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威震西域 西域都护护西域(2 / 2)

击破车师国后,因为车师国离匈奴比较近,汉军难以保持大部队长期驻扎,为了躲避匈奴人的打击报复,郑吉便把车师国的居民迁徙到渠黎居住。他因击破车师国被提拔做了卫司马,并被授命维护丝绸之路上从鄯善国往西南方向去的道路的畅通。

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匈奴内乱,匈奴日逐王先贤掸打算率手下向汉朝投降。匈奴的王投降汉朝并非个例,但先贤掸叛逃出匈奴无疑给了当时已经混乱不堪的匈奴王庭一记沉重的打击,因为先贤掸的父亲在世时曾是匈奴的左贤王。比照于汉朝,先贤掸就相当于太子,本是单于的继承者。

当初,前任单于且鞮侯死后,匈奴贵族等不来左贤王,便以为左贤王被疾病缠身,难堪重任,就将当时身为左大将的且鞮侯单于的另一个儿子立为单于,这个左大将就是先贤掸的父亲。此公虽名不见经传,但着实是高风亮节。虽然众人推他做单于,可依匈奴惯例,左贤王才是单于的继承人,于是他主动提出要让贤于当时的左贤王,并多次派人到左贤王驻地,坚持要等左贤王来继位。

然而,左贤王并没有自己兄弟这般的胸襟,听说其他贵族已经推左大将做了单于,他不免以己小人之心度兄弟君子之腹:“你已经做单于了,再叫我去,莫不是想永绝后患?”于是,左贤王坚决不肯去。这时,左大将恨不得把一颗红心剖出来给自己的兄弟看,最后他亲自到左贤王那里,请左贤王到王庭做单于。面对左贤王的一再推辞,最后左大将不得已退让了一步,约定:“如果兄弟你不幸死了,再把单于的位子传给我,这样行了吧?!”如此这般后,左贤王才答应做单于,也就是后来的狐鹿姑单于,而狐鹿姑单于似乎也遵守了约定,立左大将为左贤王。

如果各位读过春秋战国史,即便没读过也无妨,只要是从本书开头看到这里的,大概就能猜出后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又是一个因继承权问题导致国家内乱的故事。因此,我们也不必再追究匈奴是否真的与中原民族同根的问题了。司马迁的“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史记·匈奴传》)一语大概也绝非虚谈,毕竟刨去风俗习惯这些表象,匈奴与中原民族在精神思想上甚至在犯的错上何其相似!

以之前的惯例推测,左大将应该是弟弟,狐鹿姑单于是哥哥,但结果出乎这个弟弟的预料,他哥哥并没有如他所说“不幸死亡”,他自己反而在做了左贤王后没几年就突然病死了。左贤王死后,狐鹿姑单于做了一个耐人寻味的举动:他没有让左贤王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侄子先贤掸接替左贤王一职,而是任命他做了日逐王,地位不但次于左右贤王,也在左右谷蠡王之后。

狐鹿姑单于死后,单于的位子几经易主,始终没有先贤掸的份儿。先贤掸又没有其父的气度,这下让他如何受得了?而且,虚闾权渠单于死后,新上台的握衍朐鞮单于与先贤掸素来不和,先贤掸的日子变得越发不好过。掌了大权后,握衍朐鞮单于开始处处逼迫先贤掸,先贤掸的地盘和人口不断被挤压,手下仅剩下没什么战斗力的一万两千多人。最后,走投无路的先贤掸干脆起了投降汉朝的心思。

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先贤掸派心腹来到渠黎,向已经升任骑都尉的郑吉表达了归降的意愿。郑吉大发渠黎和周围西域诸国的士兵五万人去迎接先贤掸,不仅成功制止了匈奴降部的逃亡,还顺利地把先贤掸带到了长安。

宣帝刘询对先贤掸的归降很满意,封他为归德侯。对于郑吉在西域的工作,刘询也很满意。而且,因为日逐王的投降,汉朝在西域的威望大增,匈奴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西域地区的控制。于是,郑吉又被授命维护丝绸之路上从车师国往西北去的道路的畅通。为了表彰郑吉的功劳,刘询不仅封他为安远侯,还寻思着要给他创造个新的职位。

那这个职位叫什么好呢?

之前郑吉护了西南道,如今又护了西北道,既然南北两道都由他护着,那就叫“都护”吧。郑吉于是便在乌垒城设立都护府,正式做了第一任西域都护。至此,汉朝终于可以对西域诸国中的大多数行使号令,始于张骞的丝绸之路也才算正式形成。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当初刘询让郑吉做西域的都护,给他的任务并非把西域的三十六国纳入汉朝的版图,而是监督诸国的动静。有人说,西域都护相当于汉朝在西域的调解法庭。我认为这个比喻并不贴切,因为刘询在诏书中对都护的职责说得很清楚:如果它们中间某些国家发生了事情,可以安抚的,都护就带人去安抚处理;安抚不了的,那就用拳头和武器教他们做人。说白了,西域都护就类似西域地区的扛把子。

然而,这个西域大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不服你的人明里暗里始终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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