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承载了两世的执念,在那一刻被彻底的放下。
  萧怀舟只觉得一身轻松。
  去追寻一个不爱你的人,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世他不想和任何人谈情说爱。
  更何况。
  谢春山可以让雨停,却不能日日夜夜让雨停。
  除了大雍王都之外,还有数不尽的地方在受着暴雨的灾害。
  以法术停雨,只是缓兵之计。
  将整个水患解决,才是造福黎民苍生的大事。
  在这件事面前,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白衣道君手中握着剑,清清冷冷一个人站在红毯尽头。
  萧怀舟路过他的时候,谢春山身体僵了僵。
  脚下的红与身上的白交相辉映。
  仿佛天地之间,只独独剩下他一个孤寂之人。
  无人相伴。
  萧怀舟这个做法,谢春山在来之前早已预料到。
  是他欠了萧怀舟,所以萧怀舟所作所为。
  并无任何不妥。
  故里祁扭头看了看谢春山,又盯着萧怀舟疑惑道: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不然呢?”
  故里祁拳头硬了硬:“夺妻之恨,怎么也得狠狠痛骂他两句,才能让我痛快。”
  萧怀舟目色凉凉的落在故里祁头顶上,啧啧叹了两声。
  “我这是为你的性命考虑,毕竟你打不过他,走吧,本公子今天请你去勾栏听曲。”
  虽然很打击人,但萧怀舟说的是实话。
  夺妻之恨虽然可恶,故里祁却也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萧帝没有当面答应谢春山的要求,连萧怀舟也没有松口。
  可见大雍朝是给足了他们东夷面子的。
  萧怀舟自然是不知道故里祁心中暗暗自得的小得意。
  他懒得理会谢春山。
  一来是因为他对谢春山如今真的死心了。
  二来。
  今年开春之后水患的事情不能再拖,如果不和故里祁和亲,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悄然离开王都去办事。
  水患一事,若是处理不好,将会给太子带来致命性的打击。
  也是未来废除太子的关键一步棋。
  这一世。
  萧怀舟他输不起。
  也绝不会输。
  群臣散去之后,一只雪白的云雀扑棱着翅膀,从天外云端飞来。
  不偏不倚,正落在谢春山左肩头。
  通体雪白的云雀用脑袋蹭了蹭谢春山。
  似乎是在安慰。
  若是此时有人仔细看,便能看见这只云雀周身环绕着隐隐约约的白色流光。
  似乎是有仙气护体一般。
  被人遗弃的白色云雀,就如同谢春山一样。
  明明曾被人圈养过,珍惜过。
  却不知因何原因失去了那人的心。
  所以谢春山收留了它。
  一人一雀站在孤零零空旷的大殿上,沉默伫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