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看着齐玉,他发丝凌乱,脸上有担忧的神色。
“是谁抓了我们,你知道吗?”
“不知。”齐玉低声道:“我醒来时就已经在马车里了,你昏睡了很久,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宋云禾脑袋发昏,身体也很沉,手脚都没什么力气,她伸手去开窗,没使上劲。
“没用的。”齐玉说:“车窗已经封死了。”
马车还在行驶中,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有车轮和马蹄声,外面的人很安静,一直没有人说话。
宋云禾垂下手,疲惫地靠着车壁看着他,“为什么我们会关在一起?”
齐玉捏着水囊,手腕上的铁链当啷作响,“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是想让我照看你,你睡了很久。”
“我睡了多久?”
“有一日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齐玉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移开目光,“还有其他人吗?”
“应该没有了。”
“奇怪。”宋云禾道:“为什么偏偏会抓我和你呢?”
齐玉没有说话。
马车突然停下,宋云禾额头冷不丁在窗户上磕了一下,齐玉下意识伸手,还没碰到她,车门被人忽地拉开。
冷风夹着雪粒子呼一下窜进来,刺目的白光透入,宋云禾下意识眯了眯眼,看到齐玉挡在她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
外面的人一言不发,伸手揪着齐玉的领子往外用力一拽。
齐玉腿伤未愈,疼得他闷哼了一声,很快就被人拖出了车厢。
宋云禾撑起身子,没来得及抓住齐玉,只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目之所及皆被风雪覆盖,连来路也瞧不见了。
车门哐啷一声关上,宋云禾凝神细听,铁链声越来越远,掩在风雪里渐渐没了声音。
那些人拖着齐玉到了一处旧墙边,松开他之后当即单膝跪地。
“属下冒犯,还请王爷责罚。”
齐玉疼得脸色发白,他咬牙忍过那阵剧痛,余怒要发不发,还是忍了下来,“停下来做什么?”
下属没有起身,跪着回话:“雪大难行,王爷又有伤在身,此处正好可以暂时歇息。”
“如今到哪儿了?”
“就快离开大启境内。”那人说:“只要过了境就能和接应的人会合。”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宅子,应该是联军攻过来的时候举家搬迁,破旧的木门半掩,院子里的老槐每根枝桠上都挂着厚重的雪。
几名护卫进屋去收拾,齐玉站在檐下等着,伤腿冻得发疼。
他目光落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那女人还活着?”
“还活着。”下属道:“就是一醒来就发疯,王爷不让咱们下狠手,只好一直给她用药,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王爷留着那个女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