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你居然还好意思吻我！”季茜忿忿不平。

  宋臻眉梢微动，季茜更加气愤，“你没漱口，你还被傅秋伊吻过！”

  说着，她立即抬手疯狂地擦嘴，双颊气得鼓鼓的。

  “可我是你的。”

  “……”

  季茜一下子就没话可说了，因为这话好像是她先说的，而且也好像是她先吻他的。

  “而且，这里面都是你的气味。”

  “不准再说了！”季茜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厚脸皮！简直羞死人了！

  谁知道下一瞬，手指传来濡湿的感觉，跟过电一样，吓得她一个激灵。

  宋臻竟然舔她的手指！

  “你！”她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宋臻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

  宋臻有些忍俊不禁，她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可爱的小兔子，只是看到她红通通的双眼，他又不禁心疼。

  随后他叹了口气，拉住了她的手，把它放在脸上，一面贴着自己的面庞，一面用自己的大手覆着。

  “季茜，我不会死的，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他突然说道。

  季茜有些震动，但赏了他两个字，“放屁！”

  她竟然爆了粗口，随后说道：“死不死是你能控制得住的吗？”

  如果当时那颗zd真的就爆炸了呢！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宋臻抬头凝视着她，“我在昏迷的时候内心深处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呼唤我，要我醒来，如果再不醒来你就会离开，然后我就醒了。”

  他不禁抬起手掌捧住了她的脸，目光贪婪地在她美丽的眉眼间流连，不舍得眨眼。

  “说谎。”季茜有些别扭的讲道。

  “是的，我说谎了。”宋臻却突然承认。

  季茜怔住，然后蹙起眉头。

  “因为我不仅仅听到了这样一道声音，我还做了另外一个梦。梦里你离我而去，毫不犹豫的转身，我抓着你的手，可你却要把它掰开，后来我怎么喊也喊不住你，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没听见，或者你就是听见了不想理我，所以我想要去找你，但是……”

  但是她真的走了。

  那是她先前探望他的时候，季茜突然有些心虚，怪不得他能够那么快追着她到了揽山胜景，她探望他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吧，所以梦境才会那么真实。

  “季茜，不要离开我好吗？”宋臻突然开口道。

  季茜心一震，对上了他恳切的目光，那目光里闪烁着一个小小的光点，跳跃着不确信，以及忐忑、不安和期待的情绪，而在那光点中央，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从这个一向强悍、无所不能的男人眼里看到这样敏感而脆弱的情绪，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动。

  “好。”她点头说道。

  这一刻，她想起了在走廊上的时候，李湛对她给出“光”这个答案后说的那句话。

  “对，是光。宋臻能够从颓废里走出，重新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围绕他的不再是黑暗，是因为有了光。而你，就是他的光。”

  她忘不了李湛那一刻的落寞，因为她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光，可她却无法想象自己是宋臻的光。

  直到此时此刻，她从宋臻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那闪烁的光点，她才突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而她也终于找寻到了自己不确定的那个答案——他是爱着她的，比她所想象的还要爱。

  *

  次日早晨，根据医生的建议，宋臻依旧呆在观察病房。

  隔着玻璃，季茜看着熟睡的宋臻，心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