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有些用力，握得宋云禾甚至有些疼。

“中衣干了吗？”

“哪有那么快？”

顾临便不说话了，他缓缓躺下，将被子规整地拽到了脖颈处，动作有些局促。

他又往里移了一些，原是给她留的位置，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让她躺上来，只因他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这和他们往日和衣而卧是不同的。

宋云禾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撑着下巴，她已困极，眼皮不自觉往下耷拉，头也一点一点的。

顾临实在躺不下去，“你将我的衣裳拿进来吧。”

“可是还没干。”

“没关系。”

宋云禾没动，又半阖上眼，她不去拿，顾临便也不敢下床，只能如此僵持。

半晌，他终是认输，低声道：“你要上来睡吗？”

宋云禾费力抬起眼皮，几乎是没有犹豫就要上床，她困得有些迷糊了，下意识要解腰带脱衣裳，被顾临一把按住手。

“别脱，就这样睡。”

宋云禾一头栽倒在床上，被窝里被他躺过的地方很暖，她几乎是很快就睡了过去，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

房中火盆和烛火都还亮着，她的呼吸近在咫尺，顾临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忍不住，缓慢温柔地去亲她的鼻尖，面颊，然后是唇。

他像是孩童看见了糖果，忘记了秉持多年的克己复礼，想要偷偷沾上她的一点点甜。

可沾上了又想要更多，去含她的唇珠，舌尖一点一点地描摹。

宋云禾觉得痒，她迷糊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她第一次看见顾临如此小心翼翼又贪婪的眼神。

睫如鸦羽，根根分明，在明明暗暗的灯火里落下一扇阴影。

顾临几乎是立刻就想要退开，宋云禾勾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以的，我可以的，没关系，我好像还未曾送过你生辰礼。”

帐中有了混乱的呼吸，全都来自于顾临一人。

理智一旦划开一道口子，疯狂和冲动便会如决堤的洪水。

顾临堵不住了，他告诉自己，是她允许的。

他吻得激烈，将宋云禾彻底从困倦中拽了回来，皮肤摩擦着她的衣衫，他想要更近，再近些，最好是毫无距离。

宋云禾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已经十九了。

她看过余羡好送的那些书，知道了男子应有的反应，也知道那团贴着她的火热是什么东西。

“你要我帮你吗？”

顾临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或是回答了什么。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蓦地睁开眼，一把捉住她的手。

可他握得太用力，竟让他自己也有些疼，他又放松了一些，去亲她的脖颈，亲还不够，又用齿尖磨着咬着她颈间的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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