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看了看花,好笑的说:“害羞草,你都没见过?你这可怜孩子。”
潘东明悻悻的说:“我知道这是害羞草,不是没见过这么大棵的么,还有,我比你大,什么可怜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化妆品还我,我送给别人去。”
花枝转身往楼上走,说:“跟我急了嘿,我偏不给你,要是咱爸家法伺候你我也不劝,就让他抽你。”
潘东明喝了管妈给他泡的茶,他才慢吞吞的上楼,推开书房门就看见老头平时威严的方正脸上笑意融融的,正让花枝看他的书法,可一看见他那满脸笑又没了,还哼了一声,潘东明赶紧的堆满笑说:“哟,爸,这兴致好,练书法呢?”
老头子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你先给我老实的坐着。”
花枝瞧瞧老头子的脸色儿,又看看一小学生标准坐姿的潘东明,揉揉鼻子知趣的离开了,还特意关上了门,潘东明听见门响就有些忿忿,他二嫂这么不仗义,不是刚送她一套化妆品么,这女人。
老头把手中的毛笔“咔哒”一声扔桌子上了,潘东明的眼皮也跟着一跳,就看他爹那眼睛带着精光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个遍,他正发毛呢那严厉的声调就炸响了:“几岁了?”
潘东明一愣,不防他爹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三十一了。”
“我还以为你只有十三岁!不成器的东西,昨晚上干嘛去了?啊?你长没长脑子?还是被门夹了?好勇斗狠跑夜总会撒野去了,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潘东明的心里开始霍霍乱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他爹问起谢乔了他该怎么扯谎呢,老头也不让他喘口气,狠敲着桌子厉声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是吧,我人还没到家呢就听说了,啊?我儿子为个女人争风喝醋大打出手,真是长行市了,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
潘东明只吓得出了满身汗,惨了,老头真恼了,他正懵呢就听老头猛的抬高音量怒声说道:“跪下!”
这家里能救他的都不在家,他也不敢犟,赶紧起身噗通就跪下了,耸拉着脑袋蔫了,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了看老头,只一眼就惊的他眼窝疼,老头正扒拉着找他那“家法”
呢,藤条!还没抽他身上呢他就觉得ρi股疼,整个心都揪起来了,这下可好,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被他爹打,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脸见人么,可他连抖都不敢抖一下,老头是真恼了,拿着藤条凶神恶煞般的过来了,举起落下,抽在他挺直的背上,他只觉着心一凉,整个后背疼的像是剥了皮又浇上辣椒油似的,老头不解恨的说:“我让你作!”
又举起藤条还没落下,门就开了,一个软腻的小东西滑进来用软软的童音说:“爷爷。”
老头十分利索的把举起来的藤条藏背后了,满面的寒气顿时化作春阳,笑眯眯的弯着着腰对小东西招招手:“哟,囡囡,放学了?快来快来,哎唷几天不见又漂亮了,爷爷的小心肝儿,快来亲一口。”
潘东明看着囡囡跟一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搂住老头的脖子用力的亲了一口,他爹脸上的春阳又化作夏日的骄阳,看着娇小的小人儿潘东明简直感激的想要痛哭流涕,囡囡一扭脸儿指着他问爷爷:“小叔叔干嘛?”
“哦,他呀,爷爷东西掉了,爷爷眼神儿不好你小叔叔帮爷爷找呢。”
“我也帮你找。”说着就要趴地上,老头赶紧的揽紧她说:“哎唷别了,要是弄脏了这漂亮裙子多可惜,让他自个找吧。”
潘东明心里翻眼,他身上这衣服可是跑去巴黎定制的,刚这么想就听老头说:“囡囡,你听妈妈在楼下叫你呢。”潘东明心里又一紧,得,老头是要大发了囡囡继续教训他呢,谁知囡囡却发现了爷爷手中的藤条,好奇地问:“爷爷,这是什么呀?”
“哦,这是……”
“像老师的教鞭。”
“啊对,就是教鞭。”
“我有一群娃娃学生等我去上课呢,能不能给我让我去教它们学字?”
潘东明听了心里一喜,心想求求你小祖宗赶紧的拿走吧,看得我眼晕。
“啊,原来我们囡囡还是老师啊,怎么不行,你拿走吧。”
“可是爷爷写的字好看,你跟我一起吗。”
囡囡拉着爷爷非得一起去上课,老头无奈,只得跟这小祖宗一起走,临走前还对潘东明说:“好好的给我想想!”
只要不挨打想什么都无所谓,老头赶走花枝就吃吃的笑着进来了,潘东明扭头看看她悻悻的扭过脸不搭理,花枝用脚踢踢他的腿说:“哎唷,演电影呢?这么不敬业,跪好了,没个跪像。”
“来看我笑话呢是吧,行,今儿我倒霉,您随便看,免费。”
花枝坐在椅子上悠哉的说:“老三,不领情是吧?要不是我让囡囡把咱爸哄走,你这会儿早被打趴下了,不过我还挺好奇的,那女人什么样?是不是特漂亮?”
“什么女人?”
“咦,我都听见了,三少爷被一女的迷住了,跟人干架来着,难道说的不是你?那你跪着干嘛。”
“我好这一口行不行?我跪着舒服成了吧?”
“哟,哟哟,这话说的,本来还想着帮你呢,原来你还不待见了,那成,我走了,我还不说了。”
“说什么?”
“咱爸一见我就问你那事儿了。”
“……我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们不知道的。”
“就你囤地那事儿。”
潘东明心里又开始发凉,原来老头不光是因为他酒吧跟人干架发火,还有地皮,完了,他想,那事儿可是他顶着老头的关系硬是夺来的,今儿啊,他惨了。
0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