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蛮摇摇头:“不单单如此,倘若只是她,我能够分辨得出来,且以我眼下的法力,她不可能发现我的窥伺。可是现在......她像是得到了某种不该属于她的力量。陆倾城眼下不是你救不救的问题了。假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假如陆倾城并没有欺骗你的话,据我猜测,那个鬼影正等着她分娩的时候钻入她腹中,将那婴儿拆吃入腹,而后,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赵濯江听了简直难以置信:“不!绝对不可能!弗月待她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然而赵濯江想到那梦境里的一幕,弗月眼看着要灰飞烟灭,却忽然的周身燃烧出火焰,她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狰狞,也可以说是挣扎到扭曲。眼下看来,那是挣扎到扭曲了。只是当时的他却以为弗月是因为叫白袍在梦境里击中,受了伤才会露出那样的模样来。再一想刚才白袍朝着自己说得那些话,赵濯江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攀升到后背。他竟是全身虚脱一般,有些站也站不住。
卫小蛮望着他这个情景,知道他是知道些什么了。不禁抿紧了双唇,与赵濯江说道:“现在为时不晚,如果你将所有的事情和盘向我托出,也许我还有办法阻止。假如当真等到那一刻,不管陆倾城是不是真的分娩,那个鬼影想要拆吃一个人的灵魂与身体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假如没有婴儿,那在陆倾城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就是她被哪个鬼影彻底吃掉的时候。”
赵濯江望着卫小蛮,卫小蛮眸中的目光异常明亮。从她的眼中,他望见的不只是那一副藏在冷淡外表下的热情与善良,将所有苦难都视作她需度化的责任的一片冰心,还有那咬定了目标便坚决不放松的笃定。倘若不相信她,他还能去相信谁呢?赵濯江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微一颌首,将他与弗月、陆倾城之间的过往纠葛,乃至他在坤德宫这几个月来的事情一一都告知了卫小蛮。
稍晚,奉达宫来人说陛下有请。让卫小蛮也一道过去。小蛮本就不愿意见到独孤晋,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加叫她心中感到不快。便说身体抱恙,不肯过去。赵濯江劝了两句,她半点儿也不肯听,无法,赵濯江只好只身过去。一到那殿中,竟看到孟霁云陪伴在独孤晋身侧,两个人你来我往,甚是亲密的模样,独孤晋哪里有把卫小蛮放在心中的模样?赵濯江心中颇不是滋味。一顿饭也不知是怎样开始,更加不知道是怎样结束。他垂着头只为卫小蛮感到不平与难过,却未注意到上首,看似与孟霁云打得火热的独孤晋那双眼睛始终都在他身上逡巡,似要从他身上瞧出些什么令人惶恐的讯息来。
赵濯江一走,独孤晋便让人撤了歌舞,要回寝殿歇息。孟霁云今天应召入宫,独孤晋虽对她关怀备至,她拽着他,声称自己近段时间有一幅字帖怎么临摹也总是写得不好,要让他教一教他,他明明政事繁忙,竟然也挪出了空闲来,果然一笔一划的教她,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模样。要说到了如此地步,她该感到高兴才是。虽说之前听闻他带了那个女人进宫来,可不但没有将那个女人带在身旁,还事事都依着自己,刚才当着赵濯江的面,他也没有阻止自己为他斟酒,喂食,几乎算是认了她这个人。可孟霁云的心里还是很不安,非常不安。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样毫无道理,却又精准非常。她总觉得他不是真心的,他在试探些什么,他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
在这非近即退的地步,假如今朝晚上她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回了孟府,下一次便是要再等他的传召才能够进宫的了。可下一次会是在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而那个女人却已经在皇宫里。有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且不管独孤晋对她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意思,假如她不能够抓住今天的机会留宿在奉达宫,那么,她就有极大的可能会输掉这一步棋。
她要留下来!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
小冬子已到了跟前,孟霁云却并没有跟着他出去,她不顾小冬子的阻拦,转身跟着独孤晋到了内寝里去。小冬子急着忙也跟了过来,正要上前来将孟霁云带出去,谁料孟霁云将腰侧的腰带一扯,直接将穿在外面的一层氅衣给脱了下来,小冬子惊到,立马背身转过头去。
“陛下,陛下,”孟霁云急喊了两声,走上前去将一副香软的身体紧贴到独孤晋背上,两条莲藕一般雪白的手臂牢牢拥住了独孤晋,她嗓音含混带着哑色,眼睛一眨便落下了两滴泪来,“您当真不懂霁云的心吗?让我走,你是要把霁云赶到哪里去?我再不能离开你的了,留下我,要了我。求你。”
小冬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分外的挣扎尴尬。独孤晋身体笔直坚硬,他低头看着交握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柔胰,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转身来,将孟霁云扶着,两手捏到掌心里。他朝着小冬子一挥手,道“去”,小冬子忙的转出去,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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