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她语气中诧异明显,惹得顾临回头看了她一眼,“嗯,我的, 苏家落没,把苏府抵债给我,牌匾懒得换。”
宋云禾看着他的背影,更加看不懂这个人了。
一路走来,顾临虽沿途接济了好多户人家,但他吃穿用度并不奢靡,山野茅舍他都能住,连洗衣烤肉也不在话下。
旁人要是有这么大的家业,路上多少会带些随从,而顾临却是一人一马孤身上路。
行至一处庭院,顾临立在门口没往里走,说:“这是我的寝院,府上院子大都空着,你可以随意选。”
宋云禾知道,途中两人相依为命,但到了临安,他们都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不能再住一块儿了。
宋云禾缓慢点头,“张世伯住在何处?”
顾临继续往前走,“张先生不住山下,他住在松岚山上。”
宋云禾垂了垂眼,又抬眸看他,“那就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地方吧,我只是暂时叨扰,待见了张世伯,就不必再麻烦你了。”
顾临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今日天晚了,明日我们再上山。”
顾临带着宋云禾到了一处庭院,和顾临的院子离得并不远,却是避开了他隔壁的那个院子,想必是已经有人住了。
推开院门,看着院内的场景,两人同时愣了一愣。
院中无人打扫,下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积水有寸来深,腐败的叶片漂在上面,看上去实在有些荒凉。
两人又换了个地方,情况稍微好些,但是还是没有打扫过的痕迹。
顾临这下脸色有些黑,带着宋云禾又回到自己院中。
“你先在此歇息,我去处理一下。”
宋云禾打量着顾临的卧房,房中陈设十分雅致,不像顾临的风格,墙上挂着一幅松壑图,宋云禾凑近看了看,落款写着韩正清。
宋云禾听过这个名字,是当代大家,虽是旧朝人,但如今仍在朝中任职,这种情况并不稀奇,但具体什么职位,她没去仔细打听过,只听父亲提过几次。
“韩先生妙笔生花,不愧为当世大家。”
顾临出门吩咐了下人,回来时正听见她的话,此刻盯着那幅画,眸色晦暗不明,“好在哪儿?”
宋云禾指着画说:“这幅画笔走龙蛇间,枝干似钢铁铸就,松针似翠玉雕琢,这画有傲骨。”
顾临轻嗤了一声,令宋云禾怔了怔。
他向来沉稳内敛,宋云禾从来没有见他对人露出过嘲讽的神色,但这一刻,他眼中的讥讽是分明的。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临转身便出了门,宋云禾站在画前没有挪脚,把目光投向门外的顾临。
他讨厌作画的这个人吗?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把对方的画挂在这里?
此刻外面多了一群人,冒着雨雪在院中站了几排。
顾临立在廊下,目光扫过众人,“那边的几个院子该谁负责打扫?”
下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站出来。
顾临问:“管家人呢?”
话音刚落,院门口跨进个深蓝袍子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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