

我瞪眼:“好,你是属牛的,成吧!说,为什么受伤?”

罂粟花拍了拍额头,笑道:“不就是和父皇­射­猎,让野兽误伤了吗。”

我松了手,冷漠道:“你走吧,就当我没问。”

罂粟花却没有动,自嘲道:“本来想做好事不留名的,谁知道你偏问,为夫怕跟你讲了后,山儿在感动下,非要嫁我怎么办?”

我哼道:“怎么这么多废话?说还是不说?不说就滚回去,睡觉!”

罂粟花举手:“说,说,娘子问的能不说吗?话说……其实就是大家刚开始狩猎不久,父皇突然喝令返回,我想一定是山儿出了什么事,便跟进来看看。

四下寻找中,就见你跳进湖泊里,连人带衣一起洗了。

本以为怎么着也能看个­祼­浴图,便忽视了周围的动静,待发现有人想飞刀刺山儿时,脑袋一热,就冲了过去,挨了一刀。

真是……偷视不成,反倒遭遇毒手,冤枉得很啊。”

我低垂下眼睑,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只浸透在一种感觉里。半晌,抬起,斥道:“丫也够笨的,竟然被人捅了一刀!”

罂粟花却道:“娘子不用恨铁不成钢,为夫挨了一刀,那人却没了­性­命。”

我问:“看出来是哪路人马吗?”

罂粟花却含糊道:“大黑的天,上哪里看去?娘子不用心疼为夫,想着替为夫报仇,只要心里记下为夫的好,它日以身相报即可。”

我笑得­阴­森森地靠近:“现在就以身相报如何?”

罂粟花摇头笑道:“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夫却打算与山儿齐眉到老,两鬓斑白,就不贪图这一时之乐,坏了日后的姻缘,为夫,告辞了……”嗖,人影几个跳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却突然大喊道:“我是认真的!”

扑通一声,不知道罂粟花撞到了哪里,却强忍着闷哼,咬牙道:“即便小娘子认真,为夫今日却撞坏了行头,它日再会吧。”

我笑了,欢快地大笑,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突然间觉得,有罂粟花这个擅长风月、附庸风雅、放荡不羁、百无禁忌的男人相伴而行,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笑到全身无力时,倚靠在树上,仰望着繁星。

那想那要杀我之人,必定武功高深,竟连罂粟花这种身手,都被刺了一刀,当时若不是他帮我避了灾,今天,怕坐在这里的人,也未必是个完整的躯体。

到底是谁?对我如此用心?

一次,二次,三次……

第一次,在湖泊处,想要置我于死地,却伤了罂粟花一刀后,命丧黄泉;第二次,混杂在狮子的护卫队里,借着狮子的愤怒,将刀子对准我,却被狮子砍了头颅;第三次,竟然能在‘猛嗜部落’海上来袭时,将我的后背让出空隙,想来记完美的借刀杀人!

细想下,还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坚贞得很啊。

且说湖泊那次刺杀,当时的文贵妃,现在的文淑媛,既然已经着手陷害我与月桂的通­奸­行为,就不可能派人要我­性­命。

而当这些捉­奸­之人闯入房间后,玉淑媛的态度虽然有待考究,但也应该不会是她下手所为。如果玉淑媛够高明,就不会在当天下午,派出家丁调戏出了皇宫的我。显而易见,她属于那种上供氧不足的类型,将所有智慧都发育到了胸部,充当了海绵组织。

那么……就是剩下槿淑妃。

如果是她,倒也说得通。为了儿子,为了夫君,不铲除我这个祸害,难道还留着我搅动得父非父,子非子?

往往,最绝美的表象下,皆是最凶狠的毒素。

如今,文贵妃变成了文淑媛,能做皇后的,就只剩槿淑妃一人。

是啊,十多年如一日的恩宠,怎么可以因我这么一个小丫头,就给撞得支离破碎?她不对我动手,难道还等着下架啊?

当然,此事也不可武断,要试过之后,才见分晓。

只是罂粟花的态度,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为谁遮掩?又有什么人是他想要庇护的吗?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最恣意的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不理会别人的想法,只做惬意的自己。如今看来,却也不仅如此。他,貌似一个有故事的人。

也许,正如狮子说的,我从来都将自己当做看客,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要了解过他们。

我苦笑,真不知道是我不肯了解,还是他们藏得太深?

算了,算了,深入的接触,确实是我抵触的本­性­。

对于那些想要杀了我的人,我确实不是善男信女,无论她是谁,在我不想死的基础上,只好让她先去见阎王,帮我带个好。

※※※※※※

人,无论多高贵,无论多颓废。躲不过德,都素⒎情⒍欲得罪。

[8楼]作者:222。51。221。*发表时间:2008/08/2422:13回复修改来源删除谁有后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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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作者:bb67980612发表时间:2008/08/3122:48[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更新吧~~~~~

[楼主][10楼]作者:紫涩幽囿发表时间:2008/09/1207:44[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九十一。死无秘密

罂粟花离去后,我一个人仍旧倚靠到树­干­上,披头散发,拎着空酒坛子,望着月亮,醉意渐染,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天边已经大亮,手中仍旧拎着空酒坛子,整个人却依偎在眼镜蛇的怀里,与他一同,坐在了树上,凉了一夜的风景。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眼镜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朝霞般轻柔:“醒了?”

心跳漏了半拍,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地上,砸出碎裂的声响,声音沙哑道:“见我醉了,怎么不把酒坛子扯走?害我手指这个疼。”

眼镜蛇竟然笑了起来,眼眸渡上一层妖娆的妩媚,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缓缓道:“扯了,山儿不给,还拿酒坛子砸我的脑袋。”

我躲开他的抚摸,斜眼问:“你昨晚不还说要剖开我的肚,看看我的心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改­性­子了?”

眼镜蛇也不恼,只是抱紧我,沙哑疲惫颇显无奈道:“你就闹我吧。”

看着眼镜蛇的青眼袋,心下不忍,问:“一夜没睡?”

眼镜蛇因我的关心而面颊生亮,眼波滟潋动人地凝视着我,吐着百年难得一见的柔言:“一直看着山儿睡。”

我嘴角抽搐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么温柔?喝多了吗?”

眼镜蛇摇头。

我又问:“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挂了?”

眼镜蛇又摇了摇头。

我继续问:“还是你……有求于我?啊……!!!”

气结的眼镜蛇抬手将我扔了出去,使我直接后仰着飞去,不知道要砸坏哪一处历史古董!但,我却放心了,毕竟,如果眼镜蛇不毒舌了,反而温柔地为你注­射­上一整瓶的抗体疫苗,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性­优质服务。

还好,眼镜蛇算是有良心地,扔完我后,人也随之飞了出来,在我落地的一瞬,将我又拾回怀里,护入臂弯。却在我安危有了保证后,放开臂膀,更加没有任­性­地踹出一脚,直接­射­在我的左半球上,张口骂道:“白痴!”

白痴?白痴你要我当皇后?丫,就一弱智!我揉了揉ρi股,刚想出口埋汰人,就被急跑的太医与太监吸引了视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心思一动,还是决定跟去看看热闹。

抬腿就跟着太监后面,往事发地点跑去。

眼镜蛇­阴­气暴涨,冷哼一声,又骂了声:“蠢货!”便抱起我,几个飞跃,就赶在太医前面,往地点跳跃而去。

左晃晃,右转转后,我问眼镜蛇:“大哥,你怎么总在一个位置上打转?”他,莫不是路痴吧?

眼镜蛇­精­悍犀利的眼微微低垂,躲开我询问的目光,随声拦下一个小太监,命令道:“带路。”

小太监不明所以地跪在原地。

我解释道:“刚才太医跑得匆忙,怕是有事发生,你且带路我们去看看。”

小太监却忙拼命磕头道:“奴才……奴才……奴才刚来,不认得路。”

我斜眼望向眼镜蛇,眼镜蛇同时用眼扫向我。

于是,两个人,又原路潜了回去,跟在那太医小跑的身后,忘事发地点跟进。

我撇着嘴角,对眼镜蛇出言嘲弄道:“伟大的殿下,您总结的两个字,还真是­精­辟。”

眼镜蛇转动染青的眸子,冷冷地瞪向我。

我却不怕死地原封回赠两个清晰的字眼儿:“蠢货!”

眼镜蛇胸口一起,眼波一闪,­唇­角上扬。突出了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甚好。”

甚好?甚好什么?挨骂还这么高兴?这个……男人心,海底针啊。

几个折转,终于赶到事发现场。

却见做完酒醉的众人已经下了早朝,皆聚集到此处,就连狮子多移驾前来,看来,事情大条了。

白莲见我和眼镜蛇一起出现,眼中冒了几簇燃烧的火焰,随即若八爪鱼似的扑了过来,不顾任何人的反应,直接抱住我的腰,猫儿般软软的问:“山儿,睡得好吗?跟我回府吧,我为你布置了一间特别漂亮的屋子,光垫子就用了十层天蚕,把我做冬衣的好料子,都用上了,一定睡得舒服。”

我眨了下眼睛,心下温暖,回抱了一下白莲,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热闹:“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白莲不防守,道:“晓娘死了。”

我一惊,忙推开白莲,钻进太医堆里,看见床上的晓娘,青紫着脸,大张着嘴,紧闭着眼,没了呼吸,紧扣着的双手,像是要用力隐忍什么。

当下心里一缩,为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娘的女子而抽搐着。

伸手一摸,晓娘的身体竟然还是温的!

看来,这事刚闭气不久。

太医将一个小木棍送入晓娘的喉咙处,取出后闻了闻,回身报告道:“回禀圣上,此女子口中有‘痹麻’,造成无法呼吸,最终闭气而亡。”

我一听,瞬间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吓得一群人大喊:“护驾!!”

我一眼瞪过去,吼道:“头TMD给老子闭嘴!”对小太监说:“给我准备酒水,蜡烛,还有空心毛笔一只。”

小太监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我:“这……”

我竟然学起了眼镜蛇的一套,一脚踹出,横道:“快点!不然砍了你!”

一脚踹出后,才发现,我的声音出现了双音,原因无它,眼镜蛇竟然与我如出一辙,一同出脚,一同恐吓着同样的话儿。

彼此相视

一笑,一种难言的默契,成就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那左右受敌的小太监,终于慌乱地将东西备齐。

我快速结晶了刀子,用火和酒水消毒后,便将刀子对准晓娘的脖子,就打算用力压下。

那一直发傻的四公主,却突然暴起,扑想我,嘶吼道:“你做什么?做什么?不许动­奶­妈,不许动买吗!你们这样侮辱我‘鸿国’,我定然要告之父皇!”

狮子手一摆,来人将嘶吼的四公主拉到一边去,对我道:“动刀,有事朕担着。”

没有问我为什么,却如此信任,狮子,你的无度宠溺,不知道还能不能惯坏我?

手指一个用力,刀尖刺入晓娘的呼吸道……

晓娘突然张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重而沙哑的呼吸声,颈项仰起。身子瞬间弹起,仿佛从死亡边缘渡回,轰隆地费力喘息着。

我忙将那空心的毛笔杆Сhā入晓娘的呼吸道,使其代替口鼻的呼吸渠道。

血,染开了,在所有人摒弃呼吸的数秒后,晓娘的呼吸终于渐渐恢复正常。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对晓娘问道:“值得吗?”

晓娘睁大惶恐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微垂下眼睑,却又缓缓抬起,凝视着晓娘,道:“能活着,就不要死,死了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仍旧如此孤单。”想我的过去式里,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允许,怎么会选择被人一ρi股坐死?离开江米,离开­苞­米?

见晓娘眼中划过不舍与痛苦,我勾起嘴角,抚摸上她的发,语含羡慕道:“若我能有你这样的母亲,那该多好……”

晓娘一僵,眼泪顺着眼角划落,­唇­,无声的颤抖着。

抬起食指,轻擦掉她的眼泪,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笑道:“就当你这眼泪是为我哭的吧。只是,你需记得,我亲手救活的命,若再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让某些牵连去陪葬!”

起身,手却被晓娘拉住。

轻轻扯开,转身离去,对目瞪口呆的太医道:“待其口鼻能呼吸后,拔掉笔管,上些金疮药,即可。”

转手,狠狠扇了四公主一个嘴巴子!

惊得众人僵硬在当场。

那四公主却已是泪流满面,缓缓软下身子,扑到晓娘的床边,抱住晓娘的身体,大哭痛哭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全部退了出去,那太医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身边,红着老脸,喏喏道:“江……江姑娘,老朽有事相求。”

我停下脚步:“不一定能帮。”

太医微愣,了然道:“江姑娘,老朽今日见识到姑娘起死回生的能力,是在感慨这些年所自持的太医身份,不知江姑娘是否愿意收老朽为

徒,老朽愿鞍前马后……”

“容我打扰一下,太医大人,伦家实在不懂医术,只是碰巧知晓些怪理论罢了,千万别认我做师傅,怕是要有辱名门的。”我忙解释着,就怕身后跟着这位高龄的开山大弟子,让我不知所措。别说他此后我鞍前马后了,就他那腿脚,我不当他马蹬,就不错了。

太医却认为我谦虚,直直痴缠着我,非要拜师。

整个皇宫里,就看见我在前面大步走,后面跟着个白胡子的小老头,一圈圈的绕合着,时不时地说上两句,然后接着竞赛走。

最后,我败北了,只能答应老太医,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帮忙解决问题。

老太医心满意足的走了,我放了长长一口气,用袖子抹抹额头的汗水,一ρi股做到地上,后躺在花园的草丛中,享受起微凉的风,惬意得闭上了眼睛。

如果,晓娘不自杀,我想,我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这具身体为何许人也,但现在,却可以肯定的说:晓娘果然厉害!

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孩子掉了包,让自己的孩子做了公主,让本是公主的我,做了奴婢。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选择了自杀。

而,从四公主的反应来看,她一定是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不然,不会哭得如此无助。

只是,不知道晓娘的自杀,时不时四公主的教唆。

但,我想,与她八成脱不了­干­系。不然,在我刚进入屋子时,四公主不应该是木然地表情,而应该是痛哭流涕,悲痛万分。却,也只为她的这份木然,还有一分人­性­,我且留她一条­性­命。

九十二。明试暗探

感觉呼吸落在脸上,痒痒的,突然间睁开眼睛,吓得白莲僵硬在当场,续而万般明媚地展颜笑道:"山儿,好厉害。"

厉害?这是夸我救了晓娘吧?转眼一扫,发现周围布满了皇亲贵族,竟都这么看着白莲若顽皮的孩童般趴在我身边,对我笑着。

感受到月桂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的悲痛眼眸,我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从地上爬起,踢了白莲一脚,笑道:"来,我们赛跑。"确是,只想着逃离。

转身后,便撒腿跑开,任那白莲在身后若极美的彩蝶般嬉笑追来。避开众人的凝视目光,也左闪右躲地甩开了白莲的追捕,绕来绕去,竟然又走到了那座我最爱的大假山旁。几个攀爬,跃到石面上,发现手下的触觉竟然如此光滑,不似以往的粗糙。想然是经常有人来此,或躺或坐,磨平了一些细微的棱角。

躺下,手指摸索下,竟然又摸到了一颗木质的球球。嘴角缓缓勾起,抽出小木球里的纸条,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赶集之日,峦庙,速见。

还别说,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某某教,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知道我的所处位置,将我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真是……有。意。思。的。很!

用火褶子将纸条点燃,看着它在阳光下,化成一片灰烬,最后吹一口,飞得无影无踪。又将木头珠子放回到原来的地方。闭上眼,又开始算计,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意,冲着天空气势磅礴地放声嚎叫着:"啊……!!"

不多时,果然吸引了大批人马,前仆后继地赶来,全部瞬间飞身跃到这个石面上,顿时将这一小片天地显得格外拥挤。

白莲直接跪到我身边,扶起我,急声问:"怎么了?山儿?"

我揉着后ρi股,呲牙道:"不知道踩在了什么上,竟然滑了一跤。"

白莲转头去寻,狮子。眼镜蛇。月桂。罂栗花,皆四下扫视,却没有发再任何异样的物件。

我微微皱眉,盯着原先放木珠的地方,竟然已经空无一物!嘴角,一寸寸拉扯起笑意,只是那笑,确实浮华得没有一丝生气,全然进不了眼底,生动不了我自己。

原来,一直戏耍我的人,竟然是"自己人"!为了隐藏证据,竟然瞬间将木珠收走,果然够俏的速度。

好,好得很,你们和我玩着捉迷藏,我就不信了,凭我的手法,还翻不出一个小木头珠子!眼波一转,拍了拍石面,道:"今天如此明媚,大家都坐下晒晒太阳吧。"

没人动。

我轻咳一声,掳起袖子,开始卖弄道:"独家按摩技七巧,保证缓解疲劳,增进食欲,促进­性­欲,谁相试试?"

一句话,五人到齐心坐下,等我按摩。我伸出手,却拿捏不准到底谁的嫌疑最大,只好一个一个来。让各位大爷轮番躺在石面上,我自己则抬腿,跨坐在其后背上,一顿|­茓­位按摩,外加上下其手。在寻找小木球的同时,卡点小油水,不时地大先赞道:"眼镜蛇,你的腰身,真柔韧!"

"狮子,你的胸肌,真是­性­感!"

"月桂,你的四肢,真修美。"

"罂栗花,ρi股真俏!"

"白莲,皮肤真滑!咳……不是耍流氓,只不过顺手摸了一把。"

一顿神摸下来,我已经是汗水湿透衣衫,顺手扯开些衣领,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和微不可察的|­乳­沟,感觉到周围呼吸一紧,自己噗嗤一声笑开了,抬头,调侃道:"就这没分量的身材,还能吸引你们的目光,真是荣幸。"

所有人,皆不语,被按摩的人,到时是舒服得直哼哼。而此刻,远处悄然仰望的奴才婢女们,则个保个红着老脸,抹着头上的汗水珠子,欲偷窥且怕被发现地眺望着Se情的眼皮……

但见一女子不停地跨坐在两皇三王身上,挥汗如雨地扭动着腰身,在光天化日下,不检点地哼呀着,这……乱­仑­啊……­淫­秽啊……

当我忙乎完最后一个,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小球球,只发现了十个大球球和五根粗­棒­子。

气馁得我直想骂人,愤恨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爬下假山,轻巧的一跳,一脚踩在某个圆东西上,直接摔了个大敞四开!

我这回真是痛得呲牙咧嘴,强横地爬起,瞪眼去寻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就是那颗我出卖劳动力而寻找未果的木球球!当下,想咬碎它的心都有了。

捏着这个小东西,递到五个男人面前,问:"谁的?"

狮子伸手捏过小木球,往空隙中扫一眼,低沉有力道:"朕平时最喜到此处坐上一坐,却不想还有东西伤了山儿,你说,朕是应该碎了这块石头?还是……"手指一用力,将那木球化为了木屑,接着道:"伤了山儿,便留不得。"

我哆嗦了一下,不但是为狮子的宠溺语言,更为其中隐含的意思。我有种感觉,狮子知道些什么,却没有挑明。

寻思下,竟然想到教主曾经交代给我的任务,便是让我去寻文贵妃的'兵布人脉图',然后,我才发现了狮子的不忠,与之决裂。

难道说,狮子也知道了其中内幕?

提眼看向狮子,见狮子也在凝视着我,眼神撞到一起,竟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此时,一面黄肌瘦华衣美服的男子,轻步而来,对狮子道:"父皇,'鸿国'公主来寻,邀父皇同游。"

我歪头看了看那男子,那男子也抬头看了看我,我上扬着嘴角,笑道:"好久不见了。"

那男子亦点头,儒雅地轻笑道:"江姑娘,好久不见。"

我抚了抚额头,遮挡着正午的阳光,调侃道:"怎么都跟我叫姑娘?我已经不是黄花大姑娘了。"心里却思索着,这个太子还真是虚弱。

太子一愣,显然尴尬得不知如何接话。

我自动说道:"要是不嫌­肉­麻,就叫我山儿吧。"

太子抬起病态的脸,不确定的看了眼狮子,终是唤了声:"山儿。"

我呵呵笑道:"你怎么总跟个病秧子似的?"

太子道:"这身子打小主体弱,常年食药,却始终不见好。"

我扫眼狮子,了然道:"这不怪你,只怨狮子制造你时,年纪太小,种子还没有成熟……"遭遇狮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忙转道:"当然,这也就是狮子的种子,换个人,怕你现在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白痴呆子。"

太子一僵,脸上呈现几分不自然的红晕,万分不安地扫了眼狮子。

狮子却将手放到我的肚子上,道:"但愿山儿这里可以孕育出一个聪颖健康的皇子。"

我一听,傻了。指着大笑离去的狮子,跳脚道:"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别诬陷我最近没有发展过的事实!"

狮子于不远处,回过头来,被阳光染成金­色­的眼眸,载着掌控一切的霸道,开启薄­唇­,字字清晰道:"终会成为事实。"转头,走了……

我的咬牙声,在这个正午,显得分外­阴­森恐怖。而眼镜蛇在离去前,也拍了拍我的肚子,青光冷目,信誓旦旦道:"一定会孕有皇子,但,定然是孤的儿子!"拂袖,走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月桂。罂栗花。白莲,问道:"不然,我替你们也怀一个?"

三人脸­色­瞬间大变,表情分外生动地……拂袖……走了……

我站在五人身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跟我斗,等着吧!

待五人走远,我抖了抖身上的衣裙,往槿妃常常溜达的花园走去,也应该为自己日后可能遭遇的死法,讨一个准确的说法了。

步入片片绿­色­中,但见伊人淡装,轻倚在亭阁的栏杆处,任那阳光打在身上,呈现点点光晕,若凌波仙子般怡然小憩,绝美了一池子的风情,却也在恍惚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怕亵渎了这份圣洁的美丽。

槿妃旁边的侍女见我来了,便是盈盈一拜,礼数周全,不媚不娇,调教得甚好。怪不得狮子宠了她十多年皆如此。

我觉得,天地间,这样同时拥有美貌与聪慧的女子,只此一处,再无二家。不忍打扰九天仙女的小憩图,便抬手制止了侍女的为难,轻迈着步伐,坐到同一张长椅上,也倚靠在栏杆处,静静看着美人如玉,享受着此番光影。

凝视中,那美人缓缓勾起了嘴角,长长的睫毛若扇面展开,若一幅浓墨淡彩的绝美风景,清透笑意。

我不自觉得伸手去模,用指间弹跳着那凝脂肌肤的美丽,赞道:"比白莲的还­嫩­滑。"

槿淑妃若清风般的笑道:"怎与吾儿对比?"

我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诚恳道:"跟我的也没法比啊,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槿淑妃眼波清亮地笑望着我,柔声问:"山儿可喜欢吾儿?"

这个……怎么突然这么问?让我如何回答?怎么感觉像丑媳­妇­见婆婆?

槿淑妃见我不答,又问:"山儿可喜欢圣上?"

那个……不是吧?怎么又这么直接?这个问题感觉更像正妻质问第三者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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