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刻,她方明白原来如山神一般的竹阕乙,他眼里的情绪这么多……
  她说她不怕了,他倒是怕了起来。
  西厢的窗前。
  繁芜取过桌案上的酒杯递给竹阕乙,竹阕乙同样取过酒杯递给她。
  当她仰头就要喝时,他的手拦住了她:“阿芜,这酒极苦的,不能这么狂饮。”
  繁芜灵眸微转,忽然抬眼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苦?你和谁喝过??”
  竹阕乙怔然片晌,这女子的小脑袋灵活,但也灵活的令他无语凝噎,怎么一句话能让她歪想到这里去……
  “枫乘告诉我的。”
  “……”繁芜脸上一红,自觉说错话了,伸手去拽他的袖子,摇了摇。
  二人饮过合卺酒,繁芜拿起剪刀剪掉红烛。
  一时西厢变得漆黑。
  “哥……你抱我去床榻。”
  不待她等,竹阕乙已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夜半时,窗外起了大风。
  繁芜躺在锦被中,青丝纠缠,额头上的汗水一直滑落至脸颊。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但西厢香炉中的焚香依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那是专为婚房准备的。
  她的意识已有些游移,伸手想推开竹阕乙的,可他依然在她耳边低语着。
  苦等多年得偿所愿,他对她的渴求是炙热而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