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的降临只是一种相对的静谧,在看不见的地带,多的是昼伏夜出的生物。
  比如说:秦鹤臣。
  再比如说:陆肆。
  耳机从贤者时刻剥离缓和的那一瞬,对面那个憎恶无比又满心炫耀的声音分毫不差地从当中踊跃而出:
  “听的还过瘾吗?”
  “要听实话吗?”,他问,但是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陆肆接着又说:“不怎么样,说实话,姓秦的,你明显见老,我跟她睡的时候,她不光叫得可比这个好听地多,还一晚上都不带停的。”
  “她也叫过我老公,我们还去情趣酒店玩过,对 ,就是在你抓我们俩那天。”
  “我俩那天刚睡过。”
  对面的人的骨头似乎磨了磨,掺杂在呼吸里,带了刀锋铁尖的味道。那些稀碎与微小的武器嘶鸣如此钻进他的耳朵,畅快又带着些许痛意。
  他算哪门子纯良的人?这种异样只如过海之鲸,虽是罕见,但是存在本身就算不得异样。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陆肆也认。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秦鹤臣向后方深深的忘一眼,橘色台灯掩埋的卧室里置放着刚刚沉沉睡去的苏瓷。
  这种和建筑融为一体的默肃给了他无声的信心。
  她在那里。
  那里是他的小玫瑰,一万朵盛开的玫瑰。
  他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像一条狗啊,秦鹤臣,你就像一条狗,只有狗,不对,是要被抛弃的狗才会这样,疑神疑鬼,以为她全天下都要跟它抢主人。”
  “你脊椎骨都断了,还在我面前狂哮。”
  “说实话,我是真的可怜你,以前纪容宇在的时候,你要跟他争,百般算计。死人你争不过,我这个活人一出现,就成了又一个靶子,你累不累啊?苏瓷要是真的爱你,你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地在我面前找优越感?”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没有想起过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至为关键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