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啊。
  依赖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把他推进深渊的人。
  未尝不是报应。
  时玖凛转身,在江池渊诧异的目光下猝不及防咬住他的嘴唇。
  他们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对方的温度近在咫尺——
  ——比这更亲密的举动他们也做了无数次,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吻是那么赤裸暧昧。
  江池渊沉默良久,干巴巴憋出来一句:“醒了?”
  “嗯,”时玖凛支着身子,在他嘴唇上又舔了一口,勉强着笑道:“谢谢您,我先去洗个澡。”
  身上几乎全是睡着时出的汗。
  一切都是拜江池渊所赐,偏偏他还要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对江池渊感恩戴德……
  他刚要下床,手腕却被那人一把拽住。
  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所以这是你给我的报酬?”
  什么?
  时玖凛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是想做些什么表明自己的态度,顺便讨好一下江池渊而已。
  难道他的姿态放的还不够低吗?
  时玖凛咬牙,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早就一无所有了,还哪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付给江池渊当报酬的东西。
  江池渊置若罔闻:“想表示感谢的话……”他将时玖凛拽过来,踹了踹他的膝盖示意他跪下,饶有兴趣抬手抚摸他的睫毛,另一只手却发了狠,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小腹处,“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总是这样,能轻而易举把自己刚升起的那丝莫名其妙的感激彻底击碎。
  反正他毫无人权。
  时玖凛顺从的咬开拉链,抑制住干呕冲动卖力讨好江池渊。
  心底的苦涩一点点堆积翻涌,从眼眶涌出,满脸泪痕。
  他被呛的直咳嗽。
  江池渊抹掉他唇角的白.浊,这才下了赦免令:“滚吧。”
  时玖凛应了一句,重新站起身,揉了揉自己跪到红肿的膝盖往浴室方向走。
  每走一步,脚腕上的金属镣铐便跟着响一声。
  悦耳的声响。
  时玖凛狼狈至极,步伐都有些不稳,偏偏气势半分不减。
  他甚至有些自负的想,江池渊也会为他诧异吧?
  他一降再降的底线,一次又一次从崩溃中汲取生的希望,再重新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继续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