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1月5日，仁民和兰心两个公司的人这一天都在忙碌着。中午时分，连兰心公司旁边的米线店，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有老板在无聊地读着报纸，大声向服务员们宣传着新闻内容：甲流疫苗接种昨日启动，接种人群未出现不良反应。毫无疑问，两个公司的人都在抢时间布置任务，准备明天的竞标。

下午四时，离竞标书递交截止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张仁杰才将竞标书交给了相关部门。

他不知道的是，昨天傍晚，方兰心去市政府招待所，拜访了主管疫苗采购的官员。至于方兰心采取的是何种“拜访”方式，我们无从得知，这不能怪我，因为在场的，只有方兰心和主管官员两人，就连方兰心的保镖小吴也被打发走了。只是由线人报道，我们才知道方兰心离开的时候很开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快下班的时候，张仁杰召集公司员工开会，鼓舞士气，他宣布，要是竞标成功，他准备在年底拿出两百万奖金，奖励有功人员。大家都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看见张仁杰今天就像一只雄狮，充满了战斗力。雄狮不动则已，动必断喉！表面上张仁杰很有把握，内心里他却是局促不安的，这笔单子意义重大，今后能不能获得政府的进一步采购，很大程度上就看这一次了。

晚上，大家都下班了，陆陆续续离开，公司渐渐变得空荡荡的。张仁杰却丝毫不敢松懈，依然在办公室里思考着明天竞标的每一个细节。除了张仁杰，还有另外一个人没走，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用余光注视着公司里的一切，他冷笑了一下，发出一条短信：按既定计划行事。七点，大厦保安跟往常一样巡逻到仁民公司的门前，用手电筒朝公司里照了照，没发现异常，晃悠悠地离开了。

七点一刻，张仁杰打电话给柳云：“亲爱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可能很晚才回家，别等我吃饭了。”

柳云笑道：“那好吧，你注意休息，别累着了，方兰心约我八点钟去酒吧喝酒呢，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消息。”

张仁杰觉得奇怪，在这个时间方兰心怎么会有闲心约柳云去酒吧玩。

七点二十分，张仁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卡秋莎打来的。

“卡秋莎，这两天我很忙，已经告诉你我暂时不去学俄语了。”张仁杰说道。

“嗯，可是，我想约你吃晚饭。”卡秋莎邀请道。

“改天吧，今天我实在太忙，抽不开身。”

“如果你不来，也许你就见不到我了。”卡秋莎有些失望，声音变得略微嘶哑。

“怎么？你要走吗？”张仁杰问道。

“是啊，我不想走，我很喜欢中国，可是主却要带我走，我……我不得不走。”卡秋莎突然小声抽泣。

“怎么了？你能说清楚吗？”

卡秋莎却挂断了电话。

张仁杰从衣架上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哟，张总，您下班了？”保安向张仁杰打招呼。

张仁杰“嗯”了一声，就向车库一路小跑去提车。

一路上，张仁杰都在拨打卡秋莎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他只好开着车，来到了第一次见卡秋莎的那个酒吧。果然，卡秋莎还在那！

张仁杰激动万分，冲上舞台就把卡秋莎拉下来，全然不顾旁边众狼愤怒的眼神和谩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