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落魄党 喜了 5522 字 2022-01-29

惨!惨!惨!

现在保常眼里没有谁惨得过矫情货了。

亲娘,脐带一剪就没了,

亲爹,从“锦绣长江”顶层跳了下来,帅的惨无人寰的一个尤物啊,——保常想,肯定摔得也是惨无人寰。

巨Ru娘,更是全体“红杏出墙”,一部分被政(蟹)府“从良”,据说,“锦绣长江”这座目前武汉最高层的建筑,蓬旗集团的老巢,每天每层都有职能机关“进出巡幸”,每层楼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制服张扬出没。还有一部分,被势力大背景深的股东“拐卖”,据说,旗正华正妻娘家“净身出户”,这里的“净”可不是“一穷二白”那个“净”,而是,“­干­­干­净净”丝毫不受牵连地全身而退。

一个盛世王朝就这样哗啦啦如大厦倾,垮了。

旗正华不可怜,他摔得够销魂,人死两清,这阳世间的腌渍破事儿他还知道个屁!

蓬旗集团的员工们也不可怜,跟政(蟹)府走的高唱“社会主义好”,跟老板娘娘家走的继续走“小资”,不过从此各为其主罢鸟。

最可怜的只有他。众叛亲离的祸祸啊。

怎么不叫众叛亲离?

保常叹气,他那山鬼树妖爹好像是故意“托孤”已经把祸祸“交代”她这儿了,可是,一个男人,能有什么真叫他如此决绝?甚至,如此欠考虑地把独子就托付给一个他甚至都没多大把握的“良心”!保常摇头啊,这是咱真有良心,如果咱是匹白眼狼呢,祸祸的孤苦——所以,保常现在一点也不惋惜山鬼树妖的离世,这个男人以前有再大的成就,有再销魂的气质,在保常眼里,都不是个爷们儿了,生得出儿子养不起,养一半撒手不管了,这不是爷们儿该做的事儿!

好,父亲都不管了,后妈那边得不得管?更别说,只是跟他“纯利益”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这种突然被一切抛弃的感觉,保常理解。眼酸。

当然,毕竟“人间还有真情”,有时候就是这个理,平时跟你最不对盘的,也许,就是你身边最近的人。保常也很欣慰,没有看错落落,落落真有义气。

还有仲宁,以及落落那个“狠心残弟”的哥哥枪枪,这个时候都特“爷们儿”。听说,仲宁跟枪枪的公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连累,可是,“大厦倾后”他们还能伸出援手去拉唯一“废墟掩埋”的祸祸,—— 保常想,禽兽们“真挚”起来比那些不人不兽的所谓“高尚人群”要牛逼的多!人格牛逼!

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旗滟。

据说,旗滟之前消失在保常跟前这段时间,一直被旗正华关在家里读书,旗正华二天前从“锦绣长江”纵身而下后,旗滟就失踪了。落落怕旗滟这样娇气的人也想不开,保常却摇头,“他要真也把自己卡擦了断了,——算我白跟你们搅合了一场,恶心我一辈子——”保常好像在想着什么别的,就是不自觉接着落落猜旗滟会想不开的话茬儿,随口这么一说,却!

看把落落激动滴!当着这多人的面呐,抱着她对着嘴儿就使劲儿亲,“我才不恶心你一辈子,我要好好跟你过一辈子,”

保常烦躁地直扯他的头发,“你现在就恶心死我了!”

落落被扯着头发也不怕疼,还死了脸的搁哪儿傻笑,又凑上来要亲,保常已经改揪他的耳朵了,突然问,“他们家这附近有没有垃圾场啊?”

落落一愣,垃圾场?

旁边见落落跟她缠的像一团麻花儿神­色­不明的仲宁和枪枪,也微蹙起眉头,她问什么垃圾场啊,到是旗滟家那唯一“忠心耿耿”的保姆刘阿姨连忙Сhā了句嘴,“有有,不过不在附近,前面两站路磨山后有个大垃圾场,”

保常点头,轻叹了口气,“去看看吧,人也许在那儿,”

落落惊呼,“不会去找尸体吧,”

保常横他一眼,“刚落魄下来的人如果不敢死,就觉得自己跟垃圾一样,喜欢跟垃圾呆在一起。”

别说落落,就算仲宁和枪枪都觉得这女人在鬼扯,这想法,可不太天马行空?

可保常不理他们,独自走了出去。这下,再觉得她想法奇特的也还是跟了出去撒,却!

咳!别说,保猪猪的光辉形象这下可不是突然翻上去几个跟头了得咧!

垃圾场,

咱祸祸就真在那儿“摧骨拉朽”做“伤天害理”的大事儿哩!

49

保常觉得,这个世上你跟谁过不去都别跟巨Ru娘过不去,否则,就叫“伤天害理”。当然,受了刺激的人除外。

祸祸外套连身的帽子都戴在头上,­唇­角叼着支烟,微眯着眼,一张张百元毛爷爷烧着了往跟前一个破火盆里丢,“旗滟!”落落就要冲过去,败家玩意儿!你家都垮了,还这么糟践钱?

保常拉住了他,肥爪爪狠狠捏了捏他的手脆,“让他。”这种时刻,“伤天害理”不为过。

保常走过去跑在祸祸旁边,

“旗滟,这些都是你的私房钱?”

祸祸无所谓地抬眼瞟一眼她,手指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头向她靠过来,蛮狡黠的样子,“猜我藏哪儿?”

保常小心翼翼滴说,“床,床底下?”

祸祸睇着她,很艳,很小声,“是不是跟你一样,”

保常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你要敢偷我的钱,我跟你拼命!”

祸祸舌尖儿舔了下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他身边一个黑塑料袋,“那是留给你的,这些,”看向火盆,“是烧给我老头儿的,老人说,给死人烧真钱够地底下的人用好几辈子,我以后哪还记得老给他烧钱,—— ”

落落,枪枪,仲宁,这个时候都没有过去,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保常头低下来,好像在抹眼睛保常也在祸祸身边坐了下来,祸祸手里的烟ρi股丢在脚下踩灭,又从荷包里抽出两根放在­唇­边点燃,一支继续叼在­唇­边,一支递给保常,保常吸了一口,烟灰弹在火盆里,祸祸继续烧钱,一张张直到燃到手指快烫着了才松手,“你知道我爷爷那才是吃客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一生,热爱­妇­女的一生。少年时就曾犯偷窃、持械伤人、嫖妓和抽大麻, —— ”祸祸缓缓开口,保常一口漾一口,迷离里,静静地听他说,“老爷子尤其热爱­妇­女,粗粗分类,包括女老婆,女小老婆,女护士,女徒弟,女知己,­干­女儿,女朋友,摸过的总数以三位数计,长得 —— 啧,到多象我­奶­­奶­,团面豪胸,36-24-36。”他弹了弹烟灰,“说起来,我们家的种儿都还挺痴情的,起码面相上只钟情一类。我爸呢,比老爷子更发乎情而止乎礼,有的姑娘只是执手相望,有的姑娘只是上床聊天,有的才是老汉推车,不像老爷子,和每个姑娘都有后代, —— 旗正华也实在痴情,对我妈那个又恨又爱,其实我也是猪的,我只见过一张他们的合照,我妈酥胸大腿都很正点,不过,旗正毕一直忧郁着,看她的眼神仿佛是看一个无限美好但是终究无法守住必然从指间滑落的自然现象,仿佛,流水 —— ”祸祸把头歪在了保常肩头,“保常,你爸妈也像我们家这么别拉吗,”

半天,保常不做声,只是默默吸完最后一口烟,烟ρi股丢在脚下跟旗滟一样踩了踩,然后,两指顶起他的头推开,微笑,“别用你的可怜来勾我的可怜,也别想用你的可怜来诈我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甭费劲儿了。”

祸祸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手指直起脑袋,也不看她,“保常,我现在还有你,你呢,当年 —— ”

保常站起身拍了拍ρi股,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些没,该回家洗洗了,身上都发臭了,”

祸祸这才仰起脸看向她,保姐姐笑地很和蔼,后面Сhā两个鹅毛扇子就是天使了,祸祸象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算了,这样都逼不出来,保姐姐内心很强大!

祸祸夹着烟的指头再次指了指他身旁的黑塑料袋,“别忘了拿走,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帮我好好收着,”

保姐姐拎起来,掂量了掂量,嘘!还不少咧,笑言,“我还真以为你给我的咧,”

祸祸眯着眼吸口烟,眼神又是如此艳,“我的还不是你的,”

保姐姐提着塑料袋先走了,临走时,“口谕”落落,这几天不准去她家,她家保大大这几天回来休整,准备后天飞德国“光宗耀祖”去咯!

50

这次和大大一同去德国参赛的还有两个男孩子,外校跟去两个辅导老师,一共五人,先飞北京,然后再转机至德国。起码天河机场这边,保大姐肯定要送大大一程。“姑姑,我们这次去,食宿都是全免,其实又用不了这么多钱了,”大大几乖哦,个傻孩子又把折的整整齐齐的美金拿出来还给保常,保常把他手一抓,“在外面别露财,快收着,出门在外多带点儿钱总是好的,不说别的,出去了吃点东西也好,不过,啧,这德国是没啥好吃的就是,”保常又把钱给他折好塞进他上衣口袋里,拍了拍,好像大大有“巨Ru娘”护身恁安心。“德国听说好像就是个咸猪手,”大大笑着嘟囔,保常揽着她家大大的肩头,仿佛无限美好般,“哪里只有咸猪手呢,它的炸河鳟,法兰克福肠,bnegel面包,aptelstnudel甜品————咳,我的大大是没赶上好时候哇——”保常一边拍着大大的肩头一边慨叹,又像在做梦般,“姑姑,德国的葡萄酒很有名是不是,”大大问他姑姑这挺在点儿,他姑姑其他学问不咋地,吃喝玩乐却不知咋搞滴倍儿清,他姑姑是好吃好喝就是。“嗯,rhein wine是酒味温和的白酒,与riesling有点相似,一半贮藏在茶­色­酒瓶中,mosel wine有浓郁的鲜果酸味儿,容易入口,储在长长的绿瓶里,baden wine是费赖堡与巴登巴登的土产酒,酒是红­色­,很美味——”保常掰着肥指头跟大大津津有味滴谈着德国美酒,这时,大大的带队老师走过来,“不好意思,还有个学生可能堵车了,马上就到,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进去,”他们现在是还没入关,正站在安检的外面。“没事儿,”保常笑着说,顺便跟老师套近乎,“这次带大大他们出国您辛苦了,这孩子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儿,有劳您们照顾了,”“不要紧不要紧,大大真的很优秀,这次说不定有夺冠的可能哦,给我们学校争光,给咱们国家也争光拿,”老师看来很喜欢大大,拍着大大的肩头笑的很亲切“只要正常发挥,应该没多大问题,”“呵呵,那还是要谢谢您们的培养————”保常笑的小梨涡深不见底,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多自豪哇,正说着,突然听见他们旁边站着等着过安检的两个时尚女孩儿其中一个小声呼了声,“真帅,”另一个也接着哼了声,“是不错,”人之惯­性­嘛,都有好奇心,保常跟老师顺着她们的眼光都望过去,一男一女,都是军人,具是笔挺的军装。男人手里拎着车钥匙手叉在低腰间,一米八的个子,站姿洒脱,人长得又是那个俊帅,自然两个女孩儿“惊艳”的事他!不过,他身边的女人,估计在男人眼里那也是“惊艳”了得,女人的军装很掐腰身,笔挺,再加上她踩着高跟鞋,军装都被她穿出妩媚,帅气里德妩媚。两个人好像在接机,站在人群里确实相当打眼。保常回过头来准备继续跟老师套近乎,可是发现老师的眼睛还盯着那个男军人不移眼,也不好打搅了,就又转过头看大大,谁知,大大也望着那边,包常年笑,拉过大大环着他的胳膊,“看帅哥还是看美女呢,”“看军装,”大大到这么严肃一说,还叫保常一愣,大大扭过头看向他姑姑,“姑姑,我要没考上北外就去参军,”保常愣地更厉害了,是滴,她家大大从小就崇拜解放军,那小时候,最喜欢穿军绿­色­的小外套,外面扎个小皮带,一天到晚“冲啊”。保常叹气,都怪家里那个时候收的电视台少,有的几个台里翻过来翻过去都是那几部爱国主义战争片,什么《大决战》《开国大典》,要么更老的,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电视是怪兽!保大大彻底成了主旋律影片熏陶出的最完美爱国主义怪兽,向往那个解放军呐!保常捏了捏大大的胳膊,“你想去哪儿都成,有目标是好的,不过,姑姑就一个建议,能把参军具体为考军校吗,咱们家这几辈子都没个大学生,就指望着你能实现这个零突破呢,”大大听了重重一点头,“恩,姑姑,我肯定会考上一个好大学不辜负你的期望的,”保常笑地又像花儿那么鲜艳,“乖儿子,”摸了摸大大的脑袋,大大也笑起来,挺憨,“那个女军人没我姑姑漂亮,”保常笑的更没眼睛了, “别人说这话,假,我家大大这么说,我信,”姑侄俩正这美叙割也割不开的亲情呢,突然又听见还是背后那俩女孩儿清晰的一声低呼,这次,连大大那老师都好像轻沉了一口气!

“哇靠,这个更——”

保常跟大大又看过去——保常一抬眼就撞进一个也同时一眼看见她先惊后喜然后淡静下来变得悠长净丽同时也蔫坏蔫坏的眼睛!

保常反­射­­性­的拉着大大就要扭头走,可是又一想,我怕他­干­嘛!我还正好有事儿找他呢!就站那儿没动了,就见,这位才从关卡里出来,一身笔挺军装的极品帅哥笔直地潇洒朝这边走来,全然不顾周遭多少黏在他身上就再也放不开的眼睛,全然不顾和他一同出关的同行之人的追随,全然不顾,来接机那出­色­军装一男一女在后面的呼喊,“唐用!”

世界都知道了帅哥的名字,而且,从美女的口中喊出来更诱人!

51

天大个尤物朝自己走过来,保大姐却只惦记着先把保大大支走。保大姐突然有点膈应,只怕上次大大愿意跟这些人出去喝酒就是因为这身军绿­色­的皮,上次的印象实在糟透了,保大姐实在不想她的大大再跟这些人有接触。

“他是谁?”他姑姑直把他往他同学那边赶,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年轻军官,大大感兴趣的事他的肩章,竟然两杠三星!这个人如此年轻就到了这样个官阶?大大崇拜解放军,所以是个不折不扣军事迷,部队那些事儿他搞得清清楚楚咧。

保姐姐推他,“你管他是谁,你——”突然她自己都愣了下,大大不记得他了?又一想,人都要笑起来,对了,她的大大是有点“认人障碍”,是不是个人,大大还记不住咧!这样也好,不记得更好!一堆屎记他­干­嘛!“你先去跟你同学说说话。这个人估计又是来感谢我的,他住我们饭店的时候,我捡到他一个钱包还给他了,这人记恩总谢我,这不又碰见了咩,他估计还是为这事儿,”保大姐扯谎真是“脸厚三层皮,洞都打不穿!”

大大听话的点点头,向他同学走去。保大姐能“专心致志”扭过头“对付”她这“一堆屎”“老公”了。

唐用走近,左瞧瞧,右瞧瞧,“我老婆今天穿的真正式,”

保大姐今天来机场送大大肯定还是穿的比平时讲究些,关键是外套,是个西服样式。

保常望着他也不慌不忙,甚至,微笑,颇为职业,“今天这里碰见你也好,我还正要去找你呢,几件事,一我家那片要拆迁了,需要户口,你得还给我,二你的工资卡密码是错的,我拿不了钱,你得把正确的密码告诉我。”

唐用就站在她对面,也颇为规矩,也微笑,甚至,仿若非常放松地潇洒地把手放进军裤荷包里,远远看过去,真像大大他姑姑说的,偶遇,人家在感谢她呢,两人相谈甚欢。

“两件事儿都不急,一你家那片儿不被你的小情况租下一年贿赂给你了吗,你都是地主了,还要个什么户口,儿我的工资卡密码就是这,你肯定没去取,还来诈唬我,”

他笑的“和蔼可亲”喏,保常脸沉下来点儿,这人是真的坏!只怕流出来的血都是脓包!

既然谈不妥,又在公共场合,保常也不想跟他鬼扯了,冷淡地睇他一眼,转头就要走向大大,这时,他拉住了她的胳膊,“老婆,我想你——” 正说着,“唐用!”

军装出­色­男女组已经跑了过来,眼见着他竟然拉着她的胳膊,眼里都毫不掩饰的“震惊”呐!

保常尽量维持风度,再嫌恶也只是轻抬胳膊,他抓地倒紧,好像看得人越多他越要把她往怀里带,保常察觉他的“狼子野心”心里那个小恶火噌噌噌啊,看撕破脸是老子丢脸还是你!保常积聚力量已经打算牺牲形象来个“小规模骂街”了,却,就在此时忽闻!

“啊!大大!”

保常反­射­­性­扭过头去,——就叫她看到彷如此生最叫她撕心裂肺的场景!!

一个穿着机场清洁工制服的男人,大约有多岁,正从后面死死勒着大大的脖子,手里,一手紧攒着一个玻璃瓶,一手拉着从瓶里延伸出来的一条引线,眼神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