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舒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般问道:“车费?”
  祁以邢眉眼带笑:“我自己的车……我总还没黑到载你一程就让你掏油费的地步吧?”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他眼前事物模糊了一瞬。
  大大小小没了棱角的色块交融在一起,祁以邢的脸也逐渐变得没那么清晰。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脸。
  那个人用熟悉的语气对他说:“宝贝,我来带你回家。”
  时玖凛出了一瞬神,随后呆呆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陌生的温度。
  他喉结微动,在他的牵引下站起身,亦步亦趋跟着他走。
  祁以邢就连信息素都是酒味。
  时玖凛闻久了总觉得头脑都跟着发昏。
  “为什么不做呢?”
  祁以邢帮他打开车门,一举一动都像是什么高等优雅的贵族。
  偏偏说出来的话跟这几个字不沾一点边。
  时玖凛偏过头,闷不做声看窗外的风景,好半天才道:“怎么,你们做这一行的还强买强卖?”
  “只是有些好奇。”
  祁以邢声音温润:“虽然跟你没法比,但大家放在普通人中也都是拔尖的存在,看你的模样……是有忘不了的人所以才来找我们吗?”
  忘不掉吗。
  倒也不算。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把江池渊拽过来陪他上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江池渊泛红的眼眶时自己心底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样又闷又痛。
  他也是矛盾体。
  既想看他和自己一样,又会由衷为他伤心。
  “那个人比我们都好吗?”
  时玖凛轻轻笑了一下:“他啊,跟你们自然是没法比。”
  他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自作聪明可怜又可悲的人。
  时玖凛竟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语能用来形容他的enigma。
  他的骄傲在他所谓的爱笼罩下是那么卑微又可笑。
  是他自毁前程,活该落个两面不讨好的下场。
  他没什么亏欠他的。
  时玖凛有些疲惫的闭了一会儿眼。
  好半天才故作轻松道:“你就那么缺客人?怎么还上赶着推销自己?”
  祁以邢毫不掩饰:“想跟我上床的多了。排队都排不上。”
  时玖凛挑了挑眉,明显不信,却还是顺着他的话接着道:“那怎么就盯上了我?”
  他只是咧嘴笑了笑:“总之我的态度已经摆在这了,其余都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