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脸笑成一朵花,连声保证:“一定一定,思悦,你真是好儿子,比刘珏好多了。那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爹,哼!”
于是,我与他定下计谋,两人相看大笑。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没问他,他为什么不自己做宁国的王,但是现在我已不必问,若是他成了宁国的王,那有这般舒心的日子呢?
番外之楚南
我是陈国的二皇子,那晚请命带着陈国高手夜入临南城,准备与城中细作举事里应外合攻破临南城。
那一晚,我们误闯进常乐酒家,居然擒住了平南王看重之,也让我看到了她。
她破了我们的计划还杀了我们其中一个好手。在平南王下令一起射杀时,她竟然选择与亲人同死!那份勇气让我欣赏。
天意便是如此,我瞧着她在我面前伸手解开发巾,让一头秀发丝绸般滑下腰际。她眼睛里闪着光,逼视着我。
他竟是个女子!我从没见过这等烈性女子。她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丝野性,情不自禁让我多瞧了几眼。
等她轻轻脱下黑衣,里面薄薄的绢衣随风飘起的瞬间,我的心狂跳起来。她嫣然一笑,整个人似山间精灵,似暗夜魅影。
是我的劫数吧!向来心志坚定以残忍著称的我竟被这个在风里裙袂飘飘的纤细身影闪了神。我自然地闭了闭眼,想驱散她带来的影响。也就这一愣一闪神的霎那我听到了弦响,功败垂成,牺牲了属下我逃离临南城。
从那日起,对刘珏我有种切齿的恨意,也总不期然地就会想起那对晶莹剔透的眼眸和她一笑时展露的风情。但是我告诫自己,为美色所惑的过错绝不能再犯第二次。我纵情声色,控制自己不派出探子去寻找她的消息。临南城一战后我加紧练兵,以期有一天能打败刘珏,并吞宁国。这,方是男儿本色。
璃王登基,我请命作为使臣携重礼前去朝贺。看到宁国的沃野千里,我雄心万丈,终有一天我会将之纳入陈国版图。我来到风城与四国使臣把酒言欢,听取陈国密探汇报情报。那晚宁宫夜宴,看到刘珏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平南王太猖狂,几次我偃旗息鼓,他却不断挑起我的怒火。如果不是在宁宫,顾虑身份,我几乎就想当庭拔剑与他决斗。
然而夜宴之后,我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刘珏居然闯宫带走了相府三小姐。我哈哈大笑,就留在宁国等着看璃王与平南王相争,坐山观虎斗。
没想到璃王心仪之人居然也是相府三小姐。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我找人探察,不可思议的是传言都说相府三小姐着实平凡,难道她不是那晚我见过的女子?若相府三小姐真如传言中平华无奇,为何会让璃王和平南王念念不忘?她着实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璃王不动声色开始撩拨我,似乎对我和平南王的矛盾在推波助澜,他的用意是什么呢?他难道不像表面上显露的只是个温和秀气的王?
我敏锐地感觉到这位相府三小姐极可能是能引起宁国大乱的关键人物,飞鸽传书陈国细作密切留意刘珏与相府三小姐的动向。如能早一步将他们擒在手中,无论刘珏反与不反都会是对付璃王的一枚好棋。
然而,只半月时间,平南王突然回了风城。璃王封相府三小姐为公主准备一月后下嫁平南王。并为公主大开宴席。
我突然有种感觉,她会是她。只有那精灵般的女子才能让璃王和平南王痴情难忘。
我知道璃王此举胜妙,避免了与安清王父子的冲突,还能得到刘珏的忠心不二。我最想见的还是那位新册封的公主。好奇的想印证胸中隐藏多时的答案。
答案来得如此之快,在她与皇后款款而来之时,我眼中便只有她的身影。临南城匆匆一瞥我记住的是她对我灿然一笑的模样,而殿堂之上,她身着华服的高贵与美丽让心狂跳起来。她目不斜视,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她眼中都不甚重要,她出身不是王族,却带着王族才有的傲视一切的贵气。她对我微笑,在我刻意前去拜见时。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璃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
她没呆多久就与皇后一同离开。拖着长长裙裾的她步步生莲,她走后许久,百官与使臣们都沉浸在她的美丽中。这么美的公主足以引发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望。璃王若真的放弃,又何苦要她抛头露面?我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忍,不忍看她被璃王算计。对刘珏的恨意更深。若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定会藏住她的美丽,让坊间那个平凡的传言继续。
想起一月后她会嫁给刘珏,痛和嫉妒占据了我所有的心神。
不需璃王再撩拨,我就想杀了刘珏。可是,我不能为了她一人置陈国于危险之中,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我终于还是想与刘珏一战,哪怕是出口胸中的恶气也好。
她换了侍卫的装扮,迎出帐来。我快步走向她,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她是朝我走来。然而,她一眼都没瞧过我,发光的眸子只对着刘珏一人。
“这些天宫里忙翻天,都为青萝公主出嫁准备,寡人腾不出时间照拂王子,这就敬王子一杯,权当送行了。”璃王轻描淡写的问我归程。他的意图我很清楚,难不成,他竟然想我带走青萝?我却不敢,我想掳了她走,却不敢。
上天也会眷顾我一回,清王刘鉴竟想在公主大婚时举事,而陈国传来的消息是陈夏联军将从南面攻打宁国,启国也陈兵西面边城。无需再有顾虑,我高兴得连夜布置妥当,打定主意趁乱掳了她走。
金殿大乱时,我悄然离开,感觉到璃王的目光在我身影上打了个转却没有出声喊住我。我很想笑,那就遂了璃王的心愿吧。他必然以为可以因此堂皇出兵,如果他知道陈夏联军无需他挑起战争也会主动攻打宁国,他会后悔么?我想他可能不会,因为他不想,不想瞧着心爱的女人真的嫁给平南王。
我轻易地带走了青萝。心里坏坏地想,如果平南王知道这一切后,以安清王父子的实力,璃王会如何自处呢?
她终于从云端从梦里走到了我身边,灵动俏皮。我从来不知道她原是这般活泼。如果初时我只是惊艳,震憾于她的美貌,掳了她之后,她的真性情毫无掩饰的露了出来,让我为之心动。
她一心想逃离,怎么可能呢?我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在船上她就逃了两次,每次捉了她回来,青萝都高傲地抬起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实在可爱之极。
然而她逃离的法子层出不穷,只要离开她一会儿,就能看到乌衣骑的烟花信号,让我头痛不己。对她恨得牙痒,看着她的眼眸又下不了狠手。从来只有我把人逼疯,没想到却拿她没办法。
在山林里穿行,她逼得我没有一刻可歇息。我有上百种方法折磨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心软让她得逞。
她得意的模样让我又爱又恼。生病了还不忘放信号,我又怜又恨。我顶天立地傲视一切,却偏偏甘心受她“欺负”。
爱上一个人原来就是如此。没有任何条件,只一心想护着她,想捧在手心,只盼她心里能顾我一点,一点也好。
我为她和大哥反脸,看她消失在黑夜中时,我军的边塞被刘珏攻破。我又气又悔又痛,发誓若再捉到她定以她为质。可是意外在依龙城找到她时,我满心只有欢喜。上了山寨想起自己的誓言,想起刘珏狂扫陈国城池,不分昼夜急行军强攻下王宫掳了父王,灭国之恨提醒我不能对她心软。
山中的夜晚宁静安详,我隐隐听到她在地牢中的惊呼声。我不知道是我真的听到还是出现的幻觉。我迅速的往地牢跑去,等不及拿钥匙,我击碎牢门冲了进去。看到那条觅食老鼠的蛇胳膊上马上爆出鸡皮疙瘩。
她缩在门口还在尖叫,声音像剑直直刺进我的心。抱了她回房,自责不己。不管有天大的仇恨,我还是舍不得。
“二殿下,刘珏已将黑风寨团团围住,只要青萝公主在我们手上,必能逼退刘珏大军,甚至可以威胁于他签下停战条约,让宁军撤出我夏国!”苍邪绝美的脸上露出狠意。
要以她为质么?我默然没有吭声。
“二殿下,我要在她身上下一种毒,如若宁军强攻,就推她上寨门。就算刘珏不理不顾,攻下黑风寨,我也要他得回一个身中巨毒的公主,听闻璃王与平南王对公主爱若珍宝,让他们瞧着心爱的女人在眼前痛苦而死,手足无措之时,再后悔对我夏国发兵!”
“不行!”我脱口而出,沉下脸道:“大丈夫怎能对一女人使这种伎俩?若是战场上刀兵相见,各凭本事,生死由命,楚南纵然败了也无话可说,你以她为质吓吓刘珏,让他不便进攻山寨退兵也就罢了,怎能再对她下毒?”
苍邪冷冷一笑:“二殿下,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别忘了,陈国已亡,你投靠我夏国,这里是我的领土!”
我大怒:“陈国灭亡,楚面还在,这就告辞!”我的家国我自会聚兵起事,寄人篱下且要以这种方式,实非我楚南所为之事!
当晚,我招集门下二十死士,带着青萝欲走。苍邪带兵将我们团团围住:“二殿下若不想再与夏国联盟,自可离开,苍邪绝不阻拦,可是,青萝公主,你却不能带走!”
“哈哈!笑话,我楚南想带走之人你说不能便不能么?”我不能将青萝留在他手中,携了青萝的手低声对她说:“你跟着我冲出去!”
“他们人多!”
心中一暖,她居然担心我!豪情顿生,我长啸一声拔剑与门下死士杀出重围。
那些死士都是忠于陈国忠于我之人。没有一个人置疑我的决定,护着我带了青萝杀出了黑风寨。
我的身边原来还有二十死士陪伴,如今却只有她。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谷底升腾起黑色的瘴气,我的气力用尽,吸了瘴气胸口烦闷恶心,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我没有放开她的手,如果能与她一起死在山林中,我很知足。
鲜美芬芳的液体让灵台慢慢清明。我睁开眼时,嘴里正含着她的手指吮吸。捉住她的手瞧了瞧,原来她的血还能解瘴气?手指尖划了一条极小的口子,我戏谑地问她:“这么小气?就指尖划道小口子?”
她脸红的偏过脸。心里的温柔袭来,她没有趁我昏迷离开反而救我,已经足够。
陈国灭了,父王和陈国的贵族并没被宁军杀戮,父亲被封为王候,成了宁国附属。父王年迈体弱,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便是陈候。很想笑,陈候?等我成了陈候,就是宁国灭亡的时候!只要我交出青萝,乖乖回去等着做陈候,以一时的诚服换取休养生息,复国便有希望。可是,我不想,心情矛盾之极,我舍不得青萝.
我带着她在山林里流亡。夜夜搂她入怀时我总舍不得时间过得太快,总不想她醒得太早。
吮吸她手指上流出的鲜血时,我对自己说,放了她吧。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再留她一会儿,多些时间瞧着她也是好的。
刘珏带着人马追了来。我安然困坐在山上,因为她在身边,我并不怕。瞧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恼怒地掐着她的脖子告诉她要杀了她。
青萝面色安详,闭着眼平静地说:“你不会伤害我的。”
我心里悲凉,是的,我不会伤害她,诚如她所说,虽然我掳了她,却从未对人这般细腻体贴过。可是刘珏灭我国家,杀我兄长,我却对她这般温柔,我实在不能原谅自己!我厉声打断她的话,与其说给她听不如说给自己听。
“你错了,我早就后悔,后悔没有听王兄的命令以你为人质,若不是当晚我想放走你……我要是在怀城,我绝对不会仓促退兵放弃城池,让刘珏占了我怀城天险!如今我掳了你走,就是等今天等刘珏一个人上山,胁你为人质,让他顾及着你,好死在我剑下!我不伤害你,是因为,我楚南再心狠手辣也不屑杀个无力抵抗的女人!今日,你就瞧着刘珏如何死在你面前吧!”
我点中她的|茓道,不想再听到她清脆的声音,那会让我再对她心软。
刘珏缓步上山,悠然自得。我偷偷看了青萝一眼,她眼中真的就只有刘珏,从他出现开始,目光中牢牢看住了他一人。
心仿佛是山间的云,飘荡没有着落。我拿青萝要胁刘珏,他说还不如调来弓箭手射杀了让青萝死得痛快。
这等心思怎么瞒得过我呢?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他与青萝之间的情意。我作势欲砍,刘珏果然投降。
我是极盼他不顾青萝的。这样,我才有理由不顾青萝的心带她远走高飞。然而,他没给我机会。
伤心愤怒中我对刘珏出手,任他武功再高强,也被我找出了破绽。我知道只要我这一剑下去,他不死也是重伤。
我得意地朝青萝看了一眼。她眼中盛满惊恐伤心和害怕。她心中之人从来只有刘珏,若是我杀了刘珏……我闭上了眼睛,招式缓了缓,高手过招来不得半点疏忽。我知道我的胸膛必定迎上刘珏的利剑。
闭上眼的瞬间,我仿佛又瞧见青萝在夜色中绢夜飘飘,灿烂一笑。尖锐的痛楚慢慢的弥漫全身,我拔剑倒下。
天微微倾斜,眼角余光扫到一双紧紧相拥的人儿。她其实跟着我这些日子瘦了很多,夜里抱她入怀里我只觉得手一紧就可以勒死她。哪怕在林中夜里,我无数次抱着她入眠,给她温暖怕她受凉。她最终喜欢的还是刘珏的怀抱。
山风轻轻吹来,心瞬间平静。帝王业,美人梦……我想起了陈国的温柔水乡。在孩童时便是天之骄子。却为了她心甘情愿放弃复国,放弃性命。
我若不死,大哥会怨我,虽然他一直嫉妒于我,却从未下手害过我。父王称候,也会怪我,他已迟暮,儿子中只有我才有能力登高一呼,聚集陈军。我若不死,那一剑便会杀了她的心上人。我死了,一切都了。
恍惚间,热泪滴落在我脸上。我努力睁开眼,那张美丽的让我窒息的容颜近在咫尺,她是为我而哭么?我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时日里的争争吵吵。每天清晨醒来发现在我怀里,她总是极尽讽刺之能事讥诮于我,明知打不过,却恨得使出那些三脚猫功夫想痛殴我一顿。我轻轻笑了笑。
“谢谢你!”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抬不起手来,从她脸上滴落的眼泪仿佛是她的手在拉住我。
体力在慢慢消失,一路上,我竟从没告诉过她,我其实早爱上了她。瞧着她玉面带泪的脸,我涌起一种冲动一种怜惜。
“我的公主,回家吧!你,你真是美丽……那一夜……我便……再也忘不了……你的笑容……”
费尽我一身的力气,我终于告诉她我的心意。她的泪已烫进我的心里,也许黄泉路上的孟婆汤也化解不了她烙进心底的影子。来世,我必然可以再找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只要出现,就能让心再烫得热起来。
掳了她我不后悔。为她放弃复国,放弃生命,也不悔。
天意便是如此
番外之陈子离
“子离!”
我吓了一跳,这世上如今敢直呼我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我闭上眼睛,没有回头,我知道那不是阿萝的声音,已经三年了,她出嫁已经三年。
思绪似乎还停留在相府后院河边初见到她的那一刻。她第一次骑马,吓得窝进他怀里却坚持着,最终受不了大吼出声:“大哥,能不能慢点!”
回想初见时她的模样,总忍不住露出笑容,不管过了多久,她总能牵动我心底里温柔的一处。
她出嫁三年,我每年只见她一回,那是年年我生辰时,平南王会携她进宫贺寿。她与平南王看上去很……很恩爱。
她每年来总会讨要一大堆东西走,仿佛过生日的是她。我知道她不当我是王还如从前一般对我就很满足了。每到这天,我总是把文武百官送的贺礼全堆在御书房里,和允之瞧着她眉开眼笑的东看西看,她喜欢的,我全赐给她。
“大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她高兴得很。
我又禁不住想起她向我讨银子的情景,送她比我自己得到还要开心。
平南王总是露出头疼和尴尬的表情:“怎么娶了这么个爱钱如命的人!”
她便会瞪他一眼:“你家老爷子成天伙同了乌衣骑找我下注,我输了好多!”
我哑然失笑,难不成她成天在府中无事便赌钱?想起她说的爱银子等于爱生活,目光就望向平南王,带着一丝责备,难道堂堂平南王竟让王妃银子不够使?
“每个月我的王妃负责给我发银子使!”刘珏翻了个白眼。
我哈哈大笑,就知道阿萝的理论,她说男主外,就是在外挣银子。女主内,就是花相公挣的银子。
除了那一天,我知道她隔两个月就会进宫看皇后,那天我的政务总是太多,等到处理完,宫门早已落锁,她早已离开。一年有一天便足够了,我想我是怕见她的时候多了,她会把宫里值钱的东西全讨了去,我连打赏嫔妃的银子都没了。
三年中,后宫里渐渐多了诸候国进贡的美女,我无法拒绝,收下她们等于收下诸候国的臣服之心。一月之中,我总会抽出时间看她们一次,以示恩泽。
只有皇后,一月里我会见她三次,从不留宿。
年年大雪之日,寒毒依时而来。听说每到这日,平南王妃就习惯去东郊泡温泉,不让平南王相陪,只嘱乌衣骑护送。她是会想到我心里难过么?我不想让她这样,而她每每如此,总是让我不惧寒热交加的痛楚。
阿萝从来没有说过她知道我为她受龙鞭一事,王府的消息却说她四处寻访名医。我忍不住叹气,心里却暖洋洋的。
身边响起悉悉梭梭的衣裙声音,来人走到了我身边,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眉皱了皱,顾天琳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不仅直呼我名字,也不顾我的情绪。心里对她仍有些内疚之情,我不想喝斥她,该怎样开口让她不打扰我呢?
颈边一凉一痛,全身突然僵麻,竟连开口也不行。我惊怒睁眼,她用什么制住我的?她压根儿不会武功,还有,谁给她的胆子?她竟然敢制住我?!
眼前一黑,一幅绸巾蒙住了我的眼睛。
心里翻江倒海,这个顾天琳要做什么?!她要弑君么?不,不会,她深爱于我,我便是她的天,谁伤我一根头发,她都会找那人拼命,她绝不会对我不利!
心慢慢平静下来,我等着看顾天琳下一步行动。
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我感觉她走到我前面。
“子离,对不住了。阿萝说,要是不制住你,你肯定不许的。”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一丝惧意。
我听说是阿萝的主意,又气又急,难不成那个丫头竟胆敢教坏皇后对我霸王硬上弓?这个念头一出,就暗自决定,若是顾天琳敢这么做,我就废了她!不管顾相与天翔,敢欺君王,不施惩戒何以立威?若是后宫女人都依模画样,那还得了。
正想着,身上一凉,她果真解开了我的衣襟。我猛然知晓她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她不敢,不敢看我的眼神。我很想笑,却连一笑也不行。她提前已算计到一切,把我唯一能表达情绪的眼睛蒙上了。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抚摸着我的肌肤,东按按西摸摸。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我猛的一吸气,想运功抵抗那股燥热。没有用,丹田内空空如也。
胸膛小腹手臂后背,她一一摸遍。我真想跳起来杀了她。
蓦然有轻微的酸痛感从身躯上传来,一点一点,顾天琳是在我身上放了无数的蚂蚁么?一小口一小口的来噬咬我?
那股燥热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酸涨的感觉,又有些舒服。我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反正我也无力阻止,随遇而安吧,一念至此,我渐渐睡了过去。
我是坐在椅子上的,迷糊中,她把我的头轻轻放下靠在椅背上,似乎这样更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醒了过来,身体居然能动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一把扯下蒙眼的绸巾,见衣衫已穿好了,不见任何异样。如果不是蒙眼的绸巾还在,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伸出手臂瞧了瞧,再细查身上,找不出什么异样。顾天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只觉得一觉之后仿佛精神更好。
我便想去找顾天琳问个明白,走了几步又停住。难道她想的不就是我去找她么?哼,我偏不。
此事我当没有发生过似的。算算日子还有三天才到去玉凤宫的时日。我笑了笑,三日我都等不得么?虽然好奇的要死,想知道阿萝教顾天琳什么了,我忍了下来。
这三日里,顾天琳也没出现在我面前,我冷笑,欲擒故纵,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爱上她么?我最恨对我使手段的人,何况是她。
三日后,我大摇大摆带着宫侍去了玉凤宫。顾天琳并一干宫人伏地跪迎。
“皇后免礼!”我故意走前几步,亲手扶起她来。
顾天琳穿了件天青蓝的罗裙,肌肤如玉。她没有满头珠翠,只用一根玉兰花簪轻巧地把发丝绾住。身形还是苗条,说实话,诸候国献上的美人无一能及得上她的艳色。当年的凤城双绝名不虚传。
“臣妾备了王上爱吃的菜肴,还有一壶嫂子亲酿的离人醉。”在人前她不会唤我名字,但我知道,等进膳完毕,她会喝退左右,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子离,与天琳合奏一曲可好?”
初听她唤我子离,我有些心悸,想起她一片深情,便又不忍心沉下脸来。与她合奏一曲后,她会亲自沏上一杯茶,这就是最后的节目了。我总是耐着性子把这些全做完,然后温言道:“寡人还有政务处理,皇后早些歇息吧!”
于是,在顾天琳率宫中侍从跪送中,我离开。一切都这样和谐正常。我知道她如同每一个女人都企盼着我的怜爱。我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和后宫里别的妃嫔都能自如在一起,偏偏顾天琳不行。
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年没有娶她,我是否可以携了阿萝放浪形骸,江湖四海为家?不争帝位,大哥其实性情温和,做个守成的帝王也尽心尽责。有安清王父子与顾相在,王家外戚势力再大,也翻不了天的。
因为我的私心贪欲,阿萝爱上了刘珏,我无话可说。可是对着顾天琳,心中的痛便会泛起。我知道对她不公平,所以我也没让别的妃嫔怀有我的孩子,也默许了无人之时她唤我的名字。
今日难道又是如此?我想起三日前她的所作所为,沉住了气没有吭声。她既然有所图,自会表露出来,我不着急。
用膳之后,果然她喝退左右,走到琴台处嫣然一笑:“子离,天琳新学一曲,你听听。”
我含笑准允。
“子离,我先给你沏上茶来,品茶听音。”她提前把最后一个节目奉上。
也好,今日不用我以箫合奏了。
我瞧着她玉腕纤指巧动,片刻后殿内就浮起茶香来。她温婉地将茶盏移到躺椅前小几上放好。轻轻拉住我的衣袖引我坐下。“你倚这儿舒服一点。”
我顺从的靠在榻上,冷笑着看她还想干嘛。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她的声音婉转温柔,那双清水眼眼波流转,流露风情无限。从前我便知道她琴艺无双。听说阿萝琴艺也好,阿萝从未弹琴给我听过,不知道她的琴声与顾天琳相比,谁更胜一筹呢?她唱的曲我从没听过,我知道是阿萝教她的,也从不言破.我品着茶,顾天琳沏茶的功夫也好,她的茶入口香醇,回味悠长。想着两人的琴艺,我望着顾天琳的背影有些怔仲。
琴声中透出的缠绵之意……叹了口气,每次她总是弹出不同的新曲,以琴传意。我打算不再追究三日之前她对我做了什么。闭上眼竟又有些睡意,今日这曲足够催眠。模糊想着,脑袋越来越晕,眼皮竟睁不开似的,我渐渐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时,她还坐在琴边弹琴,还是方才那支曲。我默默运功,全身毫无异样。
“你睡醒啦?是否精神好得多?”她回头喜滋滋地问我,不等我发问抿口笑道,“子离就是太累了,天琳弹到一半你就睡着了。睡上一小觉精神便好,子离可得多注意身体。”
难道真是我太累?狐疑地在她脸上探寻着,她若无其事的与我对视,目光清明。我只得干笑一声:“皇后琴艺了得,寡人或许真是累了,这会精神正好,政务堆积,皇后早些歇息吧。”
“恭送王上!”
离开玉凤宫,天色已晚,算算时辰,我只睡了一个时辰,精神真的很好。顾天琳究竟捣什么鬼?
那日之事她不提,我偏就不问,第二天破例又去了玉凤宫。说也奇怪,用膳,听琴,品茗,我有了提防,并没睡着,竟和平日里一样。品茗后我离开。
然而好奇之心越来越重,接连几日我都去了玉凤宫,有几次睡着,我留了心,算算时间,每隔三日,我必然睡着。那有这么巧的事。我敢肯定顾天琳肯定对我做过什么,然而玉凤宫中宫侍却道我睡着之后皇后不欲人打扰,无从知道。
今日又是我会“睡着”的时候,我施施然又去了玉凤宫。
顾天琳依旧弹她的琴,她的茶我却半口未饮。琴曲弹完,她回头时我看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往茶盏处望了望,什么话也没说。
我站起身笑道:“皇后早些歇着,寡人走了。”
她紧走两步,突伸出手来,我一把握住戏谑地问道:“皇后还有事?”
“天琳给你整整衣衫,”
我冷笑,看我未饮茶,又想出什么招?我放开她的手,伸开双臂,暗自戒备。她垫着脚尖给我整理衣衫,我低下头看她,发现她有些紧张。她不会武功,就算摸出一把刀来,他也不怕。
她抚平我衣衫上的褶皱。转到我身后,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突然她从身后抱住了我:“子离……”
我愣住,顾天琳真是越来越大胆,正欲伸手将她拉开,她又缩回手去,我听到她幽幽叹了口气,心软了一下,是我对不住她。
这个念头还未转过,背心一麻,我竟又成了那天的模样,全身僵硬,我大怒,这次绝不饶她!
她故伎重施,蒙上我的眼睛,脱了我的上衣,手所到之处,那种点点的酸痒感在身上泛起。睡意袭来,我感觉她扶着我往地上倒,也是玉凤宫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不一会儿,我又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却在玉龙宫内。
“来人!”我厉声喊道。
“王上!”
“寡人怎么从玉凤宫回来的?”
“王上在玉凤宫内睡着了,皇后娘娘唤人送王上回宫的,还吩咐奴才不可打扰王上清眠!”
好个顾天琳,我一甩袍袖直奔玉凤宫。
“王上气色很好!”她无所畏惧的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她:“皇后不想对寡人解释?”
顾天琳喝退左右,柔声道:“王上想知道么?”
不想知道我来玉凤宫干嘛?
“子离都起了防范之心,还是防不胜防,不妨与天琳打个赌,三日后,子离还是会……睡着!”
她,她几时变得这般刁钻的?我心里突然起了好胜之心,不服气的想,一个不会武功的顾天琳已经让我连续三次不知不觉的睡着,还不知道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难道第四次我还会上她的当?
“如果天琳不能让子离睡着,那么自会告诉子离想知道的一切,不知道子离有这个胆识没有?”
好,激将法也使出了。
“三日后,寡人在玉龙宫等皇后!”我拂袖而去。
我盼着三天早点过去,有时竟有些哑然失笑,我许久没有这样期盼过一件事情发生了。
三日后,顾天琳准时来到了玉龙宫。
“请皇后娘娘更衣!”宫侍在我的吩咐下侍候顾天琳洗浴更衣。
她微笑着换上我准备好的衣袍,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越发狐疑,她身上没有藏任何东西,她究竟是用什么制住我的?
“子离,陪我下盘棋可好?”宽大的袍子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形,浴后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更添娇美。
我欣然同意。她不会武功近不了我的身,衣物又全换过,我不知道她还能有什么招术。
没想到顾天琳琴艺卓绝,对弈也是高手,我从漫不经心到全力以赴,最终赢她不过两目半。
“天色已晚……”我那句皇后该早些歇息的话还没说完,顾天琳已站了起来,“天色已晚,子离早些歇息,天琳不扰你啦。”
我一愣,今日不是赌约之日么?她难道就此认输?
顾天琳已低头福了下去。她一低头,头上花簪掉了下来,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泄下。
“天琳失礼!”她伸手去拾花簪
我抢先一步拾起递给她。
她盈盈站起,左手接过花簪突然一折,一股暗香袭来,我敢紧屏住呼吸,紧接着全身无力僵住,颓然倒下。
顾天琳嘴一撇拍掌笑道:“兵不厌诈,子离,你输啦!”
我气恼得不行,原本想她是弱质女流,没想到,她居然使毒!
顾天琳轻抚过我的脸温柔地说道:“子离瞪着眼睛孩子气的模样天琳从没见过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决意再不睡着,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可是,唉,子离还是不要瞪着天琳,天琳胆小会怕!”说着,她又蒙上了我的眼睛。
一个帝王,三番五次被妃子脱了衣裳摸遍全身,醒了还不知道究竟她做了什么,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终于抗不过那种淡淡的酸痒感带来的倦意,沉沉睡去。
醒来后,这次她没有帮我穿上衣裳,任我躺在地上。我跳了起来,细细查看全身,终于让我在胸腹处找到几处似被针扎过的痕迹。
难道那种酸痒之感就是针刺的原因?我用内力探查全身经脉,无一异样。只是每次醒后,精神都非常好。
书案上她留有一纸书柬:“子离若不服气,三日后天琳在玉凤宫恭候!”
狠狠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我就不信,我真的会屡次失手!
然而,三日再三日,每隔三日相见,我全都“听话”的睡着。接连三个月,不是在玉凤宫用膳后睡着,就是一去就被香迷晕,我再不去玉凤宫后,她来玉龙宫一进殿门就敢明目张胆撒迷|药。不仅如此,我不敢离她三丈之内,她居然不是请顾相出面,就是让顾天翔出手,总之这三月中每隔三日,我就气愤无奈的“睡过去!”
我可以逼她说,可是心里又骄傲,明知她不会害我,就想知道一个事实。越是防不胜防,越想靠自己去防备。
三月后又到大雪之日,守陵人早早下山布置一切,奇怪的是我却没有痛晕过去,仅凭自己的内力就抗过了,而寒毒之痛发作仅两个时辰。
守陵人替我把脉,也看不出端倪,回禀道:“想必王上自幼习武,内功深厚,意志坚定的缘故!”
宫里宫外听说这一消息均欢天喜地。顾天琳并一众妃嫔守在玉龙宫外喜极而涕。
大雪后又逢三日,我依约前去玉凤宫,此时对她的迷|药、迷香我早有防备。她请了顾相与天翔出手自然是再无花样。我心里高兴,寒毒没有折腾我太久。含笑等她再出招,我就不信这次还栽她手上。事前我早遣人将玉凤宫细查了一遍,连顾天琳在浴后也仅被一床绫缎裹着披散了头发放在榻上。
我施施然走过去坐下,温柔地问她:“天琳,今日可又是三日之约呢。”
她全身被绫缎缠住,动弹不得,眨巴着眼微笑道:“现在才申时,子离打算这样坐着瞧天琳到子时么?有你在,我可安心睡了。”
她闭上眼真的睡了,从申时守她到子时?我斜靠在榻上,手情不自禁顺着绫缎抚摸而下。触手柔软,抚到她腰间,她扭动腰肢娇笑起来:“痒!”
天琳不是不动人的,见她呼痒,我忍不住又在她腰上按了按,她笑得更大声。我扬手扯开绫缎露出她白玉似的身躯。
她有些害羞,似犹豫了下,果断的抬起手来抱我。
握住她的手,我摇了摇头:“子时未过,对不住天琳,我可不想再睡过去。”
我把她的手扣在头顶,她轻咬着嘴唇似有些无奈。想起每到三日之期,我就受她摆布,我哼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吮吸。
“子离,”她喘着气想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却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这一夜,我没有想到阿萝,没有想到别的女人,眼里心里只有身下的天琳。不知道是屡屡输给她想报复还是别的原因,我似要不够她,每一次都无比满足。
晨曦从窗外洒进来。天琳在我怀中睡着,像朵娇柔的花,慵懒无力。抚摸过她光滑的肌肤,想起多年前她嫁给我的那晚,我赞她,真是个玉雕似的人儿。
突然想起赌约,我低声笑了起来。我终于赢了她一次,瞧她每次还敢得意。
她“嘤咛”一声醒了,又羞得直往我怀里蜷去。
“记得三日赌约么?天琳你输了!”我得意地宣告。
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这就完了?我还等她告诉我原因呢。“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吧!”
“子离,”她轻声道,“你不再称寡人,也不再唤我皇后了。”
我一震,是啊,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叫她天琳,不再用寡人和皇后拉开与她的距离,我,我竟然留宿了玉凤宫,昨晚还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感觉到我身体一僵,她离开我的怀抱背转了身,轻声道:“子离又要离天琳而去了么?”
我很迷茫,她一离开,我感觉怀中空空如也,孤独感油然而生。伸手又将她揽入怀中才感觉踏实:“怎么?皇后希望寡人这般称呼?”
我的语气很淡,我不希望她觉察我待她的心有什么不同了。至少在我没想清楚之前,我不希望。
她猛的挣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顺手披上了睡袍,拉了唤人铃。
我还来不及反应,宫侍便走了进来。
“替王上更衣。”她的语气更淡。
我气恼地跳下睡榻,穿好衣衫,我明明赢了,你不肯告诉我真相,居然还赶我走?以前的顾天琳可是巴不得我多留一会儿。
离开玉凤宫,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大,我烦躁不安。每隔三日,我会舒服地睡上一觉,难道是昨晚没睡的缘故?下了朝,处理完政务,我又去了玉凤宫。顾天琳懒懒地请了安,并不多话,我坐着无趣,终于忍不住说道:“每隔三日我就要舒服地睡上一觉,今日政务繁杂,头晕脑涨,天琳侍候我好生睡一觉吧。”
顾天琳奇怪地看我一眼:“不是每次王上都心不甘情不愿地睡过去么?怎么今日自己想睡了?”
“难道天琳每次都一定要蒙住我的眼睛才敢让我睡过去么?”我并不动怒,她说话比她用淡淡的神情待我让我开心百倍。
她厥起嘴似不服气,我微微笑了,原来她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怎么?天琳想抗旨?”
她霍地站起来,喝退左右,骄傲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看我:“那麻烦王上在长椅上靠着!”
我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把衣服脱了!”
我吓了一跳,看住她。
她的脸微微飞起一丝红晕:“每次脱你衣服很费劲!”
我解开了衣襟。见她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里面密密Сhā着银针,我有些惊奇,难不成,每次她都用针刺我?
“别乱动!阿萝遍寻天下名医,终于研制出了这套针炙之法解王上寒毒。连续施针三月已见成效,再每月施针三次就好了。”
她的话让我大大的震憾,心里想起阿萝要的那些金银珠宝,想起她遍寻名医,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怔忡间,天琳已下针,想来每隔三日施针手法娴熟了,她已不必像初时在我身上边找边扎。
酸痒的感觉又来了。我看到汗水从天琳专注的额间滑下,原来她这么辛苦,忍不住伸手去拭。
她一掌打开:“别动!再动又叫你动弹不得,随便我扎!”
温婉的天琳几时也有这般霸道的时候。我放松身体,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后她淡淡地说:“王上政务繁忙,早些歇息吧。”
怪了,这话怎么变成她说的呢?“今日无政务处理,我就留宿玉凤宫了。”说完我竟然见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态度?我一把将她从琴旁拖起揽入怀中:“怎么?我的皇后居然想敢我走?”
她使劲挣扎了下,我手一紧。她无奈的小声说道:“你,你昨晚太……”
我放声大笑,抄抱起她放在榻上,拈起一枚银针笑道:“天琳疲倦,施针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我也来试试。”
她吓得大叫。
真是笨,我没学过,那敢贸然下针,不过吓吓她罢了。不过……我出手点中她的|茓道,悠悠然道:“我还记得那种感觉,天琳,想知道么?”
我蒙上她的眼睛,脱掉她的衣服,细细地吻下,听到她微微的娇喘声,唇扫过她的耳边轻声说:“是阿萝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成功的看到天琳轻咬了下嘴唇,她不肯言明,我已知晓,长叹一声解开她蒙眼的绸巾紧紧的抱住了她:“我只知道,昨晚,我只想着你。”
她眨了眨眼,眼圈一下子红了,竟放声大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哄她,她抽咽着喊道:“你还不解我的|茓!”
我哭笑不得,怎么她哭的事和我想的事不一样呢。我解开她的|茓道,她竟使劲推我:“你走,我不要你感恩,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阿萝,你走!”
女人吃醋撒泼原来也可以用可爱形容。我稳如磐石,手枕在脑后含笑问道:“若是我心中有你了呢?”
天琳一愣,哭得更大声,口口声声说我是骗子。
我是天下的王,在她嘴里竟成了骗子,阿萝也没这样骂过我。我翻身覆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脸色一沉喝道:“自己说,学这针炙之法扎自己多少下!”
她吓得一哆嗦,连哭声都止住了。
阿萝的苦心我明白,她寻访名医得了这法,天琳却是不顾不切要以身试针,自己学了治我。不知不觉中,我沉溺于天琳的温婉情深。“你真是笨,叫太医学了不成么?”
“我,我想……”
“嗯,我知道了,你想独占我一人,想借机占我便宜不是?”我开起了她的玩笑。
天琳的脸更红,头转到一边不肯瞧我:“我想治好你,我就离开出家做尼姑去!”
“敢!”我心悸。
“反正……”她话还没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
我实在是没办法,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真气得出家了。我好话说尽,方哄得她止住哭声,清如秋水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竟吐出一句:“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情话的!”
我的脸霎时烫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封了她的檀口,不准她再说那样的话。
一月后,天琳有喜了,我开心得不行,大赦天下。
阿萝进宫来瞧她。我远远的看到阿萝,微笑走了过去。
“恭喜大哥!红包拿来!”
我脸一板:“大哥现在没银子了,银子都叫你嫂子管着呢。”
“那你的小侄子出世,你总有红包吧?”阿萝不死心地问道。
我目光往她腰上一转:“这样,你若生了女儿,嫁给我儿子,我和天琳的银子都可以给她!”
阿萝吓了一跳。天琳已拍起掌来赞道:“子离真是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我赶紧扶住她责备道:“跳这么高干嘛,先说好,若长得像平南王,这亲事就作罢!”
阿萝故意苦了脸,长叹一声:“我以后看来得少进宫,不就要一个红包,结果就把女儿送了出去,要是再敢向大哥伸手,估计二女儿三女儿都没了!”
玉凤宫内笑声一片。我看向窗外,多少年没觉得春日风光如此明丽了。
番外之安清王
“你说什么?!”我跳了起来,臭小子实在太不像话,居然想求我这个月每次都输给阿萝。也不想想他爹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国家安定,战事平息,闲赋在家,这点乐趣都要剥夺了,实在是太不孝了。
刘珏双手抱臂看着老头子脸红筋涨地跳脚大吼,倚靠在门边倒也不急,缓缓吐出一句:“阿萝又在王上面前要值钱玩意儿,说是又输给你了,你说,你儿子的面子往哪儿搁?”
“呵呵!”我高兴起来,阿萝诡计多端,上个月输给我一万多两银子外加臭小子为讨好她四处搜罗的稀奇玩意儿。想起让我就开心。摸摸胡子,我想了想对臭小子说,“愿赌服输,若我让她赢,那还有什么意思,要不,你也加进来?”
成功的看到臭小子像烫了尾巴的猫弹跳了起来,他最怕拉他进来赌,果然他撇撇嘴扔下一句:“你不让就算了,莫要后悔!”
后悔?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哼!我脑子又转到这个月的豪赌上去了。
阿萝嫁给臭小子后,显然是气不过成亲那天被我设计,知道我就喜欢小赌怡情,居然自己做庄,邀集府里的乌衣骑参赌。还定下每月初一十五豪赌,隔五日小赌。赌法层出不穷。我着实心痒,明知她是引我上钩,又忍不住投注。
她牵挂王上寒毒,和皇后商量许久找来成群的医生。拿出银针和我赌一针下去人就和被点了|茓一样,我拿起针看了看,这针怎么像铁钉呢?当场就拍下两千两银子,可怜的青影,那惨叫声……我同情的收好赢来的两千两银子扬长而去。
可是那丫头居然在三年之中就拿这银针和我赌了不下上百次,除了四个月前那次我输掉一千两银子外,她输我上百次,能不找王上要东西么?
那些名医的吃穿用度,还不是我可怜臭小子的俸禄输得没了大发善心支付的。这下好了,王上的寒毒有治了,她该换个花样来赌了吧。
“老狐狸!”
我眉开眼笑,还真来了。
说实话,李相的确让我讨厌,长得一幅比我还威严的国字脸,居然两个女儿都成了我家的人,没想明白。
“老狐狸,我以后再不和你赌银针了,我发明了新赌法,要玩么?”阿萝怎么和儿子一样双手抱臂倚靠在门边?这姿势实在是太不雅了。
“你玩不玩啊?乌衣骑人人爱死了,要不是想到要孝顺您老人家,我才不会特意过来问你呢。”
什么?我沉下了脸:“没大没小!”
她听了转身就走,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说:“你不去正好,冥音赤凤玄衣加我正好凑一桌!”
“等等!青影呢?”我就知道她压根儿不把我放在眼里,叹了口气又叫住她,我好奇。
“不是还要守卫王府么?他和你走得近,他就值日吧!”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跑没影了,我猛然才反应过来,可怜的青影,居然因为和我走得近阿萝就剥夺他玩的权利!是什么新玩法,我一定要去瞧个明白。
正是春暖花开时节,阳光温柔地从树林间撒下。刚走到松风堂我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我是大对杠上花,人人有份,今日小赌,每人十六两银子!”阿萝的声音真够大的。
每人十六两银子,三人就是四十八两银子啊,还小赌!
我蹑手蹑脚接近他们,远远的看到四个人围坐在桌旁,从桌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如此扔来扔去,冥音居然大笑起来:“哈哈!自摸!我和啦,有一杠加番,给钱,每人四两银子!”
我吓了一跳,最沉默寡言的冥音居然能笑得这么……可怕!就这会工夫,他就赚了六两银子?脚步情不自禁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非看仔细不可。
眼前一花,骇我一跳,抬头看到青影沉着脸挡在我面前:“老王爷止步,王妃吩咐,不准人进松风堂!”
“岂有此理!她是主子还是我的主子?!”气死我了,怎么青影变成听她的了?
青影叹了口气居然说:“老王爷,你就别为难青影了吧!王妃说,若不得她允许放人进来……”
“除非踩着你的尸体进去?”我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不不不,属下挺尸也没啥,王妃是说如果不得她允许放人进来,就不让我玩麻雀牌了!”青影连连冲我摆手。
“麻雀牌?你是说他们玩的那个叫麻雀牌?”我对这个感兴趣。
青影两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总之把这个新赌法吹上了天。我还是没听明白,心痒难耐。抬脚就往里冲。
“老王爷止步!”青影挡在我面前,脸色青红不定,似下定了决心小声说道,“老王爷,要不,青影去向王妃通报一声?”
什么?我看着青影仿佛看一个怪兽,放柔了声音问道:“青影,记得我领你回府的时候,你正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吧?”
他蓦然跪下:“老王爷大恩,青影没齿难亡!”
“那么……”我又往里面走了一步,微笑着想青影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我就偷偷在旁边看,不让他们知道。”
“王妃!老王爷想要玩牌!”我才说完青影居然就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请老王爷进来!”阿萝脆生生的答道。
青影毕恭毕敬地对我抱拳行礼:“老王爷请!”
我瞪了他两眼,抬脚就走了进去。冥音赤凤玄衣纷纷离桌对我行礼:“老王爷!”
“免礼!”
话音刚落,那三个臭小子马上坐下,双手哗哗地开始在桌上推来推去。
桌子铺了一层竹块,我好奇的拿起一块,还没看仔细,阿萝劈手夺了过去:“老狐狸,先看我们玩,跟着学!”
于是我围着四个人转来转去,看了一下午,方看明白了大概,心痒难耐:“本王要参与!”
“今天散了,打了一下午,脖子和手好酸,明日大赌,明日再玩!”阿萝干脆的宣布散局,四人清点银两,她居然赢了一百多两,赤凤恋恋不舍地道:“今日我输了两百两,明日一定让我再来!”
冥音玄衣齐声说道:“不行!明日还是抽签决定!”
“本王不用抽签了吧?”我Сhā口问道。
“当然,老狐狸你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加上你是新鲜人,大家都喜欢,都欢迎你加入!”阿萝笑得灿烂之极,其他三人连声附和。
我飘飘然回了房。
第二日午时刚过,我就急不可待地来到松风堂。
我,阿萝,赤凤,冥音坐了一桌。
“今日可是大赌,十两银子平和,加番番倍,可有意见?”阿萝笑逐颜开地宣布。
没想到一来就遇上大赌之日,这下可赢个痛快了。我昨日看明白了,晚上又悉心研究了一番,肯定没问题。
一圈下来,我瞪大了眼:“多少?”
“老王爷,你有一门牌没有来得及开清,还是花脸,得每人赔八十两银子,加上你点炮,我和了个清对,你得给我一百六十两银子。”冥音耐心地给我算账。
“老王爷,除了赔的八十两,你点炮我和了大对,你一共要给我一百二十两银子。”这是赤凤的声音。
阿萝咯咯笑了:“我最少,除了那八十两,你点炮给我十两,一共九十两。”
这,这一下就要给出三百八十两银子!行,我给!我数了银票拍在桌上:“再来!”
“老王爷,对不住了,我和了。”
“老王爷,您别急,我碰牌!”
“老狐狸,哈哈,我是清一色带杠,满牌!”
还不到两个时辰,我不知掏了多少回荷包,终于,空了。空了?我出来时荷包里有两千两银子呢。
“再来!”
“老狐猩!你荷包里还有银子么?这个过现银,不欠账!”阿萝居然这样说。
想想也是,赌桌上欠账玩就不好玩了,我豪爽的站起身道:“等着我,我回去拿银子去!”我急匆匆地跑回去拿银子。完全不知道我走后那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就这一天,从下午打到晚上快子时,臭小子终于忍不住冷着脸一把拽着把阿萝拖走,我一共输了七千多两银子,还意犹未尽。
从那天起,我每天就想打麻将,可是臭小子居然说,阿萝有身孕了长时间坐着不好,一天只准打两个时辰。
阿萝玩不成也就算了,可是麻将牌是她的,我要找别人玩,就要从她手里借牌出来,她小气得很,借给我一次要收我一百两银子。
我干脆吩咐了青影另照着样子做一副竹牌。她居然找上门来说这是她的专利,要收专利转让费一千两。
我的技艺慢慢娴熟起来。府里乌衣骑只肯与我小赌,我正犯愁的时候,李相居然找上门来。“亲家!”
得得,我最听不来他这样喊我,不过今天嘛,我笑ⅿⅿ地对李相说道:“相爷最近公务还繁忙否?”
“还行还行。今日过府是想与亲家叙旧,再看望阿萝,她都有身孕了。”
我知道他舍不下权利,可以王上性子容不得他再在朝廷和稀泥,只好加紧在王府和成都督府走动,以看女儿为名,总不肯放掉荣华富贵。
“李相可要多来走动走动啊,最近老夫闲来无事,发现有一种养生的乐趣,李相可有兴趣陪老夫玩玩?”
李相眼里光芒大盛,连连点头。
我于是赶紧遣人去接顾相,又接来退位赋闲在家的兵部侍郎李老爷子,四人凑成一桌玩麻雀牌。
都是聪明人啊,本王一教就会,今日是小赌,嘿嘿,一个下午,本王便赢了三百多两银子。笑着送走三人,约好明日再来。我得意极了,他们三个是新鲜人,岂有不输之理?!啊!阿萝当日诡异的也说我是,新,鲜,人!
丫头,怪不得我一去就输那么多银子,那日是大赌啊!我气得吹胡子瞪眼,一鼓作气去松风堂找阿萝算账!
“老头子,干什么这么急?!”臭小子拦住了我。
“我找阿萝!”
“她睡了,近日吐得厉害,倦得很,你别去吵她了。”
“可是,”我还惦记着过几日的大赌,我一定在大赌之日赢她!
臭小子忍不住笑,轻声在我耳边说:“阿萝说,小赌怡情,以后王府不设大赌了。”
什么?我的七千多两银子啊!靠小赌可怎么赢得回来!
见我满脸失落,臭小子居然眼里露出凶光:"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这府里管帐做主的人是我,你和阿萝每个月只能从我这里支一百两银子赌去!"
“什么?”
“我说老头子,你不是教会李相顾相他们了?你找他们赌去好不?这样,你只要不理阿萝,我就不管你的帐!”臭小子笑得贼兮兮的。
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只能拍拍他的肩感叹一句:“儿大不中留啊!不过……你要是让阿萝接二连三的生下去,我绝对没有意见!”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我飘飘然离开,阿萝越被管得厉害,越会来找我赌,臭小子咋就没继承到他老爹我这般的聪明呢?
后记
骗大家看,嘿嘿,是桩桩想要给大家说声谢谢啦!
从07年7月14日突发奇想写穿越到此文出版,事隔三月再完结,新增几篇番外博大家乐乐,真是不容易啊,终于可以大吼一声,完结啦!
多谢大家的支持,陪伴青萝一路走下来。
子离的番外锁啦,俺还是想让他在正文中留下无数的相思与爱恋给阿萝。要爱一个人刻骨铭心不容易的。他或许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但绝不是一篇番外就能说明白他的心思变化的。
青萝是刻意把重心放在程箐来到古代变成青萝后的情感历程。淡化也弱化了很多东西。因为是第一次写穿越,自身写作时间经历都浅,所以,这篇文只能说还算是比较流畅的一个故事而己。看高兴就好了。
另外,微雨红尘也出版了,停文三个月再更新。
在写完微雨之后,想写写古代文换换脑子,于是有了新文《皇后出墙记》
再次多谢大家!
本文由久久txt()提供下载,久久出品,必属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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