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能算,其他人难道不能吗?
  粗略的估计一下,就得有不少负责内政的大臣,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
  不过当时天幕说的太快,一个又一个内容的冲击着大家的情绪,让大臣们实在是来不及更加深入的思考。
  但只要给他们时间回过头来想想,必然能反应过来。
  仗打的是挺大的。
  可耗钱也是真耗钱呀!
  陛下,国库真撑不住这么打的!
  不过现在当着刘彻的面,桑弘羊真不敢这么说。
  陛下为了和匈奴打仗,都换下去好几任少府、丞相了。
  想阻止他?
  是自己的官不想做了,还是想被赐下酒肉,赶紧体面,又或者和张汤在牢狱见面?
  桑弘羊哪个都不想选。
  他只能谨小慎微的对着刘彻劝道:
  “陛下,即便没有五胡乱华,等大臣们想过来,也……”
  刘彻听懂了桑弘羊的未尽之意。
  他脑袋瞬间疼了起来。
  桑弘羊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刘彻又生起来李广的气。
  朕顶着压力,好不容易筹集这么多军饷,支撑大军出征,结果竟是功亏一篑!
  如今只是关内候,论资排辈,要在几个人之下的卫青,略微叹了口气,说道:
  “可如今,已经是不打不行了。”
  卫青不看布帛上所书自己的功绩,而是阐述起来现实:
  “天幕所言,大汉与匈奴,划降水线而分,前为耕种,后为游牧,难以教化。”
  有过边塞生活经历的卫青,对这句话感受极深,他略微顿了顿,继续道:
  “二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这些年,匈奴已从索取和亲,到一有机会,便侵入中原。
  其野心也越来越大。
  现今天幕一出,若匈奴也能看到,以他们现在占优的情况,必会提前动兵,进攻大汉!”
  卫青说的话,众人听进了心里。
  一个个的,都拧起来眉头。
  无它,因为卫青说的,极有可能就是现实!
  刘彻一甩长袖,上前拿起舆图摊开。
  比起来接下来的那些争端,可能要等数年之后的出征。
  匈奴人即将大举进攻的事情,才是众人最需要头疼的事情!
  “卫青,你觉得匈奴人会如何反应?”
  说及自己擅长的地方,卫青就不显得沉默了。
  他同样上前,目光扫过舆图,再次从脑海中,过一遍自己之前想过的内容。
  天幕在讲述未来之时,卫青就在思索一个问题。
  知道未来,就可以改变它吗?
  卫青得出的结论,是能够改变,但也无法改变。
  因为天音说的未来,只是结果。
  可这个结果,是无数必然和偶然组成的。
  偶然或许可以改变,可必然就很难了。
  而偶然和必然又混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就导致了,哪怕他们知道未来如何,想要改变,仍然……
  极难。
  就比如外甥去病,他病逝的未来。
  ‘染病’是偶然,如果有医匠在他身边,或许可以避免这件事情。
  可再往深里追究,染病只不过是表象,他作战的方式,才是导致染病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