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跟谁学的……”
  他确实贱。
  时玖凛浑身肌肉都酸胀的厉害,有气无力推了推江池渊肩膀,示意他从自己身上滚开。
  他自然是没什么拒绝的权力。
  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能在床上拥有他片刻便已经该知足了。
  至少他还能碰到时玖凛的体温,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在鼻尖轻轻打转。
  这是他的幸运。
  时玖凛洗掉标记后身体素质明显比之前更好了。
  他也很少有能再次抱着昏死的他去洗澡的机会。
  时玖凛双手无力下垂,拖着发颤的腿往浴室走。
  也只是有些打颤而已。
  江池渊缄默不言。
  他明白自己不该越界,便也不想着去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时玖凛没有任何必要惯着他。
  他穿好衣服,闷不作声收拾床上残局。
  又趁着时玖凛在洗澡,看不见他难能流露出类似脆弱的时刻,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缓缓放到嘴边。
  极其劣质的烟草气息。
  江池渊皱了皱眉,认命似的吐出一个烟圈,再默默看着它在空气中逐渐消散不见。
  很呛的味道。
  唇齿间都好像泛着苦。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眼眶在无声无息间又红了几分。
  诚然,江池渊是宁愿被断手断脚也不愿哭的性子。
  那几颗眼泪对他而言似乎昭示着他身为enigma全部的尊严。
  可这些在时玖凛面前似乎是那么不值一提。
  “嘎吱——”
  有些老化的浴室门被推开,略微刺耳的声响。
  江池渊显然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慌了一瞬,下意识抬手想要抹掉眼尾那点湿意。
  又觉得这样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刚要抬起的手又讪讪放下。
  时玖凛径直朝他走来。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
  和那股说不出来,却格外冷冽的信息素。
  总让他有种大雪覆盖后一片萧瑟,却又格外鲜活的感觉。
  时玖凛在闻到烟味时明显皱了一下眉。
  他走近,浴巾下的小腿轮廓线格外好看,脚踝骨凸起,后面的经脉直直向上蜿蜒,让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自然,是回味他的味道。
  他坐在床上,看着那个朝自己靠近的身影出了一瞬神。
  这样的角度,让时玖凛难能有机会睥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