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子抽一口气,脖子伸长就要发火。卫小蛮喊:“师兄,我去和里面的人说怎么处理尸首的事儿。”
须弥子被她眼睛一瞧,咬咬牙,咽下那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话。他压着躁动的心说:“寻常一句话,你不用说得那样难听。”
“什么难听!我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不像有些人,戴了个假发就能装正人君子了!还不是个臭和尚!”
须弥子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孟宝宝往边上拽:“昨晚上你瞎嚷嚷,差点儿就被金执吾给抓了!你现在再嚷,是不是真想害死我!”
孟宝宝唔唔着,两只眼睛瞪得滚圆。被须弥子拽着也不安静,两只手勾在他胳膊上,两脚左右胡乱踹着。
卫小蛮看着他们俩到一旁说话去了,她转身,走进李宅庭院里。对着正在忙碌的那些工人道:“众位辛苦。这些尸首还烦请都留在庭院中,今天晚上我们会为这些枉死的人超度,等超度之后,再麻烦各位把这些可怜人运到城外,找一处地方安葬。”
那几个工人中有一个似乎是带头的,弯腰对着卫小蛮鞠了躬:“无端端遭了灾祸,落个尸骨不全也就罢了,还要一把火给烧成灰。挫骨扬灰,天大的罪过啊!姑娘愿意给他们超度,老朽在这里,替这些可怜人谢过这位姑娘了。”
卫小蛮点头,转过身要走,独孤修堵到了她的前面。
他脸色不好看,那画着满脸麻子的脸上满是怒气。卫小蛮只当没有看到,越过他往外。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卫小蛮没搭理,一条腿已经跨出门去了。
独孤修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这样不把他当一回事儿的。他忙拉住她的胳膊:“卫小蛮!你简直岂有此理!”
小蛮被他拽得不能走,只好停下来,垂下眼皮看着被他抓住的,她的左边胳膊:“你放手。”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就,我就.......”
卫小蛮眼皮往上一提,像是无关人等一般瞧着他。独孤修这心里,不说拔凉拔凉,也跟被丢在冰水里差不多了。他气恼的把手一甩,挫着牙根气冲冲往外走了。
赵濯江站在边上叹气。
“这回你不跟着过去?”
“他能去哪里?也就在那边发发闷气。”赵濯江抬手一指,果然独孤修面对着李宅旁边一堵墙,两只手握着折扇直往墙面上戳。幼稚又可笑。
赵濯江道:“你当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许是从小娇惯的男人都这样容易发脾气?”
从褡裢里拿出那本泛黄的小本子来,上面有她师父鉴心的一些修养大法。她的法力一向都比须弥子高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元气大伤的时候,这本小册子上的修养大法她也从来没有用到过,查找地图或是不知来路的鬼怪倒是时常用。这会儿打开来看,卫小蛮一边默默念着,一边和赵濯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见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赵濯江这个在打战厮杀上游刃有余,经验老道,于感情,尤其是男女感情差不多就是个废柴的武夫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王爷十五岁时就随先帝出征,并非一个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哥儿。”
说了这一句,他就挪到一边,没什么话可讲的了。
卫小蛮抬头,沉思了一会儿。她忽然喊“赵”,瞧了一下孟宝宝的方向,她压低声音:“赵将军。”
赵濯江以为她开窍了,忙应了一声,回过头来。
卫小蛮问:“孟丞相曾有辅佐之功,那陛下对于他进出皇宫,是不是会比较宽容?”
赵濯江没想到她思考了一会儿,想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问题,噎了一下,他五官有点儿僵硬的点了点头:“丞相老迈,是我朝立朝以来,唯一一个允许乘坐马车直达奉达殿的臣子。他的妻女,也可在每月十五,不必宫中主位召请,入宫陪伴孟贵妃赏月谈心。”
“还有孟贵妃?是皇后吗?”
“我朝贵妃孟氏,乃是陛下的宠妃,与皇后乃是表姐妹。你不知道?”
孟贵妃进宫以来深受皇上宠爱,虽未生育却与皇后几乎平起平坐,然而两人并未像许多话本里唱的那样,反目成仇。相反,这俩姐妹,比之亲姐妹更亲。皇后在执掌后宫事务时,也常邀请孟贵妃协助。这在民间可以说是一段佳话。卫小蛮居然不知道。
不过一瞧卫小蛮光致莹白的侧脸,想她长在楚丘山,从未下过山接触过外人,不知道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赵濯江把孟贵妃和皇后的事简单和她说了。
卫小蛮蹙起了眉头来,如果是这样,孟贵妃在星象显示上不该一无所示,难道说......从她在马登山遇见独孤修之前,真实的星象就已经被狐妖的幻结给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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