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悄悄地走,尝腥的背影拉扯在地上,细长一条。
  秦鹤臣眯眼,几乎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
  要是消毒液可以杀人,赵程秉刚才就已经被泡在缸子里面等死了。
  可惜,八四只杀空气里的俗物,潜入人群的野兽败类,出口成章遥遥冒犯,它竟然管不了半分。
  *
  苏瓷这觉意外地安稳,梦里有人一直在她身上敲敲打打,上下骨节透着酸爽痛快。浑浑噩噩地,拉着她奔赴接连的战场。
  浑浑噩噩,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她是向着右侧倾泻醒来的,目之所及,尽是秦鹤臣,就连他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比外面刚刚盖下的晚辰亮眼许多。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怪不得。我总觉得右边更暖一些,来了多大会了?”
  “你睡没多久我就来了。”
  苏瓷嘿嘿笑了几声,顺势往他怀里钻,左手不方便,只堪虚虚搂住:
  “那你等我好久。”
  “傻话。”
  入怀的这一刻,秦鹤臣便紧紧抱住,又不敢太用力,苏瓷就同沙子一样,越攥得紧,流失的可能性就越大,没爱够,就没在爱河里面,被前仆后继的腥臭海浪觊觎冲走。
  他干脆换个法子,疯狂攫食她身上有关甜蜜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拨弄他全身上下感官,心肝肺脾到此时才是依序归了原位。
  “小乖,对不起。”
  “还说我说傻话,秦先生又比我好到那里去?”,她凑上来亲他,一点即到,示意他冷静:
  “今天是个意外,我不是没事?有你在,我也不会有事的。说好陪你一辈子,我很守约的,不光是我,小宝宝也会陪着你的,今天刚一碰,我就蹲下去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还能那么快。”
  “原来有了小宝宝,每个妈妈都是超人的。”
  她扬起小脸来,满心满眼地,都在求他表扬。
  他其上发泽像是铺了光滑的松软蛋糕,眼眶却是突发,尤其是听到蹲下几字时,绯红地彻底。
  她刚被他找回来时,晚上十分不适应与他在一起,两个人的尴尬简直可以插空许多泡沫,那时 ,他也是这样看她,神情里不动声色地谴责。
  时到今日,这招依然奏效:
  “陪我一辈子?”
  “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